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任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霄野
而萧唐之所以如此安排,当然绝非是要打压剥除呼延灼的军权。韩滔与彭玘论战功擢赏,按说也早有资格统领一拨军马。而如果必须要有人接受呼延灼统领这支重骑劲旅,他们这两个久曾协力建功,对连环马知根知底的骁将无疑也是最为适合的人选。
至于呼延灼这个当年在宋廷缺乏战马的窘境下仍能选编组建起连环马这支重甲军旅,且以人马具装的重骑兵摧锋破阵战法日渐娴熟的双鞭将,则另有重要任命......
未过多时,行营校场一侧竟又响起浑如滚滚洪雷的马蹄声响,约莫两千人上下的另一支骑军向呼延灼这边挺进而来。虽并非是连环马本部军骑,可是那些重甲骑士身上同样包裹着两层铁铠,脑袋也被重铁兜鍪遮盖的严严实实而只露出一对招子。于马鞍两旁有硕大的盾牌,乃至乌沉沉的大斧、狼牙棒等马战重型钝重兵器,长枪马刀等常备的作战利器也尽被这些身材生得异常魁梧的战士擎在手中。
这两千重甲军健自然骑乘的也都是雄壮的高头大马,油光锃亮、肩高背阔,且身上也披覆着面帘,鸡颈,当胸,搭后...马甲一应俱全,扬蹄驰骋时,也浑如一座座活动的坚固战车。
这一拨有别于连环马的重装甲士身上札甲既然如层层铁塔,使得骑乘在战马上的将士都犹如一尊尊浮屠高塔,教人望之已不由得心生胆怯...实则如此盔甲制式,呼延灼、韩滔、彭玘三人也十分熟悉,这正是当初金国重骑军旅铁浮屠的具装配备。
本来是做为金军四太子完颜兀术所统领的重骑劲旅称谓,然而此时铁浮屠阵列前面二将催马至呼延灼面前,随即立刻翻身下马,并恭敬的施以军礼,又朗声说道:“女真院巡察使蒲察世杰、渤海院巡察使高彪,奉陛下旨意兼任铁浮屠马军副都指挥使,已择选得所部精壮强悍锐士,前来向呼延经略相公复命!”
铁浮屠这支重骑军旅虽然当初被萧唐所统领的诸路义军杀得几近全军覆没,但也是因萧唐筹谋布置,有皇甫端、常顺、常伯达这些养马高人利用族蠡疫情致使金军战马大批染病,并非铁浮屠这支重骑军旅不堪一战。既然当初也收缴了铁浮屠的具装重甲,以及一应军械,萧唐心说自己也未尝不可重建这支于史载中同样名头极响的马军重甲劲旅,也不会再是鞑虏外寇侵害中原的战争利器,而将会是可以为中原王朝开疆拓土的另一支骑军精锐。
女真族虎将蒲察世杰勇武异常、力大无穷,而被赞称为神将;渤海族悍将高彪按史载则是勇健绝人,能日行三百里,身被重铠,历险如飞...他们二将共同做为铁浮屠重骑军旅内供职的将领,也绝对足以胜任。
除了蒲察世杰与高彪各自率领千名女真、渤海族裔猛士,铁浮屠也须以汉家儿郎为主力班底,抽调各部军司中骑军精锐健儿,补齐五千之数的满员编制。
至于主持总掌铁浮屠招募阅试、迁补赏罚、兵备操练等诸般事宜的最高级别将帅,当然便是统御重骑兵作战经验极为丰富,且身为齐朝卓著勋臣的双鞭将呼延灼。
而萧唐之所以下旨命蒲察世杰、高彪这两员只论马战武勇遮莫还要在呼延灼之上的虎将协力统管如今正要整编组建的铁浮屠,也是为日后终将要打响的战事设想,另要做安排部署,而促使呼延灼能够将他的能力发挥到最大化......
呼延灼自是拿好言勉励了蒲察世杰、高彪数句,吩咐他们率领调拨至铁浮屠重骑军旅进行整编的所部重甲骑士暂作待命,随即又驱马行至韩滔、彭玘二人面前,叹言说道:“两位兄弟,愚兄蒙你们竭力协助,多少年来统领连环马重骑斩获得许多功绩...要统管得这支军旅,日常练兵整备、以及临战时奉帅令调度指挥等事宜你们也尽是烂熟于心...如今将连环马交由你们,愚兄自也放心。虽军阶名分上韩滔兄弟为正、彭玘兄弟为副,可你们是至交契友,意气相投,每逢战阵时一迎一合、相得益彰,想来也定能统管得连环马继续斩获功绩!”
听得呼延灼感怀说罢,彭玘也不住心生感触,当即也道:“兄长,连环马诸营儿郎都是你带的兵,这支军旅就是你拉扯起来的...就算期间历经折损迁补,可我等追随陛下共聚大义,在水泊梁山领受了破阵军称谓之前,也仍有些当初在汝宁时便响应兄长投伍至连环马的弟兄,如今在军中也都是统管得一营军骑的将官...与我们两个一样,也都是因一直听从兄长指示,方才有今日恁般功名......
就算陛下调任兄长你统管铁浮屠,为国家大事练兵备战,再造就得一支能摧锋破阵的重骑精锐...咱们连环马众部儿郎,也仍会认兄长恁是我们的恩官!我们的主帅!我与韩滔兄弟再是不济,也决计不会败坏了兄长的心血!”
呼延灼与彭玘二人倾心吐胆,在旁的韩滔当然也是心中感慨,而他却是把眼乜向了蒲察世杰、高彪这两个如今奉旨协助呼延灼的统军大将那边,蓦的面露笑意,也当即朗声说道:“蒲察将军、高将军,若要依我说,也是两位的造化!按陛下旨意调遣,能与我兄长协作配合,统管铁浮屠练兵秣马,就算不是立竿见影,也必然大有成效!届时我朝又多了支重骑精锐,以恁二位的本事与我兄长协力,更能为国创立大功!”
2065章 诨名绰号,终于名副其实,镇三山的归宿
韩滔、彭玘二将在接管了连环马军旅兵权之后,为不辜负兄长呼延灼重托,也是一如既往的勤勉治军管兵,直到齐朝再开战端,他们奉朝廷钧旨调令率部出战,几乎也都是做为协同主力大军的辅助部队竭力征战。
论马战武勇,韩滔与彭玘虽然算不得一流猛将,而且他们二人以往战场上杀伐时也都曾在鬼门关前走过几遭,而连环马重骑军旅做为冲垮敌阵的最佳杀器,毕竟也不能做为单独出战的兵种。也无须韩滔、彭玘身先士卒的冲杀在战场上最前线,也不用他们临阵指挥应变...连环马由他们二人统领时的使命职责,就是待时机成熟时,于军中主帅下达军令之后能够迅速统领麾下重骑发动集团冲锋,日常也须管理军马,维持众营将士军纪严明与默契协作。
这对于跟随呼延灼时日最久,且是正规军官将出身的韩滔、彭玘两人而言,也完全足以胜任。
几番大难不死,遮莫也已有些福将的造化。韩滔、彭玘谨慎统兵,每次征战厮杀时坚决执行军令,虽再经历战事身上也都添了几处伤口,因所部主帅指挥有方,虽担负硬凿敌军阵型将其冲溃击垮的重任,周围也有大批具装重甲锐骑誓死跟随,又斩获得不少功绩,而都能保得命在,凯旋而归。
直到呼延灼之子呼延钰成长起来,而按军功资历也足以担任一军主将之际,韩滔、彭玘传承交托,又把连环马军权交还回兄长子裔之后,他们二人便几乎不再奉命出征,而是主管地方军司上军备事宜,又能得以与同样退居二线的呼延灼时常相伴。
而韩滔之子也延承他父亲当年事迹,也中了武举,得受萧唐钦命任职,至于彭玘本来便是累代将门出身,他的儿子也投身行伍。非但呼延、韩、彭三家世代交好,韩滔之子与彭玘之子经过升迁转调,也投至呼延钰统管的连环马军旅受任当职,三人协力执掌这支重骑军旅兵权,便如他们的父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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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东东路路治所在青州,一处忠烈功勋的府邸节堂当中,如今身为同知京东东路兵马事,管辖治下诸州指挥使司的黄信坐在侧首,也正有一名少年、一名少女向他恭敬施礼道:“拜见世叔......”
恩兄秦明壮烈战死之后,黄信按萧唐调遣返回青州故地,便已很少再奉命率部出征。毕竟维持一方世道安宁,掌训练教阅、督捕盗贼,以清境内等职事同样十分要紧。黄信自是尽职尽责,也是关怀备至,时常前去关照同样迁居回青州的兄长秦明的遗孀家小。
然而黄信每次前来探访时,眼见秦明之子,五官虽然生得与他父亲有些相似,可他言行举止文绉绉的,端的知书达理;而那秦明之女生得更随她娘,也是面容姣好,神态甚是楚楚可人。而他们两人年纪尚小,每逢拜见黄信时,似乎也是因这位世叔身上也带着一股军人杀伐气,而都不由怯生生的......
黄信念及性如烈火,粗犷暴烈的兄长霹雳火秦明之时也是心中感慨。心说他的子女性情倒截然不同。不过这倒也好,如今齐朝治下大多黎民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一些聚义兄弟的子孙,也不必再延续先人的事迹那般戎马倥偬,尤其是女儿家,还是莫要像恩兄那般貌相性情才好......
慰勉过恩兄子女后,黄信又向秦明妻室问道:“嫂嫂,这些时日可还安乐?又有甚须我帮衬处?”
秦明之妻见说淡淡一笑,回道:“叔叔嘘寒问暖,一直关照我们孤儿寡母,我等也自是安稳祥和。虽然夫君身故...可蒙朝廷抚恤殉国忠烈勋臣,得赐府宅重金,也有管事仆役服侍,如此足衣足食,已是心满愿足...而叔叔有职责在身,也有家世,却又忧虑我等生计,恁的操劳,奴家又如何过意得去?”
“嫂嫂也不必与我客气,当年若非是恩兄竭力死战,要战死沙场的也必是我。既是性命相托的交情,无论我们哪个身遭不测,照管兄弟家小,自是义不容辞。我观贤侄聪颖谦和,又肯孜孜向学,有朝一日也未尝不能考取功名,出仕为官...想来恩兄泉下有知,也必感欣慰。起码我这做世叔的,也要教贤侄能得以清平世道长大成人,也是了却恩兄原本的心愿。”
秦明妻室听黄信感怀说罢不由一怔,随即她也不由怅然念道:“夫君本来的心愿...叔叔是说......”
黄信微微颔首,又慨然说道:“当初我蒙恩兄点拨提携,于青州指挥司是做得个兵马都监,却因这片故地治下都是强人草寇出没的去处,我遂自夸要捉尽三山贼众,是以被唤做镇三山...而与恩兄秉公尽职、竭力治军,致力于维持青州百姓安生,剿清啸聚作乱的绿林匪寇,可后来才顿悟若是朝廷昏聩,奸邪当道,于军司中反受害民奸官节制...世道也只会愈发动荡,迫民从贼,休说我等于水泊梁山共聚大义,誓不侵害无辜良善的诸部义军,其他绿林匪寇,也终究是剿不绝的......
然而终于成就大业,中原治世太平,又得以返回青州故地。我与恩兄身为护国安民、治乱安危的国家军将,于此时也终能践诺履行本来的职责。为贤侄,为青州乃至京东东路治下各处百姓民安生计恪尽职守,这是当年我与恩兄的职责...而如今连同着恩兄的份我也更须忠于职守,如此方才能告慰恩兄英灵......”
也正如黄信所言,他管辖治下诸州指挥使司、巡检司一直尽职尽责。而本来宋朝时节青州二龙山、桃花山、清风山...连同白虎山还有当初也在这片地界厮混的匪盗郁保四,当真是盗贼并起、草寇猖狂的凶险去处。萧唐虽曾夺下二龙山、清风山肃清周遭作歹害民的恶匪乱党,但也的确是啸聚得众路绿林军马做的是对抗朝廷的勾当...是以青州地界,向来局势复杂动荡。
可如今黄信坐镇青州,控辖京东几路州府兵事,纵然有小撮蟊贼盗匪流窜而至,企图占据处山林安身,黄信也总能在第一时间将贼众荡平剿绝。而随着齐朝时局的日渐稳定,寻常百姓但凡能得安康生计,当然也不会再投身绿林做贼,而黄信巡守京东路各处军司检察严明,他在任期间,青州治下二龙山、桃花山、清风山、白虎山等险山恶水也再没有强人设寨啸聚。
至于秦明之子于弱冠之龄考取功名,得朝廷赐封出仕为官,秦明之女则嫁于黄信之子,结成了亲家。黄信也活得十分充实,也一直安居于青州,在京东东路帅司中供职。本来也时常有聚义兄弟调侃说笑的镇三山这个称谓,如今却也已是名不虚传,直到黄信卸任致仕之后,本来宋朝时形势向来的混乱动荡的青州地界,连同京东东路周边几路州府,反而一直是齐朝治安秩序最是安定平稳的地域之一......
2066章 转运使司、泼皮的妙用,锦豹子等人的归宿
“这常言说得好,钱遮眼睛头发昏,官迷心窍能作恶...嘿,如今做得这显贵达官,非但事忙繁杂,咱们当初干造反勾当,专要与营私废公的狗官做对,如今便也更要对得起头戴的这大头巾,也务必须把持得住啊......”
杨林长吁了一口气,并悠声说道。
毕竟他这个锦豹子当初得萧唐提拔总管萧家集名下镖行,早已是把持物流转运方面的行家里手。而后水泊梁山话定职事之际,杨林又做为诸寨军资采事、转调钱粮军械的职事头领,往各路大军及时输送后勤军需,转运钱粮至各处攻取州府安抚民众也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如今他则也以齐朝开国功臣的身份巡查各处转运使司,兼领诸路财赋运输流通官居都转运使,的确也是人贵事多,这些时日一直极是忙碌。
尤其是齐朝并下宋廷江山,杨林奉萧唐旨意,考核荆湖、两广、川蜀等各地征解钱谷、仓库出纳、赋税转运事宜,按说也是国家政权中枢派遣往地方上都检军民政务、财政课税、刑牢法纪等诸般官员当中能捞得油水最为丰厚的一个。但凡有点贪念心思,杨林在往如今总管朝廷盐铁度支、财政收支的户部侍郎蒋敬上呈的文牍中只要稍作手脚,也足以教自己堆金积玉、暴发横财......
然而同样时做为最早投从萧唐的老资历,就曾在江湖中游历,而颇见机识趣的杨林不但深知物极必反的道理,也很清楚自己的聚义哥哥,如今所效忠的皇帝君主有哪些忌讳自己万万触犯不得。一时心有所感,杨林不住长声说道,然而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如今同处于荆湖南路治所潭州的府署节堂之内,做为都转运使下属虞候的张仁、李义二人听罢倒有些不干了。
张仁便当即埋怨道:“杨林哥哥,遮莫你是在敲打我们兄弟两个趁着接管路治转运使司时切莫仗权营私敛财?这可未免忒过小觑我与李义兄弟了!天地良心,咱们虽只是市井泼皮出身,如今竟做得都转运使司虞候也仍是活在梦里,每日经手检视的路治钱谷仓库课税出纳,那天大数目瞧着便觉心惊肉跳......
可如今得官禄丰厚,足够我等丰衣足食,咱们兄弟好歹也都是当初在水泊梁山上共聚大义的好汉,深恨宋朝时节敲骨吸髓、盘剥百姓的贪官污吏,何况我若干出误国害民的歹事,师父使得那水磨禅杖专要铲尽天下不平人,也必饶不得俺!”
李义随即也搭腔道:“就是,咱们兄弟就算于簿头账目帮不得甚大忙,可听候哥哥调遣终日东奔西走,好不忙碌。虽说眼见那些望风降从我朝的宋廷官员低眉顺眼,咱们当初于汴梁时还要怄小吏公人鸟气,如今见那厮们迎奉也扬眉吐气的很。可这几日衡、邵两州与武冈军降从的州府审计钱粮官吏要做人情,遮莫几万贯的好处,咱们兄弟便是瞧着心痒,可也断然没有违了接管清查路府监榷课税的规矩。”
“两位兄弟却是想得多了,暴利当前,我也知恪守持重不易,遂只是自说自话,可没猜疑你二人会利令智昏而误了国事。”
杨林笑言说罢,可他面色蓦的一整,随即又很快直起了身子,又连忙问道:“不过两位兄弟说,荆湖路治下军州府衙已有降从官员要做人情,私下里示意要以重金孝敬你二人?”
张仁见说立刻回道:“是哩!且那干厮鸟也曾说那几万贯的好处只是送与我与李义兄弟,另有重利孝敬,还要请咱们转送于哥哥你。这却不是摆明要教俺们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然而张仁、李义二人说罢,又拍着胸脯豪言绝不会收财纳贿、逾制曲法,可他们两个脸上仍不由流露出几分肉疼不舍之色,却又要扮出轻财廉正的坦荡模样,那副形貌倒也甚是滑稽好笑。
杨林则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说道:“宋时也未必没有好官,哪怕是咱齐朝吏治清明,可那处官署利头越多,所部职司的贪官污吏也难免越多...如今我朝接管宋廷诸路转运司署,核实榷课账目,旧账难讫清得分明,也正方便有些贪财奸官趁机中饱私囊。而陛下安抚肯降从的宋廷臣子,大多人按原职叙用,然而四百多处军州府署官吏,也是忠奸难辨,要吏治清明,毕竟不是一蹰而就的事,...也终不能教那些于宋朝做惯了赃官贪官的厮鸟以为降从了我齐朝,也仍能瞒上欺下的按先前的法子贪污敛财,继续做压榨百姓的歹行。”
略作思付过后,杨林脑中蓦的灵光一现,随即赶忙对张仁、李义又嘱咐道:“两位兄弟再至治下州府公干时,若仍有司掌出纳钱粮、征解课税的官吏巴结你们要做人情,尽数纳下无妨,只是何人刻意要打通干系,所进奉钱物多少也务必原原本本记得个分明,届时也必有大用处......”
杨林却是忽的想到:因为张仁、李义当初都是于汴梁城酸枣门外厮混,时常到大相国寺菜园内偷盗菜蔬的市井泼皮出身,虽然相处多年,杨林也深知他们二人义气深重,且为人处事也有底线。但是张仁与李义的形貌气质、言行举止至今也仍不由透着几分刁猾猥琐,浑然不似是甚么正气凛然的清正官吏,倒更像是宋朝时节那些倚仗权贵势要发迹,而于朝廷重臣府中当差的虞候干办......
而那类权贵府中的亲信当中倚仗权威,伸手要钱的爪牙宵小比比皆是。而贪官要巧立名目营私敛财,还要尽可能保住官位不失,也必须要上下勾结、打通干系,而能得巡检司、提点刑狱司巡按诸路军州的官员纵容包庇。
尤其是如今齐朝取代宋朝的要紧时节,恐怕有不少以权谋私惯了的宋廷州府官吏急于重新打通官场的人情关系,寻求官官相卫的庇护。而杨林身为巡按接管各处宋廷转运使司清点课税钱粮的都转运使,也不可能事必躬亲的跑遍各路、州、县府署去察视。张仁、李义则身为都转运使司下辖的虞候,权限说大不大,但也是能为那些地方上谋私敛财,企图逐层贿赂买通上官的州府官员牵线搭桥而不可或缺的一环。
而寻常军州府署官吏觑见张仁、李义这般形貌的人,遮莫多半也会先入为主,以为他们也是完全可以行贿收买的权臣亲信,当然便会对张仁、李义百般讨好、迎奉巴结,以为他们也与当初宋廷转运使司派遣至地方上巡按的权官亲信那般能够买通...那此行又可诱使得多少贪赃官吏露出狐狸尾巴,能教朝廷大致能分辨得清这大批降从的宋廷官员谁贪谁廉、谁忠谁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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