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多尔衮]秀玉可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园艺
大玉儿毕竟是哲哲的侄女,皇太极怒火一过,神智慢慢回归,也知道自己不问青红皂白就问罪的行为不妥,便没好气地说道“是不是你派人将你和海兰珠的安胎药掉包”
不同的月份,所服用的安胎药不同,效果自然也不一样。今日海兰珠喝了安胎药后就一直喊不舒服,太医一来诊脉,却是动了胎气。皇太极自然是要彻查到底,最后却查到了安胎药的头上。
海兰珠所喝的安胎药,竟然不是她本该喝的但是那药却又无不妥,只不过,不该是给即将临盆的人所用罢了
这宫里需要喝安胎药的统共就两个人,嫌疑自然一下子全都转向了大玉儿
大玉儿心叫不好,这一招实在是狠。她和海兰珠不和的事情谁都知道,宫里需要喝安胎药的人又只有她和海兰珠,偏偏这药里不是故意加了红花麝香等物,只是单纯地掉错,既可以说她是故意的,又可以说她是无心的。
这罪名,可大可小,偏又将嫌疑集中到了她一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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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皇太极的质问,大玉儿拧眉垂眸,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一旁的苏茉儿却着急起来,对着皇太极叩头道“皇上您明鉴,御膳房煎药根本不会将我们格格的药和宸妃娘娘的药放一块煎,又怎么会弄混呢这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哦此话何解”皇太极坐下,脸上的神情莫测。
苏茉儿一咬牙,不顾自家格格阻拦的眼神,说道“御膳房的人最是跟红顶白,见我们格格不得宠,连煎个药都推三阻四的,总是放到最后,而宸妃娘娘的安胎药,他们却是当做第一紧要的事,又怎么会耽搁呢皇上您明鉴”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皇太极心中也知道苏茉儿所言非虚,但是她话里责怪他忽视大玉儿的意思,却叫他听着很是不顺耳。他宠爱海兰珠,难道在她眼中是错误吗一个奴婢,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
皇太极的视线落在大玉儿身上,他想到大玉儿往日为他出谋划策的时候,那种心机智慧,让他这个大清之主都叹为观止。这样的女人,太可怕了,海兰珠那样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人,哪里会是她的对手
“哼,这一次,暂且绕过你们。下一次,朕一定不会轻饶既然嫌弃御膳房亏待了你们,那你们就闭门不出吧,每日都会有人给你们送膳食来”
“皇上,不可啊”苏茉儿往前跪走了几步,急忙去阻拦将要离去的皇太极。格格怀着孩子,正是需要调理的时候,怎么可以关禁闭呢
皇太极却不理会她,三两步就走出屋里,急忙往关雎宫去。
“苏茉儿,快叫人去通知姑姑”直到皇太极离去,大玉儿才捂着肚子瘫软在地上。
苏茉儿见状,心急不已,连忙扶她起来,又吩咐永福宫里不起眼的小太监赶去清宁宫请哲哲给她们做主。
***
麟趾宫内。
娜木钟看着慢慢溶解在酒壶中的药丸,嘴角挂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大玉儿,这一次,够你喝一壶的吧。
“墨荷,伺候本宫更衣,本宫要去向皇后请教一些宫务”
清宁宫内。
哲哲正一筹莫展地扶着额,大玉儿的事她方才才知道,自入了夏,她的身子越发不好了,这次借故将所有的宫务都交给贵妃和淑妃打理,没想到玉儿还是出了事。
“去把皇上请来,就说本宫身体不适。”没有办法,哲哲只能用自己最不喜欢的借口去请皇太极,除此外,大约没什么能够将他从海兰珠的身边喊走的吧。
皇太极来得还算快,这让哲哲心里多少有些安慰,起码在他心里,自己这个嫡妻还是有些地位的。
皇太极一见哲哲,见她脸色苍白,当即就皱眉关心道“你好好养着自己的身子就好,旁的事无需关心。”
哲哲苦笑一声,也不打算隐瞒“皇上您说的简单,玉儿和海兰珠都是我的侄女,我怎么能坐视不理”
大玉儿出事了,才想起海兰珠也是她的侄女,平日,她可是公平地对待两个侄女了
皇太极最心疼海兰珠的就是这点,她自小没有人疼爱,而大玉儿却是千娇万宠,正是因为这,他才想要将海兰珠宠成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见哲哲又要为大玉儿说话,皇太极忙止住她的话,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这事,我已经下了决定,不可轻易更改。玉儿也该吃些教训,叫她闭门思过,也算是让她安心养胎。”
哲哲叹息,微微一笑,道“既然皇上这么说,那我也就没什么意见了。不过玉儿既然怀着孩子,皇上您刚才也说了叫她安心养胎,那么我就让人送些补养品去。您看如何”
皇太极略一勾唇,哲哲是个聪明的女人,若无其事间就将他的话曲解了。不过他也不在乎这点,随她去吧。
“你看着办吧--”
正说着,外面宫人就进来通报“奴婢参见皇上,皇上吉祥,皇后娘娘吉祥。贵妃娘娘来了,说是有些宫务想请教您。”
哲哲心头一动,对着皇太极微微一笑“这些日子倒是辛苦了娜木钟了,皇上您有时间,也
该去看看她。”虽然不喜娜木钟,她却更不愿意皇太极片刻不离地守着海兰珠。
娜木钟这一次,倒是来得正是时候。
皇太极也不想驳了哲哲的面子,便对身边内侍道“今晚摆驾麟趾宫吧。”
***
皇太极果然如之前所言,在天色渐黑的时候摆驾去了麟趾宫。当然,在此前,他还是提前去了关雎宫看了看海兰珠,见她吃了药后安心睡下,方才离开。
娜木钟叫人准备了几个小菜,又暖了一壶酒,等到皇太极来,两人随意说了几句话,便一同用膳。
娜木钟知道自己脾气算不得讨喜,但是她到底在皇太极心中有几分地位,她敬的酒,皇太极还是很给面子地喝了下去。
八九杯酒下肚,皇太极便停下,但是娜木钟已经十分满足。这一次,为了能让大补丸的药效发挥到最好,她特地将这药丸融在鹿茸酒中,本就是大补的酒,加上那药丸的效力,呵呵
***
“福晋,昨日申时,宸妃在关雎宫诞下了皇八子”睿亲王府里,内侍匆忙来报,秀玉闻言,并不吃惊,只叫姬兰将早早备好的礼取来。
“乌纳西,让人备车,我亲自进宫一趟。”关雎宫宸妃如今风头正盛,宫里宫外都知道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各府的福晋定然都会亲自进宫祝贺,她这睿亲王妃当然也不能例外。
“是,福晋。”乌纳西转身叫人去准备,秀玉则是让奶娘将阿克敦抱来。
“等会我要进宫一趟,你们好好带着敦哥儿,莫要出了差池。”
秀玉温声地嘱咐,奶娘并一干侍女则都是诺诺应下,不敢有一丝大意。
笑话,睿亲王如今只有这一嫡长子,且谁不知睿亲王对福晋宠爱有加,对福晋所生嫡长子更是期望甚高,她们都是正黄旗的包衣,全家的性命都只要睿亲王的一句话,哪里敢不尽心尽力
秀玉携了侍女、侍卫入宫,她却不知道,这一次,她差点就与儿子阴阳相隔。
***
关雎宫宸妃产下皇子的消息早就传遍盛京,据说皇上大喜,不仅流水般的赏赐进了关雎宫,更有传言说皇上有意册封宸妃为皇贵妃,并为皇八子大赦天下。
这一传言,令人咋舌。大赦天下,这往往是只有太子出生才有的待遇。皇上此举,意味深长啊
后宫的风吹草动,自然也牵扯到前朝。皇太极即将知天命,膝下却只有豪格一位成人的长子,而且豪格确实战功赫赫,是以他一向以继承人的身份自居。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那才出生几天的皇八子,竟然风头一下盖过了他
豪格哪能甘愿被压低一头,往日有个十四叔多尔衮处处排挤他也就算了,毕竟二人年纪相当,且多尔衮能征善战,委实不算沽名钓誉之辈。但是这皇八子算什么东西连话都不会说的奶娃娃罢了,能不能养大还是个问题,凭什么被封为太子只因为他有一个受宠的额娘
豪格自然不服,他手下的心腹们当然也不会坐以待毙,一日之内,皇太极收到的劝谏书数不胜数。
秀玉是从姑姑那听说这些事的,她先去关雎宫送了礼,面上客气地恭喜了几句后就拐弯到了麟趾宫。
娜木钟面上甚是不屑,她一向是看不起海兰珠这走几步都要喘几口气的姿态的。用娜木钟的话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家的汉人花呢
身子娇弱的海兰珠确实不像一般的蒙古贵女,反倒带着江南女子的娇媚柔弱,这大约也是皇太极格外钟爱她的原因之一吧。
“倒是想不到她还能平安地生下儿子。”娜木钟抿了口茶,嘲讽道“我还以为喝了大玉儿的安胎药,动了胎气那一回有多严重呢。”
秀玉无奈地笑,拍了拍姑姑的手,劝慰道“姑姑,这些话您在我面前说说就是了,在外可不能触霉头。”
谁不知道皇太极把海兰珠当成了眼珠子,听不得人说一句不好。
娜木钟叹息道“我哪里有那么傻我现在只盼着自己能够早日怀上龙种,也好全了我的一个念想。”
说着,娜木钟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小腹,语气变得柔和不少“到今儿就是整一月了,再过十来天,大概就能确定消息了。”
女人来月事,有时迟上那么十来天不是什么稀奇事,最保险的就是在月事迟了十日后再请太医把脉。
秀玉闻言,不由轻笑道“姑姑您看阿克敦那么喜欢您,您一定会如愿得一大胖小子的。”
说起阿克敦,娜木钟也一展愁眉,笑道“我倒是真的想敦哥儿了,改日有空,抱他进宫陪我几日。”
秀玉笑着应下。娜木钟在睿亲王府小住的那几日,整日逗弄阿克敦,阿克敦对着她便憨笑,叫娜木钟爱得不行。
而就在此时,由奶娘带着的阿克敦,正被奶娘抱着去园子里散步。
阿克敦性子闹,在屋里坐不住,时不时就要撺掇着身子要往外走,秀玉觉得孩子闹腾些也无碍,便让奶娘每日抱着他去外逛一逛,也不走远,就是王府的后花园,最远不过是走到多尔衮的书房前的竹林。
阿克敦的奶娘有三,今日当值的是乌雅氏,她生养过一儿一女,半年前被挑为管家挑选为奶娘之一,一直尽力地调理着身体,等到府里大阿哥一生下,就立即上岗。
奶娘和小主子的关系是十分亲密的,乌雅氏一家都受过管家的恩惠,又都是正白旗的包衣,能够成为睿亲王府大阿哥的奶娘,乌雅氏不知道暗地里拜了多少次菩萨。
这会儿,阿克敦正被乌雅氏抱着往莲花池的方向走去,身后紧跟着的是四位侍候的侍女和两位内侍。
“妈妈,您看那,那荷花开的可好看”一侍女年纪小,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今日府里难得没有正经主子,言语间便也松快很多。
乌雅氏顺着侍女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四五朵荷花错落有致地分布在池面上,周围碧绿的荷叶映衬着,当真是娇艳欲滴。
荷花池景色优美,一行人的脚步便不由自主地往那走去。哪想到这一拐,差点将怀里的小主子给拐没了乌雅氏每每想起今日,都觉得心惊肉跳,吓得魂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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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主子,您别乱跑主子”由远而近,一侍女正吃力地追赶着跑在她前面的女人。
只见那女人披头散发,衣衫凌乱,奔跑间依稀可见其一双赤足鲜血淋漓,形容凄惨。
眼看着那追在后面的侍女即将在往荷花池的小路口追到这疯女人,谁知她却不小心跌了一跤,那疯女人趁着这空隙,一路往荷花池跑去
那侍女跌倒后便伏在地上许久,似乎是跌伤了,一时爬不起来。而那疯女人则是闷头狂奔,并不发生呼喊或是呻吟。
乌雅氏等人正闲情逸致地走在荷花池边,并未察觉这番动静,等到她们看到迎面而来的疯子时,为时已晚
那疯子朝着乌雅氏直奔而去,原本只是迷茫呆板的神情在看到乌雅氏怀里的阿克敦时,忽然变得疯狂。
“儿子那是我的儿子快还我孩子”那疯女人竟然二话不说直接去抢乌雅氏怀中的阿克敦。
乌雅氏骇了一跳,她身后的侍女和内侍也被这一突发情况惊呆在原地,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时,那疯女人竟然已经夺过阿克敦,往前奔去
这还了得乌雅氏等人脸色顿变,惊骇异常,连忙追去,却哪里追的上一个拼了命跑的疯子
内侍和侍女纷纷惊叫,那疯女人受到惊吓,竟然想都没想直接抱着阿克敦跳入了荷花池口中还大声喊着“儿子,我的儿子谁也别想抢走我的儿子”
苍天啊乌雅氏直接被这一意外吓晕了过去,四个侍女也腿一软,瘫倒在池边,却还是硬撑着爬起来,跳下莲花池。两个内侍紧跟着跳了下去,但是六人却近不得那疯女人的身。
福晋离开前嘱咐她们好好照顾大阿哥,若是大阿哥出一点差池,她们都不用想活了如今可好,竟然让一个疯子劫持了大阿哥,还害的大阿哥落水
方才的大动静引来了府里的侍卫,侍卫们见状,连忙下水营救大阿哥。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一道纤细的身影也悄然跳入池中,并且在侍卫制服疯女人的时候,眼疾手快地举起了哭喊声渐弱的阿克敦。
“太医快传太医”
***
“福晋,大事不好了大阿哥落水了”当管家派人来告知秀玉这一消息时,她正打算向姑姑告辞。
听到来人这么说,秀玉脸上恬淡的笑容瞬间龟裂,心跳猛然骤停“怎么回事说清楚”
完全顾不得淑女形象,也顾不得礼仪形态,秀玉只觉得自己像是无法呼吸,有一只可怕的手紧紧地扼住了她的喉咙。
怎么会这样她不过是离府半天而已,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回福晋的话”那侍女还顾着礼节,秀玉却是心急如焚,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催促道“说那些个废话干嘛快说大阿哥现在如何”
那侍女头一回见到福晋如此凶煞模样,吓得一个哆嗦,颤巍巍道“大阿哥大阿哥落水受凉,又受了惊吓,发起了高烧”
“小玉儿,你赶紧回去看看。”娜木钟也满脸焦急“不行,还是我陪着你一块回去。”
言罢,秀玉与娜木钟便匆忙出宫。二人赶回睿亲王府,直奔后院而去。
太医已经诊治过了,阿克敦小脸通红地躺在小床上,嗯哼嗯哼地抽泣着。
秀玉看着儿子难受的样子,恨不能以身代。阿克敦不满周岁,这样的孩子发高烧,极易烧坏脑子或是夭折,太医又不敢下重药,如今竟是只能听天由命
秀玉恨极,恨自己没有照顾好儿子,更恨那害得儿子落入这般下场的人
娜木钟同样恼怒,命人将当时在场的人都提了过来。乌雅氏和那几个侍女、内侍全身发软地跪在地上,一见到秀玉和娜木钟,立即一下下地重重磕头,口中喊着饶命。
秀玉一拍案桌,四下当即一片安静。“把当时的事说清楚。”
乌雅氏几人立即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那个疯女人,自然就成了她们抨击的重点对象。
管家怕那疯女人伤到福晋和贵妃,并不敢将她带上来,直到秀玉发话,才命蒙古侍卫将那神情疯癫的女人押了上去。
“金氏”秀玉猛地站起身,三步上前,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金秀妍的脸上。
手掌被震得生疼,却及不上秀玉心中的痛。她的阿克敦还那么小,现在却被这个疯女人害的生死未卜
“快把我的儿子还给我还给我”金秀妍由在疯喊,蒙古侍卫一左一右,立即捂住她的唇,金秀妍只能挣扎着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福晋,这金氏已经疯了,以为自己给爷生了儿子”管家为难地上前解释,府里大阿哥出事,他难辞其咎对于罪魁祸首,管家自然是恨得牙痒痒。
秀玉见到疯疯癫癫的金秀妍,喉咙口忽然涌起一股血腥味,眼前一阵晕眩,差点摔倒在地。
“快扶你们福晋进去休息,这儿就交给我了”娜木钟见她情况不对,一声令下,姬兰和乌纳西连忙扶着秀玉进里屋休息。
秀玉却不肯,挣扎着去了阿克敦的屋,姬兰和乌纳西只能由着她。
“来人啊,将这金氏杖责五十大板,不能打死了我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娜木钟狠狠地瞪着金秀妍,心中气急。好不容易小玉儿和多尔衮有了感情,若是因为阿克敦而闹翻,导致多尔衮再次转而支持哲哲和大玉儿,那可就坏了她的大事了
“把这几个护主不利的东西都拉下去”
在娜木钟雷厉风行的命令下,院子里很快就响起了各种求饶声和痛呼声。
秀玉看着床上的儿子,用冷水浸过的毛巾一下一下地替儿子擦着额头和手脚,眼角忽然滑落一滴泪。
泪水落到手背上,就好像一个信号似的,她的泪水就如开闸的水,再也控制不住。
姬兰和乌纳西第一次见到自家福晋露出这样悲伤哀戚的模样,对视一眼后,却不知道该如何相劝。大阿哥命悬一线,身为额娘悲痛欲绝的心情,又岂是外人可以理解的
秀玉无声地落泪,手里却不敢有所停顿,极尽温柔地为儿子替换布巾,在换水的间隙,双手合十,祈求上苍保佑她的孩子。
太医再一次来诊脉,依然皱眉摇头,秀玉原本满怀希望的眼睛,在看到太医歉然的表情时,蓦地黯淡了下去。
“太医,无论如何,什么法子都该试一试啊”秀玉将脸贴着儿子滚烫的脸,觉得自己的世界仿佛燃起滚滚火焰,让人绝望而悲伤。
太医无奈地叹气“福晋,不是奴才不肯试,实在是奴才才疏学浅”
这样子烧下去,就算是救了回来,最后只怕不是傻了也是聋了。
太医谨小慎微惯了,哪里敢真的下狠功夫要是下了药,大阿哥最后却落得个或聋或傻的下场,岂不都会算到他的头上他又有几个脑袋来承受睿亲王的怒火
那就这样任由他烧下去吗秀玉张了张嘴,想要这样问。但是她又知道,哪怕她逼得再急,太医也始终只有这一个答案。
秀玉如同木偶一般地呆坐在床边,手掌中是儿子小小的手,平常总是灵活淘气的小手现在痛苦地握成了拳,白嫩饱满的脸颊正呈现一种不正常的红。
“小玉儿,如何了”娜木钟急急地走了进来,一见秀玉这般模样,心中立即了然。
“哎我苦命的小玉儿啊”娜木钟将秀玉揽进怀里,拍着她的肩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
哪个府里没几个夭折的孩子就是当今圣上,不也只有豪格一个长大成人的儿子吗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真的遇到这事的时候,却也会痛苦崩溃。娜木钟当然知道阿克敦对于秀玉的意义,不只是嫡长子,更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孩子,骨肉相连,血脉相亲,如何能说舍就舍
正当姑侄二人抱着痛哭时,守在门外的侍女忽的激动地跑了进来“福晋福晋阿吉说她有办法治好大阿哥”
“哦你就是救起大阿哥的那个侍女”娜木钟怀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此人是金氏的侍女,却又是救起阿克敦的功臣。但是这并不能打消她的疑虑。
阿吉跪在地上,深深地磕了一个头,才抬头回话道“回贵妃娘娘的话,是奴婢当时巧合地救起了大阿哥。”
阿吉简单地说了事情起因,金氏在被掌嘴毁容后神智渐渐不对,直到前些日子忽然开始幻想自己是睿亲王的福晋,受尽宠爱,不久前给睿亲王生下一子
“这金氏,痴人说梦”听到这,娜木钟不由愤慨地拍桌。
她竟然幻想自己是多尔衮的福晋娜木钟冷笑一声,觉得自己刚才叫人只打了她五十大板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阿吉低下头,乖顺地跪在原地,嘴角露出莫名的笑意。若不是她整日在金氏耳边说着福晋如何如何受宠,大阿哥如何得睿亲王看重,想来金氏即便发疯,也不会幻想自己是府中福晋吧。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她在最终关头抢着跳进水里抱出了大阿哥,就凭这一点,就可以掩盖过她曾经身为金氏侍女的罪过,顺利留在睿亲王府里。
何况她现在又前来献计,若是救助大阿哥有功,何愁不能在睿亲王府立足
这样那位应该会满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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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吉正想着,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花盆底踏在地上,清脆而动听,但在此时此刻,却显出几分诡异的寂静来。
阿吉偷偷地抬了抬眼,只能看到来人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除了要干粗事的侍女,会这样做的人就只剩下福晋了,只是为了不伤到大阿哥罢了。
阿吉的心跳加快了许多,她知道自己做了这么多,最后一击就看此时了。若是能够得到福晋的信任到她身边,那么她就大功告成了
“就是你将大阿哥从水里救出来的”秀玉淡漠的声音在屋内想起,无端地让人想起那皎洁的月光,冰凉而孤寂。
阿吉磕了个头,道“回福晋的话,是奴婢。”
“你说你有法子帮大阿哥退烧”
“是,奴婢有个妹妹,小时候妹妹发高烧,奴婢的阿布就是用那个法子替妹妹退烧的。”
秀玉又往前走了几步,精致的花盆底停在阿吉的跟前。
“若是你能救回大阿哥,你想要我怎么赏赐你”
秀玉捏着帕子的手微微发颤着,她知道自己在冒险,这个人就是害得她儿子落水的凶手可她却要用她的法子来替儿子退烧没有人会赞同她的做法的吧可是她又怎么能够忍心地看着儿子就这样烧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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