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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其他的武官,则个个大惊失色,有人低声默然无语,有人显得极为焦灼,先前那副将厉声道:“指挥大人,非是卑下无礼,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不得不察,我刘洪将门之后,数代忠良,岂可贸然随大人杀入宫中,这绝不是开玩笑的事,还请指挥大人海涵,请将懿旨给卑下查验!”
张昌随即竟是笑了,他直接夺过了校尉手里的懿旨,伸向副将刘洪:“既如此,那么你看看便是。”
刘洪脸色冷峻,忙是接过了懿旨,垂头细看,可一低头,却发现这哪里是什么所谓的懿旨,这上头,一片空白,一个字迹都没有,他顿时大惊失色,厉声道:“你们……这是矫诏,莫非想反……”
反字出口,他的身后,竟已有人自他的后腰狠狠将一柄匕首刺入。
刘洪身子一颤,忙是捂住自己的后腰,身子已站不稳了,便瞪着眼睛:“张昌,我刘洪素来以为你是忠义之士,万万料不到,你竟是乱臣贼子,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弟兄们,杀贼啊……”
他口里虽说着杀贼,可他身边的一些满带疑窦的武官,却个个噤若寒蝉,竟不敢抬眼。
张昌只铁青着脸,冷哼一声:“现在,刘洪已是看过了懿旨,那么谁还想看?现在是非常之时,自当行非常之事,若是尔等没有异议,本将这便点齐兵马入宫,本将再问一遍,谁有异议?”
众人默然。
张昌大手一挥:“出发!”
随即,众将出营,而远处,另一处京营,似乎也已传出嘈杂的声音,有亲兵快步而来:“大人,振军营已开拨了。”
张昌只冷着脸:“吹号角吧。”
号角低沉,呜呜呜的作响。
而张昌已翻身上马,他远远看到营的另一边,集结起来的军马,面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
作为人所共知的靖王亲家,张昌心里却充满了愤恨,人人都以为,自己可以崭露头角,可是那靖王呢,却从未给过自己任何的好处,这种心底深处的不满,早就被杨正所捕捉,所以当这位汝阳王送上厚礼,与他促膝长谈,直言不讳的戳破了张昌的难处时,张昌便知道,自己想要出人头地,便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何况,自陛下登基以来,便有意改革京营和羽林卫,甚至还要对府兵进行改革,陛下所想要实施的,乃是精兵之政,到时,将要裁撤掉天下超过六成以上的兵马,这倒也罢了,其中针对的,还有大量冗员的问题。
大陈的军马杂乱,功勋子弟多,武官也多,以至于各种闲职、实职、勋职遍地,一个营里,可能武官有百人之多,一旦裁撤了军马,不但大量的士卒将会解甲归田,最重要的是,许多武官,怕都在裁撤之列。
这些日子以来,武官内部,一直都是风声鹤唳,生怕最终,这裁撤军马的刀,会砍向自己。
私下里的抱怨,自然也就不必提了,这些,刘洪岂有不知。
正因如此,他才敏锐的意识到,这天子,怕是要做到头了。
而今,汝阳王私下里联络了这么多人,又有这么多的军将惶恐不安,勇士营的主力又不在京师,此时,只要杀入宫中,那么……一切都十拿九稳,大事可定。
虎贲营还算精锐,所以很快便已开始集结,浩浩荡荡的军马涌出了营去。
只要控制住了武官,这些士卒,倒是不必担心的,他们本就大多数人浑浑噩噩,眼里只有武官,只要下了令,对他们而言,无论做什么,都没有什么意义。
张昌勒着马,随即拍马而行。
远处,有斥候飞马而来,道:“大人,各营俱都出动了,内城那儿,城门也已开了,宫里那儿,策应之人,也已就位。”
“很好。”张昌此时心潮澎湃,他忍不住想要痛骂那陈凯之。
好好的天子你不做,非想要砸人饭碗,而今人心惶惶,军将们早已怨声载道,今日……一切都是你陈凯之自找的。
他见那斥候似乎还不肯走,随即冷冷道:“还有何事?”
“大人……这……周副将,王游击,还有十几个……十几个人……悄悄逃了。”
逃了……
张昌眯着眼。
一下子逃了十几个,其中还有一个,便是那王游击,可是自己的心腹,可没有料到,这个家伙竟是如此胆小。
张昌冷笑道:“这些人,不知天命,多半心里还念着他们的忠君报效呢,呵……也不看看,那天子,已将刀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心里头,只有所谓的勇士营,哪里将他们放在眼里,他们既要逃,那就不必理会他们,自管让他们滚吧,建功立业,也不需这么多人,传令,全营疾行,宫城之中,不过千余勇士营,又有我们的内应,只要入了宫,大事可定,到时人人有赏,至于周副将这些人,等回过了头,再收拾他们便是。”
浩浩荡荡的虎贲营已是如潮水一般出营,随即,他们很快与其他诸营汇聚在了一起,这浩浩荡荡的军马,川流不息,遮天蔽日。
诸多大营的指挥使和都督们开始会和一起,他们大多人激动的面目赤红,显得精神奕奕。
张昌之所以敢反,绝不只是因为汝南王许诺了诸多好处这样简单,他很清楚,这京中驻扎的诸军,早已对当今陛下心怀不满了。





大文豪 第九百五十七章:迎头痛击
正德殿。
陈凯之的心情已经渐渐的平复了下来。
显然,叛军即将来袭的消息,已使不少人显得不安起来。
其中……有人忍不住上前,道:“陛下,臣有事要奏。”
陈凯之看了此人一眼,对此人颇有几分印象,心知他乃左都御史刘璜。
这刘璜露出了忧心忡忡之色,随即道:“陛下,有些话,臣身为御史,早就该上言了,今日……才进言,实是臣的疏失……”
说罢,他拜倒在地,诚惶诚恐之状。
陈凯之凝视着他,笑了笑:“爱卿但说无妨。”在说话的功夫,陈凯之侧目看了那杨正一眼。
刘璜忧心忡忡的道:“陛下正在盛年,且龙体康健,自登基之后,我大陈朝廷,可谓是气象一新,中兴之兆,已是隐见;只是……陛下治国,未免过急,且不说济北,单说裁撤旧有的府兵、京营,淘汰老弱,裁撤冗员,本也令人欢欣鼓舞,可是……陛下……太急了,臣为御史,专司捕风捉影,为陛下分忧;自宫中传出裁撤冗员和淘汰老弱的消息以来,据臣所知,这京中的京营,甚至是禁卫营中,诸将多有不满,甚至满腹牢骚者,亦是不胜枚举。”
刘璜说罢,看了杨正一眼,露出怒容:“这杨正,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海贼而已,他真能长袖善舞,有今日这样的底气,这些底气,所为何来?所谓苍蝇不叮无缝蛋,正是因为陛下的想要裁撤老弱,淘汰冗员的缘故啊,他不过是借了这一股东风,这才自以为能。而如今,事急矣,这宫中,不过是千余勇士营新军,而叛贼多少,还未可知,可以臣愚见,只怕叛贼并不在少数,为何?只是因为平日里,许多将官们的怨气本就一直在积压,许多武官,本就依附在军中为生,腐朽者有之,贪婪且贪墨克扣军饷者有之;昏聩无能者,更有之,陛下所思所想,臣等怎么会不明白,陛下欲提倡编练新军,自是因为诸多武官,人浮于事,不堪为用的缘故。这一点,陛下心里明白,这庙堂诸公,又何尝不明白呢?”
顿了一顿,刘璜正色道:“可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天下的积弊,不是一朝一夕的积累;而陛下想要扫清这些灰尘,也不可一朝一夕完成,从前历代先帝,也并非没有看到其中的积弊,只是因为,这等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要在军中进行新政,岂不是抽取掉了我大陈的基石。”
“现在,就是如此,将官们已是不安,这才为杨氏所趁,此时事情紧急,宫中几无力量防守,而叛军转眼便可聚集,请陛下在此时,暂时废除军中新政,下旨令将官们各司其职,向他们承诺,绝不裁撤冗员之意,唯有如此,才可稳住军心,与此同时,再彻底将杨氏海贼同党,一网打尽。若是再迟迟不下旨……臣恐大变在即,还请陛下明察秋毫,早做决断。”
这刘璜所奏之事,却是触动了所有人的心事。
不错,说穿了,这杨正到了现在还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仗着叛军们势必会集结起来吗,到时杀入了宫中,大不了,便和陈凯之同归于尽。
可一旦,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那么大陈的江山社稷,也就彻底的完了。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稳住军心,想要稳住军心,只能妥协,废除掉军中的新政,向京中诸营的将官们做出保证,这虽是亡羊补牢,却比坐以待毙要强得多。
所以,那些将军们,从前喝兵血,吃空饷也好;所以他们平日里根本不思操练也罢;甚至他们从前无论怎样的混账,如何的葬送了大陈百万军马的锐气,可眼下,唯一要做的,就是妥协,只有妥协,才可以将叛乱的烈度降到最低。
也只有妥协,做出保证,才可使得那些意志不坚定的叛军按兵不动,无论如何,今日一定要度过这个难关,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妥协。
否则……一旦有人起事,势必有大量不满的官兵附从,到了那时,便是四面楚歌,死无葬身之地了。
刘璜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他本是左都御史,平日里,陈凯之对他有些印象,此人还算是一个刚正的人。
而他的建议则是,陈凯之的动作太急躁了,以至于触动到了许多将军的根本利益,要知道,天下承平已久,以军功而得以升迁的人已是凤毛麟角,而绝大多数的武官,都是靠着恩荫而来,这些人,本就是高不成低不就,一旦裁撤了他们,他们靠什么为生,他们自然不满,自然心怀怨恨。
陈凯之凝视着刘璜,随即道:“诸卿呢,诸卿也是这样想的吗?”
陈一寿苦笑一声,也徐步而出:“老臣以为,刘璜所言,实是无奈;可事到如今,陛下当以安天下为第一要务,其他的事,都可暂时搁至一边,所以,老臣以为,陛下当从善如流。”
许多大臣纷纷沾了出来:“臣等附议。”
“陛下,臣也以为,当下应以稳定军心为重。”
那杨正冷眼看着众臣,心里觉得好笑,看来,这殿中的君臣们,都已是怕了。
虽然事情败露,而且现在的杨正,已经到了极危险的地步,可此刻,他却毫无畏惧之心,在他看来,陈凯之固然可以在这殿中除掉自己,可他也深信,当叛军杀入宫中时,陈凯之的大祸,也就临头了。
陈凯之颔首:“朕知诸卿都是好意,刘卿家所言,更是极有道理。不过……朕却有一个疑问。”
陈凯之叹了口气:“朕自登基以来,许多事,确实太急了,谁曾想到,竟会料到,引发如此巨大的反弹,更让这杨正,有了可趁之机。只不过,朕有一个疑问,倘若朕在此时,下诏服软,那些图谋叛乱的军马,当真会半途而废吗?”
“……”
一下子,满殿都是鸦雀无声。
似乎没有人可以回答陈凯之。
陈凯之昂首,厉声道:“有没有人可以回答朕?有没有可以告诉朕,叛军会因为朕的一道诏书,而受感化;又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朕下了这道旨意,便可以换来太平的安定?”
“……”
依旧没有人敢回答。
事实上,大家虽认为,这时候亡羊补牢,虽可以将危害降到最低,可现在,叛贼们多半已经开始行动了,这时候服软,到底有没有效,又能有几分效果,都是未知之数。
陈凯之突的大笑。
他这一笑,却令人错愕,更多人显得不安,许多人抬头看向陈凯之,却见陈凯之厉声道:“朕为何要新政,朕为何要裁撤这些冗员,为何要重新编练新军,你们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朕这样做,为的,就是避免今日这样的情况,就是为了避免,一个将军在平时,可以克扣军饷,可以肆无忌惮的虚报人头,可以杀良冒功;也是为了避免,一群武官心里生出了不满,便可带着一群浑浑噩噩的士卒叛乱,一人造反,千千万万人附从。”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朕非要除弊不可,所以要淘汰冗员,要裁撤老弱,要缔造新军,朕要使我大陈的军马,焕然一新,再不是几个武官,便可鼓动着士卒们谋反,也不再是,这些硕鼠之辈,腐蚀我大陈的精兵。”
“所以……”陈凯之声若洪钟:“今日发生这样的事,恰恰的证明,朕做的是对的,也恰恰证明,这大陈已到了非改不可之时,否则,今日即便除掉了一个杨正,明日,就会有朱正、刘正,只凭着阴谋,凭着煽动怨气,便可以带兵杀入宫中来,他们甚至,只需矫诏,就敢令他们的士卒,去弑杀他们的天子。”
陈凯之正色道:“朕绝不会下旨,安抚叛党,也绝不会向他们妥协服软,对待叛贼,朕有朕的办法,这个办法很简单,杀!”
众人心里一凉,虽然他们俱都知道,陈凯之所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今日妥协,只是在助长叛贼而已,可大多数大臣,毕竟没有壮士断腕的魄力,可现在……火烧眉毛了啊,真要硬拼,又拿什么拼?
“可是……”刘璜脸色骤变,痛心疾首的道:“可是陛下……倘若叛军杀入了宫中……”
陈凯之手撑着案牍,他眼眸里忽明忽暗,良久之后,他笑了:“朕当年靠的是马上得的天下,自也可以靠马上安的天下,叛军若来,既然别无出路,那么……便迎头痛击。来人……”
他大吼一声。
外头,那在殿外守候的许杰已是箭步入殿:“卑下在。”
陈凯之目中掠过了冷意,他突的站直了身体,紧了紧身上的冕服,却一下子,显得出奇的平静起来:“放弃宫中诸门,收缩所有勇士营,以正德殿为中心,结阵自守,还有,请母后来正德殿,朕要亲自陪在母后身边。”




大文豪 第九百五十八章:如杀草芥
许杰听罢,倒是没有丝毫的犹豫,行了个军礼:“遵旨。”接着,便快步而去。
和这殿中诸公相比较,勇士营出来的人,显然痛快的多,只是……众臣却各自面带异色了。
即便是陈一寿和陈义兴,也觉得事态严重,认为陛下这样的行为实在过激,这般强硬到底,这是要和叛军你死我活,不给叛军任何转圜的余地啊,这除了使叛军们坚决的造反到底之外,没有任何的益处。
陈凯之却没有给任何人提出异议的机会:“立即命人搬运粮食,自附近的殿宇囤积,叛军需速战速决,朕料来,他们拖延不过三日,三日之内,若是不能拿下宫中,到时,便是夜长梦多,自会有兵马来勤王,所以,他们会比朕还要急,准备一些粮草,只需应付即可。”
“勇士营全力备战,要检查火药和弹药,前几日,朕命人囤积了一批火药在内库,火速开仓,命人去取。”
陈凯之一下子,就完成了天子向大将军的转变。
或许对陈凯之而言,将军反而更加适合他,在军中的时候,他可以说一不二,一旦他认定的事,只需下达了军令,便可上上下下贯彻下去。可自成了天子,却是上上下下,无论做任何事,仿佛都有无数无形的手,拉扯住自己,做这个该如何如何,做那个又会如何如何,无数次批阅奏疏,看到上头的陈词,再看内阁稳重又不偏不倚的票拟时,陈凯之甚至会忍不住想要叹息。
治大国如烹小鲜,这似乎已成了恒古不变的道理,所以……身为天子,必须事事谨慎,万万不可冲动,更不可热血,不能意气用事,甚至……明知许多恶俗旧规分明是错的,而且也深知,若是不改,迟早要亡天下。
可是偏偏……不能改,就如淘汰冗员一般,冗员的危害,明眼人都明白,大量的人人浮于事,浪费公帑,使朝廷的机构臃肿而庞大,以至圣旨出了宫,因为这些冗员的存在,难以贯彻。
可是呢,每当陈凯之想要一劳永逸的解决时,却有无数个声音告诉陈凯之,不能改啊,一旦改了,势必会使大量的文武官员不满,冗员的背后,哪里有这样简单,能成为冗员,领着俸禄,混吃等死的人,一个人,在陛下眼里,可能不过是蝼蚁一般,可是千百个这样的人,却是巨大的力量,他们不可以帮助陛下治天下,却可以祸乱天下,因为能成为冗员的人,无一不是因为勋贵和士绅们在背后支持,得罪了冗员,断了人家的饭碗,得罪的,更是更广大的一群连皇帝都不能轻易开罪的人。
似乎每一个举措,都要小心翼翼,都得防范着,那些士绅和勋贵们的怨气。
冗员如此,兴商贸的新政,其实又何尝不是如此。
自太祖高皇帝以来,大致抵不出的安心,他在无数人匪夷所思的目光之下,徐徐的下殿,而后,他的身体,与杨正交错。
下一刻,陈凯之伸手,已是揪住了杨正。
杨正毕竟是老人,瞬时,便被陈凯之如小鸡一般的提起来,陈凯之眯着眼睛,朝他戏弄的样子,分明,他能感受到杨正的愤怒,陈凯之却是大笑:“有一句话,你说对了。”
杨正虽显狼狈,这张可怖的脸,依旧如初,可眼眸里,却是闪烁着冷意,他虽是两脚离地,竟还是平静的道:“还请陛下赐告。”
陈凯之一字一句的道:“力量才是一切,朕能得天下,是因为朕的力量更大,朕还坐在这里,面南称孤道寡,也是因为,朕有力量。所以,朕现在,就让你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力量。”
他已松开了杨正,厉声道:“将他绑在这殿中的柱子上,朕不急着杀他,对付此人,朕要明正典刑,要将他千刀万剐,而这一切,都将在他亲眼看到他所谓的叛军,如何被朕反手歼灭之后。”
曾光贤等人听罢,一齐将杨正拿住,立即有人寻了绳索,将他如粽子一般,绑在殿中。
杨正没有反抗,他只是大笑:“陛下好大的口气,陈凯之,你难道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已死到临头了吗?你竟还不明白,这座正德殿,很快,就将是你的坟墓,你若是现在杀老夫,倒还来得及,可再过一个时辰,老夫可以向你保证,老夫……”
铿锵一声。
陈凯之竟当真拔剑。
剑芒闪烁,声如龙吟,长剑在手,当着杨正的面,便连杨正,竟也一时被这扑面而来的杀气所震慑了。
陈凯之死死的看着杨正,淡淡的道:“你永远不会明白,朕是什么样的人,这就是你大错特错之处,你若是对朕有但凡一分的了解,你也绝不敢和朕为敌,而现在,这一条路是你选的,那么……”
剑锋动了。
宛如一道电光,散着银光的剑影在虚空之中一闪。
这快如闪电一般的长剑,令人瞬时窒息。
呃……
有人发出了闷哼。
杨正突觉得汗毛竖起,虽是方才还表现出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镇定,可在这一刻,浑身竟是一颤。
而后,他才发现,这剑,竟不是朝自己来的。
陈凯之只一反手,剑锋便朝后肋猛刺,他的身后,是那刑部尚书吴孟如,这位堂堂的吴部堂,竟是被杨家所收买,为杨正所用。
陈凯之甚至没有回头,可剑锋却是不偏不倚,直接插入吴孟如的脑门,人的颅骨本是坚硬,可这剑却仿佛拥有无穷的力道,竟是生生刺穿了吴孟如的头骨。
吴孟如万万想不到,背着自己的陈凯之,只反手之间,便刺来这一剑。
一股无以伦比的痛楚,瞬间弥漫他的全身,可很快,他张大的眼睛,虽未瞑目,可整个人,却已成了一滩烂泥,如这烂泥一般,倒在了血泊……气绝!
陈凯之收剑,剑尖还流淌着红白之物,血腥已漫开,杨正瞳孔一缩,眼底深处,有兔死狐悲的情绪流转。
陈凯之轻描淡写的将这染血的剑收回了剑鞘,微微笑了,温言细语的道:“朕爱百姓,如爱子,所以朕要行新政,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动摇朕的决心;同样的,朕视如你和吴孟如这般的人如草芥,朕杀草芥,绝不会有恻隐之心,无论这草芥有什么,朕也一个个杀给你看,而最后,朕再诛你!”
陈凯之说罢,旋身,朝着殿口方向,徐步前行,两侧受到了惊吓的大臣们,一个个恐惧的看着陈凯之,自觉地让出道路。
…………………………
第二章送到,感冒好了一点了。




大文豪 第九百五十九章:孤注一掷
出了殿,陈凯之将身后的百官们抛之脑后,而在自己的面前的,则是纷纷从诸门开始后撤的勇士营官兵。
根据陈凯之的命令,大量的勇士营官兵已开始携带着补给,朝着这正德殿方向涌来。
用一千人,去守九座宫门,对陈凯之而言,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若是算上预备队,那么,可能一座城门的守军,只有五十人上下,靠五十人守住一座宫门,这几乎是痴人说梦。
所以,必须将所有人拧成一根绳子,放弃掉不必要的宫门,而是将一切的力量,集中在这正德殿这儿来。
过不多时,陈无极已是到了,他今日没有参加朝会,是因为他在飞鱼峰中受训,一听到宫中生变,于是立即会同三百多名新兵连忙赶来。
看到了陈无极,在勇士营操练的这数月功夫,似乎军伍的生涯,已令他焕然一新,整个人显得比从前锐利了许多,陈凯之见了他,朝他一笑:“你和新兵们作为预备队,暂时入殿,既为朕控制殿中局势,到了必要时刻,朕需要他们填补空缺。”
“遵旨。”陈无极没有多问,抱手,便匆匆入殿。
勇士营开始结阵,他们想办法,自东北角处那儿,拉来了大批的砂石,随即用麻袋装了,堆砌起来,形成一个个临时的堡垒,那东北角方向,是承恩殿,因为前些日子起火,因而需要重建,堆砌了大量的夯土和砂石以及木料,现在且因此而派上了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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