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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虽是问了诸卿以为如何,可陈凯之旋即,便板起脸来,正色道:“来人……”
一个老宦官早已准备妥当,手中取了一份诏令,展开,开始唱喏:“内阁大学士苏芳……”
第一个名字,就是内阁大学士苏芳。
苏芳忍不住诧异的抬眸。
他不知道陈凯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陈凯之这时笑道:“点了名的,都出班来,朕要看看。”
苏芳倒是心里有些不安,可随即又想,这又如何呢,于是索性上前,躬身道:“臣在。”
接着老宦官又唱喏道:“礼部尚书王坚。”
礼部尚书王坚笑了笑,也凛然站了出来,他昂首阔步,似乎也明白,为何陈凯之叫自己出班了。
“臣礼部尚书王坚,在!”
陈凯之面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一些,目光落在这王坚身上,直直的看着他,似乎要将他这个人看透,看穿。
一时大殿静得可怕,几乎落针可闻,每一个人,都静静的听着。
老宦官又道:“鸿胪寺卿刘占。”
“臣在。”站出来的,是一个看似忠厚的人,他气定神闲,徐徐的站出来,走到了王坚的身后。
“兵部侍郎张宽、刑部右侍郎何锦、户部钱粮主事曾业、五军都督府右都督王文正……”
一个又一个名字。
有的人,被点出来,似乎没有出人意料,因为他们方才时,就已在文楼里表明了立场了。
可也有的人,显然今日并没有发言,却依旧被指名道姓的点了出来。
三十七个人,这每一个人,无一不是朝中的大臣,每一个人,都算得上是身居高位,牵涉到的,不只是内阁,还有六部,有九卿,也有一些武职,甚至是一些皇亲国戚。
陈凯之身子微微后仰,露出肃然之色:“诸卿可知道,朕为何要将他们请出来?”
众臣一个个默然无声,没有人敢回答。
陈凯之便嘴角微微一抽,露出一抹冷笑,旋即便一字一句的说道。
“没有人知道?还有大家都心如明镜,可是呢,却不敢说?好,有人不敢说,想来,苏芳苏大学士是个胆子不小的人,苏爱卿,你来说罢。”
苏芳徐徐上前,定了定神,道:“臣不知。”
“你不知?”陈凯之反诘,眉头挑得高高的,冷冷的看着他。
苏芳却显得很镇定,心平气和的道:“臣所不知的是,臣既为内阁大学士,理应上报国家,下安黎民,为朝廷出谋划策,为君上谋国,可臣的一言一行,俱都是为国为民,所以臣实在不知道,陛下为何将臣叫出,还对臣……而言相向。”
他的话,堪称是滴水不漏。
陈凯之都差点为他拍手叫好了,这个老狐狸真是有一手,嘴角微微一扬,他便笑了笑:“你的意思是,即便是和叛贼议和,也是谋国?”
“外头流言蜚语,臣不敢忽视,臣也是为了社稷着想,是万不得已罢了,何况,臣只是建言,听与不听,在于娘娘。”
他的话,倒还真是颇有道理,是啊,他只是建言而已,难道朝廷不该广开言路吗?何况,他乃是内阁大学士,内阁大学士发表自己的看法,又有什么吧不可以呢,若是连他都没有资格,那么这个世上,还有谁有这个资格。
再者,他的建言固然有可以指责的地方,朝廷也可以选择不予采纳,可若因此而治罪,这就太过分了。
“陛下乃是圣主,想来,是不会因言治罪的。”似乎,苏芳还觉得不够,所以最终,又笑吟吟的添加了这么一句。
这句话,听在陈凯之耳中,却成了赤裸裸的讽刺。
显然,这是对陈凯之说,陛下,我没什么错,你能奈何呢?





大文豪 第八百九十四章:死无葬身之地
陈凯之朝着那鹤立鸡群的人看去。
此人看着面熟,不是那西凉国的使者顾明是谁。
这顾明一脸震撼之色,显然,在乍听到这个消息时,他的内心是无论如何也不可接受的。
关中……已经荡平了。
倘若如此,那么……这对自己而言,便是一次重大的外交事故啊。
想想看,大凉陛下为何会选择和关中暗中往来,为何会传送密旨,让自己对大陈态度开始日益骄横。
甚至,自己的一切行为,虽然表面上看,都是被大凉皇帝所指使,一切的方针,也俱都在大凉朝廷的指导之下。
可是……大凉皇帝和朝廷之所以如此,终究,还是来源于自己的奏报,自己就是处在洛阳第一线的人,是大凉国在大陈的眼睛和耳朵,自己会记录下这里发生的所有事,并且会和洛阳的文武百官维持好关系,建立一定的情报刺探系统。
最后,再尽职尽责的对这里所发生的事,做出预判,而这预判,俱都会通过快马,送至河西走廊,也就是说,表面上,自己一切都是遵照旨意行事,可实际上,自己的言行,无时无刻的在影响着大凉皇帝和朝廷的判断。
当初,可是自己言之凿凿的确认,眼下的大陈,无力平叛。
也曾信誓旦旦的保证,双方将进入僵持,若是关中杨氏得到了大凉的支持,足以与关东朝廷分庭抗礼。
他更是做出预言,若是如此,则对西凉大大有利,西凉甚至可以借此机会,涉足关中,甚至未来可以借此机会兼并关中,关西之地,土地并不肥沃,大凉之所以在各国之间立足,凭借的只是民风彪悍,并且吞并了西域诸国,胡汉混居,又擅长养马,得以能和各国分庭抗礼而已。
而一旦他们能取得关西之地,就意味着他们获得了关中沃野千里的丰腴土地,以及百万户人口,在战国时,秦人正是获得了关中,才一跃而起,拥有了吞灭各国的实力。
可现在……一切都错了。
大错特错。
他的分析,他的情报有误。
现在大凉与大陈已经彻底的交恶,何况,这陈凯之竟以勇士营,直袭长安,一举瓦解关中杨氏,现在两国交恶,谁能保证,接下来整个西凉,也陷入战火呢?
固然关中和大凉不同,杨氏是贸然自立,而关中军民,多多少少还自认自己是陈人,所以可能抵抗并不激烈,士气也未必高昂,可想到因为自己巨大的失误,导致大凉皇帝陛下的重大误判,甚至引发即将可能发生的灾难性后果,顾明便觉得自己如坐针毡,他脸色铁青,抬头看向陈凯之,便见陈凯之的目光,已如箭一般的射来。
顾明顿时觉得脑子嗡嗡的响,他啪的一下,拜倒在地,突然高声道:“大陈皇帝陛下,臣虽外臣,可是今日……听闻陛下踏平关中,可喜可贺。大凉国与大陈历来友善,有数百年之好,今陛下文治武功,臣虽凉人,亦是为之欣喜,今日臣有一事要奏。”
事到如今,只能尽力的去补救了。
若是两国为此而交兵,他这个使节,就是罪大恶极,就算大陈的朝廷不收拾他,只怕回去了大凉,也无法交代。
他不不仅仅无法给大凉陛下一个交代,更无法给他们的子民一个交代,还有他的族人。
若是因为他的误判,而使得大凉处于为难之中,那他岂不是大凉国的罪人了。
因此他拜倒在地,手撑在铜砖上,瑟瑟的颤抖。
陈凯之冷冷的看着他,或者说,他俯瞰着殿下的群臣,数百人俱都趴在地上,这种无人敢要抬头直视的感,竟令陈凯之心里,生出了奇妙的感觉。
这是一种征服感,仿佛万物都臣服在了自己脚下。
初登大宝时,虽有一点点这样的感受,可是这种感受并不深,因为那时候,陈凯之所想更多是登基之后如何维持权力的平衡,如何协调各方的关系,应当实施什么政策。
可现在,这种感觉却极为明显,自己所思所想,俱都可以化为现实,经过了这一役,他明显的感觉到,许多大臣,已真正的臣服。
这……想必就是权力的滋味吧。
难怪无数人为此,而不惜性命,踏着万千的枯骨,在尸骨累累之上,也和自己一般,坐在这里,看着眼前和自己所见一般的一切。
估计就是享受这种千万人臣服在脚下,对自己膜拜,敬畏的滋味吧。
陈凯之环视着众人,最后目光落在顾明身上,冷冷的问道。
“何事?”
他已渐渐的进入了状态,开始变得惜字如金起来,再不会有任何的赘言,这样才是他该有的姿态。
顾明偷偷的抬头,却见那一道目光,却依旧朝自己看来,莫名其妙的,他感觉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压迫感,从前他即便见陈凯之,也绝没有这样的感觉。
可现在……
他咬了咬牙,便一字一句的顿道:“臣要揭发内阁大学士苏芳,以及礼部尚书诸人,他们……他们身为大陈的臣子,不为君分忧,在杨氏乱党自立之后,四处活动,暗中联络,甚至……甚至……想要拉拢下臣,希望借着下臣之手,缔结杨氏与大凉的盟约,而他们,也可为关中杨氏,立下汗马功劳,臣顾念着陈凉二国的邦交,岂肯答应。可是……可是此事毕竟是大陈内部之事,臣也不好干涉,所以心有所虑,不敢揭发,今日得见陛下凯旋而还,方肯吐露真言!”
开始撕咬了。
这是顾明唯一的选择。
出了这么大的篓子,即便是大凉皇帝也将不容于他,唯一的办法,就是修补两国的关系,做出最后一点的努力。
所以顾明毫不犹豫的选择将一切的脏水,都泼在那苏芳等人身上。
只有这样才能有一线生机,才有挽救的机会。
此言一出。
群臣竟没有哗然,却显得极安静,每一个人都保持着跪地的姿势,顾明突然对苏芳等人发难,虽没有在大家的意料之中,却也觉得理所当然,并不觉得突兀。
苏芳几乎要昏厥过去,一双眼眸睁得老大,狠狠的瞪着顾明。
他感觉自己要疯了。
这边已被拆穿,本已是死无葬身之地,谁料,这时候,顾明竟还在背后捅了刀子。
身后礼部尚书等人,也个个瑟瑟发抖,面如死灰,显然也意识到,大难要临头了。
“无耻!”苏芳大怒,到了这个时候,他怎么容许方才还对自己推心置腹之人,突对自己落井下石,这简直让人不能忍,他真恨自己瞎了眼,怎么就会跟这样的人交心。
他愤怒的瞪着顾明,从牙齿缝里挤出话来。
“分明是顾明拉拢老臣,是他们凉国,背后从中捣鬼,陛下,万万不可轻信此人,是他主动拉拢臣等,俱言陛下已身陷关中,必死无疑,还希望臣等能够弃暗投明,不只如此……”他气得发抖。
到了这个时候,只能相互攀咬了,也没什么情面可讲。
估计谁手中抓的把柄多,就是胜利了。
他指着顾明。
“你这个卑鄙小人,陛下不要听他胡言乱语,明明就是这小人……”
从前内阁大学士所表现出来的涵养、气度,以及临危不乱现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活生生的,苏芳就像一个市井中的老汉,他狞然而笑。
“陛下老臣还知道,西凉国,在这顾明的主持之下,一直都在暗中刺探大陈,他网罗了许多羽翼,或是贿赂,或是收买……”
陈凯之面无表情。
似乎对此,他并不觉得意外。
狗咬狗嘛,很稀奇吗?
至于在大陈进行刺探以及类似于间谍的活动,这几乎都情有可原,因为这几乎是每一个使节的职责,即便是大陈派遣往各国的使节,也同样负责这样的事。
结好所在国的官员,收买一部分官吏,获取有利的情报,网罗一部分人,随时为自己扫清某一些障碍。
这诸如此类的之事,简直是太平常了。
而这苏芳直接拿这些摊在了台面上,显然已是气急败坏,决心要鱼死网破,什么都顾不得了。
可苏芳显然还有后话,他冷冷笑道:“不只如此,臣还知道,他和姓杨的,早有关系,他知道杨太公未死之事,这都是他亲口对老臣说的。”
“……”
杨太公……
太皇太后的‘父亲’,那个假死之人。
顾明知道杨老太公的事,这可是一个关键的人物。
苏芳显然是个老狐狸,他很明显,什么样的东西,能够引起陈凯之足够的重视,他现在已恨透了这顾明,只恨不得将顾明碎尸万段,所以………
陈凯之的眼眸,果然随之猛地张开,那眼底深处,一下子透出了一抹精芒,随即,死死的朝着顾明看去。
顾明大惊失色,骤然觉得有些不妙,他忙道:“血口喷人,这是血口喷人!苏芳,你死到临头,还想胡说八道吗?”
“我没有胡说八道你自己清楚。”苏芳完全是豁出去了,震怒的吼道。




大文豪 第八百九十六章:万物更新
陈凯之说罢,大袖一挥,那外头的禁卫已是枕戈待旦,呼啦啦的一拥而入,苏芳诸人,俱都被拖拽了出去。
“陛下,臣是被人迷惑,一时奸佞之人蒙蔽了双眼。”
然而面对众人的哀求,陈凯之面无表情,平静如水。
“陛下……”
这殿中,顿时有无数的嚎哭和求饶的声音,从前还是人人敬畏的庙堂高官,而今,却已是想做人而不可得,犹如丧家犬一样的被人拖出去。
陈凯之冷着脸,两侧的文武百官俱都心悸,许多人此时心里不禁有些庆幸,幸好自己没有根本他们同流合污。
不然下场很明显了。
其实当初在听闻到噩耗的时候,面对这风雨飘摇的处境,也曾有过动摇。
趋利避害,本就是人的本能。
只是有的人,当真黑的下心做的出来,而有的人,却敢于贯彻自己的始终,自然,也有许多人,畏首畏尾罢了,不敢真的去做什么选择。
可现在,看到苏芳这些人的下场,自是再没有人同情,任谁都明白,苏芳等人已是证据确凿,毫无赦免的可能,也纯属是罪有应得。
许多人后怕起来,庆幸自己坚持了立场,否则,今日被拖出去,灰飞烟灭的便是自己。
幸好自己有坚持了,不然今日自己也跟着完蛋。
待一切都归于平静,陈凯之稳坐在御案之后,他现在的心思,倒是急迫的想从那顾明身上,得出一点更重要的讯息。
只是他面上,依旧没有显露什么,现在一切的障碍都已清除。
陈凯之反而落了个轻松起来,似乎没什么可担心的,即便那个杨老太公真有什么鬼阴谋,他也有能力对付了。
他优雅的坐定,一双眼眸环视众人一圈,便徐徐开口说道。
“明日,令京中勇士营东至函谷关,收服函谷关十万降兵,除留有一批青壮之外,其余之人,统统遣散。”
“关中各府,暂行使招抚之策,要稳住人心。除此之外,朕今日……”陈凯之说着,左右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在陈贽敬身上,淡淡开口说道。
“赵王……”
陈贽敬听罢,忙是上前,朝陈凯之缓缓行礼:“臣在。”
陈凯之看着陈贽敬,清澈的眼眸里满是笑意,下一刻他便淡淡问道:“皇叔的身子,可还好吧?”
陈贽敬对陈凯之的感情颇为复杂,当初自己儿子的死,其实也是归咎于陈凯之身上,可他不得不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因为太皇太后的缘故,若没有太皇太后,何至于宗室相残,何况,陈凯之最终,还是赦免了赵王府所有人的罪,原本以为,阖家俱灭,而如今,重为亲王,他对陈凯之,既敬又怕,同时,心里隐隐已经开始认同,唯有陈凯之,方才是中兴大陈的希望。
此次苏芳等人发难,他毫不犹豫的领着宗王们站在了陈凯之一边,倒也不是投机,而是已经认定,当今大陈,能够维持天下的,再没有其他人了。
这叫重新自我定位,他对自己的能力已经有了新的认识,并不会在有什么其他心思了。
陈贽敬抬眸,这一次,陈凯之平定关中,更使他印象深刻,他甚至感觉到,陈凯之不只是单纯维持陈氏天下之人,而是……
他诚恳的开口说道。
“臣的身子尚可,不知陛下有何差遣?”
陈贽敬毕恭毕敬,他知道,自己现在是表率,是宗室们的表率,在宗室之中,自己的地位最好,论资排辈亦是远高于其他人。
因为他的一言一行,都影响着其他的宗室。
他也很清楚,自己在陈凯之这儿,便是一个吉祥物,陈凯之对自己的恩德,表现出的,则是天子对宗亲们的关照,而他,势必也要有此表示,对于这个认识,他早就心里了然了。
陈凯之微微一笑,清澈的眼眸里也是笑意。
“既然皇叔身子尚可,那么,明日开始,你便去济北吧。”
陈贽敬很是诧异,忍不住惊讶的抬眸,一脸不解的问道:“去济北?”
陈凯之颔首点头,嘴角漾起了亲切的笑意。
“不错,明日起,你拟定一个名单,其中要囊括许多的宗亲,尤其是年轻的宗亲子弟,还有各公侯府邸的人,甚至,还有年轻的翰林以及一批少壮的文武官员,人数规模,可到三五百,亦可有八百,甚至一千,这员额,皇叔来定,今日就要拟定完成,皇叔带着他们,至济北,好生安顿,到处走访,见一见这济北,不只要走访各处济北衙署,还有各处工坊和商社,去之前,也不必嘱咐什么,可回来之前,每一个人,都都需上一道奏疏,来和朕谈一谈,他们的所见所闻,以及体悟,三个月后,朕都要一个个的好。”
陈贽敬一呆,他很快明白,这一次走一走看一看,绝不只是单纯的出访这样简单。
天下之见,任谁都知道,自陈凯之登基之后,对于济北的重视,堪称是前所未有。
在济北,有两个内阁大学士,一个是负责政务的杨彪,一个是同样负责推广学务,却将办公地点驻在济北的蒋学士,不只如此,所有济北送来的奏疏,几乎都是直接送到陈凯之的案头,不需经过内阁,而一般地方的票拟,俱都是内阁负责,而陈凯之对济北的奏疏,却一向是亲力亲为,每一道旨意,俱都是陈凯之亲自拟定,绝不假手于他人。
便是傻子都明白,这一次以陈贽敬为首的走访,显然是陈凯之借着这平叛的余威,进行某种革新的讯号,而任何革新,最重要的便是用人,有人,方才能推动革新,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此番选定的人,说是走访,其实倒不如说是一次选材,这些宗室子弟,少壮派的官员,以及功勋之后们去济北,相当于一场考试,若是有人能从济北里得出一些什么,从而得到了陛下的认可,那么显然,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济北……
显然陛下已将济北,当做了他未来文治的模板,谁能更了解济北,谁更清楚济北是怎么回事,谁便是将来的封疆大吏,会是未来之星。
而带领着这些人的陈贽敬,则更像是陈凯之委托的一个主考官,这个位置,显然是极重要的。
陈贽敬对这个安排,也不禁微微一愣,甚至他觉得,陛下可能也希望自己去了济北能有所领悟。
可是,一个作为吉祥物的王爷,为何陛下需要自己有所领悟呢?
一刹那之间,陈贽敬明白了,这显然,也是未来陛下对自己委以重任的讯号,他深深的看了陈凯之一眼,眼眸露出感激之意:“臣……一定不负所托,今日起,立即拟定名录。”
陈凯之颔首点头,朝他笑道:“去了那儿,也别都一个个官老爷的做派,朕会和那边打了招呼,便是一次寻常的招待,平时只住在客栈,会有人领你们走,会带你们去见识见识,可也别以为,是去享福的,得做好吃苦头的准备,朕和你交个底,谁见识的多,见识的深刻,谁有领悟,将来,朕绝不会亏待。”
“往后啊,每年都要派人去那儿,新晋的翰林庶吉士,在入翰林之前,先去那儿待个半年,这济北,有济北的好处。”
陈贽敬忙道:“臣遵旨,臣记下了,都是预备着去吃苦的,谁也别想享福。”
陈凯之朝他又是一笑:“你能体悟朕的用心便可。”
说着,他看向陈一寿,淡淡开口唤道:“陈卿家。”
陈一寿立即出班:“臣在。”
陈凯之叹了口气:“在这里,朕离不得陈卿家,否则,真希望陈卿家也去见一见,想来在京师有许多许多的人,对这济北也多有耳闻,许许多多的人,心里多少有些好奇,想知道,为何济北就和其他州府不一样,有了这份一探究竟之心,是好事。济北有济北特殊之处,所以才会有今日的不同,有了不同,才需去比较,才会有优劣之分,人不能食古不化,见多了,才有了见识,有了见识,方能在许多事务上,找到新的处理方法,现在陈卿家走不开,等过些日子,也去看看吧。”
陈一寿忙是颔首:“臣倒是也很想去见识一二。不过,陛下,现在苏芳以及礼、兵等部官职出现了空缺,是否……”
这一次一下子拿住了数十个人,而这些人,无一不是身居高位,陈一寿作为内阁首辅大学士,倒是更关心这人事上的任免,尤其是内阁大学士的人员,实是关系重大。
陈凯之却笑了笑道:“这个,不急,急个什么呢,暂时空缺着吧,你想办法,拟定一些人选来,朕慢慢的斟酌,再想一想。”
“臣遵旨。”
陈凯之目光扫动,他只交代了一件事,可这件事,显然已让群臣们心里开始活动起来了。
现在朝堂上这么多高位空出来,他们肯定得好好表现,指不定就轮到他们高升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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