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水浒任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霄野

    受制于这个时代的造船技术,也无法装置重型投石机与战船之上,兼之分量必然极重的石弹牵累,非但于水战时发射准确度无法避免的大幅降低,反而船体负重过量还极有可能导致倾翻沉没的情况下。齐朝水师,乃至宋廷水师也配备多以单梢炮、双梢炮为主的轻型炮具投射出的火器来往交织,落在颠簸的江面当中大多激起一蓬蓬声势有限的浪花。但也仍有些许炮弹落到彼此的船体之上,击砸在船舷甲板之上木屑溅射,然而双方按如今水军船舶配置也都有装备的火器轰炸,也难免会极其彼此水师将士的悲呼哀嚎声,也有些战舰船舷碎裂,冲势当即在江面上停滞了下来,也须有船舶同僚救助,而教那些困在战船上的军士脱身......

    宋朝、齐朝双方的水师船舶愈发的临近,若是能从江面上鸟瞰俯视下去,彼此间舰队的规模声势倒也相差无几,而随着这两个国家的水军在江面上完全摆出副狭路相逢勇者胜的势头,此时也是愈发的接近。就算双方皆有投石火器试图进行压制,可彼此也都丝毫没有减速与转向避让,彼此都多是要对冲道快,眼见就要在江面上沿着笔直的轨迹恶狠狠的撞击在一处。

    近了、近了、愈发的近了......彼此水师位于先头战船阵列的将士,很快的又在所部将官的喝令之下,又开始以强弓劲弩相互射击,也都不免有些将士葬命战死。而时俊所统领的江许浦水师,却有众多轻型战船鱼贯而出,很快的就超越过旁边的同僚战船,而直挺挺的撞击过去。哪怕是在颠簸不定的江面上,也似是一头头发了狂性的野牛只顾往前碾压冲撞,又似是一把尖刀,要狠狠的朝着齐朝水师船舰阵势的中心处疾行破阵,而要打乱开敌军沿江面上侵袭过来的阵势!

    ----------------------------------------------------------

    注:平江许浦水军,原屯驻今浙江宁波定海县,后移驻至后世江苏常熟东北,原为殿前司水军,若按原本的轨迹南宋建立后则改制为御前水军,设副都统制管辖。军始终保持兵力编额万人左右,是正史中南宋规模最大的一支水军;时俊,宋朝水军将领,正史中曾于采石矶之战为宋军参谋军事虞允文拿激将法所激励,遂奋死亲自挥动双刀身先士卒的冲杀,麾下将士皆殊死战,打退数百艘往南岸侵袭的金军战船;

    虽然水师番号与宋军主将皆为史实,但是平江许浦水师历代主将记载欠缺。而时俊虽然却是为史实南宋水军将领,可未曾有记载说明他就曾统领过这一支水师。然而出自于这一支水军也须当宋廷当中按史载有名有姓,而善于水战的良将统领的需要,故而就当两宋尚未交迭,则官员人事任命上出现偏差而论。但出自于对历史严谨的考量,表述时俊与平江许浦水师确为史实存在,并对于如此出场做个说明......




1964章 环环相扣,水陆并进(3)
    滔滔江面上诸般船犁碧波,浪花飞溅,来往箭雨交织,时不时双方将士也不免中箭毙命。较之其他宋朝水军部曲,由时俊所指挥的平江许浦水师很明显船舶装备更显精良,而编制内各部水班将士的战意也较之其他水师军旅更为高昂。

    毕竟本来沿江水路要隘布防的宋廷水师,又抽调出相当一部分军力集结前去协助岳飞等宋军剿除洞庭湖钟相反军。平江许浦水师本来便是仍驻防于长江入海口附近水域,以防万一而防备齐朝水军的精锐军旅。明州、秀州等有水军驻防的临海州府虽然失守,可只要兼顾防备北面江淮区域敌军,控扼江口要隘之处的平江许浦水师还能保持战力,攻占沿海水寨的齐军随时也将会因孤悬于敌军势力的夹缝当中,无法水陆并进、立足得稳而不得已选择撤退。

    相反的,平江许浦水师倘若被消灭,齐朝水师沿长江经常州、润州、江宁府水路肆无忌惮的向陆上施加压力,两浙路东部军州面临由齐朝水上、陆上的施压进逼,也必然是朝不保夕!

    直当船舶与船舶之间闷重撞击声乍起,双方水军先头部队纠缠在了一处。轻型战船上水班军健,水军死士之间的殊死博杀也已是不可避免。平江许浦水师方面先发的非但有旁设四轮、每轮八楫,以四名水手踏轮使得船行神速的飞虎战船也直撞入前方的水战区域,而时俊也依然声嘶力竭的高声喝令,指挥后阵的舰队不断调整着阵型与冲驰的角度,而意图尽快抢占得上风。

    终于在滔滔大江上的一侧,双方水师的大型战船也是愈发的临近,而宋军水班将士高声吆喝着,一同发力骤然拽动其矗立于甲板上形如大桅的拍竿,而下有辘轳,以绳索绕贯辘轳和吊竿顶部的轮轴转动,高悬空中于的重石锤也已然对准了敌舰,随着辘轳骤然轮转,沉重的石锤也立刻朝着齐军战舰狠狠凿落下去,那般势威,也是当者立碎!

    也与宋军绞杀成一团的齐朝白河水师当中,统制官韩凯嘶声喝令时骤然间便见眼前一黑,他竟然觑见由对面敌船上吊竿施发的大锤朝着自己这边骤然砸落下来,也慌忙侧身闪避得过。甲板上登时木屑炸裂四溅,有几员水班军健猝不及防,当即也被落下的石锤砸得骨骼尽碎,战舰剧烈的晃动起来,若是轻型规格的水战船舶,恐怕生生挨了这一两记拍竿重击,船体也将立刻被砸得断裂沉没!

    韩凯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时,却又觑见迎面一片密集的箭矢袭射而至,眼见再躲闪不及,韩凯啐骂了一口只得挥刃格挡。然而又是片密匝匝教人闻之心悸的簇刃贯透血肉的闷响声起,韩凯浑身被开出数处血洞,与周围十几名白河水师兵卒也立刻扑倒在血泊当中,也再无法爬起身来!

    然而似这等利用战船上吊悬的重石锤击器突然猛砸,以石锤拍击砸碎敌方战船而有力的水战时近战打击兵器,齐朝水军战船上又怎不会配备?其余白河水师大型战船拢将上去,高逾五十尺,且分置于战船前部、后部、左右两舷等位置的大型拍竿也有水班军健猛力拉拽绳索,轮轴转动,拍竿上所吊悬的重石锤击器骤然朝着宋军战舰轰击砸落,一举也有几艘大型战船遭受重创,眼见也要断裂沉没下去!

    非但是拍竿炮击,双方弓弩来往、投掷火器。无论是宋军、齐军哪一方接连遭受重击的船舰在立刻激烈起来的水战当中报销损毁,有些战船当即四分五裂,船体破裂,散落成一片片在江面上漂浮摆荡的废木料,双方也有不少被烈焰吞噬,不由尽快往江水中扎猛子坠落的军健,然而更多的水班将兵在远程、近程的惨烈的搏杀当中成为躺在甲板上的一具具尸首,而随着残破的战船渐渐的沉没下去......

    与当初在江河湖海上能够把金军按在水里往死里打的战况截然不同,宋军水师当中,绝不乏有极善于水战的将领、精于操控船只的水班军卒,且彼此水军诸般各式舰船的质量相仿。齐朝水师纵然有凌振、孟康、魏定国等能手投身于改良炮具、船舰、火器,但是与如今对于水师力量也有积世累代又有众多能工巧匠支持的宋军,虽在一些水战兵器上相对领先,但眼下还绝对无法达到科技碾压的程度。既然时俊所指挥的平江许浦水师也是有备而来,尚还无法形成一边倒的蹂躏碾压之势。

    所以随着战事愈发的激烈,齐朝与宋朝双方水师也终究难免投入越来越多的兵力跳帮肉搏、惨烈厮杀......

    “杀杀杀杀杀!”

    已然开始近身血战的船舰之上,白河水军都统制危昭德厉声狂吼,双臂抡动,锋利的大砍刀急喇喇的照着周围涌杀过来的宋军水兵劈将过去,只但听得一阵急促的金铁交鸣声过后,危昭德相继将那些军卒劈剁坠地、斩成几截。就算很快的又有敌军攀上船舶,相继猛扑而至,危昭德仍是势如疯虎,脸上戾气反而愈发的浓郁起来,他喉头嗬嗬作响,发出浑如野兽一般的时候,随即发足狂奔。手中大砍刀旋即化作一团团利芒,呼啸着从眼前扎堆的敌军将兵身上掠过,膀子、胳膊、人头片片削落,便已将一个水军都头连同五六个军卒尽数劈斩成血渌渌的残尸!

    虽然如今终于功成名就,可是当初曾在京西南路白河水寨一并聚义落草,而后听从萧唐高举义帜前方水泊梁山投从效应的心腹弟兄。张经祖、刘悌二人已于强渡鸭绿江,进取金国辽东腹地的战事当中战死,而如今水战激烈,仅剩下的韩凯兄弟所统领的战队那边折损得惨重,一直未见回应,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危昭德瞋目切齿,已按捺不住满腔的恨意戾气,虽然做的一路水师正将时日甚久,如今也只有亲自在提起所善使五十斤重的大砍刀,尽可能斩杀尽目所能及的一切顽抗敌军,才能略为发泄出心头恨气!

    “草寇反贼,背逆狂徒!投从萧贼,封疆裂土,背反国家,兀自猖狂!尚不知犯下不赦大罪,反来侵害俺大宋江山,直待骨肉为泥,悔也晚了!”

    危昭德这边方自又挥刀将个宋军水班将官拦腰斩成两段,便骤然听得有人厉声喝罢,他也立刻瞪起满是血丝的双眼凝视过去。却是统领平江许浦水师的主将时俊也已是杀红了眼,他手持双刀、身先士卒,也已攀上此处这一拨齐朝水师的主舰。

    “宋廷昏聩,早该亡了!如今也顾不得你悍不畏死也可说是条汉子,叵耐愚忠于宋廷鸟昏君,不识时务,倒来阻挠。老子也誓要拿你这厮鸟头,祭我军战死的儿郎!”

    危昭德嘶声怒吼,一摆手中锋刃上鲜血淋淋漓漓滴落的大刀,并着身旁一众奋死力战的白河水师军健挥起兵刃发生歇斯底里的嘶叫声,也直朝着时俊以及随着他死战杀将上来的宋军水班将士直冲了过去!



1965章 战术层面,战略层面,虽擅水战,你终究必败
    刀光剑影,污血四溅。随着彼此又有近百名的水班将士战死倒在甲板之上,危昭德拼命前扑的身子也不由猛然一顿,他咬着牙低头望去,而然见到自己的腰盘处也已有一道伤处激溅出鲜红的血液。

    重五十斤上下的大砍刀虽然轮转起来声势甚是骇人,混战厮杀当中也能起到砍瓜切菜的杀敌效果,然而在颠簸不定的战船上危昭德虽也善水性,双足能踏牢住甲板,可是久战下来,也到底不比挥动双刀厮杀而迅猛灵动的时俊身手。乱舞乱转的大刀虽然陆续又劈杀得十几名宋军水班军健,但再与时俊捉对厮杀之际,往往在那电光火石间的功夫,要害部位便已为敌手袭中。

    这厮鸟...倒恁的奢遮...可恨俺们白河寨兄弟四人先后都要战死了不成?罢了...本来是在绿林中打踅的水匪强人,得造化却做了开国功臣,而立下家业...陛下也必然善待俺们兄弟亲族家小,能创下一番功业,也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

    本来恨极凶暴的危昭德心中念罢,他脸上狰狞的神情倒渐渐缓和了下来。已是再难以继续力战,危昭德终于双膝一软,直跪倒在甲板之上,随即诺大的身子轰然扑将下去,也再不见半点动静。

    然而虽拼尽了全力斩杀得齐朝一员水军大将得手,时俊此时也绝不好过,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脯前终究不免被大砍刀刀锋也掠过血肉肌肤,约莫寸长的被豁开的伤口处泊泊有鲜血涌出,时俊杀得也是力乏伤重,虽然韩凯、危昭德这两员水军正偏将佐难免先后力战殒命,实则齐朝白河水师与宋朝平江许浦水师彼此力战厮杀,相互将士伤亡、战船毁损的比率也是大概相当......

    然而齐朝水军,除了打头阵的白河水师之外,还有伏波、横江两路水军各部船队前赴后继的上前涌杀。更何况李俊、张顺、阮小二、阮小七、张荣、李宝......等水军统兵主将在攻占得明州、秀州之后接引陆上兵马席卷州治城郭已毕,在听闻位于苏州常熟治下水域平江许浦水师这支宋军劲旅已然与几拨弟兄水师相逢厮杀,也将顺着江口源源不断的游驶而来。就算时俊统领的这一路水师乃是宋廷水军当中堪称翘楚的精锐,却又能再硬抗磨熬得了多久?

    血光刀光随处闪现,利刃不断发出撕裂**的声音,甲板上的血液到处流淌。面色苍白的时俊在麾下军将的接引下正要撤返回官船之上,一个趔趄,却险些扑倒在血迹粘滑的船板上。

    本来水战时战舰来往调动、变化队形甚不便捷,传达军令也是不易。时俊分身乏术,也根本无法再对瞬息万变的水战战况迅速做出反应抵抗。他是一个水战指挥若定、作战勇猛的将才,然而现在涉及到战略层面上要守住大江以力抗齐朝各部水师接连猛攻,也已是疲于奔命、应接不暇......

    毕竟正史当中虽为文臣却出将入相,指挥三军大破再度发动南侵的金帝完颜亮,也攻创采石矶大捷的南宋名臣虞允文大器晚成,如今想必也仍是按他原本的轨迹,因母亲去世而不愿常年染疾抱恙的父亲孤苦伶仃,便一直不曾投取功名,直到父亲逝世后,距离如今恁般时节遮莫还要等个十几年之后才会参赴科举,中进士及第,然而也还要熬到权奸秦桧病死之后才崭露头角...时俊是水战将才,可他也必须要有似虞允文那般经理兵事、力挽狂澜的名臣指挥只顾奉令行事,这才能发挥出其最大的战力。

    可是如今却是以时俊这一路水师要抵挡齐朝几乎倾其所用的水军力量,他又要亲自豁出性命跳帮身先士卒的血战厮杀、又要随时根据江面上双方战局的走向做出变化调整,又要估算其它敌军水师侵攻沿江口水域各处要隘趋势这般的一肩挑......很明显,时俊也已经有些扛不住了。

    江面上的惨烈水战,战局胜机终于渐渐的也开始向齐朝水军一方倾斜。时俊为了保存实力,继续于苏州常熟一带的水域于敌军周旋抵抗,也唯有暂行下令后撤,教平江许浦水师诸部船队重整阵势。如此一来与伏波、横江两拨水师绞杀成一团的船舰无法撤离,合计先前折损的战船四十余艘遭焚毁沉没,其余船舶也都有损毁,或被剿获、或是战死的宋廷水军将兵达三千余众。然而时俊却也只得丢卒保车,直往常熟许浦一带原本驻扎的的船坞水寨方向撤退......

    强如张顺、阮小七那等号称能没得四五十里水面,水底下伏得七日七夜的善水狠人终究并非是生得鱼腮的成精水怪,也仍不免是要上岸吃住歇息的。同理时俊所率领的平江许浦水师经历水上惨烈战阵,修葺眼见也是船板处也不乏有滚滚江水涌入的残存破损的诸般规格战船,教麾下力竭伤重的水班将兵暂做歇养安顿,只得暂时退却,放纵敌朝水军沿着沿江口岸侵吞一段的距离,再凭托着许浦水寨做放手一搏。

    然而时俊率领余部水师船舶将士往西面游驶,眼见便要重返至驻扎的水寨之时,却惊然遥望见岸边江畔的水砦营寨、口岸船坞上诸般房舍攻势焰腾腾地价烧起来,火势冲天,滚滚浓烟也已是直冲云霄。

    原来率领着其余众部水师夺取得秀州、明州等两浙路临海州府,继续沿着长江入海口往西行进的李俊再得知白河、横江、伏波几支水军遭遇宋廷控扼江口一隅的水军劲旅平江许浦水师之后,他审时度势,立刻就便定下了主意,一面指挥各部水师加速往苏州常熟地界水域驰援而去,一面又调拨快船知会先前也早做过部署,于水陆两面随时保持互通生息的齐朝马步军众。

    你这厮们虽然也善水战,而且也是实打实的一路水军劲旅,可是我齐朝既然已有马步军众杀到了对面陆地之上,却不正能断了你在水畔岸边赖以休整安置的据点后路?如今宋廷猝不及防,水陆遥相呼应不得,我齐朝却是水陆并进,且不止集结得水军主力军旅,江淮、福建两方面又有诸部马、步军旅协同出战。又如何不应直捣你这一软肋,而教你这支宋廷水师劲旅在江面上漂泊无根,浑如孤魂野鬼,除了放弃所有船舶登岸逃离,你却又能如何应对!?

    料敌于先机如虞允文者,也是因曾在正史中遮莫十几二十年后时间段出使金国,眼见金军大规模的运输粮草、打造战船,这才意识到了金国国主完颜亮要趁着在原本轨迹里已处置岳飞遭冤杀生死十几年后的南宋朝廷示弱而求恭顺和好,而水路边备怠懈之际已然打算再度发动南侵,这才上疏力谏金人必将败盟,望诏重臣商议备御之策,而加强长江一线的兵备。

    而如今齐朝灭金,且暂呈现出稳固国本,一段时期内无力外扩的趋向,以及福建范汝为虽早许诺投从萧唐,可公然立帜投顺齐朝时日不久的情况之下,至于宋朝的官家赵桓...以他正史中临危被强迫登基,却是促使着北宋加快灭亡的败政昏招。恁般形势,那厮又怎会于这一番萧唐先前也未曾计划,也唯有李俊急谏力争,而让萧唐顿悟发觉,这才授任教李俊做下水路并进奇袭的全权部署方略做下先前便能稳固住江南形势的部署?

    是以仍是有众多忠于宋朝的勇烈武将、忠烈文臣。这个危局,他们解不了......



1966章 可叹无万全之法,而教天下忠烈豪杰尽归心
    滚滚浓烟在空气弥漫开来,烈焰仍旧势不可挡的吞噬着许浦水寨港汊间的房舍寨棚。刀光霍霍、血花激溅,宋军将兵一个个的倒毙在江畔一侧,鲜红的血水四处流淌,已开始濡红了江面。

    而更多的军卒,已经选择抛弃手中兵械,伏在地上待擒乞活,针对于这些已无战力可言的宋军将士,由江淮方向渡江侵寨夺县的齐朝精锐军马当然也不会赶尽杀绝,而派出一队队军健将前去缴了兵刃,暂看觑管束住,而本来由平江许浦水军驻防于此,赖以补给与歇养的军寨眼见便要焚烧得尽,沿江内陆的几处坞壁砦营,也要尽为齐军所取。

    唯剩下一小撮抵死顽抗的宋军兵马,却面对王寅纵骑突阵的猛烈攻势。但见这啸山君驱使着转山飞宝马来往驰骋,并将手中点钢枪舞得水泄不透,直洞穿面前一名宋军骑将胸膛后手中长枪一抖,滴血的枪锋又指向早已溃不成军的敌军余部时,从周围掩杀上去的几拨齐军勇健便已然将对方给彻底淹没。

    王寅遂一兜辔头缰绳,他蓦的把眼一乜,正觑定三五十被杀溃弃械,已被麾下军卒控制住的宋军败兵。而那群被齐军将士控制住的宋廷残余兵卒眼见敌军这员非但枪术神出鬼没、万夫莫挡,且出手格外狠戾的大将俯视睥睨过来时也都不由的心里一突,而当中夹杂着个宋军的指挥使,当初做为一介都头时还真就曾经历过摩尼教起义叛乱而侥幸捡回一条命来,当他觑见王寅这个本来似打过照面的昔日摩尼教门中位高权重的人物时,更是骇得魂飞魄散,口中不由直叫起连珠苦来......

    本来若是按照当初摩尼教在江南起义的规矩,但凡是抓住宋廷官吏、军司败兵,大多定要割肉断体,取肺肠熬膏油,或以乱箭穿身等各种办法折磨炮制以解当初苦受暴政心头恨意。

    然而王寅睥睨俯视一番后,虽语调森然,但却是说道:“你这厮们若不执迷,也省得俺多费手费脚,兀自讨死要顽抗的,自不能留半点情面情面。尔等倘若当真不愿再战,等候发落,也自会做妥善安顿。倘若再暗做甚手脚,也怪不得俺辣手无情!”
1...714715716717718...79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