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粉碎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木允锋
就在他们到达渡口时候,一艘从上游下来的漕船也停靠在了码头。
“怎么回事?”
船上的郑成功问一名百姓。
“皇上打开归德了,皇上要把侯恂和那些官绅统统扔黄河里!”
那百姓激动地说。
“呃,侯兄,看来你和令尊得在这黄河浪涛中团聚了!”
郑成功看着他脚下的侯方域似笑非笑地说。
侯公子在铜瓦厢被那些暴怒的百姓打得就剩半条命了,这时候就像一滩烂泥般躺在那里,要不是郑成功亲自出面阻挡,估计那些百姓早就把他扔黄河里了,现在听郑成功说完这话,他那张猪头一样的脸上,俩眼艰难地睁开了一道缝,但还没等他清醒过来,那名被问话的百姓突然惊喜地喊道:“侯方域,侯恂的儿子在这儿,侯恂的儿子!”
岸边正在跑去看热闹的百姓没有丝毫犹豫地蜂拥而上,甚至差点把郑成功都挤进水里,这些老百姓兴奋地把侯方域抬出来,在他的不断挣扎中举过了头顶,数十人喊着号子一起用力,伴着他惊恐地尖叫声猛然抛向了远处的黄河怒涛。
可怜侯大才子,堂堂复社四公子之一就这样划着一道弧线,径直砸进了滔滔黄河,在汹涌的浪涛中溅起一点水花,然后转眼就消失了。
而就在同时,不远处的无数百姓正在以同样方式高高举起他爹和那些官绅,然后喊着号子抛向黄河。
历史粉碎机 第一五一章 这些贼秃
“陛下,归德伯家的田产应该如何处置?”
归德军管会主任秦彦问道。
在新的地方官员没有选拔出来之前,明军的新占领区都是暂时由军管会负责,而秦彦是荡寇军步兵三旅的副旅长,他负责整个归德府的军管,主要职责就是抄那些士绅官员和投降李自成的明军将领的家,同时根据不同情况没收那些士绅和寺庙所拥有的多余土地,而他所说的归德伯指的是宋权,后者也是归德人,而且是不输于侯家的豪门,家族拥有的土地也不比侯恂家少。
“他家有多少土地?”
杨丰问道。
宋权对他可是称得上忠心耿耿了,不但在李自成进北京后第一个追随他,而且被派到南京后也是鞠躬尽瘁地为挽救大明半壁江山而努力……
当然,他的努力基本上没什么用,但至少在节操上还是值得肯定,实际上他如今正跟着唐王逃到福州担任吏部尚书,对于这样的人肯定也是要区别对待的,不仅仅是宋权,越往南的话此类情况也越来越多。尤其是之前从江南北上勤王的那批人,他们的族人也要多少照顾一下,但地是肯定必须得收的,除了爵臣以外他不会允许任何人拥有太多土地,最多在方式上温和一些。
反正现在的他已经不怕任何人再造反了,就算有人因此而造反也不会有手下跟随了。
“总计五万余亩!”
秦彦说道。
“他是伯爵,按照制度可以拥有三万亩土地,给他保留三万亩作为封地就行了,剩下的一并籍没,至于宋氏的族人,附逆的就没什么可说了,没有附逆的改为赎买,每亩地两贯钞,折价后给他们好了,归德伯被籍没的土地也同样折价给他。”
杨丰说道。
这就可以了,反正他无非就是印钞票而已。
他那些手下也不会反对的。
虽说钞票不是真金白银,但这种东西只要皇上江山稳固,北京的人民银行不倒闭,实际和金银并无区别,再说反对也没什么用处,有那些分得土地的老百姓做后盾,任何企图反抗皇上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说到底这天下大势已定,谁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了,皇上基本盘已经稳固,没有任何人能动摇了,只能接受自己的命运。
“父皇,广陵王受阻虎牢关和轘辕关。”
就在此时郑成功进来行礼后递上一份奏折说道。
“受阻?”
杨丰意外了一下。
吴三桂出郑州,一路向南攻许昌,一路向西攻洛阳,西攻洛阳的又分南北两路,北路走虎牢关,南路走登封轘辕关,虽说虎牢关和轘辕关那里都是山路险阻,的确也没法把神威无敌大将军炮推过去,但就禁军如今的战斗力还携带那么多臼炮,还能被阻挡住这就很令人意外了。
不过打开奏折后,他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些贼秃可真是该死啊!”
皇帝陛下颇有些无奈地说。
“这些该死的贼秃!“
通往登封县城的官道上,禁军右翼骑兵镇第三营第一哨哨长徐元愤怒地咒骂着。
“快!”
紧接着他拔出雁翎刀催动了战马吼道。
在他身旁原本跟随着车队的骑兵们纷纷掉头,跟着他沿狭窄的山路向后面冲过去,在那里,大批身穿僧袍外罩锁子甲的僧兵,正蜂拥着从山林中冲出,挥舞着刀枪杀向山路上正在行驶的一辆辆马车,而那些马车上负责护送的士兵迅速拿起刀盾迎战,另外一部分则手持弓箭以马车为依托,拉开弓将羽箭射向僧兵们。
那些僧兵们尽管不时有人中箭倒下,但剩下的依旧凶悍地呐喊着向前,很快就和明军展开激战。
凭借着山路地形造成的局部数量优势,僧兵们迅速突破少量明军组成的防线,紧接着将手中的火把抛向那些马车,很快一辆满载弹药的马车就化作了爆炸的烈焰,甚至将临近的两辆马车同时炸飞。不过也就是在这时候徐元的骑兵赶到,但那些僧兵同样毫不犹豫地掉头就跑,徐元愤怒地将接连砍翻两名僧兵,却无法阻挡剩下数百名僧兵的逃跑,后者转眼就钻进了密林,当集结起来的明军步兵追进密林时候,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这些僧兵们早就无影无踪了。
“这些贼秃!”
徐元悲愤地看着面前那些燃烧的马车骂道。
这样的情况已持续多日。
明军借助城内百姓的配合迅速攻克了登封县城。
但顺军在城北山口处还有一座背靠轘辕关的新城,驻守在那里的五千僧兵加一万顺军死死阻挡住他们,明军两个步兵镇已经接连发起三次猛攻,都因为地形限制再加上守军的顽强阻击而失败,三次进攻加起来反而死伤了两千多人。更气人的是,那些以少林寺僧侣为主的僧兵们,还借助他们对嵩山地形的熟悉,不断钻出来袭击明军的后勤线,把明军搞得可以说苦不堪言,说到底这也是禁军第一次真正的山地进攻作战,严重缺乏这方面的经验。
“玛的,早晚老子去把他们那破庙给一把火烧了。”
徐元恨恨地说。
紧接着他无奈地催促那些士兵挪开被毁的马车,把受伤和战死的士兵扔到车上,至于那些受伤的僧兵,那就很干脆地再补上一刀了,然后车队继续向远处的登封县城前进。
“这些贼秃!”
数十里外的虎牢关前,大明广陵郡王吴三桂,也同样在无奈地骂着。
他前方横亘峡谷的虎牢关关城上,一门门大炮正在不断向外喷射着火焰,当然,他前方明军的大炮同样在喷射火焰。
因为地形的限制明军大炮的射程优势无法发挥,双方实际上都在互相射程内对射,明军的优势只是炮弹打得准而已,但守军的炮弹同样也不时打在明军的炮兵阵地上,打得炮位前方护墙上泥土飞溅。通过望远镜吴三桂甚至可以看到那些穿着僧袍的僧兵们,在炮弹激起的碎石和头道:“暂停炮击,各军后撤,再找个人进虎牢关,晓谕那些贼秃们,皇上要和少林寺的高僧们以武相会,在少林寺摆擂台,他们要赢了的话,洛阳各地寺庙的田产就不收了。”
“呃?!”
所有将领全傻了眼。
历史粉碎机 第一五二章 刺刀镇少林
“什么,他们不和朕打?”
杨丰刚驾临郑州就得到了这个不幸的消息。
少林寺的大师们又不傻,他拎着八百斤重巨斧,在战场上所向无敌的威名,早就已经可以说天下尽人皆知了,少林寺的大师虽然自认武艺超群佛法精湛,但也知道寺里肯定找不出能抡动八百斤重巨斧的,那么自己也就是万万打不过这种变tai的,既然这样他们干嘛还上这种当?
虽然他们也很想以这种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
说实话,大师们也心虚。
毕竟他们的依仗也就是虎牢关和轘辕关的地形,但这些日子明军臼炮开花弹的凶猛,也让他们心惊胆战,打到现在他们也死伤好几千了,那些大师们也是心惊肉跳,毕竟他们守得了一时终究是守不了一世的,实际上现在就已经开始有逃兵出现,照这速度再僵持俩月,恐怕不用明军进攻他们也得跑光了,如果能有个完美的解决方案,他们也愿意退一步,但问题是这狗皇帝得拿出点诚意来。
你这有个屁诚意!
战场上鞑子的千军万马都挡不住你,你让我们这些当年单挑都没打过俞大猷的僧侣跟你打?
你以为我们傻呀?
“这样啊!”
杨丰沉吟了一下。
很显然他单挑少林寺的壮举不可能实现了,但不打一场见识一下少林功夫他终极也是心有不甘。
“这样吧,朕不和他们打,但依然在少林寺里设擂台,这一点是不变的,由双方各挑五人,就让这五人在擂台上打,五局三胜制,如果他们少林寺胜了,那么不仅仅是他们,整个这河南府的所有寺庙庙产都算朕赐给各寺庙的,同样那些士绅的田产同样不收了,但如果他们输了,那各寺长老和参与抵抗朕的士绅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杨丰阴森森地说。
这样就可以了。
这种擂台赛顺利解决了问题,很快当明军使者去虎牢关后,关上带领僧兵的少林寺主持海宽大师就立刻同意了。
只要那狗皇帝不亲自上场他们还是很有拼一下勇气的。
不仅仅是他们,一听说整个河南府的寺庙和士绅都可以获益,那洛阳及周围各地寺庙长老和士绅们,立刻就加入了支持这场比赛的队伍。
紧接着在他们的请愿下李过也同意了。
实际上对李过来说,虎牢关和轘辕关的防御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就在同时,南线明军攻克了许昌,守卫许昌的左良玉部将卢光祖弃城而逃,而汝州守军直接倒戈,和百姓一起抓了守将向明军投降,这样明军实际上就锁死了崤函道。而对于他来说,守卫洛阳的意义也仅仅是保护崤函道出口,这个出口既然被锁死,那也就失去了意义,他又没兴趣给光头保卫庙产,同意这场擂台赛,换取明军停止向前进攻,他可以从容地把虎牢关和轘辕关等地顺军撤出,直接撤往崤函道保卫关中。
至于和尚们能不能打赢……
那关李过屁事!
总之顺军退出,这洛阳的事情交给那些秃驴自己折腾去吧!
就这样,在崇祯十九年八月十五中秋之日,杨皇帝率领一个营的荡寇军,在镇嵩关,也就是现代少林水库位置新建的关城上五千僧兵的监督下,骑着犀牛拎着巨型陌刀和盾牌,大摇大摆地通过关城,在两边数千手持刀枪的僧侣警惕目光中,被海宽大师迎接到了少林寺。
一个营是他们能接受的最高限度,毕竟少林寺在镇嵩关后面,万一杨丰带的明军多了,直接从背后袭击关城怎么办?当然,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就杨丰自己,愿意的话也是一样可以袭击他们关城的。
而此时少林寺内擂台已经摆下。
近千名对这场比赛无比关心的各寺大师和洛阳士绅,也早就在擂台前坐定等待。
“怎么,连起码的礼节都不懂了!”
杨丰端坐犀牛上喝道。
那些长老和士绅们犹豫一下互相看了看,但终究还是没有人站起来。
杨丰冷笑一声。
随即他向后一挥手,八百名荡寇军步兵迅速列队,所有士兵都肩扛上刺刀的荡寇铳,八百人分成四列横队立定,随着带队营长的口令,那些士兵就像机器般整齐划一地枪下肩,枪托抵地立在手中,一支支细长的枪刺指向天空,整个队伍虽然并不大,但却释放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陛下,不知贵方何人出战?”
海宽大师上前问道。
“这里所有士兵都可以,不过这场比赛不比拳脚,直接比器械,你们可以使用任何武器,只要武器的长度不超过带刺刀的荡寇铳就行了,而朕的士兵只以荡寇铳和刺刀迎战,同样也不会开火,双方交手以死为限,死者为输,五局三胜,赢了的话这河南府就算一个特例了,输了的话你们统统都得死,你们觉得是否公平?”
杨丰说道。
海宽看了看那些大师还有士绅们,后者多数都点头,他立刻对杨丰说道:“那老衲就遵陛下旨意了。”
紧接着他一挥手。
他后面一个剽悍的武僧拎着把戒刀上前,向杨丰合十行礼说道:“贫僧永信见过陛下,贫僧愿与陛下士卒一战!”
杨丰点了点头。
“你,出列!”
他随手指着一名士兵说道。
那士兵立刻上前一步,拄着荡寇铳单膝跪倒。
“荡寇军步兵一旅三营二哨三队一伙上士林升参见陛下。”
他大声喊道。
“上台,杀了这贼秃!”
杨丰说道。
“遵旨!”
林升大声喊道。
紧接着他站起身迅速跑上了擂台,而那个叫永信的武僧也紧跟着跑上去,两人在擂台中间相对而立,林升双手紧握荡寇铳略微向上斜指,一动不动地盯着永信,随他的移动而转动,后者手中拎着戒刀,不停地在他周围转着圈,那把刀舞成一片银光同时不断吼叫,看上去煞是吓人。
这一幕搞得杨丰心中一阵莫名紧张。
虽说他输了也无非就是给河南府开个特例而已,这时候河南府包括了一州十三县,而且多数都是山区的县,这点地方就算特例也没什么大不了,但终究还是很丢面子的,话说这少林寺威名也算传天下了,这种关系到少林寺存亡的大战中也肯定毫无保留,出动的那也都是真正高手,手……
“杀!”
骤然间一声炸雷般怒吼。
高手停下了。
永信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捅在自己胸口位置的荡寇铳,至于枪口的三棱锥刺已经完全没入了他的身体,就在同时林升猛然向后一抽,那枪刺带着鲜血立刻拔出,紧接着同样的鲜血在心脏残余的压力下,从三角形的伤口径直射出。
永信抽搐了几下,身子一歪无力地倒在擂台上。
“转,转,转你玛**啊!”
林升怒冲冲地说。
“陛下,臣复命!”
紧接着他走下台,在一片下巴复位的声音中,跪倒在杨丰的犀牛下说道。
“还能不能接着杀了?”
下巴同样刚复位的杨丰说道。
“回陛下,能!”
林升说道。
“那就上台继续!”
杨丰满意地说。
荡寇军去年大比武的刺杀冠军,拎着上刺刀的荡寇铳再次走上台,台下海宽大师默然地一挥手,另一名武僧拎着一把红缨枪上台,很显然海宽也明白这东西得长兵器来对付,他实际上已经犯规了,这花枪长近两米,比上刺刀后一米七的荡寇铳要长出一截。
不过杨丰也没阻止。
两人相对立定后,那武僧倒不转圈了,手中花枪一抖大喝一声直刺出去,林升手中刺刀向外一磕,挡开花枪后同样大吼一声刺刀直刺过去,那武僧身手也不错,紧接着一侧身,刺刀在他右侧刺空了,但下一刻林升到了他面前,手中荡寇铳一横枪托狠狠抽了过去,那武僧猛然倒退一步避开这凶猛的一击,林升也紧接着后退一步,两人分开各自用警惕的目光互相注视。
那些大师和士绅激动地吼叫着为那武僧助威。
骤然间武僧大吼一声,手中花枪再次刺出,这一次他很聪明地拉开距离,利用他花枪比荡寇铳略长的优势,抖开一片红色残影,看得人眼花缭乱,仿佛有无数支花枪同时刺向林升。
后者仿佛呆了一样。
他端着上刺刀的荡寇铳斜向上指,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那一片红色残影。
“好枪法!”
叫好声立刻响起。
在他们的叫好声中,那武僧猛然上前一步,在那片红色残影中一点寒光直奔林升胸前,下一刻……
“刺杀你就刺杀,搞那么多花样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蓄力之后的那一下是速度最快的?玩那么多花之后,你还有力气刺出一开始那种速度吗?刺杀就那么简单一个动作,非要搞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这是让你杀人的又不是街头卖艺,难不成掌声还能换回你的性命?”
林升无语地说。
那武僧已经听不见林升说什么了,因为林升的刺刀已经钉在了的心脏位置。
紧接着林升拔出刺刀。
“还有谁?”
他带着脸上溅的鲜血,端着上刺刀的荡寇铳,对着台下狞笑着说道。
历史粉碎机 第一五三章 树倒猢狲散
“还有谁敢上!”
林升横着刺刀在台上吼道。
“上,快上!”
海宽大师用颤抖的声音催促着他身旁第三名武僧。
他已经输两场了。
五局三胜啊,只要再输一场那就全得死,虽说这是在少林寺里,在他的地盘上,但要是对面那八百士兵都这实力,不用那狗皇帝出手,只要一句命令下达,这些士兵也能轻松杀光他们,更何况这些士兵手中的不是长矛是火枪,这刺刀只不过是副业,人家那子弹齐射才是主业啊!八百支火枪一轮齐射估计这里就得死一半了。
不光是他,观众席上所有那些长老和士绅都像输红眼的赌徒般,站起身挥舞着拳头,吼叫着催促那名武僧,一些平日慈眉善目的家伙,此时恍如厉鬼般狰狞。
但后者却不敢上前。
死在擂台上的那两名武僧可没一个比他差,结果连对手皮都没碰破就全部被捅死,他自信上台后获胜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此时他看着林升和他手中的刺刀腿都发软。
这上去就是死啊!
“快上啊,那快上去啊!”
海宽大师带着哭腔推着他,在他耳边急切地喊着。
“快上啊,上去给你一千两!”
一个老乡贤吼道。
那武僧还是不动。
“两千,不五千,我给你五千两银子,再给你把怡红院的pin头小翠赎出来!”
另一名乡贤冲上前喊道。
然后那些乡贤们就像竞拍一样,在一片声嘶力竭的吼叫中很快把赏银提高到了一万,可那武僧还是不动,别说是一万,就是一百万两那也得有命花才行,这上台就是死路一条,不上台……
“朕说过,输了的话这里的寺庙长老和士绅都得死,可没说这普通僧人也得死,以后这普通僧人愿意留在庙里的,只要能够遵守清规戒律,朕还是尊重的,不愿意留在庙里的,朕特赐还俗,然后下山返回原籍,同样可以领取三十亩土地娶妻生子,这生还是死可就看你们自己选了!”
杨丰坐在犀牛上慢悠悠地说道。
那武僧猛然一把推开海宽……
“老东西,想死你就自己上擂台去打,爷爷我不伺候了!”
他说完转身走了。
海宽大师就像个丰收前庄稼被铲了的老农一样,用绝望的目光看着他的背影,然后突然间扑到另外一名武僧面前,双手抓住那武僧的肩膀一脸热切地说:“海用师弟,咱们少林寺全靠你了,你肯定不会像那个畜生一样,嚎?”
“滚,老子他玛还想多活几年呢!”
海用大师一脚把他踹开,满脸鄙夷地说道。
然后他也走了。
海宽大师一翻身都没顾得上爬起来,直接几下爬到最后一名武僧脚下抱住了他的双腿……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打打杀杀成何体统!”
那武僧双掌合十,挣脱他的双手飘然离去。
还保持着抱他俩腿姿势的海宽大师茫然地看着他,人们仿佛能够听到一片心碎的声音,身后的观众席上一片寂静,紧接着也不知道哪个乡贤突然喊了一声,所有长老和乡贤们就像被火烧了pi股般,嚎叫着骤然跳起来,发疯般拥挤着向后面的一片树林跑去,几个年纪大速度慢的,转眼就被汹涌的人潮淹没然后踩在无数脚下。
“杀!”
犀牛上的杨丰一挥手说道。
列阵的八百步兵以最快速度举起了荡寇铳,紧接着纷纷扣动扳机,八百支指向那些长老士绅的枪管几乎同时喷射出火焰,密密麻麻的枪声中,一颗颗十八毫米的铅制弹丸穿过硝烟,瞬间打在逃跑的人群中,在血肉飞溅中那些长老和士绅成片倒下,转眼间无数死尸就堆成了恐怖的尸山血海。
“杀!”
那营长手中军刀向前一指。
八百名士兵端着上刺刀的荡寇铳发起了冲锋。
擂台上林升依旧傲然而立。
在无数刺刀刺进血肉的声音中,四周那些僧兵全部低下头念着阿弥陀佛,但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挡,他们的勇气早已经荡然无存,他们也很清楚,在荡寇军的恐怖战斗力面前,一切反抗都最终是徒劳,这只是八百名士兵就足以轻松扫荡少林寺,而在徐州和归德,还有整整七万同样的士兵在等待命令,随时都会杀过来用刺刀将他们钉死在地上。
不反抗还能活,反抗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既然如此那还是……
还是认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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