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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少夫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弓长之章
永清公主话音刚消,院子里就传来了徐相中气十足的声音,“永清啊,家里是不是来客人了?”
“你怎么知道?”永清公主笑着迎出了院子。
“你是不是傻?”徐相笑的一脸无奈,他指着树下拴着的马,“这么大的一个物件摆在这你真当我眼瞎啊。”
跟在永清公主身后出门的程夏噗嗤一声就笑了,这两个老人,反倒越活越年轻了,说话都更加有意思了。
“吆,是小夏啊,”徐相的目光良久才从永清公主身上挪开,注意到了程夏的存在,“你可真是稀客,怎么,邵琛没和你一起来?”
程夏摇摇头,“他现在是副都御史,每天都需要当值,忙得很,不比我悠闲。”
“也是,也是啊,”徐相双手背在身后,慢慢的踱步到了房间,“这人啊,一旦有了重担在身,就容易身不由己,不像以前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程夏觉得徐相好像意有所指,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笑。
永清公主拍了拍程夏的手,让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这才看着如有所思的徐浦问,“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还说呢,”徐浦一提起这个就来气,“这小沈啊,也是不靠谱,今天一大早就派人来接我过去,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商量,现在可好,”徐浦说着摊摊手,“我刚到他家的院子,他就着急忙慌的要出门,说是要去两浙地区看看。”
“两浙?”永清公主一愣,“去那做什么?”
徐浦摇摇头,“具体我也不清楚,小沈在着急出门的时候跟我解释了一下,说是要去调查一下两浙的监察御史。”
监察御史?程夏眼神一凛,“爷爷您说的,可是两浙监察御史赵德忠?”
“哎,”徐浦惊喜的喟叹了一声,“小夏你连这个都知道啊,不错,不错。”
不是她连这个都知道,而是她对赵德忠这个狗官印象深刻的很,他先前加诸于她身上的那些伤害,她没有一刻忘记过。她清楚明白的记得,八月份秋闱考试之前,她在崇安县的县衙里见到了赵德忠最后一面,他亲口说的,要升任两浙的监察御史了。
这短时间以来,程夏没有忘记他,她只是在等机会,等一个能将赵德忠彻底打垮且永不翻身的机会。
如今听徐浦的话,程夏心里有个预感,这个机会,来了。
“爷爷,这赵德忠在成为监察御史之前,可是在崇安县当了十几年的县官,为害乡里助纣为虐的事,他做的可是娴熟的很,没想到当了监察御史,官轻责重的,竟然也没有收敛丝毫吗?”
“哎,”徐浦叹息一声,“赵德忠的事我并不知晓,只是我隐约觉得,今日小沈接我过去,就是想跟我说一下这件事,但是他还来不及多说,便得到了更重要的消息,直接等不及自己就去两浙调查去了。”
程夏点点头,看来这赵德忠是犯了什么事了,她突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等南京布政使回来。
永清公主没好气的瞪了徐浦一眼,“既然小沈大清早的就走了,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还在人家家里用了午饭,怎么人家的饭就这么好吃?”
徐浦看出永清公主的故意生气,便嘿嘿笑了,殷勤的倒了杯热茶递到她的手中,笑的一脸讨好,“这个,你是不知道啊,我今天才发现,这小沈还有个小女儿,今年才五岁,活泼可爱的紧,我瞧着这小丫头喜欢的不得了,就跟她玩了一天。”
“你啊,”永清公主使劲戳了下徐浦的额头,“一把年纪了,还跟小孩子玩到了一起,也不怕人笑话。”
“这有啥,”徐浦说的一脸坦诚,“那小孩着实讨人喜的很,等哪天我带你偷偷的去看看,你也会喜欢她的。”
“真是越来越没正经了,”永清公主好笑的瞪着徐浦,“我想看个小孩子还用偷偷摸摸,真是的。”
“对对对,”徐浦忙不迭的点头,“你可是个公主,想去哪都得给你摆驾才对,等小沈回来了,我们光明正大的去他家看孩子。”
程夏听着两位老人一来一回的打趣,觉得心里都温暖了许多。
她本来在想,赵德忠既然是两浙的监察御史,真正犯了什么事也不该报到南京的布政使这里啊,应该有浙江的布政使接管才对。
不过脑子一转,她就想明白了。明朝设置了十三个布政使司,也就是在十三个省分别设置了十三个掌管各省的机构,这十三个分别是:山东、山西、河南、陕西、四川、湖广、浙江、江西、福建、广东、广西、云南、贵州。但是除开这十三个,还有京师、南京两个直隶,又被统称为两京(直隶)十三布政使司。南京的地位仅次于京城,是高于其他行省的存在。
毕竟大明朝的太祖高皇帝朱元璋就是在南京建立的大明朝,这南京的地位可比其他地方高出许多来。南方的这些行省,南京几乎处于统筹的地位,有什么大事先汇报到南京,再由南京的长官布政使往上递交,这应该是一般的流程。
程夏想通了,便决定在永清公主家里住两天,她要等布政使回来,打听一下赵德忠到底犯了什么事。
终于,在待了三天之后的一个清晨,一顶轿子停在了永清公主的木屋前。





农家少夫人 第三百零四章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杜仲在永清公主房子对面的房子门缝处往外看,他就不明白了,程夏怎么走着走着就不走了,还留在一对老夫妇家中,这两位老人他是没见过的,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竟然就让气冲冲的程夏留了下来。
这两日他就在他们对面寄宿下了,每日没事就趴在门缝上注意对面的动静,可是也没见他们出门去做什么,杜仲正觉得无聊的很呢,突然就看到了一,当年两个人同在国子监读书,兴趣相投情如兄弟,便干脆在夫子的见证下将名字都改了,一个叫杜之谦,一个叫沈之航,饶是打做官开始两个人便一个京城一个南京的分隔两地,却仍不妨碍感情的增进。每到闲暇时间,彼此便携家带口的北上或者南下,两家人也都是彼此熟悉的。
要不然也不会出现沈家的老太太嫌弃自己的事了。
想到这个,杜仲不由得撇撇嘴,再抬头,便见沈之航和那小女孩已经进了门了,杜仲看不到了,便收回视线回房歇着去了。
程夏和永清公主开门将布政使迎了进来,徐浦从窗户往院子里一看,一见沈之航竟然把小女儿带来了,赶紧颠颠的跑出来将孩子抱在了怀里,对着沈之航满意的点头,“你小子怎么知道我喜欢你家小姑娘?”
沈之航爽朗一笑,随着徐浦进了门,“我家老太太可是叨叨了好几遍,说是我过来看望您一定要将彤彤带着,比较好求您出主意。”
程夏忍不住噗嗤一笑,这南京布政使看着是个老实人啊,什么话都不兜着。
沈之航听到笑声回头对着程夏点头笑了笑,并没有多问她是谁之类的,而是直接看向徐浦,没有丝毫避讳的开口,“恩师,那日我将您请到我府里,是想跟您说一下关于两浙监察御史赵德忠的事,不曾想您刚到府我就收到了快马来报,说是赵德忠私扣钱粮的事,我觉得事情紧急,便干脆去了一趟浙江,倒是麻烦恩师白跑一趟了。”
“哎,”徐浦浑不在意的摆摆手,“正事要紧,再说了,若非你走的急,我闲的没事在你府里逛了下,还发现不了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呢。”徐浦说着看着院子里到处跑着的彤彤笑了。
“能入了恩师的眼,是彤彤的荣幸,前几日正想着给彤彤寻个开蒙老师,奈何一直没寻到合适的人,如今恩师瞧着彤彤还可以,那可真是彤彤前世的造化了。”沈之航说的一脸虔诚。
程夏顿时收回了刚刚关于他老实的评价,这沈之航不愧是能在南方最为重要的地方担当十几年布政使的人,这心眼还真是多的不得了。
趁着徐浦很是喜爱他的小女儿,便顺水推舟让徐浦当她的师傅,徐浦是谁啊,丞相哎,那学问才识可是一到了赵德忠的事,程夏按照永清公主的吩咐,给外面说话的二人倒了茶,然后便站在徐浦的身后,眼观鼻鼻观心的听着。
沈之航多看了她一眼,也没表示什么,只继续说,“那日我将您请去,主要是收到了一封信,信里面桩桩件件记载的,都是赵德忠在担任建宁府崇安县县令之时做下的错事。赵德忠纵容自己的亲戚朋友为害乡里,私自开设赌场为自己敛财,还明目张胆的利用秋闱考试的时机贿赂朝廷派过去的监考官,至于其他胡乱判案这种事情,更是数不胜数。我便寻思着向恩师请教一二,这件事该如何上奏。”
徐浦眉峰一拧,“你在顾虑什么?”
程夏听着他们二人的谈话,不由得佩服起徐浦来。不愧是久居相位之人,能轻易的就听出沈之航的话外之音。
沈之航对着徐浦微微抱拳,“不瞒恩师,信中也点明了一件事,是陛下还是太子之时,曾去过崇安县,并且被一些歹人围攻过,是赵德忠及时赶到将陛下救下的。当然,”沈之航轻轻舒出一口气,“按照赵德忠的人品,这件事本身就有蹊跷,但是不管如何,陛下是信了的,还为此特意将赵德忠升调到两浙当监察御史,从七品县官直接跳到正四品,这当时可是震惊了朝野上下。”
徐浦点点头,“你担心的是,若不管不顾的将赵德忠揭发,怕陛下难堪是吗?”
“正是,”沈之航忙不迭的点头,“只是还没等我将这件事想出个所以然来,赵德忠就又犯了事。”
“怎么?”徐浦不疾不徐的开口,“他又做了什么?”
沈之航快速的看了程夏一眼,估计心里还是有点避讳。
徐浦不在意的摆摆手,“但说无妨。”
沈之航安下心来,却不由得多看了程夏一眼,心想这姑娘倒是很厉害,能让恩师另眼相待。
“恩师,是这样的,最近的一封信是浙江布政使发来的,他言明赵德忠与王越关系有些不正常。”
程夏一愣,还能和王越扯上关系?
徐浦状似也没想到,很是惊诧了片刻,“他和王越都没有交集,也没见过面吧,他们两个怎么扯到一起的?”
“是这样,”沈之航悠悠道来,“我开始也是讶异,但是浙江布政使的信中写了一件事,就是王越在调动粮草了。调动粮草这事说起来也无可指摘,毕竟赵德忠身为监察御史,本身就担负着监察百官负责将粮食运往京城之事,眼下又到了押运时节,赵德忠又是第一次负责这种事,两浙的布政使便多留了个心,结果这一下就看得出问题来了。”
沈之航喝了口茶继续说,“恩师知道,这钱塘自古繁华,两浙地区的粮草很多时候比几个省的总和还多,这数目自然更大。往年的粮食运输都是经过漕运,由京杭运河直接送往京城。而浙江布政使发现的问题是,从漕运往京城运的粮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另一部分却经由陆路北上。这征收的粮食总数浙江布政使并不清楚,因为漕运之事都是分开负责的,这并不在布政使的管辖范围内。但是他总归觉得不太对劲,所以便将这一消息告知了我。”
徐浦端起热茶来轻轻吹了一口,将碧绿的茶叶吹开,慢慢饮下,这才问,“那你去了两浙一趟,可有发现什么?”
“有,”沈之航肯定的点点头,“诚如浙江布政使所言,赵德忠确实将粮食兵分两路,一路漕运一路陆路,漕运那边是光明正大,陆路那边却静悄悄的了无音讯。”
“那这件事和王越有什么关系?”徐浦又问。
“我当时也是这么问浙江布政使的,他告诉我,他去过赵德忠的府邸,在进入书房的时候,正好看到赵德忠慌里慌张的将一封书信折叠起来,匆忙之间布政使看到了王越的落款和漕运两个字,他回去仔细一琢磨,便觉得事情不太简单。”
程夏认真的听着,但是也没有太听明白,她唯一能比徐相和沈之航多了解的便是,她从丽华的口中知道王越在的春节过后就要出征瓦剌和鞑靼,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粮食怕就是为出征征收的吧。
但是,漕运走一波,陆路走一波,这又是为何呢?莫非是陛下的授意?那也不该吧,毕竟距离出征的时间很紧了,走陆路怕是赶不及。
正想着,程夏便听到徐浦开口了,“这样吧,这件事你先不动声色,就当不清楚。你和浙江的布政使先通着书信,让他密切注意赵德忠的一举一动,至于从陆路走的那些粮食,你暗中派人跟着,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企图,先按兵不动,等到掌握了切实的证据再说。”
“好,”沈之航立马应了下来,“都听恩师的。”
沈之航带着彤彤离开之后,程夏便向永清公主和徐相告辞了。
“小夏,你不多留几天吗?”
“不了,”程夏温和的笑笑,“谢谢爷爷奶奶这段时间的招待,刚刚听完了赵德忠的事,我突然想去崇安县拿点东西。”程夏说着转头看向徐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爷爷,若是布政使那边得知了陆路的粮食到底派上什么用场,您能否写封信告诉我一声?”
徐浦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爽快的点点头,“没有问题。”
程夏赶紧将地址写了下来,毕恭毕敬的递到了徐浦手中,那是醉红楼的地址,这件事她不想让邵家的人知道。
程夏牵马离开的时候,恋恋不舍的与永清公主拥抱了一下,“奶奶,我还会回来看您的。”
却不想这一离开,再次相见已过十五年。




农家少夫人 第三百零五章 近乡情怯
杜仲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把人跟丢了,还被住在对面的那对老夫妇当成了登徒子。他不过是去佯装问路,顺便悄摸摸的打听下前几日住在这里的程夏怎么突然不见踪影了而已,怎么就被人嫌弃成那样。
好说歹说的,杜仲苦口婆心的解释自己是程夏的表弟,并详细的说了程夏叫什么名字,嫁给了谁,以前住在哪里之类的,好歹他们开口了,彼此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说程夏已经打道回府,往北走回京城去了。
杜仲觉得两位老人家的眼神非常诚恳,于是他信了,然后骑着他那时常累成狗的马回京城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杜仲被邵琛揍的很惨,就差揍哭了,他没想过那两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会骗他啊,他这么一个诚恳的小伙子,怎么会有人忍心去骗他啊。
揍了几下,邵琛也就放弃了,从杜仲的描述中他能确定,杜仲说的那对老夫妇就是徐相和永清公主,罢了罢了,杜仲这没脑子的,怎么斗的过那两个活了六十多年的人精。
“要不,”杜仲谨慎的抱着头偷觑邵琛一眼,“我再去往崇安县追嫂子?”
“不用了,”邵琛摆摆手,“眼下距离皇后的寿辰只剩不到十天的功夫,再过两日她就该往回走了。”
“那你不担心嫂子和兴王碰面了?”杜仲问的小心翼翼。
邵琛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吓得杜仲赶紧往后退了两步,离邵琛更远了一些。
邵琛叹口气,“无碍,他们碰不到面的。”
“咦,”杜仲一愣,“你又得到什么消息了?”
邵琛勉强笑笑,“兴王的马车已经开始往京城的方向走了,他身体还未彻底恢复,不好骑马,又因为距离皇后寿诞的时间有些紧迫,他便尽早出发慢慢的往京城赶,只希望不要错过了。”
“你怎么知道?”杜仲好奇的问,莫不是大哥还在兴王身边安排了细作?
“想什么呢?”邵琛看杜仲怀疑的眼神,简直想给他一脚,“昨日太妃召我入宫,亲口告诉我的。”
听到太妃两个字,杜仲就是一喜,他小心的凑近邵琛几分,态度无比谄媚,“哥哥,你还记得你答应我什么吗?你说只要我好好跟着嫂子,你就许诺我一个要求的。”左右太妃喜欢邵琛,那他就让邵琛去太妃那给自己要一匹汗血马去好了。
“是啊,”邵琛回答的爽快,见杜仲脸上瞬间染上的喜色,微微摇了摇头,“可是你跟丢了啊。”
杜仲顿时哀嚎一片,“不带这样的啊!”他也不想,可是那两个老家伙骗他啊。
在杜仲到了京城两天之后,程夏才赶到了崇安县。
在路过杭州的时候,程夏特意停留了几天,在西湖边逛了逛,主要是打听到监察御史的住宅,偷偷去赵德忠那里瞧了眼。
她终于又见到了赵德忠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想来两浙地区太过富硕,而监察御史的职位游说又太多,赵德忠的肚子也是越来越大了,看着更是令人生理性厌恶。
她没有见到赵柔,不过打听了说是嫁给了赵德忠手下的一个官吏,当了人家的正房夫人,那官吏处处依傍赵德忠,自然对赵柔言听计从。程夏还了解到,那官吏在外面的房子里金屋藏娇了好几个外室,只是彼此都心照不宣罢了。
她本想偷偷潜入赵德忠的宅子,将南京布政使提到的王越的那封书信偷出来,结果赵德忠的府邸守卫很是森严,她没能得逞。短暂停留了两日,便直接南下去福建了。
程夏直接去了郑观的县衙,然后就听到了一个让她非常崩溃的消息,兴王刚离开不久。
她就纳闷了,她不过是想见朱佑杬一面,怎么就这么难?他来她走,他走她来,就是这么没有默契。
好在程夏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郑观处理好县衙的案子之后,便和程夏进行了一番长谈。
彼此问候了下各自的近况和境遇,程夏便直接点明了自己来的目的,“县太爷,我想问您再要一份您亲手所写的关于王越在崇安县罪证的书信,如果您不介意,上面最好能有您的印章。”
郑观倒是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有写过一封这样的书信。”
程夏如实相告,“前几日我见过南京的布政使一面,他陈说了这件事,虽然没有提到那封书信是谁写的,但是我当时就反应了过来,能写出王越在崇安县罪状的,只有您了。”
郑观听完不由得哈哈大笑一声,“你还真是,冰雪聪明的很啊。那你再要一封一模一样的书信有什么用?”
“作为证据,”若是可能,她想直接从布政使那里将书信要来,这样她就不用往崇安县跑这么一趟,可以直接回京城了,不过她跟布政使不熟,也不好开这个口,只能再来问郑观要一封,“赵德忠这个狗官,早就该被问罪了,可是如今倒好,他逍遥快活的到了浙江,官还越做越大了。若是容忍这样的人一直逍遥法外,那就真的要感叹一声天理不公了。如今我在京城,也面见过陛下的圣颜,只要我找到机会,我会揭发赵德忠的。”
可能她还会稍微等等,等到赵德忠和王越之间的勾当也确定下来,她直接一手推翻两个。
不管邵琛在做什么打算,她都要凭借自己的本事弄死这两个混蛋。
“好,”郑观听程夏如此说,没有丝毫迟疑的答应了下来,“要盖章表明是我所写是吧,我给你,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去京城作证,这证人还在崇安县的大牢中关着呢,赵德忠是逃无可逃了。”
郑观迅速的挥笔疾书,程夏看郑观洋洋洒洒的挥毫泼墨,不由得站在他身后看了一眼,不愧是进士出身,这文字功底厉害的很。
先前她只是听南京布政使说了书信的内容,却没有亲眼看到书信,如今细细读一遍郑观写的,才发现他的文采好的很。
一口气写完,郑观珍而重之的在书信的右下角盖上了自己的官印,然后交到程夏手中,“这封信交给你,就代表了我支持你的态度,之后的事,随你安排。”
程夏感动的书信折叠起来踹在怀中,对着郑观微微抱拳,“谢谢县太爷对我一直以来的帮助。”
“哎,别这么说,”郑观摆摆手,“作为崇安县的父母官,为百姓做实事,这都是应该的。”
程夏想到一事,不好意思的对郑观笑笑,“还得麻烦您一件事。”
“我就知道,”郑观瞬间哈哈大笑出声,“你每次客客气气的,就指定有所求?”
程夏挠挠脑袋,“这么明显吗?”
郑观肯定的点点头,“说吧,什么事?”
程夏抿抿唇,“我想去牢中看看我那些故人。”
“没问题,”郑观说着,便在前面带路,亲自将大牢最外面的大门打开,带着程夏进去了。
走进黑暗监牢的一瞬间,腐败和令人作呕的味道扑鼻而来,程夏险些吐了出来,好歹她控制了一下自己。听到声音,两侧牢房里的犯人猛地躁动了起来,张牙舞爪的趴在铁栏杆上要去抓程夏。
程夏冷着脸从长长的监牢甬道走过,她在看,看看能看到哪些认识的人。
程夏在看到一个明显疯癫的女人的时候停下了脚步,那女人披头散发,正嗷嗷的嚎叫,声音都有些不正常了,程夏仔细看了一眼,是翠花,她的脸都有些辨别不出模样了,但是程夏还能依稀认出她来。
“她每天都想出去,每天都嚷嚷着要去杀你,时间一长,她就变成这样了。”郑观在旁边淡淡的解释。
程夏点点头,没有再多看一眼,直接往前走,和翠花挨着的牢房中,程夏看到了正笑的一脸阴森嘴里还念念有词的顾氏,她一看到自己牢房前面出现的人,眼睛霎时间亮了起来,她猛地就扑了过来,使劲的摇晃着铁栏杆,拼命的要往外挤压自己的身子。
“程夏你个贱人,你也被抓到牢房了是吗?哈哈,终于啊,你也有这样的一天,我在牢中等了你三个多月了,我每天都为你诵经祈祷,祈祷着你早一天进来,没想到这么快就灵验啦。”顾氏伸手要去抓程夏的胳膊,却总是够不到,不由得更加不耐烦了起来,“县太爷,县太爷你将这贱丫头和我关在一起呗,我替你弄死她,我保证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程夏狠狠闭了闭眼,她本来以为翠花和顾氏是能悔改的,结果,呵,这样的人就是被关押再长时间,也不会真正的反省自己,她们真的无药可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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