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大文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好一句无话可说。
这一番话,义正言辞,句句在理,完美到无懈可击。
陈凯之认为什么是对的事呢,当然是认为杨业还有刘梦远的文章没有错。
那么……若是杨业认为陈凯之错了,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自己承认自己的文章,狗屁不通,甚至还犯有禁忌?
若是如此,只怕杨业明日就得准备着上书请辞了,一个不学无术的人,还凭什么执掌学宫?
四周鸦雀无声起来。
陈凯之方才的话,犹如重锤,捶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上。
陈凯之没有错,一丁点错都没有。
甚至……还值得褒奖。
可是……
杨业突然有一种撞墙的冲动,一口怒火憋在了心里,他看着这个不顾一切维护自己文章的少年,竟是哭笑不得。
周壁要吓瘫了,就算他脑子有问题,现在也该知道,自己被人坑了,而且是坑死了。
他艰难地看着杨业,踟蹰了老半天,方才期期艾艾地道:“大人……下官……”
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早已没了方才的嚣张跋扈。
而杨业终于有了反应,他脸色铁青,不等周壁说完,便已抡起了手,狠狠一巴掌煽了下去。
啪!
耳光很清脆,干脆利落,看来这位杨大人,显然深谙此道。
这一巴掌,代表了杨业的愤怒。
他愤怒于周壁有眼不识泰山,愤怒于堂堂教导,居然被一个举人耍的团团转,像个没有脑子的猪。
更愤怒的是,这件事……要该如何收场?
身后,可有无数看笑话的读书人呢,今日的事,你堵得住人家的攸攸之口吗?
最可笑的是,闹出这个天大笑话的人,居然无可指责,他的任何一个细节,都没有一丁点的漏洞。
甚至……一个人在学宫里闹出了这样的事,自己竟还要好好褒奖他一番。
这样丢脸的错误也犯。
真是该打!
周壁被打得脸颊高肿起来,却不敢捂脸,他深知,自己完蛋了,从此之后,在学生面前,哪里还有威信可言?而在上官和各院掌院心里,又哪里还有分量?
他只是战战兢兢的,不敢回嘴,不敢解释,甚至连一点被打之后的愤怒都不曾有。
他垂着头,呆呆地站着,完全了没了方才的嚣张和气焰,整个人好生狼狈。
杨业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了这一巴掌上,而现在,他面临了一个无比头痛的问题。
这件事,如何收场?
他心里划过千丝万缕,看着陈凯之道:“你既入了学,为何没有在文院中读书,反而来此抄录文章?”
大功告成。
陈凯之没有露出得意的样子,这时候得意洋洋,乃是大忌啊。
因为双方的身份悬殊,陈凯之固然占着优势,可一旦惹怒了对方,鱼死网破,反而会使陈凯之陷入最糟糕的境地。
所以陈凯之朝杨业很有礼仪地行了个礼:“学生才刚刚入学,已向各文院投书,等待消息。学生在想,既然已经入了学,暂时却没有进入文院,索性就在文庙之中,抄录学宫之中各位先生们的文章,如此,也可使自己学问长进一些。”
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不入文院,我陈凯之以后就待在这里了,别人去书院,我来这文庙。
现在所有的读书人,都晓得了一个叫陈凯之的金陵解元,每日来这学宫,都在这文庙抄写,你们若是不怕被人笑话,那就继续当做没看见吧。
可是……你们若是要赶人,也没有这样容易,周壁就是前车之鉴,事实证明给你们看,我陈凯之可是撕逼小能手!
你们奈我何?
杨业一时哑然,竟不知该说什么的好。
你说他恼怒陈凯之嘛,又凭什么恼怒呢?人家为了维护你的文章,还闹出这么大的风波呢。人家陈凯之的所作所为,没有一处不是正当的,现在众目睽睽,还要刁难人家,反而显得学宫小气了。
杨业乃是学宫之长,他所考虑的事,自然而然都是站在更高的位置来权衡。
就如方才,他想要息事宁人,就要快刀斩乱麻,而且站在他的立场,他立即杀鸡儆猴。
可是现在,他的立场就完全转换了,他依然是想息事宁人,可决不能用杀鸡儆猴的方法,就算要杀,也该杀周壁这只鸡,否则非但不能息事宁人,反而会让笑话更大。
他想都不想,一锤定音,侧目看了文昌院的掌院刘梦远一眼,客气地道:“刘先生,你怎么看?”
刘梦远也不知道自己今日走了什么运了,我怎么看?我能怎么看?大人都问到了我怎么看,我当然……得……
刘梦远看了陈凯之一眼,最后道:“前几日,陈解元曾投书老夫,老夫对他,也颇为青睐,只是学务繁忙,竟是一时丢在脑后了,哎……老了啊,你看老夫这记性。”
杨业满意地点点头,虽是心里恼火,却还是含笑看着陈凯之:“从今日起,你便入文昌院读书吧。”
杨业这话音落下,陈凯之看了一眼外间依旧沸扬的人群,他的心也同时落了下来。
终于……马到成功。





大文豪 第二百零九章:混世魔王入世(1更求月票)
有了刘梦远和杨业应许他入文昌院读书,陈凯之追求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
若是此时再矫情,就不免会惹来反感了,于是陈凯之连忙朝杨业行礼道:“多谢大人。”又朝刘梦远作揖。
刘梦远竟是无言,因为此刻,他想起了陈凯之在几日前对自己所说的话。
“刘先生,我会入院读书的。”
现在想想,他竟觉得悚然起来。
看着这个看似温顺的少年解元,刘梦远心里忍不住在想,这一切都是蓄意为之吗?
这小子的城府,到底有多可怕啊!
外头的读书人将这一幕看得目瞪口呆,只恨不得大呼过瘾了。
他们原以为,自己是来看一场周教导碾压一个新举人的好戏的,谁料到,这周教导今日竟是阴沟里翻了船。
这里不少人从前也受过周教导的气焰的,这个叫陈凯之的解元竟是手撕了周教导,这是前所未有的事,可真是痛快了。
这样的结果,自然是杨业心里不情愿的,他已不愿久留,便意乱烦躁地匆匆带着人离去。
其他诸生,也在差人的规劝下不甘愿地一哄而散。
唯有那周教导,如遭雷击的样子,他心里很清楚,虽然杨大人未下处分,可自己的前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陈凯之没有理他,好整以暇地出了文庙,他见到这学宫中无数的亭台楼榭,此时再去看,心情却已和初入学时完全不同了。
那时候,自己是个好奇的新生,而现在,自己似乎已成了老油条。
从前,自己是带着敬畏的心情来到这里,如今他却明白,这天下,无一不是江湖,上至庙堂,下至阡陌,甚至是这本该是教书育人的至高学府,亦如是也。
其实这件事之所以解决,道理很简单。
陈凯之摸清了这些所谓学官和大儒们的心理,他们奉行和恪守的乃是中庸之道,遇到了麻烦,或者是乱子,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捂盖子。
就如这王家人闹事一样,这学宫里各院的掌院能对受害者的王家翻脸吗?
他们知道,一旦翻脸,就不免被人指责薄情寡义了,毕竟那王之政,好歹也是从前的故旧,就算当年有人和王之政关系并不和睦,可是人死为大嘛。
正因为这些人是这样的心理,所以都将自己的头埋入沙子里,他们倒也未必是真想刁难陈凯之,只是因为他们不愿意招惹什么是是非非罢了。
那么对付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闹出更大的乱子,他王家会闹,陈凯之难道就不会闹了?不但要闹,而且还要闹得惊天动地。
可是粗暴地去闹,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王家之所以敢闹,是因为王之政死了,他们以受害者的姿态,可以得到别人的同情心,难道人家父亲死了,学里还要惩办他的儿子?
大家当然都得做好人,无论大家认为王家的行为是不是恶劣,却没有人会做恶人。
而陈凯之不同,他没有这个优势,他唯一的优势,就是要闹得漂亮,闹得人没有脾气。
所以他选择去文庙,也盯上了历来在学里横着走的周壁,将周壁当做了自己的猎物。
这个陷阱,本身就是针对这位周教导的,这等刚愎自用,且在读书人面前耍惯了威风的人,一旦踏入了学庙,就会一步步踩进了陈凯之的陷阱。
陈凯之无可挑剔的回答,一定会激起周壁的巨大敌意,同时,他会千方百计寻找陈凯之的弱点。
陈凯之给他留了‘弱点’,那便是那几篇抄录的文章,因为这几篇文章,实在不算学里这些学官和大儒的名作,这是陈凯之努力淘来的,甚至有可能,连原作者们都对这些文章,早已忘了。
于是,周壁华丽丽地上当了,如同陈凯之所设想的那样,引来了这学宫里的所有掌院和掌宫,还引来了那么多学宫里的读书人,这些,都是这场戏所不能缺少的。
陈凯之顺理成章地据理力争,也顺理成章的动手。
动手的目的,就是要把事情闹的更大,闹的整个学宫沸腾,甚至不能迅速平抑下去,会给杨业这学宫之长,遭来政敌的攻讦,使学宫成为笑话。
如此一来,学官和大儒们,又一次习惯性的捂盖子了,他们为了捂住陈凯之这个大盖子,哪里还有心思,去管王家的小打小闹。
一切……都很完美。
“如果……”陈凯之心里想:“如果哪里都是江湖,那么在这大大小小的江湖里,我陈凯之,一定是最能撕逼的那个,嗯,这理应算是宏愿了吧!”
陈凯之当日便进入了文昌院,成为了刘梦远的弟子。
刘梦远的心情是复杂的,下午的时候,他负责讲授《国史》,却显得心不在焉,目光总是不由自主的飘向坐在角落里面带微笑,却又听得仔细的陈凯之。
刘梦远觉得,这个家伙,似乎在奚落自己的似的,却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多虑了。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不太愉快的一天,可木已成舟,一旦进入了文昌院,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弟子了,自己不该对他有所成见,师生的关系,乃是有力的同盟,这一点,刘梦远是拎得清的。
…………
矗立在学宫最了几句。
“呀。”听了几句之后,陈义兴显得惊讶。
居然,有人敢在学宫里造次?
而且……居然还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陈义兴不由淡淡问道。
“结果如何?”
“杨大人狠狠责罚了周壁。”
“呀……”靖王殿下又惊讶了,闹事者居然还占了优势?
“此人是谁?”
“叫陈凯之……”
“呀……”这是第三次惊讶。
陈义兴的脑中立即浮现了某个形象。
原来是他!
陈义兴竟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才好。
自己千方百计地想着出世,他倒是好,他这是入世啊,似乎……还像是混世魔王入世,这是要搅弄风云吗?
陈义兴摇了摇头,只好一笑置之。
“知道了。”陈义兴依旧淡淡然的样子。
书童领会了陈义兴的意思,忙告退而出,蹑手蹑脚地离去。
陈义兴捧起书,却不像他方才面对书童时那淡然的样子,他的心有些乱了。
他靠在椅上,叹口气,忍不住又低声吟唱:“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唱到这里,他摇摇头,哎,曲高和寡,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意思啊。
而在另一头,下了学后的陈凯之,收拾了一番,便匆匆地出了书院,同窗们的表情嘛,自然该用精彩来形容,陈凯之觉得现在还是不该和人打交道,而是该让他们慢慢的消化这些震惊为好。
他没有停留,自书院沿着盘山的石阶,匆匆下了山,接着穿过了牌坊,快步走出了学宫。
刚刚出去不远,便见着仪门下,有几个披麻戴孝的人,为首的一个,正是据说王之政的儿子,此时他照旧是在此滔滔大哭,捶胸跌足,涕泪直流,伤心欲绝的样子。




大文豪 第二百一十章:日行一善(2更求月票)
看到这些人又在这里闹,陈凯之倒没有惊讶,他脸色平静,本是想要默然地擦身而过。
可走了几步,想到了周家人这样对自己,竟又回过了头来。
显然,对方是专门等到下学的时候来的,就是为了专等那些学官还有大儒们出来时来卖惨。
至于陈凯之这一看便是学生模样的人,反而没有引起他们太大的在意。
陈凯之徐徐踱步到了这王家人的面前,这王家人看一个人就这么站着盯着自己,颇有些恼火,那王之政的儿子便道:“兄台有何见教?”
“哎。”陈凯之叹了口气,看他哭得似乎挺卖力的,真不容易啊,他露出怜悯的样子,道:“你们这样哭是没有用的,官府那儿又没有治罪,就算一口咬定了又如何?”
“呵……我就不信,学中诸公,就不闻不问!”王家子恶狠狠地道。
陈凯之摇摇头道:“我刚从学里出来,听到的消息却是,那陈凯之已经入文昌院读书了,你看,兄台在这里哭得这样伤心,学里的人,还不是无动于衷吗?”
“当真?”王家子一副如遭雷击的样子,顿时又忍不住滔滔大哭起来,天哪,还真是人走茶凉,平时还说什么故旧,转过头就翻脸不认人了啊。
他悲痛得几乎要晕死过去的样子。
陈凯之很是无奈地又叹了口气:“你们这样,就算是哭破了喉咙,又有什么用呢?与其如此,不如要闹就闹得大一些,否则,不过是蚊虫叮咬一般,不痛不痒的,谁还会在乎王老先生?”
这王家子一看陈凯之露出同情的样子,忍不住朝陈凯之作揖:“还请赐教。”
陈凯之背着手,神色淡淡地道:“这还不容易?他们之所以漠不关心,只不过是没有火烧眉毛而已,兄台在此哭闹,他们又听不见,就算你们寻上门去,他们也只是顾左右而言他罢了,要闹,就闹得惊天动地不可,将王老先生的尸骨抬来,摆在这仪门前,到了那时,学里诸公还坐得住吗?”
卧槽……
王家子顿时瞪大了一眼,惊为天人地看着陈凯之,似乎觉得这个计划很可行。可是……
很快,他又犯难了:“只是……家父尸骨无存,哎……惨啊。”
陈凯之为难的样子。
“这样啊,这又何惧之有?大家怕的,不过是尸骨而已,到时抬着王老先生的灵位,再到义庄里寻个尸骨,棺材封了,谁敢开棺查验?这灵位和王老先生的尸骨就在眼前了,学里的诸公,还可以装聋做哑吗?他们就算是再不念旧情,怕也要乖乖来此祭奠一番,到时,他们想到了王老先生生前的音容笑貌,那陈凯之还如何在学里混下去?”
王家子猛地身躯一震。
神了,这位兄台的高论真是神了。
想到这几日,他跑来这儿不知多少趟,声音都哭哑了,却也似乎作用不大。
他恨啊,恨这些往日里的故旧,而今竟还让陈凯之入了学,他咬了咬牙道:“多谢兄台指教,只是不知兄台为何……”
陈凯之很和善地微微笑道:“只是一片好心而已,日行一善,是读书人的本分。”
王家子感激地道:“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陈凯之抿抿嘴,略一沉吟:“免贵姓范,单名一个伟字。”
范伟,好名。
王家子感激得一塌糊涂:“范兄,多谢,谢了啊。”
“不谢。”陈凯之朝他矜持一笑,摆了摆手,虚怀若谷的样子:“急人所难,何需称谢。”
说着,已阔步而去。
身后的王家子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又高吼:“谢了啊。”
陈凯之已拐过了街角,不知所踪。
带着一路心事,陈凯之快步回了师兄的家里,想不到师兄已提早下值了。
邓健见陈凯之回来,便兴冲冲地道:“凯之,你们学里出了大事吧,据说那位周训导摔了跟头,哈哈……今日有人来兵部,说起了此事,真是感慨啊,当初师兄入学宫的时候,就没少受这周训导的斥责,想不到他也有今日。只是不知,让那周训导栽跟头的人是谁,真想见见这位高人。”
陈凯之忍俊不禁,忙道:“这都是以讹传讹,师兄怎么就信了。”
陈凯之不愿在师兄面前提学里的事,毕竟这是让人心烦的事,没什么可说的。
他鼻子一嗅,闻到了饭香,随即道:“饿了。”
“那就吃饭。”邓健也觉得这事似乎有点儿离奇,想来此事另有出入,这学宫里,哪里有读书人能让周训导吃瘪的,真是想多了。
师兄二人用过了饭,邓健便又去斟茶。
等上了茶,二人坐在饭厅里,看着这餐桌里早已风卷残云,盘子早已清扫的一扫而空的,邓健口里却是抱怨起来:“那梁主事,真不是东西,几次三番的刁难于我,真是可恶,平日里,我哪里得罪他半分。”
陈凯之微微凝眉:“师兄在部堂里,一定受了上官的青睐吧。”
邓健摇摇头:“倒也不是,不过侍郎大人,是嘉许过我几次。”
陈凯之笑了:“这么说来,侍郎大人很看重你了。”
“是啊。”邓健点点头:“说来也怪,早就听说过这位侍郎大人最是贪得无厌,可我也不曾给他送过礼,他反而对我嘉许了。”
“是吗?”陈凯之抱着茶盏,却是阖目沉思起来,随即,他眼眸一张:“师兄,往后你和这侍郎离远一些。”
邓健不禁呆了一下,旋即满是不解地问道:“呀,这是何故?他是我上官的上官,我巴结都来不及,为何还要躲着他?何况他既有美意,师兄若是如此,岂不是……岂不是……”
陈凯之连连苦笑道:“这位侍郎大人,正是因为你没有银子打点他,他才在害师兄啊。师兄想想看,他不过口头嘉许师兄一番,若是当真欣赏,他堂堂侍郎,怎么可能还让你继续做这堂官?就算不高升,也早已给你优厚的礼遇了,何以现在还是在清水的部司里?”
“他这口头嘉许,一钱不值,却能令你的上司,也就是主事大人,心生警惕,觉得你将来会有可能动摇他的地位,他自然要处处对你口出恶言,到处打压你。而你的其他同僚,不免心里愤恨你,心说自己做的事并不比你少,可侍郎大人为何独独嘉许你,这样一来,这上上下下自然就都对你不满了。”
陈凯之轻轻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茶水,旋即又认真地给邓健分析起来。
“不过一开始,他们不敢发作,因为他们以为你寻了这侍郎大人做后台,因此即便心里愤恨,也不敢表露,可一旦时间久了,见你还没有动静高升,便反而轻视你了,于是墙倒众人推,你说,你还能在部堂里立足吗?”
邓健很认真地听着,却是听得打了个冷颤,忙道:“这侍郎大人,竟如此的恶毒?你这样一说,师兄想了想,倒也是觉得有些眉目,还真是如此啊。呸,这些混账,真是欺人太甚。”
他叫骂不绝,一脸愤恨不已的样子。
陈凯之也只是苦笑而已,职场中的事,水太深了,当然,这也只是他的猜测而已。
师兄待自己,没什么可说的,自己作为师弟,无论如何也要给他分析一二。
陈凯之看着邓健,淡淡说道:“师兄别急,其实无妨,此事也不是不可以化解的。”
“嗯?”邓健古怪地看着这个师弟,双眸泛光,这师弟有点让他刮目相看了,便道:“你说说看。”
陈凯之又呷了口茶,徐徐道给邓健听。
“其一,往后在部堂里行事,要谨慎,无论那主事大人对你有什么成见,你都需耐心一些。若是有其他的上官叫你去,你都需和这位主事大人打一声招呼,要显得你对他并没有藏私,更没有越过他,向上官嚼舌根子。”
“这其二,以后凡事,都要留一个心眼,对于其他同僚,平时多走动一些。这最后嘛,还是那位侍郎大人,对他不必过于客气,这等人,就算你今岁送了银子去,他既是贪得无厌的性子,自是不会感激你,甚至觉得还可以借此机会索要得更多,你对他敬而远之,让他没了痴心妄想,他慢慢就会觉得没什么意思,也就没心思来害你了。”
邓健呼了口气,想了想,将信将疑地道:“那师兄试试,只是那主事殊为可恶,当着其他人的面,没少对我口出恶言,哎……也罢。”
邓健显得有点儿郁郁寡欢的,想来官途上并不顺畅。
陈凯之能帮到他的,也是有限的,只能好意安慰几句。
到了次日清早,陈凯之又早早起来,先去街市上带了一些早食回来,自己吃了一些,给师兄留了一些,便趁着这晨曦未至的时刻,动身赶去学宫了。
对于洛阳这座城市,陈凯之已渐渐熟悉了一些,心里渐渐也生出了些归属感,虽然偶尔会怀念一些金陵的人和事,可想到自己的明日在此,便尽力去发掘洛阳城美好的一面。




大文豪 第二百一十一章:一报还一报(3更求月票)
今日,陈凯之来得太早,所以沿途来入学的举人,也是冷冷清清的。
只是等到了学宫门口,却见这里竟是围了许多的人,远远的,便听到王家人那撕心裂肺的声音。
1...6667686970...37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