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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许杰显得极为激动,这家伙似乎觉得这一趟从济北没有白来,竟遇到了这么一场及时雨一般的叛乱,因而激动的面上赤红,手舞足蹈的指挥着将士们布防。
现在的勇士营,大多是老兵中掺杂着新兵,老兵们自然镇定自若,而新兵便没有这份勇气了。
好在新老夹杂,有沉得住气的老兵们作为表率,新兵们总算也定下神来,虽然平日里,一遍遍的操练,可事到临头,却不免显得手忙脚乱,于是乎,自然有身边的人教导他们,搬运弹药,建立防线,检查枪支弹药。
只顷刻之间,这里便形成了一个数百米面宽的防线,而此时,已有人前来禀告:“叛军自承恩门入宫。”
浩浩荡荡的叛军,汇聚成了洪流,乌压压的人群,看不到尽头,最前的,自是威风赫赫的虎贲营,数万叛军,原本是有人拖着铁炮来的,目的,便是攻击宫门,可等他们浩浩荡荡来到这里,却发现宫门洞开,城头上的守卫,也是一个都不见踪影,起初的时候,张昌和众都督、指挥使们还觉得这极有可能是空城计,又或者是在这门后,定早已有人埋伏了一队伏兵,想要将入宫的叛军打个措手不及。
于是,张昌当机立断,他心知这洞开的宫门,极有可能是一个陷阱。而各部叛军集结一起,本就有些嘈杂,若是不及时约束,叛军们一见到洞开的宫门,极有可能会因为争功,一拥而入,而一旦遭遇了埋伏,势必引发混乱。
张昌虽是野心勃勃,却也绝不愚蠢。
对此,他显得极谨慎,他亲自带着亲兵,飞马阻拦了前头的军马,勒令他们立即原地等待,万万不可冒进。
总算,才阻拦住了冒进的局势,张昌才派出一队斥候,小心翼翼的靠近宫门,等这些斥候平安出宫,高呼道:“空无一人,空无一人。”
“空无一人……”
空无一人的意思便是,这里根本就没有人防守。
陈凯之,竟将这宫门,拱手让给了叛军。
一时之间,叛军们欢呼起来,这欢呼声,直冲云霄。
叛乱……对于许多人而言,本就是不得已而为之,虽然怨恨的心理早就在军中各营蔓延,许多的武官对于当今陛下想要在军中新政不满,可是并不代表,这些人当真敢冒险叛乱。
毕竟……这是一条不归路,而一旦失败,后果和代价,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
若不是因为,许多人暗中得了汝南王诸多好处,而现在,据闻汝南王的身份已识破,竟和杨家有关,这早已惊的人大汗淋漓,他们很清楚,汝南王无论是任何的身份,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份已被陛下所识破了,而恰恰,自己与汝南王关系匪浅,一旦彻查,这余孽的帽子是摘不掉的。
都到了这个份上,似乎除了造反,便没有任何其他的出路了。
于是乎,反就反了!
可下定了决心,并不代表他们可以消除一切的顾虑。事实上,每一个人的心,都是沉甸甸的,宛如有乌云,拢在他们的心头。他们虽然知道,宫中的兵力并不多,也知道,他们声势浩大,可并不代表,他们全无顾虑。
可当他们看到了这洞开的宫门,心底深处,却俱都欢呼雀跃起来。
宫门洞开……就意味着,他们不费一兵一卒,便可以长驱直入,谋反被称之为夺门,这并非是没有道理,因为……谁夺的了门,谁便是胜利者。
而现在……这门就在眼前。
“勇士营……逃了?居然弃守宫门,他们……疯了吗?”
锐健营都督冯凯觉得不可思议,他看向张昌,显然,张昌久经战阵,曾驻守过边镇,所以在他看来,张昌虽官职并没有自己高,这等事,却还是需对张昌马首是瞻。
张昌眺望着远处的宫门,随即道:“要嘛……是陈凯之兵力不足,所以索性放弃宫门,只是……倘若是这样的话,那么……没了宫门,他们凭什么守呢?这实是匪夷所思之事,难道……他们想靠火药……可手弹的威力,本将也知道一些,要对付手弹,确实不易,却也不是没有办法,无非就是用盾手用大盾结阵挺进,这样做,虽是依旧还会有大量的伤亡,可毕竟,却可将伤亡减至最低,这些年来,勇士营的出现,使得各营纷纷开始操练应对火器之法,陛下不可能不知道,千余的勇士营,难道真想做到以一挡百,而且……还是在放弃宫门的情况之下?”
他心里有无数的疑问,下意识的想到了无数种可能。
可越想,越是觉得一丝头绪都没有。
似乎……唯一的论断就是,勇士营溃散了。
除了这个理由,实在难以解释。
他振奋精神:“以虎贲营为先锋入宫,入宫之后,下令将士们,不要劫掠,尽力营救汝南王……”想到了汝南王,张昌四顾左右,见众人表情各异,他却心里自知,这一战的关键,其实并不在于拿下宫中,甚至是杀死陈凯之,最重要的却是,他们需要一个汝南王,因为只有这个人的身份,才能稳住大局,现在汝南王虽被陈凯之戳穿了身份,可只要叛军杀入宫中,那么,大家就可以咬死了汝南王乃皇室正统,也唯有他,能迅速颁发王诏,让各州府继续平稳运转,甚至各地的宗室,不至于对京中的叛军进行讨伐。
他一声令下之后,无数的军马,犹如潮水一般穿过了门洞,过了门洞之后,眼前一片开阔,绝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入宫,欣喜若狂的叛军们,犹如掉入了米缸中的老鼠,一个个血脉喷张起来,虽然有人再三约束,不得劫掠。
可对这些叛军,他们本就是冒着巨大的风险,而现在,一座宝藏就在眼前,他们虽被鞭子抽挞着,使他们按捺住了心底的贪婪,勉强还是结阵,朝前迈进,可心底,却早有了盘算。
一炷香之后,叛军很快的寻觅到了勇士营的踪迹。
正德殿作为前宫三大殿之一,本就显眼,而这里,却又是出入后宫的唯一出入口,先锋的叛军终于看到了他们的敌人,这些敌人筑起了沙垒,躲在了沙垒之后,数百米的阵型,令叛军们嗤之以鼻,对方……实是人数太稀少了。
很快,消息报到了张昌这里。
一听到有敌人,而且勇士营护着正德殿,张昌竟是心情无比轻松起来。
因为虽然入了宫,可是看不到勇士营,即便张昌再如何安慰自己,终究,还是有些心中忐忑,他总是在担心,是不是勇士营埋伏了起来,又埋伏在了哪里。
他是个谨慎的人,正因为谨慎,所以他绝不容许,事情超出他的掌控。
可现在……终于见到了敌人,而且根据奏报,这些敌人结阵数百米,可见,整个勇士营,都投入到了保卫正德殿中,这令张昌极是欣慰,因为他至少知道,对方已经无计可施了,只能面对面的迎敌,而从他们的抗击手段来看,极为单一,这就说明,陈凯之已经没有后手,他在垂死挣扎而已。
张昌骑在马上,笑了,四顾左右道:“此战……总算是尘埃落定了。两个时辰之内,便可提陈凯之人头来见。老夫的所有担心,终于去除,传令……所有的盾手结阵,命骑兵护住两翼,预备冲锋。告诉他们,两个时辰之内,若能破正德殿,上下的将士,俱都重赏。”





大文豪 第九百六十章:心想事成
一声令下,叛军们早已跃跃欲试。
对于叛军而言,对面的勇士营军马并不多,而到了这里,眼看着这宫中唾手可得,到时少不得劫掠和封赏,因而士气高昂。
张昌随即开始下令吩咐,如何冲击,在他看来,勇士营的火铳固然威力不少,可只要不太密集的冲锋,倒也不必惧怕,队形分散一些,命人交替突击,只要冲过去,即可大获全胜。
真正可惧的,却是手弹。
手弹的威力,作为指挥使,张昌曾亲自观摩过,对这手弹的威力有极直观的印象,而应付的唯一办法,就是命前队用大盾,而后队的刀牌手,一手持小盾护头,一手持刀而行。
这样的做法,足以将伤亡降到最低,因为手弹即便落下,遭遇到了盾牌,若是还未引爆,便会弹开,不至于致命。可即便是在那时候引爆,木盾看上去虽弱,可手弹炸开之后,射出的钢珠以及铁钉漫天散落,却也足以用木盾吸收的七七八八,因此,虎贲营所带来的盾牌极多。
等传令督促着前进的号角吹起,前排的盾手立即树起了大盾,队伍散开,后排则如长蛇一般,纷纷尾随最先的大盾,身子蜷缩其后,另一只手,将小盾举头,以防手弹自天落下。
所有人预备完毕。
张昌依旧还是不放心,聚集了两千多骁骑,蓄势待发。
他的计划很明显,先用散落的步阵冲锋,时机一到,随即……便令骁骑自两翼疾冲,一举将这勇士营彻底击溃。
一切吩咐完毕,他招手,四五万叛军已是一齐大喝,随即,鼓声如雷,传令兵疯了似得散开,传令进攻。
对张昌等人而言,此战……必须毕功一役,现在趁着锐气正盛,便押上自己的所有力量,源源不断的发起攻击,唯有如此,才能一举击溃眼前的勇士营,而随后,这正德殿中的君臣们,便是囊中之物了。
他勒马,眺望远方,下达了最后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后退,前队殆尽,则中队为前队,中队覆灭,则后队为前队,我等奉天讨贼,已是万死之罪,成则生,败则万劫不复,当今天子残暴不仁,并非是大陈宗室,他如何对待叛臣,这手段,本将不必说,尔等也清楚,所以……若胜,这京中,本将容你们劫掠三日,保你们荣华富贵,可若是败了,不但尔等无半分侥幸,你们的父母,你们的妻儿,也俱都难逃。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唯有向前,向前,向前!”
“向前!”
传令兵们在各部的阵队中游走,扯着嘶哑的嗓音,发出怒吼:“向前!”
“向前!”
咚咚咚……
即便是寻常的小卒,此刻竟有了悲壮感。
他们既贪婪于眼前的富贵,深知只要成功,即便不能建功封侯,也可以靠劫掠,得到万贯家财。
可他们依旧能清醒的认识到,当自己的将军们下令叛乱,他们是毫无招架的,他们本就是最底层的军户,绝大多数人,大字不识,他们从不明白什么大道理,只知道浑浑噩噩的活着,他们自入了营,生死便掌握在了武官们手里,武官们可以像畜生一样的鞭挞他们,也可以一句话,而令他们吃饱喝足,他们本能的,只是一群盲目的绵羊。
他们以为自己得到了懿旨,或者说,其实有没有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武官们下达了命令,那么……他们下意识的会去做,因为他们根本无从去思考,也没办法权衡利弊,他们既没学过什么道理,也不知这世上有所谓的学问二字,他们只知道,既然将军们不怕,自己有什么可怕的呢?
可是现在……他们却清楚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那便是,若是失败了,便一切全完了,他们会死,而死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全家老幼,都会受自己的牵累,自己的妻女会送去教坊司,或是军中成为营ji,自己的父母以及子嗣,要嘛会送至苦寒之地劳役,要嘛,便是人头落地。
没有选择!
这些绵羊,此刻目光发红了。
在武官们一次次的催促之下,他们跃跃欲试,紧接着,一队队的兵马,浩浩荡荡的开始前进,鼓声催促着,这震撼人心的声音,令他们开始变得斗志昂扬起来。
张昌在后队,对此很满意,他不介意牺牲,因为对他而言,只要能胜,任何代价,他都可以接受,他目光竟是掠过了精芒,想到了自己曾在边镇的激昂岁月,随即笑了,朝身边的众将们笑道:“陈凯之放弃了宫门,实是愚不可及,他从前的伎俩,早被人识破,没了城墙守护,吾等有四五万军马,足以将这区区千人的勇士营新军,杀光殆尽,汝南王实有先见之明,当初,就和本将研习破这勇士营新军的战法,别的营不敢说,可是虎贲营,却一直据此操练,倒也有一番模样,你们看,他们是以各队散开的阵型,他们的火铳,穿透力倒还强,可发挥却有限,至于手弹,用木盾也有一些效果,伤亡……固然会不小,可这不打紧,即便用三成的伤亡,即便是死万余人,也足够了。”
他眯着眼,显得得意:“何况,他们未必有这本事,官兵们俱都知道,自己若是后退一步,便是全家尽死,所以,想要靠他们的火铳和手弹击退,却是不易,此战,凭的就是勇气,而我等破釜沉舟,定能全胜。”
众将顿时面带喜色,隐隐之间,这些人竟都开始在不经意间,将张昌奉为了首领,至少……这位张指挥使的安排,看上去确实没有破绽,而且,张昌论兵,也确实给了他们足够的信心。
……………………
贼军……来了。
浩浩荡荡……遮天蔽日。
这正德殿前,本就足够开阔,足以布阵,而且对方竟是以散兵的方式,分为一个个小队冲杀,人人手持了盾牌,确实令沙垒后的勇士营,略有担心。
而且,混杂在后队,分明可以看到大量布置的弓箭手,这样耗下去,若是勇士营的人数再多数倍,倒也能轻易将其击垮,可问题在于,这里只有千人,却还散在数百米的沙垒阵后。
陈凯之已出现在沙垒之后,他背着手,气定神闲,远远眺望着迎面而来的军马,忍不住回头:“叫曾光贤。”
曾光贤匆匆忙忙的小跑而来,到陈凯之身侧候命。
陈凯之淡淡道:“各营的操练,锦衣卫都有过侦查吗?”
“有。”曾光贤笃定的道。
陈凯之便又道:“你看看,此阵,出自哪个营?”
“陛下,看上去,像是虎贲营,虎贲营比之其他各营,操练的最勤,也最有章法,那虎贲营指挥使张昌,倒是一个将才,陛下还记得吗?陛下还问起过这个张昌。”
陈凯之眼睛眯成一条线:“朕记起来了,此人……是靖王的亲家,想不到,这张昌……竟……也叛了。”
曾光贤忍不住诧异的道:“陛下的意思是……靖王……”
陈凯之摇摇头:“不,靖王,朕是放心的,你看这个张昌,如此有章法,定是个久经战阵,行事缜密,却颇有将才之人,有能者,往往不愿屈居于人下,这样的人,若是朕不提拔他,他就会心怀怨恨,朕越是不给他高位,他的怨恨就会日渐加深,一直到他甘愿铤而走险为止,所以说,知人善任,是何其重要的事,不过……这已不打紧了,事已至此,现在感慨,又有什么意义呢,只是……这个人,给了朕一个警告罢了,待叛乱平定之后,朕要对天下的文武官员,进行一次大规模的考察,提拔有才能的人,罢黜昏聩之辈。闲话就不说了,去和许杰说,准备迎敌!”
那许杰兴奋的搓手,反而是曾光贤,面若猪肝色,他觉得勇士营这些人,都特么的是一群疯子,火烧眉毛,叛军都要冲杀上来了,现在贼势这么大,你们呢,还一个个喜笑颜开,这是什么鬼,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所以他匆匆的代表了天子,向许杰传达了命令,许杰兴高采烈的道:“臣遵旨。”
一看他兴高采烈的样子,曾光贤便忙将目光移开,实在不愿和这样的人多有接触,忙是回去复命。
而许杰,似乎一点都不介意曾光贤对待自己的态度,却是打起精神:“听好了,听好了,将咱们的意大利炮搬上来。”
意大利炮,是陛下亲自取得名字,这个名字很古怪,不过陛下亲自取了,勇士营上下,也就不敢多问,不过在私底下,他们却也有猜测,这意……不就是心愿和愿望之意吗?大利,而字,就吉祥多了,是美好的意思。
所以……意大利的意思,定是心想事成,有了心愿和愿望,能够得到极好的满足。
所以官方名虽叫意大利炮,而将士们私底下,却叫心想事成炮,于是,众人不得不感慨陛下果然是读书人出身,取个名,都暗藏了这么多机锋。




大文豪 第九百六十一章:必胜
这意大利炮被小心的保存,俱都是用箱子封存,里头充塞了麦秆,这木箱外头,还有小心轻放的字眼,刚刚取出,能清晰的看到,意大利炮油光发亮,显然,是受了极好的养护。
所谓的意大利炮,其实并非是炮,只是外形像一门小炮而已,而且火力异常的强大,在飞鱼峰上,经过了无数次秘密的训练,而结果,却令人咋舌。
它的原型来自于马克沁机枪,能够自动连射,为了连续供弹,匠人们制作了专门的,一条长达6米的帆布弹链为其提供子弹。
因为机枪沉重,所以被称之为炮,这时代的机枪,更不可能和后世的机枪相比,这玩意出现在沙垒之后,几乎形同于是一门迫击炮了,正因为如此,所以勇士营在几次试射之后,都得出了一个结论,这种武器在运动作战和进攻时使用不方便,而它最擅长的,却是阵地战和防御。
尤其是阵地战,这种完全没有准头的机枪看上去似乎粗大笨重,却能每分钟射出两百发子弹。
唯一令人痛心的却是……它的造价虽然并不高昂,其中机械的原理,也并不复杂,可是使用起来,花费却是天文数字。因为它采用帆布的弹链,所以必须得用特制的子弹,而子弹必须需要大量的铜,铜在这个时代,就是货币,价格本就不菲,最重要的是,这种每分钟射出两百发子弹的怪物,也就是说,轻易的将无数的铜钱射了出去,一天下来,若是持续射击,枪管能够承受巨大的热量的话,差不多一个京师的宅子便算送了出去。
不只如此,很快勇士营就发现,它的准头很差,射程因为连续击发,所以不得不做出妥协,暂时没有在枪管里采用膛线,这就意味着,它的射程比之步枪要短,威力……也不及步枪。
而它唯一的优点,就是能顷刻之间,射出无数的子弹。
倘若是勇士营以多打少,或者是双方的兵力没有太大的差距,这样的武器,简直没有任何意义,甚至可以说,它除了有一个无法比拟的优点之外,几乎浑身都是缺点,可现在……
摩拳擦掌的许杰眼睛发亮,因为五十门的意大利炮已经排开了阵势,除此之外,还有五十门同样的意大利炮作为备用。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勇士营早发现这意大利炮因为是连续击发,所以并不可靠,容易造成卡壳之类的毛病,因此专门留了一些备用。
意大利炮一架,下头有专门的三角托固定住炮身,后头则有专门的士兵操纵,另外,还需两个步卒伺候着,一个是为其装弹,装弹之人将帆布弹链卡进炮中,负责在射击的过程中捋平弹链,而另一个,则提着水桶,随时准备给炮身进行浇水降温。
这意大利炮因为那疯狂的射速,其中最大的难题就在于在这持续射击之中,枪管几乎无法承受高温,若是不进行降温,那么在一炷香之后,几乎枪管都会变形甚至出现炸膛的危险,而勇士营则采取了一种古老的办法……就是浇水。
这一门门的意大利炮,蓄势待发,而其他的勇士营士卒,也已经进入了自己的战斗岗位,有的预备好了手弹,有的端出了火铳。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操纵意大利炮的炮手被人称之为‘财神’,心想事成嘛,除了财神爷,谁能令人心想事成呢?五十个‘财神’们一个个就像是被人架上了刑场。
因为这意大利炮在设计之初,为了保证疯狂的射速,就几乎已经将所有的问题排除在外,它本身就是为了疯狂射击而生,正因如此,自然,它对操控它的人而言,并不太友好,比如强大的后坐力,连续击发的子弹会不断产生后坐力,而在意大利炮后操纵的人,不用几分钟,便会双臂发麻,然后欲仙欲死,据说有人连续操控过两炷香,然后整整两天的时间里,都觉得自己的手臂不属于自己,失去知觉。
对面的叛军,已是铺天盖地而来。
许杰弯着腰,举出单筒望远镜眺望着,他喜滋滋的高呼:“都稳住,不要乱,不要怕,听哨声行事,来来来,给我喝口水。”
让身边的亲兵取了水壶来,他仰头喝了水,随即又高呼道:“要小心弓箭,身子尽力蜷在沙垒之后。看不出来,这些贼军,倒还称的上是训练有序,想不到啊想不到,不错,嗯……很不错,打起精神了,准备。”
新兵们表现的很紧张,好在他们的职责,主要是用火铳进行射击,躲在沙垒之后,和操练时没什么分别。
老兵们就不一样,他们往往会争抢好的岗位,比如负责投弹,负责意大利炮之类,用他们的话来说,那玩意痛快,端着火铳,像女人一样。
沉默。
死一般的沉寂。
在这沉寂之中。
突的,便有箭矢飞射而来。
这弓箭,射的并不密集,而勇士营的官兵们,大多都头戴着钢盔,一般的弓箭远程抛射,还真未必奈何的了他们,何况,他们还躲在沙垒之后。
不过显然,叛军根本就没指望弓箭造成勇士营大规模的杀伤,这更像是想要依靠弓箭,暂时压制勇士营,好使真正的前锋主力进行冲锋。
而沙垒之后的勇士营,面对箭雨,却没有反击,个个一动不动的蜷缩在沙垒之后,表现的极为冷静。
偶尔,会有人闷哼一声,显是有人中箭了,在后队,则有待命的预备队和大夫弓着身,抬着担架,将人拉下来。
在几轮箭雨之后,似乎对方发现这样并没有太多的效果,因此箭雨便更加稀疏了。
反而是张昌开始觉得有些不妙起来。
他对勇士营有过许多的研究,一直以来,他似乎将勇士营当做是假想敌,正因如此,所以针对勇士营的优势以及作战方式,他有极高的了解,他开始目测着,忍不住问左右道:“现在前锋距离勇士营还有多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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