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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陈凯之姓陈,且自称出自颍川,虽然他家的族谱已经不可考,不过想来也不是骗人的,因为天下宗姓何其多,实在没必要骗人,不过要从宗姓提升为宗室,这……显然有些不妥,这可是要新建黄册,入太庙的啊。
就在迟疑之前,慕太后正色道:“此事,哀家就是想问问你们的意思,你们说罢,尽可以畅所欲言。”
姚文治倒是开明:“老臣以为,此事无可厚非,陈凯之既是学候,文章又入天人阁,更为朝廷尽忠职守,想来,若是太祖高皇帝在天有灵,亦不会责怪。”
他率先表态。
其实这是很简单的道理,若是陈凯之还活着,他定是不敢同意的,可陈凯之已死了,人死为大,他也没有留下后代,所谓入宗室,并不可能享受到宗室的待遇,至多,也就是寻了他的骸骨,去皇陵周边的小陵墓里的安葬罢了,其他的,对朝廷不会有任何影响,而至于宗令府那儿,显然也无所谓,就权当是一次追封吧,又有什么关系呢?
活人,是不能和死人计较的。
何况慕太后现在心情沉重,实在没有反对的必要。
一见到姚文治点了头,其他的学士也就不好违拗了,纷纷道:“臣等附议。”
慕太后这才终于松了口气,自己的孩子,已是死了,无论如何,自己也该让他认祖归宗,现在他尸骸还未寻到,也不能冒昧的相认,可至少,自己先确定下陈凯之宗室的身份,宗室可以给先帝和自己一些安慰。
她吁了口气:“那就命宗令府的府正来此吧。”
慕太后的举止,十分奇怪,似乎对此十分急迫,生怕此事最后落空。
张敬却十分明白慕太后的心思,他心里也难受的很,却不得不忍住,他心知太后是在为自己的孩子,将来的身后事做打算了,成为了宗室,才可以下葬在陵园,到时,甚至太后甚至可以令其安葬在先帝的陵墓附近,而至于相认的事,可以慢慢的来,只是接下来的葬礼,却是急不得。
他忙是点头:“奴才这就去请。”
过一会儿,宗令府的宗正陈武进来,这陈武乃是宗室中的辅国将军,他先行了礼:“见过娘娘。”
他撇眼看到几个内阁大学士都在,心里不禁疑窦丛生,一般情况下,宗室的事,归宗令府处理,和内阁处理的政事全不相干,怎么突然在这个时候召自己来,有宦官将刘壁的书信传递给了他,他打开一看,却是身子一颤,随即眼眶发红,眼泪夺眶而出:“老祖宗,老祖宗……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天哪……”
随即,他拜倒在地,滔滔大哭。
慕太后冷冷看他:“修撰陈凯之,为护卫太皇太后而死,而今人心惶惶,正该奖励忠贞之士,唯有如此,才在此国难时让人知道,为朝廷尽忠,朝廷绝不会凉薄,你说是不是?”
“是,是。”这陈武心乱如麻。
慕太后又道:“哀家有意,让陈凯之列入宗室,你看如何?”
“啊……”陈武面色铁青,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啊,他不禁道:“可是娘娘,陈修撰,已是死了。”
猛地,他醒悟了过来,对啊,他死了。
他既死了,人死为大啊,这个时候,若是自己反对,不但让太后娘娘不喜,也不免会被人背后戳脊梁骨,这般的不近人情。这毕竟只是举手之劳,陈凯之活着,这事难如登天,即便太后逼着自己,自己也绝不敢开这个先河,否则宗室们还不将自己撕了,可现在……却是大大不同,人都死了,而且陈凯之没有子嗣,答应下来,怕什么。他毫不犹豫道:“娘娘圣明,陈凯之十之八九,便是宗姓,定当是太祖高皇帝的后裔,如今他立下大功,生前更是文武双全,令人敬佩,臣以为,追赐其为宗室,实乃恰如其分。”
慕太后心沉到了极点,却还是不禁松口气,心里似乎得到了一点点的安慰,她暗暗下了决心,先是追认其为宗室,等到时机成熟,再将这个儿子认下,无论如何,也不使这个孩子在生前受了委屈,死后还让人作践。
“那么,你立即去预备银碟,将他收录入宗令府黄册,内阁这里,准备旨意吧,今日,就要颁布出去,昭告天下!”
……………………
第五章送到,腰酸背痛,再求支持。





大文豪 第五百一十二章:大捷(1更求月票)
那陈武无奈,不敢怠慢,自是遵照着去办了。
姚文治等人,只得告辞,眼下是多事之秋,他们自觉得太后还未冷静下来,接下来的事,怕是要从长再议。
姚文治等人刚回内阁,交代待诏房草了诏,接着诏书颁发了出去,用不了多久,在这京师的西城门,已有快骑飞奔而至,这人的身后背着朱漆染了的竹筒,口里大叫着:“加急,加急……”
凡有加急,说明定是最重要的奏报,洛阳人在天子脚下,但凡听到这种声音,便会自觉地让出道路,瞬间,这高喊加急的人便风驰电掣一般的飞马而过。
哒哒哒……哒哒哒……
到了通政司前,此人迅速的下马,门前的差役一见,不敢怠慢,并不拦他,而是火速地提过他拉住马的缰绳,紧接着,这人快跑着穿过通政司的几个仪门,口里大叫:“加急,加急,函谷关快马加急。”
过不多时,便有人迎出,朱漆的加急奏报送到此人手里,此人则接力一般,飞跑至通政使的公房:“函谷关,八百里加急。”
“拿来。”
不久前送去的噩耗,已让这通政使大人头痛得很,他有预料,这等加急的噩耗,应当很快的还会接二连三的送来,他每一次出入宫禁将消息送去宫中和内阁,便觉得沉重得很,怕就怕看到了奏报之后,有贵人加怒在他身上。
虽说通政司只是负责传达消息,可谁都不喜欢做乌鸦,都喜欢做喜鹊啊。
他脸色冷峻,取了朱漆竹筒,将蜡封打开,这蜡封的函谷关关防大印确认无误之后,自竹筒里取出一扎牛皮纸。
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这一次,又是什么噩耗呢?
太皇太后诸人被虏了去,已是震动京师了啊,满朝文武,俱都对此胆战心惊,若是再有什么噩耗,自己该如何交代?
只是当他打开牛皮的手札,却是一呆,脸上的神色就像是见了鬼似的,接着直接一屁股的跌坐在了椅上,老半天回不过神。
过了半响,他像是想要确认什么似的,又拿着那手札来看,眼睛直勾勾的,一旁的书吏忍不住提醒道:“大人,大人……”
他醒悟了过来,回眸看了这书吏一眼:“火速入宫,入宫。”
通政司本就靠近宫墙,通政使握着手札,疯了一般的朝内阁而去,什么斯文形象也不顾了,直接气喘吁吁的狂奔到了内阁。
刚到内阁的门口,恰好陈一寿出来,一见到他毫无规矩的样子,此时陈一寿也已是心烦意燥,忍不住呵斥:“做什么?这般毛毛躁躁的,一点规矩都没有了吗?”
通正使一愣,随即拜倒道:“急奏,急奏,陈公,函谷关传来的捷报,大捷!”
大捷……
这个时候,能有什么大捷?
莫不是函谷关那儿派出了兵马,截住了叛军?
又或者……
陈一寿方才还呵斥别人不晓得规矩,可一听之下,整个人却是急了,忙不迭地接过了手札,快速地取来看,这一看,也如那通政使一般,似见了鬼似的。
随即,他匆匆的进入了内阁,边走边高呼道:“诸公……诸公……”
各个公房,有人出来,陈一寿则脚不沾地,直接进入了姚文治的公房。
“姚公,捷报!”陈一寿急不可耐,此时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了,直接将奏报送到了姚文治的案头。
姚文治皱眉,觉得陈一寿有些冒失,却还是耐着性子将这奏报拿起,一看之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一封捷报。
而且是大捷。
乃是函谷关的守备所发。
说的是太皇太后的车驾已至函谷关,不只是太皇太后和赵王平安无恙,最新的消息是,他们遭遇了叛军的袭击,两千多叛军精锐与护卫凤驾的勇士营进行决战,最终勇士营大胜,杀敌千五百人,俘获数百,贼将刘壁,亦是俘虏在军中。
而勇士营……勇士营……姚文治看到了这捷报,顿时大喜,他是真正的喜出望外,若是太皇太后和赵王能够平安无恙,这实是再好不过了,眼前的一切疑难,都霎时间的消逝得无影无踪,这是天佑大陈啊。
可再往后看,竟是说勇士营毫发无损,却令他一呆。
他狐疑地抬眸,与陈一寿对视:“正文,你以为这捷报是真是假。”
陈一寿也是带着忧虑之色道:“半真半假。”
姚文治苦笑,是啊,半真半假,函谷关那儿的时间、地点、人物,都对得上,若是真有大捷,函谷关的捷报是一日前写出,接着发出来的,这里头很难看出什么蹊跷。
可说它是假,却在这战果上,要知道这两方的战斗力本就有点悬殊啊,一个是毫发无损,一个却是死伤殆尽,这怎么可能呢?
陈一寿忍不住道:“疑点有二,这其一,便是勇士营如何做到毫发无损,这是旷古未有的事,若不是虚报功绩,就肯定有其他的问题。”
“这其二,叛军如何做到全歼?若是勇士营十倍于叛军,将其团团围住,密不透风,两千多人诛杀千五百人,俘获数百,这没什么问题。可勇士营不过三百余,就算加上其他的七七八八,满打满算,也不过五百人,远少于叛军,即便大胜,也绝无可能做到尽歼,至多是一场击退战,而绝不会是歼灭战。”
能成为内阁大学士的人,都是大陈最顶尖的人才,何况他们每日署理无数的军政事务,即便没有真正领过兵,对于军务也是耳熟能详,这才觉得不可思议。
“那么。”姚文治皱眉道:“这份奏报到底什么意思?”
陈一寿深吸一口气才又道:“老夫绝不相信,这个战果,要嘛,是虚报了功绩,这是最好的结果。要嘛……”他眉头皱得更深:“这上头是函谷关的关防倒是没错,会不会是叛军趁函谷关不备,或者是他们挟持了太皇太后,骗开了函谷关,这叛军以函谷关的名义,用来迷惑朝廷的奏报……”
“你是说那刘壁……”姚文治深吸一口气,他已经明白陈一寿话里的意思了。
“若是前者,固然是报了假功,倒还好说,若是后者,姚公,这是要出大事了啊,原本我们以为叛军劫持了太皇太后,定会远遁,可若是他们拿住太皇太后只是第一步,而下一步,却是直取函谷关,那么再下一步,他们是要做什么呢?”
陈一寿的分析很厉害,把这件事的可能性结果都列举了出来,姚文治亦是凝重起来:“你的意思是,刘壁的图谋更大,远不只是挟持太皇太后这样简单?”
陈一寿沉着脸道:“未必不是如此。”
姚文治立即豁然而起:“来,来,来人,请诸都督来……立即去宫中传报,要出大事,出大事了……”
却在这时,有人飞报:“姚公……城外……城外……出现了一队人马,似是勇士营,还有太皇太后的凤驾……”
姚文治一呆,今日还真是撞鬼了,什么样的消息都有啊。
又是噩耗,又是大捷,紧接着,太皇太后到达京师了?
这……怎么可能呢?
姚文治惊疑不定,忙道:“验明了没有,是不是太皇太后?”
前来奏报的书吏却是一怔,不解地道:“这……如何验明啊。”
是啊,谁敢跑去验明啊,这不是找死吗?
陈一寿也满是狐疑,犹豫不定的样子。
“先去奏报太后娘娘,请她定夺。”姚文治还是有些不信,所以当机立断,找了个最折中的法子。
………………
此时,就在洛阳西城门外,一队人马,正以极快的速度进城。
这正是护送太皇太后回京的队伍,除了匪首刘壁,其余的俘虏都留在了函谷关,紧接着,勇士营直接舍弃了辎重,这函谷关距离京师不过数十里地,索性护着凤驾疾行,经历了叛军的袭击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害怕夜长梦多,害怕再出什么意外,因此马不停蹄,即便是太皇太后,也不得不忍受着颠簸,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洛阳。
陈凯之骑在马上走在最前面,他远远地看到了那洛阳城的城廓渐渐浮现在眼前,不禁心潮澎湃,总算是……回家了……
嗯,回家了!在经过一场激战后,他心里不禁对着平和的地方有着更多的亲切感。
这一路走来,即便是体力极好的陈凯之,也是疲惫不堪,他现在只想舒舒服服的沐浴一番,然后躺在温暖的床榻被褥里,美滋滋的睡一觉。
不过……眼下似乎还有许多事要交割,他打马到了凤驾前,道:“娘娘,洛阳已至,是否在此歇一歇,娘娘这一路颠簸,想来也是受累了。”
凤辇里,传出太皇天后的声音:“不差这一时半会了,火速入城入宫去,这是这一程的最后的一段路了,哀家倒也受得住。”
陈凯之的确想尽快办完这件事差事,既然太皇太后也如此发话了,便再无疑虑,立即对众人下令道:“火速入城,至洛阳宫!”




大文豪 第五百一十三章:走马入宫(2更求月票)
一支残破的军马,护着车驾,徐徐地穿入了门洞。
当有宦官将太皇太后的令牌送到了守门的官兵手里时,这些皇城的守卫们先是一惊,随即一个个目瞪口呆起来,却又后知后觉的跪了门洞的两侧,而后便见衣衫褴褛的勇士营官兵,个个带着一脸的疲惫,缓缓穿过了门洞。
虽然疲惫,可是队伍依旧整齐,所以即便从他们布满血丝的眼里可以看到这群人显得无精打采,可他们的脚步却依旧是一致的。
依然是一齐迈动着步子,每一步是两寸半,不多,也不少,完全没有丝毫差错。
而且勇士营每个人神色淡定,完全没一丝因为打败了叛军,而露出丝毫的骄傲之意,抑或是得意之色,他们安静而又有序地穿过门洞,除了偶尔几匹马发出嘶鸣,又或者是那车驾车轱辘的转动声,再无一点声息。
三百多人,就这么护着车驾无声而过,有人大胆放肆地抬眸,猛地能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气。
在队伍的后尾,则是一辆囚车,囚车里的是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而陈凯之则打马跟随在太皇太后的车驾左右。
其实相较而言,另一边的陈贽敬穿着华美的尨服,那身后的护卫们也都是人高马大,旗甲鲜明,可远远去看,竟难发现他们有多威武雄壮,反观是这步行的勇士营,却给人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许杰就在队伍之中,他显得是很不起眼的,就犹如绝大多数人堆里的人,此时,他和其他人一眼,眼里已经布满了血丝,白日要疾行,到了夜里,为了以防万一,勇士营也是轮替的值守。
经过了鏖战,经过了追击,经过了长途跋涉,即便是睡眠,也成了奢侈的事,这两日里,他们俱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有丝毫怠慢,生怕再发生意外,因此他们现在是非常的疲惫的,若是可以,挨着地面,他们就可以睡死过去。
即便万分疲惫,困倦,可许杰依旧是打起着精神,他的忍耐力惊人,事实上,勇士营最出众的,绝非是他们的体力所带来的爆发力,而是那种已经刻在骨子里的坚韧不拔。
这股子韧劲,在操练时,就一次次的突破了人体的极限,不断地刷新自己的耐受程度,其实相较于这几日的折腾,操练时,动辄让你在烈日下站上一天,那种浑身大汗淋漓,飞虫飞过,以及身体的煎熬才是最可怕的,能熬过山上的操练,对于许杰等人而言,眼下的这些煎熬,就实在不算什么了。
而这一战,其实让许杰焕然一新,山上寂寞和煎熬的日子,塑造了他新的人生观,让他学会了忍耐,学会了享受孤寂,也享受着那种与世隔绝的生活,而现在,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或者说,上山之前的自己,和所有人都一样,而如今,山上的教育,还有那苛刻到了极致的操练,终于在这一战让他意识到,他的与众不同。
我许杰出自勇士营,我从一开始便肩负了使命。
这是一种奇怪的使命感,这种使命感来源于一个人意识到了自己有多优秀,于是自然而然的,开始自豪起来。
于是乎,即使在万分疲倦之下,他下意识地挺起了胸膛。
挺起胸膛,不是为了炫耀,而是因为,他觉得本该如此。
沿途的街道,无数人在远远的眺望着,而勇士营安静地穿行而过,终于,洛阳宫已是遥遥在望。
勇士营的将士们止步,陈凯之朝太皇太后的车驾拱手道:“臣不辱使命,请太皇太后入宫。”
车驾停了下来,太皇太后卷开了帘子,目光看向那巍峨的洛阳宫,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旋即收回了视线,下一刻,目光则落在了陈凯之的身上,眼中多了一抹暖意,平静地道:“送哀家入宫。”
陈凯之明白了太皇太后的心意,抱手道:“遵命。”
到了宫门前,陈凯之正要下马,因为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骑马入宫的,这时,那在太皇太后车驾旁侍奉的宦官匆匆过来道:“太皇太后吩咐,不必下马!”
陈凯之顿时觉得尴尬起来,因为他看到陈贽敬已下了马,人家王爷都要不行入宫,自己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修撰,又有什么资格打马入宫呢?
虽有太皇太后的吩咐,可这样太过招摇了呀!
只是太皇太后既有旨,他也只能照着般,对那宦官点点头,便骑着马伴在凤驾左右。
而身后,则是宛如长蛇一般步行的宫娥、宦官,赵王的护卫和勇士营在宫外等待。
陈贽敬步行跟在车驾一侧,他意外地看着依旧在马上的陈凯之,脸色略有铁青,一双目光竟是冷冷地瞪了陈凯之一眼。
此刻,他的心里特别的不爽,自己可是皇帝的父亲,是太皇太后的嫡亲儿子,你陈凯之算什么,就因为护驾有功?
呵,护驾,不就是你陈凯之的职责吗?你凭什么能驾马进宫?简直是过分极了!
只是,赵王虽是心里颇有怨恨,不过面上却是不露声色,那眼眸里的冷光,也是立即消失了,让人看不见他的真实情绪。
而此时,在文成殿里,因为这一封急奏,所以大臣们早已被召集起来。
慕太后已端详了这份急奏足足两三个时辰,却依旧无法确定这捷报的真伪,而内阁大学士们,又都是众说纷纭,说不出一个肯定的答案,于是她索性召集了各部的大臣前来,一起对此议一议。
这封捷报,无疑是给了慕太后希望,只是这希望又过于的脆弱。
此时,慕太后颇有些乱了分寸,整个人又惊又喜,而又不免担忧,坐在凤椅上的她,双手紧握着,一双秀丽的眉宇微蹙起来,可谓心乱如麻。
而此刻群臣们却依旧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其实在确定的消息没有传来之前,说什么都是假的,现在言之凿凿,说什么都为之尚早。
不过,北海郡王陈正道却只是冷笑连连,此时他淡定地道:“娘娘,臣以为,这捷报实是荒唐可笑到了极点,臣下也曾带兵,这行军打仗的事,臣下再清楚不过了,这等作战,若是勇士营当真击溃了叛军,好吧,就算他们有这本事,可要做到歼灭,却是绝无可能的,历来歼灭,都需三倍以上的兵力,否则至多击退而已,这里谁都知道那勇士营有多少个人,这份捷报,可谓是漏洞百出,荒唐的地方,数不胜数,臣下敢拿人头作保,这份捷报,定是有人伪造的,甚至最坏的情形,说不定叛军已攻入了函谷关,借用了函谷关的印信,才送来了这份捷报,想来为的就是麻痹朝廷。”
他说得振振有词,不少人听了,心里暗暗点头,多少还是觉得陈正道的话颇有道理的,陈正道有从戎的经历,别人不好说的话,他身为天潢贵胄,倒也可以无畏地说出来。
此时,陈正道又道:“臣下甚至还猜想出一个更可怕的情况,函谷关是何等雄关,怎么会轻易落在叛之手呢?莫不是叛军拿下了什么重要人物,以此要挟开了关门?臣下再斗胆,迎驾的人是修撰陈凯之,他领着勇士营前去迎驾,说不定叛军拿住了陈凯之,这陈凯之全然没有骨气,竟是屈膝降了,最后为贼张目,去了函谷关,函谷关的将士只当是陈凯之带着勇士营回来,关门一开,却是被贼军趁势掩杀入城,若是如此,就实在可怕了。娘娘,臣听说,娘娘竟让这陈凯之列入宗室,这……是要贻笑大方的啊,现在情况不明,而娘娘却已颁了懿旨。臣还听说,宗令府已为陈凯之录入了银碟,这……”
陈正道的话还没说完,已是满殿哗然了。
北海郡王殿下,果然是放飞自我啊。
他这脑洞,还真是奇特无比。
不过现在,各种好坏的消息,谁都分不清,倒是真有人开始忧心忡忡起来。
本来太皇太后若是被叛贼拿了去,已是够乱的了,现如今,若是再出这么一档子事,这还了得?这是要地动山摇了啊。
慕太后听得心惊肉跳,她固是对陈正道不信任,可陈正道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又自诩自己是军中的代表,还口口声声说要拿项上人头作保,这……
慕太后真是绝望了,面色微微的抽了抽,嘴角也是略显苍白,内心深处非常的害怕,若是陈凯之当真从了贼,固然活下来是可喜的事,只是有了这个污点,将来还如何相认?
她心里乱糟糟的,不过此刻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是竭力忍住,手支着额头一副认真听着的样子。
倒是有人附和着道:“娘娘,若是如此,如郡王殿下所言,当真是贻笑大方,请娘娘尽快查明,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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