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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郎夜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步辄
他对身边的两个喽啰使了个眼色,又偷眼看了看正在前方厮杀的礼易墨。
那个男人确实厉害,让他死了不少弟兄,不过人死了再招就是。
一个喽啰已经跳上了车辕,他怪笑了一声,接着便将刀子一把捅进了车厢之内。
突然,他的刀被什么力量给定住了,喽啰心底纳闷,正想拔刀,只见一股强大的力道从刀柄的那头传来,他的手猛地一紧,这大刀就饶了道,那包着牛皮麻绳的刀柄就迅速地挥了过来,啪地一声砸到他的脸上。
络腮胡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刀柄再旋转了一下,突然一个收身,啪地一声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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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腮胡吓了一跳,掉落在地的刀锋那段,全是鲜红的鲜血。
一双冰冷得吓人的眼眸从车帘中现了出来,接着走出了一个肩上披着雪狐皮毛男人,他高大的身躯映在一片黑暗之下,却遮掩不住地发出夺目的光彩,他的右手在袖中垂着,一滴滴的鲜血手指滴到地上。
男人一言不发,从腰间抽出了剑。
“格,格老子的……”络腮胡心中咒骂了一声,他的金丝大环刀也跟着晃动了起来。
他策着缰绳往那男人飞奔而去,可他的目光还是无法从那男人拼命往下淌血的手上移开,这个要与他对弈的男人这么冰冷又毫不在乎的神情是怎么回事!
古小福只听外头杀生震天,她撩了下车帘,便见风雅颂挥了下剑,一颗毛茸茸的黑色东西便笔直朝她飞了过来。
络腮胡的人头在她脚底打了个滚,吓得古小福惊叫了起来。
她往后缩了一下,突然从马车后头伸进来一个脑袋。
“女人……嘿嘿……有女人啊……”一个独眼喽啰咧嘴笑着,一把揪住了古小福的头发。
“救,救命!”古小福从嗓子眼挤出了几个字后,软趴趴的身体很快便被拽出了马车,咚地一声落到了地上。
在离她有些远的地方,密实地围了一大群的人,那儿不时散出浓浓的血腥味还传出礼易墨的大笑声,而持着她脖子的那个独眼喽啰正嘻笑地看着她,一只肮脏的手往她的毛皮袍子里探去。
“救命……”古小福的喉咙已经变得嘶哑了,风寒引起的症状让她脑袋疼得厉害,身体也软绵绵的,连逃跑的力气都没。
突然,她的余光瞥到了一块白绒绒的毛皮,只见风雅颂的冷眸子一闪,那独眼的手便一直,接着无力地垂了下去。
风雅颂一把扶起了古小福,而古小福压根还没有来得及说声谢谢,突然她看到一个喽啰正踮着脚往风雅颂背后逼近。
“小心!”她竭尽全力在他耳畔这么道。
可风雅颂却紧紧抓住了她的肩,他的身体没动一下,古小福只见那个喽啰眼睛一亮,那把刀便猛地没入了风雅颂的身体里。
而从古小福的后方传来一声惨叫,风雅颂带着她身体一转,便挥剑要了那个捅了他一刀的那个喽啰的性命。
古小福感到抓着她肩头的那只手松了一些,她回了头,才发现地上赫然躺着两个喽啰的尸体。
原来刚刚她与风雅颂相对着,而两人的背后都出来了一个偷袭的人,在避之不及的情况下,风雅颂定住了她的身子,自己挨了背后那人一刀,却确保了她的安全。
现在他依旧这么直立在那儿,身上却插着一把刀。
风雅颂神情依旧是漠然的,他见了古小福的眼神,便一把握住了刀柄。
“不!”古小福忙上前按住了他的手。
“不要把刀拔出来!”古小福焦急地喊。
风雅颂的背后已经完全被血染成了红色,而他却显得依旧不怎么在乎。
“我不会感到疼痛……”他这么说着,手臂却被古小福一把握住。
“不会感到疼痛……没有痛觉……”古小福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碰触着风雅颂的手腕,她都能感到他的身体自发而起的抖动,那些血已经淌到了地面。
“没有痛觉,你也会死啊!”古小福这么仰头喊道,她的声音依旧嘶哑,“会那么不知不觉地死去,难道你一点也不害怕吗,这可是你自己的身体,你的命啊!”
风雅颂定定地看着古小福,动了动嘴唇,却什么话也没说。
“搞定了!”礼易墨满身血污,一刀将最后一个喽啰的脑袋劈成了两半后,得意地一转身。
他看到风雅颂坐了下来,他背后插着把刀,而古小福正小心地用手绢拭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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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为我挡刀……”他听见那蠢女人这么说。
挡刀吗……礼易墨皱眉看着那个神情冷漠的男人,又看看古小福。
一种酸楚得几乎要冲到他天灵盖的东西瞬间侵袭了他的脑子。
这到底是怎么了……他礼易墨怎么可能对那个蠢女人……
对立
礼易墨右手提起木桶,左手一扶,只见他背后的肌肉一紧,那大桶的水便哗地一声从上空倾倒下来。
那些奔腾的水花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急切地冲过高挺的鼻梁,带走了那绝美面容上喷绽上的血液,猛然间散开,将他精壮光裸的上身淋了个遍。
“啪”地一声,木桶带着桶底残留下的一些清水,猛地被丢掷到地上,可怜地在井边咕噜噜地打了几个滚。
那清冷的月光放肆地照在男人健壮的身体上,他的黑发被水珠粘着,直贴住胸膛。
“公子……饭菜已经准备好了……”驿站的伙计远远站着,小声这么道。
他跟着老板开了二十年的黑店,却从未见过这般客人,当那满脸血污的黑衣男人和另一个背上插了把刀却神色淡然的男人一齐出现在店门前,他吓得顿时没了深夜往屋内放烟雾弹的念头。
“那个男人怎么样了。”礼易墨抹了把脸,没好气地问。
“刚刚,驻店的拐子郎中已经为他拔了刀,郎中说幸好没有捅到要害的地方,现在上了药已经没有大碍,不过要好好调理……”那伙计接着道,“不过您这位朋友还真是厉害,听说拔刀时候眉头都没皱一下,想必两位一定是身经百战的绿林好汉……”
“滚!”礼易墨吼道。
伙计愣了一下,随即不敢多留,脚下滑了几步,便消失在黑夜中。
礼易墨两手撑在井边,空中的月亮和他的面容都被一齐倒在了井底。
那水面隐约着浮出了另一个人的面容,眼神胆怯,淡眉倒下,鬓毛甚至有些发黄,脸上脏不拉几,总是一副害怕的模样。
该死,他居然这么凭空着就能想起那蠢女人的身影。
这么一想,礼易墨的心便更加纷乱起来。
更加可恶的是,他每每瞧见她和那个姓风的男人眉来眼去,心里就会起一股无名火。
难不成他喜欢上她了?礼易墨的心里出现了这么个古怪的念头。
他不禁哈哈大笑,这怎么可能,他这么一个风华绝代又异常优秀的男人,心中会装下另一个人?装下的还是那个其貌不扬的蠢女人?
“不可能!”礼易墨对着自己的倒影这么道。
可他倒影旁那个女人的样子倒是更清晰了,礼易墨皱了下眉,瞧见连那倒影的脖子旁还衬着一圈毛皮。
“绝对不可能!”礼易墨的眉又皱了起来。
“什么不可能?”那个倒影居然说话了,而声音却近得分明是从他的耳畔传来。
礼易墨猛地一转头,只听哎呦一声,古小福捂住了被他撞上的鼻子。
“你鬼鬼祟祟躲在那儿,不出声要扮女鬼啊!”礼易墨脸上突然冲过了一阵热浪,似乎刚刚他自己在想的一切都被这个蠢女人见到了。
“我……风公子他包扎好伤口睡下了……我听伙计说你在这儿,就过来看看……”古小福继续揉着鼻子,礼易墨的高鼻梁撞得她生疼。
“我以为井里有什么好东西,所以,所以……”古小福怯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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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易墨皱眉看着这个只与他胸膛齐高的女人,她的风寒还未好,脸色有些发红,说话的声音也瓮着。
“井里能有什么好东西。”他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了些。
“你看上去精神还不错,风寒好了?”他这么说,眼睛却跳过她的头顶。
“大概是被那马贼一吓,出了身汗,好多了……”古小福咧了下嘴,很快神情又忧郁了起来。
“倒是风公子,那郎中说,他险些……”
“反正那家伙暂时死不了!”礼易墨没好气地打断了她,“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风公子风公子的!”
“为什么?风公子他真的是个好人……”古小福有些疑惑,可她话未说罢,只见礼易墨一个步子上前,便把她压在了后方的那棵大树上。
古小福的背死死地抵着树干,她能听到老旧的树皮隐约着的咯吱声,她的呼吸声,还有……还有离她这般近的礼易墨的喘息声。
礼易墨周身还是湿透着,那水珠顺着他的发滴到了她的脖颈,让她不由得抖了一下。
“总之,我不许你靠他太近!”礼易墨这么吼道。
那声音在她耳边轰得炸开,古小福本能地一躲,她的肩膀就靠到了礼易墨





日郎夜狼 日郎夜狼-第15部分
撑着树干的右臂上,震得那血红的镯子当地一响。
古小福有些不知所措了,她仰头看着礼易墨,他脸上的神情是如此捉摸不透,那双令人迷醉的眼中除了怒火,倒像是有了别的,根本不该从礼易墨身上散发出的东西。
“为……为什么……”古小福有些吓到了。
礼易墨看着这个女孩,咬了咬唇。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那种糟糕的让人难以置信的感觉又浮现了出来。
他礼易墨,不会真的欢喜上这个傻妞了吧……
“不过是挡个刀,谁做不到!”他嘀咕了一声。
“你说什么?”四下起了一阵风,将礼易墨的声音吹散了些,古小福没有听清。
礼易墨本想将刚才的话吞下肚,可看着她那双蠢笨的眼,这次他却想说出来了。
“我是说……”礼易墨咽了下口水,凝视着她。
“如果可以,我也会……”礼易墨的话未说罢,突然他的右手传来一阵疼痛,他的眸猛地瞥向那红镯子,就在一瞬间,那镯子里头的流云似乎纷乱地开始密集着翻腾起来,而就像是从自身而起的一股力量,将他猛地往右边拽去。
他感到自己的魂魄一下子从身体中被拉离开来,不!那种熟悉又令人窒息的感觉,难道……
对那蠢女人的话还没说完呢,他可不想就这么回到那个该死的地方去!
可意识的挣扎完全没有任何效用,那红玉镯子里的流云在他眼中越放越大,突然,他看到一双眼从那儿现了出来,一双平静如大海般的眼,却隐着令人畏惧的神情。
他第一次直视到了礼易白的眼。
接着四周便全是没有尽头的黑暗。
院中的风呼呼地刮着,老旧的井旁那只水桶也被吹得发出沉闷的咕噜,咕噜的声响。
“礼易墨?”古小福见面前男人神色变了一下。
“礼易墨,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古小福又说。
撑在她身旁的那只手动了一下,只听卡擦一声响,那个红玉镯子便裂开了条缝隙,男人的手晃动了一下,这红玉镯便啪地掉到了地面。
“礼易墨……这镯子……取下来了!”古小福难以置信,但当她满怀欣喜地抬头时,却怔得呆站在原地。
“公子……绝代公子!”她瞬间便认出了那双久违的眼。
男人伸手将湿发撸到肩后,将手放了下来。
“小福姑娘。”他唇边扬起了一抹笑。
古小福这才确信了,这样裸着半身站在这片月光下的,正是绝代公子。
久未相见,他的眼神还是依旧柔和,那抹优雅的笑容也堪比明月。
“公子你……是怎么出来的?这些日子你……”古小福激动得结结巴巴,她的手不禁上前握住了绝代公子的手腕,那儿还残留着礼易墨粗暴地要取下红玉镯时的一道红印。
“我只记得那晚喝了酒,接着便似大睡了一觉。”绝代公子的柔和的声音温润如玉,古小福听着,眼眶竟不知不觉湿润了起来。
“对不起,那时候,我们并不知道礼易墨想做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会让你最担心恐惧的事情成真……”古小福不住地道歉着,她的双眼瞥到了那个玉镯。
“或许是这镯子有神力,将你带了回来……”古小福念念叨叨着,这样热切地看着绝代公子。
“太好了……总之,你没有事……我还能见到你……实在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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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公子脸上挂着微笑,静静地听着她这么絮叨着,直到古小福猛地打了个喷嚏。
“天凉了,小福姑娘你还是早些去休息吧,至于这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是因为什么而去,又是因为什么而回来,等明天你精神好了,你再慢慢告诉我。”绝代公子和蔼地笑着。
他的手碰触到了她的脸上,古小福感到那温柔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带走了几行泪。
“别哭了,回去休息。”绝代公子柔声说。
“恩,恩。”古小福应着,边顺着绝代公子往里走。
“公子,你该不会很快又消失了吧?”她进了房间,在合上门前,又有些担心道。
“放心,不会。”礼易白的唇扬着,这么微笑道。
他的双手一动,轻轻地合了门,沉闷的那阵闭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响亮。
“既然再次出来,我不会任凭你摆布而消失。”礼易白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这样低语道。
“永别了,礼易墨。”
美丽宿命
冬日的天空难得出了太阳,当风雅颂从房内走出时,却见古小福与礼易墨同坐在一级石阶上,石阶旁的青草将两人的白衣都衬得愈发光亮,一根翘起的枯草叶正在古小福头顶随风摇摆。
他看到礼易墨的手伸了上来,极其温柔地将那根小草一捻,接着摊了手掌,那枯草便轻得立刻飞舞了起来。
古小福愣了一下,随即对着那温柔笑着的男人不好意思地咧了下嘴,她脑袋一偏,便瞧见了风雅颂。
“风公子,你醒了?”她道。
风雅颂身上虽缠满了绷带,外头一件大皮毛衣裳披着,再加上他若无其事的表情,倒也没有显出受伤的样子。
礼易白转身,随即有礼地对风雅颂一笑。
风雅颂的脚步顿了顿,他冷冷地注视着这个男人。
“你是礼易白。”他这么道。
礼易白唇角扬起,对他微点了下头。
“小福姑娘将一路之事都告知了我。”
驿站后头盖了间店家自带的小作坊,从里头不间断地飘出些酱气来,杂着发干的风,一齐环绕在众人周围,几个浑身散着热气的大汉嘿咻嘿咻地扛着几个腌菜的大纲,不时地来回走动着。
风雅颂没有回答,而径直将目光落到了礼易白那被白衣覆盖着的手腕上。
“听说我再次出来时,那镯子便碎了。”礼易白笑道。
古小福跟着点头,随即从怀中掏出了一块花布。
“你瞧。”古小福小心地把布一层层展开,递过给风雅颂,她背对着绝代公子,当绝代公子也探身欲看时,古小福紧张得一把将镯子盖了回去。
“公子,不要看……”她这样紧盯着礼易白,鼻尖已经沁出了一层汗。
“谁也不知道这镯子是不是还有什么法力,万一你瞧了一眼又被吸走……”
她再也不希望绝代公子这样莫名离开了,在再次见到他的那一刻,他对她来说几乎便像重生一般,老天知道,当她再一次见到他那双美丽而平静的双眸时,她的泪是那样止不住地哗地流淌而下。
“我回去了,礼易墨便会出来,都是一样的。”礼易白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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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易墨……古小福心头一颤,绝代公子依旧如此体贴,而礼易墨,昨晚他究竟要说什么呢……
风雅颂避开古小福这样热烈地看着礼易白的眼,伸手将断了的玉镯取了过去,他对着阳光端详着,那玉镯在他指尖一点点翻动,直到反射出的那缕流云般的红光刺到了一个搬着酱缸的大汉。
大汉眯了下眼,虽然他已两鬓斑白,身体却依旧健硕。
他循着那红光看去,身体却猛地一抖,接着手中的大缸就轰地一声砸落在地,一阵浓酸味儿沿着四散而开,直往古小福的鼻子里冲。
“那个镯子……那个镯子……”那大汉睁大了眼,跌坐在地往后退了两步,接着便往东边奔去。
“老板娘!老板娘!那个镯子,那个镯子啊!”那凄厉又浑厚的呼喊声顺风形成了一个带状的云团,一直从弥漫着污臭的作坊散到了几个可怜过路人正咽着的干馒头上,直到一个矮小的老妇出了帘门,那大汉才喘着气停了下来。
“什么事大声嚷嚷!生意不用做啦!”老妇从腰后拎起一把大刀,唰地甩到柜台上,刀刃咚地一声响,入木三分。
“老板娘,那个红玉镯,那个不详的玉镯啊!”大汉喘了口气,手抖着指着院外。
当古小福看到这个满脸沟壑的老妇走到他们面前时,她吓得差点一屁股跌坐在碎裂的酱缸上。
礼易白一把扶过了她,他抬眼看着那老妇,瞬间隐去了眼中的惊讶。
“这位是?”他这么问。
话音未落,那老妇已经上前一把夺过了风雅颂手中的玉镯。
风雅颂蹙了下眉,这老妇满脸沟壑,手腕脖间都挂着沉甸甸的金链子,凸出的大肚皮被一根做工粗糙却涂着艳红色的腰带绑着,整个人散出股腐朽的贵气。
最让人震惊的是,这老妇长得居然与在林中遇见的那个老妪极为相像!
礼易白皱了皱眉,他没有看错,虽然面前的老妇比林中老妪的脸色稍微好一些,可那看着红玉镯子咧嘴的表情,就与那老妪将镯子戴在礼易墨腕上后一模一样。
“快,快把它丢了……不,要先烧了,先烧……把那里面的怨气和小鬼全部烧个干净,再,再丢……”老妇像烫手般,猛地把玉镯子丢给了候着的大汉。
“我妹妹这辈子,就是被这个玉镯子给毁了啊……”
这是一间四面透风的小屋子,在屋子中央架着的一个大火盆,里面的火舌正在疯狂扭动着身体,蠢蠢欲动着要将最接近它们的东西给吞噬掉。
老妇手腕上的金链子动了几下,她颤抖着捧过大汉递来的碎玉镯,浑浊的眼凝视了一会儿,接着一抖手,那玉镯便啪地一声掉入了火中。
古小福站在一旁,看着那镯间慢慢淬进了火色,那里头流云的色彩变得愈发强烈了,随着火焰噼里啪啦的跳动声,老妇苍老的声音也一点点飘出。
“与我同一天出生的妹妹……有着比我还美的容貌……”
古小福身子一抖,看着这个老得已同枯叶般的老妇。
老妇察觉到了古小福的变化,一横眼,嘴角一拉,随即唾了一句。
“老娘年轻时候可比你这土丫头胚子要美貌多了!”
古小福忙点头,缩了缩脖子,示意老妇继续说下去。
老妇挪了挪屁股,接着道:“我妹妹她一出生便得到了大家的喜爱,十六岁那年还与邻镇一个老实商人订了亲,如果换了是我,早就乐得不知所以了,可她不知足,整天扭着那小马蚤腰跟我说,姐姐,我要变得更美丽,我要去当县里官老爷的夫人,哈哈,她也不瞧瞧咱们家是个什么身份……”
古小福见那红光把老妇的脸映得发红,她的皱纹看着更像是一条条趴在颜面上的血虫,显得更是骇人。
“然后我就听见那个小马蚤蹄子每天对着那破镜子喊,镜子啊镜子,谁是这镇里最美丽的女人,呵,那镜子会应了才见鬼了……我就知道这马蚤蹄子这么穷吼,有一天会把祸事招来……终于有一天,她满心欢喜地回来,手上已经戴上了这手镯……”
“这手镯不会是那个灰眼睛男人……”古小福心头已经起了这样的反射。
那火中的玉镯内已经塞满了血般的红色,一旁斑白着头发的大汉忙用火钳子取了,丢进了一旁候着的铁罐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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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了……丢得越远越好!”那老妇的口齿总算清楚了些。
“那是祸害!让人一辈子倒霉的带来祸事的血镯!我那马蚤蹄子妹妹亲口跟我说,是一个灰眼睛大仙看她心诚,便给了她这么个镯子。可是啊,它吸人精气,吸人运势,它让那个小马蚤蹄子变得越来越美丽,结果呢,招来一伙垂涎她美色的草寇,把我们家也烧了,把爹娘也宰了,还将我们姐妹也……幸好她比我美丽啊,那些草寇不放了她呢,玩弄后啊,还被卖到青楼啦!”
风雅颂漠然地抚了下身上的伤口,又看看风寒才愈的古小福,没有说话。
“那个灰色眼睛男人……究竟是什么人啊……”古小福无力地看着跳动的火焰。
“也就是说,礼易墨被戴了这个镯子,便给他,以及身边的人都带来了厄运。”礼易白看着那老妇如释重负的脸,他手上还留着那道红印。
不过多亏了这手镯,他才能从那无尽的黑暗中释放出来。
礼易白望着那火盆中依旧跳动的火焰,抿了下唇。
连天都在告诉他,他与礼易墨之间绝不能并存。
灰眼睛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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