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任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霄野
然而王德非但不信这个邪,以他久经险恶阵仗磨砺出的敏锐直觉想来,今番无论是一举成功,亦或无功而返,萧唐麾下诸部兵马已然知晓官家如今决议与其公然决裂。甚么天下兵马大元帅统管的帅司府署诸路军马,以后也仍要是朝廷势必要剿灭清绝的叛臣乱党,然而萧唐有所防备,再调遣兵马把守要隘,由他掌控的诸路州府便似难啃的骨头更难夺回。而根据先前探报,戎卫济州乃至周围几处州府的萧唐麾下军马兵力不算势众,而现在也仍有奋力突杀撞入城郭的机会......
既已动手,务必就要往死里打。否则延误了战机,教济州守军紧闭城门,坚守不出,而等候萧唐麾下大批援军前来时,先行
1788章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那么帅呢?
巨野城下仍是鏖斗惨烈的战团当中,王德高声怒吼,猛的挥舞长刀,将除了唐斌等三将之外突袭至自己近身处的义军勇健斩落马下,当他挥刀正要砍向正面冲来的欧鹏时,忽然本能的感觉到有冰寒的杀机从斜侧处涌至。马麟本来善使的双刀虽然已被荡飞出去了一口,但他眼见这宋军悍将端的奢遮,也唯恐唐斌、欧鹏两位哥哥有失,当即又拍马冲来,锋利的滚刀又已悬在空中,眼见要朝着王德的后腰肋部旋斩过来。
然而王德若论摧锋破阵、夺旗斩将的骁勇本事,本来就比如今已壮烈战死,而当初以勇猛踏阵、所向无前的秦明只高不低。更为恐怖的是于西陲边庭历经生死只在一线之间的惨烈杀伐经历也早已是数不可数,而教王德于刀光剑影、腥风血雨当中也早历练出浑如也野兽一般的本能反应。
当初金军侵入河东,围攻太原,而萧唐尚还未点齐义师兵马北上驰援之际。驻守河东何处要隘的宋军将士,固然也有肯为国竭力效死的好男儿奋勇抵抗,可叹仍是负多胜少。但是王德这悍将猛人奉当时的上官姚古军令率哨探轻骑斩杀得金军骑将兀自嫌不过瘾,继而竟只率十六名骑兵直趋金军攻占的隆德府治,生擒俘获得外寇委任的知府官员,并杀得其余金军部众惊恐而不敢追赶,而后被俘的金国高官更是敬畏言道:“我被擒时,只见到一个夜叉而已”......王德也因此而得了“王夜叉”的诨名,当初率领着十余骑将士便敢往当时仍是锐气方张、风头正劲的金军军阵里面硬凿冲杀,如今恁般阵仗,王德又怎会放在眼里
只是昔日于帐下听奉号令的上官姚古,因踌躇未决,而未曾驰援小种相公而遭朝廷降罪惩治,被剥除军阶官身,贬置岭南广州,王德也因此改归转调于刘光世帐下。如今的顶头上司刘光世又是何等样人,乃至方今为何时局动荡、国难当头的因由,王德并非是毫无所察,可他是那种极认死理,又十分纯粹的行伍军人。既然俺是大宋朝的人,投军入伍当的又是大宋朝的兵,朝廷有奸臣弄权,我管不了,甚救国济世的大道理,毕竟我是个粗人,前思后想也不得通透...但是无论是哪里来的外寇要侵害家园,无论是谁要造反引得天下不安宁,老子奉官家御旨、上官钧令奋死竭力,起码按老子的信念,也是要靖土安民、保家卫国,这又有甚不对的!
是以马麟虽从自己的斜后方拍马杀至,攻守兼备、且已有所察的王德眼见另两员敌军骑将纵马来回冲驰,估算对方再要施以救援遮莫已来不及,王德遂双手攥紧刀柄,直待侧身避让,再将从身后杀来却露出破绽的敌骑一刀斩成两截时,他心中忽的暗付道:你们追随他萧唐征讨金虏鞑子,屡建奇功,的确不愧是保家卫国的好男儿...但你这厮们遮莫仍要做的是对抗朝廷的大逆罪行,权当是各为其主吧...我杀你乃是职责所在,也只有得罪了!
王德心中念罢,已然侧身避让,随即又立刻做出往下劈斩的动作。眼见马麟一刀落空,已然露出老大破账而教自己有机可乘时,王德本待有所动作,却蓦的听见后方隐约的似有鼓槌激烈敲击金锣的劲响声传来,而身后本来应该趁势进逼攻城的宋军阵中更是惊呼喧哗声大作。刚要摆出扭身劈斩动作的王德惊愕之下,也直差点闪了他的腰。
刘相公,这他娘的又要收兵了!
王德一时错愕,电光火石之间力战敌将于马下的机会稍纵即逝,马麟一刀虽然落
1789章 偷鸡不着蚀把米,这才是开始
聚众攻来的宋军明明尚未强攻交锋,反倒似是被强敌摧垮冲破了阵势,先前堪堪还尚能保持相对严谨的阵型,可是随着各部宋军兵卒后撤时拥挤推搡混乱势头的扩大,有几拨军阵倒似是成雪崩之势,阵型队列已完全散乱开来,而只顾争先从战场逃脱遁去。巨野城头上方诸部义军将士见了,也都爆发出震天撼地也似的欢呼声,实则当中许多人脸上兀自挂着纳罕诧异之色,甚至还有些懵逼......
毕竟现在的刘光世不得不直面与金军对持抗衡的时机远比正史中要少,所以他尚还没有因屡屡回避与外寇硬仗恶战被耽上“长腿将军”的骂名而广遭世人诟病。本来把守济州治所巨野的唐斌、李应、刘唐所部义军头领虽然按公孙胜的主张,而采纳了吴用的应敌之策,但是他们本来也以为也少不得要拼死抵御住宋军的几轮猛攻。届时刘光世那厮,遮莫才会因深知巨野守军早有准备,久攻城池不下而只得率军退去,可是他尚还有绝大多数的军马并没有动用,甚么提举御营使司都巡检使刘光世,当真就如此畏战就恁般逃了
而如果是萧唐在此,固然便会念道:基本操作,何须慌张,又诧异个甚么这的的确确是刘光世这厮用兵时的常见行径,能够以长腿将军之名而教后世耳熟能详,又岂是浪得虚名的
但无论怎的,攻城宋军的士气骤然大跌,完全是将后背露给了诸部义军,也到了趁势追击撵杀的时候。唐斌、欧鹏、马麟三将当即又急催趱马,各自率领麾下劲骑先后加入追击刘光世所部的阵列当中。而此时与巨野城头上方,又与公孙胜一并登上了墙头的吴用眼见攻城宋军全面溃退,而诸部义军气势如虹,趁势追击的浩大场面时,他心中蓦的感到阵酣畅淋漓的痛快,在心中似乎一直悬着的大石也终于放下。
而心里虽然甚是激动,吴用仍是尽力呈现出一副淡定着笑看风云的高明军师模样,他缓缓的轻摇羽扇,也终于又说出了他憋闷在心中实在太久的那句话:“吾计...成矣!”
虽然唐斌等义军正偏将佐率领诸部将士又掩杀了阵,但倒也是因为刘光世未曾指挥大多宋军部曲强攻城郭便已先行决意撤退,又有王德这等悍将殿后尽力阻截义军追兵,也很难进一步的扩大战果。可是合计郦琼所统领踅进巨野也被尽数歼灭俘获的宋军,以及王德于城关前舍命杀伐麾下折损的骑众,以及败逃时自相践踏,或被义军追兵赶上撵杀的步军将卒,估算伤亡要比巨野兵力处于劣势的义师守军还要多出三四千人。而刘光世所部宋军,虽然经此一役尚还未到伤筋动骨的程度,但在这个时候也根本没有甚么血气斗志可言。
本来以为能一举攻陷济州治所,进而席卷由萧唐统管,而后方相对空虚的京东路诸州各县,然而这第一战便碰上了硬钉子。未亲临战阵指挥杀伐,刘光世便做了惊弓之鸟,这一路上也只顾寻思着如何向朝廷申辩推脱。然而当他率领诸部宋军灰溜溜的又行至济州与濮州交界地域时,便觑见从东、南两个方向又有提举御营使司的军卒奔逃而来,刘光世心中又咯噔一下,不禁有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报!刘相公,大事不好!正于恁率军直取济州治所时,隶属萧唐帅司府署下辖的飞捷军张清所部军马,趁着我军后方空虚,已然奇袭攻取濮州治所鄄城。飞捷军来得忒快,守城军士尚来不及关闭城郭,提举御营使司内亦有两员指挥使力图前去抗拒,却被那张清使飞石先后打翻坠马,尽被擒获!”
1790章 这次的归降,是真心实意的
自林冲、张清分别率领天雄、飞捷二军分别占据单州、濮州,而迫使刘光世只得率领受提举御营使司统管的诸部宋军改道东南,而一路风声鹤唳也似的奔逃之后,属于京东西路治下的兴仁府、广济军乃至宋朝四京之一的应天府也被义军兵马隔绝开来,暂时处于无外援救助,而却面临义军兵临城下的窘境。
当中把守广济军治所定陶(后世山东菏泽市定陶区)的官员惟恐城池有失,紧紧的闭了城门,抽调得半数以上的兵马受刘光世统辖,如今城内军力有限,又忌惮义军势大,哪里敢出城厮拼只不过定陶城内宋廷官吏、军将虽然不敢与来犯的义军兵马厮杀,可是却又紧闭门户,既不肯打,也不肯屈从,似乎就是要倚仗城险死守,挺到其他军司的宋军部曲前来救援。
而围城强攻城郭,本来就属于下下之策,如今布置于京东路的兵马有限,按公孙胜等头领想来,趁着刘光世狼狈奔逃之时宋境治下的军州能取便取,暂取不得也不必强求,直待萧唐哥哥返至大名府后由他定夺,再从长计议罢了。
然而正当兵临定陶城下的义军兵马暂时一筹莫展,也已萌生退意时,却又是吴用站出身来,并献计道如今定陶守军,早知刘光世败逃,濮、单等州府,也已落入我军掌控之中。此间城中军马单弱,而外援不至,如何不惊恐更兼之主公屡施义举,恩泽京东路诸州各县百姓黎民素得人望,是以按小生想来,何不由我撰文陈情我等原虽俱系宋朝赤子,兴举大义,为抗拒外虏、保靖安民却遭朝廷猜忌,如今遂也只得兴军自保。城内军民,想必多有体谅我军苦心者,今当乘其惊惧,开以自新之路,明其利害之机。如此只消用几十张纸,此城便是唾手可得......
有枣没枣打三竿,进逼至定陶城下的义军兵马遂由得吴用亲自撰文写成数十道晓谕的兵檄,又令军士将晓谕拴缚在箭矢上,由四面射入城中,且先关注城中动静。而三日后清晨,城外军马,便听得城中呐喊振天,四门已尽皆竖起降旗。定陶城内哗变的军民绑缚住广济军治的官员,尽献于城外义军,广济军治所定陶,也已划入萧唐治下的疆土之内。
正是兵不血刃孤城破,将士投戈百姓安。而似李应、唐斌、刘唐等头领也当真没有料到本来与宋江、李逵一并仍与众弟兄有些隔阂的吴用,在这个时候又是因为他的格外活跃,而平定了京东路治下的又一处军治领土。
而当义军兵马又趁势直趋至兴仁府治所济阴(后世山东省曹县西北)时,把守此间城郭的宋军主将眺望见诸部义军兵马缓缓向前挺进,他面上神情也是格外的复杂,而这员宋军将领迟疑不决,很明显仍是不愿与萧唐麾下群豪枉动兵戈。
先前耽着莫大的凶险前去向镇守济州的义军通风报讯的金节,倒又奉所部上司刘光世的军令,至兴仁府一带调拨筹集粮秣,本待宋军一举拿下济州并夺还京东路其它州府时押运后勤物资,而保持大军的供给。可是随着刘光世的不战而逃,林冲、张清二将又分别挥军攻取濮州、单州切断了宋军往东的归路,金节也未得提举御营使司钧令,不得擅自引军弃城往东面接邻的京畿路方向转移,如今这般形势,反倒似是被困在了兴仁府地界。
如今也仍是与先前一般的想法,金节宁可舍弃性命去与金
1791章 同室操戈,擅杀大将的恶果
直待金节略显惊愕的抬起头来,而向周围一众宋军将官望去时,就见他们脸上惊慌之色中尚夹杂着几丝期盼。似是因发现金节与萧唐麾下义军头领彼此之间有些交情,或是因势堕畏惧,或是因本来也对萧唐乃至抗金义师群豪甚感认同,也都不愿意顽抗对持,而枉自搭上自己的性命,遂也有意劝说金节也不必再端着硬撑,否则错过这个机会,恐怕便是过期不候了......
眼见在场大多宋军将官如此反应,金节反而感觉到心头一阵轻松,此时方知自己实则早就倾向于向萧唐投诚。而上官刘光世待自己固然有提举重用的恩情,但彼此相处的时日甚久,金节又如何不知刘光世虽善于逢迎官家与朝中重臣,只是以“将家子,得军心”的因由得朝廷重用,实则其用兵见好就上、见难就收,实在难以肩负起御军抵抗外侮的重任何况如今既已是恁般局面,我若再固执不悟...这又是图个甚么
想到这里,金节也只得喟叹了声,又向城下的顾大嫂、孙新高声喊道:“未将惶恐,得蒙萧任侠麾下众豪杰厚待,确已是情至意尽。方今金虏外患未平,叵耐朝廷对萧任侠猜忌发难,直教我宋民赤子同室操戈...金某虽本愿为朝廷效死,但是如今恁般形势,倘若只能两者则其一而竭力用命时......我等也唯有心诚献城投顺,就此助萧任侠成就大事,也绝不会反复仍有贰心!”.......
至此,金节率领城内四千宋军大开城门归降,治所济阴乃至兴仁府全境治下县镇村坊,也是兵不血刃的由萧唐一方的义军接管。尚有千余名宋军士卒不愿降者,也尽由着他们撤离州府,东往宋境统辖的军司复命。
入城义军出榜安抚百姓期间,金节携妻子秦玉兰与他胞妹等家小又亲济州治所拜见义军诸部头领。心里的那道坎既然已经迈了过去,金节与在场群豪倾心吐胆、相谈甚欢,如今也是心里一片赤诚的情愿投效。
而之前既然于江南曾蒙萧唐以及一众好汉救助,金节妻子秦玉兰与他胞妹自也无须避嫌。而期间金节之妹也注意到这些时日与自家兄长来往亲近的义军头领当中,那个唤作甚铁狮子唐斌的男子浑身透着股行伍军人阳刚干练的气质,非但五官生得端正,凛凛身躯亦然魁梧挺拔,偶见几次过后,金节之妹也对唐斌愈发留意,也教她的兄长与嫂嫂已然有所察觉......
宋廷本来下旨晓谕京东、淮南路治下宋军奇袭攻取萧唐管制的州府战事,被委授重任的提举御营使司都巡检使刘光世非但没有讨到半点便宜,反而率领大军心急火燎的往南奔逃,致使濮州、单州、广济军、兴仁府等州府相继失守。而驻扎在京东路北域的青州黄信、登州孙立等诸部义军头领也已得授意,先后调拨兵马趁势南下,进入密州、沂州乃至先前与宋军各自管领近半领土的袭庆府等州府,如今诸地宋军军中震恐动荡,刘光世权掌重兵,偏偏只顾收缩防线避免与萧唐所部义军厮杀,密州、沂州等地所处的位置又与宋廷京畿等诸路相隔甚远,遮莫这些军州也将落入萧唐的掌控之下,只是早一时、万一时的问题。
如今除了徐州、淮阳军,以及宋廷四京之一,亦属宋境内政治、经济、军事地位至关要紧的去处应天府之外,京东两路下辖四府、十一州、两军治下七十余县,几乎也尽要由萧唐接管占据。可是公孙胜、林冲、唐斌等身处于京东路的义军头领
1792章 勾心斗角,我不行;带兵打仗,你不行!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趣阁]
最快更新!无广告!
孙渥虽然如今统领一路宋军兵马,可他也并非是从军旅中一步一个脚印累积战功得升迁重用的武职官将。而也不是所有所有得朝廷委任制约军旅的文官,都能似老种相公种师道那般初任文职,后改武职,可是素有谋略与威望,非但能镇得住西军诸多派系根深蒂固的大将,而且筹谋部署时几无纰漏,身具指挥三军的帅才。
然而比起当初得朝廷重任曾为陕西宣抚使,甚至督管陕西五路经略使,可是从宋哲宗赵煦便入仕但先前几无战略层面上指挥调度几路大军经验的范致虚,孙渥又没有他那么大的实权,所以好歹未曾似范致虚那般被金军轻易杀得大败亏输,而导致当时外寇河东、关西攻陷诸地而横行无忌。若论以文制武指挥兵马的能力,孙渥算是比上远远不足、比下略有胜余,然而孙渥更清楚的是,当初那个在宣抚处置使司中跋扈飞扬的曲端,对于他这种看似外行管内行的统兵文官成见却是最大。
是以孙渥虽然与曲端彼此间并没有甚么仇怨,但张浚相公决议要编织罪名处死这厮,孙渥也是倾向于默认的态度。毕竟那曲端既然不止屡番树敌,而且与上司袍泽之间的争端冲突也尽皆公众于世,这种跋扈军将当然也不会是那种善于勾心斗角,与同僚共事时深谙尔虞我诈手段之人。在官场中摸爬滚打的久了,谁不磨砺出些心机城府就算真觉得有必要扳倒哪个同僚,按官场路数,大多奉行当面笑嘻嘻、背后捅刀子的手段,哪个又会似曲端那般一而再、再而三的与谁呛起火来,便当即拍桌瞪眼指鼻子臭骂而撕破脸皮,甚至还曾打算与对方抄刀子玩命
而从深层意义上的考量上而言,似孙渥等心机城府比曲端老辣深沉得多的文官看来,大致也都能推敲出来他到处招灾惹祸行径背后的含义:曲端当初抗令拒不肯出兵救援苦守陕州孤地的李孝忠,因为他处心积虑的要保存麾下嫡系军马的实力;曲端与当时于他麾下听命的吴玠因战略谋划不同而间隙愈深,不惜弹劾打压,与朝堂中党同伐异的手段也没甚么两样,就是要消弭与持他不同意见的属下而巩固自己于军中的地位;严惩克扣军中粮饷的康随,务必要凝聚麾下将士军心,而皆肯效死听命于他;先后结怨于上官王庶、王燮等人,甚至屡屡当面指责力排众议提拔重用他的张浚相公,实则是在对朝廷用以文制武,制约统军主将等旧例心怀愤懑...总而言之,曲端就是要趁着如今国难乱世,非但试图似昔年童贯、种师道那般总掌西军余部,更是因朝廷以文制武,每逢战事便调拨在曲端看来要么用兵一知半解,要么于战事狗屁不通的文臣高官指指点点,限制掣肘武将带兵打仗,他也一直在挑战那些上官的权威,而于陕西诸路把持住绝对的军中实权。
是以曲端以为自己可以专横跋扈,实则他那些心思早被张浚、孙渥等于官场上权谋心术道行匪浅的文官要臣揣摩得透透的,如果国家不是处于这等内忧外患的时节,再多出十个曲端也都给杀了。可张浚相公既早生出杀曲端的心思,却又为何不敢直接将他定罪斩首反倒是暗中委任曲端的仇家,再将其偷偷摸摸的押解至恭州刑狱司去,遮莫多半不便公示宣告起罪状落实,而是要在牢狱里下黑手害死
因为曲端本是镇戎军出身,历于秦凤路、泾原路任队将、兵马监押、团练使,又曾在小种相公经略府中听候差遣,而后升迁做得一方经略司统制官,担任过延安府知府,直到后来权管泾原路经略安抚使,任节制司都统制协同调度西陲边庭六路兵马......也是在西军余部泾源、秦凤、各路派系军中皆有威名声誉的宿将。偏生这厮虽常与上官同僚结怨成雠,可是其治兵御下倒也极得西军中几支菁华部曲中底层军官乃至众多将士的推崇,当初扣拿曲端下狱时,便险些引起军中哗变,如今曲端那厮倒真做了叛将,并出现在萧唐贼党军中!
1793章 陕西诸路,固若金汤
孙渥披头散发,并被死死的绑缚住,随即被狠狠掼摔到了地上直撞的头破血流,当他再度抬起头来时,就见曲端坐在雄俊的战马上居高临下俯视过来,目光森然,似也带着些杀机的说道:“孙相公,你平素于帐中抖威纳福,颐指气使的教俺们这些行伍泥腿子为你们这干朝堂贵人舍命厮拼,怎么如今却见为何如此狼狈,全然没了高官贵人的体面。”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