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任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霄野
双目中精光一闪,史文恭连忙又将手中大枪向前横扫过去,夹杂着强劲冲击力道的力道的枪杆直将斜侧方一员金军步卒的腰肋砸得碎裂,身子连带着又向旁撞出,一并将旁观猬集的五六名女真步兵尽数击得撞倒。史文恭也赫然觑见五六根被拉得紧绷笔直的绊马索正穿梭在前方扎堆的金军步兵脚下,倘若看得不真切而只催马顾践踏过去,恐怕胯下坐骑也难免被绊倒扑地!
史文恭暗骂一声,连忙驱使战马纵跃出去,连人带马当即似腾空而起,直跨过那数道被集结列阵的金军有意遮藏住的绊马索。然而饶是史文恭反应迅速,纵骑直蹿跃而出,但他胯下战马凌空落下,先是两只前蹄着地之后,继而落下雄健有力的后蹄旋即发力蹬出时,也不免仍刮到根绊马索上,而蓄势骤发的力道也不禁为之一滞
1913章 事到如今,你这厮也莫要逃了
虽并没有马失前蹄而直接扑倒,可胯下坐骑后蹄被绊马索一带后猛的个趔趄,登时身形不稳、踉跄数步。史文恭陡然听得胯下战马发出惊嘶声,身子也当即向一边倾斜下去,所幸他本事奢遮、反应极快,当即用力踏住马镫稳住身形的同时,也立刻控扼住战马不至轰然扑倒在地上。
然而催骑勇闯敌军大阵,史文恭凭借的是自己高强的武艺与精湛的骑术在敌阵中或是见缝插针,或是枪搠马踏的撞开一条道路,也无不需要催使着胯下战马一直保持着高速奔驰的状态。如今虽然勉强稳住战马不至在敌军丛中颠翻倒地,可是疾速冲杀的势头陡减,周围如野兽般的呐喊声也骤然爆发而出,无数女真将兵挺其兵刃,从四面八方一齐涌杀而至,也势必彻底将这员齐军虎将困在层层围堵的军阵当中,早晚也必然将被乱刃所杀
这便是了!俺既必要来取鞑子主帅性命,也从来没想过这份头功是能唾手得来的。你这厮们做困兽之斗,倒也能显出俺的本事来,这等场面,却还唬不住我史文恭!
虽是身陷敌阵当中形势险急,史文恭凶戾桀骜的煞气却是分毫不减,他一摆长枪如毒蛇出洞般探出,当即又在从斜侧冲杀而至的敌将喉头搠出个血窟窿来!
然而位于山坡一侧,由黄友率领诸营伏击金军的将士除少数被流矢射中之外几无伤损。如今恁般形势而言,金军果然只顾尽快歼灭史文恭所部撞阵拦截的敌骑,而不会暂弃战马,而攀岭登高的去试图再去与早占据得险地的齐军磨耗厮杀。可就算自己无须耽着甚么凶险,黄友仍是又急又气,不住的望远处史文恭突骑闯阵所引发的金军阵型溃动方向眺望过去。他这个十五岁便入太学苦读,知书达理也有谦谦君子之风的军中参谋,此时也不禁骂出几句行伍莽夫时常挂在嘴边的污言秽语,非但是恼怨史文恭那厮倨傲执拗的不听劝,但也仍十分担心那厮杀入敌阵中可千万别有甚闪失。
怎么自己摊上的军中上官都是不听劝的
然而当初身为宋廷赐封的河北制置使参谋官,早先随小种经略相公驰援太原之时,上官种师中也是因朝廷督战严急,指责其畏战不出,也直激得他唯有孤掷一注的撞入金军埋伏圈。便是他黄友发现形势不利立即建议撤军观望,可老而弥坚的种师中被朝廷斥责避战之罪,为势所迫也未尝不是怀着些怄气心思,到底被以逸待劳的金军杀得全军溃败;而如今在战局上却是己方已占得绝对上风,就算要尽数剿灭这一路鞑子主力兵马,未必非要是朝夕必要达成之功。都说穷寇勿迫,但史文恭可倒好,只因当初卢俊义于燕京城破时曾率部破阵,大逞神威而于乱军中枪刺蕃王完颜斜也,史文恭便不服气,也要干出这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壮举,这却不是忒过把自己的性命不当回事,而专要逞匹夫之勇了!
而黄友再是埋怨史文恭,也仍是为他如今的安危心急忧虑。但是黄友更清楚如今自己占据得地利,史文恭可以莽撞冒进,他却意气用事不得,为了救援史文恭而教埋伏于山岭上也尽是以步军为主的将士冲杀下去,也未必能够救护得主将周全,反而只会徒增伤亡,致使麾下儿郎无谓付出性命折损。可明知如今史文恭战情险急,黄友同样焦虑,却又怎生能一直坐视不理下去
然而很快的,黄友隐隐的听见似有号角声若有若无的传进自己的耳中,他精神一振,连忙再起身眺望,而大致觑见远处动向之后黄友便毅然拔出腰间佩剑,大喝一声,便率领着大批的伏兵纷纷收了弓弩,执起近战兵刃,也尽皆集结成队,开始义无反顾的向山岭下方冲杀了过去
因为从辽东半岛那边方向的地平线上,大批军马疾速行进,很快的军阵当中所打出的“沿海置制使孙立”、“京东路都指挥使司统制朱仝”等字号的旌旗迎风招展,从山岭这边眺望去看时也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而从西面锦州那边的方向的地平线上,同样也有如雷的蹄声变得愈发响亮,庞大的骑兵队伍呼啸而来,而在骑阵前方打出的军旗上也赫然标示着“燕京京畿兵马都总管卢俊义”、“殿前司骁骑军指挥使吕方”、“殿前司骁雄军指挥使郭盛”猎猎飘扬,也直朝着前方金军大阵的方向涌杀了过去。
萧唐指挥大军攻取锦州,迅速又抢占得治下县镇各处要隘的同时,迅速又调遣军队挥兵便追。紧紧咬住完颜撒离喝所部金军不放,双方本来便也只相距不过十余里的路程,如今兼之史文恭骤然杀入阻截得金军去势,衔尾急追的齐朝大军,也终于在这个时候追赶上金军大阵。同样的走海路于辽东半岛南部集结,随即北伐进攻的诸部齐军部曲也是势如破竹,进程比先前所预料的更为迅速,也有几支部曲杀至左近处探觑得声息之后,也立刻包抄截杀过来,大概已对遭受史文恭突袭破阵的金军大阵形成合围之势!
眼见齐军又有数支兵马杀至,金军阵中惊呼叱骂之声顿时又沸腾了起来,这倒也教这一路下来魂不守舍、萎靡不语的完颜撒离喝浑身蓦的一震,渐渐的似也已回过神来。
再是沮丧震恐,不愿再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完颜撒离喝好歹也仍有求生之心,他深知再萎靡不振下去,恐怕立刻便要命丧于齐朝追兵的刀下。完颜撒离喝遂声嘶力竭的高声叫嚷,喝令麾下诸部军将迅速集中只顾往一个方向突杀出去,倒也有几员亲随的牙将眼见自家主帅可算回过神来,也立刻就拍马前来拢将上前。
然而仍是惊慌不定的完颜撒离喝一面急促的发号施令,一面也已催使胯下战马再奔将起来时,蓦的他听得前方撞击厮杀声大盛,只一员敌骑浑身浴血,抡动手中长枪血光寒芒绰绰,眨眼的功夫非但已撞破前面金军队列,所过之处,女真骑军喉头、心窝处当即飚射出赤红的血液,须臾间的功夫便又有十余骑栽落坠马!
却是史文恭杀透了层层队列拦截,竟也是催马撞杀而至!
然而此刻史文恭不但身上披覆的铠甲已有不少出刀砍枪凿的创痕,脸上、身上被溅满了血污,似乎除了敌军喷射出来的鲜血外,他身上也挂着几处伤口仍有血液涌出。然而此时史文恭那对满是戾气的眸子环视向面前完颜撒离喝等一众金军将帅,忽的他却咧嘴一笑,满是血污的面庞上露出了森森白牙,而嘶声说道:“看来你那厮便是鞑子主帅,再加上周围也有若干鞑子骑将当初俺那师兄杀那鞑子蕃王时遮莫也是恁般阵仗,嘿嘿有趣,这倒有趣的紧”
1914章 除了功名与利益,还有我们一如既往的坚持
另有大批的齐军兵马直撞向已呈溃散之相的金军大阵,双方兵刃翻飞,激烈的金铁交鸣声中不断的有利刃撕裂血肉的闷响声交织响起,骑士坠马,坐骑惊嘶,很快金军一侧的阵列也被冲击得七零八落。在陆续仍有齐军锐骑前赴后继的加入战团之际,女真军马中喧哗惊呼之声也已是一浪高过一浪,也有些军骑惊慌的拨马便逃,仍试图立刻从战场上脱离出去。
同样的场面很快的也在西面上演,卢俊义、吕方、郭盛率领着骑军纵横,驱马如飞。先是且弛且射一番之后,麾下诸营将士迅速的收起弓箭,拔刀绰枪撞阵进行白刃撕裂,霎时间金铁相交、激促震响,众将士摧锋破阵的声威,也同样是悍勇绝伦!
已然变得愈发血腥的战场上,远处号角声仍是频起传来,齐军追兵将仿佛无穷无尽的汹涌潮水,仍从两个方向势不可挡的掩杀过来,这也无疑使得本来军心震恐的金军士气更是遭受到致命打击,在四处齐军直扯得震天价响的喊杀声中心惊肉战,而仍能强自撑起一股亡命血气意图死战到底的悍猛将士,也是越来越少
两抹凄艳的血色扬天挥洒,浑如一疋胭脂般的赤红宝马疾驰而过,左右两侧的金军骑将一个被画戟锋尖搠中眉心,一个被画戟的月牙刃掠开半边脖颈,几乎在同一时刻坠马毙命之际,将他们击杀的那员身披浑如千道火龙鳞打造战甲的齐军骁将也已奔驰出十几步的距离。赤红的马、赤红的甲,舞其手中兵刃激溅起赤红的血使戟这员齐军将领当然便是武艺大有精进的吕方,但见他催马呼啸奔驰的战姿端的神勇,手中使得方天画戟摧锋破阵,只说眼下恁般冲阵的声势,当真也颇有几分汉末飞将吕布再世的气概,催使着胯下通体火红的战马所过之处,也能杀得个敌军挨着死、碰着亡。
而混战中也正有员女真骑将杀得眼红,当他觑见不远处那个身着赤袍赤甲、骑乘通体火红战马甚是乍眼的齐朝军将大逞威风,他也是发了狠心,立刻拍马上前试图从乱战中杀出一叉取其性命之际,陡然间那女真骑将听得轰隆纷沓的蹄声须臾已至,他再惊觉侧身转头望时,却是白马白甲化作一道白影,从他的身侧奔过时又是银光一闪,错身而过的当口,这员女真骑将的头颅登时颓然坠落,鲜血喷溅的无头尸身骑在战马上仍往前疾奔出数丈的距离,才轰然跌坠下去
如今这等形势之下,吕方、郭盛二将倒能得以酣畅淋漓的施展身手,当然在他们周身左右也有大批的精锐骑军策应冲杀,这也让通常于紧急危难时务必需激发出自己最大能力冲驰厮杀的卢俊义无须冲杀在冲锋骑阵的最前面,而是指挥着麾下军马保持住密集的阵型,有余地兼顾战场上的动向而随时上前驰援。而破阵的兵马呼啸而来,奋勇突进,所过之处,金军的遗骸残躯涂满一地,也断无法拦截住卢俊义、吕方、郭盛所部齐军锐骑摧锋破阵的势头。
而直到冲阵厮杀一番,而将敌军大阵一层削薄杀得溃散时,卢俊义这边蓦的觑见也正截杀过来的黄友所部齐军,乱战群中也立刻催马前去,并高声嘱咐道:“黄相公,如今你统领的既多是步军,且暂且后撤守住北面山岭要道便是,我那师弟史都统制却又在何处”
这边黄友好歹得诸营步军戎卫,不必亲赴至最前线与金军白刃血战,然而眼见是卢俊义率部前来策应,他一抹额头上密布的汗珠,也连忙向卢俊义禀说道:“本来各部军旅按钧旨北进,由史都统制与下官所统领军马抵至此处,探觑得驻守锦州的鞑子大军东撤后遂立刻挖坑设险、据险埋伏专等敌军前来。本也伏击得鞑子军马,而史都统制执意要直捣金虏大阵,擒杀敌酋,下官遮拦不得,也唯有见得有卢总管等各部军马也已杀至时奔下山岭前来协同,而史都统制自顾率两千骑直捣鞑子中军,眼下也大概也已过了半个时辰有余!”
前来策应同僚军旅,随卢俊义一同策马本来的郭盛一身的白甲白袍已尽是斑斑点点的血迹。而听得黄友陈诉情由,史文恭虽然当初曾做过当今陛下、自家哥哥的对头,且那厮性情也的确甚不讨喜,但好歹水泊梁山共聚大义话定职事之时既然也有他一个,郭盛也不会再计较甚陈年旧怨,而当即面露急色,立刻说道:“就算务必须除尽这一拨金虏的主力军马,但如今金虏鞑子势堕,早一时、晚一时,也无须非破釜沉舟的去与鞑子大军厮拼,若是我等来得慢时,却又如何史文史都统制又何必要耽恁般凶险,偏生要冒险行事”
“他为何如此,我明白”
卢俊义蓦的长声说罢,随即又叮嘱黄友率领麾下诸营步军稳住阵势后,旋即又鼓足了气力率部奔驰撞杀,再直往金军大阵中心处捣去。齐军锐骑劲旅,似乎又爆发出更为凌厉强悍的杀气,犹如泰山压顶也似,催使这胯下战马汇聚成轰隆隆犹如雷鸣的的蹄雷声,以雷霆万钧之势继而往金军阵中深处凿去,而这个时候的卢俊义,也俨然纵马奔驰在骑阵的最前列,直撞冲驰,伴随着手中长枪灿若繁花的寒芒下眼前金军骑军接连坠马倒毙,尸身很快的被淹没在旋即而至的滚滚铁蹄之下。
终于,卢俊义又杀透一层金军阵列,他赫然觑见背影望去似是史文恭的骑将手中大枪招式变化,却是正合了虚实兼备,趁势发动致命一击的枪技奥妙而直搠进眼前与他厮杀的那员看似鞑子统军主帅的咽喉处,而那员脸上好像还带着哭相的金军将领面色惊恐,身子向后倾倒,也立刻从惊嘶的战马上直摔落了下去;
而周围左近处已坠马毙命的众多骑将骑兵遮莫将近百人,且几乎所有倒毙在眼前的将兵届时身着金军制式的衣甲。继续纵马疾驰时哪怕只是粗略一看,那些已倒毙在沙场上的金虏将兵似乎皆是身上要害处被枪尖搠透,而登时倒毙坠马。
当卢俊义继而纵马疾驰,觑见那不知那使枪搠杀了多少鞑子骑军的悍将似因听见身后又有轰隆的马蹄声回顾而瞪目回望。果然正是史文恭,在他觑清来的是谁之际,满面的煞气,渐渐的也似化作成骄傲的笑意。
“师兄这一阵应该是我赢过你了”
虽是伤重,可史文恭尽量扬起头颅,而对策骑疾驰而来的卢俊义朗声说道,但似乎已甚是伤重,仍是要高昂扬起头颅的史文恭似乎也已再支撑不住,他话音方落,头颅便猛的一垂,身子也直倒栽坠落,而跌下了马去!
1915章 同族同胞,老乡见老乡,问你降不降?
眼见周围金军敌众已被杀得溃散,也立刻又诸队骑军将士前去看觑坠马的史文恭。而卢俊义向周围环视过去,眼见前面低嘶游走的无主战马蹄下的金军尸首大多身着坚固的札甲,周围长大的重兵刃散落一地,显然也多是鞑子中配备十分精良,看来也尽是护从金军将帅的精锐猛士。
而那个看身上衣甲似是鞑子主帅模样,应该正是先前统率诸部金军把守锦州的大将完颜撒离喝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他双目圆睁,惊惧的表情虽然已在他脸上凝固住,可是尚还未僵直的身躯仍不由抽搐了几下,而喉头上被搠了对穿的窟窿仍旧不停的有鲜血涌出。至于其余金军精兵的尸身上或是被长枪搠中要害,或是直接被割裂喉咙,几乎也尽是一招毙命其余倒在血泊之中的齐军将士尸首,多数却尽在几十步的距离开来。看来也无疑是史文恭只身独力袭杀了许多金军近卫骑军,这才又捕捉到敌酋致命破绽,而再是一记杀招探出,而教冲阵杀来的齐军众将士觑见先前的一幕。
卢俊义环视一圈过后,也不禁长叹一口气。他完全能够想象得出方才此处战事的惨烈,再是武艺高强,卢俊义也很清楚若是换成自己只身独力的与这许多鞑子精锐军马厮杀,还要在混战中一枪取下敌军主帅的性命,恐怕也是难以全身而退。
而卢俊义蓦的又听见阵喧哗声起,颓然坠地的史文恭竟一把推开上前看觑的军士,手中紧绰的长枪尾端被狠狠杵在了地上,他借力半跪着支撑起身子来,只是身上数处致命的伤口滴答、滴答的血珠坠落,史文恭再也无力强撑着站起身,也只得费力的抬头向卢俊义望将过去,随即又道:“虽然这次,俺到底是有些托大了可是比起师兄你前番燕京之役时有诸部军马协同截杀俺这一阵要取敌军上将性命,却是棘手险难的多若是换师兄你来恐怕也很难袭杀得鞑子主帅却也是很难得手吧”
眼见史文恭性命垂危之际争强斗胜的心思仍是分毫不减,卢俊义心中感慨,也连忙趋步上前说道:“师弟且顾将养好身子,留住有用之身要紧!就算当初我曾侥幸胜过你一招,但如今我等成就大业,得陛下隆恩赐封,谋得要职,又纳娶得良女成家以顾安生。虽不曾奉旨征战厮杀不敢怠懈,但鉴于过往愚兄家门不幸引出的祸患,如今顾及家室和睦安乐,也不似以往那般终日练枪使棒的而冷落了家眷,又怎及得上你仍是终日打熬武艺不辍师弟,你气傲心高,论武勇不甘屈居人下,也更不肯属于我,其实如今我已必然不是你的对手了”
而史文恭听得卢俊义喟叹说罢,看来早已是杀得油尽灯枯的他双目中却似又迸发出异样的神采,随即他尽可能抬起自己高昂的头颅,又道:“哈哈是啊哪怕你先前向来是存心相让也罢无论怎的,我已是胜过你了实则我也纳闷,早知甚么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虚名远不及马上豪取功名,南征北讨,以战功扬名立万但俺心中必要胜过你的执念,却无论怎的放不下如今你也肯认了已不及我,却不知师父他老人家泉下有知又会如何作想”
似乎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的史文恭强撑着说罢,紧紧攥住枪杆,以尽力支撑住自己身子的手掌蓦的一松,矗立的长枪也骤然坠落下去。史文恭身子向前倾倒,直撞入奔将过来的卢俊义怀中,虽已再动弹不得,然而嘴角上却似乎仍是噙着一抹骄傲的笑意
截击戎卫辽西门户要地的金军主力兵马,最终以主帅完颜撒离喝为史文恭与混战中一枪搠杀,大部分军马被尽数歼灭,余者溃逃奔亡,也只有少部分兵马狼狈逃至辽阳府而告终。几支齐军将佐已开始指挥指挥士卒清点死伤、收敛尸骸、打扫战场、看押战俘的同时也仍派出快马探觑周围州府的战局动向。
本来萧唐齐朝做为主攻的一方,骤然发动全面进攻,面对各处州府城郭,也应是守城的金军一方能够凭借得地利优势而教攻城军马付出巨大的伤亡。然而如今从战局上一开始金朝便陷入被动的局面,如今尚还有驻兵把守的城郭处处面临齐军而被形成了围城的局面,齐军已经完全掌握得战场上的主动。终日消耗粮秣,也指望不得会有援军倒来,各处城郭再是严防死守,或早或晚,也只有被动的接受被攻破沦陷的时候到来。
譬如地理位置上南连辽东半岛、北依长白山麓的沈州治所乐郊城(后世辽宁省沈阳市)。惊天动地的擂鼓声连绵不绝,各部齐军将士几乎在同一时刻爆出巨大的喊杀声,大批雄兵组成的阵列也如怒涛排浪浊空,直向半边城门虚掩摇晃,已是摇摇欲坠的城郭处涌杀过去。苍凉的号角声呜呜的一声接连一声,混杂着汉人、契丹、渤海、奚人等诸族的骑军齐聚绰起手中锋利的军械,耀起一道道挟裹着冲霄杀气的寒芒洪流,仿佛天河倒卷,当先冲驰在攻城大军的最前头。
这一路下来接连侵攻各处州府,伴随着金军当中女真族裔的将士大量的折损减员,其余以汉人、契丹、渤海、奚人乃至杂胡诸部为班底的别部附从军马自然惊畏震恐,早已无死战之心。是以在齐军向沈州发动猛攻之前,所过之处但凡撞见其余县镇军寨把守的兵马,金军中以奚人为主的部曲,却将会撞见齐军当中打出奚六部大王萧干的旗号,勒令但凡是奚人出身的金军收兵切勿自误,顾念同为奚人族裔,若尽早弃械投降,如此也切莫再执迷自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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