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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卿等,都是朕的功臣。”陈凯之突然看向了下头的一个个将军,这上上下下,在今日平叛中,虽发挥的作用或多或少,可至少,他们证明了自己的忠诚。
“可朕依旧还是要新政,要剥除你们的权柄,你们知道为何吗?因为,今日朕才知道,节度使们割据一方,将军们手握兵马,使这天下之兵,眼里只有自己将军的危害。否则,凭着张昌几人,他们也敢反,也配造反?”
刘傲天等人个个不做声,他们自然清楚,陈凯之的话是什么意思,造反与否,都在将军、都督、节度使们的一念之间,正因如此,所以对于陛下而言,今日,刘傲天这些人说带兵勤王,便可带兵来勤王,可谁能保证,他们有一天不会变成张昌这些人呢?就算刘傲天这些人忠心耿耿,而且也确实得到了证明,那么谁又能保证他们的子孙,不会效仿张昌呢?
刘傲天等人心里一沉,他们竟有些失落起来。
看来,此番平叛之后,军中的新政非但不会停止,反而可能因此而加快,削藩的计划,也不再是徐徐图之,而可能陛下想要一劳永逸的解决。
刘傲天叹了口气,道:“其实……臣等又何尝不明白陛下的心思呢,臣等……哎……臣无话可说,一切听陛下的安排吧。”
陈凯之却是笑了笑,朝刘傲天道:“你们也不必忧心,朕现在要大刀阔斧,自然会令你们利益受损,可朕若是连你们都亏待了,岂不成了恩将仇报?朕方才默然无言,一直都在权衡着一件事,那便是关于如何给安顿你们的问题,思来想去,你们是旧贵,那么……不妨就令你们成为新贵吧,自此之后,朕会削掉你们的兵权,会撤了你们的藩地,可从现在起,朕给你们股份,使你们高枕无忧,不只如此,朕还将赐予你们爵位,甚至有必要时,会重新给你们分封藩地,只是这个藩地,将不会在大陈,而是海外了,不只如此,朕要建立专门培育水师和陆军的讲武堂,培训军官,你们的子孙,时候到了,便准其入学,学成之后,自然也将成为新军的武官,将来,依旧可以建功立业。”
陈凯之站了起来:“朕许诺的这些,你们可能现在还看不到多大的好处,可是,你们若是相信朕,便会明白,将来这些都将是你们的安身立命之本,未来你们的前途,比之今日这一地藩守,还要光明的多。”
刘傲天等人面面相觑,许多东西,他们确实不太懂,可话句话来说,刘傲天等人倒是相信陈凯之,倒不是他们对陈凯之的为人有什么了解,而是因为他们清楚,他们是平叛的功臣,功臣在得了大功之后,第一时间被收了兵权和藩地,若是朝廷没有特殊的赏赐,难免会被人所诟病。
想了想,刘傲天还是有些不舍,毕竟这是数代人的经营,说没就没了,可到了如今,即便不舍,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只得感慨万千的道:“若是这样做,对朝廷有益,臣等自是遵从陛下恩旨,只是……老臣不知,陛下到底打算如何……新政。”
这才是他颇为关切的问题。
陈凯之笑了笑:“裁撤天下军马,除各州留守少部分的府兵之外,其余人等,俱都裁撤干净。”
“……”这……确实是有够魄力的了。
刘傲天等人一个个瞠目结舌,这大手一挥,就等于是彻底的使原有的军马,还有无数的军官,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若是从前,只怕军中的不满会更加加剧吧,不过……现在……叛乱平定,似乎,正是实现这裁军的最好时机。
陈凯之随即目光笃定起来,道:“重新编练新军,现在……先招募二十个营,这二十营,俱都与勇士营一样,采取新军的编制,一切的供给,补给,待遇,乃至于操练、作战方式,也俱都以新军等同。”





大文豪 第九百七十章:是骡子是马
陈凯之说出这番话时,殿中默然无声。
二十营军马,也即是二十万招募的军士,而原先的百万大军,俱都解散,除了留一些壮丁作为府兵,负责各州的守卫之外,几乎一个不留。
若是如此,这武官要裁撤多少人?
几乎可以想象,原有的武官,可能俱都解散,因为新军本就是传统武官们完全陌生的存在,大家对于新军的了解,可谓是一无所知。
陈凯之又道:“为了这二十万水陆军马,朕自会命户部从现在开始折算钱粮,每年,花费的军费,从采购至薪饷,再到营地的建设,怕是需每年三千万两纹银,好在,裁撤了大量的军马,可以使朝廷松一口气,其他的,只怕还要从户部再投入一些,方能勉强维持。”
刘傲天担忧的道:“可是陛下,若是大量的武官裁撤掉,只恐……将士们不服啊。”
陈凯之淡淡一笑:“有什么不服气呢,若是那些武官,还算年轻,又大抵能识文断字,那么,朕准予他们入讲武堂学习,倘若他们在讲武堂能肄业,到时,自然会给予他们军职,授予军官;若是年纪老迈的,却也不难,准他们的儿子入讲武堂学习便是,只要肯用功,出来照例也是军官,有何不可?可若是还有人不服,张昌等人,便是他们的下场,现在……朕已越发的紧迫起来,若是我大陈不难改制,使其焕然一新,那么,就会有第二个张昌、第三个张昌,今日,张昌这些人,带着数万人杀入宫来,可结果如何,朕一千勇士营,便可让他们不得前进一步,朕要建立二十万这样的新军,使天下各国,听闻大陈新军,无不色变,使这四海之内,任何一国的军马,即便他们集全国之力,也无法与三个营的新军抗衡;朕要保证,在两年之内,即便是燕、蜀、越、凉、楚国合纵,与我大陈为敌,我大陈可以五路阻击,且能做到,尽歼五国兵马,朕还要保证,新建立起来的水师,能与杨氏水贼进行决战,并且……将其一举歼灭。”
陈凯之冷然道:“这便是朕要达到的目标,而在这个过程之中,任何人阻止和反对朕达到这个目标,朕便会毫不犹豫的将其踢开,教他粉身碎骨;而卿等若是能为朕分忧,两年之后,待我大陈至极强之时,难道还怕将来,朕会亏待你们吗?这些年来,大陈无休止的内耗,不但劳民伤财,更使我大陈的国力已至羸弱不堪的程度,现在,是时候了君臣们同心协力了。”
刘傲天等人一个个心里震惊起来。
陈凯之所描绘的蓝图,他们是可以想象的,做到能同时对五国开战,并且做到能够各路都能告捷,这在从前,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只是如今……
勇士营一万余人,他们的战力,谁不曾见识过呢?
或许……这事儿……能成。
而一旦成了,大陈将会是什么光景?到了那时,是否当真是四海宾服,进入极盛,对他们这些功臣而言,还怕没有好处?
刘傲天想了想,咬了咬牙:“陛下既决心已下,老臣自当尾随,陛下要撤藩,那便撤藩,老臣的军镇,第一个裁撤,陛下要建新军,要设讲武堂,老臣有几个不成器的儿孙,愿意送入讲武堂,如何管教,老臣也不懂,一切凭陛下安排吧,在撤了军镇之后,老臣愿举家搬迁到洛阳来,老臣老了,也该颐养天年了,若是陛下没有用的上老臣的地方,老臣便安度晚年;可若是陛下有用得上老臣的地方,老臣依旧,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其实……刘傲天是胆大心细的人,很多事,当他知道这大势已不可挽回时,再去闹事,不但没有好处,而且会惹来灾祸,那么,倒不如索性,安安心心不去操这份心,首先表了这个态,陛下至少记得这份恩情。
他这一表态,其他的节度使也自知大势不可挽回了,哪里还能坚持,纷纷道:“臣等与刘大人不谋而合,愿迁洛阳,请荐儿孙入学堂。”
此番一起来平叛的都督、指挥使们,亦是面面相觑,连节度使们都如此的从命,他们比起节度使而言,毕竟没有这么多割舍的利益,自是纷纷跟着附和。
陈凯之不禁感慨:“你们放心,朕绝不会亏待你们,你们俱是我大陈的功臣,将来,朕还有要用你们的地方,而今,你们做了表率,此事,也就容易了。”
刘傲天叹了口气,却不由道:“只是陛下,老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陈凯之将他扶起,命宦官请他赐坐,笑吟吟的道:“不妨讲来。”
刘傲天道:“陛下认为,从前的军制之中,将军若反,则营中官兵亦反,所以需要防范;可现在设立新军,又如何保证,这新军不会哗变呢,倘若一旦哗变,新军战力强大,陛下……这更是祸端啊。”
其实他的话,也是有道理的,若只是因为从前的武官不可靠,所以要革新,那么,新军难道就可靠了?
陈凯之微微一笑:“新军和从前的军马,全然不同,新军更耗费钱财,不只如此,招募的不再是从前的军户,而都是良家子,不只如此,朕要挑选的,乃是能识文断字之人,即便不能识文断字的,入了营,也需读书,朕自会对他们晓以大义,而绝非从前浑浑噩噩的军汉。何况,新军的补给要求极高,绝非寻常军马,只要哗变,掠夺了一两个粮仓,便可占山为王,这新军若无足够的弹药补给,手中的火铳,便和烧火棍都不同了,关于这些,朕自会进行掣肘,现在,朕倒是需要你们这些老卿家,这裁撤军马,需你们出马才是,否则,难免有人不服,就请诸卿,代朕去抚慰他们吧。”
刘傲天等人听得懵里懵懂,却也只是一笑,刘傲天心里,是或多或少有一些失落感的,却还是道:“臣遵旨,不过……老臣以为,虽臣等尽力安抚,可终究还会有人不服……”
陈凯之眼睛里,掠过了一丝冷色:“若是内部有矛盾,有人不服,有人不高兴,那么不妨……朕可以借用外部来进行解决,这样既可压制朝中的不臣之心,同时,也震一震天下军民的士气,西凉国不服朕已是许久了,这些年来,他们勾结杨氏,朕对他们也已失去了耐心,现在,朕与已燕、越、楚暂时缔结了盟约,那么……是该对西凉有所动作,以震天下人。”
刘傲天不由道:“陛下,勇士营现在不是在防备水贼?”
陈凯之摇摇头:“想要震慑天下人,凭勇士营却不成,得用新军,新军明日开始,便要招募,朕操练数月,虽还不足以发挥战力,可只需这几个月时间,便要将他们拉出来动一动,有一句话叫做,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便知,朕也想拉出来,给天下人看看。”




大文豪 第九百七十一章:选秀
初秋。
朝廷这几月,还算风平浪静,那一场犹如暴风骤雨的叛乱,来的快,去的自然也快,很快,人们便将这场叛乱遗忘了个干净。
可这场叛乱的影响,却是极为深远。
叛乱平定之后,陈凯之发出了新政诏书,随后,军政上的革新,却是率先的提到了日程,裁撤近百万的军马,除此之外,便是征兵了。
朝廷已在各州,开始征募良家子,此事由陈义兴负责,除了各州之外,这京师之中,亦是如此,不只如此,讲武学堂和水师学堂也同时开设,讲武学堂设在洛阳,而水师学堂设在济北。
在这京师,新军的征募便开始如火如荼起来。
一方面是有了勇士营的先例,许多人知道,新军的待遇优渥,不只如此,陛下似乎更愿意任用新军中的人员,那勇士营中赏罚分明,也可拼搏出一个好前程。
京师的员额是五千人,也用了半月不到,便招募完毕,这些人大多是适龄的年轻壮丁,家境并不算太糟,新的大营也已搭建起来。自勇士营挑选出来的教官也都是现成的。
不只如此,伍军都督府以及诸多军政衙署开始裁撤,除了兵部负责供应新军之外,一个新辖制新军各营的衙署也开始新建起来,正式在兵部不远挂牌,名曰参谋部。
它和兵部一样,肩负着不同的职责,兵部只单纯负责钱粮的统筹,兵饷的发放,监督武器的制造,储存弹药,以及保管官兵的功考簿等职责。
而参谋部则负责操练和作战计划的制定,军队的调用,以及征募军马的事宜。
一个管着赏罚人事和军需的供应。另一个,则专心负责作战和操练,可谓曲径分明。
最新一批的新兵,足足有两万人,直接拉到了洛阳开始新兵的操练,在这新兵营里,以许杰为首的数百个教官和文吏早已严正以待,就等着训练新军。
勇士营已经证明了新式步操的成功,接下来,不过是将这些经验进行推广罢了。
而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一场大婚,也吸引了天下人的瞩目。
陈凯之娶荀氏为妻,即日,敕皇后位。
又纳方氏女,敕为皇贵妃。
这后宫之中,终于迎来了两个女主人,慕太后颁布了懿旨,令各州府进行选秀。
陈凯之对这选秀之事,倒是颇有微词,在他看来,这选秀不啻是劳民伤财,多少女子要和自己的父母骨肉分离,来这清冷的宫中,运气好的,或许能蒙陈凯之所幸,成为嫔妃,而更多人,不过是虚度年华罢了。
这样残酷的事情,他真的觉得没必要做,他就一个人分身乏术,再说他也不是那种爱美色的人,与其选那么多良家女子进宫虚度年华,不如让她们有自己的人生。
这么耗费他人的青春,他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的,即便他是皇帝,但思想依旧还是后世的,女人太多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还选一些自己根本就不喜欢,根本就不会看一眼的女人。
这样做,真是浪费那些无辜之人的光阴。
这一日清早,他至慕太后宫中问安,便不免提及了此事,希望她可以改变主意。
慕太后闻言,一双凤眸轻轻眯了眯,旋即便朝陈凯之抿嘴笑道。
“劳民伤财?其实宫中和朝廷,也不必拿出内帑和公帑,怎么能说是劳民伤财呢。皇帝啊,你已年纪不小了,而今,虽已有皇后和贵妃,可皇家和寻常百姓家没什么不同,都讲究多子多福,从前的那些宫人,都是先帝们留下来的,宫中,也已有七八年未曾选秀了,现在打发一些年长的出宫,让一些适龄的女子入宫,没什么不好,皇帝,后宫宫中的事,哀家替你做主,这外朝的事,哀家呢,则是一概不问,可这事,你不可令哀家不痛快,否则啊,哀家也让你不痛快。”
陈凯之汗颜,母后在此事上,似乎格外的坚持,非要给他弄三宫六院来,似乎也争不过她。
陈凯之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多言了,却还是开口说道:“这各府各县,若是因此而鸡飞狗跳,儿臣只怕……”
“你不懂。”慕太后摇摇头,朝着他淡淡说道:“你可知道,为何自太祖高皇帝之后,这选秀就成了常例,新皇登基,几乎都会进行大规模的选秀,你当真以为老祖宗们只是贪恋美色?”
陈凯之心里想,可不就是贪恋美色吗?不然是为了什么,难道还需要后宫来权衡前朝不成?即便他们要,可是他的实力,却不要这样做的。
慕太后摇头一笑,深深看了陈凯之一眼,意味深长道:“当然,若哀家说列祖列宗们全然是柳下惠,莫说你不信,便是哀家也不信。可是哪,这选秀,也有其有意。你想想看,宫中和最基层的县令,会有什么联系吗?”
陈凯之沉吟片刻,最终摇摇头:“除非儿臣亲自过问,想来……不会有太多联系吧。”
“不错。”慕太后颔首:“陛下是天子,高高在上,一般的事务,交给内阁,交给六部,便是了。而内阁之下是六部,六部之下是行省,行省之下是州府,州府之下方才是郡县,郡县之长,可能一辈子都见不着陛下,更遑论能有什么瓜葛了。可陛下啊,你可别小看了这些郡县之长,他们可是上承皇命,下承民意之人,陛下没有了他们,旨意如何贯彻,政令如何推行?”
“可……这和选秀有什么关系?”陈凯之不禁哭笑不得。
慕太后笑了,和蔼的看着陈凯之,给他细细分析道。
“关系可大着呢,新皇登基了,可下头的郡县之长,以及寻常州府们,是什么人,是否精明强干,是否对陛下言听计从,陛下可知道吗?”
“陛下一定不知道,那么就需要有个由头,用着这由头来充作试金石,一场选秀,关系到了宫中,也关系到了皇帝,各州府、各郡县,肯不肯上心,又能不能传达圣意,将宫中交代下来的事办好,这……不就是重中之重吗?”
“何况哪。下头的地方官,决不能让他们闲下来,闲下来了,就难免会害民,你以为他们当真有许多的政务要处理?不不不,他们是官,办事的人,是下头的吏,即便没了他们,这地方的事务,也不会坏到哪里去。可这些人哪,当初先帝在的时候,你道先帝怎么说他们的,先帝说他们,一旦清闲,就不免要揣测上意,而一旦揣测上意,就不免别有所图。”
慕太后越说越来劲,却怕陈凯之不耐烦,因此她翠娥扬了起来,细细观察着陈凯之,看着他认真听的样子,她便娓娓道来。
“就说区区一个县官吧,他无所事事,县里的事,自有佐官和小吏办的妥妥帖帖,可接下来,他一门心思会干什么呢?哀家告诉你,他们才不会去琢磨怎么为百姓谋福呢,真有这样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他们会想办法,走关系,会想尽一切,去巴结上头的知府、知州,会想办法疏通朝中六部九卿,会费尽一切心思,和内阁的大臣,有所联络。”
“你看,都说君子朋而不党,可这世上又有几个君子呢?有人走关系,这上上下下,人情交织在一起,这私党不就出现了?私党一出现,就难免会朋比为奸,严重的,祸乱国家,不严重的,地方官也会为了讨好上头,而害民刮财;而朝中那些大臣呢,既然得了好处,就不免要包庇他们,如此一来,岂不是有害于国家?”
陈凯之下意识的点点头,某种程度,母后说的似乎有理,却依旧还是再次追问道:“可儿臣还是不明白,这和选秀有什么关系?”




大文豪 第九百七十二章:皇亲国戚
慕太后笑了:“你呀,平时精明的很,到了现在,却糊涂了。”
“既然这些地方官想要巴结上头,可做天子的,愿意他们相互勾结吗?所以啊,不能让他们闲着,得给他们找点儿事做,譬如这选秀,陛下这是给了他们机会啊,让他们有了机会,可以为陛下效命,而他们送来的秀女好坏,也事关着陛下的喜悦,此时,陛下给他们找了事做,他们定是会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这上头,所谓揣摩上意,这世上,还有人比陛下的心意更该揣摩吗?”
“到了那时,无数的官员,都会绞尽脑汁、费尽心机办这个差,因为这个差事的好坏,关系到的,是他们的前程,他们怎么会不尽心呢?如此一来,陛下就可以看清楚,他们这些人,谁办事更稳妥,通过放出宫去,协助各州县选秀的选秀使们,了解他们的性子,将他们一切,摸了清楚。”
慕太后笑了笑:“尤其是新君,新君的威信,来源于哪里呢?便来自于这些皇帝看上去似乎糊涂的事,将天下官员的情绪调动起来,专心一意的为陛下效力,皇帝在他们心底的分量,也就在不知不觉中,变得不同了,等秀女选入了宫中之后,他们未来还会焦灼的等着消息,会一心一意的揣摩着陛下的喜怒,会想着,陛下会对他满意吗?又或者,自己是不是在选秀的过程中,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慕太后眯着眼,突然叹了口气:“有些话,哀家本不该说的,因为说了,就未免有些刻薄了,可你我是母子,有什么可以避讳的呢?皇帝,天下的地方官,就如驯养的猎狗一般,既不能让他们闲,时时刻刻,也要飞出一块骨头出去,让他们争先恐后的去争抢,如此摆布之后,争到了骨头的人,会感激皇帝的知遇之恩,而争不到的,也会摩拳擦掌,等待下一次机会,只有如此,他们所有的心思,才会尽都放在皇帝身上,皇上的喜怒,便是他们的喜怒。”
陈凯之听着汗颜,他有些不太认同慕太后的话,陈凯之无意去将任何人当做猎狗,可某种程度而言,却又发现,自己竟又隐隐觉得母后的话不无道理。
慕太后随即一笑:“这个秀,得选,不但要选,而且还要大操大办,其实参与选秀的女子,无不是功勋之后或是官宦之家,她们入了宫,陛下若是看得上,自是让她们从此伺候着陛下,即便陛下不对她们动心,那也无妨,过了几年,学了宫中的礼仪,照例,还是要放出去的出嫁的。”
陈凯之只得道:“一切依母后便是。”
见陈凯之应承下来,却又见陈凯之显得无奈的样子,慕太后便笑了笑:“好了,你也不必陪着哀家,自顾忙自己的去吧,选秀之事,哀家也不该和陛下商量,陛下毕竟是天子,怎么能管妇人家的事,哀家会和荀氏和方氏商议着办。”
陈凯之便告辞出去,出了万寿宫,便有宦官匆匆小跑而来:“陛下,方先生入京,请求陛下召见。”
方先生,还有哪个方先生呢,自然是方师叔来了。
这位挂四国相印的联合商会会长,而今手握数千万的银子,掌握着数十万人的生计,堪称位高权重,此番陈凯之册封了方氏,他这做父亲的,想来是入宫来谢恩的。
据说许多人听说册封了一个方贵妃,到处都在低声议论,这没来由的方贵妃是谁?
毕竟,皇后荀氏,乃是金陵荀家之后,而金陵荀家,凭借着荀氏商行,已是富可敌国,人所共知。荀氏的出身虽还差了那么一些些,可荀氏既是新贵,又曾和陈凯之有过婚约,因而大家都能够接受这位荀氏母仪天下。
在这宫中,除了皇后,便是贵妃了,这贵妃在皇帝的众多嫔妃之中,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几乎在以往的情况之下,任何一个贵妃,出身都是极显赫的。
可这方氏,却是闻所未闻啊,到底出自哪个方家,才是无数人暗中关注的焦点。
可等到大家得知,此方竟是方师叔的那个方,顿时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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