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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任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霄野

    萧唐也曾想过,如今自己所设立的仪鸾镇抚司,而如正史当中机构权限与明成祖朱棣复建他老子朱元璋立而又废的锦衣卫选用纪纲做指挥使。然而除了狠劲之外,石秀心思缜密果敢的手段,且因他绝对不会违背的兄弟义气而如今对自己结义兄长的耿耿忠心,也就绝对会比起那个因受宠信骄纵、铲除异已,到底惹得朱棣震怒,而被凌迟处死的佞臣要强上太多太多.......

    所以萧唐十分相信手下这些兄弟,能彻彻底底完成自己所交代下来的人物。

    又经过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直待萧唐与燕青、石秀、乐和三个心腹把个中细节商榷定了,到底是彼此能推心置腹的兄弟,再欢言畅谈一番之后,他们三人便也已告退,各自奉自家哥哥谕令行事去了。

    然而萧唐却仍旧在御书房内饮茶阅览,略作等候,直到殿前侍卫司前来传报。而得萧唐应允后,未过多时,便又有两人押解着一个审批枷锁的汉子前来觐见。

    而那个披枷带锁的汉子,却正是当初为了周全孤城内诸族各部百姓免遭战祸牵累而尽数驱散出城,那时也早已打算只身赴死,而与敌国国君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厮杀,却是终究是被技高一筹的萧唐纵马错手而过时以刀柄敲昏,而被生擒活拿,乃至扣押关留至今的蒲察阿撒。




1958章 日后偏安一隅,也是痴心妄想
    押解蒲察阿撒前来觐见萧唐之人,除了负责皇宫的禁卫,统管殿前金枪班的徐宁之子徐晟之外,另一个则是家世先祖都曾任辽朝高官,后被迫降金后,却于齐朝大军进逼忽汗城发招降兵檄时,便率守军投诚归降的渤海族大将高彪。

    而高彪今番赴大名府拜见萧唐,甫一相见,便按臣子礼仪恭敬报道:“奉陛下谕旨,未将率部看觑蒲察将军,又带他至曷速馆、越里笃、辽阳府...等安置女真众部族民领地游视一遭,入燕云之地,又曾与举族内迁的乌林答部石土黑处盘住段时日。如今蒲察将军已经兼权尚计,便由未将呈禀上奏,觐见尊上,而听候官家示下!”

    萧唐微微颔首,示意高彪不必多礼,随即又好言问道:“高爱卿,沿忽汗城一带渤海众民生计可还安妥?”

    高彪见说面露感激之色,又恭身回道:“蒙陛下洪恩浩荡,泽被众民。如今我渤海族民几处自治镇村田业畜牧兴旺,而辽东地界诸部与汉家儿郎杂居者,末将听闻也是府库渐渐充盈,调拨各处官吏查核,也可说是吏治清明、纲纪森严,末将与渤海众民,也全仰赖陛下发政施仁,得以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得圣上宽恤收录,如此大敷旷荡之恩,臣虽披肝沥胆,亦不得补报皇上之恩,也唯有竭力尽忠、死而后已!”

    这边再宽言勉励高彪一番,萧唐的目光便乜向面色复杂的蒲察阿撒,并示意徐晟解开其枷锁。而徐晟虽然朗声领命,心下仍不由犯起了嘀咕,听闻这蒲察阿撒天生神力,一拳能打死一头壮牛,且先前仍是死忠于金朝,据城枯守、抵死不降,甚至还试图斗将袭杀官家...如今就算他看似是回心转意,但也难保不会是诈降再试图舍命袭击官家。

    如今并非是于正殿当中有众多御前班直军健看护官家龙体圣安,以这蒲察阿撒的本事倘若突然发起难来,也是非同小可,遮莫还真就未必输于鲁大师、武叔伯等武艺精绝的叔父辈...饶是官家本领端的高强,可倘若稍有疏失,我却不是犯了失职大罪?

    而萧唐觑见徐晟面露犹疑之色,知他心思,遂又笑说道:“当初酣斗也酣斗过了,以蒲察将军这等为人,又怎可如此失礼?何况若是仍有兴致切磋一番,倒也无妨。”

    “还切磋甚么?俺也必然不是......陛下的对手。”

    蒲察阿撒苦笑一声,随即由徐晟为他解开枷锁之后,又长声叹道:“陛下果然是金口玉言,致力于民生富庶,仍教肯依附齐朝的女真族民安生乐业,随高将军于各处游历走了一遭,陛下待民仁政,也都瞧在眼里...只是我观各处女真族封地,除乌林答部等几支内迁部族之外,余众或几家几乎,或几十百户人家,为陛下星散分布安置开来,虽法令课税与其他汉家、契丹等诸部别无两样,另有专任官吏监管,督查各处是否有不法叛逆行为......如此也仍是多俺女真颇是提防。”

    听蒲察阿撒如此相问,萧唐仍是面色如常,而说道:“确实如此,可蒲察将军也须知盛世施仁政、乱世用重典,如今金国消亡时日不久,对于归降的女真诸部而言,想必也仍有人暗怀国恨。但凡齐朝国内局势稍有动荡,也未尝不会有保藏祸心之徒刻意要煽动图谋叛乱。便如当初你女真灭了辽朝,倘若契丹辽人各个抵死不肯投顺,非但要遭杀种绝类厄难,北地仍是生灵涂炭的乱世。为杜绝女真众部当中贼子煽惑,眼下也只得恩威兼施,凡降附新民,善为存抚。分置诸部,择从宜居处加以监管。

    然而这种隔阂与猜忌,随着北地各族认同齐朝,不会再教契丹、女真、渤海等民众为甚复国说辞所煽惑,一些权宜政令,也将会渐渐消弭...如今的金朝便如当年的辽朝,彼时金国还未曾亡了,故而将军抵死不降。可是你既对黎民苍生有体恤仁心,以如今天下大势看来,金国又有多少复辟的指望?就算一时能得成事,那么女真诸部将再次成为众矢之的,本来便是人丁单薄,蒲察将军以为如今已只盼着能休养生息、安乐过活的女真族民还能经受几次战火摧残?朕也着实不愿北地诸族再回到当初彼此世代仇杀的局面,所以也须如今女真众部当众有仁人能臣鼎力相助......”

    萧唐正说着,也是目光灼灼,直向蒲察阿撒凝视过去,又意味深长的说道:“朕欲施仁政善待治下诸族各部百姓,远近亲疏,期中并无汉家、契丹、女真、渤海、奚人...等族裔之分,但众部臣民,好歹也须向朕示之以诚。信任,也是要靠自己争取来的。当初朕肯念在蒲察将军有仁者之心,有意相饶,看你如今是仍是打算复辟金国,而填上无数女真族民的性命?还是说肯投从归顺我齐朝,励精图治,以致力于教你族人世世代代可守候自己的家园安乐过活?所以当初朕曾问蒲察将军的言语,如今也再问一遍:若是金国终究要亡,为了你族民百姓的生计,你却又待如何?”

    本来已是打算以死殉国,但蒲察阿撒当初实则对萧唐的一些说辞已是感同身受。如今鬼门关走了一遭,又亲眼游历见过金朝亡国之后女真遗民在齐朝治下的生活现状,已然倾向于回心转意,如今再得亲自拜会萧唐后听他一句句话似也直说进自己的心坎中,蒲察阿撒也是笃定了心思,而当即下拜施礼,恭敬说道:“未将蒲察阿撒,汉名世杰,蒙陛下再造大恩,铭心镂骨,不能补报。如今也唯有投顺归附,保生民、护社稷,竭忠效死,绝无贰心!”

    ※※※※※※※※※※※※※※※※※※※

    萧唐齐朝这边,针对国内暗流涌动的诸方势力开始展开部署,而整体上也仍维持着政通人和的局面。反观南朝宋廷虽是焦头烂额,却也紧锣密鼓,趁着如今已然讨灭杨进、王善、曹成等造反势力,而残存的钟相也仍旧被岳飞所部精锐死死压制在洞庭湖一域抗拒,也总不能一直任由着萧唐施政休养生息。进行讨伐齐朝的准备,也仍旧不能有丝毫怠懈。

    更何况,占据得福建路大半军州的范汝为也已经公然竖旗宣告归属于齐朝,而被萧唐赐封为福建宣抚处置使。如今虽然与北面齐朝并不接壤,但是来往水路通达,而尚掌握在宋廷治下的江南路、两浙路等疆土反而于南、北两侧皆要承受莫大的军事压力。

    虽说这个时节的宋廷,还不至似正史中南宋那般只得偏安一隅,但是福建路地界也归附于萧唐齐朝的统治之下,长江天险的军事作用也已然是大打折扣。针对于此,宋廷也断然不可能坐视不理,而针对控扼江淮、江南方面海路主动权的试探战事,也已是一触即发......



1959章 石碣村阮家,何止三雄?
    濒临明州的东海海域,已经有几十艘战船搅成一团,诸般制式的大小战舰上军士们奋力呐喊,擎弓放矢,非但箭骤如雨,也有齐军、宋军水师将士跳帮纵跃,彼此近身厮杀起来。

    如今对于宋朝而言,北面京东、江淮诸地临海区域,南面福建路福州等本来隶属于宋朝沿海市舶司、水师驻守的要地相继失守。仍把控在治下的两浙路明州市舶司(治所位于后世浙江省宁波市附近)把控海路主动权的重要性更为突显出来。

    更何况加上位于明州东面,在东海洋面上散落分布的舟山群岛也是把控住海道险要的关键去处。齐朝方面意图保持海路与福建范汝为所部来往通畅,而宋廷则势必要截断双方之间的联系,以免得走海路的齐朝军马利用福建路为登陆据点,进而席卷侵攻两浙、江南内陆要紧军州。双方既早已是剑拔弩张,但凡有战船于海平面上发现敌军踪迹,那么战事迅速升级,也就是在所难免的了。

    然而当初虽然抵抗金军很多时候难免势颓败丧,宋军的水师战力,却要比不善舟船的女真军马强悍上许多。

    双方甫一在海面上相见,经过几番试探后便迅速毕竟,而同样配备着不少大而灵活的踏车海鳅船的宋军竟也能乘势冲击,若是要入锋利的尖刀一般做势要将齐军的舰队拦腰截断。可是萧唐麾下的诸部水师将士,可也绝非是只曾能在湖河水泊中操习厮杀的北地军卒,当初南来北往的也就曾经历海战磨砺,在海洋上厮杀对阵同样毫不含糊。

    但见海面上各式船只横七竖八的互相交错,在一些海舶上不少双方军卒也都混战成了一团。而奋力厮杀的双方将士,倒也多是双脚能在颠簸起伏的战船上站立得稳的善水好手,但见寒芒闪烁、划空厉啸,无论是齐朝还是宋朝的水班兵卒,一时间前赴后继,如浪潮一般奔涌上前,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声拼命厮杀着。

    而在双方都付出一定的伤亡之后,看战势走向,似乎仍是齐朝一方水师将士的精、气、神要占得上风。

    毕竟一个是新兴崛起,且迅速扩张占据的广袤疆土,且经过一段时间休养的庞大帝国,另一个则是积年累月的承受内忧外患,国内时局仍是动荡不安,甚至治下军民对于敌国方面君主风评却是极佳的半残王朝。久战下来,宋军一方甚感疲乏厌战的兵卒越来越多,而当中正有员水军统制挥刀声嘶力竭的喝令麾下兵卒不可怠懈,仍须尽力奋战时,他陡然听见旁边有麾下军卒疾声示警,连忙转头望去时,便绝望的发现北方的海平线上又涌出了一时间无法目测计数的庞大齐朝舰队,当真是扑天盖地、帆樯如林,而只顾向这边碾压而来......

    如今战略局势上暂时处于被动局面的宋廷,也只得尽可能调动现存的沿江水师防备齐朝与福建方向的范汝为所部反军之间的联系,可是只有千日做贼的,哪里有千日防贼的?更何况为全力攻讨萧唐齐朝,以免后顾之忧,这段时期宋廷接连调拨下令,从湘、资、沅、澧...等能与洞庭湖水域相连的方向派发水师,势必要尽快剿除钟相这一支已然建立政权,且极有可能与萧贼齐朝策应呼应的反叛势力。然而如此也致使如今尽可能控扼住明州方向东海海路的水师力量本就十分有限,沿明州市舶司、千叶群岛今日与齐朝水师相遇的宋廷水军,也根本来不及再报急示警,又未曾料到今日遭遇敌军水师众多,若不尽早退避,也就只有被全军歼灭的份。

    既然已萌生退意,那么本来奋力厮杀一番,却也终究不免陷入颓势的宋军水师将士只图尽快从厮杀激烈的海域彻底,那么也不免被趁势掩杀。

    排布在后方的几艘舰船,也早已逃之夭夭了,至于跳帮作战、已经与齐朝水师近战厮杀的宋军将士,大多数也只得弃械高呼愿降,余者几乎也只有被清除得尽。

    然而本来已是齐朝水师趁势撵杀的过程当中,在一艘海鹘战船之上,虽然齐朝水班将士亦然开始受教那些弃械愿降的宋军士卒兵刃,可是如今官居乘浪水师统制,如今也杀得半身血污的阮小二之子阮良却是呆呆的瘫坐在甲板之上,他怔怔的直视向前方壮硕的身躯胸脯上所刺着的青郁郁一个豹子,而那呲牙做咆哮状的豹子眉头处,却有一支利箭锋簇贯透出来,沥沥鲜血,也正顺着胸膛被箭簇贯穿的位置流淌下来......

    待阮良回过神来时,他也已然认识到了方才厮杀的正值惨烈,而从旁骤然射出的这一支箭簇若不是被人以血肉之躯挡下,那么自己恐怕已是被这一支箭矢射穿身上要害,也难免会当即殒命了......

    “五叔!!!!!”

    终于意识到了方才发生过甚么的阮良,骤然间发出一声悲恸的嚎叫。

    而仍旧挡在阮良身前的阮小五仍旧将双臂直直张开,他低头垂目,望向面前这个如今也得受册封提拔,眼下却焦急悲恸的侄子...口中哪怕蓦的溢出鲜血,可是眼见阮良性命无虞,阮小五眼中也流露出欣慰之色,随即尽可能摆出副豪迈状,又说道:“你小子...方才临阵能扛起事来,痛快的厮杀一场,不愧是二哥的种...可是现在咱们阮家...眼下就你这一个独苗...哪怕你想抗事的性子,随你老子...你直言痛快的劲...也有些随你七叔......但厮杀时好歹仍也须把细些,提防弓弩流矢。由俺看觑着再教你有个好歹,俺又有何面目再去见你的老子、我的兄长?

    咱们阮家...蒙萧唐哥哥恩义,本来...不过是梁山泊畔石碣村受宋廷官府、王伦贼厮怄气的渔民出身...如今却有恁般造化...也更活的痛快......二哥好歹稳重,有你小子延续咱阮家香火,俺是好赌自在惯了,纵已带大头巾成家,也没个子裔。你七叔本事最了得,也是恣意惯了,他能不能成,还须看他肯不肯......所以说...如今咱们阮家得功成立业,俺活在世上痛痛快快走一遭不妨,但是你小子...且要记得...记得......”

    阮小五话未说完,便已双膝一软,直挺挺的倒在了阮良的怀中。而瘫坐在地上的阮良怔怔的、木讷的环抱住阮小五后,忽的放声大哭,悲恸之情,似乎也盖过了这片海面上齐军趁势掩杀、宋军已然败退仍旧未停歇的叱喝叫嚷声......



1960章 皇帝之下,当世枭雄
    随着阮小二、阮小七、张荣等水军将官率众列船奔至,也立刻调兵遣将,催船齐进,弓矢并发,一场恶战下来歼灭宋军二千余人,而溺死者更是不计其数,倒有生擒降服得合计三千余人,也致使得汇聚于明州市舶司方面的宋军水师元气大伤。趁势进取,舟山群岛大洋山、小洋山、泗礁山、大衢山、嵊山、滩浒等北面岛屿也尽数为齐朝所攻取。

    然而短命二郎阮小五为了掩护他的侄儿阮良中矢战死,也仍是不禁教人扼腕叹息......

    位于舟山群岛间的海域之上,有一支齐朝水师舰队拥簇着艘巨舰乘风破浪,往南疾行。但见那艘巨舰长过十余丈,深逾三丈,阔不止二丈五尺,那般气象巍如山岳、浮动波上,锦帆鹢首、屈服蛟螭...浑如一座海上移动要塞,也能确实反映出这个时代造船的最高技术。

    而这艘巨舰的主舱之内,李俊端坐皱眉,蓦的叹了口气说道:“这次是小五兄弟战死了么?如今小二、小七以及阮良所统领的水师船队想必已到桃花岛附近了吧?”

    在旁童威见说也立刻回道:“是了,那桃花岛幽涧溪洞、岗峦密布,濒海环岸虽非甚么险要去处,可也是附近群岛最高峰所在,与明州州治隔海也相距不远,如今正可趁势夺得,只是若要把控住那桃花岛海路,反要提防宋军水师来犯,恐怕也少不得要扎寨分拨军力。”

    “虽说俺齐朝如今休养生息,按陛下旨意近期不宜大动兵戈,可非是咱们要妄动,宋军水师终究也要前来薅恼,与其只趁势反攻取下它几处海岛要隘...难道就不能......”

    李俊喃喃念着,旋即又沉声号令道:“传我军令,便教几支水师会合至桃花岛停靠,探觑岛上还有无甚宋军把守。俺也务必须亲自前去,咱们弟兄几个,也正好一并去向阮家兄弟吊唁。”

    听李俊嘱咐说罢,童威、童猛哥俩,乃是如今也被他这混江龙收做心腹,也是唯命是从的胡俊、胡显兄弟两个也都沉声应了。比起张荣、张顺与阮家兄弟虽非同胞血亲,可却也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非但推心置腹,任谁有难彼此豁出性命也要拼死救助的过命交情,相较之下李俊虽是结义知交,但非是那等敞开了心扉甚么话都能说那般豪直,然而平日言行李俊却也教其他兄弟挑不出任何理来。如此也便于由他节制的水军各支彼此远近亲疏稍有不同的阮家、张顺、徐文、李宝、危昭德...等将领权衡得基本不偏不倚。

    而如今身兼诸部水师都总管、中签书海军枢密议使等要职的李俊如今在大名府、乃至正值兴建修葺期间的燕京也自有府院官邸,迎娶了北地汉臣当中于本地人情关系极是稳固的官门世家女,且与那虽算不得甚绝色天香,但却甚是温柔贤惠,能相夫教子的大家闺秀也有子嗣之后,李俊便来往于辽东、津沽、胶东...等沿海要隘之间,更多时候倒是在这艘由麾下直接统辖的靖海水师所戎卫的巨舰官船上安住,也浑如李俊在海上的移动官邸。

    此时于各处主舱内外,除了水军船夫,也不乏有个别低眉顺眼的仆役走动,前些时日童威、童猛兄弟俩还曾说笑,直说李俊哥哥与咱们兄弟如今尽戴得大头巾,虽终不能似甚蠢虫鸟官那般骄奢淫逸、养尊处优,但好歹哥哥也是从二品大员的贵人身份,讲些排场无妨,不若多招些婢女小厮前来侍奉哥哥,才有朝廷大员的气派......

    然而李俊见说后微笑摇头,当即否则了童家兄弟二人的提议:“无论是当初咱们兄弟舍得一身剐随着萧唐哥哥造宋廷的反,还是如今已然建功立业,各自受了官诰享得名禄富贵,可终究还是要千里风趠、万里远洋,去干在江湖湖海纵船舍命与敌军厮杀的勾当。

    俺有幸得陛下重用,督管调遣各路水师,其他水班将领亲赴陷阵厮杀的时候自然也会更多...各支水师将士难免伤亡折损,也在前阵受着苦,而来往走报时觑咱们稳坐后方倒享闲安乐,又会作何想法?”

    而听得李俊吩咐罢了,童猛那边也是坦言说道:“今番是阮家三雄折了小五,也着实可叹。叵耐宋廷那干厮鸟偏要来薅恼,如今那厮们也只得倚仗明州等港岸拦截,也全仗哥哥先前预料的精细,今番重挫得宋廷水师,也保得这些时日来往于福建路之间海舶不至有失。可是宋廷那边久后也必不肯罢休,日后再纠缠下去,尚不知那支水师的弟兄仍是难免折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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