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

竟然连她暗中向千柳下达的任务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难道对方能掐会算，已达仙神之流？
雪若离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心中被一种无法言明的惊恐所充斥，似是有一种无形的烙印彻底落在了她的灵魂深处，永生……不灭！
听到这个问题，千柳深吸了一口气，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不过她脸上的紧张反倒慢慢的消退，片刻之后缓缓抬起了头，轻声说道：“我没有拒绝，而是因为魏景龙一直在身边，始终没有机会下手……”
“呵呵呵……”温和的笑声响起，听起来明明如融化初春冰雪的阳光般温暖，可是千柳心中偏偏感到了一丝寒意。
“孩子，你还是太年轻啊！你这自己为天衣无缝的谎言，实在是蹩脚的让我忍不住想笑啊”
声音已经不知不觉出现在了较远的地方，接着说道：“若非魏景龙已无暇他顾，又怎么会让你受到致命伤害？那种状况下，你又怎么可能没有机会出手？”
“呵呵，你不是没有机会，而是不想！作为一个杀手一旦不想杀人了，只有一个原因，心中有爱……孩子，你爱上那林修了对不对？”
听到这句话，跪在地上的雪若离猛然睁大了眼睛，眼中满是强烈到极点的不可思议，她有些艰难的扭过头看向了千柳，片刻之后，忽然面露恍然。
千柳脸上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原来这件事是真的，原来“主上”方才所说的太年轻三个字同样是说给她的……因为这种在对方眼中无比蹩脚的谎言，当初千柳告诉她之后，她立刻信了。
雪若离的脸上爬满了复杂，可是仅仅瞬间，那复杂就被一抹有些决然的坚定之色所取代。
千柳也低下了头，让人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主上”的声音再次响起：“非常好！”
这三个字，让雪若离和千柳的眼中均是升起了疑惑，她们本以为对方会因此而动怒呢。
“主上”接着说道：
“孩子，每一个人都有追求爱的权利，爱让人强大，爱让世界美好，爱让时间能够以另外一种姿态永恒……你为爱放弃，为爱牺牲，没有错！”
雪若离和千柳相互对视一眼，均是看到彼此眼中强烈到的古怪之色。
不过就在这时，那声音接着说道：“不过你对他情比金坚，甚至为了他不惜违抗师命，将生死置之度外……却不知他对你究竟如何呢？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吗？不如，我帮你吧！”
听到这句话，千柳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隐隐的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果真，那柔和的声音中忽然多了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我将你为了他违抗师命，背叛宗门，即将被处死的消息散播出去，看看他会不会前来救你，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这里，千柳终是面色一变，猛然抬起了头，可是下一刻，她忽然浑身一震，意识快速的陷入了黑暗之中，身子也软软的倒了下去，雪若离连忙伸手扶住，哀求道：“主上~~”
对方轻声说道：“若离啊，你说你也是的，怎么就对你徒弟的心上人动了杀心了呢？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啊……”
雪若离浑身一颤，眼中满是恐惧。
风中忽然多了一声轻叹
随即虚无缥缈的声音不知从何处飘来
“不过在此之前，你们要先去一趟西北……”
……





归墟 第40章 密林中的意外发现
车厢之中的余真几人，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那种悠闲惬意的神情。
他们一个个面色略显苍白，眼神也有些呆滞，偶尔还有人发出吞咽口水的声音。
这一次的西北之行对于他们而言注定是一生中难以忘怀的一段经历……
不身临战场，永远不知战争的残酷！
当数千条生命魂归天外，鲜血染红脚下的大地，血腥味浓重到连呼吸都有些困难的时候，这些曾经自以为对杀人这种事情早已习以为常的当世天骄，竟是展露出连他们自己都无法想到的一面……一直吐到连胃里的酸水都吐不出来了。
甚至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看到肉就会反胃……
他们曾经对自己圣地传人的身份骄傲无比，对圣地超脱皇权管辖的事实自豪之极……甚至对所谓的正统王朝，百万大军不屑一顾。可是经过此战之后，他们心中再也无法生出那样的自豪和骄傲。
每一个人都不会忘记当时面对数千大军时那种惊慌失措，茫然无助的感觉……甚至有人浑浑噩噩的和对方厮杀了许久，才发现连剑都没有拔出。
若非海歌离和那些护卫……他们几个怕是早已成为过去了……
重点是这才不过数千人的规模,若是有一天他们当真面对数万，数十万甚至百万大军时，他们甚至不确信自己还能不能笔挺的站着。
想来圣地之所以能在正统王朝之中存活如此之久，完全是靠高端武力对于皇室核心的威慑吧。可若是有一天，皇室核心不再惧怕任何武力的威慑……
想到这里，已经无人再敢想。
马车再次停了下来，众人走出马车站在路边歇息。
殷墨有些欲言又止，这一幕落到余真的眼中，后者轻声问道：“怎么了？”
殷墨沉默了半响，忽然向着前方的月影萱和蒙尘所在走去，他沉声道：“萱萱姐，太上长老，咱们回去吧！”
听到这句话，绝大多数人都面露意外之色。
月影萱抬起头，平静的目光落在对方的脸上，一眨也不咋。看到这一幕，殷墨有些不自然的低下了头。
月影萱沉声道：“不回！”
殷墨猛然抬头道：“可是……”
他才刚刚开口，就被蒙尘抬手打断了，后者面色凝重的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不管这西北连天塔出现了什么样的变故，可我星月殿若是因为这样就退缩折返的话……还有何颜面号称圣地？”
蒙尘再道：“你不要多想了，安心修养吧。前方的路只会比以前更加的艰辛。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话，之前的那数千人根本就是炮灰一般的存在，乃是对方故意送给我们杀的。”
听到这话，青鸾一脸难以置信的说道：“不会吧，数千人送给我们杀？这是为什么啊？”
余真忽然一脸阴沉的说道：“不这样的话，对方如何有光明正大向我们动手的理由？”
蒙尘饱含深意的看了余真一眼，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这些人之前不敢明目张胆的对我们动手，毕竟这种事对所有圣地而言都太过敏感，只能先给自己找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不过现在……”
殷墨轻叹一声，忽然起身向着路边的密林里走去，同时沉声道：“我去透透气！”
蒙尘皱紧了眉头，却没有开口，他知道殷墨此时心中有些复杂，对方定是觉得是因为替他上西皇山提亲才将众人置于危险之中的。
看到殷墨的身影消失在密林之中，余真说道：“我去看看！”
蒙尘连忙说道：“别走太远！”，殷墨没有停留，也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扬了扬手
……
殷墨在一颗树下站定，目光显得有些呆滞，也不知落向哪里。
片刻后，跟随他而来的余真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似是随意的开口说道：“这里的空气似乎也新鲜不到哪里去吧？”
殷墨没有回头，皱着眉头沉声道：“你跟来干嘛？”
余真轻笑道：“我也来透透气啊，怎么，这里你家的？只准你透气就不准我呼吸啊？”
殷墨陷入了沉默之中，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他知道余真是在故意调节气氛，可是他当真轻松不起来，片刻后他沉声说道：“是我连累了大家！若不是因为我，你们也不会陷入如此险境”
余真走到他的身前，随意拍了拍粗糙的树干，忽然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神情说道：“如果你非要觉得这次西皇山之行完全是因你一人只故的话，那我只能说……你这个人太他妈会抢功劳了！”
这前后巨大的反差以及余真面色的突然变化让殷墨愣住，紧接着他皱起了眉头，显得很是不解。
余真却忽然耸了耸肩，语气变得有些自嘲的说道：“ 圣地天骄……多么华丽而令人骄傲的称呼啊。头顶这种光环，所到之处，迎接你的永远都是那些一辈子也看不厌倦的目光……羡慕，崇拜，敬仰……而这些目光，甚至已经让我们忘记了一件事实”
余真瞥了殷墨一眼，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
“天骄……也是人，只是人……仅此而已”
余真摇头轻笑，一脸自嘲：“我们和那些完全不懂修行的人完全一样，有血有肉，有生有死，会生气，会烦恼，会无助，会恐惧……”
余真看向殷墨，面色古怪的说道：“你说，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有什么值得骄傲和自大的呢？”
殷墨微微张了张嘴，面色有些复杂的说道：“的确如此！”
余真反问道：“可是来此之前，你会这样认为吗？不会！我会这样认为吗？也不会。我们大家每一个人都不会这样认为，我们只知道一件事，我们是天骄，圣地星月殿的天骄。我们脑海里始终做着的是将来纵横天下，驰骋江湖的美梦。”
看着殷墨一脸惊愕的神情，余真忽然伸出一只手，重重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一副老气横秋的说道：“是你，让我们明白了梦想与现实的差距，让我们知道了生活的艰辛和江湖的残酷，让我们真正的认清了自己……”
“可以这么说，你完全凭借着一己之力，让我们这些曾经浑浑噩噩的灵魂得到了净化，羸弱可悲的生命得到了升华。你就是我们黑暗人生路途上的一盏灯，是那无情风雪中的一把伞……汹涌大河上的一座桥……”
呆了！
殷墨彻底呆住了！
他瞪圆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对面的余真，眼中满是陌生……
余真忽然极尽潇洒的轻甩了一下额前的秀发，正欲开口，可是场中忽然响起的声音却让他和殷墨的面色同时僵住了……
“呕~~~~~”
两人一愣，随即死死盯着不远处茂密的草丛，面露紧张，他们实在没有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人在。余真沉声喝道：“谁？”
那道声音又干呕了两声，这才有气无力的说道：“妈的，你们真是恶心死人不偿命啊！”
余真再喝道：“鬼鬼祟祟的，给我出来！”
那声音无奈的说道：“哎，你以为老子想啊，我要是能动，早跳出去把你这恶心人的家伙给掐死了！”
余真和殷墨相视一眼，暗暗点头，随即两人一脸谨慎的向着那草丛之中悄悄走去。
“别墨迹了，走快点吧，等着救命啊两位少侠！”
那个性的声音再次响起，显得极为的无奈，不过当真虚弱之极。
殷墨和余真再次对视一眼，这才快步向着草丛走去，片刻后，两人愣在当场……
草丛里的确有一个人，不过却是一个衣衫褴褛，浑身血污之人。
“两位灵魂得到升华的天骄，能不能救完人再发呆啊？”
对方虚弱的声音让余真和殷墨两人从呆滞中转醒，不过两人依然没有放松警惕，毕竟这荒郊野外的突然多出一个满身血污之人，谁都会心生疑惑。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余真开口问道。
看到两人如此谨慎，满身血污之人无奈的翻了翻白眼道：“你们难道不觉得我现在这种状态不太适合讲故事吗？”
余真和殷墨微微一愣，感受到对方越发微弱的气息，暗中交换了一下意见，决定将他抬到太上长老跟前再说，以蒙尘的见识阅历，说不定知道对方的身份。
两人刚要动手，那人却忽然说道：“等等！”
余真皱眉道：“你又怎么了？”
对方艰难的抬起了一根手指，指了指草丛中的另外一个方向，随即似是耗尽全身力量般一阵喘息，片刻后才有气无力的说道：“里面还有一个！”
余真愣住，向殷墨使了个眼色，随即独自顺着地上那人所指的方向走去，约莫十几步之后果真发现草丛里还趴着一个人。他小心翼翼的来到对方身边，用剑鞘将其翻了过来。
这人同样一身血污，惨不忍睹，可是余真却觉得对方的五官似是有些熟悉……他盯着对方看了片刻，忽然睁圆了眼睛，在殷墨准备开口询问他为何站在原地发愣的前一刻失声惊呼道：
“龙子鸣！！！”




归墟 第41章 等天黑
当殷墨和余真将那两个半死不活的家伙从密林里拖到蒙尘等人眼前的时候，后者的面色当真是精彩到了极点。
他们数日前才见过这位神勇无比，威风八面的赤虎将军，尽管此时此刻他脸上满是血污，不复当初的英俊和凌厉，并且已经昏迷了过去，可是众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尤其是……余真的手上还拿着对方的那杆龙尾长枪。
认出龙子鸣的同时，众人落在另外一人身上的目光也逐渐变得凝重。
“儒圣？你是儒圣？”
小丫头青鸾第一个失声惊呼，睁圆的大眼睛里满是震撼。
依旧清醒的那人努力挑了挑眉毛，轻声说道：“小姑娘……好……好见识啊！”
青鸾目光颤抖的说道：“你……你把赤虎将军给杀死了？”
青衫墨旬艰难的说道：“应该还没……不过你要是再问几个问题就不好说了”
听到这里，蒙尘轻叹一声，立刻一手提起一个，闪身飞入了第二辆马车之中，同时沉声道：“小心警戒！”
听到这句话，几名黑衣护卫连忙四下散开，一脸谨慎的打量着四周……
余真手中拄着那杆龙尾长枪，略显呆滞的说道：“他……他为何跑我们车里去了？”
殷墨等人也是面色古怪，不过小丫头青鸾皱了皱可爱的鼻子，冷哼一声道：“有什么问题吗？总不可能把两个血淋淋的臭男人带到我和小姐坐的马车里吧？”
余真微微一愣，随即面色古怪的看向青鸾，略作停顿后方才说道：“我说青鸾，你今年才多大啊，一嘴一个臭男人的，听起来跟个深闺怨妇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哪个负心汉给抛弃了呢……”
听到这句话，青鸾小脸羞的通红，恶狠狠的瞪着余真，可是小姑娘的脸皮哪能和余真相比，很快就败下阵去，她低下了头，却忽然鬼使神差般的说了一句：“你就是负心汉！”
听到这句话，众人齐齐睁大了眼睛，看向余真的目光中有说不出的古怪，而余真本人也是一脸震惊，连忙急声说道：“喂，喂，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
青鸾话已出口变已后悔，此时早已面红过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忽然瞥见身旁的马车，想也不想的前期帘子窜了进去。
月影萱摇头轻笑，余真却依旧不依不饶的说道：“喂，别跑，把话说清楚啊，我怎么就成负心汉了？我……”
殷墨忽然一掌落在余真的肩膀上，打断了对方的话，饱含深意的说道：“行了兄弟，小姑娘脸皮薄，一会就没事了，别穷追猛打的”
余真微微张大了嘴，一时之间有些没明白过来殷墨这句话到底想表达什么，他正在发愣之时，海云涛一脸贼兮兮的走到他跟前，同样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行啊兄弟，藏挺深啊！”
徐辰昊则是仰天长叹，一脸落寞的说道：“世道啊世道~~~”
……
……
炼狱之中
天刀气喘吁吁，一脸的羞恼的看着身前的墙壁，沉声说道：“妈的，这些人定是早有预谋，这墙壁早已被加固过了。”
他身后不远处的风烈，王莽看着眼前的一幕，目露黯然。
就在这时，神剑将军忽然轻轻戳了戳怒气外涌的天刀，随即向着墙角怒了努嘴。
天刀将军向着墙角看去，不由一愣。
只见林修静静的盘坐在墙角，眼帘微垂，脸上丝毫看不到半点的焦急和紧张。
天刀将军眉毛微挑，沉声说道：“小子，虽然我很佩服你的定力，可是凡事差不多就行了，都这种情况了，老子不信你真的一点都不着急？”
林修微微睁开了眼，轻声说道：“着急啊，可是那有什么用呢？”
众人微微一愣，尚未开口，林修接着说道：“其实我觉得，眼前拦住我们的，根本不是一面墙这么简单！”
几人微微一愣，天刀将军皱着眉头说道：“小子，有屁就放，老子最讨厌拐弯抹角的人了。”
林修抬头看向对方，沉声道：“不知天刀前辈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情，即便您能够撼动这墙壁，冲出炼狱，接下来会怎么样呢？”
天刀将军气呼呼的说道：“这有什么需要想的，能够冲出去，当然是杀光那些小兔崽子，再找冉虬那小王八蛋算账了。”
林修的眼皮抖了两下，忽然开口道：“天刀前辈，您以前……真的是将军？带兵打仗的那种将军？”
听到这句话，天刀的面色一滞，随即目光变得有些危险起来，他死死盯着林修，沉声说道：“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修轻轻声道：“前辈息怒，我并没有冒犯之意，只是我觉得，您现在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有失冷静。”
看到对方怒气一滞，皱起眉头，林修接着说道：“按照风将军所说，这炼狱乃是极为重要的地方，除了外面诸多镇守的高手之外，不远处还有四万大军镇守。”
“我没打过仗，因此没什么概念，我只想请问诸位，即便你们能突破外面那些强者的防御，又要如何面对那四万大军？”
听到这里，所有人的面色都变得阴沉起来。可是林修的话还没有说完，他接着道：“我不知道四万大军到底能爆发出什么样的战斗力，可是就算二位丝毫不惧……难道你们真的能下手把他们都杀光不成？”
“就因为少数人的私心和恶念，就杀掉如此多的士兵？他们也不过是奉命行事啊！这些人说到底都是云龙将军的部下啊！”
“或许你们不知道，当时云龙将军身陷险地之时，我曾问他为何不调动兵马来保护自己，他告诉我，这兵马是天下百姓的兵马，决不能为了一己之私随意调动。这说明什么？这至少说明这些兵马在他的心中有着极为重要甚至神圣的地位，重过他自己的生命……”
看到所有人的面色都变得无比复杂，林修轻声道：“所以，若是靠着杀戮来解决问题，即便最终能擒住冉虬，可是会有多少人因此失去生命，那二十万大军，最后又能剩下多少呢？”
林修这句话落下，场中久久无语。
每一个人的面色都异常难看，羞恼，愤怒，不甘.......各种情绪相互交织，让他们的目光看上去异常的复杂。
许久之后，天刀一脸复杂的看向林修，嘴唇一震嗫嚅之后，忽然深吸一口气，竟是向着林修微微低头，沉声道：“那……你说怎么办？”
听到这句话，无论是站在他身边的神剑将军还是两人身后的风烈和王莽，眼中都升起震撼之色。
林修并没有注意到身前诸人神情的变化，他皱眉沉思道：“军队不同于江湖，在这里，所谓超级高手的震慑力太过有限。除非你展露出令他们惊恐的手段……可是，那不是我们想要的。”
林修缓缓从角落里站了起来，脸上洋溢着奇特的光芒，他接着说道：“想要兵不血刃的镇住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能找到一种更具震慑力的力量，从心里上，让他们真正感到恐惧。”
众人的眼中升起一抹古怪之色，风烈更是摇头轻叹道：“哪有这种力量啊，要是有的话……”
说到这里，他猛然愣住，眼中升起一抹奇特的光芒，不单单是他，所有人的面色都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王莽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你不会是说……”
林修猛然转身，目光灼灼的盯着众人，沉声说道：“不错，黑甲铁骑！在这里，只有黑甲铁骑的震慑力最为强大！”
众人眼中并未因为林修脸上的自信而露出丝毫的喜色，反倒看上去越发的古怪。
天刀沉声道：“小子，你不会不知道那黑甲铁骑……只有一个人能够调动吧？”
林修忽然笑道：“不是还有黑甲虎符吗？”
众人一愣，风烈问道：“你有虎符？”
林修一脸神秘的笑道：“我说有，你们信吗？”
几人目光灼灼的盯了他半响，风烈苦笑道：“林少侠，都这种时候了，你就别拿我们开玩笑了好不好？”
王莽也苦笑道：“整个连天塔都没人见过黑甲虎符，我们跟在主帅身边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见过，你又怎么会有？再说了，就算我们信……也要那些黑甲军信才行啊！”
天刀和神剑虽然没有说话，可是看向林修的目光中依旧有无法掩饰的疑惑。
林修忽然笑道：“其实这都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相信你们的主帅吗？”
看到几人再次愣住，林修再道：“你觉得你们的主帅执掌连天塔这么多年，真的料不到如今这种状况吗？他真的就会一点后手也没有吗？”
“所以，我觉得，黑甲虎符什么的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黑甲军。或许，我们只要能见到黑甲军，一切就能见分晓了。”
众人陷入了沉默之中，天刀沉默了半响，忽然点头道：“有道理，或许，我们的确要想办法去一趟黑甲军所在之处……”，说完这句，天刀忽然皱起眉头看向林修，语调古怪的说道：“可是我想知道，你说了这么多，最为关键的一点是……我们要如何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