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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少夫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弓长之章
听出她语气中的冰冷毫无感情,张外祖瞬间打了个寒颤,“你,你要做什么?”
程夏回头对着他冷笑一声,“找你们报仇啊,一个个,谁都逃不掉。”
“啊!”张外祖瞬间发出一声惨叫,直接缩到了车厢最角落的位置,“你,你话说八道什么,这件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娘的死跟我们更没有关系了。”
程夏将程右搂的更紧了一些,拿过车厢里的被子盖在程右的身上,抬头用阴冷的目光看着到现在都还在推拒责任的老头子,她粲然一笑,“因为你疼小姨,不舍得小姨的儿子受到应有的惩罚,就想到用我无辜的弟弟去抵罪。你一开始说的是五十两银子,后来从顾氏口中又变成了一百两,刚刚那恶心的男人说他实际给了二百两,呵呵,”程夏一声冷笑,“这人性的阴暗面啊,你和顾氏就为了一人一百两的银子,将我娘的性命搭了出去,还要将我小弟的性命也捧出去,凭什么?”
程夏突然嘶吼一声,“就你们命贵,我们命贱吗?我们天生就该被你们践踏,成为你们发财的踏脚石吗?我娘对你不薄啊,她宁愿自己饿着也要将家里的东西给你们送去,可是你们呢,你们怎么对她的,明明打心眼里瞧不起她,还跟她说最看重她,她是傻,就真的被你们所有人骗的团团转。先是刘文,后是程上,再来是你,你们都是她最亲的人啊,你们怎么就舍得这么对待她?”
程夏挥手抹去糊住了视线的泪水,“你们不心疼,我心疼,我看她可怜,她自始至终没有感受到你们的疼爱和照顾,还被你们戏弄在鼓掌之中。她后来就算知道了你们有多恶心,她也依旧会去看你;她就算知道刘文有多对不住她,她也从没想到去报复刘文;她就算知道程上一直在利用她,还是心甘情愿的收留被抛弃到无家可归的女儿。可是你们呢,你们一个个的往她心口插刀子啊,刘文给了她一刀,程上给了她一刀,最后你这一下,直接要了她的命啊。做人怎么能这么没有良心,你们真的都是铁石心肠吗?”
程夏抱着程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张氏曾经做了很多对不住她的事,可是她知道,张氏更多的是被蒙蔽了,她太缺爱了,往往别人给她一点许诺她就能掏心掏肺的对人家,可是她最后收获了什么呢?
张外祖听着程夏的控诉,只是冷着脸,“我没想过你娘会死。”
“可是你的所作所为不正是在逼死她吗?这有区别吗?”程夏失望的看着眼前的老人,他不会醒悟的,他到现在都在推脱责任。他会因为自己多看了小姨家的房子一眼而担心,却不会因为张氏去世了有一点伤心的表情。
人性啊,有时候揭开了它惨不忍睹又鲜血淋漓的真面目,你甚至都不敢直视。
路过黄墩村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张外祖父着急的拍着车厢,“停车,让我下车,快让我下去。”
“干什么去?”程夏冷冷的问,“你难道不想去看我娘最后一眼吗?”
“快点,快点让我下车!”张外祖父看程夏一眼都浑身发抖,他顾不得马车停下,直接往下跳。
在地上滚了几下,他顾不得摔伤的右腿,挣扎着往自己家跑,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他一般。
程夏让杨大郎继续走,“跟他过去,我要最后见识一下这家人的冷血无情。”
张家的门口站着不断张望的几个舅舅和舅母,还有外出寻找着的表哥和表姐。他们看到张外祖跛着脚气喘吁吁的到了门口,顿时吓了一跳,“爹(爷爷)你这是怎么了?”
“快,快快,快关门,”看着程夏跳下了马车,张外祖顿时慌张的说。
“原来是小贱蹄子啊,我当是谁呢。”二舅母扭着腰晃到了程夏面前,不屑的说。
身后的其他人顿时发出哄笑,张外祖急的将他们往家里拖,二舅母却凉凉的说,“爹,您怕什么,不就一个贱丫头吗?”她说着回头倪了程夏一眼,“对吧,小贱人。”
程夏冷冷的看着张外祖将所有人拖进了院子,并将大门牢牢的锁上,这才回头问杨大郎,“你能去给我弄个火把吗?”
“你要做什么?”
程夏看着高高的院墙,突然笑了,“这房子,差不多也能值个一百两吧,烧了它,就当抵消他拿到的银子了。”
杨大郎没有多言,只是转身去了杜仲家,开门弄了个火把过来。
程夏举着火把站在张家的门口,大喊了几声,“我数十个数,届时不管你们出不出来,我都会放火,到时候死多少都当为我娘偿命了。”
程夏绕着张家慢慢的踱步,当初盖房子的时候,张外祖为了显示自己的房子多好,特意避开了旁边低矮的小房子,所以眼下,旁边的房子离的都很远,便是烧着了,也不担心伤及无辜。
程夏冷静的数到十,见没人出来,便将火把点燃易烧着的东西,一点点的往院子里仍。
很快有尖叫声由远及近的传了出来,见到程夏不是在吓唬人,而是真的扔了火,他们再不迟疑,直接都跑了出来。
程夏冷笑的看着一个个要冲过来找自己算账的人,明明刚刚的火势那么小,这么多人不一会就能扑灭了,可是他们连挣扎一下都没有,纷纷落荒而逃,这群孬种。





农家少夫人 第二百五十三章 我来自首
“你疯了是不是!”张外祖父气势汹汹的朝着程夏走了过来,身后大一家子呼啦啦都跟了过来,看着倒是打群架的架势。
程夏登时笑了,朝着张外祖父身后看了眼,数了数人都到齐了,院子里也不会有人了,程夏抬眼看着张外祖父笑的无比的惬意和冷凝,她倏的将手中的火把朝着高高的院墙扔了进去,不过一会功夫,火势便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难以控制了。
看着满天的火光,张外祖父顿时急红了眼,“你简直是个疯子!”
程夏懒得多看他们一眼,只是冷冷的说,“怎么样,不服气吗?去告我啊,让县太爷来抓我,有本事你就去,没本事就闭嘴。”
越来越多的人起了来,看着张家的大火,顿时吓得清醒了,他们赶紧从自家抬水开始灭火。
程夏看着张外祖父拦着要找她算账的舅舅舅母,冷笑一声,“让你去县衙告我你都没胆量,真是孬种。你不敢去,我自己去。”
程夏拉着杨大郎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向张家一大家子,嘴角轻勾带上一抹冷笑,“最后提醒你们一声,趁着我还没到县城,你们可以去通知镇上那个杀人犯,如果他跑的了,尽可以试试,如果跑不了,那就等着血债血偿吧。”
再不看他们的嘴脸,程夏跳上马车,一路飞快的朝着县城而去。程右又昏迷了,程夏不想再耽搁时间。
直接到了商掌柜的药铺,杨大郎将程右抱了进去,这情景倒是吓了寒姨一跳,看着孩子遍体鳞伤的,赶紧让杨大郎将人抱到了内室。商良忠揭开程右的衣服,看到他身上的伤口,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好变态的手段,这得给孩子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啊,怎么还能有这样的人。
程夏看商掌柜开始给程右把脉开药,便嘱咐杨大郎看着点,她转身去了经常去的成衣铺,给程右买了两身衣服,送回药铺的时候,商掌柜已经给程右敷好了药。
程右已经恢复了意识,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程右看着程夏进来,眼眶又湿润了。程夏过去将程右抱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发,“你将小弟带回竹舍,顺便安抚一下小龙,田婶已经在家里照看他一晚上了,你替我谢谢田婶。等下午你得空了,再去镇上一趟,我小叔也住在镇上,稍微打听一下应该不难知道他住在哪,你给他透露个消息,其实就算你不说,他应该也知道了。”
程夏顿了顿,“程右的事想来已经传遍了镇上,我那个丧尽天良的小叔肯定知道了这事。你去告诉他一声,就说顾氏得了一百两银子,特意让你去传个消息,说想把银子偷偷给小叔一家,让小叔去清献村自己讨。务必在卯正时分让他去程家门前的竹林里等着,”那里是程秋的孩子被掐死的地方,也是她被二十个混混逼到跳崖的地方,她对那里印象深刻。
程夏暗忖了下,快速的上前抱了抱杨大郎,看着周围人来人往,又骤然松开,“辛苦你了。”
杨大郎失笑着摇摇头,“一会你怎么回去?”
程夏颠了颠衣兜里的钱袋,还有点银子,“或者跟县太爷一起往回走,或者去顾个车,总能回去的,不用担心我,你路上小心。”
看着杨大郎驾车离开,程夏转身进了县衙。
此刻并没有案子在审,郑观正在衙门里坐着看书。程夏击鼓,很快又被带了进去,郑观一看是程夏,顿时来了精神,见她低头不语,便心领神会的直接带她进了内室。
“说吧,什么事?”郑观开门见山的问。
程夏哽咽了下,这才勉强控制了情绪将所有的事情一一道来,“我娘被人害死了,她先前也曾被人下过毒,只是被我们发现了,顾氏才没有得逞。可是现在,因为镇上的那件事,她还是害死了我娘。”
郑观双手负在身后,慢慢的踱步,“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娘死于非命?”
“我娘脖颈处有掐痕,不过不重,我料想那顾氏本想将我娘掐死,却想到了我娘脖子上会留下痕迹,于是又将她捂死了。人在窒息而亡的时候,脸色才会是黑色。她之所以将我娘的房门反锁,就是想等我娘脖颈处的痕迹消失或者再浅淡一些,再将这件事说出来,可是她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了。”
郑观沉吟了片刻,这才说,“虽然合情合理,但这也只是你的猜测啊,做不得证据。”
“我有证据!”程夏肯定的说,“不过要等到天黑,还需要县太爷委屈配合一下。”
郑观没有丝毫迟疑的应了下来,“只要能查明事情的真相,我怎么样都可以。”
程夏感激的点点头,“眼下,我小姨的儿子杀人之事已是事实,那个霍员外虐待我弟弟的事情也是板上钉钉。只要他那个死去的养子还没下葬,我想他身上定然也有各种伤疤,这都是最直接的证据。”
郑观冷了脸,“这事我自有决断,杀人偿命,这种事推脱不了。”
程夏突然叹息一声,“还有就是,我是来自首的。”
“自首?”郑观一愣,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程夏,“你杀人了?”
“我放火了!”程夏如实说道,“我外祖父做的事天理难容,他竟然还利用我弟弟去昧着良心的赚了一百两银子,我气不过,我也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我一把火把张家给烧了。”
不知道是不是程夏的错觉,她竟然觉得郑观在听完之后还稍微舒了口气,放松了一些,“这件事稍后再说,我先派人去镇上,将镇上的事处理完,便去清献村寻你,去看看你所谓的证据到底是什么。”
程夏不住的点头,“谢谢县太爷的宽宏大量以及秉公办理。”
郑观突然笑了,“先别给我戴高帽子,我可没说要赦免你放火的罪行。”
程夏无所谓的耸耸肩,“说实话,若是现在的县太爷还是赵德忠,那我现在根本就不会来报官,霍员外和顾氏我会直接送他们上西天,至于张家,也就不仅仅是一把火的事了。”
“大逆不道!”郑观骤然冷了脸,“你要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我不相信!”程夏坚决的摇头,“碰上你这个好官,我肯定想心这些坏人总会付出相应的代价。可是若没有你,那些受到各种伤害的人,以及死去的人,就没有丝毫的公道可言。没有人会替他们报仇,赵德忠可以轻描淡写的将这件事掩盖过去,那些恶人依旧可以逍遥法外,继而肆无忌惮的去祸害别人,可是我们这些原本最善良最无助的老百姓,只能更无助也更怯懦,因为当官的,我们惹不起。”
程夏说的一阵鼻酸,上位者永远不会切实的懂得平头老百姓的胆怯和畏惧。在程夏看来,如果那些恶人得不到应有的报应,她宁愿自己动手,哪怕将自己搭进去也在所不惜。
郑观突然沉默了,他一生为民,却总是不能惠及所有人,程夏说的这些,其实他何尝不知呢。这也是为什么,他永远不想做高官,只想在最底层,真真切切的去为百姓做实事啊。
程夏跟着去镇上抓人的衙差一起往回走,到了清献村村东头,衙差将马车的车门打开,程夏直接跳了下来。却在看到不远处程家院子里发生的事时,眼泪直接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她以为程右会在竹舍里休息,却没想到,这孩子满身伤痕仍放心不下张氏,看杨大郎带小龙去了镇上,直接跑回了程家。
顾氏见事情已经败露了,又看到几乎整个村的村民都聚集到了她家,等着她给一个说法,顾氏更是气急败坏,直接说张氏是因为程上的事受了刺激,得了疯病,发起狂来将自己给勒死了。
如此蹩脚的谎话,却偏生别人没法得到验证,毕竟张氏已经死了。
顾氏更是得意,她知道程夏不会善罢甘休,甚至会去报官,便迫不及待的要将张氏埋到底下,只说是入土为安,实际是销毁所有证据。
眼看着闹哄哄的村民就要将裹了一张破帘子的张氏抬走,却不想程右直接冲了过来,发了疯一般将所有抬着张氏的人都咬了一个遍,愣是让他们将张氏放了下来,并不得靠近张氏跟前。
张氏就被放到了院子里,周围围满了人。程右那么弱小的一个孩子,就守在张氏的身边,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守着。
他还小,没法将自己的亲娘抱回房间,可是他也不允许别人动张氏一下。他冷冷的扫视着所有看热闹的人,冰冷的视线从所有人脸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在顾氏和程老爹脸上,带了无尽的恨意和寒光。
程夏下车的瞬间,看到程右那样的视线,她觉得自己的心瞬间被揪到了一起。




农家少夫人 第二百五十四章 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只看了程右那一眼,程夏就落了泪。此刻的程右,就像被围在狼群中的小羊一般,虽无助,却仍倔强的保护着自己最亲的人,保护她不受别人的伤害。
周围不断有人对程右的行为表示不满,说是死者为大,还是将张氏入土为安的好。这大冷的天,在院子里摆着算怎么回事。眼看这大半个村子的村民都聚集了过来,再这么闹下去,影响也不好啊。
有几个汉子上前要将张氏抬走,程右嘶吼着抓起旁边的棍子挥舞了过去,“滚,你们都给我滚,谁也不能碰我娘,谁都不可以,你们都滚。”
程右吼的歇斯底里,程夏听的一阵心痛,眼见几个被惹怒了的汉子不管不住的要对程右动手,程夏快速的冲进人群挡在程右身前,冷着脸看着那些长辈,“你们要干什么,我弟弟哪里让你们不痛快了,你们要对一个刚失去了亲娘的孩子动手?”
“我,我们也是想让你娘得到安歇。”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在程夏冷厉的目光中漏了怯,不自在的嘀咕一句。
“安歇?”程夏突然笑了,回头对着顾氏笑的更盛了一些,“我娘安哪门子的歇,她死都不瞑目,你们还说让她入土为安,她就是进了地下,她也不甘心离开啊。”
“你别在这胡说八道,你娘被自己掐死了,怎么就不甘心,她就算不甘心,也该去找你大姐,你瞪着我干什么?”顾氏冷着脸走开几步,不自觉的离程夏更远了几分。
程夏将痛苦不已的程右抱在怀里,冷声质问顾氏,“你既然问心无愧,那你当着所有叔伯大娘的面发个毒誓,只要你刚刚说了一句假话,那我小叔就要被天打五雷轰,你敢吗?”
所有人的视线顿时放在顾氏身上,顾氏不悦的瞪着程夏,“好端端的你扯你小叔干什么,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发毒誓,我问心无愧。”
“好,”程夏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几位叔叔伯伯将我娘的尸体放回床上去吧,我娘的死既然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那就按我们村里正常出殡的流程走吧,该在家停灵几天就是几天。眼下我娘连个棺材都没有,这样也不像话,你们说是不是?”
几个婶子大娘看着程右哭的凄厉,而他露出来的胳膊和脖颈又满是伤痕,忍不住就是一阵鼻酸,她们本就接受不了张氏突然的死亡,如今听程夏这么说,更是可怜这两个孩子,纷纷附和并看着自家的男人,“将张氏抬回去吧,两个孩子都没能跟张氏好好道个别,再多给他们点时间吧。”
“不行!”顾氏直接说,本来刚刚都按照自己说的走了,偏生程夏又回来坏她好事,让张氏在家里待几天,是想要吓死她吗?她不同意!
程夏牵着程右走到顾氏跟前,将程右的衣襟解开了一些给顾氏看,也给所有的百姓看,“奶奶,你看看小弟,因为你的一己私欲,他遭受了这样的痛苦,你难道就不怕死后下十八层地狱被抽筋扒皮吗?现在我不想跟你追究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你识相一点,我还能让你多活一个时辰,要不然,我们就鱼死网破吧,我去陪我娘,顺便带你去地下给我娘赔个罪。”
“姐姐!”程右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紧紧的揪着程夏的衣服,死死的,“你别离开我,我害怕,我害怕。”
程右哭的她心都碎了,她将程右搂在怀里,紧紧的,“好,姐姐不离开,姐姐答应你。”
程夏轻柔的抹去程右脸上的泪,勉强笑着说,“我们两个将娘抬回去吧,院子里太冷了,娘会冻着的。”
“呜呜,好,”程右呜咽着点头,走过去轻轻的抱起张氏的肩膀,程夏则抬起张氏的一双腿,缓慢的往房间里走。
顾氏冷不丁窜出来挡在他们面前,冷冷的说,“已经抬出去的死人,断没有再抬进门的道理,我们这家到底还住不住了?”
顾氏看程夏无动于衷,不由得拉过一直呆愣着的程老爹,气恼不已的捶打着他,“你倒是说句话啊。”
程夏抬眼盯着程老爹,眼睛眨都不眨,她倒是要听听,这窝囊的男人能说出什么话来。
程老爹对着露出了一张黑紫脸色的张氏别开了眼,最后只是摇摇头,到底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呵呵,程夏冷笑两声,当真是个孬种。
程夏彻底冷了脸,抬脚踢了顾氏一下,“好狗不挡道,让开!”
顾氏被她踢的险些站立不住,看围观的人发出一阵哄笑,顾氏顿时一阵恼羞成怒,“死丫头,你敢将你娘抬进门,我让你看好。”
程夏回头看了程右一眼,“小弟,我将娘放下来,你先扶着点。”
程夏放下张氏,骤然抬眸,在顾氏没反应过来的瞬间,狠狠挥起一巴掌,直接打的她跌倒在了台阶上,嘴角瞬间见了血。
围观百姓顿时一片哗然。
程夏置若罔闻,上前一步牢牢的盯着倒在地上的顾氏,声音仿佛啐了毒一般,“我自诩从不打老人和孩子,你今天让我破了例,我再给你一下午逍遥的时光,想去做什么就去做,别出现在我眼前,否则我真会控制不住杀了你。”
看程老爹着急的想上前,程夏倏忽转身盯着他,一双寒眸牢牢的锁在他身上,“我觉得你很可怜,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的。我看着你恶心,别让我听到你的声音,我怕脏了耳朵。”
程夏说完,再不多看一眼多说一句,和程右一起,将张氏抬到了原本的房间里。
程右小心的将床上的脏东西扫干净,仔细的将张氏褶皱的衣角抚平,他眼里含了泪,事情做起来却是一丝不苟,带了十足的虔诚。
程右跪在张氏的面前,一声声的磕着响头,“娘,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您就不会死了。”
程夏将程右揽在怀中,擦掉他不断滚落的泪珠,无声的摇头,“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该自责。”
“可是都是因为我啊姐姐,”程右委屈的伏在程夏的肩头,“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娘害死的,我看着他们动手的,我使劲拦着,可是我拦不住啊。”
“昨天早上,奶奶看娘吃了药睡下了,就强迫我跟着外祖父驾来的车去镇上,我不愿意,奶奶就死命的拉着我去。娘醒了,娘让奶奶住手,还跟奶奶打在了一起,可是娘身子弱,根本就打不过。”
程右哭的稀里哗啦,“当时他们把我扯到了门口,我就听见娘大声的喊爹和大哥,可是他们动都不动,没有人帮娘,然后我就听不到娘的声音了,我就知道,娘没了。”
程夏手上青筋毕露,为顾氏的不择手段,为程老爹和程左的冷血无情和无动于衷,就为了一百两银子,就这么一百两,他们就能泯灭了人性。
“姐姐,”程右突然扑到浑身冰凉的张氏身上,嚎啕大哭,“从现在开始,我就没有娘了,我是个没娘的孩子了。”
就这么一句,程夏的泪又如断了线的珠子,止都止不住。
是谁说过,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张氏离开了,在这明朝,她也就是个没娘的孩子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程夏第一次深刻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却已经迟了。
她轻轻的抚摸着张氏的脸,那么凉,好像要将人心都冰冻起来一样。张氏已经对她亲近了,现在就像亲娘一样对她好的不得了,她断然不会像此刻这样,冰冷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她舍不得的。张氏如果知道小弟和自己这么伤心,她一定不会就这么冷冰的躺着,她会起来抱抱他们的。
可是张氏起不来了,永远起不来了。
压抑的房间,沉痛的哭泣,经久不息。
田婶端着饭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程右已经哭得没了声音,程夏也呆呆的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能看到眼泪汩汩的流,没有断绝。
田婶突然一阵难受,这俩孩子,这么听话又懂事,怎么就要面对这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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