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宫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贱宗首席弟子
何昕贤终归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又是在筹谋着拐带公主这等惊世骇俗事,心中自然慌乱,闻言勉强说道:“孩儿……孩儿没做什么。……不知祖父、父亲、母亲有何事?”
“你来说罢。”何父似乎是不好意思开口,对妻子张氏说了句,便自顾自在房中打量。
见此,张氏将儿子拉到床榻上坐下,善言说道:“是这样的,昕贤啊,为娘觉得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应该找一房媳妇了,这几日公公与你父亲在朝中讨来了一些适龄女子的画像,那可是朝中大臣的千金,你来瞧瞧,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说着,张氏一推被褥,正要将手中的画像摊开。
没想到她一推被褥,却是摸到了何昕贤藏在被褥中的行囊。
“这是什么?”
在何昕贤骇然的目光下,张氏好奇地将行囊打开。
“啪嗒。”
雍王的令牌从打开的行囊重掉落,掉在榻边的地上。
何昕贤顿时感觉自己全身都僵硬了。
“唔?”
何父诧异地走过来,将令牌拿起放在手中仔细端详,面色微微一变。
“昕贤,你为何会有雍王殿下的出入令?!”
何昕贤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ps:晚上要出去,先发了,免得有些读者等得焦心。其实何昕贤也一样,只是推动剧情的配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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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 第七十三章:差池 二
“昕贤,你为何会有雍王殿下的出入令?还有,你藏在被褥里的包裹又是怎么回事?”
在何府公子何昕贤的屋子里,何父厉声质问着儿子。
不比疼爱孙子的何相叙,作为礼部右侍郎的何父对待儿子素来是严加管教,俨然是严父的做派。
见何昕贤跪在地上一言不发,他顿时气地随手操起旁边插在大瓷瓶里的画卷,权将画卷的木轴当做执行家法的棍子,狠狠抽打在何昕贤的背上。
张氏一见大惊失色,心疼地抱住儿子,哭求道:“老爷不要打了……昕贤,快回你爹的话啊,你究竟是从何处得到雍王的令牌?”
何昕贤依旧不吭声。
见此,何昱脸上愈加愤怒,一把拉开妻子张氏,恨恨地说道:“看来是不打不肯说啊?”
说着,他正要抬手再打,旁边坐在椅子上的何相叙叹了口气,说道:“不要打了。”
见是父亲开口,何昱不敢有违,乖乖立于一旁,口中低声说道:“爹,平日里您偏袒昕贤也就算了,可今日之事……那可是雍王的出入令,是轻易讨要地到的么?咱家昕贤与雍王素无往来,如何能得到这块令牌?”
何相叙略显耷拉的眼皮翻了翻,打断道:“那么依你之见,昕贤是偷来的咯?”
“呃?”何昱闻言一愣。
毕竟出入令关系甚大,岂是想偷就能偷到的?
“你让开,坐于一旁莫要言语,老夫来问昕贤。”何相叙挥了挥手。
何昱不敢违背,只好走到一旁。
这时,何相叙上下打量了几眼孙儿何昕贤,忽然抬起头来问道:“雍王的出入令,是八皇子给你的吧?”
“……”何昕贤下意识地抬头,眼中满是惊讶之色。
“八皇子?”何昱在旁微微一愣,诧异问道:“爹,怎么会是八皇子呢?”
何相叙看了一眼自己儿子,叹息道:“宫内的事,你不晓得。……八皇子弘润绝非是像你等殿臣所知的那样,只是一介顽劣的皇子,相反,八皇子心智极高,亦博学多才,只是深藏不露罢了。……如今陛下对八皇子的疼爱,绝不下于六皇子,哪怕是雍王,也在着紧拉拢这位殿下,因此八皇子想从雍王手中讨要几块令牌,易如反掌。问题在于……”
说到这里,何相叙将目光投向孙子何昕贤,轻叹道:“问题在于八皇子给你这块令牌究竟做什么呢,昕贤?”
何昕贤又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见此,何昱脸上又露出了怒色,呵斥道:“逆子,还不从实道来?!”
“不是说了老夫来问嘛。”何相叙责怪地望了一眼儿子,旋即好言问何昕贤道:“昕贤,你拿着雍王的出入令,还准备好了行囊,是打算离城么?”
“……”
“你不说没有关系,老夫多少心里有数。……前些日子,你反常地恳请老夫,代你向陛下提亲,欲迎娶玉珑公主,其实是借老夫的嘴,试探陛下是否准备将玉珑公主嫁往楚国,是么?”
“……”
“你偷偷收拾包裹,带着雍王的出入令,是打算抛却我何家,带着那玉珑公主远走高飞?”
“……”何昕贤依旧默然不语,可心中却如惊涛骇浪一般,毕竟他祖父何相叙是确确实实的猜到了。
“好个孽子!”何昱在旁听得浑身发抖。
毕竟他是礼部右侍郎,主管宗礼、宫礼等礼法,没想到自己儿子竟欲做出这种不齿之事。
何相叙抬手拦住了满脸愤怒的儿子,叹息着对何昕贤说道:“昕贤啊,你可是我何家的嫡长子啊,然而你所做的事,却是将我何家往绝路上逼啊……”
听着祖父那沉痛的语气,何昕贤终于忍不住了,额头磕在地上,低声说道:“八皇子已承诺我,断然不会使我何家有事。……求祖父成全。”
『果然……』
何相叙暗暗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不错,你是想得很好。有八皇子护着我何家,凭着陛下对他的疼爱,我何家倒也不至于会遭怎样的罪。可你想过没有,不遭罪并不意味着陛下会释怀……若你真做出这种事来,陛下还会重用你父亲么?与你同辈的我何姓一族,你的堂兄、表兄们,他们的仕途,还有他们的长辈,但凡与我何姓一族有关联的,恐怕都会被陛下记恨,这可是祸在帝心呐!……你又有未想过,一旦有朝一日八皇子不在大梁了,我何性一族又该如何立足?”
“……”何昕贤无言以对。
“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我何姓一族,看着祖宗基业毁于一旦么?”
“孙儿……孙儿万万没有那个念头。”何昕贤有些动摇了,因为何相叙明确地指出,单单八皇子赵弘润,哪怕能保全他何家一时,也不能保一世,毕竟那只是一位皇子,而并非天子。
“既然如此,你这逆子还不速速从实说来!”何昱在旁恨声骂道。
何昕贤挣扎了良久,终究将他与玉珑公主相识的经过,包括恳请八皇子赵弘润代传书信一事,以及今夜子时在城外十里亭相会一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简直……简直难以置信!”何昱恨声骂道。
何相叙沉思了片刻,劝道:“昕贤啊,终归只是三个多月的交情,又仅仅只是飞信传书,谈何情比金坚?依老夫看,不过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一时冲动罢了。……据老夫所知,京中才貌匹敌玉珑公主的,也并非没有,何必拘泥于她,坏了陛下对我何家的看法呢?或者说,你是看中了公主之衔?”
“祖父大人怎么能这么说?”听了最后一句,何昕贤气愤地回道。
“这有什么?”见爱孙被自己一句话说得险些要跳脚起来,何相叙笑着说道:“能攀附上皇亲,即是本事也是机遇,不过就玉珑公主而言……老夫劝你还是断了这个念头吧,依老夫推断,陛下对玉珑公主甚有成见……你娶任何一位公主都可以,唯独玉珑公主,不可!”
从旁何昱冷哼一声,插嘴道:“爹,你跟这逆子说这么多做什么?明日我到翰林署知会一声,将这逆子软禁在家中,我看他能跑到哪里去!……再不济,我就打断他的腿!”
见自己丈夫满脸愤怒的样子,张氏吓得连忙抱住了儿子,连声哭求道:“昕贤,快回你爹的话,你不会不顾家人的,对不对?”
望着祖父何相叙一脸嗟叹的表情,望着父亲何昱那震怒的模样,再瞧瞧母亲张氏脸上着急的泪水,何昕贤咬了咬牙,重重点了点头。
“哼!算你识相!”见此何昱稍稍满意了些,冷哼道:“近几日你就给我呆在家中,哪也不许去!”说着,他又对张氏说道:“你让你儿子给我在那些画册中挑,挑出一位来,我登门去提亲。……克日完婚,彻底断了这逆子的念想!”
“这……这么匆忙?”张氏脸上露出了迟疑之色,可瞅见丈夫已瞪起眼睛,连忙点头应了下来。
见此,何昱这才扶着父亲何相叙离开了儿子的卧房。
父子二人走到庭院,何相叙忍不住长叹了口气:“看来,老夫这回真的得乞老,从中书令的位置上下来了。”
“爹,这是为何?”何昱惊疑地问道。
何相叙摇摇头,没有解释。
但是他心里清楚,虽然他们何家或许不会在天子心目中改变什么,但是,却已然得罪了八皇子赵弘润。
而以此同时,赵弘润乘坐着他二哥雍王弘誉的马车,一路缓缓来到大梁南郊的十里亭。
十里亭顾名思义,送亲朋十里,终须一别,而这亭子,就是用来为亲朋践行的。
由于离开皇宫时走得匆忙,因此无论是赵弘润与他的宗卫们,还是玉珑公主,都还没有用晚饭。
好在赵弘润提前在马车内备好了酒菜,本来是打算为何昕贤与玉珑公主践行的,如今肚饿难耐,他索性就将准备的肉食与酒水拿了出来,边吃边等。
至于宗卫们,赵弘润吩咐他们到附近寻觅一番,毕竟这里是官道,路旁是有开设有驿站的,为过往的旅人提供有偿的事物、酒水与住宿。
穆青与朱桂驾着马车寻找食物去了,没过多久就回来了,带回来好几大盘的肉与数坛子酒,还有一些果脯、炒豆等干货,充当下酒菜。
天色越来越晚,玉珑公主披着赵弘润替她准备的绒衣斗篷,在漫漫夜幕中等候着何昕贤,然而,何昕贤久久未来赴约。
赵弘润的面色也逐渐变得难看了,虽然他与何昕贤约定的是子时,那按理来说,何昕贤在大梁关城门之前就应该骑马出城,赶来十里亭。
但是看着玉珑公主那逐渐变得六神无主的表情,他只能好言相劝。
可惜的是,等了好久,赵弘润都没有瞧见那何昕贤的身影。
『这算什么?!』
赵弘润恨地仿佛要将手中的酒杯捏碎。
在他看来,你何昕贤既然约定了此事,那就必须办到;若是办不到,索性就莫要许下承诺。
如此,他赵弘润自然会想别的法子。
可偏偏何昕贤许下了承诺,却又偏偏爽约,这在赵弘润看来,简直就是耍人玩!
“皇姐不如到马车内歇息一会?”
赵弘润好心地劝说道,因为他感觉玉珑公主仿佛也是预测到了什么,一脸惨淡笑容地一杯一杯地喝着酒,全然没有在宫内瞧见何昕贤许下承诺的那张纸时候的欣喜。
玉珑公主倔强地摇了摇头。
“不,我就在这等。……等到子时。”
『ps:奇怪,话说这本书的三江推荐竟然没有入榜理由?十五本中就咱这本书没有?这算啥?花样鄙视?还是无理由入榜?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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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 第七十四章:夜
时至夜半,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旋即,雨越来越大。
在陈都大梁南郊官道上的十里亭内,忠心耿耿的沈彧等七名宗卫在亭子内的上风处站成一排,背对着亭中坐在石桌旁的八皇子赵弘润与玉珑公主,用他们的身躯替他们挡着夜里寒冷的风。
“下雨了?”
玉珑公主手托香腮,睁着醉意朦胧的一双美眸望着亭子外的雨帘,仿佛喃喃自语,又仿佛在询问着赵弘润:“何时开始下雨的呢?”
“谁知道呢。”赵弘润微微一笑。
玉珑公主歪着脑袋望着亭子外半响,忽而问道:“子时……到了么?”
“已经过了。”赵弘润低声说了句,右手不动声色地将石桌上的酒坛子推开了,使玉珑公主伸向酒坛的手抓了一个空。
“你做什么呢,弘润?”她有些气愤地叫道。
“够了。”赵弘润低声说道:“皇姐你喝地够多了。”
语气虽轻,但不容反驳。
他起初在马车内准备的,那是可以当成饮料喝的果酒,但是宗卫们后来到野外的驿站买来的,那是温热的黄酒,虽然酒精含量并不高,入口也比较甘醇,但后劲很足,往往喝的时候没啥感觉,但是一段时间后,那绝对会使人昏昏沉沉好一阵子,哪怕是催吐,也不能解酒。
而在等待何昕贤的期间,赵弘润与玉珑公主非但喝完了他事先准备的果酒,连带着宗卫们买来他们自己喝的黄酒,亦被他俩喝了两坛,弄得宗卫们无酒可饮,好不尴尬。
“多么?”玉珑公主睁着仿佛充满困意的眼眸望着赵弘润,全然不像平日里那样端庄持重的样子,指着赵弘润咯咯咯地笑道:“明明是我弟弟,岁数还比我小,可是这语气呀……呃……就像教训妹妹似的……喂,弘润,我可是……可是你皇姐哟,你要听……听我的,把你手上那个坛子给我。”
望着她醉醺醺的样子,赵弘润皱了皱眉,不为所动。
“给我呀!”见赵弘润一动不动,玉珑公主气恼地站起身来,左手撑着石桌,右手伸过来抢他手中的酒坛。
瞧着他这幅模样,赵弘润心中火起,操起手中的酒坛狠狠摔在地上。
“咣当——”
酒坛摔碎在地上,黄酒流地遍地。
玉珑公主俨然是首次见到这位向来和和气气的皇弟发怒,小脸上竟不由地露出几分惊惧,不敢相信地望着赵弘润。
赵弘润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见她站立时摇摇欲坠,便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她。
却没想到玉珑公主抬手打掉了赵弘润的手,跌跌撞撞地就要走出亭子,置身于雨帘之中。
“你要去哪?”
赵弘润心中一惊,连忙拉住她的衣袖,将她从雨中拽了回来。
玉珑公主显然是已经喝醉了,站都站不稳,被赵弘润一拉,身子一倾便不由地倒在后者怀中。
“你放开,我要去问他,他为什么骗我。……他明明许诺了,却又爽约……哼,呵呵……那时说得多好听啊……可笑我还对他报以期待……如今回头想想,他真的肯抛却家门带我走么?……”
“皇姐,你喝醉了。”赵弘润将玉珑公主扶正了。
“我没有醉,恰恰相反我很清醒……我真的很恨,我恨生在宫廷,我恨身为公主……我恨我有一个抛夫弃女的母亲,亦恨我有一个从未将我当女儿一样对待的父亲……除了一个毫无价值的公主之衔,我还有什么?……我一无所有,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必须接受身为公主的宿命,作为联姻的牺牲……”
望着她自怨自艾的模样,赵弘润不由地有些心疼,忍不住劝道:“皇姐不是还有我这个弟弟么?”
玉珑公主愣了愣,抬起头来,表情有些复杂说道:“我也恨你,弘润。”
“什么?恨我?”赵弘润不可思议地问道。
玉珑公主惨惨地笑了几声,喃喃说道:“我不应该恨你么?……端阳节的时候,我一个人坐在水池旁,那时的我明明已经任命了,接受了这上天强加于我的不公平,可偏偏你出现了,偷偷带我离开皇宫,去感受宫外的热闹……是你打开了皇宫的牢狱枷锁,把我给放了出来,我明明已经任命了的……”
“……”赵弘润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为什么你要带我去雅风诗会?为什么你要替他送信?……为什么你要给我那种假象,仿佛我还能留在大梁,至少还能够留在生我养我的都城,不至于被嫁往千里之外的邻邦?”
“……”
赵弘润默然不语。
记得当初他带玉珑公主赴他六皇兄弘昭的雅风诗会,他并没有想过在那次诗会中,何昕贤会对玉珑公主报以爱慕之心,并且,玉珑公主亦不反感何昕贤这位俊朗而文采出众的年少士子。
为何当初何昕贤请他传递书信给玉珑公主的时候,赵弘润会考虑那么久?
因为他知道,玉珑公主自小被关在深宫,几乎没有接触外界的机会,不管是何昕贤还是李昕贤、亦或是张昕贤,任何一个与玉珑公主保持一定时间的书信来往,玉珑公主都会对他渐渐生情的,毕竟她只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十五岁的小女孩而已,正值青春懵懂之时,只要付出时间与精力,谁都能使她倾心。
可偏偏他赵弘润不能够,因为玉珑公主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
于是乎,赵弘润最终选择了何昕贤,他原以为这个重情重义的年少士子应该可以成为玉珑公主的理想夫婿,但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错误的。
或许在这个时代,除了他赵弘润以外,再没有人会将感情看得那么重。
『依靠别人,果然不是什么妥善的法子啊……』
赵弘润暗暗叹了口气,由衷地感慨他的想法终归还是太理想化了。
“对不起。”赵弘润低声向眼前的玉珑公主歉意说道。
“不……”刚说一个字,玉珑公主脸上便露出了痛苦之色:“弘润,我的头好痛,越来越痛……晕晕乎乎……”
赵弘润一听就晓得是酒的后劲上来了,瞧着她难受的样子有些心疼地责怪道:“我方才就叫你少喝点的!……到马车里歇息会?”
“别动别动……头晕……”玉珑公主甩了甩脑袋,只感觉眼前天旋地转,腹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呕意,好不容易才将它压了下去。
她双手搭在赵弘润的肩膀上,整个人左晃一下,右晃一下,仿佛随时随地就会倒下来。
见此,赵弘润也不敢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玉珑公主仿佛是好一些了,晕晕乎乎地看着赵弘润,继续她方才想说的话:“弘润用不着跟我道歉,是我不好……是我一直在抱怨才对……我明白的,弘润,你对皇姐的好……”
说着,她稍稍贴近赵弘润,右手轻轻抚摸着赵弘润的脸庞,娇喘吁吁地低声说道:“从头到尾,都是弘润一直陪在我身边……有时候我在想,假如你……或者我,有一人并非生在宫中……那就好了……不过这样一来,你恐怕也不会来开导我了吧?呵……”
说着,她也不知怎么想的,轻轻在赵弘润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
赵弘润愣了愣,顿时感觉嘴唇上接触到几分温软。
他愕然地睁大了眼睛,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而就在这时,嘴唇上的那份温软消失了,只见玉珑公主双手搭着他的肩膀,低着头,呕地一声,吐了他一身。
『……』
赵弘润张了张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下意识地用手轻轻拍拍她的背部。
“弘润,我头好晕……好难受……”
“扶……扶皇姐到马车上歇息。”赵弘润一脸木讷地吩咐宗卫们道。
众宗卫们连忙将马车停了过来,七手八脚地将玉珑公主扶上马车,让她躺好,也替她盖上了被褥。
而在此期间,赵弘润不由地手指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嘴唇,旋即,他低下头望着身上遍身的污秽脏物,摇摇头叹了口气。
“早叫你少喝点了,毁我一身衣物……”
这时,宗卫沈彧下了马车,对赵弘润说道,“殿下,公主睡熟了。……要不要叫人去准备些醒酒的茶?否则明日公主宿醉苏醒过来,怕是会头疼欲裂……”
旁边,其余宗卫们也是连连点头。毕竟他们那可是经常宿醉的酒徒,平时在皇宫内忍着酒虫没办法,但是只要有机会,十有八九会喝地酩酊大醉,岂会管第二日醒过来头痛不痛。
因此,这帮人对于宿醉那可是非常有经验的。
“等雨停了再说吧……先过来与我再喝会,你们方才都没什么机会喝酒吧?”
众宗卫们笑了笑,顿时走过来围在石桌旁,毕竟他们清楚是自家殿下的酒量的。
“殿下,何昕贤那厮爽约未至……那玉珑公主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赵弘润喝了杯酒,正色说道:“为今之计,就只有跟父皇坦诚相见了……反正我无论如何,都不会使皇姐远嫁楚国。”
“若是陛下使殿下禁足呢?”沈彧犹豫问道。
“所以说,要先将皇姐藏起来……父皇找不到她,就没有使我禁足的必要。……问题在于楚国的使节队伍,我得想个法子,叫他们自行退却……”
赵弘润自言自语了一番,在心中琢磨着。
事实上,他其实并不需要考虑楚国使节队伍的事,因为再过两天,陈都大梁就会收到消息。
那支楚国使节的队伍,还有那些来自于汾陉塞的护送魏卒,都已在雍丘附近被人截杀了。
近两百人,无一活口!
『ps:《妻乃上将军》回来了?这简直……莫名其妙的。话说我那本书有啥违规的么?没有吧?不晓得写言情的会不会死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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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 第七十五章:回宫
第七十五章
不可否认赵弘润的宗卫们对于宿醉的确是有经验,这不,当醉酒昏睡过去的玉珑公主再次苏醒时,她果然感受到了头痛欲裂的滋味。
那仿佛是有一根根针深深戳入头颅内,伴随着头晕、反胃等许多不适感,疼地玉珑公主忍不住用小手猛敲自己的脑袋。
“我想喝水……翠儿?哦,翠儿不在……弘润?弘润?……人呢?”
忍着头部的刺痛感,玉珑公主瞧了瞧四周,发现马车车厢内仅她一人。
于是她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一瞧,她发现马车还是停在十里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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