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大梦难醒
两人就这么伫立良久,直到日影西斜,才恍然归尘。楚临风终于露出一个浅弧度的笑脸:“叶箫雨,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怨你,真的,你是我永远的好兄弟。”此言一出,叶箫雨眼眶瞬间通红,他强忍着心里的翻滚狠狠点了点头。白浪似乎有些怪怨叶箫雨和楚临风就这么虚度了一天,却什么都没做。楚临风却是为二老斟满了两杯热茶,表态了从明天起,二人定当合力习练鸳鸯剑。翌日,叶箫雨起得真是早,他夜里有些没睡好,可能是最近劳与心事过重,弄得自己有些疲惫不堪。
也不知雪儿现在怎么样了,自己这么莫名的失踪会不会又让她胡思乱想,这么想着,他越是决心要快其制胜,尽早练成鸳鸯剑。话虽如此来说,楚临风和叶箫雨却是真的从未感受过这剑法练就起来竟是这般困难。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个晌午了,而二人,虽然各自的武功都不弱,也强烈的领悟到了其剑法之身,却是少了魂,而这个魂,两人始终都找不到应有的默契双携。整套剑法练就起来,只看出了各自的武艺斐然,却就是不奏效双剑合一的浑然天成,像是失了心的人,区区肉ti,无心无魂一样呆滞。
楚临风终是沉不住气了,他有些气馁的坐在地上,放下长剑,心事重重。叶箫雨心里本也紊乱,这么一来,二人都一pi股坐了下来,望着天宇发呆。良久,才听叶箫雨道:“楚临风你听。”楚临风瞬间竖起耳朵屏气聆听,却是什么也没听到一样的丧气着:“这方圆百里都是极其隐蔽的,不会有人。箫雨兄,你心里定是压力过重了,快放轻松些。”却不见叶箫雨答话,又是几秒钟后,叶箫雨面sè温润着一种少有的笑容:“楚临风,来,我说的不是人,是鸟儿,你快来陪我听听,这林间鸟儿的脆叫声。”不说倒好,这么一说,楚临风更是心乱烦躁,他强压下心里的乱态,郑重道:“叶箫雨你是怎么了,剑法难成本就心乱如麻,你竟还有心听什么鸟儿欢叫了。”叶箫雨神秘一笑,像是荣得至宝一样的诡异:“楚临风,过来,近些近些,坐过来点。”这么一拉一扯,倒弄得楚临风脸sè一阵红一阵红的,两个大男人这么近些再近些,虽然不可能有什么过分的想法,但这样的举止,总有些失tiáo别扭。叶箫雨见楚临风终于靠在了自己身边,这才摇指指向一棵树上面的鸟儿,只见两只小绒鸟儿似乎很是开心,偶尔几声叽叽喳喳的欢叫声传入耳际。
叶箫雨竖耳聆听一边看着楚临风:“鸳鸯剑法得身失心,有实缺魂,而你我,缺少的,不正是这……”后面的几个字楚临风没听到,但心里也是豁然一亮,眸中顿时光亮翻滚:“叶箫雨,不愧是武学奇才。”不曾想过,这小小鸟儿竟将两人僵持已久的剑魂打了开来。不等楚临风起身,叶箫雨一个遥指,便将长剑甩入楚临风方向,楚临风身轻鸿雁,一个翻滚,长剑已然稳握掌心。两人持剑架势,相视一笑,这笑已不似之前,期间蕴藏了多少默契与心凝,也只有双方各自心知肚明。
一连百招,二人其乐融融,剑气偶然凝情滋生,断裂古藤。偶然却也突失心魂,虚虚实实上上下下不定局势,弯转的游移于胜败之间,难以长稳。所以然,二人的目光自然也跟着瞬间明亮瞬间失明一样yin晴不定。越是如此,却越是有些前功尽弃的迹象。双剑相携而出,剑花扭转却恍似无力而空洞,双心也跟着一阵紊乱,楚临风终是紧跟着一步跌过去,晃眼鸟儿那灵动的弱小躯体亲昵的飞走了,似是受惊,但却相黏于一瞬间,叶箫雨心中又是一阵暖然,下意识的长臂翻转,与楚临风身后一挡,二人凌空两个翻身,楚临风靠入叶箫雨怀中,四目凝视而望,无限柔情昧然。
二人终于都不禁一阵心跳,双剑yin柔得当而出,对面长藤瞬间断裂碎如纸屑。漫天飘雪般,再看叶箫雨额头已有些热汗淋漓,楚临风不禁掏出手帕替他擦拭了汗水,两人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使得二人都忍不住愕然嗤笑起来。回去的一路上,叶箫雨对楚临风讲述着自己前不久的一些过往心酸,倒是只省略去了雪儿那段悲惨的小片段。楚临风望着叶箫雨:“若说这慕容影受了剑无血的影响,也这么yin柔妩媚,那我们倒真不妨以鸳鸯剑一式,看看是否有些效果。”叶箫雨毫无把握的回应着:“倒是可以试一试,但是他的yin柔岂止你我这般简单,怕是……”楚临风怕叶箫雨失了信心,急忙劝慰道:“不用担心,见机而行吧,再厉害的武功也都有破解之法,以你的天资,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再回到清风崖已是几天之后,叶箫雨直接去探望了慕容吹雪,两人几日不见,亲密呢喃,将久日以来不曾说的蜜语甜言都一一道尽,无不快活。而后,叶箫雨便去拜见了师父。听闻叶箫雨练就了鸳鸯剑的事情,叶从云更是心里难耐。自己这般疏忽了白兄爱女之命,白兄却这番爱戴箫雨,真是愧对于他们。在叶箫雨的引荐之下,见了楚临风,二人合力手持长剑御空凛然,鸳鸯剑法果然名不虚设,引得张远清抚须哑赞点头含笑。数年之久了,叶从云始终未曾摘下过面具,他望着眼前的楚临风,这与叶箫雨年纪相仿的青年,无不透露着锐气凌人的不凡气度。
叶从远终于松了口气道:“有了楚临风这样的好兄弟陪同,我也算是又多放了一颗心。”话虽如此,其中的厉害也只能暂隐与心,独自听命了。本是疑惑楚临风的为人秉性的,但是这小子既然能与自己的义兄白浪所养大,那么自己还能说什么呢。自从溶儿离开之后,叶从云便学会了听命。人算总不如天算的,自己虽然已经尽力了,但箫雨自也有他的命。而自己,能做的,除了这些,真的不知道还能怎样了。人终要长大,长大了自然都有了自己的心思与决定。别人铺的路,却未必就是他想要走的。
叶从远看着两个英俊少年眉目相惜,不由得想起了儿时自己与白浪的甚深交情。又是半月有余了,某天,楚临风突然一脸凌然的赶来找叶箫雨,叶箫雨见他神情哀伤,一问之下,才得知白浪夫妇竟然命丧那隐蔽茅屋。楚临风一连几日心神恍然无法脱离伤痛,这伤甚至不压于白梦的离开。某些亲情是不同于爱情的,如果深爱,就算背弃,终是可以埋藏心底,待有了良机也可重新释然。而亲人的离去,是无可替代的。叶箫雨虽然不是很理解楚临风的这份衷于亲情的感受,但自己也隐约感受的到,师父,正是这个世上自己最无法释怀的恩人,只是这恩与亲之间,自己仍然心存谜茫。
一切终是命,终于还是抵不过天命难为啊。叶从云望着深夜苍穹,在命运面前,深深的埋头黯然。直到楚临风出现,叶从云才恍然回了回头:“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楚临风面sè有些苍白,不失礼节道:“最近总是难眠,箫雨的师父,真不知该如何称呼了。”看着楚临风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叶从云泛着银光的面具sè泽闪过,道:“随便都好,你们二人年纪相仿,日后还劳你多多照顾他了。”楚临风点头,道:“这是自然。你尽可放心,我同箫雨之情谊绝不是轻而易举可以改变的。
倒是在我面前,他常是说起对恩师的如何如何敬慕。今日能得见,楚临风也是三生有幸了。”叶从远黯然,道:“作为师父,我没有尽到应有的义务,其实很是惭愧……”话锋一转,却又道:“夜深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说完,下意识的做出了离去的意思。楚临风起身,辞别了这个神秘的面具人,心里一阵黯然,也是奇怪这人为何总是不肯摘下那面具,莫不是他相貌奇丑,亦或是……千万个疑惑,也许都是自己无聊的胡思乱想罢了。而更为笼罩自己的,却是白浪与水林夕的死,当看到那一首诗的时候,便知道了剑无血的厉害,这剑无血号称一诗一命,看来自己同箫雨联手的鸳鸯剑面对yin阳煞,也不知能有多少胜算和把握。
名器 风云录 52. 红绸锦缎建新房
经过一阵子的石床tiáo息,叶从云的内息好转了许多。叶箫雨也是一连几日自由的与楚临风切磋,仿佛孤落了慕容吹雪。这一日,风和日丽,叶箫雨一早便起身预备独自去看雪儿。慕容吹雪凝眉紧锁的徘徊在山间,见叶箫雨从远处翩然而来,心里一阵兴奋又一阵凌乱的。叶箫雨几步已经走进了,还没说话就已露出了温暖的笑容:“怎么了,看你有些焦虑。”慕容吹雪怎能不焦虑,心里已如火焰在燃烧,越燃越旺的看着他:“箫雨,这几日我爹打听我的下落呢,前夜我感到房上有声,便急忙躲了起来,才不至于此,我可能要离开这里了。”看着慕容吹雪有些慌乱的神情,叶箫雨却是不以为然,道:“你能去哪里,今晚我便不回了留下来陪着你。”慕容吹雪见叶箫雨仿佛不知厉害一样,若是让爹再一次逮住叶箫雨,这小子只怕是凶多吉少了。想着,越是忧心他,道:“不行,你决不能留下来。”叶箫雨看出了她的心思,揽过她的肩:“别担心了,那就跟着我一起走吧。这里,总不是长久之地。”如果雪儿不同意自己留下来,那也只有带着雪儿一起走了,其实叶箫雨这一次来,心里也是盘算着这样的打算的,只是始终都在忧郁该不该,师父那边自己该如何交代。
但是如今,除了这么做,真的在没有其它办法了。沉默良久,慕容吹雪终于狠狠的点头:“好吧,箫雨,既然我选择了你,就是天涯海角,我都要跟着你了。叶箫雨这才露出轻松淡定的笑容:“这样才对。”相顾凝眸,两人只觉得心里无限温暖,只是这温暖,究竟能有多久,雪儿总是想太多。不知是不是自己有些太过于少年老成了,明明箫雨比自己大,可是在自己心中,总感觉叶箫雨有些单纯善良,毫无心机。这样的他,正如两人初识的时候,那稚气未脱傻傻的样子也常会浮现,直到自己面对着某处笑颜如花,惹得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
叶箫雨领着慕容吹雪来到叶从云面前的时候,已是午后了,心里的决定虽然坚决,可是却仍旧忐忑难安的望着叶从云,道:“师父,雪儿她涉世不深,遇事可怜,我有责任保护她。”叶从云望着面前的女子,真是有着溶儿影子的姑娘,只可惜,这女子哪里有溶儿那般柔弱,说她涉世不深,我看她才真是要比叶箫雨城府深许多吧,真不知她潜伏在叶箫雨身边究竟为何。可是又看到叶箫雨坚定不移地目光,自己心里也是不好拒绝了,便道:“箫雨,你也长大了,既然你这么决定了,我也不好干涉,这是你个人的事情,要怎么做,你自己处理吧。”看着箫雨师父离开的背影,慕容吹雪感受到了自己仿佛有些不被待见,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也只有按捺下心里的堵处,先让自己一条生路吧。人总要学着忍气吞声的,虽然他是叶箫雨的师父,但是自己对于这个人,是真的很难提起一丝丝的好感,毕竟爹还是爹,当看到这个面具人的时候,她不由生出从小就已深深刻刻凝固在心里的仇恨,恨虽不知何来,却就是想这个人死。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爹爹给自己头脑心灵所下的迷yao,竟令自己对这个面具人这般的反感与厌恶。
如今而来,叶从云的无言拒绝的冷漠态度,则更是让慕容吹雪感到了这个人应该死的痛快。叶箫雨目光转过:“雪儿,你想什么呢?不管怎样,师父暂时同意了,他说不干涉就肯定是不干涉了。走吧,我带你去园中走走,也好让你一睹清风崖的秒美之处。这里啊,可是一年四季相溶的圣地呢。”慕容吹雪显然有些笑不起来,硬是勉强将嘴角弯起一个弧度,道:“箫雨,我有些累,想休息了。”叶箫雨心里一阵黯然,这雪儿怎么了,怎么一来到这里反倒有了心事,不过女儿家的心事自己还是莫要过问的好,他也是莞尔一笑,道:“好吧,那我就先去带你看看这的落脚地,你一定会喜欢的。”雪儿的冷然并没有让叶箫雨泯灭自己的心情,或许只有她真的安全了,也才是他近来最为担忧的一桩心事罢。“怎么,想去哪里?”一声娇弱的声音映入耳中,面前不远处的一个粉裙着黄边的女子映入眼帘,看上去婀娜多姿,实乃人间佳人一般。那裙摆真随着微微的小风晃动,更是显得此人的出众,美丽伊人,好不令人讶叹。只那深深一笑,便足以令人膛然窒息,可是叶箫雨看在眼中,却仿佛面对着世俗中的一位极其普通的姑娘一样,倒是语气有些兴奋,道:“欢儿。”秦欢儿终于甜美的露出一抹笑容:“还以为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呢。”看着秦欢儿那样子,叶箫雨走上前去,向两人彼此介绍着两位女子。见慕容吹雪即刻冷若冰霜的风容,秦欢儿倒是暖暖的一笑:“常听叶箫雨提起你,这么一见,你真是不同于普通女子。”不知为什么,这话本无害,可听在慕容吹雪耳中,竟仿佛带刺一样的厌恶。她只轻描淡写般的点头示意,却没什么冷热明显的态度。三人找了地方坐下来,由秦欢儿问起,叶箫雨这才将雪儿暂时无处可去的事情说了,只是其中的缘由他并没有深说,只肤浅的提及了一些皮毛。
本就一脸沉重的叶箫雨心里始终都堵着一块大石头一样,或许是师父带给自己的感觉吧,这一次,师父虽然同意了,但内心里不知有着怎样的想法,叶箫雨不是看不出来的。这秦欢儿一来,仿佛是福音一样,她依然面带温婉的甜蜜笑容,或许是见到了叶箫雨的原因,自从他上回离开之后,她是真的一连很久都不开心,所以才使出自己的一些小手段,使得一位贵公子爱上了自己,替自己出钱赎身,之后自己不得已一弃而之。只是这叶箫雨与自己心爱的人守候在一起,自己心里虽然有些难过,但总不至于起什么歹心。
那一脸由衷的祝福,让叶箫雨温暖的靠近了她几分,殊不知这些在慕容吹雪眼中,却尽是醋意而升的隐恨。既然叶箫雨这么两难,秦欢儿竟是提出了要在就近建筑一间小舍。虽然简陋,但足可以让慕容吹雪安全,而且离叶箫雨也不远,这样既不打扰叶箫雨和师父们,也可以让叶箫雨随时的照顾慕容吹雪,而自己,也正好可以随时留下来照顾慕容吹雪。这么一来,慕容吹雪仿佛成了弱女子一样,她有些不满,但见叶箫雨也逐渐轻松的神sè,知道自己这么一来,也只能暂时仰仗着这个女人了。
二人相处的几天里,刚开始还是有些尴尬的。或许是慕容吹雪那冷清的性子,让秦欢儿有些吃不消。只有偶尔在叶箫雨面前,慕容吹雪才会露出松弛幸福的表情,而平日里,她一贯清冷,自己却并不清楚是不是受了父亲的影响。叶箫雨和师父讲起雪儿已经离开这里但就在附近落脚了,叶从云面sè云淡风轻毫无波澜,道:“人世情爱最让人迷恋,而贪恋也是最让人误事的感觉。”退下去的叶箫雨心里懵懵懂懂的思索着,迷恋,贪恋,师父所说的难道是自己对雪儿的贪恋吗,想得久了便有些头疼,索性便不去想了。
叶箫雨每次见到慕容吹雪,二人都相顾凝眸,惟恐对方消失一样,秦欢儿见此,都会默默的躲开。而慕容吹雪却常是黯然的传递给自己一种胜利自豪般的微笑,这让秦欢儿决定了暂时离开。或许,自己确实需要一些时间去接受这个事实。自己深爱的男人,对于自己却是那般的忽视,这又能怪谁呢,自己从始至终的都是自作多情,而叶箫雨,从一开始,就不曾对自己有过一丝一毫的想法,哪怕仅仅是安慰,他都吝啬得绝不献出。秦欢儿只道自己有些事情还未了,便这么一个借口,叶箫雨却也没有多问的就让她离开了。
而这房子,便又是留下了慕容吹雪独自一人,叶箫雨仿佛有些担忧。看着叶箫雨的担心,慕容吹雪轻轻笑着:“难不成多了一个秦欢儿我就安全了?箫雨,你忘了,我可不是手无缚ji之力的累赘。”这话显然是对秦欢儿的讽刺,只是叶箫雨过于偏袒自己而不愿多想。心里却是怒骂着,若不是这个死女人,自己又怎么可能住到这里,要不是因为她的出现,自己现在或许已经和叶箫雨相守在一起了。就算是箫雨师父不满意,但那也只能是心理作用,又能奈何!越想越是有些气馁,真希望这个女人永远的消失,不要在让自己见到最好。
若不是看在箫雨的份上,这样的女人,她早就一剑解决了。叶从云最近却常感到没来由的一阵烦乱,他屏息静气,叫来了叶箫雨,从话中明显在试探着慕容吹雪的事情。叶箫雨心怀歉疚的将其隐瞒着,就怕师父知道慕容吹雪至今也并没有记恨她爹,就怕师父为此而有了除去雪儿的心。不久,秦欢儿竟快乐的回来了。见到她焕然一新的心情,慕容吹雪心里一阵黯然,这个女人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青楼还不够她呆的吗,非要搅入江湖人中,实则是讨厌她非要选定在叶箫雨身边。
真以为自己有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就可以博得君心了,心里想着,口头却是问着:“这些日子你都去了哪里,这么快就回来了。”秦欢儿的笑容总是甜甜的,若不是她同样貌美,或许自己不会这么讨厌她吧。秦欢儿道:“叶箫雨呢?最近有没有常来看你。”她倒是不见外,这可听不惯了慕容吹雪的耳朵,回道:“他当然常来看我了,你放心好了,叶箫雨上次还说梦里每天都被我萦绕得紧呢。”秦欢儿笑容减淡,道:“那就好。”其实这一次回来,她也是有着准备而来的。
她知道叶箫雨对慕容吹雪的心是天地可鉴的,但是每次想到叶箫雨在师父与雪儿之间难过的样子,自己都觉得应该做点什么。可是自己真的是除了着一张脸,在没有其它了。迫不得已,她又找了家青楼,竟然不顾前后人异样的目光自投罗网。这一家不同于从前的,招牌并不大,也是为了不引人耳目,在这里,她更是成了人见人爱的小犹怜,让很多的人都纷纷将银子洒在了自己的怀里。卷着一大裹的银子,自己又是连夜换装跑了出来,在这附近悄悄的雇人建了一座小房子。
这个小房子自然是不同于现在慕容吹雪和自己所住的这一间。那是用砖瓦在短短的几天里累起来的,比不上城里繁华闹市的建筑,却也算是一处隐居佳所了。她想这就算了送给叶箫雨和心上人婚房吧,这样一来,叶箫雨若是在师父那边呆得烦闷了,也好来陪着慕容吹雪在这里栖身。江湖毕竟是江湖,又怎么能是秦欢儿这等繁华闹市中的小女子所能理解的。她以为只要叶箫雨完成了婚姻大事,就幸福高枕无忧了,殊不知,叶箫雨背负着许多江湖血债,又怎是她能够知道的。
她傻傻的笑着,假想着自己将这新房布置一番献给他们二人时,他们二人的惊喜模样。原来,爱一个人与其得不到,那么不停地奉献也是有些幸福的,虽然心里仍旧还是苦涩疼痛的,但总好过再也见不到要好。新房成了喜房,四处都挂满了锦绣红绸绫缎,还未启用的朱红蜡烛秩序的摆放着。明天,也是自己将这份大礼送给他们的时候了。
名器 风云录 53. 情劫难逃换宝玉
这夜,月sè皎洁,秦欢儿深夜更烛,便是持笔墨亲自书写了几行字,跃然纸上,她看了良久,才轻轻的塞入锦绣红包之中,那绣荷可是自己亲手绣制的,只是一不小心扎破了手指留下的血痕如梅花一点般落在上面,不仔细看却是不明显。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但是情,却是这样的,不必勉强,除了自己放手之外,她还能怎样,难道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在自己身边渐渐枯萎吗,这是她做不到的。或许是自己过于豁达,亦或是自己不同于其他女子那般痴恋吗,不是的,其中滋味,也只有自己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尝得到的。
对着烛火恍燃,寂寞更加肆无忌惮的滋生,淹没在眼底,不知是烛光摇曳还是泪水晶莹,眼前已是渐隐模糊,恍惚一切。这个虽然游历过红尘的女子,却又怎么会知道,此刻的慕容吹雪已经发现了这里,她正躲在房上悄悄目视着自己的一切,见秦欢儿泪光淋漓,慕容吹雪终是肯定了这个伪装温柔的红尘之女的歹心。看似有了纯情,却是硬将自己伪善成一脸无辜柔弱,看着她的模样,慕容吹雪真恨不得一剑杀了她,忍无可忍的手狠狠的握成拳头,满是愤怒。直到天明了,秦欢儿只小歇了一会儿,便离开新房,准备去找慕容吹雪,在与之同去找叶箫雨来这里,好将自己这苦心所做的一切交给他们,给他们一个大惊喜。
心情是凝重的,她始终在tiáo解自己,既然这么决定了,就要彻底的退出他的世界。曾习惯畅游在各种男人之间的自己,何时败过,自己的芳容是很多人过目难忘的,甚至自己都要从中选择,只那么简单而傲慢的一撇,就可换来多少男人们垂涎三尺的痴傻模样,那从中,也不泛有一些认真企盼自己能真正正视自己的男人,可是自己,此刻竟然落得如此卑贱,这个男人真的是不用于他们的,至少在秦欢儿心中,叶箫雨的举手投足嗜好脾性,都是那么近合自己的心意。
所以,她真的动了心,爱上了这个从头都未曾对自己动过一点点心得男人。虽然卑贱,但她心甘情愿,为了他,她愿意倾尽自己的所有。这每一步,是沉重而轻松地,自己的幸福,就要拱手去缔造给别人了。从此,她的生命中只能当是丢了这个人,丢了一颗心一样纠痛着。“你是要去找我吗?”对面传来慕容吹雪的问候,秦欢儿吓了一跳,猛的抬起头,看到是她,才平复了跳动的心,微微一笑道:“雪儿姐姐,我正要去你那里的。”慕容吹雪微笑依然清冷,却是美得让人难以移开视线,道:“一整夜都没见你,我还担心了好一阵子呢。”秦欢儿露出甜美的笑容,道:“对不起,让雪儿姐姐担心了,都怪我不好,走时也没有通知你一声,不过我今天来……”慕容吹雪根本不想听她说下去那些话,她已经看到了她jing心布置的心房,更是看到了她很用心绣制的荷包,女人送男人荷包,这可是自古以来的情事鉴证。她怕听到她说出下面的话会让自己厌恶得容不得她一秒钟,于是狠狠打断了她的话,接道:“欢儿,这一口一个姐姐叫的我都于心不忍了。不过,我还是可以给你选择一条路的机会,只是就看你要怎么走了。”秦欢儿听出了话中的不对,甜美的笑容即刻凝聚在面上,道:“雪儿姐姐,我不太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秦欢儿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向都是聪明的女子,怎么自从碰上这个叶箫雨,自己都开始变得越来越愚笨了。慕容吹雪呵呵脆笑了几声,虽然有些冷冷的,但这么两个女子就这么站在阳光下,确实是赏心悦目得很,两张不同却都各自貌美如花的容颜,看了都让四面八方的景致失了sè彩。慕容吹雪伸手双手抬起环绕在xiong前,这样子看上去真的不同于这些日子的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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