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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多尔衮]秀玉可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园艺
她不过是来自未来的一抹幽魂,占据了他福晋的身子罢了。他留下她,不过是为了少些麻烦。
而她对他的种种关心照顾,也不过是为了日后安然罢了。
何时,这一切在她心里忽然变了味
不爱就不会痛,不爱就不会恨。
她要的是一世安然,他既然已经期许了她,不就够了吗
够了,已经够了。
莫要贪心。
***
“多尔衮拜见大汗”等待了许久的大军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一马当先的多尔衮策马而来,率先献上传国玉玺。
皇太极难掩激动地从多尔衮手中接过玉玺,连连高声说了三个好。
“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十四弟,旗开得胜”
多尔衮微微一笑,恭顺地垂下头,顺势掩去嘴角冷笑,朗声道“大汗天命所归,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瞬间,文武群臣全都下跪高呼,回荡在天空的满是这激昂的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太极看着跪倒在他面前的众人,即便心中竭力想要保持住他往日礼贤下士的形象,但是在这样激动人心的时刻,面对众人恭敬的叩拜,他面上还是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几分骄傲与狂喜。
看着跪倒在他面前的多尔衮,皇太极面上闪过一丝复杂,但是想到刚才他的恭敬,那一丝复杂又被他压了下去。
多尔衮并不知道当年的事。皇太极这样说服自己。
“十四弟,这半年辛苦你了,先回府好好休息,等明日四哥就给你好好接风洗尘”皇太极拍着多尔衮的肩膀,满脸的和蔼。
多尔衮自然却之不恭。他张望了下,却并未见到心里相见的那个人。
这半年,他假公济私,借着兵部的驿马往府里寄了几封信---皇太极自然不会怪罪他的,说不定他还会感觉庆幸,一个在战场上依然想着府里福晋的人,能有多少雄心壮志
她的回信,却总是多一字不多,少一字不少,恭敬中透着疏离,这让多尔衮万分难受。不看吧,心里煎熬,看吧,又万分纠结,心中只恨自己当日离去时为何不和她说个清楚。
这半年多来,偶尔空闲下来,他脑海中总是浮现出一道秀丽的身影。
无论是她低眉浅笑那一瞬的清雅,亦或是她莞尔嗔怪那一瞬的娇俏,甚至是她在月光下款款离去的身影,都在他心头一遍一遍地回放。
多尔衮并非不知情爱,正是因为曾经爱得深,爱得痛,所以才会那样狼狈地逃离。
他以为自己这一辈子永远不会背弃玉儿,所以当他发现自己对另一个女人慢慢上心的时候,才会那样不知所措。
在那冰天雪地的青海,当帐篷外的寒风肆虐的时候,他想起的不再是和玉儿策马奔腾的时光,而是和她窝在屋里执笔共书的场景。
当他望着澈蓝的天空时,想起的不再是和玉儿敖包相会那一刻的激动,而是和她在园中垂钓时的平和安然。
当他躺在星空之下,想起的不再是和玉儿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的场面,而是她在月光下拎着食盒为他送来宵夜的那一幕。
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以为自己会守着和玉儿曾经的回忆孤老一生,却不想会有一个女子让他感觉到家的温暖。
他好想紧紧地抓住,永不放手。
可是
她愿意给他这个机会吗





[清穿多尔衮]秀玉可餐 37
“恭迎爷回府”
贝勒府门口,管家领着下人们恭敬地候在门口,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与有荣焉的笑容。
秀玉坐在马车里,想着刚刚见到的那个人。他瘦了,黑了,也更高了。
一直都知道他绝非池中物,这一次,她才真正身临其境,看着他在万军之中傲然浅笑,一袭银色盔甲在阳光下泛着光芒,那一刻,他仿若战无不胜的战神。
而她更加忘不了的,是从他身后走出的那一抹粉色身影。
原来,他在拜见完大汗后那么着急离开,只是为了来见大玉儿而已。
秀玉都快忘记自己当时是怎么保持冷静,悄悄离开的了。
狼狈吗羞辱吗如果她是多尔衮真正的福晋,大概会觉得吧,而现在,她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说好听点,她是小玉儿福晋的替身,说难听点,她只是依靠着他的寄生虫。
撞见那样的场景,她连狼狈的资格都没有。
“福晋,到了。”姬兰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秀玉在姬兰和乌纳西的搀扶下下车,一抬眼,看到的就是多尔衮踏步进府的身影。
这一次回来,他仿佛也沾染了雪山的清冷,身上的气息比之过去更加的冷漠。
但是这些都与她无碍,她只需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是。
“姬兰,吩咐管家去备热水,让人伺候爷沐浴,对了,让厨房多做几个清淡点的菜,爷舟车劳顿,得清清肠。”
吩咐完这些,秀玉便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却没有注意到前方拐角处那一道复杂而纠缠的目光。
晚膳时,两人避无可避地坐到了一起。换下盔甲的多尔衮瞧着一身清爽,周身的凌厉似乎也敛去了几分。
多铎的到来让秀玉暗自松了口气。总算不用单独面对他了,否则,她还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失态。
大厅中,只听得到多铎一人兴奋的声音,偶尔多尔衮会应和几句,场面倒也不显得怎么尴尬。
秀玉安静地用膳,从头到尾不打算说一句话。
多铎孩子心性,但是并不蠢笨,见到秀玉这么安静,不由疑惑道“小玉儿,你今儿个怎么了我哥凯旋归来,你怎么不高兴啊”
秀玉抬头,就见一双漆黑的眸子深深地凝视着她,那中间,似乎蕴含着无数的柔情,可是一晃,又变得满目清冷,好似刚才那一瞬,只是她的错觉。
收回视线,秀玉装作毫不在意地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后才扬起一抹浅笑“多铎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不高兴呢。”
多铎还是盯着她“我哪只眼都没瞧出你哪里高兴了。”
秀玉心中不由苦笑,她到底是道行不够,连多铎都看得出来,只怕他也早看出来了吧
“我就是睡得不好,这会儿脑袋昏得很。”秀玉解释道。
身后的姬兰机灵,一边替秀玉布菜,一边帮着解释“福晋得知爷今儿回来,昨晚一直忙到半宿呢。”
她是盼着爷和福晋好的,她虽说是爷身边伺候过的人,但是如今已经成了福晋的贴身丫鬟,爷待福晋好,她们这些下人面上也有光不是。
听到姬兰的话,多铎才恍然大悟“我就说嘛,小玉儿你见到我哥回来怎么就这么平静,原来是自个儿暗地里早就激动过了啊。”
秀玉低着头吃饭,不置一词,多铎也不在意,又拉着他哥哥问起此次出征的那些事。
一时间,屋里只听得到多铎的说话声和筷子偶尔触碰到碟碗的声音。
虽然有十五爷在一旁调节气氛,但是伺候在一旁的高福、姬兰和乌纳西还是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压抑。
只是,身为下人,绝对不敢去管主子们的事,三人便当做什么都没有察觉似的,恭顺地站在主子身后伺候着。
用完膳,多铎意犹未尽,拉着哥哥去了书房。
吩咐了下人记得给他们送茶点去,秀玉自觉没她什么事了,也就带着姬兰和乌纳西回去休息了。
洗漱毕,秀玉披散了秀发,换了里衣,靠在床上看书。哥哥常说,腹有诗书气自华,女孩子也该读些书,而不像是老话里说的,女子无才便是德。
是以,秀玉虽只上了三年女学,却是自小就在家里跟着先生读书认字。小的时候读的都是三字经、千字文,或是唐诗宋词之类,长大了点,时代也变了,哥哥会从外寄一些杂志书籍回来,她也跟着接受了一些新的思潮。
从来没有想过,一朝落马,她竟然会回到三百多年前的大金。
靠在榻上,想到宫里几个女人,秀玉不免头疼。姑姑早已坦言想要多尔衮做助力,其余的呢大玉儿自不用言,海兰珠也是几次三番向她替示好,如今正主回来了,他可是要淌这池子污水
***
书房里,灯火通明。
多铎已经回去了,多尔衮正捧着案卷在看,他离开许久,虽然有下属帮着处理,但是也不可能全不过问。只是如今心里积攒了事,便什么也看不进去,又枯坐了会,还是让高福去把姬兰叫了来。
“奴婢见过贝勒爷。”姬兰心中有些忐忑,不知贝勒爷忽然唤她来有何吩咐。
多尔衮沉默了许久,才让跪在地上的人起身。
“这半年里福晋平常都做些什么”
犹豫地开口,多尔衮垂下的眸子中不知掩去了些什么。
“回爷的话,福晋除了应宫里的邀请出门外,平日就待在府里,养养花、看看书,偶尔下厨做几道点心。”
姬兰捡着好听的说了些,不想一抬头,就见贝勒爷皱紧了眉,似乎十分不满的样子。
姬兰心里一咯噔,莫非爷对福晋不满了
“就这些吗”
“就就这些了还有、还有就是十五爷会来府里坐坐,但是最多也不过两盏茶的功夫”
“下去吧。”多尔衮疲惫地往后仰去,就在姬兰起身告退的时候,他却又忽的提声“福晋现在睡了吗”
姬兰一怔,忙俯身回道“奴婢已经伺候福晋洗漱,福晋睡前总爱看会书,不过这会儿也该睡了。”
“走吧。”这一回,多尔衮没有再留她。
姬兰走后不久,多尔衮出声喊了高福进来。
“伺候我洗漱吧。”他道。
高福犹豫地看了他一眼,咬了咬牙,还是大着胆子问道“爷不去福晋院子吗”
他虽然不是男人,但是也都知道男人开了荤就忍不得。他们爷都在军营里憋了半年了,怎么今晚还打算一个人睡啊
高福平常都在书房伺候,这半年主子不在家,他也就闲散了,满府的遛,偶尔也到福晋院里和姬兰、乌纳西唠唠嗑。有几次遇到福晋,她也从不生气,有时心情好的时候还赏他几颗金瓜子。
倒不是说他收了福晋的好处,就为福晋说好话。这做太监的,命中注定无根了,也就和这金银亲近,但也不能说他们无情无义啊。
最起码,他对他们爷可是真衷心的。他这么提,也是为了爷的身体着想不是。这男人憋久了,对身子不好啊
多尔衮抬起头,貌似认真地看了高福一眼,这一眼下来,却直看得高福满头冷汗,就差一点趴下来请罪了。
“什么时候,你也成福晋的人了”
听到贝勒爷用这么毫无感情的声音问出这句话,高福顿时冷汗连连,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嘴巴。让你多嘴,让你多嘴主子的事,是你一个奴才该问的吗
“贝勒爷息怒,贝勒爷息怒”
“行了,起来吧。”多尔衮烦闷地蹙了蹙眉,将他打发了出去。
高福得令,立即连滚带爬地退出了书房,直到被外面的冷风一吹,他才觉得自己像是重新活了过来。
乖乖的,贝勒爷怎么比以前更可怕了啊。莫不是憋久了,心理也不对劲了
***
秋风萧瑟,宫里却一派喜庆。大军凯旋归来,解决了察哈尔的祸患,额哲又献上传国玉玺,皇太极大喜过望,重赏三军。
多尔衮身为主帅,自然也得到嘉赏。
庆功宴上,人人都争着向他敬酒,多尔衮来者不拒,不一会儿就喝得满面绯红。
“来来来,我替我哥喝”多铎看不过,忙接过了多尔衮手里的酒碗。
多尔衮似乎并不想让人代劳,连忙又夺了过来。
秀玉不想看他们兄弟情深,更不想应付那几个蠢蠢欲动想来和她攀谈的福晋,索性带着姬兰和乌纳西去花园里透透气。
小玉儿跋扈的性子很是有名,秀玉算是白捡了个便宜。那几位福晋见她离开,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没敢跟上来。
“福晋,去那亭子里坐坐吧”姬兰扶着她,侧首看去,只见福晋面上两坨红晕,水眸晶亮,想来是刚才喝下去的酒犯了劲。
“福晋,要不要奴婢去要碗醒酒汤来”乌纳西出声询问道。
秀玉靠着栏杆坐下,轻轻恩了一声,乌纳西便朝御膳房的方向走去。
“姬兰,帮我揉一揉。”纤细的手指抚着额,秀玉淡淡地出声。
刚才哲哲大福晋和姑姑的敬酒不能不喝,杯下去还以为没什么大不了,没想到这酒力道这么足,这会儿脸上不但烧得慌,连头也犯起晕乎来。
姬兰冰凉的手指触到她的太阳穴,秀玉不自主地打了个颤。一眨眼就是深秋了啊,再过不了多久,又该大雪漫天了啊。一眨眼,在这儿已经一年多了。
四处无声,只余下耳边风声吹过。姬兰低下头,看到自家福晋闭着眼,似乎已经睡了过去。
这种天气,若是睡在外头,只怕不一会儿就该着凉了。姬兰犹豫了下,还是小心翼翼地问“福晋,舒服点没啊”
“恩,不用揉了。”秀玉并未睁眼,依旧保持着合眸小憩的姿态,纤瘦的身子靠在水榭栏杆上,月光似玉一般撒下,她轻轻动了动,发髻上的双鱼银簪便像是活了似的,闪闪发亮。
正想感慨这一片难得的宁静,却忽然听到姬兰问候的声音“奴婢见过侧福晋。”
秀玉所有的瞌睡都跑了个干净。
她来干什么




[清穿多尔衮]秀玉可餐 38
“小玉儿妹妹,在这儿睡容易着凉,不如去我院子吧”大玉儿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秀玉却难得任性,一点都不想睁眼看她。
自从去年中秋之后,她就已经知道大玉儿并非表面看起来这样温柔善良,她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比谁都高。
如果换做真的小玉儿,也许早就着了她的道,越发惹多尔衮嫌弃吧
富察秀雅是如此,大玉儿也是如此,为了一个男人,耍尽心机,秀玉忍不住想,难道没了男人,她们就不能活要知道,大玉儿可早就是大汗的侧福晋了却还是时时将小叔子当成自己的所有物,这真的应该吗
即便这时候的满人根本不在乎所谓闺名和贞洁,但是也没道理在自己丈夫还活着的时候就来勾搭小叔子的吧
难道当初的那段感情,真的值得她飞蛾扑火吗
或者,如姑姑所言,大玉儿所为,其实只是看中了多尔衮手中的兵权
不懂,她真的不懂。
心沉沉地坠落许久,仿佛永无落地之日。大玉儿身上淡淡的玫瑰香露很好闻,秀玉却没有这个心情欣赏。
慢慢地睁开眼,秀玉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瞳眸幽深,仿佛一潭深泉,望不到底。
眼睛是最容易看透一个人的地方。拥有这样眼睛的人,自然也不会是心思简单之辈。
秀玉慢慢起身,一手扶着额头,好似醉了似的,身子微微有些晃悠。
姬兰忙不迭地扶住她。
再抬眼,大玉儿脸上已经挂上担忧的神情“小玉儿妹妹可是醉了”回头,她对着苏茉儿吩咐“苏茉儿,快扶着十四福晋。”
苏茉儿闻言,忙走上前去,但是秀玉此刻微微有些醉熏,脑袋也连带着发热,更不喜大玉儿身边的人,就在苏茉儿碰到她的一瞬,她猛地避开,却不想水榭处窄小,一个不小心,整个人往台阶下摔去。
姬兰和苏茉儿反应不及,两人都惊愣地看着她摔下,却谁都来不及拉住她。
恰好苏茉儿又站在外侧,从远处看,便像是苏茉儿把她推了下去。
“福晋”姬兰惊呼一声,忙下去查看自家福晋情况。她急得满头大汗,见福晋皱紧了眉,心中便越发焦急。
“福晋,您怎么样可是哪里摔伤了”
“爷,奴才怎么好像听到姬兰那丫鬟的声音了啊。”高福呆呆地问了句,抬起头却见自家爷满脸肃容。
多尔衮练武之人,耳力自然比高福好得多。姬兰的一声尖叫他当然听在了耳里,心中来不及多想,双腿已经朝着发声的方向快步走去。
“爷”姬兰惊喜地看着忽然出现在眼前的多尔衮,忙开口道“爷您快来看看福晋,福晋刚从亭子里摔了下来。”
多尔衮沉沉的目光落到秀玉身上,半跪,急声问道“有没有怎么样”他也顾不得身边站着的其余人,只着急地蹲,仔细地查看她的状况。
秀玉蹙眉,强忍着晕眩和疼痛抬起头,撞入了就是一双焦灼的眼眸。没有一丝的虚情假意,更没有厌恶责怪,他是真的在担心她。
这种认知,让她忍不住怔愣了下,但是脑袋却忽然晕眩了下,她虽然极力想要保持镇定,却依然控制不住那个想法,若是若是她和大玉儿起冲突,他会帮谁
大约是借着酒劲,她忽然很想知道平时这个连想都不敢想的问题。
微微抬起脸,面颊泛粉的少女竖起两根手指,歪着脑袋一脸,目光纯净而无辜地看着眼前的男子,“怎么怎么有两个多尔衮呢”
通红的脸颊和四处乱晃的眼神,一看就是喝多了,唯有秀玉自己知道,她此刻的心跳得有多快。
他会如何选择究竟如何
“先站起来吧。”多尔衮半跪着,揽着她的腰,面色温和。
秀玉在心里松了口气,对上他微微对着宠溺的眼,胆子忽然就大了起来。
原本还瘫坐在地上的少女却忽的环住了男人精瘦的腰。
明明隔着这么厚的衣服,秀玉却依然感觉到他肌肤的温热透过衣服传递到她的身上,烘得她整张脸都滚烫起来。
而半跪着的多尔衮完全没有料到这个突发状况,整个人完全僵住。
低下头,只见怀里的人抬起头,面露泫然,眨巴着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多尔衮只觉得一缕淡梅香忽的萦绕在鼻尖,怀中柔软的身躯越发紧地贴住他,而那张小脸上,则是写完了委屈。
“疼”她扁着嘴角,眼角挂着泪,水眸亮亮的,对着他软糯地撒娇。
隔了这么些日子,多尔衮还是第一次听到她用这样娇柔的语气对他说话,他并不讨厌,相反的,那娇嗔的语气,像是能酥到他的心底。
多尔衮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她右手腕的袖子顺着胳膊往下坠了几分,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那一抹青紫,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多尔衮自己也是经历过生死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计其数,但是她身上这样一点瘀伤,却让他的心忍不住抽了一下,语气不由也轻柔了几分,带了几分疼惜“我马上带你去看太医,不要怕。”
“十四爷”注视着这一切的苏茉儿再也忍不住了。十四爷这是怎么了难道他现在眼里只看得到一个小玉儿了吗她们格格就在一旁站着,十四爷竟然视而不见啊
多尔衮回过身,目光越过苏茉儿,有些恍惚地落到亭中站着的粉装女子身上。她姣好妍丽的面上好似有千般言语想要诉说,一双大眼睛里的缠绵和伤痛,即使是在黑夜中也是如此明显。
多尔衮的心一颤,竟然心虚地别过了脸,下一瞬,双手已经本能地紧握成拳。
他他到底在想什么
多尔衮紧咬着牙,怀里的人却一下拽紧了他的袖子“好疼”
秀玉依偎在他身前,一双素白的小手紧紧拽着他,尽管神智尚且有些混沌,她却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放手,绝对不能让她走向大玉儿
苏茉儿忍无可忍,心中为自家格格感到无比的委屈,同时对小玉儿的厌恶也达到了极点。她这是在作甚向十四爷装可怜吗
苏茉儿走近两步,对着多尔衮低声质问道“十四爷,小玉儿是自己摔下去的,这点您还看不出来吗”
看到多尔衮对着小玉儿流露出的温柔,苏茉儿简直气得眼冒金星。小玉儿不得了了,现在都会演戏了明明是她自己摔下去的,却装作万分委屈的样子,十四爷不会以为是她苏茉儿把她推下去的吧
多尔衮听到苏茉儿这话,眉头微蹙,有些不赞同地看了苏茉儿一眼。
他知道苏茉儿打小就不喜欢小玉儿,也时常和小玉儿作对,两人间磕磕碰碰他都可以当做看不见。
但是秀玉不一样,这丫头胆子小得跟兔子似的,根本不会主动招惹人。苏茉儿这话,质问的意味太过浓烈,让他本能地觉得不喜。
何况,他既然答应了会护这丫头一世安康,自然要说到做到。
苏茉儿见他不信任的眼神,心口顿时如同被堵了块大石头似的,刚想再次辩驳,却被身后的大玉儿一把拉住。
苏茉儿担忧地回过头看了一眼,果然见自家格格面色苍白,却依旧强挤出微笑,那模样,看得她心疼极了。
“苏茉儿,不用解释了。”
“多尔衮,先把小玉儿妹妹扶起来吧,夜里凉,别着凉了。”大玉儿走下台阶,脸上早已经没有方才的哀怨,淡淡的笑,如同玉兰般高洁温和。
多尔衮仰起脸,只能看到她嘴角浅淡的笑。
“玉儿”他的心头一窒,恍然了一下。
“疼”秀玉垂下脑袋,低吟了一声,失神的多尔衮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姬兰却听得清楚。
姬兰跪,细细观察了下,却发现福晋的左小腿似乎蜷缩着。犹豫了下,姬兰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爷,福晋的腿好像又受伤了。”
多尔衮回过神,低,轻轻捏住秀玉的左小腿,听到她嘶地抽了口气,忙松开了手“大概是扭到了。高福,马上去喊太医来。”
高福嗻了一声,撒腿就跑。耽搁了福晋的伤情,他可没那个命来赔
多尔衮尽力忽视了背后那道灼热的目光,将怀里的女子抱到亭中坐下,看着熏醉的她眯缝着眼睛靠在他的肩头,红扑扑的脸颊娇嫩可人,可惜那紧蹙的眉却减色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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