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任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霄野
此时祝永清便已经听出了陈希真的话中含义,在恁般形势之下,岳丈这是要临阵倒戈降金啊......到底做了多少年的宋朝军将,祝永清自然也免不得踌躇犹豫,这等大事,毕竟任谁也不都能临时起意,便立刻下定决心要做汉奸国贼的。
祝永清明白按陈希真所想,投金也可算是顺势而为,而且自己这个岳丈深恨继续事宋恐怕再没混迹个出身的指望,如今也只有为金国效力,还有世享名爵富贵的机会,既然金国先是吞并与宋对持百余年的辽朝,随即又以所向披靡之势杀至东京汴梁城下,遮莫中原江山他们也当真能够打下来......可是如此国难当头之际临阵反戈,想到必然要遭宋人子民的戟指痛骂,祝永清也不由心中迟疑。
然而当祝永清再抬起头来,与陈希真别有深意的目光对到一处的同时,在一旁陈丽卿拭干泪迹,却说道:“爹,我是你与娘亲生下的,你要我怎的,我都依了。无论如何,只要你安稳便了。”
祝永清听陈丽卿说罢,心中也是暗叹一声,如今自己的哥哥祝朝奉、祝万年以及族叔伯云天彪都已经先后被萧唐、宋江那伙强寇头子麾下的头领所杀,祝家满门,也就只剩下一个连他自己向来都看不起的祝彪追随着讨活路......而高俅、陈希真一倒台,自己如今在汴京军中也不受重用,虽然祝永清也时常将臣子忠心,惟皇天可表的口号喊得响亮,可是扪心自问,自己何尝又不恨朝廷用人不明,朝纲军政糜烂,落得今日恁般局面完全也是咎由自取
自己的确已经对陈氏父女在心理上产生出一种依赖,彼此以家人相待,而祝永清与陈希真彼此性情也是投契,认可有甚大事全由自己这个岳丈做主。祝永清遂思付再三,到底还是说道:“岳丈,小婿蒙恁垂青,肯将姊姊下嫁与我,成婚当日小婿便曾说愿终身侍奉岳丈,执鞭随镫,供作仆隶,万死不辞......如今大事如何谋划,自然也全由岳丈做主。”
眉宇间暗含的阴鸷渐渐褪去,陈希真脸上又露出慈怜后辈的笑意,他故作自惭之色叹了口气,说道:“只因我失察,故此降志辱身,仍要求个出路,只是委曲了你们,这些时日久受腌臜......都说天数难违,非是我等不可做忠义臣子,只怕宋朝国祚...命数也只得如此了......若论兵机韬略、摧锋陷阵,贤婿你本有上将之才,我儿何尝又不身怀能斩将夺旗的本事
然则宋廷奸党弄权、赏罚不明,又何止是我当年只得依附那圆社高二才得混迹个出身,含污忍垢,只求忠心报国,偏生方今继位的官家也教我心灰意冷,贤婿如今上无人情打点,也是空被沉埋、不得升赏。既恁的,按我之意,方今也只得如此......”
陈希真又探过头去,与祝永清、陈丽卿细说自己的打算,期间陈丽卿倒也曾错愕震惊,下意识的表示反对,可陈希真、祝永清若论心机城府任谁都能将她吃得死死的。在陈希真又一通连哄说加叱喝的说辞下,陈丽卿也只得悻悻的的住了口,虽然以她的性子仍有几分不愿,可是只能接受自己父亲的安排。
按眼下这般情形,无论是宋廷接受议和的条件,金军就此撤离,或是诸路勤王兵马到来,金军久攻之下终究不能攻破东京汴梁,亦或者说金国兵马能自行攻破汴京城郭一段,而杀将进来...无论哪种情况对于我而言,却都是半点好处也捞不得。然而如今另可做筹谋安排,有办法助金军攻破城郭时,也能教我陈道子占得头功。何况听闻金国女真人丁不旺,立国后也向来重用汉人中的能臣良将,既然再侍奉宋廷,而图谋个出身已无指望,也就莫怪我反将你这厮们当做晋升之姿,做得我在金朝建功立业的指望......
陈希真心中算计着,遂又对祝永清嘱咐道:“好.
1460章 城破之后,勇烈与奴才
汴京宣化门突然喊杀声大作,待盘住在城门口周围的百姓急忙赶来看觑究竟时,却惊然觑见一拨拨如狼似虎的女真骑兵竟然蜂涌着冲进城内,奔走哭喊之声顷刻间爆发开来,大批百姓拥挤推搡着四散奔逃,骚动溃乱中,惊呼哭喊渐渐扩大,直在东京汴梁全城蔓延开。
似也是天公不作美,因冬季时节,东京汴梁城外十多丈阔的护城河也已结上一层厚厚的坚冰。听报说汴京宣化门那边竟有宋军擅自开城出战,旋即很快便本来得令袭扰城子的女真骑队杀溃,竟好像是故意打开处缺口请金军杀入一般,完颜斡鲁补、完颜挞懒、刘彦宗等金军大将自是又惊又喜,城外围成的金军诸部兵马立刻汇集于宣化门前,在冻实的护城河上如履平地,得以迅速集结。
在先锋敢死的骑兵看觑过宣化门这边并非是宋军有意诱敌埋伏过后,完颜斡鲁补、完颜挞懒、刘彦宗等金国东路军将帅驱马上前,旋即命令麾下诸部儿郎从此处登上城楼,旋即立刻准备全面占领外城城墙。
然而当与完颜挞懒、刘彦宗大摇大摆的策马驶进宣化门时,完颜斡鲁补环视银装素裹的高大城墙,与周围设下的瓮城墉堞、楼橹箭塔,他也立刻意识到了莫非是此处宋军另有异动,而教己方兵马捡得这天大的便宜,这才得以一鼓作气迅速从此处城门突入城内。牵一发而动全身,既然能以这宣化门为突破口,已足以迅速致使东京汴梁外城的防线全面崩溃。
然而郭京为了施展六甲法择选的那些所谓的六丁力士,大多皆是东京汴梁城内市井间游手好闲的泼皮无赖,乃至一些虽有守卫汴京的死战之意,但也迷信玄虚之说的走卒莽夫。金军派出骑队至宣化门前袭扰之际,得孙傅授以戎卫此处城门重任的郭京却突然自作主张,煽动麾下军卒大开城门,以六甲法杀得金军个措手不及。可是等女真劲骑当真杀至眼前时,郭京却与大多六丁力士作鸟兽散,而留下部分懵然不知所措的民壮被屠戮殆尽......
涌杀进宣化城门的金军劲骑先是汇聚成一股巨大的洪流,待冲进城后立刻又分成数队直往东京汴梁城内各个方向扑去。成千上万的马步军将卒各个红着眼睛歇斯底里的高声喊杀,所有杀出城内的军卒也无不想道:南朝倚仗的城墙天堑一朝而破,如今就只凭城内畏首畏尾的南蛮子兵马,又如何能够抵挡住所向披靡的金军兵锋!
金军杀入城池所引发的城内溃乱迅速扩大,期间有不少城内百姓背运撞见正冲至眼前的剽悍凶卒,鲜血四溅,不时的有人惨叫倒地。至于其它城门上的禁军惊觉金人竟然大举杀进汴京城来,有许多人心中的些许勇气在这一刻荡然无存,手足无措时,已有不少胆小乖觉的兵油子脚底抹油,轰然退散,根本不敢去与那些如狼似虎的敌酋厮杀。
然而与此同时,同样汴京城中也有许多仍有血性的壮士听闻金军入城,也率领大批的民众开始组织自卫反击......
“杀!决不让女真鞑子再进一步!”
迎着寒光闪闪的锋刃,有一员暮年大将纵骑突进,他势如疯虎,手中方天画戟盘旋翻舞着,率先从一处街坊暴然冲出,反而截住一彪金军将其杀得个措手不及!在那员大将身后,另有府中家将与一些被组织起来的乡勇誓死追随,一时间竟也杀得金军个挡者披糜!
“金狗!欺我大宋当真无人了么银剪戟韩存保在此!”
韩存保又一戟挥出,狠狠挑开眼前一员金军骑将的胸腔。腥热的鲜血直激溅他一脸,韩存保浑然不觉,又仰天大吼一声,继续策马突进。噗噗的利刃切入血肉的闷响声中,也有不少汴京城内的乡勇义士被缓过神来的金军砍翻搠倒,可但凡是仍能绰紧兵刃的,也都咬紧牙关冲杀上前,就算形势万般凶险,也力图将冲进城内的金军撵杀出去!
因为家门世代忠于大宋的顾虑,韩存保、杨温二人并没有随着王焕等旧日兄弟留在水泊梁山,而是返回东京汴梁甘愿领受战败之责。虽主帅高俅身死也无人在趁机降重罪而他们的性命,但安罪论处而仍旧被削去本身节度使职事,只得闲赋于府宅之中。
但是就算非是有军职
1461章 萧任侠,朝廷无望,唯有靠你了!
惨烈的厮杀仍在继续着,浓烈的血腥味在街坊间随风弥漫,满地狼藉,到处都是倒卧的尸体,可是韩存保兀自咬着牙力战不退,剧烈喘息呼出的哈气,渐渐的在他颌下虬髯凝结成霜,这个年纪也已有五六旬上下的老将挂着两三处刀伤,还有三枝箭簇插在身上也来不及拔出治疗,尚随着他剧烈的动作而颤抖摆动着。
现在也只得死战到底...韩存保狠狠咬着牙,怒目瞪视着前方再度集结起来,而夹杂着女真、契丹乃至汉人的金国兵马,在此处街坊鏖战的敌军此时约莫有两三千人,而韩存保身后残存的家将与民壮大多壮烈战死,此时也不过百人之数......然而,这里可是大宋国都东京汴梁啊,聚集了百万宋民,若能够众志成城共拒破城的敌寇,也仍有继续抗拒下去的指望。
终于一阵马蹄声骤起,韩存保转头望去,眼见有一队身着宋军制式衣甲的骑兵疾驰而来,他稍微松了一口气,暗付道终于有援军到了,待汴京城内殿前司诸军从金军突袭入城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另有大批民众再被组织起来,也足以教金军遭受重创......
然而策马冲来的那员殿前司军将眼见前方有汴京城内军民与金军鏖战,却大声喝道:“住手!陛下有旨,汴京城内军民概不得寻衅与金军厮杀,以生祸端,违令者格杀勿论!”
甚么!
韩存保见说如遭雷殛,他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言语。明明是金军已经杀入城门,若不死战拒敌汴京外城皆失,我韩存保是组织城中义勇死战拒敌以保京师,又怎会是我等寻衅而生祸端!
原来陈希真向完颜斡鲁补谏策方今继位的宋朝官家赵桓也是懦弱无谋之辈,每逢决策缩手缩脚,而宋廷之内方今又是以主和派占得上风。如今既然金军已冲破汴京外城防线,朝内君臣必然震恐惊惧。而金军可派使臣往汴京内城前去假意表明如今再商议议和退兵,也不是没有翰旋的余地。但既然金军已攻破汴京外城,却仍有大批军民被组织起来袭击金军兵马,自可以去威胁宋廷倘若不镇压城内百姓抗金的行动,便纵兵洗城,且再无与宋廷谈判的可能......
完颜斡鲁补在听陈希真献计报说过后与完颜挞懒对视一眼,两人心中起先便也有恁般打算,此时却是由这陈希真率先提及,他们二人也都不约而同的念道:这个唤作陈希真的南朝降人,对于我金国而言果然有大用处。
至于在旁的金国东路大军汉人统制刘彦宗不动声色,依然在按部就班的调拨兵马,只是他的目光觑向陈希真时,眼中的轻蔑厌恶之色一闪而逝。
然而陈希真所谏之策的确起到了奇效,因金军突然从宣化门杀入而吓破了胆的赵佶,在旁又有李邦彦、白时中、唐恪等臣子附议,只念道外城竟被金人轻易杀入,内城却又如何能守得住遂先是囚禁了力谏继续组织汴京禁军、民壮与金军力战的李纲,旋即立刻下令开始镇压城内胆敢反抗金军的汴京军民。
过后不久,仍要组织麾下军健抗击金军的殿前司指挥使蒋宣、李福、卢万等人反遭宋廷问罪,当街斩首......
当街组织民众抗金,鼓舞汴京城内百姓自发抗敌的十几名民间艺人尽皆被朝廷诛杀......
众多太学生跪在宫城外,向官家请愿抗金,却被悉数被收押......
而朝廷又开始大肆搜缴汴京城中的兵刃军器,开封府发揭示曰:许人告收藏军器者,悉纳赴官,凡甲仗库军器,以车辇去,或用夫般担,限满不纳,依军法从事.....
而此时在汴京外城西陲,有一员年纪六旬上下的宋军大将身遭重创,瘫坐倚在墙角,本来便已是力乏气竭,行将就木时,他忽然听到远处有军校高呼就此罢战,不得再与金军厮杀的喝令声传来,他惨然一笑,脸上仍挂着黯然无奈的凄凉,而慢慢的阖上了双眼。
当年河东将与夏军杀伐,以箭射彻甲没镞的绝技直杀的敌酋震恐败退,屡扬威名而使的辽朝使臣也不由矍然起拜的一代神射名将何灌,
如今不止已是年老力衰,他自知就算仍是年富力强能连发硬弓绝学时,恐怕以一己之力也难以抵挡金国所向披靡的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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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2章 救还二帝,这值得我们出兵么?
与欲壑难填的侵略势力委曲求全,尽可能牺牲自己的利益去让步最终仍是毫无用处。一番谈判下来,完颜斡鲁补直言若要议和,则必须教宋朝官家亲自前来商议。
赵桓只得率领群臣前往金营,尽奴颜婢膝之态而呈上降表。完颜斡鲁补眼见宋朝君臣面北而拜,以尽臣礼,并宣读降表过后,按他打算,敲打震慑南朝的军事计划已经达成,再于汴京大肆掳掠一番,并索要巨额军资财物过后,也未尝不可将赵桓留在汴京,从此宋朝向金国纳贡称臣,彼此仍可以主次邦交的形势相处。
然而北面却又另有继位金国皇帝的阿骨打胞弟吴乞买遣使者诏书传来:倘若攻破南朝汴京,则务必要宋廷顺从将两河之地割让于金,并遣使臣往谕两河各州县纳降归顺,并已下诏废赵佶、赵桓二帝为庶人,再尽掳赵氏皇族北上,另扶持傀儡立朝,永奉金朝为主。
完颜斡鲁补自不能违抗金朝皇命,而将赵桓及赵氏亲王皇孙、驸马公主、妃嫔宗室、宋廷群臣等一行人尽数收监,又大量掳掠汴京城内官员百姓金银布帛、骡马猪羊等诸般物资,甚至还勒令开封府派官吏代为闯入民居搜括,同时派出兵马在汴京周围肆意劫掠,横行无忌...正值寒冬,汴京百姓无以果腹,许多人不顾寒冷凿开城内河中坚冰,捞水藻充饥,甚至就割饿殍为食,而至疫病流行,饿死、病死者不计其数......
饶是如此,这还是在汉军都统刘彦宗向完颜斡鲁补、完颜挞懒的建议下金军大肆掳掠的猖獗势头还算有所收敛,否则恐怕仍要有数以十万计的宋民百姓在饥寒交迫之中含恨身死。
几日过后,对金军而言南面又传来捷报,完颜斡鲁补派出的追兵于淮南东路宿州与濠州的交界处截杀住戎卫南朝太上皇奔逃的雄捷军,宋军一战即溃,赵佶与童贯等权臣也尽被生擒活拿,也正押将往汴京交由完颜斡鲁补、完颜挞懒示问。
宋廷二帝被俘,东京汴梁彻底沦陷,赵氏皇族也尽被一网打尽。此时还率领数万西军将士在奔往汴京救援路上的老种相公投鼠忌器,只怕也已是无力回天。金国东路兵马自是横行无忌,也已准备另立傀儡新朝后便凯旋而归之际,东京汴梁沦陷恁般惊天动地的消息,也终于传到了水泊梁山......
大宋国都竟然被区区六万金军攻破!就算是宋廷禁军大多军事怠懈,可又怎会输得恁的窝囊,如此憋屈!
聚义厅中大多好汉激愤填膺、目眦尽裂,就算专要与官府作对,可大多宋人出身的头领眼见国土家园轻易遭外寇蹂躏,各个血气上涌,忿然不已。噼啪一声脆响,又是张檀木椅被鲁智深一掌下去劈得碎裂,直娘贼腌臜厮的乱骂,在旁向来内敛谦冲的林冲手掌攥得紧紧的,只捏的噼啪作响,双目之中也透射出凶戾之色。
而刘法面上痛心疾首之色犹浓,当初还是自己谏策先放金军渡过黄河,待其围攻东京汴梁时教宋廷势必不能再与金人妥协,届时再由水泊梁山诸路兵马出动截断外寇归路,从而全歼犯境的金军兵马......可是汴京竟然就如此轻易的被金军攻破了,从探报中得知再有数典忘祖的奸贼诈开城门之后,继位的官家赵桓完完全全被金军吓破了胆,根本不打算做半点抵抗,竟俯首帖耳的任凭外寇摆布!
而萧唐很清楚汴京沦陷,也怪不得这位西军宿将。就连他也甚是纳罕惊疑,按说正史里面金军首次南下兵临东京汴梁却无功而返,原本的轨迹本来应该是种师道率领数万宋军顺利抵达东京汴梁,而完颜斡鲁补被迫后撤至汴京远郊,直至金军第二次南下西路军侵占太原,南下西趋洛阳控扼住潼关切断西面宋军勤王的路线,而东、西两路金军合围,又是在西军宿将种师道、种师中先后亡故,抗金名臣李纲又遭降职谪贬的情况下东京汴梁这才沦陷于金军之手,又如何能料得到如今却多出那陈希真从中作梗,
1463章 去做冷血奸雄,还是热血豪杰?
聚义厅中那员军师头领方自说罢,立刻引得一众头领怒目瞪视过去。萧唐不用去瞧,也知道谏策时似乎从来不会感情用事,筹谋策划只计较利益得失而显得颇为冷酷无情,且将朝廷权威、尊奉君王完全当做个屁的,也就只有那金剑先生李助了。
而花荣剑眉倒竖,瞪视向李助怒声说道:“李道人,你这话是何意我等兄弟追随萧唐哥哥,不觑权奸狗贼眼色,一并析肝刿胆着共聚大义,非是只图落草快活,本来按哥哥所谋终于到了外寇犯我江山之际,自当不惜性命为国拼死而战!依你言语,金狗于汴京犯下弥天大恶,遮莫却要任由那厮们北还了去”
已经到了金人入寇甚至攻破大宋国都的危难时节,本来暂肯于水泊梁山栖身,对外先前却未表露名号的呼延灼也长身而起,忿声说道:“不错!我世代将门出身,岂昧忠心反甘愿做贼人,但深感萧唐哥哥恩义,自知朝廷奸党作祟,屈身苟安,却是有志难酬,故而留得有用之身,愿追随萧唐哥哥为国血战。若是眼睁睁看着金贼孤军来往肆虐,妄为人也!”
聚义厅中,自刘法以降,还有翟兴、翟进、关胜等许多官将出身的头领立场上自是于李助针锋相对,而那金剑先生把眼一乜,止住了也正要为他帮腔的李懹与隆中三将等人,而朗声笑道:“列位倒是忠义好汉,可就算主公经管几处大寨积累下些好名声,可天下人又是如何看待主公的也仍是个强寇啸聚山林,而坐不得皇位正统的反军头领罢了!似主公旧日于官场、行伍结识得许多能臣良将仍抵死不肯背反朝廷,可如今赵家二帝须也不是咱们害的,连同宗室皇亲尽被女真鞑子一网打尽,仍心向宋廷的臣子便是愚忠,却又能为谁效忠去我等几处山寨之中诸部兵马,大多衣食无着,不得已而落草啸聚,可主公平素屡施锄强扶弱的义举,也仍有众多宋民虽感恩戴德,却依然不肯附从,为何宋廷国祚相传一百六十余年,大多百姓只认得官家是姓赵的,愚忠苟安,但凡有条活路便愿做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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