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水浒任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霄野

    而这员宋军小将却早已杀得性起,他急喇喇朝着前方溃动的敌军阵中直撞过去,手中那对擂鼓瓮金锤挟裹起格外沉重,而听得直教人心里发憷的破风声恶狠狠砸将过去,但凡撞见他的敌将几无人能走过一合,至多也只接下一招,手中兵器便荡飞出去,旋即终究不便不砸得吐血倒地。实则那些重伤倒毙在这员小将双锤下的义军将兵,起初心中也都是一般念头:

    宋廷岳家军...怎的会派出这么个半大的娃娃冲阵厮杀?

    宋军小将虽然生得浓眉大眼,出落一表人材,非但是相貌堂堂,冲杀破阵的战姿更是威风凛凛,然而他毕竟也只是十二三岁上下的年纪,脸上稚气仍是未脱。所以便是他再是善战勇猛,乱战中打眼一瞧,便也能让人觑出他比寻常恁般岁数遮莫还在玩泥巴的孩童也大不了多少......

    而这员年纪虽轻,却是骁勇异常的宋军小将,自然便是当初尚还在襁褓中时曾被萧唐抱过,方今岳家军主帅岳飞的长子岳云。

    彼时虽然已然投军入伍,但几近辗转沉浮蛰伏时日甚久的岳飞,毕竟也是熬了许久如今再终得在宋廷军中出人头地,而得受朝廷重用。当初也曾在宗城县萧家集中盘住,得萧唐留守心腹管事照托的亲族家眷当中,岳飞的原配刘氏,到底也仍是按她原本的轨迹于举家迁回相州汤阴故地之时改嫁去了...而岳飞终得以统领一方军旅,也曾派人资助改嫁后又生儿育女,而生活窘迫的前任妻室之后,或也是因有些姻缘自有命数,他当初率成军未久的岳家军来往调度时,仍是迎娶得两浙路常州宜兴县出身,极是贤惠而有大家风范的贤内助李娃过门。

    而于萧唐讨灭刘豫、收复燕云、建立齐朝、经略大漠、覆灭金朝...的这一段时期,岳飞妻室李娃,先后也诞下岳霖、岳孝娥(后世虽然惯以岳银瓶称呼,但是因宋理宗年间被敕封为至一正烈节女,清源妙行,仙宫通灵显圣银瓶娘子。而为纪念其孝行后世河南汤阴岳王庙侧修有孝娥祠,故本命按孝娥论)、岳震、岳霆三子一女,也仍待岳飞前妻刘氏所生的岳云、岳雷二子倍加爱护、胜于已生。而岳云茁壮成长至今,也是自幼打熬筋骨武艺,并受祖母姚氏、家母李娃教导熏陶,立志要投从想来聚少离多的父亲所部大宋军旅,也是矢志要守土安民、精忠报国!

    而如今的岳云投军未久,遂被他父亲调拨至前军统制张宪麾下做得一名骑兵军卒。而岳飞自也是对张宪三令五申的言明,非但绝不可因岳云乃元帅之子的身份便放任姑息,反而但有甚么硬仗也务必要教这小子打头阵而多加磨砺。小岳云倒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性子,每逢战阵非但冲锋在前、毫不畏惧,且也是勇不可挡,遂在岳家军中已得了个“赢官人”的诨名。

    此时但见得岳云抡舞的双锤纵马踏阵所向披靡,本来这等真刀真枪的厮杀战阵,如他恁般年纪的少年见了只怕要骇得魂飞魄散,但岳云脸上神色却是格外的兴高采烈,倒如得了甚新鲜事物正酣玩的顽童也似。然而他到底年纪太轻,在这等血脉贲张的战场上激烈厮杀,也很容易犯热血上头的毛病。

    又是一拨宋军军马一窝蜂的冲杀而至,个个都是悍不畏死、且纪律严明的精锐将士很快的便在社木寨中清空出一片空间。而统领着岳家军前军的统制官张宪绰枪拍马,奔将而来时眼见打头阵的岳飞抡动双锤疾驱战马,俨然已脱离所部阵列。虽有岳家军将士“赢官人”、“赢官人”的急促召唤着,可岳云似是早杀起了兴,仍虎头虎脑的硬生生往里凿,张宪瞧得不由笑骂了声,随即便立刻运足了中气,又大声呼唤道:“岳云你小子,再若莽撞,你阿爹...岳元帅可要见责!”

    本来勇猛果敢,前方便是有敌方千军万马,甚至刀山火海都敢只身独力的催马趟杀过去的岳云隐约听得岳元帅这三个字时,浑身却骤然打了个激灵。

    毕竟岳飞治军非但严明到了极处,对他这个儿子非但半点不曾宠溺,也必寻常将士更是苛责严厉。岳云可还记得当初投从至岳家军之初时,许久未曾相见的父亲只开始时面露欣慰之色探闻乡里祖母与娘亲,乃至几个弟弟妹妹可还安好过后,便立刻摆出副铁面无私、更是无情的神情厉声直言说正因为你是俺亲子,须知军令如山,做为军中表率非但不能对你留任何情面,但有任何过失,军法处置,待你也必将更是严苛。

    而投军不久后,岳云便领略到父亲督监自己又将会如何严苛更不留情面,全因自己的身子尚在发育当中,驾控烈马到底不免甚是吃力,而在一起骑军操习时不慎坠马,自己的父亲便勃然大怒,并以“平日操习怠懈,若战阵厮杀延俄军机,而国家大事”为由,命军校将他这个亲生而儿子推出斩首,以儆效尤......

    若是自家才不过十二三岁大的幼子不慎坠马,好生照样看护还来不及呢,何况操习时马失前蹄便要按军法以玩忽职守之责还是定了死罪,也实在忒过牵强。岳元帅却要砍了自己长子的脑袋,旁人都是护犊子,这也未免忒过分了些,岳家军众将士自也是替岳云好生求情,而拜请岳飞收回成命,而是改判教岳云结结实实的挨了一百军棍......

    寻常恁般年齿的少年,若是被严父如此严厉的揠苗助长,以更为苛责的军法管教,恐怕也早已是崩了心态,极有可能致郁唯诺,在高压的环境下早出现甚心理障碍。但偏生岳云可说是凡事万一例外中的例外,当真也不愧是岳飞的种,自家父亲越是严厉苛责,他便越是发愤图强,偶有疏失时挨通军棍板子从来不曾免得,倒也似练就得一身钢筋铁骨,每逢战阵势如猛火、必当争先,而在如今这般年纪便已练就了身能撞阵厮杀的武艺。

    只是长久以来的习惯使然,岳云如今一听得军中将士唤他父亲,心里也止不住的一阵发憷......

    激战到发热发烫的头脑似是被一盆凉水淋下骤然清醒,岳云眼见周围敌军部众遭他这一阵撞杀几乎也被冲得垮了,他便立刻驱马回身,赶忙要与所部骑军阵列会合在一处。然而遭受岳家军这员小将这般所向披靡的撞阵冲杀,洞庭湖社木寨当中本来已是军心震恐的义军部众又见大批岳家军将士涌杀进来,也有人已弃了手中军械伏地请降。

    然而岳云忽然驱马回身,疾驰的烈马仰蹄驰骋,碗盏大的马蹄眼见便要狠狠的踩踏在那些跪伏倒地,做势乞降的义军军健身上!岳云见状不由哎呦惊呼了声,他骤然响起今番出兵要大举荡平洞庭湖连环水寨之前,自己的父亲曾严令嘱咐的言语:附从钟相反贼作乱兵马,也多有因无生计着落而不得已从贼者,圣上皇恩浩荡,许我力奏谏言,但凡能荡灭钟相反贼,肯弃械投降者自由我军全权安顿...是以今番破贼,众部将士也必当奋勇争先,可贼军中弃械愿听候发落余众,也决计不可无端侵害......

    电光火石间,岳云却是凭借着他不知吃了多少军棍板子而磨熬出来的骑术使出手段,胯下赤鬃烈马唏律律一声长嘶后,也立刻奔纵驰跃了起来。岳云一人一马,直从面前匍匐在地上,也来不及退避的义军部众身上凌空跨越过去,而没伤到当中任何一个人分毫。

    那些回过神来的乞降兵卒进出了一身冷汗,也立刻愕然的抬起头来张望,却见到放在那个冲锋厮杀势不可挡,抡起双锤来所向披靡的宋军小将回头侧身,这厮才露出他这般年纪的少年才会有的朝气蓬勃,却又显得十分冒失的笑容,而十分爽朗的说道:“哎,俺这纵马急了,确是冒失,真个对不住啦!”




1970章 靖平洞庭湖,钟相势力的灭亡
    社木寨内义军部众三四成已被歼灭,余者也尽是伏地等候岳家军将士发落。而统领前军部曲夺下此处水寨的军将张宪来回环视,但见其白袍白袍、虽然生的唇红齿白,可挺拔英气也颇显英武气,而周围一众将士的萧杀威严气势的烘托下更显得卓尔不凡。

    然而此时虽然战事顺利,张宪却不免心头一黯,并心中怅然念道:阿爹...如今钟相反贼覆灭几已成定局,孩儿如此也算是为恁报了仇了...岳元帅待俺甚是重用,如今孩儿能得以统御一路军马为国效力,而大恨金国已然覆灭,虽然那萧唐倒更是势大...可如今中原百姓免于再惨受外寇鞑虏祸害,九泉之下,阿爹能也当安息了......

    当初萧唐与宗泽因共讨刘豫、陈希真投金奸厮而会师之际由自己的父亲张所引荐,而与岳飞初次相会。而张所却因奸臣弄权被罢黜原职、谪居广南,而后于北还入潭州地界时为钟相所部叛军所害。时逢脱离了萧唐天下兵马大元帅府署的岳飞率领嫡系军马寻访一番,也使得张宪得以收录为岳家军当中的一员。

    而这些年下来,张宪崭露头角,非但平定虔、吉二州盗贼,又于讨伐曹成反军时一举讨灭白巾贼余部,生擒贼首赦政,如今可说也已杀出了威名,甚至于讨伐湘地反军张平之际甫一听闻得张宪的名头,便当即气夺,全军不战自溃,而直接向岳家军投降......而但凡岳飞或因母亲姚氏染疾回乡探觑,或是本身抱恙时岳家军人马暂也都交由张宪代为掌管,如此他如今也已然是岳飞帐前最为仰仗的大将,且没有之一。

    而当张宪再觑见与他素来性情投契、感情交厚的岳云兴匆匆的前来复命之时,心中也不免生出关切疼惜之意。岳元帅在军中之所以对自己的亲生骨肉过分严格苛求的因由,张宪当然也是心知肚明。非但三军主帅做出表率,待其他将士赏罚分明,却对自己的亲子有功未必赏、有过加倍罚...如此教众将觑在眼里,平素操习练兵、奉令厮杀时自然也很难再生出甚怠懈疏忽心思。

    然而身为岳飞身边心腹的张宪,却未曾觑见岳元帅于重罚岳云过后,在暗地里也仍会痛惜叹言道:“谁让你是我岳飞的儿子......”

    岳云倒浑然不觉自己往日是受了多大的委屈煎熬,他兴高采烈的纵马奔至张宪面前,神情间仍难免流露出做了些值得教叔伯兄长辈称道之事,而迫切要得到认可嘉赞的愉悦之色,遂不由又朗声朝张宪请命道:“张统制,此处寨子既已平定,咱们也须快去协同其他部曲,直捣贼首主寨了去!”

    张宪莞尔一笑,说道:“且先不急,按岳元帅钧旨,扫清贼军各处水寨后,也须先着手招抚俘获降兵,且检视寨内各处有无甚港汊暗径,以供贼人流窜藏匿。岳元帅既已亲自统领几部军马合围往贼军主寨,若有甚差池,也自会传令前来。我等各部军马各负其责,也切莫因如今战事顺利便疏忽大意了。”

    岳云见说连连点头,而他严从岳飞的嘱咐严令,如今奉令出征之际对自己的父亲于张宪兄长皆是以军中官职称谓相称,此时岳云念及一事,又立刻出言相问:“平定了钟相这伙反贼,咱们随着岳元帅...遮莫也该快去讨伐那萧唐了吧?”

    张宪面色却一滞,而又意味深长的说道:“钟相这伙水洼反贼,虽滋蔓势大,终究也只是朝廷一时之患。而那萧唐...非但听命于他的智臣勇将、能人异士云集,当中又有是多少本来是可为俺大宋所用的?那贼子曾匡扶得宋廷社稷,却是有事筹谋部署极得民心,方今灭金并辽朝故土,对宋廷虎视眈眈,比起钟相若将其讨灭荡平,为国家除这大患,又何止是千难万难?

    何况岳元帅...与你的确曾领受那萧唐恩义,那贼子为何能招拢得众多豪杰肯死心塌地为他所用,我倒也能领会个中因由。只可惜他毫无半分君臣纲常忠心可言,虽待黎民苍生仁义,曾拯救得中原山河于鞑子外寇侵害的危难之间,可他到底是狼子野心,更为朝廷大患,纵然私交再是深厚..与岳元帅...与我等终究也只能走到势不两立的这一步。”

    岳云神情也不由变得凝重起来,也应和着张宪说道:“是了,于萧家集盘住过的那段时日,我虽是孩提时候,如牛皋等叔伯...懵懂倒也仍有些印象,而随元帅返至汤阴故里之后,自然也还记得王贵、梁兴等叔父,只可惜元帅说他们到底不能贯彻对国家忠心,而分道扬镳去投了那萧唐。以后在战场上相见时,礼数固然是不能缺了,可到底已是各为其主,自是要谨奉元帅军令征战,而决不可因私废公。”

    如此说是容易,饶是岳元帅心如铁石,半分不肯违背得待国家大义,但他又怎是负义性薄之徒?早晚与萧唐贼子必要定胜负、决生死,不徇私情而势必要为之,心里却也决计不会好过吧......

    张宪心中念着,又眺目望去,直觑向滔滔湖面上远处也已是硝烟四起的洞庭湖义军主寨方向,而不由的发出了一声长叹。

    而洞庭湖畔义军龙阳主寨,大批的宋军将士,也已然源源不断的涌入水寨当中。激烈厮杀一阵,那些仍打算奋力抵抗的义军将兵面对岳家军精锐部众的猛烈侵攻支撑不住,不由节节溃退下来。

    乱战当中,也有员义军首领杀得浑身浴血,却兀自势如疯虎,一边拼命挥舞着手中狭锋钢刀剁向面前那些前赴后继涌杀而至的敌军兵卒,一边狂声嘶吼道:“给宋廷做狗的厮鸟!别人便是怕死,须知爷爷夏诚的膝盖骨宁死不向朝廷鹰犬着地!,也决计不降!!”

    然而一支箭簇呼啸而来,当即射穿了夏诚这员在钟相麾下极得重用的首领人物。锋利的簇尖直朝咽喉贯入,又从后颈透出,伴随着鲜血激溅,夏诚本来满是亡命凶狠戾气的目光也开始散乱起来,他身体摇了几下,尚还未曾扑倒在地时,周围训练有素的岳家军步战军卒又把许多杆长枪直搠过来,又在他的身躯上惯出了十几个血窟窿......

    而距离夏诚被乱枪搠翻的位置将近百步开外,岳家军中宿将汤怀面色默然,他立刻收起硬弦兀自颤动的步弓,又提起红缨杆枪,继续指挥着所部将士直朝义军主寨深处掩杀过去。

    就在主寨内不断往后面溃退的残存义军后侧,率领洞庭湖区域民众揭竿造反,自称楚王的钟相勉强挺起身子,他脸色惨白,半边衣甲上也早已是血迹斑斑,如今也只得在若干亲信的竭力护应下不断的疾奔后退。

    待宋军厮鸟终于杀至主寨这边,钟相为鼓舞麾下义军将兵士气,亲自率部抵抗冲杀,然而却被杀得节节败退,终究是抵挡不住岳家军这支精锐劲旅扫荡军寨的势头。而湖面上各处也都有宋廷水师船舶浩荡杀来,断绝了主寨内残余部众水上、陆上的逃生去路,钟相再是悲愤,也已然意识到遮莫聚众造反,力抗宋廷至今,今日自己也是终究难逃一死......



1971章 理念的冲突,我虽亡了,可萧唐呢?
    直到钟相并着自己的儿子钟子昂、钟子义,以及几名头目,并着已不足千人的残兵败卒为岳家军诸部将士团团围住,宋军方面的攻势才暂缓下来。而包括钟相在内,残余人马绝望四顾,但见得衣甲鲜明的宋军兵卒肃然伫立,早已排开整齐的队列,非但军容极是威武,且集结列队后也自有一股久经战阵杀伐而磨砺出来的剽悍气概。

    任我如何运筹谋画,却在湘地被那岳飞压制得死死的,也终究不能似萧唐那般开疆拓土,打下莫大的江山去与宋廷抗衡。便如福建范汝为那般归附于他齐朝,也早已是晚了...于洞庭湖设寨抗拒官军至今,却到底仍是敌不过岳飞这一路的宋军......

    风吹旌旗、猎猎作响,钟相正悲愤念时,蓦的就见有员宋军大将手提着一柄沥泉长枪,身披铁甲,驱使着匹头如博兔、眼若铜铃、耳小蹄圆、尾轻胸阔的白鬃雄俊宝马仰蹄往前,在一众阵列中弥漫起肃杀之气的精锐将士拥簇下踱将出来。那员宋军大将旋即冷眼乜将过来,环视向面前那些已浑如砧板上鱼肉的义军残存将士,豪士一尊威严的雕像般,纵马肃立在一支迎风招展,绣着大大的“岳”字的军旗之下。

    钟相自然很清楚来的这员宋将,也正是迫得自己如今走投无路的正主,他惨然一笑,随即便恨声说道:“岳飞啊岳飞,俺当真服你的本事!本来败在你手上也是不冤,可叹如此英杰人物,偏生要做昏君佞臣的奴才!如今你终于率众杀到此处来,想必就等着拿俺的首级,好去向宋廷狗皇帝请赏了吧?到底也仍要做出副奴才相!”

    听得死到临头的钟相对岳元帅出言甚是不逊,岳家军中大多把岳飞奉如神明的军健当即面露愠色。只因军令森严,待岳元帅未曾开口时,众将士也都强自按捺住,没有逾制去呵斥钟相反贼无礼。

    而岳飞却丝毫不见着恼,他脸上反而流露出痛心疾首之色,而沉声言道:“钟相,当初于金虏南侵、国难之时,俺也曾听闻你曾组织乡勇做北上勤王兵马。以你的本事,既曾有心奔赴国难,也应知山河动荡之时国破家难全,便是民间多曾受疾苦的黎民百姓,也有多高举义帜奋勇抗金的豪勇之士。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可你而后却焚烧官府城郭家、擅杀官吏儒生,煽惑百姓,加剧国家内耗,口口声声为黎民做主,到头来却是诱使百姓从贼,枉死于同胞刀兵之下!事到如今,大势已去,你却兀自不知罪么?”

    钟相听岳飞斥责喝问,反而似是听闻个十分荒谬的笑话一般而狂声大笑起来,随即又将因伤重力竭而不由佝偻下来的腰板挺得笔直,而戟指着岳飞高声道:“岳飞,俺知你这厮愚忠,但你那双招子须也不是瞎的!俺们好歹都是有一腔热血的汉子,是以见不得金虏鞑子祸害咱们的家园!糟践咱们的乡亲!俺当初暂且按捺住对宋廷狗皇帝的恨意,只是不愿见外虏造孽,而不是要保甚昏君佞臣的江山社稷!你说的各处高举抗金义旗的民壮,十有七八,如今倒都投从萧任侠,也仍要与你效忠的宋廷狗皇帝做对!你却又如何说!?

    俺也曾听闻,你并非是甚么官门衙内,而靠甚裙带人情才在宋廷中出人头地的厮鸟。当初既也是农家出身,且萧任侠也曾待你多有照管,民间疾苦,你应也能切身体会得。也须知非但是金虏当初侵害中原,宋朝昏君佞臣,也早压迫欺压得各处百姓没了活路!时至今日,我钟相方知到底不能成就萧任侠那般大事,只是当初既称霸一方,就算都视宋廷如同仇寇,也以为俺能成就的霸业决计不输于江南方腊,更要与他萧唐竞争比拼!可如今我到底是前功尽弃,比不得萧任侠那般功业,但是你应也知天下黎民为何要造宋廷狗皇帝的反,纵然先前有金国鞑子外患,宋廷狗皇帝却不是也是蒙萧任侠救助才得以苟延残喘?国难时,朝廷仍保全不得以往遭狗皇帝、狗官敲骨吸髓压榨的穷苦百姓,那你又凭甚么教我等逆来顺受,而仍任由着宋廷压榨侵害!?”

    本来排下的层层阵列,包住钟相所部余党围的岳家军将士当中,也多有当初或是颠沛流离的乡民,或是因一时不忿落草,但是被岳飞招抚宽待的军卒。一直以来,眼见岳元帅以身作则,与众将士同甘共苦,分毫不私掠百姓,这也会让太多的岳家军将士因感同身受,而对岳飞,必然是全心全力的支持...是以众将士奋勇厮杀,他们大多哪怕对宋廷再是不满,甚至仇恨,但是岳家军的军魂,这些铁血将士,也绝对不会辜负了他们认可的人。
1...716717718719720...79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