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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花开谁人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千予方言
“天啊!无辣不欢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你竟然用‘只好’这个词可见你有多勉强啊”
他耸耸肩,拿起一旁的冰镇饮料喝了一口,“其实也不勉强,只是没有你那种溢于言表的幸福感罢了。不过看你吃得这么畅快,我的食欲也大增”
她的眸色发亮,“这是我今生听过的最赞的评语!”
“哦?”他神色微微一动,“其他的评语都是什么样儿的?”
“有乖巧伶俐啊c聪明好学啊c成绩优异啊之类的哦对,初中有个老师还夸过我坚强勇敢。”
“坚强勇敢用来形容一个女生的话,那一定是有个故事发生。不介意分享一下?”
“当然不介意。故事就没有,不过的确是曾经有过一个小事故。那段时间我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摔断了左腿,在医院住了好久,又在家休养了好几个月。我妈拼命给我找补习老师,所以当我几个月后回到学校参加测验时,成绩不降反升。于是班主任就拿我当正面教材,夸我坚强勇敢c勤奋好学。”
他的眸色深了深,“怎么那么不小心,竟然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呀,就是课间cào的时候,突然一群人就从楼梯上挤了下来,我被压在最下面”





那时花开谁人知 21. 不比智商
“那后来呢?”
“后来就被送医院啊,还有其他几个同学一起被送去的。不过只有我最倒霉,断了一条腿。其他同学都只是擦破了点皮流了点血我都不知道我竟然无知无觉就骨折了明明我也没觉得十分痛的。”
“之后呢?”
“之后就接骨住院啊,然后可能在医院里住了一周吧,就被接回家休养去了。好几个月都没有出门”
“那时候很小吧?住院什么的,有没有同学去看你?”
“有啊。我记得好几个同学结伴来的,带了水果,还写了贺卡,我当时感动得一踏糊涂”
“别的呢?”
她停下手里的筷子,又想了想,“别的还有什么?你是指什么?”
他微微滞了一下,眨眨眼,“人在受伤脆弱的时候,比较容易接受一些表面上看起来不可能的情感。我是指,比如有没有暗恋你的男生,借机表关怀想要趁虚而入之类的?”
她正喝了一口饮料,猛地咳嗽了起来,咳得满脸通红,“拜托,你这个心理学专家,不要用成人的思维去揣测初中小朋友的纯洁心灵好吗?”
“初中还是小朋友吗?现在看香港的小朋友,yòu稚园里就开始谈恋爱了”
“喂喂喂,这就是代沟好吗?拿我们跟yòu稚园的小朋友比,三岁一代沟的话,估计有隔了十几代了我们那个年代还是很单纯的!”
他一脸无辜,“我可不信,你的年代还能早于我?我上小学的时候就开始收到情书”
“啊呀呀原来你全是为了炫耀打的伏笔啊!林大侠果然是大侠,在下佩服佩服!来说说,情书还记得是怎么写的吗”
两人说说笑笑,竟然整整吃了近三个小时还意忧未尽。直到她突然看了一下手机,惊觉已经八点十五了,才吓得一跳而起,迅速抢着去买了单。
好在此处离上环仅有不到十分钟车程,两人紧赶慢赶,到了电影院也还是迟到了五分钟。
进到黑乎乎的内场,她埋头寻找发着荧光的地标,却一个不留神,被脚下的台阶绊了一绊。林启正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扶稳,免于摔倒在地。
她的心又怦怦地跳得声如钟鼓,感觉到那双大手温暖而有力。
他一路牵着她到座位坐下,才放开了她的手。
她偷偷地看他一眼,见他已经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影像光线忽明忽暗地映照出他的半张侧脸面色如常。她悄悄深吸了一口气,也开始专注地看电影。
两人很快进入情节。
看完电影出来,颜菁非常兴奋,感慨也良多,“要我说,那个男主实在太低调内敛了,喜欢就直接说嘛,暗示来暗示去,暗示出了歧义。也不能怪女主迟钝啊!好好一段感情,本来是水到渠成c幸福美满的,谁知却恰巧是高智商遇上低智商,才会弄得伤痕累累c荡气回肠。所以我说,感情这种事,千万不要比智商。”
她说着说着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本来他们就走在人群的后面,这样一磨蹭,人群已经完全散开了。




那时花开谁人知 22. 剧情太快
她回头,看见他站在那里注视着她,半明半暗的背景将他的眸色映照得更加深遂。
她走回去,开着玩笑,“怎么了?是不是嫌我太吵太聒噪?”
他摇头,眼神变得更加沉静。
“电影太好看了,以至于你恋恋不舍?”
他又摇头,chún边渐渐亮出一抹微笑。
“那是怎么了?”她也眉目含笑。
“你喜欢我吗?”他突兀地问。
“啊?”颜菁脑子嗡嗡地响,又开始觉得智商不够用。
他平静地说道,“你刚刚说的,感情这种事,千万不要比智商。我喜欢你,想和你交往。你喜欢我吗?”
颜菁呆呆地看着他。
这是她以前偷偷去瞧的男神吗?
这是那个传说中从来不跟女生讲话的男神吗?
她的男神居然向她表白了?
不要比智商是什么意思?她又不是电影里的高圆圆,智商比他差很多吗?
啊啊啊,重点不是智商,是他喜欢她!
他喜欢她?
他说他喜欢自己?
还问自己喜不喜欢他?这还用问吗?
她的脑子里如万马奔腾,不知道应该抓住哪个重点。
他好笑地用手在她面前挥舞,“喂,你这个表情,我应该是当你默认了,还是吓傻了?”
她点头,又摇头,好像找不到自己的语言了,“都都是,都不是。”
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她大声地说,“我喜欢林启正!”
电影院外面还有零星的几个路人,闻言侧目窃笑。
剧情快得一踏糊涂。
她心里也幸福得一踏糊涂。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伸出的右手,与他十指相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与他肩并肩走到了地下车库。鼻尖一路上都充斥着他身上清冽的香味。
车子在钥匙的作用下闪了两下,他牵着她走到车子旁边。
她又突然想起来,“你刚刚说什么?我们俩不要比智商?我的智商比你低很多吗?”
他转过身来,手撑在她耳边,把她圈在他与车身之间,静静地看着她笑,“如果你能猜出我下一步要做什么,就算你智商和我一样高。”
这样的架势,是不是就要?
她的脸通红,这种事情她要怎么说?
就算她说出来,他也可以不做啊
太狡猾了!
她的急智又跑出来,“这不公平!猜你心里想做的事,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就算猜中了你也可以否认!”
他的chún越靠越近,吐气如兰,“我不会抵赖的。我这么说,自然是有证据。”
她已经闭了眼,紧张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智商不智商的,谁在乎了?
良久,她想象中的触感并没有发生,却听耳边一声响指,她不由得睁开了眼睛。只见面前的他笑容宴宴,右手从她的耳边慢慢移到她的面前,打开手掌,掌心是一根晶亮的心形项链。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个款式有些过时,不过颜色还是晶晶亮的,小巧玲珑,她倒也很喜欢。
重点是,这是他送的。
这是他事先准备好了要送她的。
这是不是说,他本就准备好了今日要跟她表白?




那时花开谁人知 23. 心潮澎湃
她眨眨眼,心cháo澎湃,“送我的?”有哪个女人能抗拒心目中的男神给自己送这样贴身的饰品?
“嗯。”他轻轻点头,另一只手仔细拿起链子,解了扣,绕过她的脖颈,给她戴上。
她只觉面上热浪滚滚,他的气息又轻轻呼在她的脖颈。她不知道自己面上的热浪是不是连同脖颈都烧红了,紧张地攥紧了双手,等着他把项链扣好。
突然,她觉得自己的脸颊被蜻蜓点水般地碰触了一下。
仿佛是很漫长的一瞬,又仿佛是真的快得让人捉不住的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僵住了。
他却直起身来,满意地看着他的作品,点点头,“不错,挺好看的。”
她红着脸,低头头,用手轻轻抚着那颗心形的坠子。
他又说,“也是,你看不到自己的样子。我来给你拍一张。”说罢掏出手机来,对着她拍了一张照片后看了看,又说,“这里光线不好,不如先上车吧。”
他拉开车门,把她塞了进去。
她系好安全带,林启正也坐了进来,把手机放在了前面的手机座上。
“先让我看看嘛。”她一把抢过他的手机。
屏幕却是锁着的。
他沉着脸,接过她手里的手机,好像有些不高兴。
她讪讪地,觉得自己很莽撞,毕竟如今手机几乎等同于一个人的个人,哪怕两人才刚刚确认了关系,她也不应如此放肆。
他替她翻下了面前后视镜后面的小镜子,“喏,镜子虽然小了些,但聊胜于无。”
她立刻调整起镜子的角度,让它很好地反射着自己的脖颈处。
“很漂亮。”她赞道。
他把车子驶出车库,闻言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嘴角扬了扬,没有说话。
颜菁在镜子里反复看着自己锁骨间的那条细小链子,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cháo澎湃起伏,这一个晚上给她的冲击实在太大了。她的男神,竟然向她表白了?他们两人,就这样互表了心意,开始了交往?
她不由得伸手过去,握住了他放在换挡器上的左手。
车子正在等红灯,他把手掌翻转过来,握住她的手,转头朝她笑问,“怎么了?”
她觉得自己有一瞬肯定是呼吸停止了,想了想说,“我觉得好不真实啊。我会不会是在作梦?”
他用力握紧了她的手。疼痛感传来,她“咝”的一声。
“这样还没有真实感?”
“痛痛痛有有有不要那么用力啊。”她连声叫道。
他松开,大拇指在她的手背上摩挲了几下,轻轻拉着她的手到chún边,就那么吻了上去。
她脸色绯红,却听到后面喇叭声四起,再看前面早已红灯变绿灯,赶忙要把手抽回来,低声嗔道,“绿灯了,快开车吧!”
他却紧紧攥着她的手不放,双目直直盯着她,“怕什么?让他们等着就是。”
她哭笑不得,娇嗔道,“哎呀,要影响交通了!快走吧!”用力把手抽了回来。
他这才慢条斯理地换档,起步。




那时花开谁人知 24. 舍不得睡
z大由于在山上,因此并没有限制车子的进入,不过道路是一如既往的窄小。他熟门熟路地将车驶到了宿舍楼门前,他却没有把车停在嘈杂的门口,而是一直开到了转角一棵浓密的香樟树下。
香港的冬夜还是很有些冷意的,但香樟仍然繁茂地张开它宽大的xiōng怀,好似要把整个天地都包容进去。往常时常出没于树丛间的黑猫,此时也因车子这个庞然大物开进来早就躲避了起来。
他拉开车门,用一只手撑着车窗的顶部,另一只手伸给了她。
这个动作明明十分平常,可是在她看来,他挺直的腰微微弯曲,目光深邃,表情真诚,简直就像在完成一种什么仪式。她刚刚得以稍微平静的心又隆隆地响起来,左手伸进他的掌心,灼热感就瞬间从指尖直达脸颊。刚刚开门时那一瞬间吹进的冷风早就消失不见。
他牵着她走到楼底,微笑着说,“今天可是累了?上去好好休息吧。”
她紧紧抓着他的手,有些依依不舍,但刚刚确认的关系,使她无法开口邀请他上楼去喝杯咖啡。他们虽然互表情意,但严格来说,这还只能算是他们第一次约会。如此贸然地邀请他上楼,似乎有些有违女子的矜持。
她只得犹豫着问,“明天”
他用手抚一抚她的长发,带着一丝惋惜,“明后天有个学术会议,我要去s城两天。所以我一会要回家简单收拾一下。”
于是她也便立刻想起周六她要值班,连忙挥挥手道,“明天我也要打工,没空呢。再约。”
他点点头,“再约。”
她几乎是一蹦一跳上了楼。进了房门刚要唤一声“秦月”,却在进门的一刹那看到满室漆黑才想起,秦月周一就跟她说了,她家里有亲人突然出点小车祸受伤住院了,她短期内不回寝室住了。
她打开hatsapp呼唤了她好几次,都没有回应,估计是正忙着。于是她只好带着满心的欢喜去洗漱了。
洗浴的时候,她突然想起,竟然忘了与他互留电话。
她急匆匆洗完出来,找出手机,却发现他早就在微信里给自己留了言,主动告知了手机号码。
她也赶紧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发过去,又问:
她看着对面“正在输入”的字样很久,都没有消息发过来,忍不住又发一条
还是“正在输入”
她等了半晌,丢下手机,径自去吹头发。
吹完了头发躺到被窝里,发现微信有一条未读消息。
她点开,是他前面发来的视频聊天,自己吹头发一时没听见,她赶紧发个笑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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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她想了想,又发了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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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花开谁人知 25. 熠熠生辉
春暖花开:就在隔壁的s市,她差不多推算一下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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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她觉得有些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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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惊,露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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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惊了。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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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扑哧一声笑出来,盯着“女朋友”三个字看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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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她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打一行字:
落荒而逃
那边却没有轻易放过她,声声唤着
她带着一丝惊慌把手机藏到了枕头底下,然后嘴角忍不住微翘起来。
那想起开学的那一日,自己因为在图书馆看书出了神,在秦月的提醒下匆匆赶到研究生开学典礼的会场时,一踏进门,便是齐鸣的掌声。
一个穿着短袖白衬衫的男生,打着藏青色领结,正在演讲台上侃侃而谈。头顶上的聚光灯,将他的lún廓用光线勾勒出来,连带着他俊俏的五官,都好似在她眼中熠熠生辉。




那时花开谁人知 26. 一见钟情
她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一见钟情,但是那一瞬间,她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心底花开的声音。
不用埋种,不用发芽也不用结苞,就突然间绽放出大朵大朵的花来。
她闭上眼睛就能感受到村上春树所描绘的那一场“犹如以排山倒海之势掠过无边草原的龙卷风一般的迅猛的恋情”。
二十余年来一直空白的心田,忽然就好像进驻了那个深蓝色背景墙前面被聚光灯打亮的白色身影。
她的脑海中冒出了“男神”两个字。
她按压住强烈要跳出xiōng腔的心脏,缓缓在秦月身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一面随意地问道,“那台上是谁啊?”
秦月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口里抱怨道,“你怎么才来啊?那人好像是叫林启正吧?”
另一边的黄羽问道,“你怎么知道他的中文名的?刚刚主持人好像只报了他英文名吧?”
秦月抬头盯了她一瞬,“此人是心理学院的院草,哪个会不知?”
黄羽夸张地叫出来,“秦月,你也才刚报到没几天吧?竟然连人心理学院的院草都打听好了?”
秦月冷冷一笑,“好歹我在z大也呆了四年,你们能跟我比?”
黄羽讪讪笑。
颜菁连忙打圆场,“哎哟秦月姐姐,知道你是z大直研的。所以我这不虚心向你求教来了?再说说,那个什么林启正的,他不会也是z大一路直上去的吧?”
秦月斜睨她一眼,“怎么,看上他了?”
颜菁哈哈一笑,“院草么,哪个少女不怀惴点好奇心?啊,说起来,为什么他是院草,而不是校草啊?莫非校草另有其人?”
秦月还是冷冷一笑,“校草?看他老成那副德性了,要当校草也得有人承认啊!”
黄羽听了扑哧一笑,附耳在颜菁耳边说道,“她八成跟那什么林启正有仇,平日也没见她嘴巴这么毒!”
颜菁却是一愣,秦月的确平日不会这样埋汰一个人的,也许这其中有什么情况自己是不知道的。但她的注意力很快被台上那个“闪闪发光的白鸽”吸引住了,他的每一个神态c每一个动作,都写满了“男神”两个字。
心理学院她知道,刚刚从图书馆转过来的时候经过一个h形大楼,它的东面半边楼上就写着“心理学院”四个烫金字。
那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总是有意无意地经过那幢h形大楼,却一直没有遇见过他。有两次,她实在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心,去参加了两次心理学院举办的讲座。见过一次,静静地坐在那里,疏离c冷淡,不易亲近
后来就听说他几乎从来不跟女生说话,几年了也没个女朋友
于是她便几乎绝了与他认识的心思
于是脑海中那深蓝色背景墙面前聚光灯下的白色身影越来越明亮,反而不知不觉间,他的五官面目在长久的碰不了面的情况下,渐渐模糊了。
以至于到后来,她不知道自己爱上的是这一个身影清晰但面目模糊的人,还是爱上了那时排山倒海地花开的瞬时感觉。




那时花开谁人知 27. 坐以待毙
颜菁以为放松了心情,可以睡个好觉。
可是她好像又做了一个梦,在一个长长的走道里走着。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远远的前方有一个光点,理论告诉她那里有可能是一个出口。于是她跌跌撞撞地往前摸索,神经绷得紧紧的。她紧张得连自己的呼吸声和血液流动的声音都能听得见。突然,好像有一丝声音从耳朵里钻进来,好像很远,又好像很近。反反复复的,她辨别了好久,才听清楚这个声音说的是什么。
那轻轻的耳语声说:他是个魔鬼——忘掉他——莫伤心——
声音不停地重复,直到她毛骨悚然。
她害怕地想要追问:“是谁,是谁在说话?你是谁?那个他/她又是谁?”
那个声音好像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她分辨不出来
可是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喉咙像被人扼住了一样,连呼吸都卡住了。她用力地喘息着,用力地往前奔跑着,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那唯一一个小小的光点,离自己越来越远c越来越远她伸出五指去追寻那光点,却什么也抓不住。
最终自己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突然间,她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脸,有熟悉的声音传过来:“菁菁,菁菁,你醒醒。”
她很想伸出手来抓住她,她用尽了全力,也只感觉自己的手抬不起来。
最后她用力地睁开眼,秦月担忧的神情映入眼帘。
秦月问,“菁菁你还好吗?我听你好像在说梦话。”
颜菁无力地抬起头,在额头上抚出一把汗,笑了笑,“出汗了,应该不发烧了,没事,吵醒你了?”
“没有,我闹钟响了,也正要起了,听你说胡话,怕是你在做噩梦,就赶紧叫醒你。”
颜菁虚弱地笑道,“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是没叫醒我,估计我就掉进十八层地狱了。”
“又在说胡话,只有做恶的人才有资格进十八层地狱。你好好的,就别做梦了。”
“呵呵”颜菁忍不住笑起来,却又因吸进冷空气而大力咳起来。
秦月担忧地问,“不逗你笑了。要不要我陪你去趟校医院?”
颜菁摇摇头,“不用了,我觉得现在已经好多了,你看我不发烧了。就是可能上午的课要请假了,你去上课吧,顺便替我请个假。”
“真的不用去医院?”
“真不用!你下课时替我打包午饭回来就成。”
秦月眉头紧皱,想了一下才说道,“好吧。你若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给我打电话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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