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花开谁人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千予方言
颜菁竖起大拇指,“秦叔的手艺非常bàng!果然是正宗的湖南味道!今儿我真是有口福!谢谢秦叔。”
秦叔呵呵笑道,“喜欢就好!喜欢就常来!”
“一定一定!”颜菁甜甜笑着说。
秦叔走后,颜菁苦笑着悄声问,“怎么办?以后估计很长一段时间来不了了吧?”
林启正心情恢复不少,也悄悄说着,“那你怎么答应他了?还说得那么豪气万丈的?”
她苦了脸,“我那不是客套话么?”
林启正耸耸肩,“既然是客套,你那么认真干什么?”
她撇了撇嘴,“怕失信于人,害你没面子呗。”
他正招了服务员过来买单,闻言笑道,“你要求aa的时候怎么没考虑到我的面子问题?”
她又探过头来悄声说,“你买单,我转帐给你。可以了吧?”
他刮了刮她的俏鼻子,见服务员正拿了帐单过来,他按住颜菁要掏手机的手,低声在她耳边说,“给点面子先,回去再说。”
她收起手机,点点头。
回程的路上,颜菁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靠在副驾驶座背上,“完了完了,照这样的节奏下去,我一年至少得胖上二十斤不止。”
他看看她,左手伸过来握了握她的手腕,轻笑道,“这么瘦,就是胖三十斤我也不嫌弃。”
“啧啧,”她摇头不已。
林启正问:“怎么?”
那时花开谁人知 35. 可以吻你?
“我以前从没想过,你竟然能说这么肉麻的情话”
他问:“以前是什么时候?”
她神色一滞,怎么又不打自招了?她结结巴巴地说,“不,不就是看见你在演讲台上发光的时候?”
他抿了笑不再说话。
到了宿舍楼下,照例停到了香樟树下。
颜菁下了车,犹豫着问道,“要不要,要不要上去喝杯咖啡?”
林启正笑眯眯地俯身看她,“方便吗?你的室友”
“哦,那个,”她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我的室友近期大概都不回来了。她家里有人生病住院了,她下了课就要跑医院”
他伸出手来牵住她的的,“那还等什么?快点带路。”
她所有的不好意思都在他这句“快点带路”中烟消云散。
进了寝室,她拿了一双自己的拖鞋给他换,“不好意思,只能穿我的啦。你将就一些吧。”
房间小巧而jīng致,被她打理得十分干净。
他换了拖鞋,见她已经接了水放在壶上烧,听得她问,“虽然是速溶咖啡,但还是有蓝山和卡布其诺两种选择,你要哪种?”
“蓝山吧。”他不甚在意地答道,打量着书架上的书。
“咦,你竟然在看r r一an 的iddle一and te一sta psych一l一gy adults?你选修了他的课程?”
她赧然道,“没有啦,只是旁听而已。我nǎinǎi有些老年痴呆,所以学学看。”
她怎么能说是那一次为了遇见他,偷偷跑去旁听心理学的课,结果走错教室,又发现那个教授实在讲得很jīng彩,只好将错就错地坚持下来?
他回头笑道,“r r一an的课讲得很好,你哪怕不是本专业学生,也都可以无障碍听懂。”
她头也没回地表示同意,“是的,我听了快一个学期,十分jīng彩。”她拿出袋装咖啡,打开倒入杯子的时候,突然感觉腰部被抱住,手抖了抖,咖啡差点洒到杯子外面。
他把头靠在她的肩上,下巴蹭来蹭去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她躲着痒,“别闹,咖啡都洒了。”
他紧了紧手臂,“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去旁听r r一an的课。”
她又颤抖了一下,知道也别说出来啊,拜托。
他低低笑着,chún贴上她的脖颈,轻轻笑着说,“怎么办,好想吻你啊。我可以吗?”
她直觉自己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以下,这样的问题,叫她怎么回答?
她看到前面的水已经烧开了,连忙挣脱着探过身去,“水开了。”拿过水壶,冲了咖啡。
她捧着咖啡杯转过身,递到贴着她的林启正面前,小心举高,“请你喝咖啡。”
他一只手接过杯子,放到了台子的最里面,双眸紧盯着她,执意要问一个结果,“嗯?可以吗?”
颜菁已经无法直视他灼热的目光,低下了头,下巴快要垂到xiōng前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把她的头抬起来,然后温热的两片chún贴了上来,呼吸瞬间被夺走。她紧闭双眼,感觉柔软的舌探进来,纠缠着她。脑子里已经是一片空白,双腿似乎也乏力得像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软软地伏在他的身上,双手不知不觉地抚上了他的背。
那时花开谁人知 36. 私房菜坊
颜菁从h形大楼出来,有些昏昏沉沉,胃里空空荡荡,很想找到那熟悉的味道来填满c充实。
她迅速下了山,找到了最近的一家四川麻辣烫,特意让店家加了重辣,又去了麻。
她没有带钱包,只有手机支付。
那一大碗麻辣烫送上来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拿起桌上的辣油倒了半瓶进去,才埋头吃起来。
辣味直冲脑门,好像这能让她稍微清醒一点。
她在心里祈祷,如果这是梦,让我被辣醒过来吧。刺激一些,再刺激一些。
吃到最后,她觉得不止是舌头,整个脸都麻木了
眼皮都开始不由自主地跳动,整个头部的神经好像都在跳动,杂乱无章c直冲发冠。
头顶上开始持续地发麻,就好像那一撮头发一直被人揪着。
脑子里一半清醒一半麻木。
她突然想起了有一个地方,有一个证人。
她打开手机的一pen rice,输入“湘子”,居然是在九龙区,换乘一下东铁线几站就到了。
她觉得浑身上下猛然间就充满了力气,回到寝室拿了小包包,直奔地铁站。
中午的香港地铁仍然是人满为患,好像从来就没有淡季。
她在地铁空座上坐下,嘈杂的地铁报站之声在脑子里轰轰响着。直到地铁开出了车站,才算是稍稍清静一些,她这才发现对面的座位上有个女士长发覆面,低着头小声抽泣着。
她在心里长叹一声,果然这世界没有谁能比谁幸运,每天都有人伤心哭泣,痛苦煎熬。
地铁站的出口是一个小型商业街,不时飘出歌声的商铺在人群枯燥的行走中营造出一点欢乐的氛围。一个小孩蹲在一家玩具店门口,正在嚎啕大哭。颜菁走在人群中,经过这一幕,反倒觉得有些好笑。归根结底,人类的哭泣,源于愿望或欲/望不被满足。而孩童的要求多么简单,只要一个玩具就可以眉开眼笑。可是长到成年,究竟要多少玩具,可以填满如海的深/壑?从人群中钻出来,她的心情好像稍稍恢复了一些热度。
出了地铁站,天色有些yīn沉下来。
她一时没有什么方向,沿着一pen rice指导的方向,辗转找到了那家躲在狭小巷子深处的名叫“湘子”的私房菜坊。
一模一样的招牌,一模一样的一把干辣椒串悬挂在屋檐下的红色灯笼旁边,一模一样的大红牡丹花纹被面被裁成造型各异的花形贴在窗上变成了窗花,别有一番农家风味。甚至她还找到那次自己在经过拐角时差点绊了一跤的门吸。原本那个门道足够宽到一人通行,但那日她是被林启正牵着手走进去的,难免她就斜着身走在他的后侧方,就不小心踢到了地上那个小小的黄铜色门吸。
若是做梦的话,怎么会有如此生动jīng致的细节
她深吸一口气,走进了那敞开的缕空红色木门。
秦叔一个人在收银台前算着账。收银台的背景是一排酒架,正中间一只招财猫笑容可鞠地招着手。顶上射灯照耀着秦叔面前的帐本,光线同时打到了他的头顶,反射出斑驳的银光。
她走到秦叔面前,努力微笑,打了声招呼,“秦叔您好。”
那时花开谁人知 37. 英国访学
秦叔发觉眼前有人,停下算帐的手,抬起脸放下手中的笔,殷勤地笑着,“您好您好,请问您几位?”
她的笑容瞬间有些僵,“秦叔,我不是来用餐的。我是小颜,您还记得我吗?”距离上次到这里还没有多久,应该有印象吧?
秦叔用他白胖的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困惑地看着她,“小颜?颜小姐?”
她欣喜地连连点头,“对对对,那日我与林启正一起到您这儿来吃晚饭,也没多久,大概,大概一个月之前,您有印象对么?”
秦叔脸上的笑意冷下来,“林启正?你认识林启正?你和林启正是什么关系”
她如坠冰窖,“秦叔,您不记得了?我是林启正的女朋友啊!他跟您介绍过我的?”
秦叔审视着她的表情,“你是说,一个月之前,林启正带着你到这里来吃饭,向我介绍你是他的女朋友?”
“对对。”她经受一再打击,已经有些木讷了。
秦叔走到一旁拿起茶壶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颜小姐,我不知道你出了什么问题。但是很抱歉,我应该没有见过你。”
“怎么可能呢?我清楚地记得,您还给我们烧了剁椒鱼头c豆豉辣椒蒸排骨几个菜,我还夸过您的手艺十分正宗。您怎么不记得?”她接过热水捧在手心里,好像只有那么一团热量能给她些许力量。
“不可能,颜小姐一定是记错了。至于这几个经典的湘菜,哪家湘菜馆不能做?我在这里经营十数年,得到顾客对我的手艺的肯定也是常事。”
她见他否定得如此迅速而肯定,好像找到了一丝破绽,心里不由生出一股希望,“既然如此,您为何如此肯定不可能?”
秦叔又推了推鼻梁上滑落的圆圆眼镜,“颜小姐,这是因为,据我所知,林启正已经去英国访学大半年了,他要下个学期才会回到香港。怎么可能上个月和你一起到这里来吃饭?”
又是英国访学?
她再一次如遭雷击,身形摇摇欲坠,指尖的温热再也抵达不了冰凉的心底。
最后一丝希望落空!
秦叔担忧地看着她,“颜小姐,你没事吧?”
她勉强地抬手把杯子递给他,“没事,秦叔,谢谢您。”
她踉跄出门,复又折回来,“秦叔,您能不能帮个忙”
“什么事你说说看?”秦叔头也没抬,只从眼镜上面抬起了眼皮,一双小小的眼睛从眼镜上方看着她。
颜菁强撑着最后一丝笑容说,“您与林启正这么熟,能否把他的手机号码告诉我?在英国的电话号码也行。”
秦叔却说道,“颜小姐不是说是他的女朋友么?怎么会连电话号码都没有?”
颜菁惨然一笑,闭了闭眼,轻声说道,“没有,我找不到他”
秦叔歉然说道,“那抱歉了,我也没有他的电话号码。我这里是铁打的营盘,有事他都是直接过来和我说的”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那时花开谁人知 38. 形势逼人
她心如死灰,坐回程的地铁的时候,惊奇地发现之前那个一直小声抽泣的女人还坐在原位上,已经恢复了镇静,正抬起脸用纸巾细细擦着眼角,又掏出镜子准备上妆。
更让她惊奇的是,那个女人她竟然是认识的。
颜菁是从另一方向上的车,她斜斜地倚在门边望过去,就这么看了半晌。
原本她的心情极其沉重,下意识觉得自己这样的状态不适合上前去与她打招呼。慢慢看着她细细地对着小镜子抹好粉底,涂上淡彩,不知怎么,心情突然松快了些,又觉得自己正该找人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等她慢慢上好妆把小镜子粉盒之类东西都放进包包里之后,颜菁克服了心里的纠结和矛盾,才慢慢走过去,轻声唤了一句,“张师姐”
张师姐名玲珑,是她高一届的师姐,去年入学的时候得她不少指点与帮助。
张玲珑抬眸看她,“颜师妹?这么巧,你回学校是吗?”她往边上挪了挪,拍拍空位让颜菁坐下。
虽然她的双眼盖了浅紫色眼影,颜菁还是能看出她的眼睛有些浮肿,声音也带了些鼻音。颜菁点点头,强力挤出一丝笑意,“对,刚刚去九龙区找一个朋友,现在回学校呢。你现在住哪儿啊?好久不见了。”
张玲珑笑,“是啊,的确好久不见了。这一晃眼都毕业大半年了”
“我听说,你毕业的时候好像”颜菁有些迟疑地问。
张玲珑倒是大方承认,“你没接到我的喜糖我是结婚了啊。算算我们毕业的时候也差不多二十五六岁,该是结婚的年龄了。你怎么样?有男朋友了没?”
颜菁有些苦笑,如今还真不明白自己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张玲珑仔细看她的神色,不觉拍拍她的肩膀,“记得去年你刚入z大的时候,你还是一副意气风发c自信憧憬的模样,刚开学就急着向我们讨教论文开题的经验与教训。你们这一届的几个新生,你是最有灵气的,性格也是最强大的,今日看你的神色,可却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颜菁有些瞠目结舌,“我?强大?师姐不会是弄错了吧?”
张玲珑眉目间展出一丝笑颜,“当日新生报道的时候,你是一人来的吧?”
颜菁点头,“我妈妈身体不好,我一个人来的。”
“当日我见你一人大包小包从机场里出来,上了大巴后又忙着把带来的水果分给我们这些志愿者们,我就觉得你是个情商不低的女孩儿。在车上你就忙着打听打工的事情,我们就又都知道,你虽然可能经济条件不好,但却是个自立自强的女生。而此后,我们吃饭的餐厅c喝下午茶的咖啡馆c借书的图书馆,但凡你光顾过的地方,都成了你第一时间找兼职工作的地方。你知道,这在z大,需要多大的勇气吗?”
颜菁苦笑道,“这不是形势bī人么,我也不能坐吃山空。你们觉得打工需要勇气,不过是没有经受过我这样日日睁开眼就要思考饭钱在哪儿的焦虑罢了。”
那时花开谁人知 39. 守株待兔
张玲珑紧盯着她的双眼,“你只是不知道,每个现实中的人无时无刻都在承受焦虑。生存问题又岂止是吃饭二字可以概括的?你之所以强大,是由于你把这种焦虑直接投射出来,让所有人都看得见,并且不在乎让所有人都看见。这是一种真正的内心强大。香港是个光怪陆离的一rden city,见过它真实面貌的人都无法抵挡它的诱惑。你可知,有许多像你这样,虽然拿了全奖来读aster或phd的内地学生,只会在这样日复一日的引诱中失去了勇气,迷失了自我”说到后面,她好似有些失神。
颜菁察觉出一些异样,喃喃道,“师姐?”
张玲珑眼里泛出些许泪光,“你若是遇上了困难,一定要坚持下去,不要轻易迷失了自己。”她拭了拭眼角,“可能也是我多虑了,你内心如此强大,又怎会轻易丢了自己?”
颜菁握住师姐的手,“师姐,你可是,遇上了什么难事?”
张玲珑倒是一愣,回过神来,认真上下打量了一下颜菁,最后眼神定格在她的鞋子上,她捂着嘴,用手指着,似笑非笑,“你你刚刚不,半个多小时之前,不是正巧你坐在对面吧?”
颜菁倒也不隐瞒,点点头,“抱歉,那时没有认出你来”
张玲珑笑得有些尴尬,“让你见笑了我我是坐到了终点站又坐回来的本来我就没什么地方可去只好”
颜菁笑笑,“我懂的,每个人都会有心情不爽的时候,没有人能一路顺风顺水过去了就好了”
张玲珑紧紧抓住她的手,摇了摇头,“过不去的过了时间,过不了我的心这一切,不过是我自作自受罢了。有什么样的因,就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
颜菁不知怎么安慰她,只得无力地说,“有因自然有果。但现如今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负责任,无论是好是坏,哪个不是在自作自受?或许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也一样有人自作自受,并非全然只有利而没有弊的。”
张玲珑明显一愣,眼里流出一滴眼泪,察觉后急忙用手擦了擦,深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一点笑意,“难得遇上你,不如我们一起去那家‘云厅’坐坐吧,好久没有去了,不知道那里变成什么样了。”
颜菁笑道,“当然好,不过‘云厅’如今改名叫‘雅克拉康’,不过周末仍是一如既往的人多。”
张玲珑惊奇地说,“改名?难道是换了老板?云厅不是一向生意好得出奇么?”
“听说原来的老板移民加拿大了,才把云厅转了。改名以后,听说生意更好了。每个周五的下午都有辩论会,参加和旁听的人特别多。”
“咦?周五下午那岂不是今天下午就有?”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到了站,出了站仍是绵绵细雨。
其实颜菁原本的打算是到那恒温游泳馆去守株待兔,虽然上周五没有在那游泳馆里等到他,但她以为,既然他已经将游泳作为一种锻炼的习惯,应该不会轻易改变这个习惯不是么?
她看了一下手表,正是下午1:00。
若是说话的时间不太长的话,应该还来得及。
她于是与师姐张玲珑踏入了那个名叫“雅克拉康”的咖啡馆。
由于两个人都没有带伞,进门之后身上都是薄薄的一层水汽。简单拂了拂外套和头发上的水珠,颜菁率先走到昏暗的拐角处上了楼。
张玲珑却在走过拐角时“咦”了一声,对着那面墙上的留言板上仔细看了一眼,才蹭蹭蹭地踏上木质地板,往楼上走去。沉闷的脚步声在钢琴曲营造出的安静氛围中显得尤其突兀,因而引得服务员立刻跟了上来。
这家咖啡馆一楼只是一个小门面,在香港寸土寸金的地盘上,门面大小直接决定了它的成本。二楼却是一个开阔的天地,四周被座椅分隔成一个个谈话区,中间一张大长条桌,显然就是为那集体辩论会之类的准备的。由于层高够高,四面谈话区厅上还隔出一层阁楼,变成小包厢,关上门可以进行私密的谈话,打开门也可俯视大堂。二楼四面的墙全是书架,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各类书籍琳琅满目。由于是24小时营业,因而周末的晚上座位就会变得特别抢手,常常有人带着资料电脑通宵在这里作业。
当两人连上两层楼梯上三楼时,发现那八间包厢全都全满为患,只得在轻柔的音乐声中“踏踏”地返回二楼,随意找了一个不太引人注目的角落坐下。服务员点了单后便离去了。
张玲珑轻叹了一口气,“果然换了老板,整个格局都不一样了”
“好在来的人都还大多是z大的学生,格调也差不多”
“辩论起来的时候像不像菜市场?”
颜菁轻笑一声,“菜市场倒不至于,但总会让人有种又回到了课堂的感觉。所以我平日并不常来。”不想离了课堂又卷入课堂的感觉。
“我觉得这个新的老板一定是心理学专业出身的。”
“雅克拉康是著名的心理学专家没错,但凭这个来断定老板是心理学专业出身的,会不会太武断了?难道那满大街的‘茶道’和字画馆老板都必须是古文书画专业出身?”
“不,你没注意到那墙上贴了一张iaap日程表吗?”
“iaap是什么”颜菁好奇地问。
“国际应用心理学会。看上面的安排,这里应该是学会的办公地点,他们每周会有固定时间过来开会之类。”
颜菁耸耸肩,“好吧。这个我真没注意到。不过这家店的老板是什么专业出身并不重要。说说你吧,为什么说自己自作自受?这是一个既消极又绝望的词汇,不应该出现在你的身上。”
张玲珑倒没了刚才的凄色,像是开了个玩笑,“我真的是感觉既消极又绝望啊,生无可恋了怎么办?”
“大姐,你一毕业就与港籍成功人士结婚,那就是妥妥的排队等id啊。又进入4a公司,没有生存的压力,也没有出境的恐惧,你这就生无可恋,我们这样的怎么形容?坐以待毙?还是垂死挣扎?”
服务员送上了咖啡。
那时花开谁人知 40. 垂死挣扎
张玲珑因此停顿了一下,拿起桌上的糖包加了一包又一包,末了再用小勺子轻轻搅着。
颜菁取笑道,“师姐你跟这家店老板有仇吧?一杯咖啡你加了五包糖!”
张玲珑哈哈笑道,“这家店老板若是因此而破产,那只能怪他倒霉。”
颜菁也哈哈大笑,“若是要靠吃糖来使他破产,估计很难”
两人笑了一阵,张玲珑长长吐出一口气,说道,“你知道吗?我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这么开心的大笑是什么时候了”
“师姐可是在公司里不顺心?”
张玲珑叹一口气,“那家奥明广告,我已经辞了职。”
颜菁大吃一惊,“辞职?那可是全球前十的4a公司,多少人挤破头都挤不进去”
“我当时进去的时候,本就走的是非正常渠道的。如今败露,被踢出局也是正常。”张玲珑闭了闭眼。
颜菁有些懵,问:“什么叫非正常渠道?”
“非正常渠道就是指,通过一些非正常手段,让公司屈从于某些力量,而暂时做出的一些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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