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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贱宗首席弟子
见徐炯提到正事,伍忌亦收起了玩笑般的愤怒,皱着眉头打量着河对岸的楚军。
平心而论,用接近两万支弩矢的代价,让对面的楚军蒙受了最起码八千左右的伤亡,按理来说这应该是他魏军一方的完全胜利,但事实上,魏军其实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
“无需担忧。”
伍忌沉声说道:“沈彧大人已命(商水)城内的工坊加紧赶制弩矢,并且还知会了安陵等地,请他们一同赶制弩矢……”
话是这么说,但事实上伍忌自己也不敢保证弩矢的制作能否赶得上消耗的速度,毕竟似徐炯这种消耗的速度,实在是太夸张了,不到两个时辰就消耗了将近两万支弩矢,就算那些弩矢只是木质材料,但制作起来也赶不上这消耗的速度。
“你营中还有多少弩矢?”伍忌皱眉问道。
“只有一万余了。”徐炯解释道:“末将率军离城时,只向军需处领了三万支弩矢,怕是今日打完就所剩无几了……”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河对岸的楚军,摇摇头说道:“末将此前也没想到,楚军的……攻势,会如此……疯狂。”
他其实是想说:他没料到楚军的送死消耗战术,居然会施行地如此疯狂彻底,根本不将粮募兵的人命当回事。
“唔——”
伍忌沉吟了片刻,说道:“这样,你叫后面的营寨,将其营内的弩矢运到你处,倘若还是不够的话,暂时撤退也未尝不可……”
他口中的「陈庶」,即是驻军在下一座魏营的商水军将领陈庶。
一听这话,徐炯面色一紧,连忙说道:“将军,纵使弩矢耗尽,我营兵将也绝不会叫楚军踏过这条河……”
“没必要。”伍忌打断了徐炯的话,正色说道:“别忘了陛下以往的教导,能用弩矢这种「死物」去换取敌军「活物」的伤亡,就没有必要叫士卒们冒性命危险,他们攻不破我商水的。别忘了,城外的平地,还有游马军呢……记住,为将者,切忌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说到这里,他见徐炯歪着脑袋看着自己,遂没好气地又补充道:“这也是本将军从书上看到的,有什么问题么?”
“不敢不敢。”徐炯连忙赔笑脸。
商水军上下都知道,他们的大将军伍忌,论个人武力简直冠绝天下,但遗憾的是,这位大将军的脑筋却不活络,纵使这些年来看了无数的兵法,在指挥打仗时,充其量也只能做到中规中矩,毫无出彩之处,最多就是做到不犯错误。
要伍忌像翟璜、孙叔轲那般在临阵指挥时忽然灵光一闪,临时想出妙计去引诱敌军犯错,伍忌大将军并不擅长。
更别说与他们魏国的君主赵润相比。
当然了,伍忌大将军嘛,单凭武力就足够了。
徐炯毫不怀疑,纵使此时,只要他帮身边这位大将军吸引住楚军的注意力,这位大将军率领一支骑兵突然加入战场,搞不好就能将楚军的主帅平舆君熊琥生擒或者斩杀。
当然,前提是平舆君熊琥此刻身在战场。
但很可惜,徐炯在这边瞅了大半天,也没看到平舆君熊琥的旗帜,更别说人影。
想来,那位楚国邑君多半也是吸取了当年被他们魏国君主赵润包围生擒的教训,远远地躲在了后方。
当日,平舆君熊琥麾下楚将薛乐,率领大军对徐炯军的营寨发动了长达四个时辰的进攻,但遗憾的是,依旧没能撼动魏军的防线,反而付出了将近一万五千人的伤亡。
反观魏军一方,也只有寥寥数百人的伤亡而已,主要来自于楚军的弓弩手。
不得不说,两军的伤亡比例实在是悬殊太大。
但是话说回来,在付出了如此惨重伤亡的情况下,楚将薛乐也达到了他的目的,即有效地消耗了魏军的弩矢储备。
此后的数日,楚军不依不饶,纵使粮募兵的士气已经低到频频出现逃兵,但平舆君熊琥还是命令各军派粮募兵继续冲击挡在他们面前的魏营,到后来,甚至于是上午一场、下午一场,根本不给魏军喘息的机会。
面对楚国这种无赖的人海攻势,商水军将领徐炯麾下的兵将精力大损,为了避免无谓的损失,不得已只能放弃营地,向后撤退。
魏昭武元年三月初二,平舆君熊琥的军队,攻破商水城南平原上最外围的第一座魏营。
这艰难的‘胜利’,稍微使楚军恢复了几分士气。





大魏宫廷 第213章:宋郡战场【二合一】
“陛下,南边急报!”
三月十六日,正当魏王赵润在甘露殿的书房内日常练字之时,天策府左都尉高括急匆匆地步入了殿内,禀告道:“陛下,沈彧派人送来战报,言三月初二,楚平舆君熊琥命麾下大将薛乐率领数万军队进攻商水……”
听闻此言,赵润手中的毛笔一顿,随即继续在纸上挥笔,口中问道:“敌我双方伤亡几何?”
高括回答道:“双方激战数日,我军丢掉营寨两座,不过士卒伤亡仅在两千余,而楚军之伤亡,怕是在三万以上……”
听到如此悬殊的伤亡数字,赵润脸上却无半点欣喜之色,皱皱眉问道:“丢掉的两座营寨是怎么回事?”
高括回答道:“主要是因为弩矢消耗过大。”
“哦。”赵润这才舒展眉头,将手中的毛笔搁在笔架上,负背双手从书桌后走了出来,口中说道:“不计伤亡代价,只为消耗我军的弩矢储备与士卒的精力……熊琥那家伙,还真是不长进。”
说罢,他问高括道:“你方才说南边急报……想来不止是收到了商水的战报吧?”
“是的。”
高括点点头说道:“除此之外,臣还收到了两封青鸦众的密信。第一封密信是有关于「固陵」的……”
“固陵?”
赵润微微愣了愣,旋即皱眉问道:“屈氏一族?”
“正是那帮养不熟的白眼狼。”高括点头说道:“三月初,楚固陵君熊吾率军进驻「颐乡」,迫近固陵,而对此,固陵的屈氏一族毫无动静,既没有派人知会商水或阳夏提高戒备,亦不曾出兵阻挡熊吾。臣以为,恐怕两者私底下已达成什么默契……”
“屈氏一族跟熊吾么?”
赵润轻笑着摇了摇头,对高括那愤慨的模样不以为然。
他们口中的「屈氏一族」,亦当年跟熊氏一族争夺王权失败的「芈姓屈氏」一族,楚国前三天柱之一「西陵君屈平」的本族。
当年屈氏一族在楚国国内发动叛乱失败,非但没能从熊氏一族手中夺过楚王的尊位,还害得三天柱之一的西陵君屈平终身不被楚王所用,郁郁投河而死。
当时,老楚王熊胥本欲对屈氏一族赶尽杀绝,但当时的赵润考虑到留着屈氏一族或能给楚国制造点麻烦,于是就发了一则大义凛然的公告,用言语挤兑熊氏一族,最终迫使老楚王熊胥以及熊氏一族,未将屈氏一族赶尽杀绝,以免自己在德品方面遭到魏国的攻歼。
于是乎,老楚王熊胥得到了一个“宽容”的善名,而赵润呢,也达到了他的目的,即保下了屈氏一族。
甚至于,赵润随后还建议先王赵偲,将当时楚国交割给他魏国的一块飞地,即睢阳以南、项城以北的那片土地给了屈氏一族,让其繁衍生息——那时魏国尚未收复宋郡,这块飞地属于是被夹在宋郡跟楚国之间的一条狭长的土地,难以防守,是故魏国在权衡利弊后,才考虑放弃。
平心而论,赵润跟屈氏一族无恩无仇,他这么做,纯粹就是为了恶心楚国,给楚国制造点麻烦而已。
这不,后来在「五方伐魏战役」时,固陵邑的屈氏一族,就跟魏国站在一起,坚决抵制楚国进攻魏国。
甚至于,随后在寿陵君景舍兵败雍丘,试图从固陵、平舆方向撤回楚国时,固陵的屈氏一族也跟平舆君熊琥态度一致,对寿陵君景舍的求援视若无事,还得寿陵君景舍只能横穿宋郡撤回楚军,因而又折损了十几万败军,致使寿陵君景舍最终因为羞愧,自刎于楚水河畔。
但这一次,固陵邑的屈氏一族,似乎是跟楚国那位跟熊拓争夺王位失败的公子熊吾凑到了一起,罔顾魏国对他们的恩情,也难怪高括骂他们“养不熟的白眼狼”。
不过对此,赵润倒是并不在意,虽说当年他魏国的确曾帮助屈氏一族,但说到底,魏国帮助屈氏一族的目的也不纯,因此,他也不指望屈氏一族会像对待恩人那样对待他魏国。
当然,既然屈氏一族选择投靠楚国一方,那么,他魏国日后对其也无需手下留情。
相比之下更让赵润感到意外的,还是固陵君熊吾这个人——纵使他也没想到,这个跟熊拓争夺楚王位子失败的楚国公子,居然会成为楚国进攻他魏国宋郡方向的统帅。
虽然赵润也听说过,虽说熊吾当年跟熊拓争位失败,但因为他的母亲乃是老楚王熊胥的王后,且舅族季连氏在楚国的势力也不小,因此纵使争位失败,倒也不难保住性命。
但即便如此,赵润还真没想到,熊吾居然会被熊拓任命为攻打宋郡方向的统帅。
赵润实在搞不懂熊拓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会给曾经的政敌这样的机会……
『……还是说,熊拓是想借我大魏的手,彻底铲除熊吾?』
转念一想,赵润觉得这个可能性倒也不是没有。
毕竟熊拓跟熊吾乃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他作为楚王,哪怕心中将熊吾恨得要死,也不好太过于心狠将其处死——除非熊吾做出了无法饶恕的罪行。
但反过来说,倘若熊吾死在魏人的手中,那就跟熊拓毫无关系了。
『倘若果真如此的话,那宋郡这边,倒是有机会让楚国……』
想到这里,赵润对高括吩咐道:“即刻去打探清楚熊吾麾下军队的底细,看看这些军队到底出身何处,且有哪里人在其麾下……打探清楚后,即刻来报!”
“是!”
高括应声而退。
大概又过了四五日,高括再次急匆匆地来到甘露殿。
原来,是派遣至宋郡一带的青鸦众们,送来了有关于固陵君熊吾麾下军队底细的消息。
正如赵弘润所猜测的那样,此番固陵君熊吾受命攻打宋郡,他身后的支持者,仅仅只有季连氏、季氏、连氏、黄氏、焦氏等家族,除此之外像什么项氏、景氏等等,几乎均未出现在熊吾的军队中。
听完高括的讲述,赵弘润心下暗暗点头:倘若不出意外,熊拓任命熊吾攻打宋郡,这只不过是借刀杀人而已,即是借熊吾的实力削弱魏国在宋郡的兵力,反过来也是借魏国的手,削弱熊吾一伙的顺利。
想到这里,赵弘润嗤笑着摇了摇头。
他感觉,自从继承了楚王的位置后,熊拓就变得越来越奸诈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莽撞、耿直的小伙子了。
『那么……该如何应付熊吾那支军队呢?』
迈步走到书房正中央那张平铺着中原地图的案几旁,将一枚栩栩如生雕刻成长枪手形状的青蓝色士卒棋子放在「固陵」一带,随即,他的目光移动到宋郡东部的「湖陵」,看看湖陵,又看看固陵,看看固陵,又看看湖陵。
『奇怪……』
赵润隐隐感觉有点奇怪,因为宋郡的面积并不算小,倘若熊拓果真任命熊吾负责进攻宋郡——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他应该叫熊吾率军越过睢水,从「沛」、「邳」等宋国东部地区发动攻势才对。
随即,再一联想到楚国的项末、项培、景云、熊沥等邑君尚未有什么行动,赵润也就猜到了几分:熊拓应该还派了另外一支军队攻打宋郡,这支军队,多半才是熊拓真正寄托希望的军队。
『……湖陵水军暂时不能动了。』
暗自嘀咕了一句,赵弘润目视着地图上的宋郡,心中若有所思。
在他看来,熊吾再傻也不至于被熊拓当枪使,这家伙既然接了命令攻打宋郡西部,那么肯定也有他自己的想法。
要么是出工不出力,要么,就是想趁这次战争机会重整势力,积攒军队、积蓄力量,待日后伺机从熊拓手中夺回王位什么的。
前者倒是无所谓,若是后者的话,赵润有些担心宋郡的驻军挡不住熊吾。
毕竟此时驻扎在宋郡的,除了宋郡的地方军队以外,就只有高贤侯吕歆、留光侯赵纲等国内贵族的私军,作战能力,那真的是平平。
为慎重起见,赵润认为确实应该增派一支军队,但问题是,魏国眼下唯三还未接到命令的军队,就只有司马安的河西军、博西勒的羯角骑兵、以及魏忌的河东军了。
其中,魏忌的河东军自从大将韶虎率领魏武军从河套地区抽兵,前往河内郡之后,就即刻兼顾了河套地区的防守;而司马安的河西军,在魏武军离开河套之后,亦分兵协助河东军防守河套。
因此确切地说,博西勒所率领的数万羯角骑兵,已经是魏国最后可调动的军队。
『……兵力还是不足啊,以一敌四什么的,实在是太勉强了。』
龇着牙吸了口气,赵弘润感觉有些头疼。
平心而论,若是没有秦国的存在,他有至少八成的把握,能以他魏国现有的兵力,将韩、齐、楚三国揍得不能自理,但偏偏秦国态度暧昧,以至于他不得不预留至少十万军队来防止秦国倒戈。
这绝非是赵润杞人忧天,事实上在去年,在韩国对他魏国宣战之后,赵润便叫礼部派使者出使秦国,希望秦国加紧对韩国的进攻——事实上秦军能否击败雁门郡的李睦,这在赵润看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确保秦国真真切切地将军队投入到了与韩国的战场,而不是积蓄着兵力,在日后最关键的时候,朝他魏国的后背捅一刀。
不可否认,魏秦联盟固然是非常可靠,但这是建立在中原各国鼎立的情况下,倘若魏国已逐渐显露出能够兼并中原各国的恐怖势力,哪怕是换做赵润,他也会考虑是否应该削弱魏国,毕竟魏国若是强大到能够统一中原的地步,那么,秦国距离被魏国吞并也就不远了。
正是因为自己想到了这一层,因此,赵润非常担心秦国的态度。
然而让他有些懊恼的是,秦国那暧昧的态度,似乎正在朝他最最担心的情况演变,驻扎在河套、西河一带的秦军主帅公孙起,至今仍然是对雁门郡堵而不攻,仿佛秦国也在犹豫,在这场大战中,他们应该站在哪一方。
『要是秦国能鼎力支持,这场仗就好打多了……』
赵弘润暗暗想道。
想道这里,他不由地就想到了十几天前再次出使秦国的礼部官员,他十分希望唐沮能够说动秦国。
如若不能说动秦国,赵弘润也希望最起码能保证秦国不会倒戈相向,否则,这场仗的变数就太大了。
『罢了,先将羯角军调到宋郡吧。』
摇了摇头,赵弘润对高括说道:“高括,你知会翟璜,命他以天策府的名义,调动羯角军前往宋郡……”
“羯角军?”高括闻言吃了一惊,面色显得有些顾忌。
原因很简单,一来羯角骑兵是预留防备秦国的主力骑兵,二来,羯角骑兵生性好斗残忍,若将其放到宋郡,难保其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当高括说出了他心中的顾忌后,赵润沉默了片刻,说道:“眼下秦国还未有任何异动,当务之急乃是楚国……再者,就算秦国到时候果真兵戈相向,有司马安的河西军与魏忌的河东军在,应该也能阻挡一阵子。至于羯角骑兵的野性,眼下也只有往好的方面想了……”
听闻此言,高括微微点了点头。
当日,雒阳天策府便下达了命令,命令博西勒率军羯角骑兵前往宋郡。
不得不说,作为原羯角部落族长比塔图的养子,博西勒亦是一头很有野心的狼,或许从未忘却当年养父比塔图被魏军逼死的那段仇恨。
赵润毫不怀疑,一旦他魏国有朝一日变得虚弱,博西勒这头狼,很有可能第一个调转方向,一口咬向魏国。
但反过来说,只要魏国依旧强大,那么,博西勒这头狼也会遵守他养父比塔图死前的叮嘱,成为魏国忠诚的看门犬。
虽然对于博西勒这种有所保留的忠诚,赵润心中也难免有些芥蒂,但仔细想想,所谓有所保留的忠诚,举国上下难道就只有博西勒么?
总之,只要魏国始终强大,这些都不是问题。
“博西勒接令!”
一日半之后,驻扎在伊山、伊阙关一带的博西勒,收到了来自雒阳天策府的命令,毫无耽搁地,即刻率军麾下约四万左右羯角骑兵,横穿颍水郡前往宋郡。
不得不说,鉴于魏国这些年来一步步完善了国内的道路设施,这使得羯角骑兵的行军速度快地难以想象,仅仅只是十日左右,便横穿了颍水郡,抵达了陈留,距离宋郡定陶仅一步之遥。
哪怕是赵润在得知了羯角骑兵的行军速度后,亦微微有所吃惊。
而与此同时,楚固陵君熊吾,已率领其麾下军队进驻了固陵这片原本属于他的封邑。
赵润猜地不错,熊吾确实跟固陵的屈氏一族私底下有所联系,这不,熊吾刚刚抵达固陵一带,屈氏一族现任的族长屈和,便率领着族人出外相迎,将熊吾请到了他们屈氏一族的大宅,并设酒宴款待熊吾。
酒席宴间觥筹交错不必细说,待等酒宴结束之后,目测已年过六旬的老者屈和,将固陵君熊吾请到了密室详谈。
在密室中,屈和对熊吾说道:“此次我屈氏一族定会鼎力支持公子,希望公子信守承诺。”
听闻此言,熊吾哈哈大笑道:“老人家,且放宽心,我熊吾言出必践。”
“当真?”屈和忽然严肃地看着熊吾。
见此,熊吾嗤笑一声,说道:“老人家,你们如今也只能选择相信本公子,不是么?”
这话,说得屈和面色微变。
正如高括所说,对于他魏国而言,屈氏一族倒还真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不过这也难怪,毕竟屈氏一族当年亦是楚国的王族分支,是地方的望族,其中的西陵君屈平,更是上代三天柱之一,可想而知屈氏一族当时在楚国的崇高地位。
但自从与熊氏一族争夺王位失败、且后来被流放到固陵邑之后,屈氏一族便一落千丈。
要知道当时的固陵邑,已经被博西勒的羯角骑兵以及马游的游马军扫荡过一次,将该地的百姓全部卷带到了魏国,这使得当屈氏一族被流放到这里后,这些曾经的贵族男女,只能靠自己的双手来养活自己。
最初那些年,由于心中仍惦记着对熊氏一族的憎恨,因此屈氏一族的族人们咬紧牙关,并未向熊氏一族屈服。
但随着时间一年年过去,屈氏一族的族人便不由地开始怀念曾经富足奢华的生活,甚至于,有越来越多的族人希望回归楚国,哪怕是屈居于熊氏一族之下。
但遗憾的是,楚国的新君熊拓,始终没有向他们递来招揽的善意,仿佛是巴不得他们在这里自生自灭。
其实想想也是,要知道熊拓此生的抱负,便是推行他叔父汝南君熊灏的思想与政令,根除国内早已腐朽的旧贵族阶级,用充满进取心的新贵族阶级取而代之,而屈氏一族,恰恰就是熊拓眼中的旧贵族恶瘤之一,既然如此,熊拓又岂会将这些人再招揽回国?
于是乎,屈氏一族试图回归楚国上流贵族的期待与希望,就被熊拓无情地摁灭了。
然而这会儿,与熊拓争夺王位失败的固陵君熊吾,却仍在苦苦挣扎,依旧做着他有朝一日从熊拓手中夺回王位的美梦。
因此,当熊吾得知屈氏一族表露希望回归楚国的心迹后,便私底下派人与屈氏一族接触,最终双方一拍即合。
“放心吧。”
见到屈和面色有异,熊吾笑着说道:“本公子跟熊拓那厮不同,只要屈氏一族真心相助本公子,待事成之后,本公子定会给予厚报!”
听到熊吾再次承诺,屈和这才微微点了点头。
随后在离开密室之后,熊吾麾下的将领「季虬」私底下对熊吾说道:“屈氏一族早已没落,公子何须招揽他们?”
熊吾闻言轻笑说道:“屈氏一族的名头固然已远不如当年,但不可否认国内尚有对屈氏一族有所关系的旧人,只不过这些人畏惧于父王、畏惧于熊拓,不敢有所表露罢了……再者,屈氏一族在固陵经营了十几年,好歹也有些人手与积蓄,我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又岂能挑三拣四?”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说道:“屈氏一族,便是本公子的千金马骨。”
季虬闻言点了点头。
数日后,熊吾以固陵邑作为据点,整顿军队。
然而就在这时,他收到了来自王都寿郢的命令,原来是楚王熊拓得知他在固陵这边拖拖拉拉,下令前来催促。
收到催促的命令后,熊吾在一干心腹将领面前怒道:“熊拓那厮,自以为我不知他欲借魏国的军队将我剪除,心急叫我前去赴死,实在可恶!”
在发了一通火后,他忽然问道:“楚水君那边,进展如何?”
听闻此言,他麾下大将季虬说道:“刚得到的消息,楚水君那边,兵出宿县,上将军项末进驻彭城,新阳君项培进驻萧县,算算日子,差不多应该跟魏国宋郡东部的湖陵水军交上手了……”
听闻此言,熊吾思忖了片刻,随即又问道:“平舆的熊琥呢,战况如何?”
季虬耸了耸肩说道:“听说是折损了数万人,才打下了商水军的两三个营寨,连商水县的城池还没摸到呢。”
一听说平舆君熊琥在商水那边折损了数万人马,熊吾心中就颇为痛快。
只见他环视了一眼在座的诸将领,笑着说道:“这很好啊,熊琥牵制住了商水,楚水军牵制住了湖陵魏军,魏国部署在宋郡的重兵,至少七成已被熊琥跟楚水君牵制,只剩下一些地方驻军……世人皆说魏国军卒不可匹敌,我就不信,魏国地方县城的驻军,亦挡得住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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