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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郎夜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步辄
“我是不是很累赘,一路上一点忙都帮不上?”古小福缓缓转头,认真问。
“是。”礼易墨道。
得了这个确切的答案,古小福更加沮丧了。
“你这蠢女人就是个累赘,那个姓狐的女人也没一点用处,礼易白那家伙更是天下第一庸人,这一路上你以为谁带领着你们从一次次的险境中逃脱出来?”礼易墨扬眉道,用拇指指了指自己,嘴边扬起抹得意的笑容。
“就是我礼易墨大爷!”
“其实我真的希望,八岁那年没有被南瓜砸到头就好了。”古小福叹了口气,不知为何,现在坐在礼易墨身边,倒能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我倒是宁愿你笨一点。”礼易墨很快接道。
古小福一惊,忙问:“为什么?”
礼易墨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很快别过脸去,站起了身。
“我不乐意说了。”
他朝古小福伸出手,“回去吧,看在你哭得腿软的份上,我就扶你一把。”
天际的阳光透着云层淡淡地穿了下来,这样柔和地将光线打在礼易墨的头顶,一有时间,礼易墨便会忙不迭地将绝代公子身上的白衣换成黑衣,现在他的发有些凌乱地竖着,耳旁飘落了一缕长发,和他身上墨一般的黑衣融到了一处。
这个绝美的男子弯下腰,以极其不屑的眼光猛地将她拽了上来,一路往回拖去。
看着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大手,古小福不禁回想了一番。
原来礼易墨他是特地跑来安抚她回去的吗…
===
刚过正午,马儿吃饱了粮草,温顺地被车夫套上缰绳之后,在鞭子的挥动下,开始撒起蹄子继续往西边前进。
狐弯弯忙不迭地向古小福道歉着,还七手八脚地将自己发上的头饰全取了下来,往古小福手中塞。
这样一来,古小福倒觉得更不好意思了,她看着狐弯弯有些发红的脸,只得傻傻地咧了咧嘴。
天色随着马蹄的点地一下下地发黑,在暮色完全降临前,他们便又到了一家驿站。
“各位,前面是树林,晚上赶路怕是不安全,今晚就先在这儿…”那车夫撩起车帘道。
礼易墨望了望月亮,也不反对,大摇大摆地进了那家显得有些老旧的客栈。
不知怎么,他看起来心情似乎很不错,古小福偷望到他暗暗扬起的唇,这么想着。
旅店的大堂里聚着不少旅人,虽然四壁的木板老得开始有了些裂缝,店家还是在大堂四个角落都放了暖炉,每张桌上都或放着几盏油灯,或放着几根蜡烛,倒也被昏黄的灯光照出了几分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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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豹子!豹子!豹子!”大堂内人声喧哗,一声声奋力的吼声从一角传来出来。
古小福往那处看去,一堆人绕着桌子挤挤攘攘地围成了圈,一个个伸长脖子往里探着什么。
突然那圈内突然发生了什么,一群人哄地一声,立刻像朵花般往外炸开,他们的嘴咧着,有些大声笑着,有些脸面涨得通红。
没过一会儿,那些人又瞬间聚了回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桌内的东西。
礼易墨哈了一声,大步往柜台走去。
“我要那个。”他指了指那堆人。
掌柜心领神会,伸手往下一捞,便递给礼易墨一口碗。
礼易墨顺手丢了锭金子在柜台上,也不看掌柜欣喜若狂的神色,径直往一张空着的桌子走去。
啪地一声,他将那碗放到了桌上。
狐弯弯探了探头,眼中也瞬间发出了光彩。
“骰子!”她欢乐道。
古小福也跟着看了看,她见过村人围着玩这几个小东西的模样,可她不明白就这么三颗乌漆漆的东西为什么能让他们这么兴奋。
礼易墨大刺刺地在桌前坐下,他还没有吩咐,那掌柜便命人将酒菜茶水都端了上来。
“现在我们来玩这个。”礼易墨拈起那三颗骰子,在桌面上轻点着,他的指尖这么玩味地在各个骰子上游移,那些骰子娇羞地与桌面碰撞出了一记记声响,不断翻转着各面。
“好啊!”狐弯弯很是兴奋,她伸手想去取,礼易墨呼地将骰子收了回来。
“愿赌服输,输的人可要接受任何惩罚。”礼易墨的眼微微眯起,嘴角露出一股邪笑,他暗自已经打定了主意。
狐弯弯忙不迭点头。
古小福看着这些掌控在礼易墨手下的骰子,那骰子滚动的声响让她有些发怕。
“我不会。”她说。
“那玩最简单的,豹子板凳一类总会吧。”礼易墨不耐烦道。
古小福摇头。
“那玩最最简单的,只看点数!”礼易墨瞪了古小福一眼。
古小福畏惧地点了点头。
狐弯弯一见礼易墨将骰子放下,便一把夺了过来。
“玩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还是一个晚上?”狐弯弯双眼闪出光芒。
“就一把。”礼易墨干脆道。
狐弯弯有些泄气,她抿了下嘴,双手合住,在口中默念了几句,抬手在耳旁将骰子上下摇摆,再猛地往碗里一丢。
一颗骰子嘣地一响,由于受力过大,直接从碗沿上飞了出去。
礼易墨脸上划过一丝喜色,他的手在空中一抓,便接住了那颗飞出去的骰子。
“不算,不算,我重来。”狐弯弯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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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易墨立马抓走了碗中的两个骰子。
“你,零点。”他决绝地宣布。
“啊?”狐弯弯口中发出了一身悲戚的喊声。
礼易墨不理睬狐弯弯,一把将骰子塞到古小福手上。
古小福握着这三颗带有余温的骰子,突然感到芒刺在背。
“你快点!”礼易墨一手撑在桌面,一边侧脸看着她。
古小福的手有些发抖了,她看到礼易墨邪气的脸在她面前越放越大,礼易墨五个手指接连不断地在桌面上来回点动着,她耳畔敲击的声响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她隐隐地觉得有点不对劲。
“快点!”礼易墨一声吼,让古小福手一抖,那骰子咕噜噜地往碗边滑去。
古小福双眼睁大了,她见到那骰子在木碗中转动得越来越缓慢,逐渐看得清楚了。
是三个六!
礼易墨瞥了古小福一眼,那骰子还在极其缓慢地转动,他脚尖轻轻一抬,那桌面猛地一晃,靠近桌沿处的那个显示着六的骰子一歪,突然现出了一点。
“六,六,一,十三点。”礼易墨笑道。
古小福叹了口气,在她还怀有一丝希望时,礼易墨信手一掷,三个六赫然在碗。
“我赢了。”他得意道。
古小福和狐弯弯同时叹了口气,巴着眼看着礼易墨。
“你想怎么样?”狐弯弯开口。
礼易墨坏笑着扫了面前两人的上下。
古小福打了一个冷战,她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是礼易墨早有预谋的。
阴阳白墨
一路上,古小福与狐弯弯都时不时互望着,接着偷眼望向坐在车厢中央的绝代公子。
他换了一身白衣,端正地坐在褥子上,发一丝不乱地摆在衣衫上,带着安然的表情淡淡地看着前方。
古小福想到那晚礼易墨在赢了骰子之后说的话。
“我要你们帮我灌醉礼易白。”他喝了口酒,扬眉道。
当时古小福很是惊讶,更是搞不懂为何礼易墨要提出这种要求。
“你打算在他酒醉的时候做伤害他的事吗?”她的话才出口,后脑上便被礼易墨拍了一记。
“蠢女人,我在他身体里,他酒醉了我又能奈何得了他?”礼易墨瞪了她一眼。
“你们谁都没见过礼易白醉酒吧,这个表面看上去像是圣人的家伙在醉酒后…”礼易墨的唇慢慢扬起,眼中溢满了邪气,“他在醉酒后,搞不定会变成禽兽哦。”
古小福想到这儿,又看了看绝代公子。
车夫将马勒止了下来,不过三日的行程,前方又是另一个城镇了,天已经暗了下来,是时候找家酒楼客栈歇息一会儿。
“今晚一定要下手。”狐弯弯见礼易白正与酒楼的掌柜说些什么,马上凑到古小福耳旁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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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她们已经拖延了三天了,想起礼易墨虎着脸说等到下弦月之夜来临前她们还不兑现这个赌注,他便让她们在房内将衣裳全部脱光时的笑容,古小福的脑门还是会一阵发凉。
他们进了家规模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小的酒楼,那酒楼的旗子上大写着悦来酒楼第二十二家分楼,招摇在城门的入口处,很是显眼。
“掌柜,你们这儿最出名的小食是什么?”她们远远地听到绝代公子这么问。
“这位客官,我们这儿的小食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店中的酒那是一等一的好啊,不说那女儿红,单说这高粱酒,喝上一口,便醇得能将人心都醉酥了呢。”
“酒倒不必…”绝代公子话未落罢,狐弯弯立刻高声道。
“掌柜,三坛子的女儿红!”
“狐姑娘,我们…”绝代公子见狐弯弯迫不及待的表情,才开口,便被狐弯弯打断。
“好久没喝酒了。”狐弯弯伶牙利嘴道,“再说,再说今天…”
她的目光一瞟,便突然将古小福推上前。
“今天是小福的生辰,我们也该庆祝一下吧。”
古小福慌乱地站到绝代公子面前,支吾着点了点头。
“哦,原来如此。”绝代公子笑了,他转身对掌柜道,“麻烦帮我们准备一间包房。”
古小福听到狐弯弯在她背后重重地舒了口气,接着是那轻得不能再轻的话语。
“该不会有事的。”
古小福跟着狐弯弯上了楼,绝代公子走在最前方,他每上一阶楼梯那白衣的下摆就会轻轻地甩动一下。
“我只是乐得看看礼易白醉酒后出丑说胡话的场景。”礼易墨那晚是这样说的。
三人在位置上坐定,古小福看着绝代公子彬彬有礼地对送上小菜的小二点头,心中也萌动出了与礼易墨一样的想法。
其实在心底她也想看看,绝代公子不理智的时候会是什么模样。
“来,为了小福十五岁生辰,喝!”狐弯弯很是豪气,为礼易白满了整整一杯。
古小福看着绝代公子右手端起了酒杯,他的左手优雅地绕到右手前方,那一片雪白的袖摆挂下,好似一片幕云。
绝代公子对她笑了笑,又点了下头,古小福看到他慢慢将酒杯移进,他的眉突然皱了一下,那手远了一些,再强迫似地靠近,头一仰,他的眉便不由自主地又锁了起来。
当绝代公子放下酒杯时,他的双眼已经被辛辣的酒味呛得盈出了一丝水光,双眸看上去更是美丽。
“小福姑娘,你该早些说,我也好准备份礼物。”礼易白强忍着从喉头直冲而上的酒气,笑道。
古小福看着绝代公子隐忍的样子,着实不忍心,而狐弯弯又抢先道。
“如果不是小福无意中跟我提起,我也不会知道呢。”狐弯弯又为绝代公子满上一杯,朝古小福使了个眼色。
古小福只得点点头,她看着绝代公子有些畏惧地看着面前这杯酒,他的眸垂了一下,将酒杯有礼地一端,又干脆地喝了下去。
“好酒量,你平时滴酒不沾,没想到喝起来可一点也不含糊呢。”狐弯弯边夸赞着,边又见缝插针地满上了一杯。
古小福看到绝代公子的脸颊微微泛出了红晕,配上他这绝美的面容,用美人面若桃花来形容丝毫不为过,可他看上去十分难受,双眉依旧抑不住地紧蹙着,古小福不忍再看,一口气喝下手中的酒,哪怕能分担一点点绝代公子的不适,也能减少些她心中的罪恶,可不幸的是她连喝了两杯酒,却没有任何感觉。
绝代公子的行动明显变得迟缓了起来,他嘴角还含着笑容,可说话已经有些结巴。
“小福姑娘,狐姑娘,我不胜酒力,实在不能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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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狐弯弯依旧满面笑容地往那杯中满着酒,古小福发现,她做起这事来显得格外带劲,不,她敢说要是礼易墨在,他的眼中也会闪出像狐弯弯双眸间一样兴奋的光彩。
“公子,谢谢你一路上这么照顾我们。”古小福端了酒,对着绝代公子道。
这是她一直以来想说的话,酒这东西真是神奇,几杯下肚,虽然她一点儿也没觉得头晕眼花,可这话就这么自然地冒了出来,也让她吓了一跳。
绝代公子的唇扬了一记,小福觉得他的双眼已经变得迷茫了起来,衬着后窗外的夜色,仿佛漫天的星辰被摘了放进了他的眼中。
“照顾吗。”他突然自语了那么一句。
“来,喝,喝,看在我是一个女子的份上,我喝下一杯,你可要喝下两杯哦。”狐弯弯在敬绝代公子同时也在不住地将酒往自己口中灌着,她的身子变得柔软轻盈了许多,说的话也更加利索。
“哈,从小到大,我爹表面上虽然都由着我做任何事情,可我知道,暗地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呢!在我在小贩手中买珠钗的时候,在我与一堆捕快舞刀弄剑的时候,甚至在我用膳就寝的时候!那些眼睛都在暗处瞧着呢!”狐弯弯边将端起的一杯酒往口中倒,边欢颜着,“现在我终于可以大肆地玩了,再也不会有人管我了,我爹总将我当成孩子看,哈哈!”
听着狐弯弯说的话,古小福也想起了在村庄的古老爹,他的旧病会再复发吗,虽然有一个九儿在身边,但他毕竟只是个男孩,对爷爷照顾得惯吗…
绝代公子的手艰难地举了起来,他想要取下狐弯弯手中的酒,可手臂却被酒精麻痹得十分艰难。
狐弯弯绕了一个圈,头上的发带全都旋转了起来,她瞅了眼窗外的月色,突然嘤嘤地哭了起来。
“可出来不多久,我却又想爹了,想早点去长安看他,难道说我真的还是个孩子吗…”
她那话一说,古小福憋着的泪也瞬间淌了下来。
她也是真的想念爷爷了。
礼易白晃了一下头,面前的景物移动得如此缓慢,而古小福与狐弯弯却是突然一齐哭了起来。
“其实你们不必陪我一起去找那个灰眼睛男人,若是想家,明早我再雇马车,就将你们送回去…”他的气有些喘,那些酒仿佛在他周身燃烧了起来,现在呼出的气都炙热得他想将衣服撕裂。
“你当什么好心人!”狐弯弯突然喝道,将酒杯啪地一声往桌面一摆。
“我们要来,都是我们心甘情愿的,倒是你,整天悲天悯人,像个圣人一般过活不累吗?!”她满了酒,就将酒杯往绝代公子脸上推去,“你没有情感吗?不会发怒吗?只会考虑别人自己却不会有担心害怕的事吗?!你和礼易墨真是矛盾,不过你唠叨的时候我可宁愿他出现在这儿!”
狐弯弯已经醉了,古小福这么想着,她想开口去阻止她,可身体也依旧软绵绵的,眼皮更是沉重。
礼易白的眸缓缓地移了上来,他缓慢地合了一下眼,将白袖一摆,那袖子便顺势滑到了他的膝头。
“害怕的事吗。”他轻声道。
“我也怕自己会消失啊。”
他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手中捧着酒杯,靠在窗旁,定定地望着窗外的夜色。
“礼易墨,你听得到我说的话吧,你从始至终都知道我在做什么,可我对你却一无所知,这未免太不公平。”他这样喃喃地念着,将酒杯慢慢靠到自己的唇上。
“现在她们也经常谈论着你呢,在她们眼中,你的出现得越来越理所应当,小福姑娘甚至还让我与你平分出现的时辰…我时常问自己,究竟这个身体里先有了我,还是先有了你…会不会有一天我突然失去了知觉,然后身体便完全被你占据了?”
古小福的眼虽然闭上,绝代公子的话还是声声入耳,原来他也会这么想的,现在她终于明白,在她提出让礼易墨与绝代公子平分身体时,绝代公子身上那异样的气氛是从何而来了。
“我想让大家尽量过得好一些,我笑着去做所有,却经常抵不上你的作为…虽然大部分的时间我拥有着这具躯壳,可那种不安的感觉是什么,我正感到自己一点点消失,我拼命压抑着这种想法,可它却出现得更加频繁…我累得几乎不想再微笑…”
“究竟多余的那个人是你还是我…礼易墨,我最大的恐惧,就是我无法预知的你啊…”礼易白说着,脖子一仰,便将杯中物一饮而尽。
绝代公子的絮叨停止了,接着是一段漫长的沉默。
古小福挪了挪身体,将脑袋从桌面支了起来,她要去安慰绝代公子,告诉他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可她一抬眼,却突然发现绝代公子已经站在她的面前。
他一手撑着桌面,一手随意垂着,漂亮而微微泛着血丝的双眼这样定定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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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醉了…”小福想起身,肩头却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牢牢握住。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的存在是多余的!”突然从他口中嘶哑地吼出了这样一句话。
古小福感到肩头的那只手越握越紧,而绝代公子的身子也慢慢凑了过来,他的眸不同于礼易墨的,像是破碎成了千





日郎夜狼 日郎夜狼-第12部分
万片,那样迷茫而散乱地盯着她。
他慢慢往前倾着,脸离她越来越近。
古小福的心几乎揪了起来,像是完全不能支撑住自己一般,他的脸颊在她的脸旁轻轻一滑,接着他一跌,便紧紧将她抱住。
这一次古小福并不想躲开,她感到四周围上的大片酒气,还有她几乎被拥抱挤碎了的后背。
突然,那双手的力道松了开来,她感到绝代公子将她一推,接着起身。
近在面前的这个男人唇扬了一下,接着那邪气的眸便轻蔑地扫了她一眼。
分明是礼易墨!就在那瞬间,绝代公子变成了礼易墨!古小福被惊讶出了一身汗,可今天,可今天分明还不到下弦月之夜,礼易墨为什么会出现?!
“礼易白这个蠢人说得没错,他的存在,确实是没有一点必要。”面前的男人笑道。
如愿
“礼易墨!”古小福脑门激出了一头汗。
窗旁的白衣男人转过了身,咧嘴大笑起来。
“蠢女人,你倒是还没有醉!”他神采飞扬,将绝代公子端在手中的酒杯一松,那酒杯便啪地一声在地上砸成了碎片。
狐弯弯已经歪着脑袋坐到了地上,她一手抱着凳脚,被酒杯的破裂声震得脑袋动了动,砸吧了几下嘴,又接着睡了过去。
“你为什么会出现!现在根本没到二十三,今天才…”古小福拼命想让自己的脑子清醒,好酸清楚日子,可脑袋里就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一阵发涨。
“因为那个灰眼睛男人为了不被我追杀,在逃跑前还丢了一句话,只要试试让礼易白喝酒,就会有意想不到的奇迹出现!”礼易墨的眉高高扬起,笑声震天,他抱起地上摆着的酒坛便往口中灌,那些酒液哗哗地从坛口中奔泻而出,顺着礼易墨的下巴直下,直泼到他雪白的衣襟上,他的喉头急剧地动着,那眼角全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哈哈,没想到见证奇迹的时刻来得如此之快!”
“灰眼睛男人?你不是说你没有捉到他吗?”古小福撑起了身体。
“当然是骗你们的,要是告诉了你们这个方法,你们会乖乖地去灌醉礼易白?!”礼易墨将坛子一摔,放肆大笑着。
他的白衣全被酒淋了个透,他一把解开带子,将衣裳猛地从身上剥了下来。
那白色的衣料变得有些透明,恋恋不舍地从他精壮的上身游移开来,顺着带走了一缕酒水的残液,礼易墨湿漉漉的上身就这么坦荡地出现在月光之下。
“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穿白衣!我礼易墨永远都不用回那个该死的地方去了!”他大笑着,大步往窗外走去。
“不,等等!”古小福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冲了上去。
“你要去哪儿?你不能就这么把绝代公子的身体取走!我们还要一同上路呢,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古小福死命抓住礼易墨的裤摆,仰头焦急地说道,“我们不是一路这么过来吗,难道不是伙伴,不是朋友吗…”
礼易墨的裤子被她抓得一阵发紧,他蹙了下眉,这个蠢女人,即使在喝醉了酒后也是那么麻烦。
看着她焦急的脸,他居然犹豫了一下,但很快这可笑的想法便被他压制了下去。
“说什么鬼话,我有了这身体,管他礼易白去死!”礼易墨大声道,一把扭开古小福的手,便往窗外跳去。
“至于什么伙伴朋友的,见它的鬼去吧!”他翻身下窗时,回身这样道。
古小福冲到了窗边,可耳畔只有礼易墨说的这番话,在那月光下已经人影全无,只觉得一阵从底下悬起的风猛地冲了上来,让古小福骨子一寒。
她想到了绝代公子靠在墙边自言自语时那有些哀伤的眼神。
礼易墨他,真的就这么把绝代公子的身体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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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七月二十那天的夜晚,处于洛阳城入口处的悦来酒家第二十二家分店的掌柜便看到了一个身材单薄瘦小的女孩跌跌撞撞地从楼梯上奔下来,她的脸上满是惊慌,与上楼前的表情全然不同,她顾不得好心围上前的伙计们,拔腿便往外冲,听一路追上去的伙计说,她像个疯子般在洛阳城的大街小巷处狂奔着,口中还不住地喊着“礼易墨”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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