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任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霄野
然而陈淬、刘光世所部宋军极是仓促的前脚后脚掉过头去,又已往南面开拨时,京东两路地界齐朝大将石宝所统领的几支军旅与南面范汝为所部义军遥相呼应,由州治领域形状本来便犹如一把利剑插入淮南地界的沂州悍然出兵,正截住行进调度、接应粮草的刘光世所部宋军阵伍
淮南路泗州、濠州交界的嘉山附近,以官道两侧为阵地,突如其来的厮杀,也变得愈发激烈起来。
箭雨横空,厉啸不绝,齐朝两淮宣抚处置使司都统制,京东西路都防御使(按齐制保留节度使名誉虚衔,而废除无职掌,无定员,亦不驻本州,仅为武臣呈接升迁的观察处置使等寄禄官职,至于防御使、团练使虽也为寄禄虚职,然官位称谓继承于唐朝,遂按唐制恢复一定防御理军事,分掌一路或一州戎卫、操习等实政职责,而相应也提升了防御使等武职品阶权限)唐斌高声叱喝,手中长枪过处,波分浪裂,人仰马翻,在他的鼓舞之下,亦按一厢编制整顿,而先前也早已经历过众多惨烈厮杀历练的刚毅军将士也尽是血脉贲张的向前涌杀,而拥簇在唐斌的左右的亲军近随也是奋不顾身戎卫着他催马前驱,骑阵凿穿行进,撕裂开战意也不算是如何将高昂的宋军阵型。
就算期间也有宋军骑将杀红了眼,催马率部直朝唐斌的方向截杀过去,然而这边是徐州防御使,处置使司下统制欧鹏纵马疾进,手中的长枪直搠出去,“噗!”的一声刺穿前面宋军骑将的腰肋后,又犹如毒龙般一吞一吐,迅速收势回防,而正与周围宋军甲士厮杀酣烈时,大批的骑军涌杀,已冲垮了敌阵的队列;那边广济军团练使,处置使司下统制马麟手中双刀荡起,左手刀先是“铛!”的声砸开直搠向他胸口的骑枪,手中刀随即挥若匹练,直生生的嵌如眼前敌骑的面门当中,随即诸队刚毅军亲骑杀至,锋刃雪亮的军械兜头猛攻下来,也连将周围那些宋军甲骑尽数搠翻劈坠下马去!
战果扩大,一道道宋军于仓促之中部下的防线当即被撕裂开来,也使得唐斌长驱直入继续撞杀,先后又挑落了几名敌骑坠马之后,便觑见前方散落着不少辎重车辆,而周围也有不少宋军兵卒已开始仓惶着四散奔逃。到底是宋人儿郎,对于那些战意全无的敌军余众,无论是唐斌还是于战场上各处厮杀的将士们倒也都无意赶尽杀绝,毕竟似这种或是只为胡乱寻份生计而军纪松弛,亦或者说不情不愿被强拒来做行伍勾当的寻常兵卒既已被杀破了胆,也实在算不上甚么在战场上不容小觑的对头,人数虽众,到了临阵时节也多有厮杀一两阵便已生出震恐心思的,何况这类兵卒逃脱得去,汇聚的人数越多,遮莫反倒还能于宋军中扩散蔓延其一股畏战的情绪。
直当唐斌又冲杀了阵,蓦的再一勒缰绳止住战马,胯下坐骑希聿聿一声长嘶,人立而起,随即原地陡起圈子来驮伏着唐斌来回游走,任由它的主人眺目朝四周里眺望过去。就见四面八方也尽滚滚烟尘卷起,而烟尘之下,马头攒动,旌旗招展,伴随着悠扬响亮的号角声起,今番一并南下杀来的各路协同军旅如潮水一般倾泻而出,而朝着本来于行进间慌张列下方向的宋军已铺天盖地的声势卷去,反观有一些被冲散的宋军队伍周围已尽被众多迎风猎猎飘扬的军旗给包围住,除去有几拨遮莫阵中有宋军主将坐镇的行伍队列,其余暂时被切割开来的宋军部曲面临周遭几支齐军精锐兵马突击,浑如于狂涛怒浪当中摇摆不定的残破小船,随时都有被冲垮吞没的危险。
唐斌见状,当机立断的也对策马奔至身边的军指挥使下令道“好!抢下前面那一拨辎重!过不多时,自然由姐夫金节统制点拨人手前来收拢,其余兵马虽我前去驰援其他兄弟军旅,只是那宋军主将刘光世、王德、郦琼那厮们如今到底却又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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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5章 军中上将,对军中上将
长腿将军刘光世,甫一惊闻齐军长驱直入,且截杀住己方调度辎重粮秣的大军之时当机立断,战事在哪里打响,他便立刻指挥中军万余兵马朝着反方向疾行猛赶,于双方兵马开始展开激战之际便已然奔出十几里远的距离好歹刘光世还算仗义的是,他立刻发付军士传令郦琼、王德所部宋军敌军有备而来,又是攻我军不备,久战必然不利,各部统军主将且收拢兵马,眼见敌势凶猛须且战且退,也切不可与敌久耗恶战,只会枉自折耗军力,各部将领,谨遵帅令,否则严惩不贷!
故而郦琼、王德这两员本来统领兵马死战的主将闻得刘光世急令之后一个情知久耗不宜、另一个也只得在心里面骂娘,但是也只得准备喝令部下军卒开始后撤退避,而舍弃下大批的军资辎重于不顾。
“飕!”、“飕!”、“飕!”接连几声凄厉怵人的箭啸声乍起,也正有一支利箭从下意识侧身避让的郦琼身边呼啸擦过,在将他惊出一身冷汗的同时,又是“噗”、“噗!”几声利簇扎入血肉的闷响声起,身旁几员军将的喉头、眉心处便赫然插进一支羽箭,竟然还有一枝箭簇直直凿进郦琼斜后方一员军士竖起的大盾上,当即炸起一片木屑,而拇指粗细的箭杆儿激烈的颤动时,下意识竖起那面木盾的军士立刻又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因为势头强劲的箭簇锋尖穿透木盾,随即便狠狠的扎进他的臂掌当中!
惊魂未定的郦琼在转头向箭簇射来的方向觑望过去时,却只能瞧见前面混战人群影影绰绰的身影涌动着,也根本辨析不清接连放箭射杀周围麾下军将的敌方将领,然而郦琼十分清楚的是对方目力过人,且使得强弓得心应手,起码自己所知能与其抡引弦射术匹敌的人物恐怕也是寥寥无几。饶是自己反应机敏,才看看避开了对方搜魂夺魄的箭簇袭击,但是再僵持久耗下去,自己也随时可能被敌军中那员神箭将军一箭取了性命。
何况刘巡检使又已是萌生退意,久耗死战下去还有何用郦琼心有余悸的又向另一侧时不时从混战的人群缝隙间有利箭射来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一兜缰绳,已是有些气急败坏的大声喝令道“各部将士听我军令,聚拢兵马往西面撤离!”
而正当郦琼焦急的指挥所部宋军开始仓惶逃离之时,位于另一个方向百步开外的距离,京东东路都防御使,两淮宣抚处置使司副都统制庞万春单眼微眯,手中紧绰的硬弓弓弦兀自颤动时又被他见拉开呈满月状。飒然一箭射出,迅似闪电的羽箭穿越过几层混乱交错的战团,遮莫在空中疾速蹿出一百五十步远的距离,正有一员正慌张的收拢所部军马淮南路州治指挥使司的兵马都监浑身猛的一滞,声嘶力竭的呐喊声戞然而止,他当即被一箭穿心,就在身旁几名宋军营指挥使、都头官惊愕的目光投射过来时已然倒栽坠下马去。
庞万春好整以暇的频频放箭,宋军当中上至兵马都监,下至率领小撮军马死战的都头官先后有七八人当即毙命。宋军当中倒也有有人注意到了敌方军阵当中这员神箭将军的存在,有两员骑将身上插着两三根羽箭,身上数处创口,好歹也撞出一条血路而直朝着庞万春这边纵马奔杀过来。然而庞万春却似是浑然不觉一般,从他左右两侧便骤然有破风声起,两支从弩机射出的弩矢同样撕裂开空气发出渗人的破风声,以更为强劲的穿透力登时如摧枯拉朽一般,便将那两员宋军骑将连人带马射了个对穿!
庞万春马前马后,雷炯、计稷二将按部就班的把脚踩踏在约莫逾千斤劲力的重弩机括,清脆的机弩上括声乍起,又有两根长杆弩矢被他们上弦定括。而庞万春又眺目向前方已然仓惶收拢兵马,开始向西面奔逃的宋军兵马望去,他面露冷笑,并长声说道“先前听闻其他兄弟已在济州治所见识过一回,果然宋军主帅刘光世那厮,是个决计不肯打硬仗的”
刘光世、郦琼先后统领所部兵马仓惶退去,仅剩下的悍将王德面临齐军诸部劲旅的重重围攻也是独木难支,心中再是不甘也只得召集喝令周围死战抵抗的宋军将士从战场上撤离。然而王德率领一拨军马堪堪冲杀出一段的距离,很快的便被一彪敌军给拦截住。
本来便生得凶恶狰狞的王德怒目圆睁,暴怒之态浑如只择人欲食的野兽,然而统领着一股锐骑儿郎拦截在他去路面前的那员大将看似十分随意的将手中劈风长刀搭在肩上,而且他满脸的戏谑轻蔑之色,那满是不屑的神情,更是撩拨得王德性发火起,当即也不禁绰起大斧喝骂道“草寇狂徒,尚不知死,倒敢拦住本将去路!你又是哪个若不惜命退去,俺斧下再多个无名之鬼也罢!”
“讨死的杀才!却是你时乖命舛,倒一头撞到爷爷这里来,兀自还大言不惭!你这厮听着,我石宝乃是齐朝京东两路兵马都总管”
石宝把脖子一梗,脑袋一扬,把手朝着王德指指点点过去,可是喊道一般却蓦的停住了,张大着嘴巴却如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在马上,反倒把气呼呼的王德瞧得也是一愣。而石宝挠了挠头,旋即对身边一名本来军中亲随头目,如今也擢升做兵马押监的部下问道“甚么官名鸟号的忒是拗口,哥哥不是,官家还封我另个甚官名是甚么来着”
那名兵马押监见说面色顿时一垮,也有些哭笑不得向石宝回道“陛下论功加封开国武勋众将,赐封石将军任命恁除了京东两路兵马都总管之外,还做的是镇戍京东路面南诸军都统司都统。”
石宝这才做恍然状连连点头,又道“对、对!好像是这个名,甚么劳什子都统司的,貌似这官还不小”
若不是自打转调至刘光世帐前听用,尤其是与萧唐所部大军交锋之后每次直感窝囊憋屈,此时更是因战事紧急而怒气填膺,王德见石宝那副做派也差点被他给气笑了,当即也已又拍马冲去,口中还大声喝骂道“你这生得贼心贼肺贼模贼样的贼厮!随着萧唐逆贼行僭逆恶行,妄自尊立,矫称甚高官尊爵,便是沐猴衣冠,怎配与我等忠于大宋的行伍军将相提并论说到底也不过是一群犯上作乱,抗拒朝廷的该杀贼人!”
石宝听得王德喝骂也不着恼,眼见他气势汹汹的奔杀过来,手中劈风长刀也立刻被擎来的同时,石宝的口中又不依不饶的笑骂道“就算俺曾是在绿林道打踅的贼人,可是咱们杀鞑子手底从来不含糊。可你们这些本来合当靖土安民的宋军鸟官,临阵时节撞到金军都吓得尿屎齐流,于国家毫无用处,却还不是要靠俺们把鞑子赶出中原去若是服软认怂倒还罢了,偏生你这干昏君佞臣吃饱了骂娘,倒来翻脸,结果你这厮当初不是随着那长腿将军济州治所前走了一遭,还没等俺们大弄呢,你们这些带大头巾的,一个个便是腚上插着根箭的野狗落荒蹿得远了,逃得倒快,也教俺们追撵不上,还觍着张狗脸奴才相的自顾吹擂是甚行伍军将
这辈子活成这副鸟怂样,老子若是不济,活成你这等窝囊奴才样来,还莫不如直接一刀抹脖子罢了!俺倒也真是纳罕,你说你们这些临阵厮杀一个个怂成了狗的宋廷狗官,到底还要脸不要”
当石宝那刻薄嘲讽的言语传入耳中,王德顿感脑袋嗡的一声,已似是快被气炸了胸膛!然而眼见对面那员宋军猛将忿怒的如癫似狂的朝自己直扑过来,言行举止看似大咧咧而甚是轻蔑不屑的石宝脸上狡慧精明之色一闪而逝,而他双目之中,也已是杀意凛然!
1856章 杀神王夜叉,当真没有招降他神的机会?
人吼马嘶,血光叠叠。
当王德在此从混战群中杀出一条血路时,他也早已是气喘吁吁的,而背部的痛感倒能刺激着他务必要保持清醒,也必须要理智,因为王德也已然惊觉到那个自说唤作石宝的敌军大将虽然看似猖狂莽撞,然而甫一交手,他刀招狠辣异常,而且环环相扣,快到简直教人目不暇接
这个贼厮是故意要撩拨得我发怒心急,可是他出手却是缜密果断,且把守得门户极为严密,也全然不似方才那般得势骄纵的可恶嘴脸!
凭心而论,王德感觉自己若是放开了手脚与石宝单挑斗将,彼此也都有可能因一时疏忽而立毙于对方马下。军中上将的激烈厮杀,胜负就在一线之间,本来谁生谁死犹未可知。但是两军杀伐毕竟不能只逞匹夫之勇,本来直恨不得立刻将这个羞辱自己的贼子大卸八块的王德厮杀一阵,也惊觉意识到他可以豁出性命去拼,但是这等己方兵马务必要尽快撤离的情况之下,麾下统领的其余将士却又该如何!
本来是二般兵器并举,一斧一刀来往相击,然而一来一往、一去一回,四条臂膊纵横,八只马蹄撩乱的战局,很快的便演变成周围群骑涌动,无数马蹄交错奔腾,王德惊觉发现自己更似是被石宝给死死拖住,在一片血光群骑涌动,敌军来往所过之处鲜血溅射、残肢横飞,也直杀得本来便须尽早撤离的宋军将士跌撞四散,终究不免扑在尘埃之中再也爬不起身来。而直待王德怒火稍微平息,意识到仍是不可久耗死战之际,石宝恰如其分的催马错身而过,立刻又兜转缰绳,而趁着王德被麾下儿郎堵截拦住之际骤然袭至,随即便一刀狠狠的劈将下去
如今王德背上披覆的铁铠连接甲叶的筋皮早已被斩断,呈斜线一道十分明显的刀痕也将铠甲切断开来。毕竟石宝善使的劈风长刀能裁铜截铁,就算三层铠甲,如劈风一般过去也能砍透,而王德背上的刀伤创口兀自仍有泊泊鲜血涌出,所幸的是被敌军骑众缠住时王德惊觉石宝如鬼魅般的策马再度杀至,他下意识的把身子往前一倾,石宝手中劈风长刀暴斩劈落时顺势斩开他背上的铠甲,而锋利的刀锋顶端直冲背后豁出一道血口子,虽然遭受重创,但好歹并没有被石宝一刀下来将身子给斩成两截。
然而事已至此,王德似乎也只能尽快催马逃离,摆脱身后那仍是阴魂不散紧追过来的敌军大将。
哗啦啦一阵清脆的金属磕碰声中,石宝单手擎刀,另一只手已经解下流星锤开始抡动起来。王夜叉王德,这是宋军当中曾夜袭金军营阵杀得几进几出,也是临阵厮杀格外英勇威猛的悍将,实则石宝早已知情,可是只凭官军与金虏抗争到底不济事,何况他也曾听唐斌、欧鹏、马麟等头领说及于巨野城左近与王德的那一场恶战,非但那厮以一敌三毫无惧色,甚至也有弟兄性命险些险些折在他的大斧之下
就算你也是肯为国驱逐外虏拼死奋战的好汉子,可是也毕竟要做俺们的对头。石宝到底是绿林道出身的狠人,不比林冲、呼延灼、杨志等本事朝廷官将出身的头领若是与宋军不得已厮杀时或多或少难免会有些恻隐之心。既来与我为敌的,便只管杀,不必留半分情面,便如他于水浒原著中身为南军大将使得口劈风刀与一颗流星锤以狠辣的作战手段,而接连诛杀前来征讨的梁山军多名头领那般。
如今你这王夜叉的性命,便也就撂在此处吧!
石宝心中盘算着,口中也仍是大声戏谑的笑骂道“相好的!休要在逃了!莫不如留下束手就擒,也省得爷爷枉费手脚!”
正说着,手中流星锤已骤然脱手,并且卷裹其凄厉的破风劲啸声,而朝着王德的后心恶狠狠的砸将过去!
飞速旋转的流星锤上突起的铁钉,似乎很快便要重重的嵌进王德似因伤重而略显佝偻下来的后背上,看来他也终究难免要被石宝这一记杀招重击得心脉震碎,跌马倒亡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王德却忽然动了,他款扭腰身,顺势抡起手中大斧狠狠向后挥出,厚重的大斧重重击砸在流星锤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声,遭受怪力的撞击的流星锤然又倒卷向后弹射,而直朝着石宝的面门砸将了过去!
硕大的流星锤上根根的闪烁着厉芒的狼牙钉反而是在自己的眼中骤然放大,石宝骇得一怔,甚至有些慌张的抡起刀来将眼见要凿嵌进他面门的擅使杀招抡臂荡飞。然而下一时刻,石宝便又惊然觑见趁势杀了个回马枪的王德俨然距离自己已是不过十步远的距离,他双目赤红如血,貌相当真似是勇健煞恶,能啖凶鬼的夜叉。他本来伤重疲惫的身板在这个时候却挺得笔直,直趁着石宝挥刀荡飞流星锤一时似无法收势之际,手掌中紧绰的大斧便已然朝着他的脖颈急喇喇劈斩下来!
两般军器相交激溅的火星四溅,若不是石宝使惯了快刀,反应端的灵敏,恐怕如今也早已被王德这突如其来的一斧下来劈剁成两截残尸。饶是如此,面临王德如此突然爆发而癫狂到不要命的打法,一时仓促的石宝反而被迫得节节后退。直待周围又有大队的齐军将士眼见介山过来,王德立刻又撒开石宝,挥斧催马又直往斜侧里撞去,又重又钝的马战杀器在他手中挥舞开来,周围拦截过来的兵器当即被击砸得荡飞出去,火星夹杂着鲜血四溅,王德继续以大开大阖的杀招所过之处无不撞杀得一片人仰马翻。
也当真是终日打雁,反而险些被雁给啄瞎了眼,在战场上从来也只有石宝算计别人,可是他这时方才方觉自己似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那王德本来也算不得临阵厮杀时甚么诡计多端、机智多变的人物,但是他完完全全是凭借着历经无数血战磨砺出的本能反应,反而险些教厮杀时向来以善于捕捉战机而见长,且死在他刀下敌将早已不胜枚举的石宝也险些亡命沙场!而经过王德突然爆发那么一搅,反而冲撞得石宝所统领的亲随兵马军阵一片混乱,也教他趁机又冲出一条血路,继续收拢各自为战的宋军部曲从战场上撤离,恐怕再要遮拦住他取其性命,也将会是愈发的棘手。
很罕见的惊愕之色从石宝的脸上渐渐褪去,他也不着恼忿恨,只是眺望向前方扬起烟尘滚滚的军骑阵列,眉宇间神色也显得有些凝重,而不禁喃喃道“好个王夜叉,端的奢遮,果然是名不虚传可惜了,却是又个执迷愚忠于宋朝鸟皇帝到底也是个早晚必要除了的厮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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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7章然 被灭的,果然是你;建功的,竟然是他
王夜叉王德,也当真不愧是与岳飞、韩世忠、吴玠、张荣等诸多名将一般是活跃在南宋初期抗金威名最显,且尤其是亲赴险阵厮杀而见长的剽勇上将。然而要赚他归降,以我对于他仕途经历的了解,以及现在的条件来说也并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只不过所欠缺的还是一个合适的环境而已,而现在的情况看来,时机也尚还不成熟
萧唐在听闻过淮南路石宝截杀刘光世所部宋军的军情战报后心中思付,以自己的身份立场而言,就只是君臣纲常这一条,如果要似唐太宗李世民那般能说出“天下英雄尽入彀中”这等豪言壮语也总还差了些意思,若非是在一些条件达成的场合之下,也很难将这些敢于蹈锋饮血,且仍忠于宋室的军中上将招募过来,但是就算以王德为代表的宋军之中也尚有不少骁勇善战之士,但是这段期间也很难对自己治下疆土形成威慑之势。
仓促南调的宋军大将陈淬还未兵抵两浙,范汝为那边便已然率部班师退守回多山环绕的闽北地带。而刘光世所部宋军遭遇翻奇袭,也教他又有说辞向朝廷推诿,而龟缩避战不出。如此一来宋军是集结兵力往南打也不是,往北打也不是而以范汝为统军的能力以及熟识闽北地形的优势,宋军中若无上将之才兴兵征剿,且又被他控扼住福建路东面沿海港岸,先前由朝廷派出领兵前去征讨镇压范汝为的,那基本上是去一个就被灭一个。而以宋廷现在内忧外患的窘迫局面,也根本无法集结主力优势兵马于一处,所以就算赵桓那厮提前与自己撕破脸皮,虽然这也教萧唐略感意外,但是如今也依然有能力一面蚕食金国境土,一面有条不紊的抵挡宋军声势有限的侵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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