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郎夜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步辄
“作为扬州城最优秀的捕头,我的直觉告诉我,可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你!”她起身上前,啪地一声将手按在桌上,俯身逼向绝代公子。
绝代公子淡笑着往后仰了下身体,狐弯弯却强势地再上前,一时间,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要磨到鼻子。
古小福心头的酸楚开始泛了起来,无可抑制地在周身流动。
绝代公子一转身,便从桌旁退了开去,他白衣一飘,便坐到了房内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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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姑娘可是大家之女,不便……”
这大家之女几个字像是触动了狐弯弯的开关,她娥眉一蹙,下巴一扬,便刷地到了圆木凳上。
“我今晚不离开了!整夜我就坐在这儿看着你!”
外头起了一丝月光,飘飘然地顺着窗户洒了进来,古小福顺着那紫黑色的案桌看去,便瞧见了一轮向下勾起了月亮。
她心头猛地一惊。
她怎么忘了,昨夜是六月三十,今夜便是七月初一,怪不得昨晚礼易墨出来了一趟却什么也没做,她几乎忘了月尾与月首交接的规律。
“不,不可以!”古小福忙喊道。
狐弯弯转过了脸,似乎是突然发现身边存在着另一个女孩似的,有些不满地看着她。
“绝代公子他夜晚必须好好休息,况且你也是个姑娘家……”古小福拼命搜集着脑中的措辞,若是等礼易墨出来,就不知会发生什么事了。
“呵,姑娘家,你不也是姑娘家?!就算你是他的丫鬟,也还不是乐意整夜呆在这儿?”狐弯弯快速打量了下古小福,嘴角闪过丝轻蔑的笑容。
“我,我不是公子的丫鬟。”古小福有些结巴。
“她是我的心上人。”从后方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古小福觉得自己全身像是冰冻住了一般,当回转过去时,她是真切地看到绝代公子带着儒雅的笑容,从床上站起,接着走到她的身边。
她能那样近地看着他对她温柔地笑着,而那句话确实是从绝代公子,而不是礼易墨的口中说出来的。
狐弯弯手腕间的缎带动了一动,她额间的那颗宝石也闪了丝寒光,她有些蔑视地看着站在一处的两人,眯着眼观察了番,笃定地摇了摇头。
“哈,这种谎言谁都能扯,我……”
在她这话未落时,外头突然响起了一阵悠远的打更声。
古小福心头一辆,却在还没反应过来时,她的腰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猛地一搂,她的眼角只瞥到了面前那白衣男人唇边的一丝笑容,接着唇就被狠狠地捉了住。
就在那一瞬间,礼易白变成了礼易墨,而礼易墨毫不犹豫地在狐弯弯面前扣住了古小福任何会挣扎的部位,狠狠地吻了上去。
“别乱动。”古小福只听到那个与她的唇贴在一起的喉咙中低声而模糊地警告出了这样一句话。
若是这出戏不成功,这位小姐要坚持留下,那绝代公子的秘密……
这个念头在古小福的脑中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一阵强势又令人晕眩的浪花压了过去,礼易墨的舌灵巧地撬开了她的唇,那舌尖之在她口中闪过几下,她浑身便起了一阵颤抖,这个吻不像还在村中的那个夜晚发生的,不只是单纯地蜻蜓点水的碰触,而是肆意又强烈的索取。
狐弯弯简直呆在了原地,她的手不自觉地在桌旁划动,只听咣当一声,那配剑便落到了地上。
那个声音也打断了礼易墨与古小福的吻,礼易墨的手突然放了开来,接着转眼正视着狐弯弯。
“你都看到了,还不快滚!”他昂了一下脸,凶狠地命令道。
古小福被他的手突然一松,几乎跌到了地上,她用力抓住了桌子,才没让自己倒下,而礼易墨那吼声却让她身体一颤,啪地一声摔到了地上。
“蠢女人,你怎么又摔了。”礼易墨不耐烦地回头咒了一句。
古小福忙摆手,可一切都太晚了。
当她看到狐弯弯的眼眸从失望到疑惑再到出现发现了什么东西后的惊奇时,她知道刚刚的一吻算是白费了。
“你怎么了?”狐弯弯明显对礼易墨感兴趣起来,她走上前伸手探向他的脸,却被礼易墨凶狠地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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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弯弯迎上礼易墨没好气的脸,眼睛又眯了起来。
“喂,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突然间变得如此古怪?难道说你在刚刚打更之后就被小鬼附身了?”狐弯弯的兴趣愈发浓厚。
礼易墨皱眉看着这个越来越靠近的女人,突然一伸手便抓住了她的胳膊。
“去你的小鬼!”他提住狐弯弯就往门外拖。
“你这个呱噪又莫名
日郎夜狼 日郎夜狼-第9部分
其妙的女人,居然敢说我礼易墨是小鬼,哼!”他丝毫不理手下的女子是如何惊恐地挣扎,大步走到门前,将门一推,接着就将狐弯弯狠狠地丢了出去。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居然敢如此对我!我告诉你,今晚不把一切弄清楚,我是不会离开的!”狐弯弯感到一股怒气冲头,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人敢将她堂堂尚书千金当只猫一样地丢出去过。”
“你要是再叫,我就五枚钉子来钉在你的手心脚心,再挂在房门晾成鱼干!”礼易墨挺烦了那不放弃的敲门声,猛地开门,凶狠地瞪着坐在门外的狐弯弯。
“那多了一枚……”狐弯弯心算了一下。
礼易墨神色一变,立刻道。
“还有一枚就用来将你的嘴给钉住!
狐弯弯一怔,在她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话时,面前的门又啪地一声狠狠关上了。
“没事了。”礼易墨简单道,一屁股坐在圆凳上,看着还跌坐在地的古小福。
“你要是觉得地上凉快,就一直这么坐着吧。”他撇了撇嘴。
古小福眼睛瞪着很大,她有些惊恐地看着面前这场闹剧,堵在喉头只有两个字。
“完了。”古小福说。
礼易墨这场精彩的演出,将他与绝代公子的差异完完本本地展现在狐弯弯面前。
“我们还是快走,快点离开这个地方,这个狐大小姐什么都知道了,她会……”古小福起身慌乱地收拾着包裹,而礼易墨却轻松地耸了耸肩。
“管它的。”他说着,便往窗台走去。
“你去哪?!”古小福有些着急。
“自然是去怡春阁,礼易白去了那么个好地方却什么都不做,今晚我可要好好去玩乐一回。”他一脚跨上了窗台,突然又转身叮嘱。
“千万别开门,那个疯女人还在门外,等明早我回来,她该就走了。”他认真说罢,一起身,便从窗外跳了开去。
古小福哭笑不得地看着空落落的窗子,外头还传来狐弯弯毫不放弃的捶门声,古小福搬了把椅子挡在门后,看着那被震得咯咯直响的门板,叹了口气。
礼易墨熟门熟路地找到了怡春阁,侯在阁前的那名接客男子一眼便将他认了出来。
“呵,礼公子,是您呀。”那男人哈腰笑道,忙将他迎了进去。
老鸨喜笑颜开地将男人支了开去,亲自将礼易墨带上了二楼视野最好的位置,为他倒了杯酒。
礼易墨没有看老鸨,而将酒一饮而尽。
“你们这生意倒是不错。”礼易墨将盘中的腰果一丢,那腰果便进了他的嘴。
老鸨看着他微微动着的下颚,又见因吞酒而起伏了下的喉结,不由看呆了。
礼易墨许久没得到回答,不耐烦地瞪了老鸨一眼。
“哦,是是。”老鸨这才反应过来,又为他满上了一杯酒,“其实从今儿午后开始人才突然多了起来,萧月被抓去之后,客人们可都吓得不敢再来啦,我正发愁着,老天有眼,那个杀人狂又来作了案,这才把我们的萧月姑娘放了出来。”
老鸨说着,指指下方的花台,花台周围挤挤攘攘的全坐满了客人,她笑得嘴都扯到了耳朵处。
“今晚我可瞅准了时机要大赚一笔,萧月她虽然身上还有些伤,可底子好,涂些脂粉也就看不出来啦。”老鸨慢慢靠近礼易墨,一手挨着他的胳膊,“礼公子,我敢肯定,今晚花魁之夜标起的银两,一定会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多得多!因为呀,他们想看的除了美貌的萧月,还有错被当成杀人犯的萧月呢。”
礼易墨瞥眼,见了老鸨笑得红艳艳的唇,又很快将脸别了过去。
“不必标了,你说个价,多少银两我都包了。”礼易墨干脆道。
老鸨被他这话吓得双腿几乎没跪了下去,她的脑中飞快打起了算盘,这个长得既美貌又大手的肥羊,别说二十年,也许两百年都……她能在他身上要得多少银子呢,之前是一千两白银,也许两千两,也许三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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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两黄金可够?”礼易墨喝了口酒,横眉道。
“够,够……”老鸨愣了一下,满口答应着,她忙挥手叫来接客男人耳语了几句,接着转身媚笑道。
“不知公子打算怎么给这一千两黄金?”
礼易墨起身,目无表情道:“明早我会吩咐人将金子抬到怡春阁。”
他加重了“抬”这个字。
老鸨笑得眼角的皱纹全都冒了出来,她见识过这个男人的钱财,也不多怀疑,直接将礼易墨领到了萧月的房中。
礼易墨不耐烦地打发老鸨走了开去,一个浓妆女子正坐在梳妆镜前,见来了客人,便起身相迎。
“原来是这位公子。”萧月说话的声音还很微弱,她的双手全藏在紫色纱衣内,身体站得也不是很直。
“萧月有伤在身,所以今夜只能陪公子说说话,无法弹奏乐器了。”她艰难地一笑。立刻抽痛得捂了下唇。
“对了,还有位赵公子,他怎么没有前来?”萧月颤抖着手满了杯酒,递了过去。
“他啊,出远门了。”礼易墨道,他也不知道为何要为赵二牛圆这个谎。
“礼公子,要是见了赵公子,也替我向他道个谢,萧月的恩客很多,可在萧月被关押的时候,却只有他来看过我。”萧月说着,挽唇一笑。
礼易墨没有说话,他走近萧月,伸手往她脖后一点,萧月便晕倒在地。
他突然不想在这个地方呆下去,门外传来些马蚤动声,想必是老鸨正在同客人们解释为何花魁竞标会突然取消,礼易墨撇了撇嘴,开了后窗,飞身出去。
至于那老鸨的一千两黄金,等他哪天心情好了再想来怡春阁时再丢给她吧。
礼易墨在瓦壁上行走着,月亮已经慢慢下了树梢,天色仍旧漆黑,过了那么久,那个无聊的姓狐的女人应该已经走了。
可他一进客栈门,便知道自己的预料出了差错。
那个着鹅黄|色纱衣的女孩端正地坐在门外,见了他,突然脸上现出了一丝喜悦,接着昂起了脸。
“经过一夜的思量,本小姐下了决定。”她嘴角浅笑,歪了下脑袋。
“我准许你们带我一同上路。”
锵锵四人行
七月初一那晚刮了一阵狂风,直到清晨空气中都还留有一阵寒意,三个人影在郭外的小道上走着,顺着还没发亮的天际看去,这前后走动的人在小道上链成了一条有些模糊的直线,再过一阵风,河塘旁的芦苇便在他们的脚底开始晃荡起来。
“快滚,我没这闲功夫与你纠缠。”走在最前端的黑衣男人不耐烦地对着凑上前的一个女子道,脚步更是加快。
“能有我狐弯弯为伴可是你们的荣幸,其实你不将那事告诉我也没有关系,我多少也能猜得到几分,总之你在丑时就会像变了个人一样,对吧?”那紧跟着的女子弯眉笑道。
“放心,我不会将这事说出去,至于为什么要跟着你呢,因为我在扬州城玩腻啦,难得遇见个在旅行的人,难得这人还如此有趣。”狐弯弯说着,突然上前去拉那黑衣男子的手。
“更难得的是,我狐弯弯对这个人倒很是中意。”她嘴角含笑道。
走在最后方的瘦小女孩停下了脚步,距离虽有些远,这句话她却是听得真真切切。
她的脚下是一堆胡乱摇摆的芦苇,风将她的发吹得更加散乱,而那不远处的黑衣男人停下了脚步,转身对着他面前的女子。
古小福看得真切,狐弯弯虽不能说上是天姿国色,站在礼易墨的身边,那两人看上去倒更像是一对璧人。
她身上背着三四个包裹,狐弯弯跟着过来时只是利落地跟客栈外的车夫说了一声,也不理车夫的神色有多惊慌,胡乱兜了一包裹的珠宝首饰便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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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那三四个包裹将她压得有些喘不上气,她手忙脚乱地扶着包裹,突然心头一阵沮丧。
她真的就如一个丫鬟跟在绝代公子身边,一路上什么用也没有,什么忙也帮不上,在狐大小姐救了绝代公子性命时,她只会傻愣愣地在一旁呼叫,而礼易墨无论肆意做些什么,她也根本阻止不了,是的,不止是这样,她笨得就连那最基本的话也说不出口。
狐大小姐这样自信地站在绝代公子面前,朗声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可上天知道,这话也是她想对绝代公子说的,可她又怎能说出口,或者在她自己看来,她古小福本身站在绝代公子身边,便是一个没用的连摆设都不是的东西。
礼易墨的眉有些挑起,他低头看看那只抓着自己衣衫的手,就转眼对上了狐弯弯的眸。
“你中意我?”他嘴角扬起一抹笑。
“恩!”狐弯弯笃定地点点头,也笑着。
“你中意个鬼!”礼易墨手一摆,就将她甩开,他瞥了瞥有些惊讶的女子,接着拍了拍自己的衣袖。
他眸间显出了一丝恼怒,又往后看了眼。
“蠢女人,走快点!”他这样呵道。
“哦。”古小福应道,忙跟上前。
狐弯弯轻跺了下脚,朝古小福撇了撇嘴。
东边的天际隐出的光芒已经越来越强烈了,像是约定好一般,随着一声鸡鸣,一丝柔和的光线便瞬间散了开来,那道边的杂草也被镀上了层金色。
礼易墨的脚步慢了下来,手脚摆动的幅度也小了些,他停了下来,眯着眼看了看四周,接着嘴边出现了丝柔和的微笑。
那一系列的动作,全被狐弯弯看在了眼中。
“姑娘你……”绝代公子一转身,便看到了狐弯弯。
“你现在是不是又变回原来那个人了?”狐弯弯睁大了眼,嘴角上扬得愈发厉害。
“真是有意思。”她说着,鼓着胆子触碰了下面前男人的衣袂,却没有遭到一如刚才的暴喝。
“狐小姐,我们真的是在寻找一个很危险的人,一路上也会突发很多不能预料的事,所以你还是……”古小福追上后,老老实实道。
“很危险的人?”狐弯弯的眉却挑得更高了,她手上的剑一换,浑身镶着金丝的缎带都开始摇摆。
“喂,带我一同上路吧,我狐弯弯见多识广,无论到了哪儿,只要报上我爹的名号,我都能去县衙要上一堆的盘缠,我还会武艺,吃得也不多,更有一副还不错的面容。”狐弯弯快速说着,轻拉着绝代公子的衣裳,让自己的眼神看上去有些可怜。
“而且我还知道了你的秘密,把一个随时都能将秘密说出的人随意丢着,就不怕捅出什么漏子来?”狐弯弯眨了眨眼。
古小福听着,也越发觉得那女孩说得字字有理。
“我倒不介意,只是怕礼易墨出现会伤了你……”绝代公子道。
古小福心里一个咯噔,这话,绝代公子之前也对自己这么说过。
她看着他,礼易墨换上的黑衣还没有从他身上换下,即使是着了黑衣,他那平静的眼神和柔和的笑容都没有变化,她望着绝代公子看着狐弯弯的眼眸,抿了抿唇。
绝代公子看谁都是一样的,无论对谁,他都能说出那样令人安心,甚至令人胡思乱想的话,她这样一个愚笨的傻丫头又在期盼着什么呢……
“如果晚上那个你要动手,我还能保护这个女孩。”狐弯弯说着,古小福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被人勾住了。
“你叫什么名字。”狐弯弯笑靥道。
“古……小福……”古小福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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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小福,今后我们不但是旅伴,还是好姐妹了。”狐弯弯笑道。
绝代公子的唇慢慢扬了起来,他点了点头,这样道。
“既然小福姑娘也没有意见,那就让狐姑娘也一同上路吧。”
古小福看着身边那笑得有些得意的脸,点了点头,如果她能更聪明些,就会想到一套流利的言语来拒绝狐大小姐吧。
绝代公子伸手取走了古小福身上的包裹,古小福的肩头一阵释然,胸中却依旧像是压了块石头。
她心中的那个声音如实地告诉她,她真的不喜欢狐弯弯的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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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眼睛男人?!”狐弯弯咬了一口|孚仭礁耄行┚娴馈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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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我们这一行,真是要去寻找那个灰色双眼的半仙,找到个更好安置我与礼易墨的办法。”绝代公子道。
“那名乞丐说在扬州城见到了灰眼睛男人?为何不早说,我可以命人封了城来四下搜寻,别说灰白色眼睛的男人了,就算是灰白色眼睛的兔子,我也能给找出来。”狐弯弯信誓旦旦,她身边多了个包裹,那包裹里塞了满满十只烤|孚仭礁耄撬刍匮镏莩翘匾獯系模担谘镏莩俏ㄒ灰谎岵坏玫亩髂潜闶莬孚仭礁肓恕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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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教唆赵二牛做出了如此之事,闹得扬州城人心惶惶,离现在已经一天有余,难保此人已经不在扬州城内,大动干戈也不一定有所收获。”绝代公子坐在树下,饮了一口水后,这样道。
狐弯弯点头,她撕下鸽腿上的一片肉,放在口中嚼了嚼,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来。
“你敢确定那个灰眼睛的是个人吗?!”她说话语气有些兴奋,“守城的侍卫若是见到有灰眼睛的男人出入,那么好玩的事一定会传入我的耳中,可现在却没有一点风声。”
“不是人,那是什么?”古小福咬了口馒头,有些疑惑。
“不是人,那就是鬼啊!”狐弯弯红唇上扬,咕噜一下站了起来。
脚下的草随风蹭着她的纱裙,而她束起的一头长发也随之舞动着,她脸上出现了一丝兴奋的,甚至是有些欣喜激动的神情。
“一个鬼,因为生前欲望得不到满足,不能超度过世,鬼魂留在人间作恶,我见过的几本野史鬼怪小说中都是这么写的!”
她的眼神闪动着,身体几乎要跳跃出来,绣花鞋前端的穗子摆动了几下,沿着地面走了几圈后,狐弯弯突然抬起了头。
“灰眼睛的男人,我好像之前在扬州城有听过……”
“他是谁?”古小福忙问。
“听说在那头的提真山上有座废弃了的提真庙,那儿有只飘来荡去的灰眼睛的鬼……”狐弯弯神秘道,身体一探,往远处指去。
“说不定那鬼就是你们要找的东西呢。”狐弯弯道,双眼一眯,“那我们便过去看看吧?”
古小福看看绝代公子,等待着他的回答。
绝代公子顺着狐弯弯的手看去,远处的一片被云雾缭绕着的山脉,似乎与这头的阳光彻底地阻隔开来,显得黑漆漆一片。
绝代公子点了点头。
探路提真寺
“你既是尚书府的小姐,就这么出来,你爹不会担心?”绝代公子问。
三人结伴着在树林中行走着,狐弯弯那天所指的山看上去近,却足足走了四天才到山脚,为了不让那两名女孩太累,绝代公子还是命她们在山脚休息了一夜后才开始上山。
“我爹才管不着我呢,整个天下我走到哪儿可都是安全的。”狐弯弯笑道,她随手折了一根横在路边的小枝,呼呼地在手中挥着,她发间与腕处的丝带便随着不断地摇摆起来。
“我爹是堂堂尚书,我九叔叔是一品侯爷,我姨妈的二表姐是当朝王宰相的正夫人,我七姑妈的三堂叔的干儿子还是光华公主的驸马……”狐弯弯回身笑着对绝代公子说着,边退着往后走,她的唇艳艳地翘着,手上的枝条将一边的树叶挥得左右直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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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话音未落,那鞋子突然一滑,便啊地一声整个人向后倒去。
绝代公子忙上前,就在狐弯弯脚滑差点摔下后方的瞬间,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狐弯弯因惊讶张启的唇还没来得及落下,便整个人往绝代公子身上跌去,她一手扶住了那宽阔肩膀处的白衣,身体不稳地往后退了几步。
除了那瞬间惊魂未定引得她满头的冷汗之外,她的心狂跳得愈发厉害。
她仰头,这个白衣男人完美无瑕的脸便那样靠近地出现着,似乎只要再往上一点,她的唇就会碰触到他的了,碰触到那个炙热又令人晕眩的气息散发来开的地方。
绝代公子很快放开了狐弯弯,俯下身折了一根坚硬些的木棍,将那木棍交到她手中。
“走山路,可要多加小心。”他浅笑着,又捡了一根,拂去了上面的一些杂叶后,将它交到另一个低头看着的女子手上。
“小福姑娘,你也拿着。”他温柔道。
古小福点点头,接过那根木棍,木棍的一头还残留着绝代公子的温度,她看看狐弯弯,她嘴角抹着一丝笑,将那木棍放在手间把玩着。
“你送我这个,是不是因为你关心我?”狐弯弯昂着脸,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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