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花开谁人知

“那”颜菁一时不知道怎么问下去。
张玲珑伸出左手食指，点了点颜菁的额头，“你怎么这么天真？你真当那些找工作的人都是正当竞争进去的？你毕业的时候就会知道了，大家都是八仙过海c各显神通，找人关系啊c送钱送礼啊。你会发现，非正常渠道才是正常渠道。这世上只有两种人能走正常渠道应聘被录取的，一种是真正的牛人，另一种是走了狗屎运的人！”
颜菁表示不相信，“这里可是香港，香港是规则社会，又不是人情社会！”
张玲珑：“规则内外不外乎人情。你以为哪里都是规则说了算？人情只要在规则范围之内，又有谁能说什么？”
“那你”
张玲珑垂下眼，“其实我的老公，就是从奥明出去的。他在奥明自然有些熟识的关系。”
“即便他向以往的同事推荐了你，但如果你的能力达不到他们的要求，他们也未必能录取你吧？”
张玲珑脸上露出一丝惨白的笑，“你不知道，那个主管，就是故意要招我进去，看看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看看我的承受极限到底在哪”
“我不明白”颜菁一头雾水。
张玲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不想多说什么，突然定定地看着颜菁问，“如今我要重新开始找工作，你们的寝室能不能让我借住两天？”
颜菁脸上现出一丝为难的神色，犹豫了一下才说，“我，我不是一个人住还有一个室友”她倒是突然想起来，“对了，隔壁房间的lda出国访学，倒是一直空着。她的钥匙在我这儿！我回头发一封eail问问她的意见，这倒是没什么问题。”
张玲珑松一口气，用手捋了捋头发，“那就好。”
颜菁却踌蹰地问，“师姐，你只是辞了职，何必要搬出来”
“我要准备离婚了。”张玲珑又抛出一个炸弹。
颜菁张大嘴巴，不知道该怎么问。
气氛有些沉闷。
张玲珑看了看手表，新款的宝格丽蓝宝石手表，说，“不好意思耽误你一下午的时间了，你有事去忙吧。我一个人再坐会儿。”颜菁也觉得话题不怎么好进行下去，匆匆看了一下手机，居然快三点了，倒也没有拒绝，便说道，“那行，我还要去另一个地方。晚上回寝室了就给我那同学发邮件，你等我消息啊。”
对面的人点了点头，“那你快去吧，我会买单，别客气。”
颜菁想了想，站起身来，“再见师姐。”
“再见。”
颜菁匆匆赶往游泳馆，怕错过那一瞬间，并没有进馆，只在大厅旋转门旁边守株待兔。
一直等到了华灯初上，也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这个结果她意外地没有觉得特别伤心。
失望的事经历过多次，大概也没了叠加的痛苦。
秦月打来两次电话，都是焦急地问她去哪儿了。
颜菁没有多解释，只说自己出来办一点儿事。
她慢慢走回去，一面走，一面反反复复想着那几天来如天堂般美妙的梦境。
那个梦境的开始是圣诞夜。
圣诞夜是周六，周五他们照例约了去游泳。
颜菁已经大致掌握了蛙泳的技巧和节奏，能慢慢游个全程。这样的进步对她来说不啻是一种欣喜，直说考试没问题了。
出来的时候林启正却说那晚他有事，不能一起吃饭了。
颜菁颇有些失望。
周三那天他还说会补偿她
又听得他问，“后天是平安夜，明天起连到26日有4天假期，你可有想去哪里玩的？”
颜菁立刻眉开眼笑，“那你忙去吧。我来选一个地方。你确定这4天都有空？”
他摸摸她的脑袋，“是的，明天开始，如果你也都有空的话，我们可以有4天时间在一起疯”
颜菁开心地抱了抱他，“太bàng了！我来计划一下！”
两人才刚刚在一起，还没有什么机会约会出游。
这样一个好长假，不啻为一个好机会。
颜菁选了好久才最后决定自北向南穿越整个香港去最南端的海洋公园玩上一天。
到了，那天早晨两人一早就出发了。
五彩斑澜的各种小鱼c憨态可爱的海豚，还去乘坐了那头晕目眩的海盗船
没有什么比与心爱的人在一起疯狂一天更开心的了。
期间颜菁想起周三的事，稍稍留了一个心眼。
那日她穿过h形大楼去图书馆的时候，不经意间竟然看到了他正坐在靠窗的一间教室里沉思。
他的侧脸在窗前显得洁白如羽，她凑上前去的时候几乎连他脸上的细小汗毛都能看得见。
可是当他转过头来的时候，竟然是一脸漠然神色。
她很确定，这一次他是戴着眼镜的。而且距离如此之近，根本不可能认不出她。
如坠冰窟是她当时的第一感觉，隔着玻璃窗，她只是怔怔地看着他，忘了作出反应，然后眼睁睁看着他背起书包招呼一旁的同学一起起身走了。
待她转到那间教室的门口，早已不见了他的踪影。
她立刻就掏出了手机，拨打他的电话，电话里温柔的女声提示，此电话暂时不在服务区，无法接通。
于是想立刻微信他，又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咄咄bī人，强按着心里的冷意和不安，继续前往图书馆。





那时花开谁人知 41. 海洋公园
到了晚上，她躲在被窝里给他发微信。
春暖花开：
飞行员：
春暖花开：
飞行员：
她的心一跳，发了一行字：
飞行员：
春暖花开：
飞行员：
事实上除了周五的两次约会，他们甚至连周末都没有约会过。平日也只有晚上会在微信上闲聊两句。
春暖花开：没来找她也就算了，碰到了打个招呼都不行？
飞行员：
春暖花开：
飞行员：
她皱了皱眉，风吹草动？解释？谈个恋爱要向谁解释？
他又发来一行字：
她一下没忍住笑开，那一丝yīn霾一扫而光：
飞行员：
春暖花开：
飞行员：
她笑了一阵，又问，
飞行员：
春暖花开：
飞行员：
她想了想问：
飞行员：
原来如此。
他又问，
春暖花开：
飞行员：
只是周末么？
她有些烦燥起来，其实周六一直连到圣诞假期，有四天的假。
但也没多问，只约定了周五去游泳。其余事到时再说。
没想到周五的时候他说有四天的空闲，她实在意外。因为她一直觉得他很忙，忙到出乎她的想象。
所以一直到中午吃饭的时间过去，她才稍稍有了一点约会的真实感。
于是在海洋馆的时候，她特意多拍了几张两人的合影，免得某日在学校碰到他又被明晃晃地无视了。
很快她就发现，他是不爱拍照的，每每都要她撒娇带哄骗地拉他过来，才能乖乖站好给她自拍合影。
有几次拍完了她还高兴地发到了朋友圈。
秦月立马就点了赞，还酸酸地问，“你这样秀恩爱，你妈造吗？”
吃中饭的时候林启正在手机上翻了翻，她便立刻收到他的点赞，看他的神情并没有不悦，心里充满了开心。
一天的行程忙碌而充实。他们最后吃完晚饭看了一场电影出来时，已经是华灯初上。
出门时经过一个新建的喷泉，喷泉后面是灯饰的海豚造型，富丽堂皇。那喷泉的水花在灯光的投射下显得很是漂亮，地上一颗一颗小小圆圆的明亮的地灯，在地上铺成随机的形状，像天上的繁星一样。
林启正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颜菁眼前一亮，“来给我拍张照吧。”
她站到了喷泉的边缘。
水花就溅在脚边，地面上一个很浅很浅的水池。
他笑望着她，眼神温柔，举起了手机给她拍照。
她拍完了还不罢休，娇嗔着道，“你也来拍吧？”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站在她的右边，左手举起手机调成了自拍模式。
她紧紧地抱住了他右边的胳膊，笑靥如花。
突然她猛地想起来，“等一下，还是用我的手机吧？”她要继续发朋友圈。
她也没等旁边的人答应，把肩上的包包取下来，翻找手机。
这时她突然感觉一股冲力自右边而来，紧接着眼前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原本她就只是站在水池那薄薄的边沿，虽然矮得离地面只有一寸多高，但是她的脚下受力是极不均匀的。她的手又正好一手拿包一手伸进包里，这么一撞，她连个反应都来不及，手上根本就来不及借力，直接就往后倒去。然后她眼睁睁看着他的手伸过来，但她的手反射性从包里抽出来却差那么一点才能拉住他的手。
那个瞬间像一个噩梦。
只听得哗的一声巨响，她悲催地掉进了池里。
周围的人过来围观
多么美好的一天，竟然以这种方式作为结局
身下的冰冷池水从脖领处渐渐透进来
她闭紧了双目，恨不得老天就让她这么死了吧，或者穿越到随便其他什么地方也行就是不要让他又看见自己的糗样
但是老天没有听到她的呼唤，反是她听到了一声他的呼唤，“菁菁，快起来，水冷！”
两只有力的手拉起了她，彻底打破了她的掩耳盗铃。
她紧紧闭住的眼睛，非常没脸地睁开了一条缝，小心觑着他。
林启正脸色铁青，不知是生气那个撞了他的人还是生气她不知照顾自己任自己躺在水里，但还是立刻脱下自己的外套，覆在她的身上，低声问她，“冷吗？”
她的心暖了暖，低着头摇了摇头。
她突然却想起来，“啊？刚刚那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撞我？”
他苦笑一声，“还能有谁？小偷啊！”
“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好吧，不是光天化日，她又紧张起来，“他偷了什么？对了，是冲着你手机来的吧？他把手机抢走了？”
他点点头，叹一口气，“算了，抢走就抢走了，我们赶紧回去吧。别感冒了。”
“哎呀，你的手机！香港不是号称治安良好吗怎么还有人当街抢手机的？”
“今天是平安夜，人多，难免有混水摸鱼的。”他夹着她往前走。
她扭了扭身体，看向围观散去的人群，有点不甘心地说，“要不是我，你肯定能把他追回来。”




那时花开谁人知 42. 难忘冬天
“算了，一部手机值什么？！”他紧紧箍着她，很快就到了停车场，还能开个小玩笑，“再说了，我们又不是什么明星，不用担心有什么之类的”
她心里鄙视了一下，按照他这样不爱拍照的节奏。他的手机里能有什么样的照片？
一上车，他把空调打到最高温度，很快就驶出了停车场。
她却不安地在座位上如坐针毡，“把你的座位都弄脏了。”
他反而笑出声来，“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什么座位！”
今天是小长假的第一天，又是周末的高峰期，车子在刚出来不久就堵在了坚拿道西，一动不动，偶尔动一动像蜗牛。
他握一握她冰冷的手，沉吟了一下，征求着意见说，“这里一路堵到中大，过海还要排队，估计要半夜了，不如先去我那里吧？我住的地方离这里近一些。”
她张大嘴巴，“你不是住赛马会那里？”
赛马会离学校明明不远的说。
“我有课的时候会住到寝室去，现在没课了，一般都住中西这边。”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沙田，不是九龙城，竟然是中西。中西的房子寸土寸金，不要说买，就是租都很难租到。她一直知道他的经济条件不错，但完全没想到已经是住在富人区的这种程度了，她听到自己紧张地问道，“你自己的房子？”
他笑一笑，“不是，是爸妈的。他们长年在美国，几年也难得回来一次。”
“哦。”她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松这口气。他自己的和他爸妈的有什么不一样吗？
他又问一次，“去我那里？”
若不是后背冰冷的衣服贴在身上，她会立刻对这句话产生出一些旖妮的想法，可是她现在完全没往这方面想，满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立刻换下这一身又湿又臭的衣服，舒舒服服地泡个热水澡。她胡乱点点头，嗯了一声，她把手贴在空调出风口上，身上已经开始打颤了。
他车子又往前挪了几步，然后拐到旁边一个巷子里，又迅速转出去。
她瞪大了双眼，“你疯了？刚刚那是单行道！”而且是逆行。
“不是正好没车吗？”他哈哈大笑。
“电子警察拍到要吃罚单的！”
他耸耸肩，“吃就吃好了。”
中西区就近多了，不用过海也不用横穿整个香港，不到十分钟就开到了小区停车场停下。
香港的冬天温差很大，夜晚气温骤降很多。一出车门她就冻得说不出话来了，哆哆嗦嗦任由林启正揽着她的肩乘电梯上了楼。
“据说今年是香港最冷冬天，这下好了，我此生都不会忘了这个冬天”
他笑着说。
她跺跺脚，把尖尖的高跟鞋底故意在地上踏出金属敲击地面的声响，威胁地看着他。
他揽紧她的肩，在她耳边亲昵地说，“我会让你也一样难忘这个冬天的”
她不知怎么就红了脸，低头不语。
进到屋内，他也不说话，直接把她往洗手间里带，开了取暖器开了热水才把门关上。他在门外说，“快把湿衣服脱下来，先用热水暖一暖，等水放得差不多了，再泡一泡。”
她抖着手把湿衣服脱下来，站到热水下面淋了很久，才算找回了自己。
脚下的水渐渐满起来，她干脆把水温调到最高，直接放水进浴缸，整个人泡进了浴缸里，才全身都放松了。
她仔细打量着浴室，果然架子上只有男士用品，墙上架子上窗台上都很干净，没有一点陈年的wū垢。她也想象不出他清洁卫生的样子，只能猜测可能是有阿姨定期来打扫。她拿起那男士沐浴露的时候有些犹豫，又有些窃喜，自己算不算是误打误撞侵入了他的私人领域？
这么想着，她就高兴地用这些沐浴露洗发水好好地洗泡了一次。
林启正在外面敲了敲门，问，“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都很好。我快好了。”她喜笑颜开。自己是洗太久了吧？他担心了吗？
他搬来一把椅子放在门口，“我拿了件衣服，你看看凑和着能穿么？”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没有衣服了。
她的脸刷地红起来，要穿他的衣服么？还是贴身的
他也不等她回答，“我就放在外面的椅子上，你呆会拿一下。”
知道她别无选择吧？她轻轻笑起来，轻轻嗯了一声。
过一会儿他又过来说，“水池下面的抽屉里有新的牙刷和毛巾。其他的你就先凑和用吧。”
“哦。”她呆呆地应了一声。
刷牙
他在暗示她什么吗？
她泡了很久，直到全身皮肤都红通通的，十指尖上都起了皱纹，才慢慢起身拿了放在壁架上的浴巾，擦干了身体，忐忑不安地把门开了一条缝，手才伸出去快速地把衣服拿了进来。是软和的真丝长款睡袍，带着一股好闻的清香，就是太大了，空空荡荡的，如果不把腰扎紧，就会觉得风在腰间蹿。
她走出来，外面开了温暖的空调，地面也是暖暖的，她那之前因寒冷而觉得瑟缩的身体已经完全舒展开来，舒服异常。
她这才有时间打量起这个房子。
黑灰色调的装修，家具全是白色，窗帘勉强有些淡黄色的花纹，宽大的客厅后面是一个宽大的开放式厨房。然后一圈是四个房间，除了一个房间的门开着以外，其他三扇门都紧闭着。自己刚刚用的卫生间可能是客卫，因为她没看到他，往那扇开着门的房间的方向走去的时候听到卧室里也传来了水流哗哗的声音。
她突然间手足无措起来，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倒是里面的水声这时候停止了。
她试着唤了一声，“林启正？”
“嗯，你洗好了？”他在里面回答，声音有些闷闷的，“这间卧室的左边床头柜里有电吹风，你先把头发吹一下。”
她一向知道他很细心，乖乖答一句“好。”这才赤脚走进卧室去拉开抽屉，很容易就找到了电吹风，chā在了墙上的chā座上。
一时间，只有电吹风的声音轰轰地在耳边响起。
她坐在床边，盯着自己的头发被吹得群魔乱舞倒映在地上的影子，看得出神，脑子里也尽是轰轰的响。




那时花开谁人知 43. 天时地利
突然一双赤脚踩在了她的影子上，她吓了一跳。
林启正坐下来，把头伸过来，“让我也沾沾光。”
她好笑地把电吹风移到他头上，左手胡乱地拨着他的短发。想着自己正披头散发，又故意在他的头上乱揉一通，可是他的头发又顺又硬，不管她怎么胡乱揉搓，松开手的时候头发全部乖乖回了原位。
他的头发两分钟就吹好了。
她又把电吹风移到自己的头上，继续群魔乱舞，妒嫉地看着他的短发。
他敏锐地发觉，笑问，“为什么有一种被人羡慕嫉妒恨的感觉？”
她哀怨地说，“你的头发只要吹两分钟，为什么我的头发竟然要吹上二十分钟”
“哈哈，这我可帮不了你”他出去倒了杯水进来放在她面前，“渴了吧？”
她一边吹，一边竖起大拇指大声说，“真是知我心者！”
一边就拿起水杯大口地喝了两口。
感觉吹得差不多了，她关了电吹风。他突然间喊一声，“等一下！不要动！”
她不明所以，他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认真地看着她的头顶。
然后他坐下来，在她头顶上一阵摸索。
她吓坏了，不是有头皮屑吧？
岂料头皮稍一刺痛，他竟然拨了一根白发在她眼前。
呃自己才二十几岁，就有了白头发？
“安啦，只有这一根。”
“不是说拨一根长十根？不会越长越多吧？”她紧张地问。
“这种瞎话你也信？不过就算越长越多，你变成白发魔女也不错。”他坐在她的身边。
她松一口气，下一刻却感觉他的手臂绕过她的身体，把她手中的电吹风拿走，放在了床头柜上。
她一阵僵硬。
随后他一只手把她的长发揽到脖颈后面，另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脸颊，把她的脸颊略略转过来，头稍稍低俯下，轻易就吻到了她的chún。
口里是绿茶牙膏残留的清香，鼻尖是洗发水的薄荷味道，舌头与舌头交缠她反射性地闭上眼睛，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力气。
他的chún温柔地攻城掠地，一丝让她退却的机会都不给。很久他才放开她的chún，转而寻向她的耳垂。
温热的触感在耳边敏感地跳动，她痒痒地瑟缩了一下，便听到男人沙哑的嗓音在耳边低喃，“今天也算是天时地利人和，你想不想愿不愿意？”
“天时地利人和”这六个字让她心里一乐，紧张的感觉顿时放松了些。她已经二十五岁，无论从情感还是从身体上都是一个成熟的人，他这么说的意思她完全明白。他这么问她，应该是很珍惜她很尊重她的意思吧？她紧紧闭着的眼睛有些许放松，轻轻地“嗯”了一声。
按压着她脑袋的手微微震动了一下。他的chún移向她娇嫩的脖颈边。
她颤抖得更厉害了。
“灯”她又迷迷糊糊地说道。
他在床头柜上一阵摸索，也没听见什么声音，她突然就觉得眼皮外面的光线全消失了。她不由得睁开眼睛，果然一室全黑，只有窗帘外微微透进一丝月光。
她躺在床上，腰间的衣带被他随意一抽，就完全敞开。他滚烫的身体覆上来，灼热的chún在她耳边c颊边cchún上c口内，再一路往下，锁骨cxiōng前她浑身颤栗起来，突然就有些害怕，忍不住小声对他说，“你轻点。”
他顿了顿，重又上来贴着她的耳边轻声问，“嗯？第一次？”
她只觉得脸红得厉害，又好像不知怎么办，只好胡乱点头，又“嗯”了一声。
他把半边身子侧到床上，减轻她的压力，轻轻咬着她的耳垂，轻轻呢喃，“菁菁，菁菁，我好喜欢”
她的半边身子都酥麻了，可能是前戏进行得足够，所以当她感觉到那股刺痛袭来的时候，只是紧紧抱着他，让他别动，然后才觉得适应了，等待疼痛感慢慢消失。
然后就有一种新奇舒适的痛快感受如海cháo般扑面而来
他处理完上床的时候，她紧闭着双眼，觉得自己就像是在云端，这就是与心爱之人共享鱼水之欢的感觉吗？
他从背后揽她入怀，手掌紧紧贴着她的丰盈，没有睡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