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花开谁人知

直到他退出离开后那粘腻的感觉，她才迷迷糊糊地想起好像糟糕了
这样的结果便是第二日早晨当颜菁醒来的时候，窗帘缝隙间透进来的光亮已经大盛。她翻身从床头柜上找手机，浑身酸痛不已。看了一下手机，竟然已经十一点多了。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书房内似乎隐隐传来打电话的声音。她翻身下床，穿好衣服，稍稍舒展了一下筋骨，才拖着酸痛的身体到洗手间洗漱冲澡。
整理好了出来，她见书房的门还关着，便自发到厨房的冰箱里找出一盒牛nǎi，倒入杯子放进微波炉转了起来。
林启正走了过来，拥住她，修长的手指拨开她额间的发，一枚吻轻轻地印了上去，“早安，小眼睛。”
颜菁心底泛起的温柔的情意，“早安，阿正。”
他把头靠在她的肩上，“起了？今天想不想出去逛逛？”
她一愣，“对呀，今天可是圣诞节！铜锣湾那边有节目吧？”
“好，那我们喝过早茶去血拼。”
血拼啊她的血量也不知够不够她讪讪笑，“啊啊，先逛逛再说吧。”
本来想说铜锣湾她也算熟悉，时代广场的消费水平她咬咬牙也算是可以承受，可是到了铜锣湾，才发现他说的血拼和她概念中的血拼完全不是同一个概念。
如果说在第一家店的时候，她还能暗暗拽着他的衣角坚持原先两人说好的aa式消费方法，但过了第二家c第三家她实在无法当着店员的面明目张胆地打他的脸，暗磋磋的与他协商又完全没有效果，只能无奈地看着他手上的袋子越来越多里面还全都是她穿的衣服最重要的是，那衣服上的标签，几乎都是五位数字以上的
按理说要是其他的女生见此场景只能是欣喜欲狂，但是没人知道她其实心里在默默流泪
她突然明白自己此前关于aa的坚持是如此可笑。与今天的消费水平相比，此前几天的花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她不知道他如此疯狂刷卡是什么情况，但是他扫视衣服时坚定的眼神让她有些不安，不大要问她的意见，也不总是问她喜不喜欢，仿佛只要是他看中了，那就买买买。那种感觉，不像是男朋友给女朋友的宠爱，反而好像是一种补偿
她当时被自己凭空冒出来的想法给吓了一大跳。他们的交往是建立在平等自愿的基础上，而且这几天来一切都很契合，哪里就有需要补偿歉疚的？
她终于还是在一家名叫r一r vivier的鞋店门口阻止了他，满心的不安没忍住，紧盯着他，半开玩笑地问：“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还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以至于你竟仇恨如此想让我一辈子都还不起？”说完还打了两个哈哈。
他一愣，随即也哈哈笑起来，揉了揉她的头发，“给你买点东西竟然要上升到仇恨的程度，你到底是有多排斥我给你买礼物？”随即生气地把手里的几大包东西往她手里一塞，“自己拿着！太伤心了！”
她拎着东西骤然往下一沉，“哎哟”
这一声惨叫成功把他朝前走的脚步唤回来。
他居高临下地瞅着她，“装什么装”
她摇摇尾巴上前谄媚地笑说，“有人情深意重，简直是重如泰山区区小女子血肉之躯，怎能负担？可否请壮士助小女子一臂之力？”
她双手吃力地把购物袋拎到他面前。
他斜睨了一眼，伸出一只手，“你说的，一臂之力啊！”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手上所有的购物袋的拎绳全部攥到一个手上，然后交到他伸出来的那只手上，然后后退一步，佯装惊叹，“壮士一臂，力大无穷！”
“你以为就这么奉承我两句就算了？罚你三天不许吃饭！”
“哇！这太残忍了吧？！你是大男人，不能这么小气”
这个小chā曲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她站在dq的门口十分想实现自己一直以来想在冬天与心爱的人一起吃冰激凌的心愿，他却怎么都不答应。她只好眼巴巴地看着dq在自己的身后越来越远
圣诞节令商家满载而归，也令林启正和颜菁满载而归。
但是很奇怪的，两人吃过晚餐，把满手的购物袋放回车上回到商场等待黄金时间的电影开播的时候，林启正发现电影院门口立着的一个个小房子，好奇地上前打量。
片刻之后，他朝捧着爆米花等在一旁的颜菁惊愕地说，“这里面居然可以唱歌？来来来，我们来试一下。”
颜菁翻翻白眼，“家家电影院门口都有摆放这个，你怎么才知道？在里面唱歌好傻的，我才不要去。”
一般都是初高中小朋友在里面胡闹唱着玩的
林启正却不管，直接大手一捞把她拉进了玻璃门，然后拉上了门帘。
两人在屏幕面前嘻嘻哈哈点了很久，林启正才选中了自己想唱的歌。
是苏打绿的《小情歌》。
颜菁心里泛起丝丝甜蜜的感觉，小心地按下了手机的录音键。
林启正连着唱了五遍才稍感满意。
颜菁从一开始的甜蜜感动到后来的无奈支颐，到最后简直了，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强迫症患者对于完美的执著
他又拉着她唱了一首孙燕姿的《开始懂了》。也是前面几遍他不是很满意，一直唱了五六遍才勉强得到他的点头。
她双腿发软地被他拉出玻璃小房时，发现电影已经快到尾声了
颜菁的心里在泣血发誓以后再也不和强迫癌患者去唱歌但是再也没有力气看午夜场了





那时花开谁人知 第48章. 离我远点
他们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颜菁把东西扔在客厅里，惨叫一声“果然血拼是要靠拼血的累死我了”后，直接就趴到沙发上一动不动。
她是在迷迷糊糊中被抱着放进浴缸里的，又迷迷糊糊中觉得好像有一个人也跨进了浴缸里。有人替她抹上香冽的男士沐浴乳，又好像有密密的柔软触感，从脸侧c脖颈c锁骨之类的地方蔓延开她很痒，很想笑，可是又沉沉不愿睁开眼睛因为很舒服然后那个硕大进来的时候，猛然间的充实感令她在水里更加如上云端她的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像猫叫一样的声音，轻轻的，震得自己好像还有那么一瞬间的清醒和羞愧
她也不知是怎么被抱上床的，几乎完全睡死了过去。
可是那白皙的皮肤，绵软的姿态，在男人的眼中，又成了无尽的诱惑之源男人闪着狼一样的目光，翻身又覆了上去
在极重的睡意中，她不知林启正怎么有那么好的jīng力，一遍一遍地折腾她。到后面她简直要告饶了，“大哥c哥哥c大爷，我不过就那么一说，不带这样记仇的，我错了还不行吗？”
他一面驰骋，一面问，“你哪儿错了？”
她在他身下呻吟，“不管哪儿错了，总之是我错了”其实她就纯粹是认错，完全不知道错在哪。当前的重点是，先让他放过她
“不，你没错，是我错了”
“不不不，是我错了，你放过我吧我求你”她从来不撒娇，也没有撒娇的对象。可是这情侣间的亲昵撒娇，她第一次使用，发现居然顺手得很。
良久，他才翻身下来。
她已经沉沉睡去，恍惚间，好像听他在耳边轻轻问了一句什么，如风过无痕般，她什么也不记得了
最后一天，两人什么地方也没有去。颜菁更是几乎睡到了十二点才起的床。腰酸背痛完全没有起身的欲望，连饭也懒得烧。看到林启正也直用目光怼他！
他完全没有犯错的自觉，照常打电话处理事务。午饭更加不管，直接就让她拿手机下订单叫了外卖随便一吃。下午的时候，颜菁经过两餐的饱食和饱睡，终于感觉满血恢复。开始各种试穿模式，把新买的那些贵得咋舌的衣服一一试穿一遍。
林启正原本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看她换衣服。终于在换到第五件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扑了上去，变本加厉地要她。她再一次被折腾得散了架，原想着美美做上最后一段爱心晚餐的计划也泡汤，又一次叫了外卖
晚餐过后，她警觉地把原来的衣服都厚实地穿上，尤其是竖起高领遮掩那脖子上的痕迹时，狠狠地怼了他一眼，再不肯给他一丝机会。因为她一直惦记着第二天要赶去上班，晚上还要赶回学校拿上班穿的制服要是被他捞住了，也不知会折腾到什么时候去。爱情重要，面包同样重要终于在她强烈的要求下，在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他把她送回了学校。
第二日一早，她在去上班的路上，发了微信问他起了吗？
他匆匆回了一句，正在去机场的路上。
于是她也便不再打扰。
自两人认识以来，大多是周五的下午和晚上有时间游泳吃饭看电影，唯一的一次周末约会就只有这一次了。她平日里忙于功课和打工，偶尔发一次微信给他，也没什么回复。他那边也很忙，不大回微信，似乎也是一种常态。她也便没有太在意。
就这样两周长假过完回到学校上课。
然而就在1月10日这一天，她才满心欢喜地回到学校上了两天课，到了周三傍晚，面对面的时候，他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说不认识她。而这一次，绝对没有因为视力的问题，也没有因为外人在场，就只有他们两人面对面的时候，他，竟然说，不c认c识c她。
她怎么都想不出那个笑容温暖的阳光男孩与那个冰冷地吐出“神经病”三个字的林启正会是同一个人。明明前几天还如胶似漆地腻在一起，转眼就能不认识？
“神经病”这个词在现代实在是太常见的口头常用语了。她见过比这更恶毒百倍的骂人用语。之所以没有刺入骨髓，只是因为那说话的人不是自己在乎的罢了。
她也终于明白，这世界上所有的语言都能成为一把锋利的刀。事不关已的，再难听的也只是风过无痕。而若是从那在乎的人的口中，轻飘飘的三个字就能把她凌迟上千万遍。
那三个字连同那细细黑框眼镜下毫不掩饰的蔑视c冷傲c鄙薄和嘲讽，都如同无数细小的毒蛇一般缠绕在她的脑海里，日夜不得安宁。
和师姐分手后，她最终在游泳馆里等了四个小时，都没有等到他。
又按着记忆回到中西区转了几个小时，竟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他那间公寓所在的小区名字，也想起当日自己进出时竟完全没有注意到公寓楼的外形而走在街上看来看去，好像都很像又好像都不像。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从未像此刻一样如此怀疑自己的人生。
终于在快到晚上十点的时候，她疲惫地拖着身体回到寝室，想起师姐的托付，连忙先给lda发了一封邮件询问她是否可以让师姐借住几日，再去洗了澡出来。
秦月已经回来，还给她打包了晚饭。
秦月看到她洗澡出来，很紧张地上前探了探她的额头，见她不再发烧了便松了一口气，招呼她快去吃饭。
颜菁走到桌前坐下来，打开秦月打包回来的晚餐，居然是鲜辣的海鲜肥羊面。
“真是知我心者，秦月也！”她给了秦月一个大拇指，便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一面吃一面额上细细渗出了汗。这种热辣感觉稍稍平复了她受了千刀万剐的心灵
她问，“今天是周末啊！怎么你的小帅没有约你出去吗？”
秦月拿起桌上另一双筷子打了一下她的脑袋，“不是答应了你要给你买晚餐回来的么？我可不是那见色忘友的人！谁知道你生龙活虎出去逛了一整天。早知道对你就不能太有爱！”
颜菁伸手抱住她的一只胳膊，头靠过去忽闪着眼睛说，“我们家的月儿最好最有爱了！竟然算准了我没吃晚饭！”
秦月嫌弃地推开她的脑袋，“拿开你这油汪汪的嘴脸！离我远点！”




那时花开谁人知 第49章. 人间消失
颜菁问，“今天怎么样？布置了啥作业”
“亏得你和我是一组的，下周ppt你去发言啊！主题我抄回来了，又是一本书啊啊啊又要啃三天三夜了！”
“老样子，明后天你去查资料，下周一我来消化制作pp”
“明天你还要去那‘十点’啊！马上就期末了，还有两篇小论文呢！请假两周吧”
“当然要去啊！你妹妹我现在如今可是负债累累”刚说完这四个字她愣住了，负债么？那些华丽崭新的衣服她甚至没有撕下标签就塞进了他的衣柜，本想着下次有机会再拿回来，如今竟完全成了梦一场么？既然没有拿回来，那也不需要礼尚往来了？
秦月也愣住了，“什么负债累累？你向人借钱了？”
颜菁立刻垂下头，“没有。没有。我不是之前跟你说过，要攒钱去欧洲的吗？所以我要坚持打工攒钱！”
秦月耸耸肩，“那好吧。不过，你今天刚退烧，明天可以吗？”
“没问题啊！你看我吃这一大碗又烫又辣，发了一身汗，明天肯定不会再发烧了。”颜菁说着又吃了一大口面，鲜辣的面条烫得她全身发热，连声叫着“爽！”
“今天出门了？”
“对，我出门去找个人，结果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哦对了，我在九龙碰到了张玲珑师姐，她从奥明那里辞职了，想过两天到寝室里借住几天。”
“张玲珑师姐？就是那个拿了新锐作家奖的师姐，毕业后就嫁了一个商业jīng英的那个？”
颜菁点头。
“据说她住在中环的别墅区啊！为什么竟然要暂住在我们这儿？”
颜菁顿了一下，好像师姐也没有交代说不能告诉别人秦月的话算了，若是师姐真的住过来的话，秦月也会知道的。于是她慢慢犹豫着说，“她好像说正在准备办离婚手续”
秦月惊呼，“什么？！离婚？！又是辞职又是离婚的她这是要作死的节奏么？从头开始啊？”
“可不是要从头开始？”颜菁想起她在地铁上低声抽泣的模样，怕是她也想了一个下午才做出的决心吧。
“这情况可不太妙。虽说工作了一年多，但重新找工作可就不是应届毕业生了，面临的竞争者是千千万万的社会工作人员；一年多的工作经验也实在太短，几乎没什么含金量；而且一旦离了婚，那要再结就算是二婚了这女人，得有多大勇气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啊？”
“那也比一步错c步步错，一路错下去的好吧。”说完颜菁自己又是一愣，自己的情况难道也属于这样的情况？
秦月喃喃着若有所思，“一步错，就会步步错吗？”
颜菁终于吃完那碗面，利落地收拾桌子，把垃圾一股脑儿扔到碗里照样用塑料袋扎起来，往垃圾桶上一扔，双手一拍，“晚饭解决啦！谢谢亲爱的！现在开始功课！把你的笔记拿来！”
秦月jīng神一振，“满血恢复啦？！昨天那事儿解决了？”
颜菁起身拿课本的身形一顿，立刻说道，“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那件事情，先就这样吧。”
秦月追问，“究竟是”
颜菁打断她的话，“亲爱的，我现在真的不想谈这件事。等我稍稍平复一下心情再跟你坦白从宽好吗？”只要一想起来，就鲜血淋淋的。梦境太美好，现实才会越残酷。还是要赶紧找事情转移注意力。
秦月耸下肩膀，脸上有些失望地说，“好吧。”
两人埋头啃书本，又查资料又翻译的，几乎到了十二点半才打着呵欠困顿地钻进了被窝。
忙碌能让人忘记那些不愿记起的伤痛。然而一旦松弛下来，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那些片断又如电影般无规律重播，停也停不下来，颜菁想着想着就又忍不住流下眼泪来。辗转翻身，她实在忍无可忍，戴上了耳机，翻开了手机的阅读软件随便打开一本小说小声地听了起来。
她的睡眠一向多梦。
听着听着，迷迷糊糊中，她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意义上进入了睡眠，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进入了睡眠，只觉得自己又一次踏在泥泞的道路上沿着一条长长的黑黑的巷子往前走。
好像有什么声音在远处呼唤。
模模糊糊的声音，她分辨不出来，但那声音一直如影随形，让她不由感觉一阵害怕和恐惧。
也许那不是一条巷子，她下意识判断这是一条巷子是因为她的左手能摸到冰凉粘腻的粗糙的砖墙，好像小时候院子槐树下的那一面长满青苔的墙。而右手伸出去则是无边的黑暗和空气。她只能紧靠那唯一能摸到的实体，但她很快发现，无论往左还是往右转，往前还是往后，永远都只能摸到左手边的墙壁。于是那个声音就成了黑暗中唯一的方向，含糊不清。她不知道那个声音在说什么，只感觉好像一直在重复一句什么话
这个梦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一直紧紧缠绕着她，她每每大汗淋漓地从梦中醒过来，都想不起来那个声音到底在说什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竟然能反复做同样的梦。而那现实中的噩梦也一样再也没有醒来过。
她再次去了h形大楼c湘子菜馆和那个游泳馆，始终没有再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睡眠质量的不佳使她感觉越来越崩溃，梦里那个意味不明的声音让她越来越毛骨悚然。
她曾经做了无数设想，比如学校里的这个林启正与那个和她交往的林启正其实是双胞胎比如林启正在周三白天那日受了脑部撞击导致失忆甚至她觉得那个温柔如水的林启正有可能是从未来时空穿越回来的，而她和这个时空的林启正之间的故事完全没有开始
然而什么痕迹都找不到他和她之间发生的所有故事所有痕迹都找不到她也再没有在学校里面或学校外面的地方看到过他的踪影
她不知道自己掉进了怎样一个泥潭里。
而她唯一知道的是，他就像从人间消失了——抹去了所有的痕迹。
lda回了邮件，说她不介意让师姐住一段时间。
于是张玲珑在一个星期后搬了进来。
张玲珑每周日会在她们的小公寓里开火烧饭，然后请她们同寝室的一起吃。
第二次吃上师姐煮的家常小菜的时候，颜菁恍然惊觉离那个莫名的锥心的12月26日的星期三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
她简直不知道这一个月是怎么过来的。




那时花开谁人知 第50章. 没有悬念
将近一个月过去，日子好像慢慢恢复了平静。
她停止了视线范围内有意无意的寻找，也停止了不留痕迹的打听心理学院那支校草的情形。就像那日她自己说的，“一步错，步步错”，张玲珑师姐的破釜沉舟给了她很大的jīng神支柱。
师姐每日花大量的时间找工作，并不把希望寄托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她的前夫要给她留一半的夫妻共同财产，但她只带走了一辆车和两箱衣服。她说这些都是之前她用自己的工资买的。
在师姐的身上，颜菁深刻觉得一个女人最基本的尊严在于自强自立，而不能建立在他人的身上，尤其是那一场看起来十分美丽幸福的梦幻。
这一个月，学校的课程都已经结束了，期末的作业论文也都已经交了。秦月已经回了家住。于是这一套公寓里只剩了颜菁和张玲珑。
颜菁便几乎把所有时间都扑在了“十点”里，准备再过两天回湖南过春节。
周五下午游泳的习惯被保留了下来，虽然她再不抱希望，但在水里沉浸的感觉让她十分留恋。就好像回到母亲和爱人的怀抱，绵柔而温暖。加之刘姐强烈反对她一周七天的连轴转，她也觉得每周需要有一个固定的锻炼时间，所以便把周五空了下来。
这个周五，她吃过了午饭，看了一会儿书后，躺到床上准备小憩个午觉，再到游泳馆去。
临睡前她习惯性地开了手机，看了看朋友圈，又看了看群。微信群唯一给她的好处是里面有许多内地初中c高中和大学的好友群。这个时候恰好自己的本科群内正在为一个关于内地一个金融新贵被立案调查的谣言争得面红耳赤吵吵嚷嚷十分热闹。
有人竟把几年前媒体炒作的各式软文给找了出来作对比，引来无数人吐槽。
她好笑地看完并适当参与同学们的讨论，又随意浏览了一下聊天区，然后她瞪大了眼睛。
因为她在秦月与她的对话框下面看到了“飞行员”！
她的脑子里瞬间空白，几乎是颤抖着手打开那一条对话框。
之前“春暖花开”与“飞行员”所有的对话都在。
一条不少。
她瞬间泪流满面。
下一刻她又哈哈大笑起来。
她不是在做梦，她没有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一瞬间她把什么“一步错步步错”，什么自强自立通通忘光。
脑子里回旋的，只有失而复得的狂喜，只有冤情终于被洗刷的委屈。
她立刻发了条信息过去：。
他很快就回复过来：。
春暖花开：
飞行员：
春暖花开：
飞行员：
春暖花开：
飞行员：
春暖花开：去英国？他什么时候告诉过她？
飞行员：
她回忆了很久，似乎有一点点模糊的印象，又好像没有想了想，她又问，
飞行员：
春暖花开：
飞行员：
春暖花开：
飞行员：
春暖花开：
飞行员：
她想了想问：
飞行员：
春暖花开：
她感觉他沉默了一会。
飞行员：
春暖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