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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悍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乌鸦大婶
可驸马爷的蛇粉,却让我找到了杀人的理由。”
刘长远冷冷道:“哼...什么理由?金家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难道金家还值得我动手不成!”
陈华自信道:“金家这种身份,当然不值得您去动手,动手的不是金陵将军府的老卒嘛!
既然驸马爷想知道,某便来说说驸马爷的理由。
之所以敢认定这件事跟驸马爷有关系,是因为驸马也乃是南楚相爷刘骜老大人的儿子,而当年南楚之所以国灭,跟江南七大豪族脱不开干系。
这金家,跟七大豪族中的李家,可是姻亲关系。驸马爷觉得,我说的这个理由,可能服众?”
刘长远故障道:“果然不愧是京城来的高人,这编故事的本事真是一流。即便我在这里承认这件事是我指使,你觉得周绾有那个胆量定我的罪么?
你一个小小的刑狱主司,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行了,案子不能破上面有知府帮你顶着,你又何必浪费这么多精力呢!”





大齐悍卒 第286章 再提往事
刘长远眯着双目看着桌上的酒杯,陷入了回忆中。
好半晌才道:“在齐人看来,你我父辈,均为愚忠之人,南楚皇室根本就不值得他们去效忠,可他们到最后,都是跟南楚共存亡。
当年的南楚国力乃是四国中最为强盛的,南楚哀帝继位三十四载,硬生生就将国力最为强盛的南楚给掏空了。
不少边关大将和朝中大臣劝你父亲和我父亲行废立之事,可他们两个老顽固是死活都不肯答应。都是读所谓的圣贤书给读傻了,忠君爱国,忠君爱国,最后连国都没有了。
唉...算了,人都已经死了,就不说他们的坏话了,说点好的吧!
当年我父亲被罢相,你父亲被夺了兵权,两人均是闲赋在家,可是却一刻都没有忘记国家。
刘奉先兵临城下,金陵百姓惶惶不可终日,两个宦官直接把哀帝捂死,大臣拥立太子继位,奈何为时晚矣!
陈公凫临危受命,于金陵城头率五万守军与北齐鏖战四十九日,整整四十九日,城墙上尸横遍野,城下血迹斑斑。
北齐不断增兵,我南楚已经无人可调,而后陈公凫于城墙上高挂免战牌,与刘奉先一唔。我有幸跟着你父亲去了,他们的谈话内容,我现在都记得。
身为国相的儿子,对故国总是有许多感情在的,虽说现在南楚变成了大齐,可是这金陵城中的百姓,却还是当初南楚的百姓,他们在城破之后一个都没死。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么?”
陈华皱眉暗忖:你问我,我问谁去!
不过以刘奉先的作风,就算他能够做到不纵容手底下的人烧杀抢掠,他手底下的人难免会犯错。
要知道金陵城下鏖战四十九日,这四十九日大齐不知道有多少儿郎战死沙场,身边的袍泽兄弟战死,就是因为城内的人拼死抵抗,那些士兵不下杀手才怪。
站在自己的角度,恐怕也没有那么多理智可言。
刘长远见他不回答,自己回答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父亲。
之后的好多年我一想起当年他跟刘奉先的谈判就自愧不如,一个将领,竟然在这种紧要关头跟敌人谈天说地,上号的胭脂酒都喝了两坛。”
陈华催促道:“说正题吧,他们两个到底聊了什么?我在京城的时候,刘大将军没跟我说多少,不过他对我倒是挺照顾的。”
刘长远喝了口酒润了润嗓子道:“说什么?还能说什么!你父亲开门见山的说金陵城在这种猛攻下已经撑不下去了,四十九天他都没让城内百姓参战,甚至不曾征用一个民夫,只是南楚的军队跟北齐的军队在作战。
他说这是我们两国军队的事,我希望你进城之后不要滥杀无辜,老百姓都是无辜的,他们并没有参加任何战争,更没有杀你麾下一个儿郎。
刘奉先说我凭什么答应你?你很快就会成为阶下囚,到时候自然有我大齐朝廷给你审判,至于金陵城中的百姓,他门是死说活与我何干!
你父亲说当然跟你有关系,金陵城坡,南楚国灭,这些百姓就都是你北齐的人了。我不求自己能够得善终,只求你进城之后不要伤害任何百姓。
刘奉先并没有一口答应,而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到时候再说。
然而,当天晚上,城门洞开,所有南楚守城士兵全部乔装打扮溜出城外前往南疆,用你爹的话来说,就是他想给南楚保存一点火种。
而且让这些士兵离开的时候你父亲还特地吩咐,此生不要想着复国,不要想着为袍泽报仇,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安安稳稳过完下半辈子。
一声号角声将北齐的士兵全部叫了起来,随后有文官在城头喊话,那一天,金陵城破。
你爹就带着你娘站在城门口,你爹赤裸上身,自缚于刘奉先跟前,十分淡然的说了一句:老对手,有你送我上路,这辈子算是值当了。
然而刘奉先并没有对你爹如何,而是当着你爹的面传了一条军令下去:所有大齐士兵进城之后必须秋毫无犯,若发现有人残害百姓掠夺财物,一律军法处置。
最后他们两个在镇国大将军的宅邸,也就是你家,一人喝了一坛胭脂美酒,一番酣战,最终刘奉先不敌。
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你爹的长枪竟然生生停在了他的脖子半寸的位置,紧接着,刘奉先亲眼看着你爹拔刀自戕。
你娘伤痛欲绝,也自戕在你爹的尸体旁边,一带儒将,就这么为了一个不值得效忠的国度自杀了。
你爹死了没多久,我爹也死了,同样是自杀,不过我爹死得体面一些,他是喝毒酒自杀的。”
说到这里,刘长远顿了顿,话锋一转,神色变得狠厉:“七大豪族,都是七大豪族,如果不是他们背叛大楚,大楚不可能国灭。
所以我一定要让七大豪族付出代价,付出血的代价。”
一个执拗到疯狂的人,在这种时候说出这种话语,足见这些年刘长远受的折磨并不少。
陈华完全可以理解刘长远的心情,身为北齐皇室的驸马爷,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双亲惨死,亲眼看着自己最好的兄弟自戕,亲眼看着自己的国度被灭掉,那种感觉,一般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有。
他清楚对于刘长远来说活着就是一种折磨,所以他必须要用仇恨去化解这份折磨。
陈华紧紧抓住刘长远冰冷的手:“刘叔,你要是信得过我,你帮我一把!”
刘长远从短暂的疯癫中回过神来,呐呐道:“你要我怎么帮你?”
陈华道:“我要刘叔帮我收集七大豪族不法的证据,总有一天,我会让刘叔亲眼看着七大豪族覆灭,江南之地,再不会有什么世家大族。”
灭掉七大豪族,谈何容易,然而此刻陈华心中却是豪情万丈。
他觉得如果不能摆平江南这些事,真的有点对不起那个已经死了的便宜老爹。
尽管,陈公凫并不是他的爹,却是这具身体的爹。




大齐悍卒 第287章 感情牌
陈华都已经打感情牌了,刘长远依然没有答应的意思:“不不不,我觉得这件事服章你最好还是不要参与进来,此时兹事体大,你一己之力,焉能与江南七大豪族抗衡。”
陈华反问道:“难道刘叔你一己之力,便能与江南七大豪族抗衡不成?多一个人终究多一份力量,再说了,你侄儿背后站着的可是朝廷,是当今圣上。”
刘长远不无讽刺的道:“你父亲在世若是知道你叫李神通圣上叫得如此亲人,布置会作何感想。”
陈华淡淡道:“可惜,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世了。”
刘长远叹了口气道:“孩子,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江南的事,真的不是你能够掺和得了的,听输一句劝,不要管江南这个烂摊子,早点回京去。你爹的遗愿不是让你考取功名么?
回去好好读书,考取功名,也算是告慰你爹在天之灵。江南这一堆糊涂事,自然有我们做长辈的去管。”
陈华不以为意道:“刘叔,我答应了圣上要将江南的事搞定,就不会灰溜溜跑回京城去。怎么说我也是陈公凫的儿子,给谁丢脸,都不能给我爹丢脸不是。
刘叔你如果不愿跟我合作,大不了我们各干各的,小侄觉得,最后应该是我比刘叔先达成目的。”
刘长远呵呵笑道:“如果你真的能够在江南立足,刘叔很高兴。但是刘叔还是不希望你卷进来,陈家就剩你一根独苗了,你如果有个什么好歹,将来刘叔没法下去见多年的老哥哥。”
“那您就帮小侄一把呗!”陈华顺杆子就往上爬。
刘长远犹豫道:“你容我考虑一下吧!”
陈华笑道:“对不住,真的不能给您太多时间考虑。府台大人已经下令,十天破案,眼看就要到期,如果小侄找不出凶手,那周绾势必会对我下手。
小侄虽然是京城派来的刑狱主司,可周绾怎么说也是我的这些客套话,如果老哥要是说何种见外的话,就算是能找到真凶,我也不打算找了。”
邹兴忙不迭认错:“老弟莫怒,老弟莫怒,是老哥考虑不周,说错话了。”
陈华这才脸色好转:“老哥且在值房稍等,有消息了,小弟会第一时间通知老哥的。”
邹兴倒是还想在陈华值房多逗留会,反正回到他自己的值房他也是着急,在陈华这里,他还能稍微安心些。
奈何陈华下了逐客令,他现在求着人家办事,所以他也只好无奈的离开。
其实陈华现在也在等,他在刘长远那边给他一个答复,如果今天没人来投案,那就代表,刘长远不打算跟他合作。
反之,刘长远愿意跟他合作的话,那他在江南做事,将要方便很多。
尽管他是陈公凫的儿子,可是江南那些南楚遗民,根本没人认识他。刘长远却不同,刘长远是刘骜的儿子,江南遗民,大部分都是认识他的。
只要刘长远愿意帮忙,或者说愿意合作,这对陈华将来对付江南七大豪族有很大的好处。
二人的目的是一致的,就看刘长远肯不肯让他掺和进来了。
上午衙门很清静,快班的捕快都出去了,皂班的人也不在衙门内,只有壮班的一部分人闲着没事,到处晃悠着。
到了下午,都快要天黑了,陈华基本还是那个已经没抱希望了,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前来投案。
这个人的身份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其中就包括陈华和知府周绾,因为这个人竟然是金陵将军府的别将,一个从六品的武官。
名叫车迟的武官进衙门就说自己是金家灭门案的真凶。




大齐悍卒 第288章 审判
陈华心中感叹刘长远办事心思缜密的同时又有些好奇,为什么一个从六品的别将,竟然会选择来投案自首?
这案子就算刘长远只是让几个大头兵来投案,周绾只怕也会稀里糊涂落案,将这件事糊弄过去。
因为金家灭门惨案事件实在太大的缘故,周绾没有选择第二天审判,而是马上将壮班人员召集一处,进入公堂审问。
都已经这个时间段了,外面围观的百姓自然是不多,却也有一些百姓不怕事,跑过来看热闹。
壮班成员分别站在大堂左右,手中的水火棍敲打着地面,口中低吟威武二字,周绾端坐案前,手中惊堂木狠狠一拍:“车迟,你说你是来投案自首的,可有证据!”
车迟拱了拱手:“罪将因跟金家有私仇,一时不忿,便深夜潜入尽皆,对金家进行了血洗,几个袍泽被我威胁前往杀人,事成之后,我将这几个袍泽也一并杀掉,算是给金家报了仇了。”
周绾听了心惊肉跳:“你将事情经过从实招来!”
他没想用刑,一方面是因为车迟那是自己投案自首,另一方面则是车迟本身是从六品的武将。
车迟想都不想道:“这事说起来要牵扯到一年前,一年前军中需要买一批皮毛,当时某不过是个采买,这些事自然是交给我去办的。
找了邹家,也找了金家,最后金家的价格相对来说合适一些,我就选择了金家。
可是已经谈好的价格,金家却在将皮毛送到军营的时候临时加价,这让罪将十分不满,因为那批皮甲军器监赶着要,罪将也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将银子给了金家。
如果管事这样也就算了,大不了罪将往后不再在金家买皮毛便是,可这金家的人也忒不是东西了。
大人可知他们送来的是什么么?
他们送来的,竟然都是一批没有经过制作,很多都已经发臭腐烂的皮毛,这些皮毛根本就无法制作军中制式皮甲,更不爱要活让咱们这些丘八穿在身上了。
大人也知道,南疆作战,时不时会从咱们金陵府抽调人手,如果让士兵们穿着这样的皮甲去作战,那邵将军估计会被人骂死去。
就这样,因为金家的狡猾,我不仅挨了一顿骂,还挨了一顿打。
光是这样也不至于让我杀金家满门,我之所以杀金家满门,是因为这一顿打让我永远的失去了做男人的资格。
我不是太监,可是我去势了。
敢问大人,我该不该杀了金家这些没有良心的王八蛋?”
这样一个理由,却是足以服众,在场的都是大老爷们,平心而论,任谁都不愿意自己变成一个太监。
现在大齐的太监,都是家中穷得无法生活下去了,实在没有办法才选择阉割入宫。
一个去了势的男人,还能称之为男人么?
金家让车迟抬不起头来,车迟灭人满门,就说得过去了。
周绾厉声喝道:“你的遭遇本官深表同情,可是你却灭人满门,连几岁的孩童都不放过,也太心狠手辣了吧!
金家的人就算是罪该万死,也有大齐律法来惩治,何必你来出手!”
车迟不屑的瞥了周绾一眼,冷笑道:“大齐律法来惩治?哼,这话说出来大人难道不脸红吗?
且不说我的事是不是大齐律法能够管得了的,就算大齐律法管得了,难道让车某人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自己是个阉人?
再说了,民不举官不究,此事乃是纠纷,便是衙门里面估计也没人会馆。
咱们大将军也丢不起那人,军方采买竟然被一个普通的皮毛贩子给坑了,大人觉得邵将军会允许我状告金家么?
至于灭人满门,呵呵,老子本就是沙场厮杀汉,管不了那许多,金家既然敢得罪我,我就敢杀人。
反正事情已经做了,我也不后悔,脑袋掉了不过碗大哥疤,了不起就是一死而已。
某若怕死,便不会来此投案了。”
周绾朝文书使了个眼色,确定已经将所有内容全部记载下来之后,朝车迟努了努嘴。
文书起身将口供放到车迟面前,意思是让他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出入,没想到车迟直夺过文书手中的印泥,把自己的手印呼啦啦盖了上去。
“大人,可以结案了吧!”车迟满不在乎的道。
按理来说周绾应该顺水推舟,可让陈华想不明白的是,周绾竟然没有落案,而是道;“你说你是金家血案的真凶,可有什么证据?”
刚才车迟说的那些可以去查,但是现场的东西却没法查,因此他需要证据。这证据不是给自己看的,而是给上面的人看的。
车迟不耐烦的道:“某在现场将一颗皮甲上的铜扣丢了,如果你的人有本事,应该是找到了这颗铜扣的。
皮甲现在就在我家中,大人不信,可派人去取来,到时候就知道某是不是真凶了。”
周绾又问:“你说你将连同作案的同伙全部给杀了,本官如何信你!”
车迟翻了个白眼:“爱信不信,你要尸体的话,我是不可能告诉你了,我要他们帮忙做事还杀了他们已经有些对不住他们了,再让人去把他们的坟墓给掘了,那我就太不是东西了。
大人如果不相信我是真凶,就现在把我放了,明天某再做一桩血案出来,大人到时候就可以相信了。”
周绾吓了一大跳,心说这些丘八怎的这般生猛。
他哪里敢就这么把车迟给放了,当即下了判决书,秋后处斩。
车迟视死如归,当陈华将他送进大牢的时候,他竟然还朝陈华咧嘴笑了笑。
案子解决了,周绾似模似样的夸了陈华几句,这案子报上去的时候自然不能说是有人投案,肯定是说金陵府的衙役抓捕的。
既然是抓捕的,那陈华自然是首功,所以周绾才会皮笑肉不笑的夸他几句。
陈华并不是很高兴,身为一个现代人,他总觉得这样让一个人顶罪,并不是很好。
可他又生活在这个时代,很多事情即便无奈,也只能按照既定的规矩去做。




大齐悍卒 第289章 感谢
事情得到妥善解决,陈华并没有主动去找刘长远,因为这样做太明显,他决定先等一段时间。
找出了所谓的真凶之后,最为开心的莫过于邹兴了,他大伯不用死,这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不管邹兴怎么坏,他对自己的亲人还是十分看重的,不管是救救戴子明还是大伯他都十分在乎。
所以宣判之后他就找陈华喝酒,不过陈华以太累为由拒绝了。
然而第二天,邹兴又找上门来了:“陈老弟,忙什么呢?”
陈华把正在看的案卷往桌上一放:“邹老哥来了啊,也没忙什么,瞎看呗!对了邹老哥,这次冷德坤功劳不小,等他回来之后,我打算让他继续担任快班捕头。”
他用的不是一种商量的语气,而是毋庸置疑的语气。
邹兴不以为意,笑道:“老弟说什么就是什么,何盛老弟打算怎么安排?”
陈华道:“老何就当皂班的捕头吧,反正他以前也是皂班捕头,坐起来也顺手。”
邹兴笑道:“没问题没问题,老弟觉得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次你帮了老哥大忙,我还没好好感谢你呢!晚上有空没?一起去天下第一楼搓一顿如何?”
陈华为难道:“老哥,你看我手上还有不少的案子,虽说都是陈年旧案,总要结掉才行。再说了,小弟也没帮什么忙。”
邹兴故作不悦:“哎...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些日子最辛苦的就是老弟你了,要是不表示一下谢意,哥哥我这心里可真是过意不去。”
陈华继续推辞:“老哥真的没必要这么客气,都是自家兄弟,这么做干什么呢!”
邹兴黑着脸道:“哥哥我就是想找个机会跟你喝酒,你乐不乐意给这个面子吧!”
陈华推拖不过,只得道:“好好好,晚上咱们天下第一楼不见不散。”
约好时间,到晚饭时分陈华准时到达天下第一楼,他不算天下第一楼的常客,但是这迎客的门子却记得他。
在这话中大酒楼当门子的人,又叫瞭客,只要你来过一回,不管你是做什么的,人家都能在第二次清楚的叫出你的名字,这也算是他们的一种本事。
笑着跟小二打了个招呼,问明邹兴所在,陈华便上了楼。
二人落座之后,陈华问道:“老何跟老林他们呢?”
邹兴摆手道:“今天就咱哥俩喝点小酒,他们不用叫,叫了也没什么可说的。这次还真的得好好谢谢老弟你才是,如果不是你,我家人怕是都得被砍脑袋。兄弟我无以为谢,先干为敬。”
自己喝了一杯之后,邹兴继续道:“往后在金陵这地界上有什么事,只要是老哥办得到都得,兄弟你尽管言语。”
陈华也端起酒杯喝干杯中酒水:“承蒙老哥看得起,你放心,我可不是见外的人,往后少不得还得叨扰老哥呢!”
邹兴感慨道:“老弟啊,老哥以前还真是看低了你,只以为你是京城一个不受重用的官员,因为有点背景才派到江南金陵来。
实不相瞒,你刚来的时候,老哥是很不喜欢你的。
金陵府已经一年半没有主司了,突然京城派一个主司过来,换成谁当这个堂官,都不会高兴的。
而且,多一个人,意味着多分一份好处,咱也不想窝里斗不是。
好在你小子上道,还有吴家支持,所以老哥也不好太过针对你。不过这次,你是真的让老哥刮目相看了。
没想到你竟然还跟稽查司的人能够扯上关系,厉害厉害,果然不愧是京城来的人。”
陈华苦笑道:“什么拉上关系不拉上关系啊,京城那边的关系终究是京城的,不可能在江南一样管用。
小弟也是塞了不少银子,才说动稽查司那帮家伙帮我查案的。”
邹兴面色古怪道:“老弟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要说咱江南,官面上的东西,特别是从几大家族弄钱的勾当,朝廷还真不一定能够搞定。
可稽查司不同啊!”
陈华心中一动,不动声色的问:“稽查司有什么不同?”
邹兴打了个哈哈:“没什么没什么,等你在金陵待的时间长了,自然就会知道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见对方不愿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陈华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跟邹兴东拉西扯了几句之后,二人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酒上面。
渐渐的,邹兴有些头昏脑涨,喝得实在有些多,反观陈华却跟没事人一样,只是脸色有些红而已。
邹兴竖起大拇指道:“兄弟,海量,海量啊!”
陈华笑道:“邹老哥,你今天可喝了不少,比小弟喝得多多了。走,我送你回家。”
邹兴一甩手不悦道:“回家?回什么家,你也来金陵几个月了,走,今儿哥哥待你去开开荤,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胭脂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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