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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恬顾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温恬顾骁
想哭。
温暖的水雾很快萦满了整个卫生间,热水将她浑身的雨水连带思绪都仿佛冲离掉。
等她洗完澡走出来的时候,厨房的灯正亮着,屋子里散着轻微的姜味。
瞥眼看见她走出来,顾骁顿了顿,然后微笑着盛了一碗姜汤到她面前。
“把这个喝了吧,免得太难受。”
温恬没拒绝,伸手接过,可双手刚一碰到碗沿,又瞬间被烫得缩了回去,“嘶……”
顾骁立刻将姜汤放到一旁,拉过她的手就仔细看了看,一脸紧张,“怎么样?烫到哪儿了?还好吗?疼不疼?”
这动作不算亲密,可一时间却让温恬不禁有些怔忡,讷讷地看着他。
后知后觉地感觉有些不妥,顾骁放开她,双手局促地摸了摸衣角。
“你……”两人异口同声。
话刚一起又同一时刻止住,半秒后又默契似的同时开口,“你先。”
整个空气又静滞了两秒。
一时不好意思地笑了,温恬轻咳了一声,道“你先吧。”
“……那好。”顾骁顿了顿,“你怎么在这里?”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眼睛里有种像是期盼又惊喜的神色。
温恬不敢与他对视,眼睛轻垂,话语支吾,“我……来找你。”
他的心跳一刹乱起来,“怎么了?”
她深呼吸,试着鼓起勇气抬头看向他,“你刚刚去哪儿了?”
“工作上有些急事,所以去处理了一下,没什么的。”他答得自然,又微笑反问“怎么,你担心我?我没事的,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
她随口“哦”了一声,点点头,感觉到他身上还带着雨的湿意,声“顾骁,你也去洗个澡吧。别感冒了。”
在一个男人的家里让对方去洗澡,听起来总似有种不出的怪异。顾骁默了默,再三思忖后“那你等等我,我很快好。你别急着走,如果要走……等我出来后送你。”
温恬轻轻点头,“好。”
卫生间内的水声很快又响起,在静默的夜里潺潺清晰,与窗外的雨糅在一起。
静坐了一会儿,温恬走下沙发,看着这整个房。
房间空旷,多年没曾住过人,屋里其实已经没什么多余的摆设。
顾骁这一次临时带回来的大行李箱就胡乱打开摊在地上,上面凌乱地散着些衣服与日用品。
她随便翻了翻,一件一件替他整叠好,方方正正搁在一旁。
就在拿起压在最底下的一件卫衣时,一个东西突然被带出了,滚落在地上。
温恬轻怔。
那是一个木盒,不知是什么木料,盒身还散着一点特殊的香味。
木盒的盖子上还有用刀所刻出的字母,“mine”。
我的。
知晓私自翻看别人的东西不对,可是心里的好奇一时却无法按捺。
卫生间的水声仍在继续。她轻轻打开。
就见盒子里,一枚细的蜜蜂xiōng针就那样静静地躺着,保护得良好,只是蜜蜂左翅膀的地方,有两道深深的裂痕。
·
顾骁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温恬正窝在沙发上怔怔沉默。
他身上穿着居家的灰色运动裤和长袖白t,发丝上还有雨珠在源源不断地往下掉。
见她一直没有回神,他直接走上前,在她身旁试探地坐下来,轻轻问“在想什么?”
温恬眸光一闪,回过神来,朝他苍白地摇头笑笑,“没有。”
想了想,她还是摊开手心,决定将一切坦白了讲,“只不过,刚刚无意间,看到了这个。”
顾骁的视线凝顿片晌。
“没想到你还留着它。”温恬轻笑,指尖轻轻将xiōng针捏起,“我都快忘了,还曾送过你这个。”
“不敢丢。”顾骁也笑起来,神色却有些歉疚,“只不过很抱歉,它对你这么重要,我却没保护好,让它碎了翅膀。”
温恬看着他。
“顾骁。”默了少顷,她平静“你能给我讲讲,你这两年,在国外的生活么?”
“在国外的生活?”
“嗯。”她点头,澈亮眼眸里映着客厅惨白的光,有种异样的澄澈。
紧盯着他,她似乎是想从他的神情里探寻出什么,“你在国外这几年,生活的好吗?”
顾骁怔了怔。
“挺好的。”他很快笑,没有迎着她的视线,笑里有浅淡的失落,“虽然有些难,但是生活之类的,都还不错,我过得还好。”
“……是啊!”她一下笑了,chún角的弧度带着点嘲讽,“在国内,有一个一直等着你的女朋友,有一个进了监狱的父亲,还有一堆担心你的朋友,这样的情景下,你居然还能过得很好……”
嘴chún忽然紧紧抿成一条线,温恬攥紧手,“顾骁,我真挺佩服你的!”
大脑空白了一瞬,顾骁骤地一惊。
“你……”心跳错杂地擂动了好一会儿,他逐渐意识到什么,“你都知道了。”
“对!”温恬红着眼,“所以顾骁,为什么?这些事情,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他低头静默,平静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愿意接受了这个事实,哑声道“我觉得没有必要和你。”
“那什么是有必要的!”温恬厉着声音问“顾骁,你告诉我,那什么是有必要的?!”
厨房的姜汤仍在一直热着,咕噜噜冒着泡。
他无言以对,心里下意识想要逃脱,仓促起身,“我……去看看姜汤。”
“顾骁!”温恬一把牵扯住他。
她的动作有些粗bào,这样使劲一扯,竟将他t恤的右袖使劲褪上了大一截。
他的右臂上横亘着几道很深的疤痕,看着像是被利刃所伤,虽然已经痊愈,但是乍一看还是令人十分心惊肉跳。
温恬的大脑轰然一下,目视着那几道疤,整个人都惊怔住了,声音忍不住发抖,“你这是……”
“没什么。”他摇摇头,将袖子很快放下来,安慰地向她笑笑,“前年不心蹭的,就是看着吓人,其实不疼。”
豆大的眼泪一颗颗砸落下来,温恬又抬手抹去了,她抬头看他,泪眼朦胧,“顾骁,你就真的什么都不愿意和我吗?”
他只是沉默,也不看她,眉间偶尔轻蹙,总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那好。”
深吸了一口气,温恬那失望点点头,“既然,你这么想跟我撇清关系,那你就当做我从没来过!”
她转身到一旁,抓起自己的脱下的湿外套披上,不由分就要往外走。
“温恬!”顾骁一把伸手拉住她,“温恬……”
“你放手!”
“我不放。”他的心慌了,声音喑哑,“温恬,你别生我气,你……”
“顾骁,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温恬转过身来面向他。
蓄发已久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她的眼泪疯了般流涌出来,哭着对他嘶喊“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你知不知道这几年,我等了你多久,我盼了多久?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想忘了你,可是我忘不掉你,我不想再喜欢你,可是就算我怎么骗自己,我还是喜欢你!我今天下了多大的勇气过来找你,可是你就一笔带过,什么都不愿意,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
“你为什么这么自私,从一开始你就这么自私!那时候我明明不喜欢你,可是你却硬要一直追着我!你霸道,无赖,许多时候不由分,就一定要我那么做!我知道你对我好,也看得出你是真的喜欢我,我愿意跟你在一起了。那时候,身边那么多人指责我,声讨我,可是我都没有想过放弃!可是为什么,最后是你走就走了!明明一开始的是你,先走的也是你,你凭什么!”
她泪流满面,又气又怒,整张脸通红,激动的情绪止不住,另一只手甚至忍不住往他身上捶打。
xiōng口被她捶打得一阵阵闷痛,顾骁眉间轻蹙,却始终不曾吭出一声。
“好,你走也就走了,这些年,你一点消息都没有,一通电话、一封邮件都没有给过我。这么多年,我也都习惯了没你的生活!可是为什么,你突然又回来了,又过来找我,和我想补偿我。你想走就走,想回来就回来,我究竟是你的宠物还是你的玩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究竟有没有尊重过我!”
“温恬……”顾骁眼眶红了,声音哑得不像话,抓着她的手却执拗得更紧了一些。
“你放手!”温恬拼命挣脱,“你放开我!”
“我不放!”他上前,手臂忽然紧紧地环抱住她,任她怎么如何挣扎都不松手。
温恬哭着去掰他的胳膊,“顾骁,我曾经真的想过,等你回来,我会怎么样,也认真想过,重新和你和好。可是今天,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既然你什么都不愿告诉我,那我们就算了吧!我不想再这样跟你互相折磨了!”
“你放开我!放开!我要回家!放开我——”
她好像彻底气急了,挣脱的幅度越来越大,脚踩上他的脚,甚至一口咬他上的肩臂。
耳边传来他一声像是忍疼的吸气声。
顾骁身子一颤,闭了闭眼,却依旧紧拥着她不肯放开。
大概是急火攻心,她挣着挣着,大脑忽地一阵晕眩,身子一软直接载在他怀中。
“温恬!”
·
温恬这两天就一直有些感冒,先前淋了一场雨,又这样闹了一场,无疑雪上加霜,猝不及防便发起烧。
将她抱到主卧安顿好,顾骁坐在一旁,将干毛巾润好,想轻轻放在她额上。
她偏头,直接躲开了他的动作。眼角有泪滑下滴在枕头上。
顾骁握着毛巾的手顿在半空。
“温恬……”
房间里的床头灯是淡淡的暖黄色,在黑暗中化开一圈柔和。
他声音沙哑至极,声线里带着无措的恳求,“你别动,别让我担心,行吗?”
温恬垂在床单上的手轻轻一动。
片晌她转过头,看着他,张了张口。
细弱的声音是嘶喊后余下的喑涩,听起来仿佛被尖锐的砾石打磨,“你……担心我?”
“当然。”他点头,眼眶微红。看她重新扭回头,试探着伸手。
她这一次乖乖地没动,任由他将湿毛巾在自己额头铺平,又喑哑着声音开口,“顾骁……”
“我生病了,你就会担心,是么?”
“嗯。”
她吸了下鼻子,声线瓮声瓮气,“那你知道,这几年,我生过多少次病么?”
“每一次我生病……你都在哪儿呢?”
“……”心脏就在这一瞬好像被一双大手狠狠攥住,一抽一抽地疼。
他再没忍住,眼眶越来越红,眸里泛着光,“对不起。”
“我不想听对不起。”温恬“顾骁,我只想知道,当初你到底都发生什么了,你为什么就不告诉我……”
她慢慢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顾骁,你当初不是,会一辈子喜欢我。西红柿还没吃腻呢……你怎么就走了?”
“还是,你根就不喜欢我了,所以,才走了……”
“不是!”
她出这一句,让他心里突然被什么揪紧了,忍不住立刻反驳,“我没有不喜欢你,我一直喜欢你……温恬,我爱你。”
我爱你。
一滴泪坠下来,落在她的手背上,似乎还微微发着烫。
她低声问“那到底是为什么?”
顾骁依旧沉默。
“温恬。”过了少晌,他抬头,目光隐忍深刻,“我只是……怕你对我太失望了。”





温恬顾骁 78、078.一辈子 ...
当年……
有关当年的那些记忆, 顾骁觉得, 自己这一辈子,恐怕都不会再忘记。
当年,在他与温恬约定好了之后,之后的那段日子里, 他真的就如廖磊风所的那样,拼了命的学习、复习,仿佛疯了一样。
他联系不到温恬, 可是其实, 和温恬之间的线却一直都没有断。
那时候,他和宋城闫文爽他们还有联络。通过他们,他能知晓温恬每一天的状态,知晓她也在不断努力,知晓她不断提高的成绩, 知晓在同一时空同一城市里, 他们都在共同奔往一个目标。
每当想起这些,眼前再多的辛苦似乎都烟消云散,心之一隅只余温柔。
高三的生活的确匆碌许多,铺天盖地的试卷,笔尖与时间赛跑。
可是即便再辛苦再忙碌, 他仍旧每天要踩着最早的时间去上学放学,在同她约定好的那面巷墙上,画上心与笑脸,以保证她可以在第一时间看得到。
高三的每一天, 他不止只是开心的一种情绪,也曾疲累,也曾迷茫。可是他却执拗画的都是笑脸,她希望她看到的会是自己最完美最高兴的模样。
每一天,他都仔细数着倒计时,为的不只是高考。
201……16……180……
直到第倒数135天。
他还记得,那天是2月26号。那一天,顾安成突然回到家,告诉他想让他去一趟美国,去看望一下他的叔叔顾安泽。
顾氏从商多年,他的叔叔顾安泽早已在美国洛杉矶落脚多年。虽有亲情血脉,但实际上,他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同他来往过了。
他自然不愿意去,他还有着高考,他还想要完成对温恬的承诺。他如今一门心思全在z大上,又哪有闲心去顾及别的?
面对他的拒绝,顾安成只一直恳求
“你就去一下吧,不会待太久。”
“你叔叔病了,听病的还蛮严重。再怎么,他是我亲弟弟,你的亲叔叔,我们家总要有人去看一看的。”
“你忘了?你时候,他还抱过你呢!你还粘着他给你买过玩具。就算我求你,去替我照顾他两天,两天就好。”
“我这边事情太忙了,这两天顾及不上,你先去,两天后我跟过去,你再回来,好不好?”
被扰得实在烦了,他最终皱着眉,颇有不耐地“那就两天,两天后不管你来不来,我都要回,我还要高考呢!”
顾安成终于露出笑,“好。”
第二天,启程。
顾安成为他买了上午八点的机票,可他担忧墙上的心与笑脸突然断了,温恬会胡思乱想。
所以凌晨五点,在去机场的路上,他特意先绕到西街巷,在当天那天的红心中写下“你等我”。
然后去机场,坐上了那班飞往洛杉矶的飞机,飞向异国的天空。
那时他以为,只是两天而已。
两天,不会很久。
可直到他到达了洛杉矶后,他才知道国内所发生的、真正一切真相。
顾安成行贿金额巨大,其中又隐然牵扯出了人命,这一次被查,自然是凶多吉少。
他大抵是早意料到了自己的结局,所以在波澜方起时便走通各种关系,为顾骁转移了一笔财产,又设计将他送出国,远离这边的喧嚣。
所以,根没有什么生病。
所以,两天,顾安成他到不了,更没有想让他回去过。
在洛杉矶陌生的天空下,他接到过顾安成打来最后一通电话。
面对他又悲又怒的斥责,顾安成只叹息“我知道,这些年,因为你妈的事,你一直怨我……”
“但是没办法,到现在这个关头,我也只能这么做了。”
“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和你妈……我这辈子,算是完了,你就拿着那些钱,好好过日子吧!记得,这两年先别回国,等成了年,这边风波平了,想回再回来吧……”
那是自从母亲逝后,顾安成第一次面对他的桀骜叛逆,表现得心平气和。
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内容。
挂掉电话,再回拨,顾安成的电话已经再打不通了。自己的手机号码也被封了。
那一瞬,顾骁心中突然有种前所未有的迷茫与畏惧。
他甚至觉得完了,而似乎也隐约看到,自己和温恬之间完了。
……
为了不让他冲动之下回国,顾安泽依照顾安成吩咐的,替他照看那些转移出来的财产,扣押了他的护照,切断了他和国内的联络。
那时的顾骁以为,只要一年,只要等到自己十八岁时,他就可以重新回国了。
所以他拒绝了顾安泽为他找的所有学校,即便在国外,他依旧没有放弃高考备考。
他仍旧一天天数着时间,规划好回国以后的安排。他要找到温恬,他要跟她道歉,他还要复读,完成z大的承诺。
可是他没想到,终于他等到了自己的成人礼,没想到计划又一次被打破。
顾安成正式被判无期入狱之后,顾家在国内的产业分崩离析。顾安成为顾骁所留下的财产不算巨富,却足以显露出一个人最显露的人性。
知道了此刻再没了什么威胁,顾安泽想要吞掉这一部分财产的心思逐渐显露。他仍不愿放顾骁就此回国,又以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百般阻挠。
顾骁感觉到了,终于在一天选择跟顾安泽摊牌,他谈了一个条件。
“你给我一万美金,那些财产,我全都给你。”
“你把护照还我,自由还我。然后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即便我死在外面,也和你两不相干。”
顾安泽同意了。
一万美金……听起来似乎很多,但是在纸醉金迷的洛杉矶,却根算不上什么。
更何况,大都市的繁华背面,是吃人血的穷困与yīn暗。
他那时迫切地想回国,可是忽然之间,却已经完全不知道了该如何回去。更不敢回去。
因为他知道,离开这一年多,他与温恬之间的距离已不仅仅只是时间这么简单。
那些错过了的、遗落了的……
他再也回不去了。
……
离开顾安泽后的第一年,是他这辈子最黑暗的一年。
他就好像一只离了成鸟庇护的yòu鸟,突然bào露在狂风bào雨下,被现实摧毁得七零八落,连翅膀都不知道该怎样张。
那一年内,他为了生存,住过洛杉矶最烂的贫民窟、去餐厅做过侍应者。
露宿过街头、抱着旧吉他卖唱……
甚至因为长相俊秀,被人误以为是个性工作者。
他没有学历,没有背景,又是异国人,遭遇过无数sāo扰白眼,听过了无数鄙夷与轻蔑。
少年时所有的骄傲恣意,全部在现实的碾磨下丢得一干二净,连尊严都化成灰。
他自己都已经看不起自己。
直到遇见给他最大的人生转折的贵人,霍祁。
那是个冬季的深夜,他在洛杉矶最危险的downtown街区。
五六个抢劫的黑人少年对他纠缠不休,挣扯间一个少年抢去了他的蜜蜂xiōng针,掰裂了蜜蜂的左翅,以此向他勒要钱。
那一瞬,他隐忍了积压了数久的情绪彻底爆发,几乎是豁出命与他们疯狂打了一架。
他最终打赢了,可是自己却也没有没落得什么好。
那一次他整个左臂被伤了整整四刀,最深的一刀甚至可见臂骨。肋骨断了一根,头也因受创而轻微震荡。
他浑身血迹地晕倒在洛杉矶街头,路人避之不及。是路过的霍祁将他救下,因见他同样是华人,他带他去了医院,为他出医药费治伤,最后又将他带回家。
霍祁与他不同,他是上世纪就举家移民的华人。家中的游戏行业在洛杉矶做得很大,其技术已经到了世界都赫然有名的地步。
不知该如何报答,养好伤之后,他便留在霍祁身边帮他打下手。也是因此,霍祁在无意中发现,他在做游戏上的天分。
于是,自那天后,霍祁教他工商管理与游戏代码。
离开学校这么久,他在异乡漂泊沉浮,在现实社会里摸爬滚打,早已发觉有时课上所学到的,未必会是进入社会便有用的。
他二十岁,可是这两年里他所经历的所有,让他的心里早已超越了二十岁。
他迫切地想要学一门技术,成为他走入社会时可傍身的资,他想成为真正有能力的人。
这一学,便又是一年多。
彼时他已经将近二十三岁,算起来,来到美国已经有四年,如果按照他当初和温恬所约定的,她应该已经大四,即将毕业。
时间是个很神奇的东西,能够让一些记忆都趋于平淡,也能醇酿般让一些回忆越来越深。
他显然是后者,每个午夜梦回,他还是会不受控制地想起她来,可是,他早已对回国、对见她不敢抱任何希望。
他不敢。
他终究还是失了约。
他想,她应该会很失望吧?
她也许会很怪她,会很怨恨他……更或许,她也许已将她忘了,开始了新生活。
直到今年年初,有一天,霍祁突然对他“顾骁,你回国吧。”
一瞬间,他愕然地睁大眼。
“你心不在这儿,那么又何必一直勉强自己留在这儿呢?”
“回去吧!我给你个机会,你还年轻,别让自己后悔,也别让等你的人难过。”
……
原来是霍家离乡多年,霍家掌舵的老爷子思乡心切,早已有想法将霍家的游戏产业进军中国市场。
他们打算先在国内开一个游戏公司试水,可是国内的公司必须要一个熟悉国内市场的国人来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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