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中原五百
因此碧游很明白,赵姐姐留下的言语里是何等深情,又是何等胸襟气度。
陷入爱情里的人有全心全意依附的,也有不一样的,那就是仍是独立完整的人。
爱是深爱,情是深情,可以为之生,可以为之死,但终归不失去自己。
能做到前者的人,已经少之又少,能做到最后一句的,碧游从前还未见过。
赵姐姐三年的教导,最终都凝聚在这一句话里面。
季寥淡淡道:“这也是她对你的期盼。”
碧游轻轻点头,又问道:“师叔祖对我又有什么期盼?”
季寥道:“你已经认识到这世间何等糟糕了,但师叔祖希望你依旧热爱这人世间。”
碧游想坚定地说道,她会的。
但没有说出口,她希望有一天真能完完全全做到,而不是嘴上说。
最后她道:“师叔祖,我再陪你一年,就下山去。”
“好。”季寥微笑。
…
…
“景清,你教给吴道德的功法不是咱们青玄的基础炼气法。”吴道德道。
景清童子道:“是啊。”
吴道德道:“你为什么要改教他这个功法?”
景清童子道:“别人叫我改的。”
吴道德惊讶道:“是谁?”
景清童子道:“季寥师兄。”
吴道德不可置信道:“师叔祖醒了。”
景清童子道:“嗯。”
吴道德道:“你怎么不告诉我?”
景清童子道:“他说别人不问,就不要我说。”
吴道德叹息一声道:“是我不肖。”
景清童子道:“没事的,他醒来后,除了我、碧游和你徒弟白子虚,也没别人见过他,可见大家也不怎么挂念他,更不喜欢去太微阁。”
吴道德轻咳一声,这是安慰,还是捅刀子,要是师叔祖听见了,还得了!
他道:“你说我该不该立刻去拜见师叔祖。”
景清童子道:“你想去就去啊,问我干什么。”
吴道德道:“我怕师叔祖不高兴,也许他不喜欢别人打扰呢?”
景清童子认真思考了一下,说道:“如果你是女人,应该不会打扰到他,但你是男的,这不好说。”
吴道德哭笑不得,说道:“你这话可别对师叔祖说。”
“嗯,之前太上道宗的赵宗主便住在紫府峰,反正季寥师兄和她相处得很愉快,不过她已经走了。”景清童子道。
吴道德道:“赵宗主来了?你怎么也不告诉我?”
“我懒得说。”景清童子淡淡道。
反正他觉得来就来呗,赵希夷又不会搞破坏,有什么好说的。
吴道德差点对着景清童子大骂几句,最后还是算了,骂景清童子,他也不会改的。
难道打他?估计打不过!
吴道德又惆怅起来,到底见,还是不见。
最后他觉得还是把白子虚找来问清楚,毕竟白子虚见过。
嗯,把张若虚也叫来。这小子能沉下心来,倒也未必不能成材。
…
…
“拜见师尊。”
白子虚和张若虚同时对吴道德见礼。
吴道德先是看了张若虚一眼,神完气足,精魄凝实,进境还出乎他意料外。
他再看白子虚,脸立即沉下来,说道:“你怎么回事,神气松松垮垮的,把手伸过来。”
张若虚不由露出一丝担心。
白子虚倒是不怕,坦坦荡荡把手伸过去。
吴道德探查他的气脉,脸上露出凝重道:“你真气尽散也就算了,怎么连神魄都虚弱成这样。你出现了这种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要是晚一点,你怕是连小命都保不住。还有你张若虚,你怎么当师兄的,难道你看不出他的问题,为什么你也不告诉我。”
张若虚愧疚道:“是徒弟不好,还请师尊责罚。”
吴道德道:“从现在起,你每天除了砍伐石竹外,还得去幽河取一块阴玉,这阴玉不是给你自己用,而是给你师弟用,还好咱们青玄产阴玉,能滋养神魄,不然你师弟这伤势,麻烦可大了。”
张若虚道:“那我现在就去。”
吴道德道:“也好,现在还没到晚上,你取出阴玉便直接回清凉峰,我得好好问下你师弟,他伤势怎么来的,再放他回去。”
张若虚道:“那弟子先去了。”
…
…
张若虚赶到幽河,准备跳下去寻找阴玉。
“小子,你没看到我在这垂钓么?”
张若虚一惊,往声音源头看过去,却是个老道士。
他也不知道这是哪一脉的师长,更不敢开罪他,只得恭恭敬敬道:“晚辈眼拙,没看到前辈。”
他这时才注意到,老道士有钓竿和钓丝,唯独没有钩子,钓丝只是垂在河面上。
老道士道:“你看什么看?”
张若虚支支吾吾道:“我看前辈也不是在钓鱼啊,你钩都没有,而且这幽河里只有阴玉吧。”
老道士道:“胡说,你没看到我钓的是暮色?”
“额,打扰了。”他觉得这前辈奇奇怪怪的,还是不要跟他争辩。
张若虚继续往下游走。
冥主 第104章 机缘(第四更!)
幽河水极冷极冻,腐蚀血肉,瓦解神魄。
张若虚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才找到指甲大那么一块阴玉。他上了岸,行功回气,好一会,才有力气往回走。
他下意识看那老道士呆过的地方,人已经不在了。
张若虚摇了摇头,往清凉峰回去。
白子虚已经在房间里,他房间没有灯火,只点起一炷香。
“师弟,我回来了。”
香忽然灭掉,灯火亮起,满室通明。
白子虚点头道:“师兄。”
张若虚道:“师父后来跟你说了什么?”
白子虚道:“就问了一些我受伤的事,然后传给我一个法门。”
张若虚今天浸泡幽河水,脑袋灵光不少,他道:“刚才你对着这一炷香,便是那法门?”
白子虚道:“嗯,这是养神的法门。叫做心灯通神诀。什么时候,我把这一炷香点进心里,便才算入了门。这个过程,亦可以蕴养我的神魄。师兄,你要学么?”
张若虚摇头道:“你先养好伤吧,何况我资质本来就比你差得多,更得专心致志,不能分心旁骛。”
白子虚不由一笑。
张若虚道:“你笑什么?”
白子虚道:“他们都说我是绝世天才,师兄是庸人之资,其实大错特错。师兄是内秀于心,如山中玉石,看起来是石头,内里却是美玉。我瞧青玄之中,包括师尊在内,将来都会被你赶超过去。”
张若虚笑了笑,说道:“你这话别给旁人说,免得被人笑话。”
白子虚道:“我是认真的。”
“嗯。”张若虚道。
他把阴玉交给白子虚,又道:“我今天遇见一个奇事。”
白子虚道:“什么事?”
张若虚把老道士的事说了一遍。
白子虚微笑道:“明天师兄早点起来去幽河吧,记得去昨天那老道士垂钓的地方。你若是见了他,便说老前辈,你今天收获甚丰。他若继续问你收获了什么,你便说这一河的朝阳都是他的收获。”
张若虚表示记住,又问道:“他若是不问呢?”
白子虚道:“这是机锋呢,昨天是暮色,意味着人之迟暮,但迟暮不可怕,因为过了一晚,便是朝阳。人生代代无穷已,你见他老,他未必真老,你现在年轻,却还不懂得什么是生生不息,什么是亘古不变之物。你答得好,他见你机灵,说不定有好处给你。”
张若虚似懂非懂,说道:“师弟你总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事,你这么聪明,更应该用功修行才是。”
白子虚微笑道:“你累了一天,快去休息吧。”
张若虚知道自己师弟主意正得很,自己说这两句,也只是希望他能听进一点点,若再多说,怕他不高兴了。
他道:“那你记得使用阴玉,我回去休息。”
待张若虚离开后,白子虚拿着指甲大的阴玉直接放进嘴里,他默默咀嚼,双眸泛起幽深的漩涡,眨眼功夫他已经将阴玉消化了。
感受到自己的眉心祖窍有一丝絮状的精神力凝聚,稍稍释放出来一点,周围环境就无比清晰起来。
这便是心魔大法的力量么,真是可怕。
怕是入化级数的修士,才有这种级别的感知。
他心里幽幽想着,那老道士修炼的也是这个吧,那他到底有多强。
实是不可捉摸。
“师兄朴实内秀,应该会被他赏识。”他暗自道。
灯火再度寂灭,熄灭的一炷香又点燃起来。
明灭不定,如同流萤断续之光。
…
…
清晨,张若虚按照白子虚说的那样,一大早便去幽河。
还是昨日的地方,老道士已然在那里。
他上前,措辞准备照着师弟说的做。
“前辈。”
“嗯哼?”
“你今天收获颇丰。”张若虚平心静气道。
老道士笑道:“收获了什么?”
张若虚道:“这满河的朝阳都是你的收获。”
老道士盯着张若虚道:“你小子说不出这样的话来,谁教你的。”
张若虚万万料不到老道士会这么问,他心想这本来就是师弟教我说的,还是照实说话吧,他道:“别人教我的,还请前辈恕罪。”
老道士道:“谁教你的?”
张若虚摇头道:“我不能说,前辈要责备就责备我吧。”
老道士道:“你还挺讲义气的,不过,你要是老老实实告诉我谁教你的,我就给你点好处。”
张若虚摇了摇头。
老道士将钓丝往幽河一甩,顿时有许多阴玉飞了出来,落在他身边的鱼篓里。他道:“你采集阴玉辛苦,只要你老实告诉我,我就把这些阴玉给你。”
张若虚不由沉吟。
老道士道:“你放心,我只是很欣赏教你说话的人,想知道他是谁,并没有别的意思。”
张若虚道:“老前辈,我不能说。”
老道士道:“为什么?难道你信不过我?”
张若虚道:“晚辈欺骗前辈已经是不对,如何还能要你的好处。我既然决定不说他是谁,自然更不能因为一点利益就反复,哪怕前辈确实不会责怪他。”
老道士摇头道:“你却是有点愚鲁,我跟你说,这一段河的阴玉都在我鱼篓里了,你要再去采集一块,得去很远,而且质量未必好。”
张若虚拱手道:“晚辈自当尽力去采集。”
老道士便闭目,不再回应他。
张若虚对着老道士深深一拜,往下游的河段走去。
等他走远,老道士睁开眼睛。
他自然是季寥。
季寥低语道:“他只是个平实之人,如何能同我的宿命扯上关系。反倒是白子虚这小子,却是罕见的机灵。若心术再正一点,倒不失为一个可以栽培的好苗子。”
…
…
张若虚把自己弄得疲惫欲死,才找到一块比昨天小一点的阴玉,然后又去砍伐石竹。今日比往常累了不知多少,到了月上枝头,他才完成日常的功课。
此时他已经没力气走回去,只得再休息一会。
“师兄,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白子虚突然出现。
张若虚道:“你怎么来了?”
白子虚道:“我见你还没回来,便来找你。”
张若虚道:“你身体吃得消么?”
白子虚道:“正常行动无碍了,你到底怎么回事。”
张若虚把白天的事说了一遍。
白子虚叹气道:“师兄啊师兄,你可要我怎么说你好。他都说了不责备我,你照实说便是。现在可好,到手的机缘都飞走了。”
张若虚听白子虚一说,便知道自己确实做的不当。
但他也不失落机缘的丢失,只是道:“没事,今天我已经摸索出打捞阴玉的小窍门,不会耽搁你疗伤了。”
白子虚摇头道:“我的伤迟早会好,可你这机缘一错过,不知如何才能找回来。”
他不过是偷窥了老道士桌案的神秘文字,便收获一门高深莫测的心魔大法,若是张若虚能得老道士调教,得到的好处绝不只有一门心魔大法。
白子虚是真心为张若虚可惜。
只是张若虚更关心他的伤势,这又让他心里颇受感动。
他亦不再说此事,道:“师兄,我们回去吧。”
…
…
太微阁里,季寥看向清凉峰的石竹林,暗自琢磨道:“这小子虽然邪气,却还有一点良心,也不是不可造就。”
冥主 第105章 来自无尽时空起始的凝望
紫府峰,晨曦自九霄而来,最先抵达峰家言读起吧。”
“诺。”
季寥便给他指了看书的地方。
张若虚老老实实找到这地方,拿一起一本书读起来。
季寥看见书的名目,嘴角一抽。
历代宫闱艳史!
到底是谁在太微阁放进这种书的,他都没读过。
冥主 第106章 清醒的人间世和梦地
张若虚意犹未尽的合上书,准备离开。
他先是向季寥告辞,临走时鬼使神差问了句道:“老皇帝后来是不是把自己的儿媳妇寿王妃收进后宫了。”
“嗯。”季寥点头道。
张若虚意外道:“原来前辈也看过这本书啊。”
季寥瞪了他一眼,他怎么会是看这种书的人,小子胡说八道。
张若虚看季寥一脸不善,赶紧溜走。
季寥等张若虚走后,去把那本历代宫闱艳史取出来,青玄太微阁怎么能留这种书,还是由他收着。
他一摸书,感觉重量不对。
把书一翻,很明显少掉一页。
季寥摇头一叹,真是似曾相识的恶习啊!
…
…
“师兄,你回来了啊。”白子虚走到张若虚面前说了一句废话。
张若虚点头,要急着回房间。
白子虚道:“你今天不是去太微阁看书么,有什么收获?”
张若虚道:“那个前辈让我先从稗官野史,小说家言读起。”
白子虚颔首道:“这倒是不错,稗官野史,小说家言最是乱人心志,但也有可取之处,里面有不少世情之理藏着,那你今天读的书叫什么?”
张若虚道:“历代帝王家史。”
白子虚笑道:“还行。”
张若虚道:“我先回去打坐了。”
白子虚道:“好。”
张若虚回到房间,拿出一页书,上面文字细密,写着:此房中术是传自上古圣王,流转后世,最终落在广德帝手里。只见广德帝打开房中术,入目便是一行大字——御女三千,即可飞升。……
看完之后,张若虚不由心道:“若真修炼这房中术就能飞升,这世间怕尽是采花淫贼了。”
他却不知道,一丝看不见的奇妙心灵之力已经通过他将手上的一页书尽数阅览。
白子虚摇了摇头,暗道:“还以为那老道士会借机点化师兄,没想到他居然让师兄看这种书。难道在山中憋久了,所以这老头儿心里也积了不少腌臜事儿?”
这几年过去,白子虚没发现老道士来找他,连张若虚都没被老道士找过,白子虚都怀疑他学心魔大法的事老道士不知道,或者不在意。
趁着师兄去太微阁,想看能不能发现一点蹊跷,结果还是没有任何异常。
看来是他想得太多。
白子虚放下心事,再度沉浸在心魔大法里。
今夜月圆花好,外面清辉自窗纸透入。
白子虚神定魂定,整个人身上似笼罩着一层神秘光纱。
…
…
季寥垂下的眼帘打开,他清晰的把握到,那股奇异的力量波动,今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烈。
当然旁人是发现不了这股波动的,连白子虚自己都不能。
他心头宁定,毫不犹豫地顺着那股波动,去追溯其源头。思维超越了空间的界限,去了极为遥远也可能近在咫尺的地方。
季寥已经多次跟丢这股波动,但今夜显得格外不同。
或许是因为白子虚心魔大法的成长,让那股波动不得不更加强烈。
更或者是季寥的境界,无意间有了精进。
他有强烈预感,今次绝不会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联系到大道之门的本尊,源源不断元神之力,跨越时空而来,为季寥追根索底提供助力。
终于季寥到了某一处模糊的界域。
在这里,他看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事物。
那是一道超越想象的巨大裂缝,将界域一分为二。
而在裂缝中有轻盈的光辉闪烁,那是一只只彩蝶,五颜六色,团聚在一起,似乎想要架起一道桥梁,将裂缝两边连接起来。
“梦!”
季寥无比清晰的感受到裂缝的另一边是什么,那是梦地。
裂缝将清醒的人间世和梦地区分开。
而这个界域之所以模糊,也是因为梦地的奇异气息。
他终于理解到为何那股波动难以把握。
因为这是梦的力量。
根本无从寻觅。
而且这些力量是无意识散发出来的,如果有意的话,季寥根本没法察觉。
在力量波动的背后,似乎掩藏着一个季寥都暂时无法理解的存在。
那存在沉睡在梦里。
而且季寥心里有剧烈的恐怖阴影弥漫。
混元无极?或者是更为可怕的超脱者?
踟躇在裂缝外面,季寥终于下定决心,大不了泯灭掉这道意识,也要去探查那未知的恐怖阴影。
季寥一往无前地踏入裂缝中,周围是蹁跹起舞的彩蝶,还有淡淡的香气。
他是精神,如何嗅到香气?
这香气应该是作用于精神之物。
季寥做出判断。
在裂缝里,没有任何外力可以借用,季寥看着彩蝶飞舞,觉得不可思议,它们是如何飞舞起来的。
不对,这里违反了自然规律。
季寥突然意识到,既然是梦,便不能用正常的情理来推测。
果然当他以为自己往前飘浮时,却发现自己离目的地越来越远,那种疏离感和排斥感,让季寥尤为难受。
如何才能闯过裂缝?
季寥注意到彩蝶每一次翅膀的振动。
如果我是这些彩蝶,能不能越过裂缝呢。
彩蝶是裂缝里唯一的光源,好似也是唯一能横跨现实和梦地之物。
心魔大法无形运转,独属于季寥自己的心魔力量侵袭入一只彩蝶身上。
于是他生出难以言喻的滋味。
这种感觉好像是一个人以为自己醒来,却发现他还在梦中。
似梦非梦,似醒非醒。
蝶梦庄周?
季寥几乎快要忘却自我,思维本能地在推演遇到的事。
难道这个界域跟庄周有关,那位最神秘莫测的混元无极存在。
渐渐地,季寥思维泯灭。
终于他惊醒过来。
有人在呼喊他。
“前辈。”
季寥现在的肉身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浑身的精气都好似被抽走。
他身上放着那本历代宫闱艳史。
把他唤醒的是张若虚。
此时他看到季寥身上的那本书,再看季寥一副神气消耗过度的样子,露出了然的神色。
季寥哪里还不知道他想的什么,真是懒得跟这小子掰扯。
他还有残留的一点感觉,所以没好气道:“你自己去看书,我还要咪一会。”
将张若虚赶跑,季寥开始回味之前的遭遇。
张若虚一边找书,一边偷瞥季寥神情,心道:“不知前辈做的什么春梦,都醒来了,还回味不已。”
冥主 第107章 真正的关键
季寥回味那种感觉,心里好似土里埋了种子,想要生根发芽。可是始终没法破土而出,春天还没来啊。
只是那种滋味,又给季寥打开一条新的思路。
超脱者的不可思议,不可理解,如果放在梦中呢?
梦里什么事都可以发生。
如果清醒是真实,那么在梦里会不会存在另一种清醒?
梦境和现实,难道非得以那条裂缝作区分?
人沉浸在思考中,世间过得特别快。
“前辈,我走了。”张若虚的声音响起。
季寥看向他,问道:“今天读的什么?”
张若虚挠头道:“游龙戏凤。”
季寥翻白眼,这小子又看艳情小说。
嗯,一听名字就知道,这本书他也是没看过的。
他道:“你怎么喜欢看这些?”
张若虚道:“我看这些时,心神会乱,我想什么时候我看它们不为所动时,大约就能抵达心如止水的道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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