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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那么……
他猛地想起,那位晏先生,还在天人阁候着自己。
天人阁……
晏先生……
陈凯之说罢,已是加急了脚步。
他骑上了白麒麟,飞马而至学宫,到了白云峰脚下,接着,他徐徐上山,当天人阁的大门开启,有接引的童子朝陈凯之行了个礼,陈凯之道:“晏先生何在?”
“正与诸学生说话。”
“请带我去。”陈凯之现在是迫不急的想见见这宴先生了,因此竟是催促童子。
“请。”
一路至八楼。
在这厅里,学生们各自跪坐,迎接着这位晏先生。
晏先生手里捧着一部古籍,目不转睛的看着古籍,面带微笑:“若是不进天人阁,竟还不知道,还有这样的隐情。”
杨彪等人跪坐着,捋须笑了:“可惜,但凡是进入了天人阁的书籍,不得外泄,所以,晏先生请遵守天人阁的规矩。”
晏先生点点头,他脸上露出了遗憾的样子。
他手里所拿着的一部书,正是关于十几年前,大陈宫中的记录。
当然,这些记录,在外朝,早已销毁,甚至连许多当事人,竟都不知真实的情况,可在这无所不有的天人阁,竟是可以寻觅到。
“晏先生,为何要寻找关于十几年前的史料呢?”杨彪心里不免生出奇怪,忍不住问起来。
晏先生深深叹了口气,才徐徐开口说道。
“因为十几年前的一桩旧事,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他使老夫心灰意冷,也使先帝不复从前的精神,更使大陈的太皇太后远走,若是没有十几年前的那件事,或许,今日的洛阳,就不是这个模样,今日的大陈,也非现在这般,今日的天下格局,也未必如此;甚至今日之你,今日之我,今日之所有人,命运都有所不同。这一点……想必靖王殿下,最是感同身受吧。”
晏先生笑吟吟的看向角落里的靖王陈义兴。
陈义兴微微一愣,似乎思绪也开始飘起,眉宇之间,不禁多了几分感伤,他下意识的颔首:“不错,若非十几年前,本王,或许也不会在此,说来,也是好笑,这或许是命中注定的事,老夫听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而我大陈,已传承数十代,享受了无数的荣华富贵,得此巨变,想来,也是上天,也厌了吧。”
晏先生摇头:“靖王殿下何必有此感慨,世间的事,本就是分分合合,其实,也不必感伤。”晏先生接着道;“谁曾想到,其实当年,丢失的是两个皇子,而其中一个,竟和诸子百家有关。”
他说到诸子的时候,没有用余孽,而是用百家。
蒋学士不由皱眉:“这是余孽。”
晏先生颔首:“叫什么并不要紧,老夫想说的是,这十几年前,实在太过蹊跷了,比如,大陈宫中,却一直咬定了只丢失了一个皇子,这又是为何呢?”
陈义兴忍不住道:“自然是因为,另一个皇子母亲的身份,最后被查实,竟是牵涉到了诸子余孽,这诸子余孽竟入了大陈的宫廷,并为天子生下了一个龙种,此事若是传出去,岂不是天下哗然,是以,这件事极为隐秘,决不能示之于人。”
晏先生点点头:“正是因为如此啊,想想看,这诸子余孽竟可以混入宫廷,那么再想想看,单靠远在极北的诸子余孽,真有这样的能量吗?老夫真正所滤的,并非是诸子余孽,而是……到底什么样的人,在背后安排和布置这一切,他的目的是什么,他要针对的是谁,他既因为自己的谋划,而缔造了如今的格局,又能谋取什么好处,哎,我等真是凡夫俗子,这个疑团,想来是永远无法参透了。”
晏先生说到这里,神色又黯然起来:“这个下棋的人,他的一举一动,竟是改变了无数人的一生,也包括了老夫,老夫这十数年来,都一直被这谜团所干扰,今日……看了这些秘密记录下来的文册,竟是不由想起了无数的往事,老夫在想,皇太子,到底去了哪里?他还活着吗?你们看,上头描写了皇太子的特征,这个胎记,是否可以寻访到。”
“可惜……”晏先生眼角竟有些湿润:“可惜的是,老夫垂垂老矣,早已不复当年,不过是老残之躯,即便想要为十几年前的旧人,出一出力,至少,寻到他的后人,使他后继有人,怕也是无能为力。人生短促,一晃眼就过去,等到了老夫这个年纪时,留下的,只是无数的遗憾,而这些遗憾,却是永远无法修补,这是何其无奈的事。”
他打起了精神:“倒是……老夫遇到了一人,此人,倒是颇有意思,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说这句话的人,竟让老夫,又想到了旧人,那位旧人,虽没有说出这句话,可当初,却也和老夫说过差不多的话,这……真是造化弄人啊。”
他话音落下,却听一个声音道:“并不是造化弄人,说来,学生也是惭愧,竟能蒙晏先生不嫌,如此褒奖,反是让学生,无所适从了。”
众人朝声源处看去,来人不是陈凯之又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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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 第六百二十九章:曙光
陈凯之进来时,听到了晏先生的话,心里也不禁感慨。
这个世上,有利益熏心的人,也有可敬之人。
对陈凯之来说,晏先生就属于后者,在陈凯之上天心阁之前,他跟晏先生还素未谋面,可他对陈凯之,却是帮助极大。
陈凯之想到当日,自己只是说了一些肺腑之言,可这晏先生最后除了出山,为陈凯之解了围。
最重要的是,他竟高风亮节至此,将一切的功劳都推到了陈凯之的身上,对自己的名利,却是半分都不看重。
所以陈凯之的心里很明白一件事,自己这个护国公,有一半,都是晏先生的功劳。
陈凯之说着,已是走到了厅中,慎重地朝诸位学士和晏先生一礼,才道:“学生来的有些冒昧,还望恕罪。”
所有的目光,一瞬间便全都落在了陈凯之的身上。
杨彪捋须,先是笑了,道:“原来晏先生所说的人,就是凯之,哈哈,看来吾与晏先生,也算是不谋而合,英雄所见略同了。”
晏先生也不禁莞尔一笑,朝陈凯之招手。
“凯之,来坐吧。”
陈凯之依言坐下,分别和陈义兴、蒋学士颔首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随即他环视了众人一圈,淡淡询问道。
“不知诸公方才在说什么,以至有如此多的感触?”
今日庙堂上的事,是不能提的,自己成为了护国公,那就更加不能提了。
总而言之,来到了天人阁,那些俗事,还是抛之脑后的好。
晏先生抬眸,一双已经苍老的脸孔显得很是坦然,倒不隐瞒,如实的跟陈凯之说道。
“有一桩十几年前的旧事。”
又是那一件事……
陈凯之一下子就明白晏先生所说的是什么事了,同时,他的心里微微的咯噔了一下。
他不禁苦笑,还真是冥冥中的命运安排一般,似乎自己今日遇到的所有事,都和那十几年前有着巨大的关系。
陈凯之叹了口气,才缓缓开口说道。
“此事,学生也略知一二,当初看了那些史料,学生也是大惑不解,那是十数年前的旧事,可现在,学生却是听了许多人提起,不知先生对此有何看法?”
晏先生抬眸看了一眼杨彪,似乎在询问他的意思。
杨彪捋须,莞尔道:“这里是天人阁,在这里无论说什么,都是无妨的。”
这意思便是说,在此可以畅所欲言,无需忌讳,在座的学士,俱都是绝对信得过的人。
绝对不会将所说之事,泄露出去,非常的安全。
晏先生满意地笑了笑,才道:“这个谜题,其实老夫一直都在探索,想必……”
说到这里,晏先生眼眸微微一抬,却是看向了陈义兴,神色淡淡地继续说道:“靖王殿下也是如此吧,老夫若是没有猜挫,当初靖王殿下进入这天人阁,为的……其实就是想一探究竟吧。”
而陈义兴,居然默不作声,像是默认了。
陈凯之的心里却是惊诧,竟觉得匪夷所思。
在很早的时候,陈凯之就跟陈义兴认识了,也相处了一些时日,当时的他,确实能从陈义兴的身上感受到对逍遥的向往,对朝堂的厌倦的。
陈义兴来了洛阳后,便进入了天人阁,陈凯之一直都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做他的闲云野鹤,不愿去理会朝中的倾轧。
可万万想不到,陈义兴还有一个目的,那便是探寻这十几年前的秘密。
那么,为何堂堂靖王殿下,对这个秘密,会如此的执着呢?
是啊,在这天人阁里,实是藏着太多太多的书籍,而这些书籍里,不知多少秘而不宣的事啊。
想要找到秘密,乃是十几年前的旧事,似乎也只有天人阁是最有机会的。
晏先生见陈义兴默认了,眉宇微微一皱,接着又道。
“十几年前,真是惊心动魄啊,那件事情,可是牵连甚大。据老夫所知,这牵涉到了大陈朝中不少最显赫的人物,包括了内阁首辅大学士,也包括了宗王,除此之外,还有先帝,还有当今的太后,便是太皇太后也牵涉其中,可直到事后,才知道,原来这里头竟还有诸子余孽,甚至……老夫怀疑,便连衍圣公府都牵涉其中。”
陈凯之听着这一个个被点到的名字,越听越觉得心惊肉跳。
牵涉到了大陈宫中的人,陈凯之可以理解,牵涉到了诸子余孽,他也早是略略知道的,可是……连衍圣公府……
晏先生抬眼巡逡了众人一眼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才又继续说道。
“可是老夫深知,这一些人,根本就不是问题的关键,真正的始作俑者,既不是宗王,似乎也不是诸子余孽,便是衍圣公府,似乎在其中,也未必是最重要的角色,在这背后,似乎有人在这其中鼓弄风云,这个人,才是今日这一切的缔造者,可此人到底是谁,老夫苦苦追索,却是一无所获,可是有一点,老夫是可以确定的!”
“先帝的两位皇子,应该都还活着!”晏先生斩钉截铁地又道了句:“他们一定还活着!”
杨彪闻言,不由皱眉,一脸诧异的看着宴先生,很是直接地问道:“为何先生如此肯定?莫不是先生从什么地方发现了什么可以确定两位皇子都还活着证据?”
晏先生知道,一面之词,似乎说服不了众人,因此他捋着须,带着一脸慎重之色道。
“就说太皇太后,自从皇太子失踪,便突然负气离开了洛阳宫,而去了长安的甘泉宫,这位老太后,老夫倒是略知一二,她绝不是一个肯撒手不管的人,可她突然离开,理由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知道了什么内情,她去甘泉宫,极可能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想来她是希望在甘泉宫谋划一切,从而找回皇太子。”
“其二……”晏先生细细地继续分析给众人听。
“幕后之人,费了这么大的心机,绝不只是想让先帝痛失爱子这样简单,若是如此,他不必费这么大的气力,他竟留下了如此巨大的谜团,他一定还有别的打算。那么,十几年前所发生的旧事,某种意义而言,不过是他的开胃菜罢了,若是两个皇子俱都死了,那他的下一步计划,还如何实施呢?”
所谓细思极恐,众人听完晏先生的一番见解后,似乎也想明白了许多事,都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有陈凯之,心思却是更加的复杂了。
只见晏先生随即很是肯定地道:“因此,这两个皇子,或者是其中一个,一定是他的棋子,他的一枚很重要的棋子,他要做的事,绝不止于此。”
说到这里,晏先生叹了口气,才又道:“其中一位皇子叫无极,至今没有踪影,此人乃是诸子余孽的子嗣;而另一位是皇太子殿下,则是太后所出,若他还在,本该是今日的大陈天子,可惜,只是太可惜了,至今也没有任何下落,他的腿上有一块胎记,金碟之中倒有记载,可是要找到这个人,不啻是大海捞针。”
陈凯之心思一动,大海捞针吗?其实错了,这根本不是大海捞针,事实却是,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可是……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自己呢?
陈凯之的心里有些困惑,他明明就是后世穿越过来的,自己肯定不是太后的儿子。
可是他身上的胎记又怎么解释呢?这世界真有如此巧合的事?
哎呀……
越想越乱,越觉得不可思议,这难道真的是天意?
“凯之,凯之……”晏先生突然唤道。
陈凯之这才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竟是失态了,他不由苦笑,故作掩饰的样子道:“那么就算找到了,又有什么意义呢?如今新的天子已经登基,就算这个人找到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陈凯之笑了笑,摇着头继续道:“找到了人,他也不再是皇太子了,因为当今天子,早已不是他了,新皇帝已经登基,难道满朝的文武还会迎他登基不成?若是他做不成天子,那么和寻常地宗室又有什么分别呢?不只如此,反而因为如此,他则会成了天子眼里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在学生看来,这个皇太子,找到与找不到,都没有任何分别。甚至……找到了,反而可能酿造的,却是一场悲剧。”
陈凯之的话,不无道理。
找到了又怎么样?
从眼下时局角度而言,对于皇太子最好的结果,就是永远的隐姓埋名,否则便是死路一条。
赵王等党羽,一定会拼死护住小皇帝的。
“你错了!”晏先生竟是说话很不客气。
他虽反驳陈凯之,却还是朝陈凯之微微一笑道:“找到了,就有大用!”
陈凯之有些不解,一脸震惊地看着宴先生,嘴角轻轻一勾,带着几许浅笑道:“大用?”
“希望!”晏先生目光之中似是燃起了炽烈的火焰,就像看到了光明,他看着陈凯之,突的道:“你明白老夫的意思吗?而今天下,最缺的,就是希望!”




大文豪 第六百三十章:天衣无缝
似乎心底,有一股情绪被压抑着,此时的晏先生,不禁身躯微微颤抖着。
他抖了抖唇,随即道:“当今的天下,或许称得上是太平,可对有一些人而言,纲纪已经日渐败坏,朝中太后与赵王纷争不休,而当今陛下,老夫倒不敢断言他是否昏聩,可即便他真圣明,那也是十年、二十年之后的事,何况至今,那主导这一切的那个人,到底在谋划什么呢?没有人知道。他有多少党羽?更没有人知道。浑浑噩噩之人,此时是能过且过,朝中的百官已经越发的不敢畅所欲言,更多的人开始投机取巧;或许别人无心去探究而今天下的变化,可老夫,想来还有一群曾经心灰意冷之人,却在这黑暗之中,努力的寻觅着一丝希望,这一道希望何等的渺茫,以至许许多多的人,早就生出了绝望之心。”
“因为现实令他们明白,当今天下,在这安宁之下,实则却是危如累卵,他们更明白,地方上的吏部,因为无休止的党争,已经败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他们更知道,朱门穷奢极欲,而大灾却是连年发生,无数的流民流离失所,土地的兼并,更是到了已令人不敢直视的地步,天下到处都是盗贼,他们隐匿在山中,伺机而动。这一切的一切,真是让人绝望啊。”
说到这里,晏先生眼角,竟有着泪痕,整个人显然是很激动。
他哪里是什么隐士,不过是一个绝望到已快窒息的可怜人罢了,他一直都想着,有朝一日,大陈朝有所改变,可是这些许年过去了,他只看到了绝望。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沉默了片刻,他又继续说道。
“若是再没有希望,哪怕只是一丝的亮光,那么会有多少人如老夫这般,除了一声叹息,便躲入了山中,不问世事。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天下何时才可以乐,可是忧惧的事,却从未停止间断,所以……老夫深信,有许多人都在耐心的等待,他们在等待这一丁点的希望,或许他们并不多见,却多是有识之士,他们的心已经不能再寒下去了,他们在天下各个角落,屏息默然,并不是因为他们乐得自在,而是正因为这么一丁点的希望,令他们坚守到了今日啊……”
“老夫一直都在想,那位失踪的太子殿下,现在到底在哪里,他如今又成了什么样的人,是否和这庙堂上的衮衮诸公们一般,也不过是泯然众人的庸人,又甚或者是,这个人,是上天本是赐予大陈的重礼。”
“老夫等啊等,等了一年又一年,一切的一切,便是在迎候着这道曙光,所以凯之,许多时候,世上的事,你并不可以以利害来计较的,若是每日计算着这些得失,那么又和这满朝趋炎附势的人有什么分别呢?”
他一番话说毕了,厅中,所有的学士,神色俱都黯然起来。
晏先生的话,又怎么没有刺痛着他们每一个人的心呢?
他们都曾是处在高位的人物啊,若非是情非得已,他们又何至于会进入这避世之所般的天人阁,不再过问外间的事呢。
陈凯之也不禁动容。
他不由道:“那么敢问……先生更相信此人是什么人呢?”
晏先生捋须,却是摇头苦笑道:“若能有先帝的一半,也就令人知足了。”
陈凯之不禁哭笑不得,这位晏先生,还真是……要求不太高啊。
不过细细想来,其实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在大家看来,皇太子此时还不知流落到哪里去了,甚至这个人是否识字,大家都不清楚,一个自幼没有接受过皇家教育的人,又能抱有什么太大的希望呢?
陈凯之的心里却是情不自禁的挣扎起来,他有些动容了。
自己……真是那位皇太子吗?可是明明自己……
他无法理解,只是腿上的胎记,却是一般无二的。
若是自己承认,会是什么下场呢?
可随即,他笑了,竟是开怀大笑。
他这一笑,令人侧目,以至于陈义兴不禁觉得这个家伙有点不太靠谱,这可是在晏先生的跟前,怎么可以如此的无礼呢?
陈凯之却是一字一句地道:“这个皇太子,其实一直都是有些担心的,事实上,当他得知了一些真相,他也曾胆怯过,他定是害怕的,毕竟他就算是站了出来,也不再是皇太子,而是许多人眼里的眼中钉。”
“所以他小心翼翼的潜藏在人群之中,生怕有人发现他的身份,可是……诚如先生所言,他也有自己的希望,这个人也但愿不会令先生大失所望。”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就算是走漏了消息又如何。
那陈贽敬,已是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了,就算永远得不到真相,难道那陈贽敬就不会对他一次次的陷害吗?
这赵王的虚伪,陈凯之早已受够了,今日在这天人阁,见了晏先生,更使陈凯之勇气倍增。
晏先生却随即黯然了起来,幽幽地道:“是啊,但愿……不会令人失望,可现在更加绝望的是,人海茫茫,又该从何处去寻访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陈凯之突然道。
这个突兀的声音,令这厅中诸公,一时愕然地朝向陈凯之看去。
陈凯之豁然而起,心头竟隐隐有一丝激动,乃至于连手都在颤抖,这一切,都仿佛是一场梦一般。
此时,只见陈凯之小心翼翼地卷开了自己的襦裙。
这是一个很猥琐的动作。
当着这么多大叔大爷辈分的面,陈凯之竟当真将自己的大腿luo露了出来。
只见在这条肌肉结实的大腿上……一个不规则的胎记徐徐展露了出来。
晏先生先是觉得这陈凯之有点无礼,甚至杨彪和陈义兴,想要呵斥陈凯之。
蒋学士的脾气是最火爆的,此时已经面带几分怒容了。
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这是天人阁,你以为是在自己的家吗?
可当那个胎记徐徐展露的时候,一下子的,空气安静了下来。
陈凯之继续撩开自己的襦裙,胎记已经愈发的明显,十几只眼睛看着自己,可陈凯之却无腼腆,直到这胎记,原原本本的展露在了眼前。
所有人都已目瞪口呆。
每一个人眼里,都显露着不可置信之色。
可当这熟悉的胎记,彻底的暴露之后。
晏先生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垂头翻书。
这个胎记,有点儿熟悉,他脑海,瞬间像是炸开了似的,于是下意识的,想要无论如何都确认一下。
等到他翻到了其中一页的时候,他……震惊了。
一般无二,一般无二啊。
学士们多多少少的都读过这些史料,对这胎记有一丁点的印象,此时他们一个个失态,陈义兴更是一下子扑上前,站到了晏先生的身后,垂头看着这幅胎记的图卷。
猛地……
陈义兴一呆:“你……你是……”
晏先生更是动容:“是皇太子,不……这……这怎么可能……”
他的第一个反应,是有些不信。
世上,哪里有这样巧合的事?这个在自己面前晃悠的家伙,竟也有这样的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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