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宫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贱宗首席弟子
只要齐国不倒,那么他们鲁国依旧有保全国家、驱逐楚军的希望。
当然,前提是中原西部的魏国莫要伸手介入这边的战场,否则,齐鲁两国怕是没什么机会能在魏楚联军的攻势下幸存。
因此,此番他鲁国非但要派人前往魏国王都大梁参加那所谓的会盟,甚至于还要做好委曲求全的准备——只有讨好魏国,使魏国无心干涉中原东部这边的事,他鲁国乃至齐国,才有继续存在的机会。
而大概两日后,另外一位魏国使臣李兴,亦抵达了齐国的王都临淄。
跟韩王然、鲁王磐这两位君主的反应相似,齐王吕白在得知魏使李兴前来拜会时,心中亦莫名的惶恐不安,急急忙忙派人将刚刚回到临淄不久的姐夫赵昭请来,陪同他一同接见魏使李兴。
“左相,你在魏国时,可曾听到什么风声?”
在见到姐夫赵昭时,齐王吕白迫不及待地问道。
对此,赵昭亦感到十分纳闷,毕竟他在魏国时,可从未听说过魏国有意介入中原东部的战事。
想了想,他说道:“大王暂且稍安勿躁,究竟如何,将那位使者请来殿内,一问便知。”
片刻后,魏使李兴便来到了殿内。
当李兴瞧见赵昭这位他们魏国的公子时,心中也有些意外,下意识地拱拱手,却不知该称呼什么——睿王?亦或是齐相?
似乎是看出了李兴的顾虑,赵昭率先拱手问候道:“在下齐左相赵昭,见过李兴大人。”
李兴会意,但终究还是不敢直呼赵昭,唯有以「国相」代称,且言行举止颇为恭顺。
在双方的交谈中,齐王吕白与左相赵昭终于得知了李兴此行的来意,对此,齐王白暗自松了口气。
而相比较齐王白,赵昭则想得更多,在稍一迟疑后,对李兴说道:“此事能否容我国考虑考虑?”
也亏得这话是赵昭说的,李兴不敢造次,若是换做齐人,相信李兴就不会这么客气了:“应当、应当,那敝人就在城内驿馆等候回信,希望睿……唔,希望国相大人尽快给予回覆。”
“多谢。”
待双方行过礼后,魏使李兴便率先告辞离开了。
此时,齐王白这才询问赵昭道:“姐夫,魏国此举,是什么用意?应该不会是要对我大齐不利,对吧?”
赵昭摇了摇头,解释道:“并非是要对大齐不利,会盟之事,是为了炫耀武功、威慑诸国,迫使我大齐向魏臣服……”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齐王白,想看看这位年轻的君王的面色。
让赵昭比较欣慰的是,齐王白在听闻此言后并无丝毫恼怒,反而有些庆幸,拍拍胸口笑着说道:“原来仅仅只是如此。……兴师动众的,害我方才慌了神。”
见齐王白居然说什么「仅仅如此」,赵昭忍不住提醒道:“大王,这可绝非只是「仅仅如此」,此番会盟,等同于是魏国在向天下宣告其作为中原霸主的名义与地位,若我大齐派去了使臣,就意味着认可了其霸主的地位,若日后魏国以霸主的名义号召,我大齐不得不从……”
然而,齐王白打断了赵昭的话,眨眨眼睛说道:“可事到如今,我大齐也只能认可了不是么?否则,惹怒了魏国,我大齐怕是就亡国在即了。”
赵昭很欣慰于齐王白还是非常理智的,并没有一般齐人那种自视甚高、自认为他齐国无敌于天下的那种莫名其妙的自负。
“这件事,还是得与宫廷的诸位大人商议。”赵昭提醒道。
齐王白点点头,立刻便召来上卿高傒,士大夫管重、鲍叔、连谌等人,可惜右相田讳此刻身在琅琊郡,因此未受召见。
待这些士卿皆到齐之后,齐王白便将他们讲述了魏使李兴到来的目的。
不得不说,高傒、管重、鲍叔等士卿,皆非愚昧之人,一听此事就明白了魏国的意图——无非就是逼迫他齐国表明立场嘛!到底是愿意向他魏国臣服,换取活命的机会,还是抗拒到底,待等那位新霸主在得到天下人的认可后,调转枪头行使作为中原霸主的权利,将他齐国作为杀鸡儆猴中的那只鸡。
一时间,殿内安静了下来,无论是齐王白与左相赵昭,还是管重、鲍叔,皆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高傒,等待着高傒的答复。
在半响后,上卿高傒长长叹了口气,面有悲色,喃喃说道:“耻辱!是乃奇耻大辱……祖宗基业,竟在我辈中沦落至此……这叫傒日后过世,有何面目去面对九泉下的祖宗与历代君主?”
听闻此言,殿内诸人都有些不是滋味。
左相赵昭还好,毕竟他是魏国的皇子出身,感触并没有那么深,但齐王白、管重、鲍叔、连谌等人,在听到这番话后,却是感同身受:上个时代的堂堂中原霸主,如今却沦落到只能向新霸主俯首陈臣,这不得不说是一桩非常悲哀的事。
可能是见殿内的气氛过于凝重,齐王白咳嗽一声,问道:“不知哪位爱卿愿意代我大齐出使魏国?”
听了这话,管重与鲍叔对视一眼。
本来,最合适的人选莫过于左相赵昭,即是他齐国的实权人物,又是魏人出身,还是那位年轻的魏王兄弟,再没有人比这位左相大人更加合适。
但前几日,当赵昭返回临淄后,管重、鲍叔二人曾满心欢喜地邀前者喝酒,为其接风洗尘,当时赵昭无意间透露出,他此番前去魏国,与他那位兄弟、也就是魏国如今的君主赵润闹得并不很愉快——至于什么原因,就算赵昭不说,管重、鲍叔二人也能猜到一二。
因此,管重与鲍叔为了赵昭这位挚友考虑,认为后者暂时不适合出使魏国——才刚刚因为某些事而与魏王赵润闹得很不愉快,转头就以齐国左相的身份出使魏国,这岂不是尴尬?
于是乎,在对视一眼后,管重与鲍叔连忙说道:“大王,左相大人刚刚返回临淄,舟船劳顿,甚为辛苦,请务必派我二人出使魏国……”
齐王白闻言看了一眼赵昭,连后者脸上隐隐带着几分苦涩、无奈地笑了笑,心中顿时明白过来,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
刚说到这,就听上卿高傒插嘴道:“大王,此次请务必派老臣出使魏国!”
听闻此言,齐王白愣了愣,而殿内也顿时默然,殿内诸人纷纷看向高傒。
“高傒大人,您……您要去魏国?”齐王白有些结结巴巴地问道。
只见上卿高傒神色坚定地说道:“老臣想亲眼看看,我大齐如今与魏国相比,究竟有多大差距……”说着,他环视了一眼殿内众人,又正色补充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听到高傒这番话,尤其是他最后一句话,殿内诸人脸上皆露出了笑容:这位齐国的老臣,还没有被击倒。
“既然如此……”齐王白想了想,说道:“那就由高傒大人与管、鲍两位爱卿,一同代表我大齐,前往魏国。”
“大王英明。”殿内诸人拱手拜道。
在离开宫殿时,管重与鲍叔叫住了赵昭,看着上卿高傒离去的背影,低声说道:“可曾发现,高傒大人变了许多?”
赵昭再次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原因很简单,迫使高傒做出改变、且终于认清现实的原因,就在于魏国当前的强势——随着这场战争爆发之后,上卿高傒的态度确实改变了许多,逐渐不再像之前那样顽固,尤其是在涉及魏国的事情上,皆保持沉默,再也不对赵昭的建议做出任何的异议,这对于高傒这样一位充满爱国情怀与荣誉感的齐国王贵而言,实在是难能可贵。
想了想,赵昭对管重、鲍叔二人叮嘱道:“两位此番随高傒大人前往魏国,期间可能会遇到种种……唔,虽说昭那位兄弟不至于如何,但难保底下的人不会对几位有所……有所失礼,到时候还请两位多多见谅。”
尽管赵昭说得很含蓄,但管重、鲍叔二人还是能够听懂其中的意思:魏国朝廷不待见齐人!
原因很简单,谁叫当初齐国的使者田鹄在出使魏国时,对魏国的一切事物不屑一顾,评头论足,更妄自尊大地要求魏国臣服于齐国,结果,非但惹得魏国朝中官员对田鹄、连带着对齐人的印象大跌,也为田鹄自身惹来了杀身之祸,终被当时还是魏国太子的赵润下令处死——在正式场合下处死一名他国使者,这还真是非常罕见的事。
不过对于田鹄的死,鲍叔曾对赵昭解释过:“田鹄乃自取灭亡。”
作为田鹄当时的副使,鲍叔那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田鹄的一切作死过程,那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而与此同期,在楚国的寿郢,魏国又一位使臣「郑习」,亦乘坐舟船来到了这座楚国的王都,见到了已刚刚登基楚王不久的暘城君熊拓——如今应该改成楚王熊拓。
相比较中原其余各国的君主,熊拓在得知魏使郑习的到来时,心中并无太多的猜忌,毕竟最近几年魏国与楚国正处在蜜月期,且熊拓视为亲妹妹的堂妹芈姜,如今已贵为魏后,这使得魏楚两国,无论在利益、还是联姻方面,皆是牢牢绑在一起,自然不存在什么矛盾。
想来两国唯一无法化解的根本矛盾,就只有待等十几二十年后,等到楚国逐渐兴旺起来之后,到那时,魏国与楚国或将终止今日的友好关系,为了中原霸主的地位而逐渐疏远,甚至因此反目。
不过这是长远之后的事,现在考虑这个还为时过早。
正因为如此,熊拓在接见魏使郑习时,当时的气氛颇为轻松融洽,甚至于,熊拓还玩笑般索要贺礼:“寡人当上了楚国的王,寡人那位好妹夫,就没有什么表示么?”
听闻此言,郑习笑呵呵地说道:“我国陛下说了,「恭贺」。”
熊拓气乐了,半响后才摇摇头说道:“罢了罢了,寡人认识赵润也有十年了,他那对魏人大方、对外人吝啬的性子,寡人也早就习惯了,原本就不指望他能送我什么贺礼……这混账,当初他成婚时,寡人可是送了一份相当丰厚的贺礼呢!”
在面色怏怏地咒骂了几句后,熊拓仿佛这才消了气,再次笑容可掬地对郑习说道:“那么……贵使此番的来意呢?别跟寡人说什么魏国要跟我大楚抢夺齐鲁哟!”
郑习微微一笑,表明来意道:“我国陛下有意在大梁会盟,邀请诸国派遣代表参加……”
听闻此言,熊拓揶揄道:“唔唔,贵国夺得了那把刻着「中原霸主」尊号的椅子,寡人的那位好妹夫,迫不期待要在我诸国面前,堂而皇之地坐上那把椅子……寡人懂了。”
见熊拓将这件事解释地如此直白、如此粗俗,郑习脸上有些尴尬,连忙解释道:“楚王陛下误会了,我国陛下的初衷,只是为了制止中原目前的战争……”
他这话不说还好,他一说这话,熊拓脸上的笑容反而收了起来,皱着眉头问道:“为了制止战争?足下指的,莫非是我大楚与齐国的战争?……赵润这是什么意思?!”
也难怪熊拓面色不悦,要知道,论这场波及整个中原的战争的起因,其实在于「魏韩之争」,但赵润却将这场战事升级到天下大乱的地步,而如今,魏国在达成了他战略目的的情况下,一转身就将他楚国这个盟友给卖了,这算什么?——做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吧?亏我熊拓还将视为亲妹妹的堂妹芈姜嫁给你咧!
见熊拓面露怒色,郑习又连忙解释道:“非是制止战争,而是呼吁、呼吁……”
“呼吁?”
熊拓面色稍霁,毕竟他也明白,所谓的呼吁,大多时候只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显然,魏国只是想借这‘呼吁’,掩饰自己意图威慑诸国,迫使诸国对其臣服的真正意图。
对于熊拓而言,若魏国仅仅只是‘呼吁’的话,他还是可以接受的:魏国说魏国的,楚国打楚国的,这并不冲突。
尽管目前楚国与齐国的战况确实是越来越艰难——主要是这场仗打了整整两年,楚国的粮草跟不上了,这导致前线军队越来越疲软——可即便如此,熊拓也绝对不会放弃攻打齐国。
总之,耗着呗。
倘若魏国强行要求楚国停止对齐国的战争,那么,魏楚两国的关系,恐怕就要大打折扣了。
好在魏王赵润与魏国礼部也明白其中道理,特地嘱咐过郑习讲清楚目的,才不至于引起熊拓的猜忌与不渝。
在达成协议后,熊拓点点头说道:“此事寡人应下了,来年开春之时,我大楚的平舆君熊琥,会代表我大楚前往大梁,赶赴会盟一事。”
“多谢楚王陛下。”
郑习拱手而拜。
陆陆续续地,魏国向中原各国都派去的使者,而各国的君主,亦相继应允了此事。
这意味着,魏国已成为名副其实的中原霸主,具备了号令诸国的力量。
大魏宫廷 第145章:辞旧迎新【二合一】
待等唐沮、范应、李兴、郑习等派遣出去的使者陆陆续续返回大梁时,兴安二年亦即将步入年尾。
这一年,魏国前所未有的和平,纵使这一年天下依旧大乱,各国仍在纷争不断,但唯独魏国,风平浪静,仿佛超脱于这个时代,独安一隅。
时至腊月前后,大梁城内的各家各户开始制作腊肉,一眼望去,满城肉干。
对此,大梁府府正褚书礼犹感欣慰。
一个国家是否富强,只需看平民百姓的生活条件、日常伙食,而就今年大梁城内百姓的生活条件而言,魏国的国内经济,相比较前些年确实恢复了许多——虽然还是没能达到先王赵偲在位时的巅峰时期。
这不奇怪,毕竟魏国只是休养生息了一年而已,这区区一年光景,如何能弥补这个国家近十年来频繁对外出征的消耗?户部内部预计,还需要大概一两年工夫,国家便能全面追平先王赵偲在位时的巅峰时期,而在此之后,那便是全面超越。
当得知户部的估测结果后,朝中官员们很是振奋,因为他们意识到,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魏国,即将来临!
回顾这一年,其实魏国也发生了许多事。
比如在今年的四月份,有一伙贼人在「许县」打家劫舍、占山为王,不过还没等大梁朝廷这边做出什么反应,那伙人就被「召陵军」给剿灭了,为此,朝廷事后嘉奖了召陵军的陈适、王述、马彰等几名将领。
五月份的时候,前工部尚书「曹稚」过世,享年六十九岁。
得知此事后,赵弘润亦颇觉伤感,遂领着皇后芈姜,亲自前往曹府吊丧,让曹稚的几个儿子诚惶诚恐之余,亦倍感荣幸——虽然这么说并不合适。
当时跟赵弘润一同前去的,还有卫骄、吕牧、穆青等在禁卫军就职的宗卫们。
不夸张地说,前工部尚书曹稚,这是赵弘润与宗卫们当年最早熟悉的朝中大臣,当时赵弘润还住在宫内,想要鼓捣什么东西时,就叫宗卫们跟工部去打交道,这一来二去的,双方也就熟络了。
在赵弘润的印象中,当时还担任着工部尚书之职的曹稚,就是一位看起来颇为慈祥的老头子,整日笑呵呵的,好多次还捧着茶盏站在旁边,观瞧赵弘润与宗卫们正在鼓捣的什么东西,且时不时地提出一些建议。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朝廷六部中,赵弘润对工部的印象最好,无论是当年还是如今。
可惜岁月不饶人,这样一位让赵弘润敬重的长者,终究抵不住岁月,最终还是过世了。
在丧礼中,赵弘润亲笔写下了「魏之基柱」四个字,赐予曹氏一门,让曹氏一门的家属们感动涕零。
毕竟这可是某位殿下在登基为王之后第一份主动送出的墨宝,而且写的还是「魏之基柱」这种极高评价的字,这足以成为曹氏代代相传的传家宝。
而此事传遍朝野之后,朝野亦对赵弘润更加拥护:民间的百姓感兴趣的是赵弘润与曹稚君臣二人相识结交的过程,并通过某些闲人的脑补,改编出许许多多的故事;而朝中的官员们,则眼红于那份「魏之基柱」的评语。
这是多么荣耀的事啊!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在前礼部尚书曹稚过世后不到二十日,前吏部尚书「贺枚」也过世了,享年六十七岁。
对于前吏部尚书贺枚的过世,赵弘润其实倒没太大的感受,毕竟他跟这位贺尚书非但不熟,而且曾经还发生过一些矛盾,但考虑到在十几天前,当前工部尚书曹稚过世的时候他非但亲自前往,还当场亲笔题书,赵弘润觉得过于厚此薄彼,倒也不好,于是也去参加了葬礼。
虽然这两场葬礼,赵弘润皆曾亲自到场,但相信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其中的区别:曹稚过世时,赵弘润可是带着皇后芈姜一同前去吊丧,且持后辈礼;而贺枚过世时,赵弘润仅孤身前往,也没有说持后辈礼的意思。
两者的差别,仿佛云泥之别。
不过,看在死者为大、且贺枚生前也称得上兢兢业业的份上,赵弘润还是亲笔题书,写下了「文臣风骨」赠予贺氏一门,让贺氏一门大感惊异。
事后,原宗卫、现禁卫军大将穆青私底下询问赵弘润:陛下不是与那贺枚不合么?为何赠字?
赵弘润平静地解释道:我确实是看他(贺枚)不爽,但并不能因此就磨灭他对国家的贡献。
没过几日,某个嘴巴不严的宗卫,便将这次对话传了出去,让朝野对赵弘润这位君主大为敬服。
为此,前兵部尚书李鬻更是欢喜,暗暗思忖着,既然有贺枚这个先例外,纵使他与赵弘润此前矛盾重重,但相信当他过世的时候,那位年轻的君主还是会赐予高评价的墨宝。
但让这位老大人感到困扰的是,他在离职后的身体状况很好,为他诊断的医师断定,他最起码还能再活个数年,这就让人有点不知所措。
十月至十一月,户部开始变得愈发忙碌,在这段时间内,地方郡县将他们当地该年的秋收数额呈报上来,而户部则在此基础上,设法调控市价,既不能使国内的米价虚高,但也不能使其跌破,严重损害到平民、小地主阶层的利益。
不得不说,由于今年魏国的军队全面实施了「军屯」的策略,这使得魏国在粮食方面的压力骤减,在经过朝廷的缜密估算后,全国的产粮非但可以满足国人的需要,甚至还能余下一小部分——本来这一小部分可以储藏起来作为战争储备,但因为魏国此前私底下通过川雒联盟与南阳羯族人达成了罪恶的奴隶贸易,因此,这一部分粮食,为魏国换取了大量的巴奴,极大的弥补了魏国在同时开启数个大工程后处于严重人手不足的窘迫。
年关将近时,魏国嫁出去的玉珑公主、秦太子妃赵玦,乘坐船只返回了魏国大梁,对外称回娘家探亲,但实际上嘛,无非就是闲在秦国住得太闷了而已。
谁让她名义上的丈夫秦少君实际上此刻就在魏国呢?——秦少君在秦国时,她与秦少君这对名义上的夫妇、实际上的好姐妹还能做个伴,可秦少君一去魏国,玉珑公主就难免感到寂寞了。
于是,玉珑公主索性就返回了魏国,准备在大梁住上一阵子,毕竟此时此刻,让她又爱又恨的父亲赵偲已经过世,不至于再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对此,赵弘润感到十分高兴,不过最高兴的,相信还是赵卫、赵川、赵邯、以及赵楚这几个小家伙,毕竟玉珑公主这位姑姑,对他们可是非常溺爱的。
“姑姑、姑姑、姑姑——”
“嘻嘻,看姑姑给你们带什么礼物了。”
在几个精致的小礼物的诱惑下,赵弘润的三个儿子与一个女儿,都被玉珑公主拐跑了。
对此赵弘润只是暗暗祈祷,毕竟玉珑公主先是在宫内被压抑了十几年,随后碰到六王叔赵元俼,跟着这位六叔到处跑,性子一下子就野了——论性格,这位公主可能比出身草原的乌娜还要奔放洒脱,赵弘润非常担心那四个小家伙被教坏了。
毕竟,玉珑公主就是被六王叔赵元俼给带坏的,记得曾经,这是一位多么恬静的公主,可后来……唉!
回到大梁后,玉珑公主先去拜见了赵弘润的养母沈淑妃。
自从乌贵嫔被睿王赵昭接去齐国之后,沈淑妃就再没有理由住在皇宫外的寺园里了,因此,在赵弘润的强烈要求下,沈淑妃最终还是接受了儿子的孝心,虽然嘴里多番抱怨,但心底却十分欢喜、欣慰地搬到了皇宫内为她而新建的宫殿「福延宫」,成为皇宫内除「寿延宫王太后」外的另外一位太后。
在瞧见玉珑公主返回魏国时,沈淑妃——如今应该称作沈太后,她亦十分高兴,拉着玉珑公主的手说长道短,仿佛是对待出嫁返家的女儿。
其实倒也跟女儿没差,毕竟当年玉珑公主年幼时的种种遭遇被揭露后,沈太后对这个苦命的丫头感到莫名的心疼,虽然并未开口,但实际上却是将其视为了养女,而玉珑公主呢,也从沈太后这边感受到了早已忘却的母亲的呵护与关怀。
当日,赵弘润在母亲沈太后的福延宫,摆设了筵席,庆祝家人团聚。
在这次的‘小家宴’中,赵弘润邀请了住在寿延宫的太后王氏,毕竟在名义上,王太后亦是他的母亲。
但王太后还是比较识趣的,没有参合其中,借口身体不适就推辞了。
唯一遗憾的是,弟弟桓王赵宣此刻远在河东安邑,而赵弘润身边最不听话的女人赵莺亦守在卫国,随时准备设法除掉躲藏在魏国的萧鸾,否则,若是弟弟赵宣领着弟媳、也就是那位韩国公主一同来到福延宫的这个小家宴,再将赵莺也抓到这儿来,那么,一家人才算是团聚了。
不过沈太后对此倒不介意,毕竟她知道他小儿子赵宣就在安邑,并且目前正忙着军屯、操练等事宜,倒也不感到担心,至于寂寞嘛,身边有大儿子赵润在,还有芈姜、赢璎、苏苒、羊舌杏、乌娜、赵雀等儿媳,还有干女儿玉珑公主,最最重要的是,还有一口一个称呼她“祖母”的赵卫、赵川、赵邯、赵楚这四个小家伙,她怎么会感到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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