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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晏先生请陈凯之坐下,接着呷了口茶,旋即便看了方先生一眼,朝陈凯之淡淡一笑:“你不该问问你的恩师?”
“啊……”陈凯之尴尬的看向方先生。
方先生瞪了晏先生一眼,轻轻摇了摇头:“你们谋划你们的,老夫只听一听,我没你这本事。”
晏先生便笑起来,随即道:“这世上,什么都是虚妄,主公出过海吗?”
陈凯之颔首点头:“侥幸见识过。”
“那汪洋大海之中,变化无常,或有暴风,或是大浪滔天,这惊涛骇浪所过之处,一切俱都碾为碎末。可老夫却在海中见过区区一礁石,伫立海中,已不知度过了多少岁月,无论再大的风暴,再骇人的风浪,俱都于它无损。主公认为这是为何?”
陈凯之不禁重重点头,附和道:“无他,礁石坚固,根基深厚而已。”
“就是如此。”晏先生笑道:“所以……其实来了大风大浪,雷鸣闪电,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来自他来罢了,主公要做的,却是为自己打好祭奠。济北那儿,还需徐徐图之,而今,那儿已有了不少的商贾,兴建了新的市集,有了不少的工坊,也开始了开垦,可这还不足,却是主公的后路。勇士营乃是精兵,可受限于人数,兵精粮足,就必须得用人数来弥补其不足;至于锦衣卫,锦衣卫新建,大有可为,可毕竟时日还短,尚缺时日来磨砺;由此可见,主公而今,固然是家大业大,可根基却还不牢靠,那无极暂时并非是主公的心腹大患,主公自身的根基不固才是,是以,老夫以为,主公不应在无极身上费心思,何不趁此机会,巩固自己呢?”
陈凯之颔首点头:“巩固根基,济北那儿,需要时间,想要拔苗助长,怕是不可能;锦衣卫也需时间积淀,勇士营毕竟还是禁军,没有旨意,一旦大肆招募,只怕会引发宫中的疑心。”
晏先生凝视着陈凯之,一字一句的问道:“主公有没有想过,主公眼下既是宗室,得到宗室的支持吗?”
陈凯之一呆,眉头深深一皱:“宗室……”
晏先生笑了笑,捋着须说道:“主公你似乎忘了,琪国公的噩耗已经传出来了,琪国公已死,听说……他有一个儿子,此子有些不肖。”
陈凯之与晏先生对视了一眼,突的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赵王的根基,除了外头的将军、都督,便是宗室,倘若失去了宗室的支持,定会元气大伤。而眼下,无极觊觎帝位,太皇太后只怕也早想借此机会,削弱赵王……这确实是天赐良机。”
“不错。”晏先生嘴角的笑越发甚了,格外郑重的问道:“天赐良机。只是,主公可有了应对之策吗?”
陈凯之却不禁笑了:“其实,赵王对我地忍耐已到了极限,迟早,他也要来害我,既然如此,那么索性,就将他一锅端了,我再想一想吧。”
谈完了正事,陈凯之坐下和恩师与晏先生闲谈几句,方先生眼眸看向陈凯之,语重深长的说道:“凯之,你的婚事,荀家已经问过几次了。”
“一切依恩师拿主意便是,择什么吉日,预备六礼之事,学生却是不管的。”
陈凯之很痛快的答应。
陈凯之在这个世上,至少暂时没有亲人,师者如父,这事还真只能恩师来张罗。
其他的他都不用管了。
反正他相信恩师一定可以办好的。
方先生见陈凯之这么爽快的答应了,显然很意外,不过现在的陈凯之公务繁忙,自然是没时间管这些琐事,因此他便颔首点头:“好吧。”他很是满意,朝中的事,他不太想管,所以虽然飞鱼峰上的许多谋划,他也会听,可更多的精力,却是在这里著书讲学,原本蒋学士在山上的时候,他和蒋学士相处倒是愉快,而今蒋学士已去了济北,他反而显得寂寞了。
陈凯之显得很遗憾,虽是恩师上了山,可自己却是来去匆匆,很难侍奉在左右,所以对方先生百依百顺,极少违拗他的意思了。
过了几日,宫中来了旨意,请陈凯之入宫觐见,陈凯之不敢怠慢,径直入宫。
这一次是慕太后有请,陈凯之到了坤宁宫外头,却见陈无极也在此候着。
他见了陈凯之来,抿嘴一笑,朝陈凯之点点头,阳光落在他身上,衬得他越发俊美如玉。
陈凯之在他身上,也只见他这抿嘴的样子最是熟悉,朝他行礼:“见过殿下,殿下是来问安的吗?”
“是。”陈无极笑吟吟的道:“母后这几日身子有恙,特来问安。”
接下来,似乎没什么可聊得,似乎彼此都嫌尴尬,陈凯之只有一搭没一搭的道:“听说殿下已住进王府了,在那里还住的惯吧?”
“一切都好。”陈无极眼眸注视着陈凯之,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在我眼里,其实住在哪里都没有什么分别,但求混沌度日而已,护国公耳目这样灵聪,难怪是锦衣卫都指挥使。”
陈凯之失笑,迎是着陈无极的目光,见他格外认真的看着自己,不禁连连摇头:“哪里,我若是耳目这样灵聪,也不至今日这般和殿下相见了。”
陈无极轻抿着嘴:“不过我也听说了一些事。”
“哦?”陈凯之挑眉,格外认真的看着陈无极,旋即便淡淡开口道:“还请赐教。”
陈无极神色淡淡的朝陈凯之说道:“护国公可听说过宗议吗?在颍川的宗庙那里,已有人提议,要将护国公驱出门墙了,这是宗令府暗中谋划的,护国公……小心了。”
陈凯之面无表情:“多谢提醒。”





大文豪 第七百四十七章:动手
陈无极笑了笑,便没有再说什么,此时有宦官出来,道:“无极殿下,娘娘请您先进去,护国公,且稍待片刻。”
陈无极便朝陈凯之淡淡一笑,开口道:“先去了。”
“好。”陈凯之点头。
直到陈无极问了安,自坤宁宫出来,陈凯之方才入坤宁宫。
慕太后见了陈凯之,不等陈凯之行礼,便率先开口说道:“这个陈无极,实是让人摸不透,凯之,你觉得他有什么图谋。”
显然慕太后很担忧,关键时候做母亲的总是担心受怕的,即便是太后也是如此。
陈凯之也很想知道陈无极有什么阴谋,可是现在他确实摸不着头脑,看着慕太后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他抿了抿唇,淡淡开口,安抚慕太后:“无论有什么图谋,儿臣做好自己便可以了。”
慕太后闻言便嫣然一笑,面容的担忧之意散去了不少,她叹了一口气,才朝陈凯之慈爱的说道:“哀家啊,是既放心你,却又不放心你,那赵王前几日想要拉拢你?”
陈凯之点头:“是,他似乎很着急样子。”
慕太后便又叹口气:“你严词拒绝了他,他一定更加怀恨在心了吧。”
陈凯之为了免使母后担心,便格外郑重的说道:“其实赵王与我,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早已是不死不休了,所以他是不是更加怀恨在心,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慕太后颔首点头,却不忘提醒陈凯之:“也是,不过你要小心提防,他这个人可是很记仇的。”
陈凯之抿嘴:“与其小心提防,不如索性主动出击,也免得日夜担心受怕,母后叫我来,为了何事?”
慕太后深深看了他一眼,旋即便唉声叹气起来:“只是想见见你,这几日都不曾见你,心里觉得空落落的,这些日子,内阁那儿,见风使舵,许多事,都跑去了万寿宫里请太皇太后拿主意,哀家呢,也索性得个清闲,其实哀家并不是什么贤明的人……”
陈凯之便道:“太皇太后终还是不甘寂寞,不过母后也不必担心,让太皇太后来辅政便是,诚如母后所言,还不如得个清闲为好。”
慕太后闻言不禁连连点头:“是啊,想不清闲也难。”
和陈凯之说了一会儿话,慕太后又开口问道:“这几日,宗室都去琪国公府凭吊,听说你没有去?这可不妥,太皇太后可是开了口,让大家都去的,何况,你毕竟是宗室,琪国公乃是宗室中的长辈,而今故去,不去……只怕会有人暗中嚼舌根。”
陈凯之笑了笑:“儿臣正准备这几日去呢。”
慕太后便道:“那哀家便放心了,你来这里,不宜呆的太久,哀家见见你便好,而今,是多事之秋,这宫里到底谁是太皇太后的人,谁又是哀家的人,哀家自己都糊涂了,唯一可信的便是张敬,你在宫外,凡事都要小心,近来是多事之秋,明白了吗?”
陈凯之一一应下:“儿臣明白了。”他见外头似有人影,耳边听到了细碎的脚步,便不禁微微一笑,低声道:“母后外头有人,儿臣……告辞了。”
慕太后也朝他一笑,看着陈凯之的目光里满是宠溺:“去吧。”
陈凯之徐步走出殿中,便见一个小宦官正佝偻着身子想要避开,陈凯之假装没有看见他,阔步而出。
其实此人到底是谁的眼线,对于陈凯之而言,一丁点都不重要,对他而言,眼下无论是母后还是自己,现在都处于弱势,而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是强大起来,否则,其他的一切俱都是空谈。
他快步出宫,刚刚到了宫外,早有几个护卫在此等了,其中一个飞马而来的锦衣卫力士气喘吁吁,一见到陈凯之,忙是拜下行礼,这和力士几乎是用无限盲目的崇拜模样看了陈凯之一眼,道:“公爷,有眉目了。”
“很好。”陈凯之微微一笑:“去北镇抚司。”
一行人匆匆至北镇抚司,到了公房里刚刚坐定,同知曾光贤与吴佥事二人早已久侯多时。
陈凯之只朝他们点点头,吴佥事火速将一纸公文送到陈凯之案头上,陈凯之拿起草草看了几眼,便抬头:“有实据吗?”
“有。”曾光贤郑重的说道:“人证物证都有,现在已完全控制住了。”
陈凯之便笑了笑,目光里满是欣喜之色:“原以为,要多等一些日子,谁晓得,竟是这么快,倒是辛苦了你们,干的不错。”
“不敢。”
陈凯之便也没说什么,其实他这话也不算是夸奖,在陈凯之看来,这本就是他们的职责所在而已,于是陈凯之起身,他身上穿着的乃是太皇太后御赐的披肩,显得格外的夺目,陈凯之道:“点齐人,动手吧。”
片刻功夫,数十个锦衣卫力士便已集齐,这只是明探,为数不少的暗探也早已做好了准备。
陈凯之骑着马,带人直接抵达了琪国公府。
这琪国公府内外都是哀乐阵阵,因为国公还未下葬,前来凭吊的人又多,即便现在是上午,门前几乎也已停满了轿子,陈凯之下马,门前早有人上前:“不知是谁。”
陈凯之淡淡开口说道:“陈凯之。”
听到陈凯之三个字,这门丁忙道:“护国公,请吧。”
接着给陈凯之发了素缟,陈凯之将其系在腰间,身后的力士要进去,却被人拦住,陈凯之道:“让他们一并进去。”
门丁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不敢得罪陈凯之,却朝身边人嘀咕几下,似乎是预备进去通报了。
陈凯之带着人匆匆进府,穿过了仪门,这一路,有不少前来凭吊的亲朋好友,宗室来了不少,等陈凯之至了灵堂,便见这灵堂前,琪国公的独子陈煌和几个女眷便跪在此,陈贽敬居然也在,腰间系着素缟,露出沉痛之色,低声和宗令府的陈武说着什么。
太皇太后让人来凭吊,这宗室几乎该来的都来了,这琪国公在宗族中地位不低,虽不是皇室的近亲,生前却也颇得人心,因此陈贽敬趁此机会,也想表现一些,至少从锦衣卫得来的消息来看,陈贽敬在这里,已经连续呆了四天,帮着忙前忙后。而他一来,许多宗室哪里还闲着,纷纷都来帮忙,使这琪国公府格外的热闹。
陈贽敬见了陈凯之,却也没有恼火的样子,而是上前,徐徐开口说道:“护国公,你可来迟了。”
这轻描淡写的一说,看似是调侃,实则却是指责陈凯之对琪国公很是不敬。
这琪国公可殁了好几天了,你陈凯之才来,真是不像话呀。
当然,这是他话外的意思,明白人自然都听的懂。
其他几个在灵堂的宗室,则冷冷看着陈凯之,完全对陈凯之露出不友好的神色。
那跪在地上的世子陈煌只匆匆看了陈凯之一眼,便立即垂下头去,不予理会的样子。
有仆役给陈凯之点了一炷香,陈凯之则捏着香上前,到了灵位前,瞩目着这烫金的灵位,上头却是濮阳郡王之位的大字。
陈凯之心里立即明白,琪国公在死后,朝廷格外开恩,对他进行了追封。
从一个国公,直接升格成了郡王,这等加封,其实对于琪国公本身而言,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反正人都死了,是国公还是郡王,至多也就是葬礼和墓穴的规格有些不同而已。
不过……这对他的子孙,却有极大的帮助。
大陈的宗室爵位是会递减的,譬如琪国公,虽是国公,可一旦故去,其子承袭的便是镇国将军的爵位了,而如今追封之后,成了郡王,那么按照礼制,他的儿子依旧还可以承袭国公之位。
太祖高皇帝在时,为了防止宗室日益增多,国家无法负担,这才不得不设计了这一套爵位递减的制度,可与此同时,任何制度,就总有空子可钻,譬如这追封制度,往往是一些较为重要的皇亲,会得到朝廷的格外垂青,最终这爵位,便可一代代传下来。
由此可见,这琪国公生前,倒是颇有人脉,否则,一般朝廷是不会恩准的。
陈凯之上了香,身边有仆役高呼:“礼成。”
陈凯之则到了一旁的家眷旁,朝着跪在这里的老妇人和其子陈煌道:“请节哀。”
这老妇人便是国公夫人,而今算起来,乃是郡王妃,她似乎看出了点儿名堂,于是先看看赵王,再冷漠的看了陈凯之一眼,很是冷漠的道:“多谢。”
陈凯之又朝陈煌点头,陈煌索性垂头,并不肯答谢。
陈凯之便笑了笑,很不以为意的样子,他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了一旁,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陈贽敬却是看着陈凯之,嘴角轻轻一挑,不由开口说道;“陈凯之,这里有宗族中的长辈们来料理,你公务繁忙,忙你自己的去吧。”
这意思是,别在这里添乱了,赶紧走。
逐客令啊这是。
明显的不想他在这里久待。




大文豪 第七百四十八章:剥皮敲骨
陈凯之知道赵王的意思,他们道不同不相为谋,自然不是一路的人,在这里不受他们欢迎的,即便如此,可他却是一动不动,眉宇微微一挑,淡淡开口说道:“赵王殿下,且等一等。”
“等一等?”陈贽敬皱眉,他不便再说什么。
倒是其他几个宗室,显出几分不悦,不愿陈凯之在这里停留。
那濮阳郡王王妃见状,和儿子陈煌对视了一眼。
显然,他们母子二人很快就分清了轻重,在他们心里,谁更重要。
于是陈煌便朝站在一旁的奴仆使了个眼色。
这奴仆会意,便笑吟吟的上前,朝陈凯之说道:“护国公,灵堂这儿地方狭小,护国公既已祭奠过了,还是先请吧,这儿自有赵王几位殿下帮衬张罗着。”
陈凯之眼眸微微一转,环视了众人一眼,便很不解的问道:“我只在此等一等,难道也不可以吗?赵王是宗亲,我也是宗亲,何况,琪国公我是素来敬重的,怎么这就下逐客令?”
仆役略显尴尬,便眼巴巴的看着陈贽敬,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了。
陈贽敬见陈凯之不肯离去,不由正色道:“这里不是你家,主人既想请你走,你还留在此做什么?这世上敬重濮阳先郡王的人多了,也不多你一个。”
陈凯之面上没有表情,目光突然森然起来:“很好,本来……我还想给人留一点脸面,可事到如今,看来是不成了。”
陈贽敬心底一沉,看着陈凯之,厉声问道:“什么意思?”
陈凯之朝赵贽敬笑了笑,旋即便正色道:“今日除了来祭奠濮阳先郡王之外,便是以锦衣卫都指挥使的身份前来公干,原本还想着,毕竟都是宗室,又是是郡王的灵前,人来人往,这世上既有公义,也该有所私情,因此还想着在此的等一等,等冷清一些再说,可现在既然不让等,那么……来人!”
来人二字一出。
外头数十个力士听到了号令,顿时按着腰间刀柄蜂拥而入。
陈贽敬面上露出骇然之色,这灵堂里的所有人都呆住了,无不是睁大眼眸看着陈凯之,目光里满是诧然。
站在这里的人,无一不是宗室皇亲,除了那濮阳先郡王的家眷之外,其余都是亲王和郡王的级别,那些爵位低一些或者是辈分低一些的人,连进来帮衬的资格都没有。
这陈凯之居然带人来这儿拿人,这是要拿的谁?
真是胆大包天,胆大包天啊,完全已经到了目中无人的地步了。
陈贽敬怒气腾腾的看着陈凯之,嘴角微微一挑,冷声道:“陈凯之,你这是要做什么,你当真是目无王法了什么,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你不可以做的?你……你不要以为,仗着有人包庇你,就可以胡作非为!”
陈凯之板着脸,不为所动,而是一字一句的顿道:“正是因为目中有王法,所以才奉天而行道,奉旨以正纲纪,赵王殿下,锦衣卫办差,还请回避。”
陈贽敬气得不轻,他感觉自己胸口都在发疼,呼吸都喘不过了,缓了好一片,他才缓过来,他瞪着陈凯之,嘴角轻轻一挑,迭连冷笑起来:“本王若是不回避呢?本王倒要看看,你想拿谁,想要看看,你可以张狂到什么地步,你想学酷吏,好的很,那就由着你,本王要看看,你会是什么下场。”
陈凯之一笑,并不再理他,厉声道:“还不将人拿下!”
“遵命!”
一声号令,数十个力士再无犹豫,蜂拥冲上去,将那世子陈煌制住。
陈煌一身的孝服孝帽,本是被方才的一幕吓呆了,却见数十人凶神恶煞的朝自己疾冲来,接着整个人便被按倒在地,手被反剪,顿时感觉浑身疼的厉害,口里大叫着,威胁着:“我是宗室皇亲,这……这里是琪国公府,我的父亲尸骨未寒,你们……你们……简直目中无人,你们这样不懂规矩,陛下一定不会饶了你们。”
那郡王妃也吓呆了,顿时开始嚎哭,扯着一个力士要厮打。
宗室们一个个面如土色,有人大叫:“来人,来人……”
外头来祭奠的人,府里的仆役,还有吹吹打打的人听到了动静,转眼之间,便见几个锦衣卫力士将陈煌如死狗一般拖出来,一个个目瞪口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陈凯之按着腰间的剑柄,并不避讳赵王和其他宗室杀气腾腾的目光,面带严正:“锦衣卫办事,胆敢妨碍者,杀无赦!将这陈煌带回去!”
力士们已是押着陈煌便走。
所有人拦又不是,不拦又不是。
那陈煌还在大叫:“陈凯之,你是什么东西,你瞎了眼睛。”
“赵王殿下,救我……救……救我……”
一开始,许多人还以为是玩笑,可当那陈煌被人揪着头发,一个力士似乎是嫌他话多,直接在他腮帮子上留下了一个掌印时,所有人这才回过味来。
陈凯之则已转身,朝赵王等人行了个礼:“抱歉的很,方才多有得罪,只不过职责所在,还请勿怪,事关重大,告辞!”
说着,按剑旋身而行,府中的护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听到那王妃嚎叫:“拦住他,将吾儿救下……”
可这些护卫多少还是分得清一些轻重,看对方穿着飞鱼服,心有所忌,这锦衣卫在京中已或多或少的树立了威信,于是,等到陈凯之等人扬长而去,护卫们却依旧还是脚像生了根一般,站在原地不动。
这公府里已是一片狼藉,灵堂里更是混乱不堪,乱哄哄的。
陈贽敬快步追出灵堂,眼看着这肃穆的公府前院一地鸡毛,他捋着须,颌下的胡须却差点被拧断了,身后,几个匆匆跟上来的宗室一个个气喘吁吁,很是不悦的开口说道:“殿下,这……这……这……不得了了啊。”
“赵王殿下……殿下啊……”王妃已是追出来,孝帽早已不知掉去了哪里,这老王妃披头散发,面带悲戚之色:“您……您可要救人啊,可要救煌儿,这天杀的,天杀的,一群锦衣卫,就敢来拿人,先王若是在天有灵,绝不瞑目,赵王殿下……”
“本王这就入宫。”陈贽敬眯着眼,这眼眸里,竟是喜怒交加。
怒的是陈凯之竟如此胆大,猖獗到了这般的地步,完全没有将自己和宗室之人哪怕一丁点放在眼里。
而喜的却是,这未尝不是一次机会,他看着一个个面带怒容的宗室,这些亲王、郡王、国公、将军,已从震惊中渐渐缓了过来,几乎所有人,都是杀气腾腾。
大陈的宗室,都是天潢贵胄,是人上之人,他们心安理得的接受朝廷的奉养,锦衣玉食,贵不可言。
以往的时候,莫说是除非是当真获了什么大罪,那明镜司在宫中的授意之下,方才敢动手拿人,可现在,这简直是将宗室当做猪狗啊。
而且是在人家灵堂前拿人,这让他们的宗室脸给哪里搁?
陈贽敬面上的肌肉抽了抽,咬了咬牙,一字一句的顿道:“还有谁要和本王入宫吗?总要讨一个公道!”
“殿下,我去。”
“我也去。”
许多人满面通红,一副恨不得要和陈凯之同归于尽的模样。
平时宗室们不欺负别人就算不错了,哪里有这般被人欺上门的道理,开了此例,这还了得。以后还有没有宗室的生路,这陈凯之一日不死,宗室们就一日没法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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