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王诗篇
作者:公爵博雅
“自圣王为人类擦出第一丝火花,我们的世界不曾陷入黑暗,如今灯火将熄。”
“是的,帝国离心离德,列王野心勃勃,曾经圣王种下的玫瑰早已化作尘土。”
“那么,你是打算在黑暗中点亮灯火驱散阴霾,还是在长夜的酷寒中永远沉沦?”
“我会紧握最后的火种,照亮身边的人。”
他轻轻一笑,“呵……你的剑,你的意志,不过是腐草萤光,必定被帝国腐朽的长夜与诸侯争霸的酷寒所吞没。”
火光渐逐微弱,风雪呼啸,令孤独的山洞陷入极度的黑暗与严寒。
慢慢地,两人犀利的目光彼此对视。
他自信地看着伊纹,而伊纹却不卑不亢地说:“可正是我们的剑,我们的誓言,将星火燎原。”
书友群:113745526(欢迎大家来完善列王的世界观)
列王诗篇 作者有必要说的话(关于更新时间和站短感言)
首先,关于更新。
这大概是大家比较关注的问题,目前本小说周一至周五必更,一日一章,每章字数3000至8000不等(灵感来的时候可能一章写到七八千停不下来~打死)。
为什么我要这么设定呢?因为《列王诗篇》对我来说意义重大,作为第一本准备签约的作品,我必须确保其过硬的质量,为来年“列王”系列的续作,还有同属一个世界观内的“东皇计划”做准备。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对读者的交代。因为我能走到今天,离不开大家的支持,尤其是要感谢支持老列王的读者们,当然,这里也欢迎新入坑的朋友,由于原作因为不可抗原因而暂时(也许永久)404,因此《列王诗篇》乃是“列王”系列推倒重写之作,仍然是该系列的第一部作品。
周末我会修改存稿和重新阅读之前发表的章节,以减少剧情和描写出现的bug,并且完善更多的设定细节。
列王世界早在很多年前便已开始设定,经历过两部404的作品,在世界观上事实也相对最初开始写作的时候成熟不少。尤其是西方世界的设定,而东方世界的计划也正在同步进行中。
其次,关于“站短”。
非常令我意外的是,《列王诗篇》发布之初,拙作便有幸得到了编辑大大的关注(相比于最初老列王50万字无法签约,作者此时已然痛哭流涕qwq),然后第三天在不到2w字的情况下便收到了签约的消息(再次痛哭流涕)……回想起以往三部作品的接连失败,作者也曾经心灰意冷过。
倘若是老列王的读者,也许会知道,列王系列已经断断续续坚持了三年,从404的《列王游戏》到另一个404的《东皇秘史》,如果算上我写的第一部网文(同样也是列王世界的背景),那么这个时间可能还会向上延长。如果有人读过以上任意一部渣作,也许你会发现历代列王的作品都没有传统网文那样的开头模式(常规穿越),也没有一个固定的套路流派(系统流或是种田流等等),我纯粹是把列王的世界当成一个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去叙述,就像《冰与火之歌》或者《魔戒》那样(尽管作者只敢仰望这些作品),去把这个世界的故事以小人物的视角去谱写成史诗,并且也希望在故事中能够表现一定的深刻性,而不是单纯为了精彩还是什么。
我并不是一个优秀的作者,也没有什么天赋,不过是在一次又一次碰壁以后仍然死皮赖脸坚持下去罢了(尽管我还没有成功吧……但也希望各位无论写文还是谈恋爱,又还是做什么其他的事情,只要喜欢就要努力坚持下去啊,真的,谁知道会不会有奇迹发生呢?)。
小时候我就非常喜欢设计各种各样包含宏伟世界观的文字游戏,上初中高中的时候又迷上了文字团,很早就有那么一个想法,要把文游里的故事展现给大家看,也许只是个从小屁孩幼稚到大的幻想,但如果能够写出来,那幻想何尝不能成为一个伟大的梦想呢?
今后我希望列王会越来越好,也越来越让读者满意。
还希望大家能够多多支持《列王诗篇》,有不好的地方,有建设性的建议还希望读者们留言告知。谢谢大家。
列王诗篇 中洲民间传说:北境篇?冰垒老王
创作者:博格丹?亚历山德罗[乌塔尼亚]
年代:王纪15-30年
凛风如剑,当我来到这座古老的堡垒之下时,暗淡的圆月已然悄无声息爬上城堡褪色的银灰色穹顶。
这里没有其他国家那样披坚执锐的守卫,也没有风尘仆仆的行脚客商,甚至连再寻常不过的平民也未尝见到。
宽阔的城门是开着的,风雪就从这巨口中渗了进去,我拍拍肩上厚厚的积雪,裹紧毛皮,才忐忑不安地垮进去。也不知道这座城堡在寒风中屹立了多久,它就像是垂死的病人一样沉默等待死去消失的一天。
或许我不应忘记,这里也曾经繁华。北境的乌塔尼亚人会带着数不清的珍禽异兽进贡,瓦兰廷来的商人也会排着长队运送金银珠宝,只求博得国王的青睐。
在我年轻的时候,我曾和做生意的叔叔来过这里,那时我不过是乡下的毛孩子,没见过什么世面,对这座城的一切都是如此新奇。
菜市场好事的杀猪小弟告诉我,这里是一个王国的首都,首都里住着一个奇怪的国王,这个国王不喜欢住皇宫,却喜欢住旅馆,甚至躺在马厩里也不愿睡在柔软的大床上;他不喜欢衣冠楚楚的大臣们,却喜欢和臭烘烘的酒鬼厮混,甚至老板养的几条看门狗都是他的老朋友,因为对他而言,人和动物都是一样的。
在国王胡来的时候,大臣们每天都在为一国之主的生命安全担忧,国家又没有王子又没有公主,甚至连皇后都没有,陛下每天游山玩水,哪有什么心思娶妻生子呢?
他似乎对权力或财富啊这些被其他国王们所迷恋的事物都不感兴趣,却意外地中意于世俗的消遣和游戏。
可真是奇怪的国王啊,把大好国家弄得一塌糊涂。我想,也难怪人们都说他是个昏君了。听说很多很多年前的某天,国民们抛弃了他,大臣们把他流放到了野人出没的冰原上去。
而没有国王以后,冰垒真的就再度兴盛了吗?反正我是看不到当年的人和物,破烂的推车可能是昔日繁华的唯一见证。这个国王已经被遗忘了,他的国也被遗忘了,只剩下这被冰封的垒,或许还保留着往昔的回忆。
看来,连这冰垒也差不多要死去了吧。
我摇摇头转身正要离开,却忽然发现什么异样,驻足片刻,原来是我隐隐约约听到了像是扫帚扫地的声音,悉悉索索,我再熟悉不过,因为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我也曾做过这样卑微的工作,日复一日,我永远记下了那木枝荡涤尘埃的声音。
“谁在那?”我问。
冷清的石廊阴影中走出了一个披着破烂黑袍的枯瘦老人,他骨头似的手拄着扫帚,仿佛破败的叶,在寒风中随时都会被刮走、撕碎。
但是,他的目光却比利剑的锋芒还要明澈,似乎可以洞察我的内心,叫我不由心生警惕,伸手按向腰间的佩剑。
“这里的国王。”他回答,露出干瘪的笑容。
我不由得松了口气,他是个老疯子,我没必要如此紧张。我想,他不过是个流浪到这里的老乞丐罢了,就因为人去城空,便自以为是这无人冰垒的国王了。
“好一个没有军队又没有财富,甚至没有国民的君主。”我嘲讽似地行了个礼,对这个瘦弱的老人丝毫没放在心上。
老人也没有好像没有生气,只是继续扫啊扫,悉悉索索的声音再度在我耳边响起,他每走一步都潜藏着王者的气度,更让我惊讶的是,这老疯子用扫帚轻轻拍了拍我的靴子,不卑不亢地说:“请让一让,客人。”
我紧紧盯着他,却又不敢与他直视。不知道为什么,他虽然佝偻着背,但是全身都仿佛充满着一股强大的力量,那是一种高贵,我不敢相信这样的高贵会出现在一个扫地的老头子身上。
我慢慢挪开脚步,看着老人认真地打扫,我忍不住问道:“你真的是国王吗?你从流放中回来了吗?”
老人侧目看着我,锐利的目光要把我逼退,而他却思考了好一会儿说出一个答非所问但令我震惊的话:“抱歉,我看不清你。”
他是一个瞎子?那他又为何拥有如此澄澈明亮的双眼?
老人伸出粗糙的手,像是要确认我的存在似地,小心翼翼抚摸着我的脸,待确定以后,他说:“我当然是国王啊,你听听,我的臣民多么热爱我的堡垒,我的国家不需要军队,也不需要财富。因为每个人都热爱这堡垒,所以我和我的臣民会保护她、热爱她。”
他疯得不清,在这天寒地冻、荒无人烟的地方哪有什么臣民呢?我确信,这个老人生活在自己的臆想中。我不禁感到了一丝怜悯,不想要去戳穿他愚蠢的美梦。
老人忽然拉着我的袖子,故作神秘地说:“我带你去参观我的王宫。”
我不忍心拂了他的好意,只好跟着他穿过漆黑的过道,老人熟练地点燃一个又一个火炬,似乎是担心我看不清道路,口中不住地提示我注意脚下的台阶,仿佛我才是瞎子,他才是看清一切的人一般。
我不禁感到愧疚,因为就在刚才,有一个邪恶的声音告诉我,让我拔剑杀死这个稀奇古怪的老人,我强忍着内心的恶念,用良知约束自己,才迫使自己一次又一次收剑还鞘。
“你知道吗,陌生人,我很幸运,拥有如此多热爱这里的子民。人们都说王者是孤独的,但我不是,我知道自己比所有国王都幸运……”
说着,老人轻轻推开一扇半掩着的大门,他这才脱下脏兮兮的斗篷,露出一头花白色如同海藻的长发,他脸上的褶皱渐渐舒展,显有地绽放出笑容。
“因为,我不仅作为国王,也作为这片天地间的子民而活着。”老人得意地说,“我可以像一个真正纯粹的灵魂那样生活,我不是万人之上的,我是万物之中的……一个很纯粹的生灵。”
我哑口无言。我难以想象他的幸福。而在我走进这座宫殿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不是因为辉煌抑或落魄,而是一个不应该用以形容宫殿的词汇——“生机”。
是的,老人就站在长满杂草的石面上,野蛮生长的荆棘爬上台阶、石柱和王座。树枝悄悄伸进敞开的窗,古怪的是,枝头的无名黄花却在严寒中悄然绽放。在窗边筑巢的雪鹰炯炯有神地看着我,几只野狐蜷在王座的后面怯生生地打量我,还有更多,驯鹿、山羊甚至小白狼……难以置信,这些动物彼此和睦地存在于这孤苦的冰垒间,不分敌我,狼和羊共存的景象也只有在这里才能看见吧!
我瞠目结舌,这里说不上豪华,又乱糟糟的像是畜栏,他就这样生活在一群野兽之间,认这些牲畜作“子民”!
老人不紧不慢地坐回荆棘王座上,温柔地看着宫殿的一隅,“抱歉,小伯爵,今天我没办法带牧草回来,雪太厚了,再忍忍吧,很快就出太阳了……”
我顺着目光看去,那“小伯爵”不过是匹丑陋的小黑马,看起来又傻又笨,只会温顺地舔舐老人的手心,压根算不上什么“名贵品种”。
我越来越无法理解老人怪异的举动,但想不到的是,某种不知名的敬意却油然而生:他虽然是疯子,但却保持着国王般的气度,也保持着孩子般纯洁的心灵,这两个看起来矛盾的东西却同时出现在了一个疯老头的身上,着实有些不可思议。
“国王大人,”我终于彻底地松开了佩剑,与此同时,我也第一次把这个疯老头当成了一个真正的国王去看待,“我必须得走了,我还有自己的使命,如果有缘还望再次相会。”
我刚行礼完准备迈步。
“等一下,陌生人——”老人忽然叫住我,“我想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我停下脚步,呼吸变得沉重,寒气化成白雾不住扩散。
“你应该知道,这里曾经有过一个被流放的国王吗?”
我愣了一下,点点头,本以为老人会问我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出现在这冰垒,又有什么目的……结果到头来却问了我这么一个无厘头的问题。
“你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
“这个……”
昏君?疯王?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很容易就能做出判断的问题我偏偏想了很久。是啊,人们都说他是个不称职且愚蠢的国王,记得有一年王国发生了旱灾,在人们只能争相抢食阴沟里的老鼠的时候,国王却反问:“为什么人们不吃牛羊肉呢?”在别人看来,这无疑是昏庸到极点的表现了,也只有我小时候看的某些史书上才会出现这样令人哭笑不得的对话。
然而,我们的国王却不同寻常。在听到百姓们抱怨说“我们哪里吃得起肉”的时候,陛下他真的下令发放了国库里一大半的肉食,就连陛下本人也亲自动起手来烤肉给难民们吃,大臣们拦也拦不住。估摸着,也就是因为“好玩”吧……
老实说,那一年我也分到了国王赈灾的粮食,尽管他总是好心办错事,有时候还会把忠臣当做奸佞,但我还是不能昧着良心说他“坏到了极点”。
“至少……”
我犹豫着,坐在荆棘王座上的老人却异常认真地等待我的答案,就像渴求学士揭晓长期困扰自己的难题的学徒一样,他的指尖不断轻点王座的扶手。
他到底是瞎子,还是能看清一切真相的人?刹那间,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老人似笑非笑。我深吸一口气。
“对国家而言,他不是个好国王,但,但若作为普通人,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尽管没多少人这么认为。”我终于给出答案。
“为什么?”老人问。
“因为,他不像其他国王,他不滥杀无辜,他不贪图金银珠宝,不觊觎肥沃的土地,他只不过渴望像平凡人那样生活罢了。”
说完话的时候,老人已经闭上了失明的双目,像睡着了一样一言不发。
我又鼓起勇气说道:“陛下,明日太阳升起,冰霜消融之前,一定要立刻离开冰垒。”
老人仍然眯着眼睛。许久,我留下一笔钱,才小心翼翼从野兽之间穿出去。
倒抽凉气。我不住祈祷着,明日之前,他一定要离开这里,无论是到四季如春的南方,还是烈日炎炎到东方,都要远离寒冬,越远越好。
因为,凛冬将至。
#
回到营地以后,乌塔尼亚的雪皇问我:“你杀掉他了吗?”
我摇摇头,说:“那没有什么国王,也没有军队或是平民,只有一个又老又瞎的乞丐罢了。”
我深深地感到不安。我对自己的背叛和那么一刹的狠心感到羞愧,我至今无法确定那位老人究竟是不是国王,但在我心里,他已然是了。
破晓的黎明降临在冰垒奄奄一息的城墙上,给它增添了几分生气。大雪已经停了,和昨天比起来,它仿佛又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心在打鼓,乌塔尼亚人的战歌是如此狂野。
忽然,我发现原本敞开的城门此刻却已经关闭,我霎时间出了一身冷汗,难道说,这座冰垒并不是只有老人一人居住吗?
我把剑插在雪中,快逃吧,即便如此您也快逃吧。自责快要让我窒息,我憋紫了脸,也许我不用担心什么。老人大概已经离开了,昨天城堡里的人可能察觉了我的目的早就躲到地窖去了,空留下一个老人来应付我。他们关闭城门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逃走而已。
我这么想着,渐渐松了口气,吹响了那只沉闷如同呜咽的号角。
顷刻间,成千上万的乌塔尼亚人如同黑潮呼啸着涌向紧闭的城门,将孤独的冰垒淹没。
【尾声】
没有抵抗,没有死亡。费尽心机关上的城门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我提着剑回到那个生机盎然的宫殿。然而这一次,大殿里空无一物,没有什么狼、绵羊还是鹰鹫。
砖缝里的杂草枯萎了,凛冬的黄花凋谢了,缠绕着王座的荆棘像死了一张僵硬泛着暗黄。
老人没有走。
他一直就坐在荆棘王座上等着我。他仍然用能洞悉万物的盲眼盯着我,一动不动。
此刻,他穿上了破旧的盔甲,手中的扫帚变成了生锈的剑,他正襟危坐,不动如山,整座冰垒只有他一个人,而他面对的却是来自北方的千军万马……
老人没有逃,不,是冰垒的老国王没有逃,无论他是不是真的国王,他此刻都是这荒废冰原上唯一的王者。
“对不起,陛下。”
老人还是一动不动,阳光透过寒窗,在老人沧桑的脸上渡上了一层金色,他看起来严肃却也安详。
这时,一个乌塔尼亚领主壮着胆子走上去。
他依旧坐在王座上等着他。
直到乌塔尼亚人说:“他没气了!”
——喀嗒!我扔掉手中的剑!
他死了!我本害怕面对老国王的一刻,然而现在,他竟然死了。我不停喘气,胸口闷得越来越厉害,一种莫名的悲伤抡起铁锤快要将疲惫的我彻底击垮,这种感觉就像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孽,就像杀害了许多无辜的又手无寸铁的人。
就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老人告诉了我,什么才叫做“人的尊严”。
我压抑着内心涌来的苦痛,推开周围的人,失魂落魄地走到老人的身旁,他的身体早已僵硬了,我轻轻替他合上双眼。
我抿着双唇想要说些什么,这时候,我却想起了临走时,老人问我的问题。
你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
现在,我总算有了真正的答案。
“您是一个值得尊敬的生活在我们之中的纯粹的人。陛……下。”
【end】
列王诗篇 中洲民间传说:怪谈篇·世界尽头
创作者:利姆露[布隆萨斯?北维特?]
年代:不明
(该传说由来自的读者“冯俾斯麦”在旅行中洲时,意外于某张古老的羊皮卷中发现,内容以古贡多莱文书写,内容怪诞,语句断续,常人难以解读。)
树,都是树,整个穹顶被茂密的枝叶所笼罩,即便是在白天,在这片世界之肺般的密林中,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阴森。
今天是进入这片林地的第三天,根据长老会上的指示,务必,要找到那片奇特的地区。
按理说,这次行动是经过周密计划的,不管是装备上,还是角色上,长老会都是下足了功夫,而且还有一位洞悉当地地形的老猎手做向导,但实际仍然不太理想。
“呼哧——呼哧——“急促的呼吸声,错乱的脚步声以及不间断的出现的怪异连续的巨响回荡在整个山林之间,听起来犹如具有节奏感的鼓点。黑暗中出现明灭的火光,天空中一只燃烧的飞行生物犹如脱缰的野马回旋坠落。
(此处有杂乱不明的笔记。)
它似乎是被某种未知之物给杀死了。
我们站在奇形巨兽燃烧的尸骸旁,它看起来像是蜻蜓,但是身体却坚硬无比,它的翅膀竟然是螺旋的刀片……
很快,十几个身穿盔甲的男人扛着某种像是黑色铁棍的武器从巨兽的肚子里爬出,他们长着苍蝇的脑袋,像肠子一样的管子连着他们的脸颊,会是巫师吗?他们显然发现了我们,他们手中的铁棍能发出震天的雷霆,所指方向的同伴都会突然间死亡,身体被无形的刀刃刺穿,鲜血如注。
“这片密林,太可怕了!”逃跑的人说。
“啊!“逃跑的队伍里,一共三个,大多都是被那些苍蝇头抓的壮丁,其中一个年岁较小的年轻猎人不知被什么拌了一跤,扑倒在地上。
“别管他!“似乎看到同伴要去帮助他,为首的老猎手大叫一声,瞬间,便打消了同伴的想法,而那位被绊倒的猎手,很快便随着他的叫声消失在密林里。
不管那些苍蝇头是怎么想的,但那些武器确实犀利可怖。林间尽头的噪声越来越稀疏,我不禁有了些可怕的念头。
“那,那些,那些都是什么鬼东西......“恐惧就如潮水般吞并了我那些同伴们的意识,他们被吓住了,两腿发软,踏不出半步。
其中一位颤颤巍巍地想要拔出他的猎刀,握在手里,这时候,别说劈砍了,就连拔出来都异常地困难,拿出来纯粹就是想壮壮胆。
但接下来不知从树上落下来什么,直接就把他从腿部拽起,他还来不及喊叫,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林间尽头的噪声戛然而止,只剩下瑟瑟的寒风,吹拂着我的脸庞。
当我们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回去原来的地方时,却发现,他们全都死了,包括攻击我们的苍蝇头。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被撕裂的躯壳,苍蝇沾着血的脑袋就落在我的脚边。
有什么东西在地上蠕动……
(字迹愈发凌乱。)
同伴们害怕地张了张干涸的嘴唇,那种强烈的恐惧、惊慌,外加身上的疼痛让我们瞬间清醒,求生的欲望让所有人再次迈出了逃生的脚步,这次,我已经不知道跑了多久,这片密林,仿佛就没有尽头。
我们的脸上、身上都是逃跑时留下的伤痕,但我们却没有停止,原因很简单,要么跑,要么死!即便我们不知道是什么杀死了苍蝇头。
我们没命地跑着,突然“噗通“一声,我的一个同伴摔倒了。
轮到他了吗?我脑海中冒出这个想法,我仿佛忘记了同情,也没想到去救他。
人啊,在面对不知为何的恐惧的时候,除了害怕,一切感官都会变得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