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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正因如此,百姓们不是士人,士人们从前就有特权,加税减税,摊派的多少,都和他们没有多少的关系,毕竟……他们压根就没交税的习惯,可对于小民而言,生活却是实实在在的改善。





大文豪 第九百六十六章:天意
此时这外城,还算安静,叛军都进了内城,去了宫里,因而,人们开始恐惧了起来。
人就是如此,现在到手的东西,或者起初时,觉得理所当然,可一旦意识到可能要失去时,这种无措的情绪,便开始蔓延开来。
街面上,到处都是各种的流言。
有的说,陛下已被弑杀。
有的说,叛军开始在内城杀人了。
这种种的流言蜚语,直击人们心底深处,一些胆大的人,开始叫嚣起来,说是有兵马去勤王了,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在士人和读书人眼里,陛下固然不是一个好皇帝,可对许多人而言,当今陛下,虽登基不久,可许多人切切实实的得到了好处。
“去勤王去。”一些年轻的人在街面上高呼。
他们大多都是附近的脚力,年轻力壮,因为济北大量的货物出入京师,因而像他们这样的人,才得以被雇佣,都在附近的码头里做事,他们大多是从附近乡下涌进来的,在这里虽还是贫苦,可至少能挣到现银,比在乡下做佃户的日子好一些,能吃饱喝足。
这对他们而言,已是极难得了。
于是他们大呼,倒也不少人跟着附和,结果附和的人竟越来越多,浩浩荡荡的人竟进了内城,不少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许多人扛着各种农具或是生活用具,便也尾随其后。
一些商贾们则躲在酒肆里,暗中交代着自己雇佣来的护卫,鼓动他们,不少护卫和壮力,便也跟着去了。
今日的京师,格外的热闹。
先是叛军入宫,接着又是勤王的军马,而如今,却是浩浩荡荡的百姓,一个个高呼着要勤王,个个胆大包天的样子。
外城已乱成了一锅粥,而这种大乱,却如山洪一般的爆发。
………
叛军,已是无路可走了。
无数人放下了武器,一个个跪倒在地,口里喊着饶命之类的话。
紧接着,节度使和勤王的都督、指挥使等人,浩浩荡荡入正德殿。
正德殿里,每一个人都心惊胆战,他们听到了外头的火铳声,却并没有感觉到安心,接着,外头各种哀嚎和喊杀,没有人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
只有绑在柱上的杨正,面上只是冷笑连连,在他看来……自己至多,也就是同归于尽而已。
直到刘傲天等人进了殿,七八十个军将鱼贯而入后,拜倒在地:“臣等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这些人,一个个声震瓦砾,气势十足。
陈凯之已坐在了御椅上,自然早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笑了笑:“免礼。”
一下子,许多的大臣面带错愕,有人长出了一口气,也有人竟开始胆战心惊起来。
而杨正却是面如死灰,他不相信……不相信最终竟是这样的结果,他甚至不相信,分明已是天怒人怨的陈凯之,为何到了如今,竟还有这么多人对其忠心耿耿。
对刘傲天等人,陈凯之却深知发生了什么,五百年的大陈朝,足以让这个王朝产生一种惯性,有许许多多的人,早已认定,大陈王朝会千世万世的传承下去,正因为如此,所以在这个王朝里,不乏有无数像刘傲天这样的忠臣。
陈凯之起身,徐徐踱步上前,他看到了刘傲天面上有一处伤痕,忍不住皱眉:“刘爱卿受了伤?”
“不算什么?”刘傲天觉得颇为神气,却又毕恭毕敬的道:“不过是小伤而已。”
陈凯之笑了:“上一次……”
刘傲天叹了口气,他知道陈凯之想要说什么,却忙道:“上一次,是臣等的疏失,臣等确实大胆,到了京师,竟是聚众围攻兵部,我大陈自有法度,臣等这样做,实是太过了,臣往后,一定好好反省,再不敢如此胆大妄为。”
其他节度使也纷纷磕头告罪。
这些家伙……
反而让陈凯之有些无言起来,有些不太好意思,不过为人君者,却不能表露出什么,陈凯之只是笑了笑:“尔等勤王有功,朕自会重赏,现在,这些叛贼,俱都已经拿下了吧?”
“已拿下了。”刘傲天道:“外头,几个贼首,也已押解了来,就在殿外。”
陈凯之背着手,回眸看了杨正一眼,而杨正的脸色,已是差到了极点。
陈凯之颔首点头:“押进来,朕倒很想见一见。”
一声令下,立即便有人押着张昌等人来了。
张昌衣衫褴褛的样子,显然在被俘的过程中,没少被人折腾,此刻已是鼻青脸肿,身后的一些叛军头目,大抵也差不多,有人一入殿,立即面如死灰,拜倒在地,磕头求饶。
也有人早已吓得脸色苍白,像是已经呆了。
张昌心底,已是五味杂陈,他抬眸,看到了绑在了柱上的杨正,却无奈的叹了口气。
“陛下……饶命啊……”有人磕头如捣蒜,带着哭腔道:“卑下……卑下实是受了汝南王的蛊惑,卑下万死,这汝南王……”
杨正身子想要挣扎,却是挣脱不开,最后只是冷笑,厉声大骂:“狗一样的东西,成王败寇而已,而今,输了便输了,求饶什么,你们以为,你们将一切的罪责泼在我的身上,便可逃过一死吗?哈……哈哈……”他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
他和别人是不同的,许多人谋反,更多是被情绪左右,你可以称之为吃了猪油蒙了心。而杨正不同,他是处心积虑,这么多年的谋划,现在……一切都付之东流,想到如此,他顿时便有一种天命不在我的蹉跎之感,他冷冷一笑:“可惜,可惜的是行事不密,可惜的事,竟和这些狗一样的东西合谋!”
他的意思是,这些人,俱都是他的猪队友,若不是如此,又何至于沦落到这个境地。
明明自己运筹帷幄,可如何能想到,会输的如此彻底呢。
他这般大骂,令张昌身后的叛将们一个个低着头,大气不敢出,面带惭愧之色。
杨正冷冷的看着陈凯之:“若非这些鼠辈,今日,老夫便可将你取而代之,这非我之罪,实是人力所不能及,是天意!”




大文豪 第九百六十七章:普天之下
杨正此刻的心情,正如他所言的一般,他觉得天命不在自己,所以即便自己无论如何的努力,最终,输给了命运。
所以他愤恨,既恨陈凯之,又恨天意弄人。
他满带着不甘,不屑的看着陈凯之。
这是一个垂垂老矣的人,一辈子,都在谋划和算计。
而如今,一切成空,所有的努力,俱都付之东流,这等心情,可想而知。
陈凯之已回眸。
他看着杨正。
陈凯之的眼神,突然变得可怕至极。
似杨正这般见识过大风大浪之人,什么样的场面不曾见过,可此时,却是身子一颤,他竟感受到了一丝恐惧。
陈凯之已快步上前,当头,便是一拳狠狠砸在他的肩窝上。
这一拳,竟如天崩地裂一般,连固定杨正的殿柱竟都随之颤抖起来。
整个大柱一颤之间,殿宇上的灰尘扑簌而下,随之而来的,是咚的一声,杨正的肩窝竟是顷刻间变得扭曲,他嚎叫一声,这肩膀处传来的剧痛,宛如百爪挠心。
肩上的骨骼,似已粉碎,而大殿之中,顿时传出了惊呼声。
陈凯之的声音,竟是很快盖住了杨正的哀嚎:“少拿你那套成王败寇的道理出来,王便是王,寇即是寇,靠着阴谋诡计,靠着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也配称王,天命不在你身上,是因为,似你这等见不得光的鼠辈,无论再如何机关算尽,也永远见不得光,你所谓的那些小聪明,所谓的那些谋划,可笑至极,现在竟也配在此发这样的感叹?”
杨正面上的疤痕已是变得狰狞,他张着口,发出哀嚎。
陈凯之已一下子,解开了他的绳索,他整个人立即扑倒在地,疼的在地上疯狂的打滚。
陈凯之抬眸,接下来的话,仿佛是在对杨正说,又仿佛是在满朝文武所言,他声音冰冷道:“还想靠阴谋诡计来谋天下的人,就在这里,而这个人,朕要亲自将其诛杀,朕希望,这是最后一个反贼,这大陈庙堂内外,再不会有这样的人,你们……要引以为戒,而今……百姓已是困苦到了极点,多少人衣衫褴褛,多少人,生不如死,多少人苦不堪言,朕希望,明日开始,尔等都能尽忠职守,少一些算计,少一些似这杨贼一般,自以为是的谋划,来人……取大鼎来。”
大鼎……
所有人都吓的噤若寒蝉,个个低垂着头。
杨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忍住剧痛,方才他还显得极有骨气,可这一拳下来,令他生不如死,此时,他终于明白,自己大难临头了。
他疯了似得道:“饶命,饶命,我有银钱千万,愿赎一命,饶命……杀了我,对陛下……并没有什么好处,我有银子,有银子……”
他疯了似得朝陈凯之爬来。
陈凯之却是上前,只是冷笑,脚一踩,又踩住了杨正的肩头,杨正疯了似得凄然惨叫,含糊不清的道:“饶命,若是饶我一命,愿……”
陈凯之却是笑了,朝他淡淡道:“你的家财,朕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恐怕,不只是千万吧?不过……朕不需要你拿银子来赎身,因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土,你似乎已经忘记了,你的那些家财,本就是朕的,也不需你来送,朕自会取,朕不但要取,还要尽诛你的亲族,杀尽一切与你有关系的人,这……才只是开始罢了,诚如当初,朕杀太皇太后,此后杀尽关中杨氏一样,你以为你拿出的那千万家财,朕很稀罕吗?你错了,朕不在乎你那千万家财,因为朕要的更多,朕要夺走的,是你的一切,是你们杨家数百年来的经营,是你们杨家,数百年来的繁衍!”
这些话……竟令杨正心中一冷。
他竟从未有如此心寒的感觉,以至于方才的疼痛,现在竟也减缓了许多。
他忍痛抬眸,看着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陈凯之,陈凯之在笑,笑中竟没有冷酷,也不见愤怒,更多的,却是自信,是从容,仿佛……他方才所说的,并不是威胁,也不是泄恨,而是……一个人徐徐的道出自己的想法。
陈凯之在说出这些时,竟是极理智和冷静的,而这……才是杨正恐惧的根源。
海外杨家,乃是杨正的一切,那里的财富,还有他的近亲,才是他的根本。
而陈凯之压根不稀罕所谓千万的财富,他要的……就是夺走杨正的一切和根本。
他面带凄然之色,shenyin着道:“不,不,老夫不信,在海外……”
“你信与不信,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是看不到那一天了。”陈凯之朝他淡淡一笑:“不过你的儿子杨正奇,却可以看到,噢,对了,你的四个孙儿,想来,也可以看到,他们会亲眼看到,大陈的军马杀至他们的面前,他们也会亲眼看到朕,诚如你今日这般,你知道,朕会如何杀死你吗?今日朕如何杀你,来日……朕就会用什么手段,杀死杨正奇,杀尽你的子孙,你那千万财富,好生留着吧,朕很快就会来取,朕早就说过,朕乃天子,受命于天,天下万物,都归朕所有,万千臣民的生死,也操弄于朕一念之间,你们杨家,也不例外。”
杨正粗重的呼吸,此刻,他竟有一些信了。
有一些相信,迟早有一天,陈凯之兵锋所指,而自己的家族,将面临今日自己这般,不测的命运。
而大鼎,却已搬了来。
杨正看着那数十人抬着的铜鼎,陈凯之已转过了身去,再不看杨正一眼,却听陈凯之吩咐道:“请杨贼入鼎!”
杨正拼命想要挣扎,他想要后退,从前的杨正,以为自己总是胜利者,从未想过,自己若是输了,会是什么结果,而现在……他才意识到,这一切都很严重。
他不甘的咆哮:“我乃杨氏第三十九代家主,我杨正乃……”
可惜,这些话,或许在从前有用,或许有无数人供他驱策,无数人对他俯首帖耳,而如今,他和街边上的癞皮狗,竟没有任何的分别,那大鼎,直接将他罩住,而他眼前一黑,拼命的拍打着铜鼎,这大殿里,自那铜鼎之中,传出来砰砰的响声。




大文豪 第九百六十八章:吾皇万岁
铜鼎里,几乎没有呼救声,可那敲打的声音,却是声声入耳。
在铜鼎中,杨正的每一次捶打,都足以令人心惊肉跳,莫说是张昌这些叛将,便连陈一寿等人,竟也有一种心悸的感觉。
咚咚咚……
陈凯之面无表情,而是淡淡道:“取柴火来。”
曾光贤等人明白了,毫不犹豫。
而大殿中,每一个人都大气不敢出。
许多人,终于看到了陈凯之冷酷的一面,这种以将人摧残为乐的冷酷,令人想到了炮烙,想到了烹煮,可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只是恐惧的看着那大鼎。
曾光贤等人抱来了柴火,不等陈凯之的命令,便有人取了火折子引火,随即,浓烟冒出。
似乎铜鼎里的杨正意识到了什么,在铜鼎之内的拍打更急。
而所有人都不为所动,几个锦衣卫力士依旧熟稔的开始烧柴。
这铜鼎在柴火的燃烧之下,渐渐烧的通红起来。
铜鼎之内,杨正无声,却似乎使尽了一切的气力,想要拍打铜鼎,几乎所有人都可以想象,在这热浪扑面的铜鼎之内,这烧的通红的铜壁,杨正依旧在不甘心的发出最后一丝求救时,那手拍打在灼人的墙面,那手掌被烧的发焦,可此时此刻,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如此,因而,不得不忍着剧痛,继续拍打下去。
到了最后关头,人的求生欲望超越了一切,可这求生的欲望,某种意义而言,不过是徒劳罢了。
这滚滚的浓烟,令殿内的群臣感受到了刺鼻的气息,宦官们则打开了殿中的一扇扇窗,方使大家好受了一些。
张昌等人,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铜鼎,恐惧的看着陈凯之,他们看到了杨正的下场,听到陈凯之那一句句杀尽杨正子孙的话,他们已是魂不附体,这何止是兔死狐悲,他们自然也明白,他们的下场,只怕也不会比杨正好到哪里去。
虽然明知道,陈凯之必杀杨正,而自己这些人,也将大难临头。
可亲眼看到陈凯之烹杀杨正,给人的震撼,却是全然不同,他们甚至,已经闻到了一丝肉香,而那铜鼎中的杨正,已再没有了声息。
张昌顿时万念俱焚,和所有人一样,狠狠的将头叩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们此时,是后悔不迭的,无以伦比的恐惧,和巨大的压力,已使他们透不过气来。
陈凯之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复仇的快感,面上,却是一股倦意,陈凯之背着手,转过了身,看向了张昌等人。
张昌等人已是魂不附体,他们似乎感觉到,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
“饶命,饶命,请陛下饶命。”许多人开始滔滔大哭,有人身如筛糠,有人拼命的以头抢地。
“怎么可能饶命呢,哎……”陈凯之竟是一声叹息,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似乎都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此时,大家才意识到,这个平时并不轻易动怒的天子,他的任何一个念头,都决定了一人,乃至一家,甚至是一族人的命运。
生杀夺予,不过是一念之间。
陈凯之抿抿嘴,这一声叹息,或许是此时他心情的最好诠释吧,只因为杨正这些人,便引发了一场叛乱,无数人死在这里,甚至……陈凯之相信,有许多的人,至今为止,都是死的不明不白,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们就如绵羊被人驱赶而来,最终却被屠夫们宰杀。
陈凯之道:“事到如今,难道你们还认为,自己可以活吗?”
这一句反问,几乎令叛将们俱都崩溃了。
他们本就没有希望,本就意识到,自己没有活路,而陛下这一声反问,也彻底的打断了他们一切的幻想。
“陛下……臣等……万死……”他们或许,可以在临死之前,狠狠的大呼几句,显得自己英勇,可现在,亲眼看到杨正被烹杀,竟发现,自己再无勇气,只是不断磕头,口称万死。
“你们本就该死。”陈凯之冷笑:“若非你们该死,何至于今日死了这么多人,这些人,都是我大陈的子民,事到如今,你们也该有所交代了,来人,赐予他们白绫吧,俱都自行了断,所有参与叛乱的叛军,千户以及千户以上的武官,朕给他们一个留全尸的机会,让他们自行了断,千户以下武官,全部流刑,发配边镇,寻常士卒,统统裁撤掉,一个都不留,准他们还乡,令当地官府监视,若再有不法之事,不需上报,直接处斩。”
“就这样吧,今日为止,死的人已太多太多了,我大陈,理应安养生息,朕……多希望这满朝诸公,都和朕想到一处去,都和朕同气连枝,齐心协力,去开创万世的兴盛,而不是如今日这般,今日他们想要杀朕,明日朕诛灭他们的三族,如此反反复复,又有什么意义呢?这天下之广阔,远高于你们的想象,它的富饶,也非你们所想象,关起门来,争权夺利,最终……你们输了,可其实……朕也输了!”
所有人都呆住了。
他们原以为,在烹杀了杨正之后,接下来,是一场血雨腥风的杀戮,数万甚至牵涉到了数十万人,都将被株连,可谁知道,陛下在这个时候,竟选择了宽恕,张昌这些人,自然是绝无幸免,可陛下既没有将其千刀万剐,也没有将其车裂,不过是令他们自尽而已,千户以下的官兵,竟都留了性命,虽是免不了苦头,可参与叛乱,能留着性命,已是天大的恩赐了。
甚至……陈凯之没有谈到他们的家人和族人,堂堂天子,当然不会将如此重要的事遗忘了,唯一的可能就是……陈凯之竟选择了不予株连。
先用杀杨正来震慑满朝文武,接着,却选择了宽恕,这是令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事。
张昌等人,非但没有因为赐自己自尽而恐惧,在此时此刻,他们竟一下子狂喜起来,只是自尽,还可以留一个全尸,不必生不如死的饱受摧残而死,更重要的是,自己的亲族,竟不必受株连。
他们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凯之,有人眼里落泪,忍不住哽咽:“臣等,多谢陛下恩典,吾皇万岁。”
陈凯之却冷漠的看着这些人,只是冷哼一声:“早些死吧,多说无益!”
“臣等遵旨!”似乎生怕陈凯之改变主意,张昌等人再无犹豫,忙是磕头连连,此时……他们只恨自己死的不够快了。




大文豪 第九百六十九章:定天下
张昌等人,已被人押了出去,此时,恐怕对他们而言,自尽已是再好不过的事,能够一死了之,某种程度而言,此时能速死,对他们而言,已是天大的恩赐了。
一场叛乱,至此消弭。
最可笑的是,叛乱发生之后,宫门外的读书人,早已跑了个无影无踪,倒是此后,不少寻常的百姓却是涌入了内城,最终,却不得不被顺天府疏散开。
而洛阳宫里,所有人俱都忙碌了起来,宦官们凯之擦拭着地砖上的血迹,这里的血腥,虽是弥漫,可只怕用不了多久,这里便会冲刷个干净,以至到了最后,一丁点的残迹都不会留下。
在这惊天动地的一日,至多,也只是在史书中,留下寥寥几个字,容后人们去猜想而已。
张昌等人,已被‘请’到了一处偏殿,他们的手里,只有数丈白绫,这些人一个个面如死灰,贪婪的看着这个世界一眼,一个个将白绫悬于梁上,走上了矮凳。
用不了多久,这偏殿里有人开了门,接着,便有宦官匆匆至文楼。
陈凯之已经摆驾到了文楼,在这里,刘傲天等人也尾随而来,他们一个个跪地,沉默不言。
直到那宦官快步到了陈凯之身边,低声在陈凯之耳畔耳语了几句,陈凯之才颔首点头:“嗯,收敛了尸首吧,下葬。”
宦官显得诧异,他以为陛下是不肯让这些叛将下葬的,大多时候,都是将其尸首悬挂起来示众,可宦官不敢违拗,忙是颔首点头,匆匆去了。
陈凯之方才抬眸,笑了:“你们一定在想,朕是不是太宽厚了。”
刘傲天等人心里倒是点点头,觉得陛下这一次,和从前有所不同,当初陈凯之去国宾馆揍自己时,那下手可真是狠哪,在处死杨正时,就更不必说了。
可这一次,对于张昌为首的叛将,不但没有祸及家人,也留了全尸,甚至还准予厚葬,这确实是太阳打了西边出来。
陈凯之却是一笑:“因为从前,朕要靠杀人,方能立威,可现在,却不必了,其实……杀人历来只是手段而已,倘若朕已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又何须靠杀戮来告诉天下人,朕的威严呢?这些话,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就好,朕只是告诉你,你们也别当朕是虎豹,朕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朕从不嗜杀,朕有时杀人,自是因为朕有自己的考量罢了,现在……杨贼已除,可外患还在,今日所发生的事,令朕终于无所忌惮了。”
“从前的时候,朕凡事,都小心翼翼,为何小心翼翼呢?如翰林院里的翰林们常说的那样,所谓治大国如烹小鲜,其实,说的再难听一些,又可以说是,从前的积弊一直还在,朕不敢大刀阔斧的革除,是因为希望天下安定,不使新政遭致太多的反对。可现在……朕算是明白了,新政非要进行不可,若是因此有人利益受损,那便让他们干嚎去吧,朕……不在乎,朕要的是民富国强,要的是这朝野内外,焕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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