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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少夫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弓长之章
“你想知道吗?”程夏拿着花瓶底逼近张氏,看张氏害怕的往后缩着自己的脸,顿时轻笑一声吹了吹花瓶底上沾染上的瓷器渣滓,这才说,“你想知道是吗,我告诉你你看中的这个女婿人魔鬼样到什么地步。”
看程夏想动真格的,刘文赶紧说,“你胡说八道什么,”然后看着张氏,“娘,她说什么您千万别信,她都是胡说八道的。”
程夏猛然转头看向刘文,阴恻恻的笑笑,“既然是胡说八道,那你害怕什么?”程夏扭头继续看着张氏,“我告诉你,你将自己的所有希望放在了一个什么样的人身上。刘文,他背着你最疼爱的女儿跟一个寡妇厮混,抵死缠绵那种,偷偷摸摸的背着你乖女儿可干了不少的好事。我这么说吧,就是你的女婿踩了狗屎运真的中了举人,那享福的也不会是你和你的宝贝女儿,而是那个寡妇。”
寡妇?程上的脸色顿时跌落到了谷底,她死死的盯着同样不可置信的刘文,逼问他,“什么寡妇?她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文心头一阵战栗,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偷偷去城东被程夏发现了,不,他这么谨慎,一定不会的,程夏肯定是不知从哪听到的流言蜚语,在匡他呢。
刘文赶紧跟程上解释,“程夏已经疯了,她已经被刺激到了,今晚她做的事你也看到了,她说的话能作准吗,不能的。”
程上一听,心里虽然还有怀疑,却也觉得刘文说的话没错。
程夏拿着花瓶底走到刘文的面前,笑的一脸灿烂,却让对方觉得毛骨悚然,“你以为我在胡说八道?行啊,”程夏说着拉过程上的手往外走,“我带你去城东看看,让你亲眼见识一下那个寡妇长什么样,让那叫赵柔的寡妇亲口告诉你,她跟你相公到底有没有勾搭成奸。”
刘文赶紧拽着程上,“娘子,你别听她信口雌黄,我心里只有你,怎么可能跟什么寡妇勾搭在一起。”
程上夹在程夏和刘文之间,左右狐疑,不知道该相信谁说的。刘文的眼神那么迫切和真挚,好似不像说谎。可是程夏连那个寡妇的名字都喊出来了,能作假吗?
张氏却紧走两步到刘文面前,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夏丫头说的是不是真的?”
刘文赶紧说,“娘,您也不相信我了吗,我平时对您怎么样您也知道,我一直都教精忠以后要好好孝顺您的,我自小爹娘就没了,我一直拿您当我亲娘看待的,您可不能信了程夏的挑拨离间啊。”
程夏看着互相怀疑的几个人,突然脑袋有些空荡,险些站立不住,一旁一直在冷眼旁观的杨大郎赶紧过来扶着程夏,温柔的按摩着她的太阳穴位置,“不着急,能说就说,不能说咱不勉强。”
程夏对着杨大郎笑笑,真好,有他在背后支持着自己。
程夏说,“没事,这口气不出我心里不是滋味。”说着回头看向程上,“你想验证什么时候都可以去,你相公做了什么肮脏的事不是没有蛛丝马迹,他跟那寡妇勾搭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你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我不知道该说你天真还是说你蠢,而且蠢到家了。”
看着程上愤恨的盯着自己,程夏无所谓的耸耸肩,“你竭尽所能的从娘家拿东西补贴你相公,可是他拿着你给的东西都孝顺给了那个寡妇,等他什么时候功成名就了,也就是你什么时候被扫地下堂,我等着那一天。”
程夏幽幽叹口气,看向刘文,“你做什么勾当我可以不管,但别将主意打到我身上来。我就问你一句,你跟你二伯说将我抵押了给那傻子做媳妇,你拿了人家什么东西做了抵押。?她知道吗?”程夏指着张氏,“她又知道吗?”程夏又看向程上。
看到两个人脸上的懵懂,程夏顿时笑了,“你二伯说你们有合作,既然是这么大的合作,你自己和寡妇商量的,还是和你娘子商量的?”
扶着程夏的杨大郎听到卖人的话时,双手顿时紧攥,他抬脚踹向刘文,力道之大直将刘文踹到了五米开外的墙角,程夏目瞪口呆的看着杨大郎,他竟然这么厉害?
杨大郎缓慢的走到刘文的面前,一只脚紧紧的踩着刘文的手,用力一碾,痛的刘文哀嚎阵阵,杨大郎抓着刘文的头发使劲往后逼他抬头看向自己,“今天这样的事,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因为下次你会死。今天我不教训你,因为她想亲自动手,但凡你再敢将主意打到她身上,你一定会尝到碎尸万段的滋味!”
程夏隔得远,根本听不清杨大郎说了什么,却能清楚的看到刘文的脸顿时变得一阵骇然,看着杨大郎仿佛看到什么鬼怪一样的惊恐。
程夏扭头看向张氏,最后提醒一句,“我言尽于此,如果你们想知道刘文背后到底藏着什么,亲自去问他,别到最后真的竹篮打水一场空,到时候你们会哭的很惨。”
程夏喊了杨大郎一声,双双往门外走,走到门槛处程夏突然回过头来看着刘文,“明日一早我就去县衙击鼓,你等着被抓进大牢里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院门外的程右着急的想要进去,却一直被大花压制着,刚突破大花的束缚要跑进去,就看到程夏出了门来,程右顿时又泪盈于睫,抱着程夏紧紧的不撒手,“姐姐,你别死,我害怕。”
程夏突然笑了,又哭了,她轻轻抚着程右的脸,肯定的保证,“姐姐不会死,姐姐还要看到右儿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呢,怎么可能这么早就死了。”
程夏看着大花紧张的目光,轻笑着摇摇头,“嫂子,我没事了,让你们担心了。”
大花激动的点点头,“你没事就好了,下次别这么吓我们了,都要被你吓死了。”
程夏肯定的点头对大花保证,这才回头看向杨大郎,“你们怎么过来的?”
杨大郎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程夏看到马车上坐着的人顿时一愣。





农家少夫人 第九十四章 什么都没你重要
程夏看着马车驾驶位置坐的杜仲,顿时笑了,“不怕暴露你吗?”
杨大郎知道这话是对自己说的,但他只轻笑着摇摇头,“什么都没你重要。”
程夏回头看向一脸镇定的杨大郎,突然觉得这样的男人是自己的相公,好像还不错,“我要去县衙。”
“我陪你。”杨大郎轻轻的说着,伸手拉过程夏的手放在手中仔细摩挲着,“或者,先回家吧,你身上的伤需要处理。”
杨大郎说着感觉心口一阵阵的疼痛,她身上的伤口如此狰狞,血都已经凝固了,几道深深的鞭痕从她的腰间穿过,露出裂开的伤口,看着恐怖异常,他实在想象不到,当时的鞭子打在她身上的时候,该是有多么的疼痛难忍。除了肉眼可见的几道伤痕,别的地方还有没有别的伤口,他不知道,他不愿想像这两日她到底经受了什么。
杨大郎默默的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轻轻的披在程夏的身上,“夜里天凉,先去马车里暖和一下吧。”
“好,”程夏勉强说着,她真的有些支撑不住了,身子重的仿佛从水中刚捞出来一般,动一动就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险些站立不住直接倒了过去,好在杨大郎一直在旁边扶着她。
杜仲驾车带着杨大郎以及张氏她们过来,但张氏此刻正在房间里没有跟出来,程夏不知道她们到底还会嘀咕什么,但都跟她没有关系了,血债血偿,这一直是她奉行的准则,张氏妄想以三言两语让自己放弃,那不可能,谁都阻拦不了她要报仇的心思。
在刘府刑房里遭受的一切,她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杨大郎看程夏腿上有伤,便抬手将程夏抱了起来轻轻的放到马车上,程夏的脸一红,尤其看着杜仲一脸不明笑意的看着自己,顿时脸色更红了一些,马车里放了薄被,也不知道是本来就有还是怎么。
杨大郎将薄被放在程夏的身上给她围了起来,看她有些抗拒,知道她担心什么,这才说,“被子是我让杜仲放的,没用过的,你放心吧,看你太累了,稍微睡一会,等醒了我们就到县衙了,明日天一早就击鼓,我一定让你报仇。”
程夏笑了,点点头,掀开马车的帘子想喊程右和大花进来,就看到一脸怒气的张氏将程右和大花扯进院子里,程右担心的回头看着马车的方向,却总是拧不过张氏劲大,饶是他使劲扒着门框却还是被拽了进去。
程夏疲惫的摇摇头,明日去了县衙,她就彻底与程家断了关系,她不想跟张氏和程上有什么牵扯了。
看程夏的脑袋点啊点的靠着车厢睡去,杨大郎轻轻的扶着程夏的脑袋放在自己的怀里,将她身上的被子裹紧了,这才稍微放下心来,让杜仲轻点驾车,直接往县衙的方向走。
马车一路平稳的到了县衙门口,杜仲觉得此刻估计正是子时,距离天亮还太早太早。杜仲有些瑟缩的紧了紧自己的手臂,心想这大半夜的还真他娘的冷啊,冻的他都要昏昏欲睡了。
想着程夏身上那么多的伤口,看一眼都觉得触目惊心,她竟然执意坚持不回去敷药,就要给自己出一口恶气,这性格,怎么看怎么刚烈,而且还颇有点宁折不屈的样子,哎,虽执拗,但也是挺让人敬佩的。
不过,杜仲看着杨大郎昨日找到自己的时候那着急的样子,以及今天心神不宁,一刻都安稳不下来的状态,觉得事情可能有些麻烦,杜仲小心的揭开马车的帘子,就看到杨大郎紧紧的抱着早就沉沉睡去的程夏,耐心的将她鬓角的发丝抚平,将她下颌处别人捏出来的痕迹擦掉,他的神情那样的专注和认真,仿佛现在天地间就只剩他们两个人,其他人都不复存在了一般。
杜仲有心想说什么,但看到这样的场景,想了想还是要放下帘子转过身去,他不想破坏这样的氛围。
却是杨大郎唤住了杜仲,“想说什么?”
杜仲捏着帘子的手一顿,鼓着嘴沉默了良久,这才说,“你觉不觉得,你有些过分担心她了?”
“她是我夫人,不应该吗?”杨大郎淡淡的回答。
“是不是你比我更清楚,你当初为什么娶她你一清二楚,难道现在都变了吗?”杜仲还是提醒了一句。
杨大郎没有说话,低头抚摸着程夏冰冷的脸,看她睡的如此沉却如此不安心,心里一阵的揪痛,“为什么娶她?”杨大郎笑笑,“我当然没忘,但她是我的女人,我不会再让她受委屈。”
“她不是!”杜仲着急的说,“你们没有拜堂,官府也没有登记在册,你现在这样子,和你当初的计划根本背道而驰,你别忘了,你的心思不该在感情之事上。”
看杜仲着急的提醒,杨大郎反倒笑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她和别人不一样,对我们的事情也没有影响。”
“没有影响吗?”杜仲轻叹一声,“你刚刚都脱口而出自己的真实姓名了,你叫邵琛不假,可是不该有其他人知道,若是传扬出去,你真的就该浪迹天涯了。”
“是吗?”杨大郎淡淡的说,低头深深的看了程夏一眼,她如扇的睫毛覆盖住她那双沙漠中绿洲一般的大眼睛,藏起了她所有的思绪,“她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不知道我具体的身份而已,她若是想知道,凭她的本事,旁敲侧击的询问一番,自然能得到一些有利的消息了,但她没有,她不会对我不利。”
杨大郎指的陈氏,杜仲知道,可是从这女人出现到现在,他眼睁睁的看着邵琛变得越来越不像他本来的样子,这种变化远远超出他的接受能力,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事情。
“邵琛,你的心思我不懂,感情之事,难道真的就有这么大的魔力?”
杨大郎笑笑,“若是有一天,你能碰到一个让你高看一眼的姑娘,你就知道,所有的改变都不是不可能。”
“可是,”杜仲斟酌了良久,想三缄其口,但是到底没忍住,他盯着杨大郎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京城之中还有一个姑娘,你们当初是有......”
“闭嘴!”杨大郎突然冷厉起来,让素来习惯他面无表情、就是声调都没有起伏的杜仲怔愣在当地,知道他触犯了邵琛的底线,杜仲只能叹息一声,“好,我不提,但是你要知道,程夏明显是个烈性的女子,有些事她不会接受的。”
“我不会让她面对那样的一天。”杨大郎看着程夏的睡颜肯定的说。
杜仲点点头,“你能处理好就行,但是眼下,你也听说了,万贵妃已经死了,我们的行动?”
“按原计划进行!”杨大郎的话不容置疑,得到满意的答复,杜仲点点头,却还不忘提醒一句,“赵德忠这个崇安县的县太爷是什么德性你知道,就是去击鼓,也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她想去,就随她去吧。”
杜仲知道他执拗起来更是厉害,便不在多说,只放下帘子给了邵琛和程夏一个单独相处的时间。
夜里太凉,杜仲使劲摩挲着双手,头靠着车厢就睡了过去。
程夏醒过来的时候觉得头痛的厉害,身上的伤口也都裂开了一般,身子更像是被无数的鞭子持续不断的抽打,难受的她呻吟出声,想到她这两天的遭遇,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好想回到爸妈/的怀抱,继续做个在爸妈和导师保护下无忧无虑成长的姑娘。
杨大郎听到微微的抽泣声顿时惊醒,睁眼就看到程夏抱着自己腰呜呜咽咽委屈的哽咽,心里顿时一酸,将她更紧的抱在怀里,轻轻的拍了拍给她安抚,这才看向她,“还累吗,要不要继续睡一会?”
程夏不好意思的从杨大郎怀里直起身来,不小心碰到腰间的伤口,顿时又是一阵的龇牙咧嘴,杨大郎小心的对着她腰上的伤口揉了揉,让她稍微放松了下,“要不还是先去上药吧,商记药铺就在不远的地方,很快的。”
程夏依旧摇头,正是身上的伤口在提醒她,他不会让刘文和刘文的二伯好受的,程夏掀开帘子看了看,天色已经大亮,他们的马车就停在县衙的不远处,“下车吧。”
杨大郎率先跳下马车,将程夏搀扶着放到地上,刚跟着程夏往前走了两步,就感觉杜仲紧紧的拉着自己的衣袖,杨大郎不解,“做什么?”
程夏听到动静回头,就看到两个同样芝兰玉树的人那么互相对立的站着,还真是一副美好的画面,如果旁边围观的人不存在的话。
不用想,自己这一身带血的样子着实吸引了不少人过来,程夏只耸耸肩。
杜仲看杨大郎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懂的样子,还是着急的小声说了一句,“县城里到处都是画像,你不要命了吗?”
杨大郎静静的看着杜仲,看到杜仲只能无奈的收回自己的手,这才说,“没关系。”
杨大郎要亲自在县衙门口击鼓,杜仲别无他法,只能从衣袖中抽出一块帕子递给杨大郎,看杨大郎不解的神情,杜仲比了比自己的嘴,杨大郎突然笑了,这是让自己装作重病咳嗽的样子,好让人看不清自己的脸啊。
看着杜仲撸着袖子拿过一旁的棒槌开始擂鼓,一旁聚集的百姓就更多了起来,彼此议论纷纷的不知道这大清早的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他们也能感觉的到,肯定是和这个浑身是伤的姑娘有关。
很快,县太爷打着哈欠坐在衙门里,惊堂木一拍,大喝一声,“外面何人?




农家少夫人 第九十五章 血溅当场
“威!!!武!!!”
惊堂木一响,衙差异口同声的大喊一声,话音刚消,很快便有两个衙差跑到门口的方向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程夏抬头与刚出来的衙差撞了个正着,好巧不巧,衙差正是上次在集市要抓人,程夏好言劝说了两句他们放人离开的那两个,那衙差一看程夏现在的样子,顿时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
程夏也认出了对方,只点头示意了下,“我要见县太爷。”
衙差叹息一声,引着程夏和杨大郎以及杜仲往县衙里走。
围观的百姓呼啦啦又聚集到了门口,就等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堂下何人?”县太爷啪的又一拍惊堂木,声音之大直让门口围观的百姓颤抖了两下。
“县老爷,我要状告我姐夫刘文,以及刘文的二伯刘员外,我本清献村一普通农妇,也早就嫁人,但是我姐夫刘文背着我将我作为筹码与他二伯交易,而刘员外则是私自将我打晕绑架到刘府,想让我与他那傻子儿子成亲,我不从,他就将我带到刘府的刑房对我动用私刑,”程夏说着指着自己身上的伤口,“这些,都是证据,刘府的人将我打晕的时候也有百姓见到了,希望县太爷秉公办理,还民妇一个公道。”
县太爷听到刘文的名字,都顾不上让程夏跪着表示对自己的尊重了,只拧眉沉思了片刻,就在程夏不耐烦想提醒一声的时候,县太爷才突然抬起头来看着程夏,“既然是你姐夫,那自然是你的家事,你们自己处理就好了,退堂!”
程夏一口淤血堵在心口差点就吐了出来,她怎么就忘了,刘文和县太爷的寡妇女儿有一腿,县太爷怕是早就知道刘文的德性,甚至跟这件事也有脱不掉的关系吧,她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简直该死。
她看着县太爷想走,顿时回头对着门外围观的百姓大喊一声,“乡亲们,我早已出嫁,那城西的秀才刘文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将我卖给一个傻子,这样的人还想考举人,甚至还想中状元当官,如果这样的人当了我们的父母官,我们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围观的群众顿时义愤填膺起来,看着程夏一身的伤痕累累,再听到她说的一番话,哪里还有不信的道理,忍不住纷纷的唾骂指责起刘文来。
程夏冷眼看着本要离开的县太爷顿住脚步,顿时冷笑,县太爷不是不想管吗,他的寡妇女儿不是与刘文有勾搭吗,她就让刘文名誉扫地,她本身就是最好的证据,只要在县衙宣扬出去,不出半日,整个县城都能传遍刘文的‘英雄事迹’,她倒是要看看,刘文的名声臭了,到底谁能占得了便宜。
县太爷猛地回身,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惊堂木,“都给本官闭嘴,没影子的事情也敢议论不休,都想挨板子是不是?”
“没影子的事情?”程夏冷眼看着县太爷,“你派衙差将刘文和刘员外叫来我们对峙!”
“放肆!你当衙门是你家开的啊,自己家的私事自己解决,本老爷忙得很,没空管你这点小事,”县太爷说着又加了一句,“再敢胡言乱语扰乱公堂,本官不会轻饶你!”
程夏看到这样的父母官,心都凉了,她三两步走到大门口的位置,指着里面的县太爷对围观百姓说,“《大明律例》明文禁止,普通百姓不得动用私刑,我已经被刘员外折磨成这个样子,刘员外的家中就建造了一个刑房,里面各种刑具一应俱全,若是连这样忤逆的举止县太爷都不管,那我真的不知道各位乡亲家的闺女会不会跟我遭受一样的情况。若是刘文又有什么事情想用个女人贿赂刘员外,那他是不是随便就能将你们的女儿带走折磨一番呢?”
百姓纷纷咬牙切齿的指责县太爷,口口声声的说,这小娘子都已经被害成这样了,就是家事也过分了,县太爷竟然不管,这就说不过去了。刘文这样的人还敢考举人,真是胆大妄为,还有刘员外,素来欺诈乡里,早就坏了名声,多少人来告状,县太爷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娘子被打成这样了县太爷都不管,那他们还要这样的县太爷做什么。
“必须惩罚刘文和刘员外!”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大家一时义愤填膺,纷纷重复着这个口号。
赵德忠想离开也是不行了,他狠狠的瞪了程夏一眼,再次坐在椅子上,冷眼扫视了一圈,“都给本官闭嘴!来人呐,将刘文给本官带过来。”
两个靠前的衙差得令,赶紧出去找人了。
程夏就远远的与县太爷对视着,不让开一步,他是县太爷又如何,如今程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也没有什么好挂念的,就是丢上这条性命也在所不惜。
最后,还是县太爷移开了双眼,却将视线落在一旁的杨大郎和杜仲身上,看着两个人不像是一般的农夫,于是问,“你二人是何人?”
杜仲上前一步,“回县老爷的话,他是这姑娘的相公,我是他的隔壁村的,驾车将他们带来的。”
杜仲的解释言简意赅,县太爷就是有心多看了拿帕子捂着嘴一直咳嗽的杨大郎两眼,还是淡淡的移开了目光。
门外百姓的议论一直维持到刘文、程上到了县衙,就没有停下来过。
一看刘文过来了,走过门口的时候甚至还有百姓气不过捶打了刘文两下,程夏回头看刘文和程上过来,她没想到张氏竟然也跟了过来。
张氏看着所有人都对刘文议论纷纷,虽然她也生气刘文对她的隐瞒,但是昨日刘文也解释了,他之所以跟那个二伯拿程夏做了交易,就是因为想将自己的这个破旧的老宅卖掉,然后买下刘员外的一处大宅子,这样就能先好好的孝顺她,让她住进舒服的大宅子里了。
本来刘文一直和他的夫子住在老宅子里,昨日是夫子学生家有事,所以没回来,是以没有见到。以往就因为夫子的关系,张氏几次想在刘文家里住几天都不方便,为此程夏二婶没少嘲讽张氏,说女儿女婿住在大宅子里也没法让她跟过去享福啥的,张氏听了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如今刘文竟然有这样的心思,张氏自然高兴不已。等有了大宅子,前后两进院的,她和程老爹以及程左程右都来也没关系。到时候不只能让他们程家在村里好好炫耀一番,更重要的是,万一哪天她那婆婆真的回来了,也能甩掉的一干二净了。
刘文之所以不事先跟她说,就是想给她一个惊喜罢了。这样的好女婿,张氏觉得就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至于利用程夏,那还不是要让他们程家光耀门楣,如此说来,程夏怎么也算是有价值了,还算可以理解。
但是张氏没想到的是,这个二女儿现在的性子竟然这么烈,说要报官竟然真的就报官了,这样一来,真的丢人丢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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