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大明闲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大篷车
而若是不退
他脑中闪过爷爷、父亲、母亲、兄弟等等等等,无数张脸庞。选择,原来竟是这么残酷。
他纠结着,感情与理智不停的碰撞,让他一张脸甚至都有些狰狞起来。
渐渐的,一直以来的软弱又再浮了上来,所谓理智,渐渐占了上风。
“我”
他慢慢抬起头来,张口想要说话。一个话音才出口,却不由的自己都吓了一跳。
那声音是如此暗哑,仿佛如黑夜里野兽受伤的哀嚎。目光不敢看向苏默,只怕这一看过去,自己都将无法面对自己。
所以,他的目光微微偏转看向一边,避开所有人的视线。他知道,张悦和徐光祚的眼神中,除了鄙视和轻蔑外,绝对不会再有任何成分。
就在他将要吐出最艰难的退出两个字的一刻,眼角余光偶然划过仍在自斟自饮的徐光祚,猛然间一道灵光自心头闪过。
不对不对好像有什么事儿,是自己忽略了的。究竟是什么呢他苦苦的思索着,努力想要抓住那一闪而逝的灵感。
眼神无意识的转动着,正迎上张悦讥诮的眼神。那眼神
忽然间,那消逝的念头突然明晰起来。只短短一瞬间,他猛地省悟过来,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
张悦的眼神中有轻蔑、有藐视、有不屑,还有讥诮。但是除了这些,还有的却是隐藏不住的得意和笃定。
对,就是笃定
笃定他凭什么笃定他身份跟我一样,谁也不比谁高。家世也是一样,包括旁边那个更亲的堂兄弟。这两个人,都和自己一样,是指定的继承人。
他们俩从京里迢迢而来,他们身后的长辈岂有不知道的既然如此,那说明什么说明这事儿原本就是两家早就达成一致的
两位一等国公共同达至的事儿,他们敢做,自己又有什么不敢的
想到这儿,他再无犹疑。原先的重重压力,霎时间尽数消散。抬头定定的望向张悦,眼神中满是坚定,再无半分犹豫。





大明闲人 第一百零五章:少年的心
“事情便是这样了。家父让小弟带话给哥哥,这件事儿,戏在内而不在表。有我们哥俩儿”
厅上,张悦说到这儿不由一顿,眼神儿看看一旁的徐鹏举,微一迟疑,又改口道“咳,有我们这几个在你身边,便是一种无声的表态,任谁也不敢太过分。而且,此次天子让徐阁老和大学正巡查乡试事不过就是个名头,真正的目的也是在这事儿上。徐阁老一向爱才,人又公正,绝不会跟那些个鼠辈苟且。所以,哥哥这次大可放宽心,最多不过有惊无险罢了。”
他吧啦吧啦一通说,这会倒是再无隐瞒。对于徐鹏举这个草包废物,居然能在最后关头硬了一把,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不过意料之外的同时,却也无形中对苏默的佩服又提升了一层。
看一个人是否有能力,不单单要衡量其自身,还要衡量其身边的人。徐鹏举原本是个什么样,他们这一辈的同龄人哪个不知整日介只是纨绔胡闹,遇事毫无担当的废物一个。
可就是这么一个废物,跟苏默认识了才多久,竟然能有今日这般表现,真是让张悦和徐光祚有些刮目相看了。与其说是这厮自己长进了,张徐二人更相信是基于苏默这个人了。
徐鹏举哪知道张悦心中对他的评价,在刚才察觉到事有蹊跷,脑袋一热做出了决定后,他心中就忐忑的厉害。生怕自己万一感觉有误,那可真是闯下塌天的大祸了。是以,他甚至比苏默听的还要仔细。
此刻,听完张悦将所有事儿的来由说完,心中顿时大大松了口气儿。这一放松下来,那原本的性儿登时便又发了。
“这是哪个王八蛋敢算计我老大真真反了天了若是叫我知晓,定要扒了他皮去”
徐光祚眼中闪过鄙夷,冷冷的横了他一眼懒得说话。张悦似笑非笑的看看他,笑道“哦,岳元帅果然豪气仗义啊。这人嘛,家父说了,估摸着定然走不脱当日在场的人中的一个。嘿,那咱们便等着看岳元帅大展神威,去扒了他们中某人的皮了。”
当日在场的人徐鹏举面色一呆,脑子里想想方才提及的那些人名,顿时不由的脖子缩了缩。
三位阁老、六部尚书、两家国公、左右都御史你妹的,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凶残到了极点的狠人就他这小胳膊小腿儿的,扒人家皮怕是被人家扒皮才对吧。
想到这儿,小脸儿顿时有些发白,眼神飘忽着,哪还敢再发厥词只是不经意瞅见张悦眼中的讥讽,登时气往上冲,梗着脖子道“爷堂堂国公世子,怕他怎的。”
只是这话出口,心中终是发虚。嗫嚅了下又涨红着脸强辩道“你也都说了,英国公也只是估摸着,又怎的就一定是那些人苏老大也不过一个县里的童生,无缘无故的,怎么可能进了他们的眼叫我说就是那田家余孽搞的鬼,咱们也不消恁麻烦,只咬着这一条线下去,除了那祸根便是万事大吉了。”
张悦脸上不屑之色更浓,撇撇嘴懒得理他。旁边徐光祚冷不丁哼了声“草包”
徐鹏举顿时炸了毛,蹭的跳了起来,指着徐光祚怒道“死人脸,你待怎的”
徐光祚毫不示弱,扔下手中杯子挺身而起,冷然道“不服,来打。”
徐鹏举一窒,论嘴炮他谁也不惧,但若是论打的,他跟徐光祚那真是没得比。这位同宗的兄弟压根就是个武疯子,一心想的就是沙场建功立业,这要是真对上了,自己身边八健卒又不在,可不要吃了大亏了
他握紧了拳头,脸涨的发紫,却是不敢就此上前。旁边张悦只是冷笑着看着,乐的见他难堪。
“够了”
一声不悦的冷喝响起,却是一直没出声,满脸若有所思的苏默终于发话了。
徐光祚脸上迟疑了下,终于还是冷哼了一声,缓缓坐下,拿起筷子吃喝起来。
张悦眼中闪过一抹失望,笑了笑也举杯而饮。
徐鹏举却如同找到了组织,身子往苏默边上靠了靠,告状道“老大,他们太无礼了,这分明是不给你面子嘛”
苏默抬手揉了揉额头,这三个家伙都不是省心的。如今这般因缘际会凑到一块儿,看来自己后面的日子绝对不会安静了。
“行了,都是自家兄弟,吵来吵去的有意思吗有那力气对外人使去。不是说鞑子又不安分了吗,真精力过剩,去杀鞑子争高下去。”
他没好气的斥道。徐鹏举顿时蔫了,徐光祚却是猛的抬起头来,眼神亮的吓人,沉声道“善”
这一下,连张悦也不由的苦笑起来,看着苏默目瞪口呆的样子,不由的摇摇头叹气道“三儿,消停点,别忘了咱这次来是干啥的。上战场不说别个,单就定国公那儿你通得过吗”
徐光祚原本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但是都早夭没活下来,便有了张悦这个“三儿”的称呼。
此时听得张悦提到了他爷爷定国公,徐光祚眼神中的光彩顿时黯淡下去,低头闷闷的又喝起酒来。
张悦这才转头对苏默苦笑解释道“光祚一心建功立业咳,哥哥也知道的,咱们大明的勋贵武臣,富贵都在疆场厮杀中来。只是我等几人都是家中独苗,年纪又小”
他说到这儿顿住,苏默恍然。徐光祚却忽然闷声道“我已十五了。”
苏默楞然,徐光祚又道“当效先祖公。”
张悦登时肃然,便连原本满脸嘲讽的徐鹏举,一听这话也顿时脸色一正,露出崇敬之色。
徐光祚说的先祖却不是他这一脉的徐增寿,而是和徐鹏举共同的曾祖,中山王徐达。
历史记载,徐达是二十一岁时正式进入起义军。但其实他自幼习武,练得一身好功夫,十四岁时,便秘密与乡人结党,抵抗当时的元政府,极有侠名。这也是后来为什么朱元璋奉命招兵,第一个便去找了徐达的原因。徐氏一脉后人,皆以此为荣耀。
徐光祚自小便崇拜这位先祖,他说自己十五了,又说要效仿先祖公,其意不言而喻。
张悦凑在苏默耳旁低声将其中的是故说了,苏默这才明白过来。他后世虽然干的是老师这个行当,但性子里天生却是个不安分的。仗剑而行天下,沙场以建功名,平日里未尝不曾臆想过。这从他爱读三国,沉迷武侠小说这一点上就可见一斑。
这是少年人的战心啊
此刻,明白了徐光祚的志向,心中不由大是赞赏。只不过赞赏归赞赏,却不好真个去怂恿,至少明着不好这么做。张悦刚才都说了,他们几个都算家里的独苗,这要是因为他苏默的原因而出个什么好歹的,岂不是让定国公要恨死了
只是看看徐光祚闷闷不乐的样子,又心下不忍。仔细回想了下自己知道的历史,隐约记得整个大明一朝,蒙古就不曾真个消停过。大仗虽然很少,但是摩擦不断,可以说贯穿了整个大明历史。
而且再过几年,弘治驾崩,正德继位,因为这位极具个性的皇帝的原因,还爆发了多次大规模的农民起义。这样算起来,以徐光祚的年纪,想要打仗的机会绝对多的是。
想到这儿,他微微一笑,举杯邀着徐光祚一饮而尽,若有深意的道“好事儿不怕迟。现在不能达成梦想不代表永远不能。练好本事吧,权当是为了厚积薄发,你说呢,光祚”
徐光祚一愣,直直的看着苏默。苏默轻轻点点头,脸上一副笃定的神色。徐光祚登时眼中闪过火热,默默的举杯连干三杯。
人与人之间的感觉总是那么奇怪而微妙,徐光祚也不知为什么,明明跟苏默只是初次见面,但却没来由的就有着一份说不出的信任。
放下杯子,他瞄了眼旁边凑在苏默身边说笑着的徐鹏举,心中暗思,连这个整天拽的不知姓什么的家伙,都能令其如此,想来也正是因为他的魅力所在吧。
又再看看张悦,原先出京的时候,那眼底还隐藏的几分傲然,此刻也早已不见踪迹。
或许,自己以后的生活,真能因他而变的精彩起来吧。他暗暗的想着,心中忽然多出几分期盼来。
大厅中的一张圆桌上,四个同是弱龄的少年聚在一起,推杯换盏,热闹不已。没有人知道,便是这样四个少年,将会折腾出怎么样的波澜,又将会使得原本的大明,走向何种不可知的未来。




大明闲人 第一百零六章:扑朔迷离
有了苏默在中间调和,席上总算是一片和谐。一席酒直吃到掌灯时分,这才宾主尽欢。
几人的住所早已安排妥当,四人各归安歇。苏默又去后面跟韩杏儿和卫儿玩闹了一会儿,这才回到自己房中。
让人泡了一壶茶,苏默静静的在椅子上坐了,这才重新思索起今日得到的信息。
英国公的分析是对的,这次的事中,真正的角逐在场外。自己不过是倒霉的成为了引发的触点罢了。
但是无论这次事件的根由是什么,其中针对自己的杀招,却也是毫不掩饰的,这一点,才是苏默必须要仔细考虑的。
徐鹏举确实草包了点,但是他最后那些话却也极有道理。以他苏默现在的身份,远远还不够资格进入那些大佬的眼中。那么,此次自己遇到的杀招,便只有两个原因了。
一就是真的躺枪了,纯粹是倒霉催的,被人顺手拿过来当炸弹了,自己的死活人家根本不在意;而第二个可能,就是有人针对自己。通过这事儿达到两个目标,而他苏默便是首当其冲的第一目标。
这两种可能都有,但究竟是哪一种,现在很难判定。若是第一种的话,苏默也只能认倒霉。按照英国公的定计,小心应付过去便是。
而苏默现在要仔细考虑的,便是第二种可能。若是第二种可能,那么对方就绝不会如表面上这么简单,一定还有不可预知的后手。
正如同对方明面上施展的这些举动让英国公看的分明一样,张悦、徐光祚的到来,对方同样也绝不会看不到。因此,要是真决定对付自己,那必然有对应的招数。
真说起来,徐鹏举却偶然成了所有人都料不到的变化了。自己要应对这个危局,或许可以从徐鹏举身上找到意外之喜。
除此之外,还有那位徐阁老和大学正,这也是两个重量级的环节。自己这些日子来苦心经营的局面,正好可以拿来应对。
赵教谕那边要赶紧去一趟,他与大学正联系颇为紧密,自己当初埋下的伏笔,终于派上了用场。
通过赵教谕和大学正联系上,再进而和徐阁老接触,形成一条链。而他们这一条链与张悦等人不同,张悦几人说到家都是勋贵武将,他们却代表了文臣集团。
大明朝虽然不像宋代那样重文轻武的厉害,但经过了一百多年的经营,在弘治这一朝天下大局较为平和的时期,不可避免的,还是到了文官集团地位、权柄更重的格局。
所以,张悦等人身后的英国公也好,定国公也好,还有徐鹏举身后的魏国公也罢,最多只能保自己不被明面上下黑手。而若想更进一步和对方拮抗,又或进行反击,却力有不及了。
唯有文官集团,也只能是文官集团,才能有这种力量对抗。至少,在目前这个时期,在他还很弱小的时候,他必须要依仗这个集团。
明日,必须要去拜访下赵老夫子了。县里那边,庞士言那边也得过去走动下。这厮使坏肯定不敢,但想指望他顶上也绝不可能。
不过好在现在武清县衙通过凤水开发一事儿,上下利益一致,人脉也经营的很紧密,也不需要庞士言站出来做什么。朝廷要下来查证什么,再如何强势也终究离不开地方的协助。以庞士言为首的武清县衙,只要没人刻意的陷害,就绝不会出现问题。
庞士言的作用就是个镇场子。没了二把手的县丞掣肘,三把手主簿也没能力抗衡县令这个一把手的天然威势,只能附庸其下。至于其他的典吏、六房书办之类的,就更等而下之。都是经年的老吏,比泥鳅还要滑溜,没人会没事儿去多话给自己树敌的。
有了这些良好的铺垫,只要自己能在大学正那边留下好印象,再运气好点,进一步与徐阁老搭上几分机缘,也算是在文官集团这边有了块落脚点,至少在再面对对方的攻击时,就不会一点抗击打能力也没了。
如此,文武两边齐头并进,再找机会用好徐鹏举这个意外的棋子,此次的危机便有极大的几率度过了。
而这次危机过后,便是要好好查证一下对手的底了。总是这么被动的应对不是事儿,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进攻,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苏默想到这儿,不由的微微握紧了拳头。道门那边,看来要再次催一下了,天机那牛鼻子不能让他太舒坦了。要有所得,就必须有所付出才是。不过,和这牛鼻子的联系,也要稍稍避讳些才好。这次的事儿,其中一个因由不就是道门吗
说起来这次的事儿,若是如徐鹏举不幸言中的话,那么敌人真的是那个逃脱的田家子田钰吗
田成安田家居然还有这么个忠心的养子,确实是出乎意料之外。而由此看来,能和田成安联系上的,也必定是田钰无疑了。可这个田钰如今究竟躲在什么地方呢
能推动田成安玩死谏,这田钰进过京是必然的。但现在是不是仍留在京里,就不太确定了。
以苏默对他的了解,当日在那么天衣无缝的围剿中都能躲过的家伙,其疑心和谨慎堪称惊艳。
如今京里这么一动作,换成任何人也都能想到他田钰必然在京里,若是如此,以田钰的个性还会留在那儿吗苏默对此表示怀疑。这是其一。
其二,田成安生前是户部观政士。这个位置可不是可有可无的,以后的前途发展很难说会怎样。最差的,也能放任一县佐贰官。混得好的话,直接踏入六部正式任职,慢慢做到员外郎、郎中也不是不可能的。
别说员外郎了,就算是一个给事中,那也是六品上的官职了。大明的官位,六品是一个极重要的分水岭。
以这么好的前途,只为了一个养父,一个田家,那田成安真的就这么忠厚苏默不由的冷笑。
忠厚的人能出自田家忠厚的人能在户部那样的衙门站住脚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既然如此,那么能驱使田成安不惜一死的动力,或者说是诱惑,就绝对不是一般二般的。那绝对不是区区一个田钰现在的身份能给予的
按照这个推论来分析,必然有着更地位或者说权势的阶层出面了。而这个层面,也必然就是在京中田钰或者在这个局中扮演过一个角色,但绝不会是决定性的角色。
京中
苏默皱紧了眉头。自己在武清才冒头多久,甚至连武清县都没迈出过,又怎么可能在京中有了这么一个厉害的对头究竟会是谁呢
默默的盘算一下,当日武清的对手,除了田家之外也没什么人了啊。
不对有,还有一个
他脑中忽然闪过阚松的影像。阚松此人,看似是当日田家之事的延伸,但是苏默却知道,真正让阚松出手的,却似乎和卫儿这小人儿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那夜的黑衣人,还有后面的林中追杀,都是由卫儿身上延伸出来的。
卫儿这小家伙,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呢此次背后出手的人,又跟这事儿有没有关系呢
苏默紧紧皱着眉头,脑子里高速的运转着,却是越想越是扑朔迷离,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唯一能确定的是,以后对卫儿的行踪,要更加一倍的小心。不是迫不得已,最好不要轻易让卫儿出现外人面前。
他揉揉额头,心中暗暗决定。
“你家公子可歇息了”外面忽然传来问话声,打断了苏默混乱的思绪。听声音,好像是之前回房休息的张悦。
苏默转头看看天色,估摸着差不多晚上十点多钟的样子,不由的微微一皱眉。这么晚了,张悦忽然过来是为了什么事儿
耳中听着外面下人似乎也在问这个问题,显然是不想打扰自己,当下起身推开房门走出。
外面果然站的是张悦,旁边一个家丁正隐隐拦着门前,听到门响转头看见是苏默出来了,赶紧躬身见礼,随即往旁让开。
现在苏默在这些家丁心中就是当之无二的主心骨,他的安危关系着整个凤水新城所有难民的利益。所以,哪怕是有可能影响到苏默休息的这点因素,这些家丁也不肯轻易放过。这才有了来人深夜过访,一个家丁就敢阻拦询问的事儿。
只不过此刻见主人已经出来了,他也不必再多言了,立即便转身退下,隐入一旁的黑影中去了。
“哥哥的手下真不错啊,怕是连我们国公府都不遑多让了。”张悦眼神在那家人离去的方向盯了一眼,转过头来笑着对苏默道。
苏默摆摆手,招呼着他进屋,一边笑道“我可不可以认为你这是在自卖自夸要知道我这些下人,可都是石头训练出来的。石头原本可不就是你们英国公府的侍卫统领嘛。做人要谦虚,这样骄傲不太好吧。”
张悦一愣,随即大笑着连连称是。两人进了屋,苏默也不客套,直接拎着那壶旧茶给他斟了一碗,问道“怎的,这么晚了还来我这儿,是不是换了地儿不习惯,睡不着”
张悦接过茶盏喝了一口,摇头笑道“哥哥忒小看人,小弟岂是那么娇弱的好歹也是将门出身,说出去可不让人笑死了。”
苏默也笑,又问起徐光祚和徐鹏举二人。张悦摇头苦笑“他俩嘿,去后面林子里了。”
苏默一惊,只当两人又冲突起来。张悦摆摆手,苦笑道“哥哥勿惊,岳元帅,呃,八健卒和石悦都跟着呢。三儿也不是要跟鹏举如何,是武瘾发了,拉着八健卒和石悦练手呢,鹏举就是跟着看热闹,不碍的。”
苏默这才缓口气,摇头叹道“这两人,就天生对头似的,至于的吗。”
张悦忽然有些黯然,半响才轻轻叹口气,低声道“也怨不得他们,上辈儿的恩怨纠缠不清,他们自己怕也是无奈。”
苏默一愣,不明所以。张悦便将两家的恩怨细细说了一番,这事儿牵扯到当年皇室叔侄争嫡之事,普通人家谁能知晓是以,张悦也不疑苏默不知。
他只提了个头,苏默便立即明白了。永乐大帝朱棣靖难夺位,徐家两兄弟,老大支持建文,老幺却支持朱棣,最后老幺徐增寿死在建文剑下,老大被永乐大帝废爵监禁致死。直到后来徐皇后逝去,朱棣思及妻子之情,这才恢复了老大一脉的爵位。而徐家这对亲兄弟分别遗下的两支,却因此事各自耿耿,一代代终至眼下这个结果。
定国公一脉,便是当年老幺徐增寿的后人;而徐鹏举家的魏国公,便是当年老大徐辉祖那一支了。
说起这事儿,张悦和苏默都是心下唏嘘。良久,张悦才摇摇头,将烦乱的思绪抛开,正视着苏默道“哥哥,小弟这么晚过来打扰,其实是有两件事儿。”




大明闲人 第一百零七章:常十万
张悦的忽然郑重,让苏默不由微微一愣。原本他还当只是天热睡不着,另两人又跑出去较技去了,这才来找他闲聊的。此刻却知,原来还真有事儿。
当下也端正起来,点头道“你说。”
张悦道“第一件事儿,是家父与苏叔父商量过后,共同决定的。再过些日子,就是一位无英国公府的世交长辈的寿诞。这位长辈如今虽然不在朝中,但其影响力却非同小可。尤其是军中人脉威望,可谓举足轻重。家父与叔父之意,到时哥哥可与小弟一同前往拜寿。一来,避开眼前这股暗流;二来嘛,哥哥既然为我英国公府的侄少爷,去拜寿也是应当应分的。而借此机会,哥哥也可多结识一些朋友,总是对日后有好处的。”
苏默没说话,心中却暗暗惊讶。他本以为英国公能派自己儿子过来,还拉上定国公的世子一起,就已经是双方情分的最大限度了。可万万没想到,后面还有这么一出。这分明是全心全意的为他拓展人脉,为他的以后提前铺路呢。
1...5859606162...44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