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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反正只要是不穿蟒袍,不是亲王、郡王的宗室,不是镇国将军就是辅国将军,要不然就是中尉,所以称呼一声将军是准没错的。
陈凯之对他一笑道:“我是陈凯之,是来领差事的,烦请带路。”
“原来是新晋的陈将军,恭喜,恭喜,将军里面请。”
门吏不由热情起来。
陈凯之心里却是忍不住的吐槽,话说,但凡是‘将军’们,似乎都姓陈吧。
他也没在意,径直随着这门吏进去,没一会儿便过了仪门,绕过了中堂,最后来到了一处厅里。
门吏去通报之后,便有吏部的司封清吏司的主事带着笑意迎了出来。





大文豪 第五百一十九章:大都督(3更求月票)
这吏部的司封清吏司的主事热络地看着陈凯之,笑呵呵地说道:“一直都在候着陈将军,今日陈将军可算是来了,对于将军的职事,下官可是上心得很,请,里面说话。”
宗室高高在上,似吏部主事这样人人都要巴结的人物,却也得乖乖对陈凯之笑脸相迎。
若是以往,只是个翰林,虽然未来的前途大好,可是龙是虎,在吏部的官员面前,你都得趴着。
陈凯之随他进去,刚落座,便有人奉茶上来,陈凯之端起茶,轻轻地抿了一口,才淡淡问道:“却不知吏部有何差遣?”
“是这样的。”这主事眉飞色舞地道:“陈将军和其他宗室不同,不久前就曾立过大功劳,文武双全,自然肩上的担子要重一些,上头亲自交代了,一定要给陈将军一个好差事,所以陈将军请放心,嗯……”
他低下头,开始翻看司封簿子,等翻到了一个地方,他眼睛一闪,随即道:“哎呀,了不得,了不得啊,陈将军,天将降大任啊……”
陈凯之一听他咋咋呼呼的,实在觉得这个人有点不太靠谱,心里不禁有些困惑起来,不过他依旧不露声色,只是微微挑眉起了眉,笑着开口道:“噢?”
“恭喜。”这主事满脸笑容道:“真是恭喜啊,这实是一桩美差,朝廷命你,督济北。”
竟是‘督’而不是‘制’,陈凯之颇觉得意外,自己只是一个镇国中尉而已,按理是没有资格‘督’的,制是监督,而‘督’显然不一样,这是管理的意思,管理着一方。
朝廷虽也会派出官员,可这些官员,无论是民政还是军政,自己都需过问,这是土霸王的节奏啊。
陈凯之不禁有点儿飘飘然起来,这是幸福在向自己招手的节奏啊!
陈凯之自然知道,即便是宗室,也有优劣好坏之分,能做土霸王,谁不想呢?
只是,济北……济北是在山东之地,那也算是较为富庶的地方啊,还临海呢,土地也很肥沃……
不过……
陈凯之突的一下子感觉那股幸福感荡然无存起来,他张大了眼睛瞪着这主事道:“济北?”
“是啊,济北……”主事重复了一遍,一张面容里依旧带着笑意。
济北是一个府,是在山东的北部,也算是鱼米之乡,总而言之,的确是个不错的地方。
不过,它有一个缺点,一个很大的缺点,陈凯之这时倒是想起来了,特么的,济北压根就不是大陈的疆土啊。
陈凯之不禁开口问道:“当年北燕南下,我大陈奋力反抗,总算是驱散了来犯之敌,可若是我没有记错,这济北还有济南、青州三府,二十一县,俱都被北燕侵占了,至今还在北燕的手里,对不对?”
“话是这么说。”这主事也想不到陈凯之对于这些典故这么的清楚,显然,他忽悠失败了,本来还想着让这位宗室的将军回去乐呵乐呵,等发现了问题,想来找麻烦,到时自己这司封主事反正是把事儿办完了,木已成舟,想不接受也不成。
可谁料陈凯之这个家伙,心里如明镜似的,他心里感叹,果然是翰林出身的啊,没什么事能瞒得过他,于是他义正言辞地道:“可济北,历来乃是我大陈固有之土,不知陈将军有什么异议吗?”
有异议,当然有异议了。
一个属于北燕的地方,让他去管?他管个毛呀,上哪里管去?
这简直是忽悠人嘛。
陈凯之的心里不由觉得气愤,可是此时此刻,他不能发火,只好微眯着眼眸看着这主事,格外正色地说道:“这济北,已是北燕的地了……”
“啪!”主事顿时脸色一变,一副大义凛然之态,猛地一拍案牍,居然一下子变成了公事公办的态度:“陈将军,你这话不对啊,济北乃我大陈固有之土,怎么是北燕的呢?莫非陈将军的意思,是承认济北乃是北燕国的吗?说这样的话,虽不是什么大罪,可堂堂宗室,若是这番话被人曲解了,岂不是滋长北燕的国威?还望将军慎言为好。”
“……”
陈凯之真是……服了。
他陡然想起,济北虽是被窃据,可大陈却从未承认济北被割让了,所以这些年来,济北府每隔几年都会有知府、县令的任命,莫说是任命官员,甚至便连通判、同知、主簿、县丞,还有各路的巡检,这些职缺,也都有任命,为了伸张济北府乃是大陈的领土,不只是派驻官员,而这些官员是在济南府里办公,虽然他们也没什么可干的,除此之外,朝廷的舆图也都是将济北、青州等三府容纳进去的。
也就是说地虽然没了,可作为固有的疆土,这济北是一直都‘存在’的。
他方才说济北属于北燕,确实算是失言之举,特别现在他已身为宗室,是万万不可如此说的,不管怎么样,都得要说这地方是大臣的疆土,而不是北燕,这样不是自认怂了。
而之所以如此,问题的根子在于,青州和济北三府对于大陈而言,意义不同,当初太祖高皇帝起兵,起的便是青州之兵,到现在,太祖高皇帝传记里还有起于青州呢,可现在,后世子孙将龙兴之地丢了,要夺回,就免不得一场大战,而且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可一时半会,这地也要不回来,要不回来,又怎么办呢?
能承认吗?不能啊,龙兴之地没了,本就是有伤国体的事,谁敢承认?
因此,大陈的态度很简单直接,不承认,既然这还是大陈的州府,那么就该派驻官员,别的州府有的,它也该有,于是乎,官场上就出现了一个现象,若是某人被封为了博阳、谷城、平原等县的县令,又或者是济北府或者是青州府的同知,那么恭喜你了,你可以回家nai娃娃了。
现在的陈凯之,显然就是这个状况,他督济北,这相当于是节度使一般成为了一方的土皇帝,可是很不幸的,他所督的这个地方在北燕人的手里,你倒是真有种,就越过边界去试试,数万北燕精锐在那里枕戈待旦,看是不是打断你的腿。
所以……现在济北的情况就是,在那里,有主簿、有县里的教谕,有县丞,有县令,也有知府,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假装治理着济北,处理着一个个根本不存在的公文,治理着一个个不存在的百姓,除此之外,那里还有许多的巡检,他们带着根本不存在的士兵,巡视着根本不存在的土地,而朝廷也假装有一个济北府。
至于陈凯之,则是都督着一群莫名其妙的文武官员,享受着朝廷发给自己的俸禄。
陈凯之一脸怪异,这是很奇怪的感觉,令他有种深深的觉得自己被人耍了感悟,因此他不得不道:“济北是什么情况,大人比谁都清楚,我乃宗室,本欲为朝廷做一些事,也算是报效朝廷,大人何必刁难呢?”
“这……”这主事也是无语,因此态度不由好转起来,口气软了几分,道:“哎,这并非我的意思,何况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总还有俸禄不是?何况陈将军现在不是还有勇士营吗,想来也是分身乏术。”
话是这个话,可陈凯之却不能平白混吃等死,便道:“不是你的意思,那么这是谁的意思?”
“是王侍郎的交代……”主事刚刚开口,便觉得自己失言了,连忙摇头道:“不,不,下官并非这个意思,下官的意思是,济北是大陈的州府……”
“我知道济北是大陈的州府。”陈凯之咬牙切齿,原来又是王侍郎在搞鬼,这个主事也是听命令而已,自己刁难也没用,不过他依旧重申了一遍:“可他在北燕手里。”
主事似是被逼得急了,态度一下变凶了起来:“既然在北燕的手里,那么以将军之能,迟早收复,所以终究还是我大陈的固有之地。”
陈凯之顿时无语,这尼玛的一个任命,都玩成玄学和哲学的问题了,陈凯之晓得跟一个主事争论也没意思,可心里有点恼火,目光微微一斜,冷冷地看着这主事道:“你叫什么名字?”
“啊……”这主事心里想,莫非你还想打击报复不成?不过他细细一想,反正是上头吩咐的,担心什么呢?于是正色道:“本官杨瀚!”
好,记住你这家伙了。
陈凯之倒也没有犹豫,只冷着脸朝他一礼:“告辞。”便很干脆地转身离开。
从吏部出来,陈凯之顿时意识到自己现在是济北都督,所以……竟是无所事事起来,飞鱼峰上的事,大抵可以自行运转了,倒也不必有什么担心,最重要的是,明明有个事给自己,结果……居然还整出了这么个幺蛾子。
深吸一口气,他心里冒出了一个决定,这事儿,没完。
敢坑我陈凯之,我陈凯之告诉你们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人争一口气啊。
其实就算是混吃等死,也没什么不好,可陈凯之偏不让人如愿。




大文豪 第五百二十章:太皇太后有请(第四更)
陈凯之翻身上马,却是到了学而书馆。
自陈凯之掌握这学而书馆以来,靠着一些演义故事,书馆的印刷量一直不错。
那掌柜听说陈凯之这个大股东来了,哪里敢怠慢,匆匆的迎了出来,笑容可掬地道。
“听说将军成了宗室,哎呀,这真是大喜事啊,小人一直想去飞鱼峰祝贺,就怕唐突,今日将军来了,小人给将军道个喜。”
陈凯之对于态度好的人,自然脸色也好起来,便笑着道:“哪里,道喜就不用了,我倒是有个好故事准备写出来,你这儿要做好准备。”
这掌柜大喜过望,他就等陈凯之的好故事呢,陈凯之写的故事非常吸引人,书一直都非常畅销,现在陈凯之让他准备好,他自然是比陈凯之害急,竟是迫不及待地问道:“却不知是什么故事?”
陈凯之毫不犹豫的说道:“自然是关于太祖高皇帝的,太祖高皇帝起兵定天下,这不是好故事吗?这是现成的题材,从前啊,虽是颂扬太祖高皇帝,可就怕有哪一处地方,犯了忌讳,可现在不同了,现在我是宗室,吹捧高祖是理所应当的事,你先挂出牌子来,先广而告之,预预热。”
掌柜一听,顿时眉飞色舞,一双眼眸似乎看到白花花的银子从天而降一样的,直直的发亮。
其实这个时代,关于高皇帝的故事是有一些,大家也爱听,只不过,真正一本关于太祖高皇帝的书,却是少之又少,其中自关键的问题就在于,牵涉到了太祖高皇帝,总不免让人害怕触犯什么忌讳。
可陈凯之不同,陈凯之乃是宗室皇族,他若是写出,就少有人会质疑了。
若是这么一部书出来,只怕又要大火了。
这掌柜忙是应承下来,陈凯之既来了,少不得要过目一下账目。
对完账。
陈凯之跟掌柜的寒暄了几句,便告辞了。
随即回到山上,陈凯之也就开始闭门造车,关起门来取了太祖实录,陈凯之动笔预备来一本高皇帝演义了。
牵涉到了高皇帝,就一定要避免掉禁忌,而这本身就是陈凯之的强项,他毕竟是翰林出身,堂堂翰林,对于文字的掌握早已炉火纯青,至于可以写什么,不可以写什么,更是了然于胸。
只半月功夫,第一册便算是写完了,而在这过程之中,飞鱼峰的铁坊里,第一门火炮算是成功出炉了。
第一门的火炮,是陈凯之亲自画的图纸,这个时代早有火炮,不过大多比较粗劣,还停留在上一世宋元时期的水平,而陈凯之之所以铸炮,一来是因为钢材已经成熟,另一方面,是与火铳形成互补。
因为工艺还没有达标,所以火铳并不能刻画膛线,再加上铅弹的工艺还不成熟,可那小口径的火铳管子不能刻膛线,却不代表这口径巨大的火炮不可以。
膛线的作用在于修正弹道,一般的滑膛火炮几乎没有任何准确性可言,火炮等于是直直的飞出去,其实就相当于一个从弹弓里飞出去的石子,而一旦火炮有了膛线,就意味着炮弹射出之后,便可以在空中螺旋形前进,不但大大提高了火炮的射程,也提高了精度。
若是现在这个时代的滑膛火炮属于指着哪个方向,便只能确保打的是这个方向,而至于打到哪里,会不会距离着弹点太远,就和它没关系了。
可若是膛线火炮,则全然不同,它几乎已经可以勉强称得上是指哪打哪了,虽然精度和上一世的火炮差了不少,可单凭这个,就足以让人震惊。
除此之外,滑膛火炮因为尽力的增加射程,往往炮管比较长,而膛线火炮因为有了膛线,则不必在炮管的长度方面下功夫。
再加上这新出来的合金钢材的强度,已经完全可以承受火药在膛内爆炸所造成的膛压,因此,这第一门制造出来的火炮算是进行了轻量化才处理,不过是两百斤重,对那动辄五百斤上千斤的火炮而言,可算是轻便了许多。
威力更大,精度更强,射程更远,携带轻便,这四个特性足以让这个时代本是并不实用的火炮,变得实用起来。
不过陈凯之心思在著书上,只是让这匠人们试射之后进行改良,陈凯之毕竟不是专业的机械师,他所能提供的,只是一个方向而已,至多进行一些理论上的研究,而至于改良和修正的事,只能让匠人们一次次的进行调试,掌握到许多的数据之后,再进行一次次的改良。
第一部书已是开始刊印,因为有了陈凯之的名头,再加上学而书馆这些十日拓展的渠道,所以这新书上市,很快便打开市场,山下对这部书,倒是议论不少,不少人认为,此书比之此前的石头记,要差了许多,可是一想这是陈凯之吹捧自己祖先的作品,何况这书中结合了史实,又添加了演义成份,倒是颇为畅销。
过了两日,便有宦官上山了,太皇太后召见。
陈凯之哪里敢怠慢,换了朝服,腰间系了紫金鱼袋匆匆启程,接引的宦官,直接领着陈凯之绕过了前殿,直接往万寿宫去。
这万寿宫此前冷清,而今等到太皇太后搬来了洛阳,早已装饰一新,陈凯之至正殿,便见太皇太后被许多人拥簇着,笑吟吟的和慕太后、赵王、郑王、梁王还有北海郡王说话。
连小皇帝也在,这小皇帝老老实实的跪坐在太皇太后的脚下,一双眼眸微转着,似乎在看着什么,陈凯之还未行礼,便听梁王道:“陛下读的书愈发的多了,师傅们都夸他天资聪明。”
“是吗?”太皇太后显得很高兴的样子,朝小皇帝笑道:“楚辞,可能背诵?”
小皇帝一脸迷茫,一双眼眸里满是不解,微微嘟着小嘴环视着众人,似乎问,楚辞是什么鬼?
梁王顿时尴尬起来。
那陈贽敬虽是挂着微笑,不过心情如何,却是难说了。
太皇太后见状,却立即笑盈盈的说道:“你瞧,哀家总将他当做大孩子,那么,陛下能背诵什么,背给哀家来听听。”
小皇帝犹豫了一下,随即摇头晃脑道:“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太皇太后依旧侧耳倾听,听到这里,等了一会儿,竟发现没了音讯,不由道:“还有呢?”
小皇帝想了想,一张小脸里满是紧张,不过他很快想起来了,便支支吾吾的背了起来:“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有朋自……有朋自……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
支支吾吾,反反复复的也就那么一句。
全场静默,陈凯之也是看得目瞪口呆,这陛下,现在该有五岁了吧,五岁的孩子,即便在上一世,那也是能跑能跳能唱儿歌背古诗了,我去……幸亏当初自己不曾接受赵王的邀请,跑去做皇帝的师傅啊,这……生生的砸招牌啊。
这小皇帝智商低的不行,简直是智障呀。
陈凯之对小皇帝,没有丝毫的好印象,倒不是他心胸狭隘,和一个孩子过不去,只是这皇帝的性子太野,动辄就要杀人。若是不管教,恐怕将来就是暴君了。
陈凯之咳嗽一声,打破了尴尬,缓缓施礼:“娘娘,臣陈凯之见过诸位娘娘,见过诸位殿下。”
太皇太后先是深深凝视小皇帝,听到动静,方才抬眸起来,别有深意的看了陈凯之一眼,那眼眸里,似有一些遗憾,却还是强打精神:“凯之,你来了啊?来,给陈凯之赐坐。”
这等场合,是不能坐胡凳的,所以宦官取了蒲团来,陈凯之依言跪坐,接着道:“多谢太皇太后娘娘。”
他朝太皇太后收回目光的时候,眼角余光却落在慕太后身上,慕太后似乎方才一直注视着自己,有些出神。他不禁在心,这慕太后又有什么事想吩咐自己?
太皇太后道:“近来,你已有差遣了吧?”
陈凯之闻言立即回过神来,便朝太皇太后颔首:“是,倒是有一个差事。”
“哦?”太皇太后笑了,娥眉也跟着动了起来:“哀家前几日还交代,要让你寻点事呢,你是栋梁,即便进了宗室,更该多效力一些。”
陈凯之心想,太皇太后现在说这些,那对于自己的事,应该是不了的,因此他便高兴的脱开而出:“是啊,所以吏部请臣去都督济北的事。”
“都督济北,这么说来,你也出京?”太皇太后含笑,既然是都督,出京也是理所当然的嘛,她正想说几句遗憾的话,突的想到了什么,济北……
太皇太后便皱眉,一双目光立即朝慕太后看去,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慕太后怔了怔,似乎有些难以置信,是谁这样安排的,不过即便心里有气,也克制住,蹙着眉朝太皇太后说道。
“臣妾这些日子,想着母后刚刚回来,所以都在张罗着宫中的事,这些日子,来这万寿宫也是勤快,此事,哀家并不知情。”




大文豪 第五百二十一章:望之不似人君
太皇太后听罢,脸色缓和了一些。
慕太后这几日确实无暇顾忌宫外的事,这事儿是吏部办的,肯定和她无关。
而且,慕太后对陈凯之,倒是颇有关照,想来,也和她无关。
因此太皇太后的态度也是好了不少,目光轻轻一转,看向其他人,似乎在问,这是怎么回事?
陈贽敬见太皇太后如此关心陈凯之的事,心里有些不悦,即便有诸多的不爽,陈贽敬面上也是不动声色的,此刻太皇太后目光落在他身上,他便笑吟吟的道。
“吏部那儿,实在是太荒唐了,不过……母后,儿臣以为,吏部说是荒唐,却也不能这样说,济北,毕竟是我大陈的府县,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既然是我大陈府县,朝廷也派驻了官员,陈凯之都督济北,亦无不可,您说是不是?若是因此而责罚吏部,这天下人,反而要议论了,为何陈凯之都督济北,就不成了呢?此事,儿臣寻个空,偷偷的申饬一下即可。”
太皇太后深深凝视着陈贽敬,心里跟明镜似的,嘴角微微勾了勾,满是嘲讽的笑起来。
“济北的事,别人不清楚,吏部会不清楚?他们心如明镜,可这等事,不就是臣子们最爱玩的欺上瞒下这等把戏吗?你们肯定是认为,反正堂而皇之,只要振振有词的说这济北乃我大陈疆土,无可厚非,就可以糊弄哀家,哀家倒是没什么话说,可陈凯之是何人,他空有本事,某些人却弃之不用,好嘛。”
说着,她的口气格外凛冽了起来。
“哀家倒要看看,他们能玩花样到何时。”说话间,眼眸看向陈凯之,话音竟是软了几分,“陈凯之,往后啊,你索性就在宗令府差遣吧,帮着宗正管理一下宗室的事。”
太皇太后这算是格外开恩了,因为宗令府办事的宗室,往往都是近亲,一般人是没有资格的,这一次让陈凯之去宗室里协助着办事,负责的,可都是太庙祭祀之类的事,这都是非同小可,办的好了,将来在宗室里极容易脱颖而出。
可陈凯之一想到自己要去弄什么祭祀之类的事就头痛,忙道:“太皇太后娘娘,臣以为,既然吏部命臣都督济北,臣若是去了宗令府,反而要让人笑话了,所谓在其位、谋其政,济北的事,确实是麻烦,不过臣下倒也没什么怨言,多谢娘娘的好意。”
太皇太后微微愕然,似乎有些不解,不过她心里猜着着,陈凯之这应该是伤心了,有才能之人,却无法好好施展才华,这谁不伤心呢?
换做是她,心里也不好受吧,因此她不由失笑起来。
“你即便都督了济北,又能做什么?”
陈凯之认真道:“济北和青州三府,历来是我大陈故地,当初太祖高皇帝,龙兴于此,而今,为北燕所窃据,臣既是济北都督,自该想尽一切办法,讨要济北三府,以雪国耻。”
他说的很认真。
顿时,梁王、郑王不禁笑起来,便连陈贽敬也不由莞尔。
这家伙……有时候傻起来还真有些可怕,看来,是新近立了功劳,他的勇士营扬眉吐气,所以,愈发的狂妄起来。
还雪国耻?
简直异想天开了,这么多年,这么多能人才干都无法雪耻,就你陈凯之可以雪耻了?
慕太后闻言,不由心急,觉得陈凯之的做法很不妥,竟是没控制情绪,格外严肃的开口道:“凯之,你认真答母后的话,不要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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