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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媒善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梦三生
这几日爹和二哥都在铺子里忙着盘货,这个时间正好一起收工回来了。
“爹也太偏心了,当初我不过拔了狗胜几根尾巴毛,就追了我两条街喊打喊杀的,这会儿倒是舍得拿它炖汤了。”施重山冲着妹挤了挤眼睛,酸不溜丢地道。
草墩子上立着的狗胜一个哆嗦,将脑袋扎进翅膀底下,装死不动了。
“阿柯,来来来,看爹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施长淮没有搭理蠢儿子,笑眯眯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镯子来,“今儿铺子里收到的,我一看这么漂亮就想起我们家阿柯了。”
那是一个水汪汪的玉镯子,温润透亮,果真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施长淮平时也喜欢三不五时地从铺子里带些东西回来给闺女玩,但这么漂亮且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玉镯却是头一回见。
“这个很贵吧”施伐柯摸了摸,也不知是爹怀里的温度,还是手镯本身的暖意,竟是入手生温,不由得惊叹道。
“放心戴着。”施长淮豪气地一挥手,“这种好东西当然要留给我闺女戴,而且你爹我什么时候做过亏本生意了,便宜着呢。”
唔这是又有人被坑得挺惨吧。
施伐柯呵呵两声,在自家爹爹殷切的视线中,将玉镯套在了自己手腕上试了试竟然不大不,刚刚好。
“看吧,这镯子合该是我们家阿柯的。”施长淮得意道。
施伐柯也只打算试戴一下算是全了阿爹的一片心意,戴过之后便打算伸手摘下来。
“怎么了,不喜欢吗?”施长淮见状,问。
施伐柯摇摇头,道:“这镯子太贵重了,戴在手上难免磕磕碰碰的,若是镯子的原主来赎,铺子里不好交代。”
虽然是自家铺子,但这么贵重的东西也不好随心所欲。
“不要紧,这镯子是死当,跟原主没啥关系了。”施长淮挥挥手,满不在乎地道,“镯子不就是让人戴的么,你且放心戴着。”
“竟然是死当?”施伐柯有些惊讶。
当铺其实“死当”是极少的,一般都是将东西抵押在当铺,然后定下当期,月利率当然不会低,如果到期不能赎回,才算为“死当”,东西归当铺所有,这也是一般当铺的普遍营利方式但是一开始就定为“死当”,这原主是有多想不开?
亦或者此人根本从未接触过当铺,这才被坑了吧?
“嗯也是运气好,今天最后一单生意,我和爹都已经关了铺子准备走了,一个傻书生寻了过来说是急等钱用,要当了这个镯子。”一旁的施重山笑眯眯地道,“这玉镯成色上佳,我又看他急等钱用,就建议他死当,原以为会费一番口舌呢,谁知那傻书生一口就同意了。”
“傻书生?不是铜锣镇的人吗?”
“嗯,外头来的。”
施伐柯良心有点不安,“人家急等钱用,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好事。”施重山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睛,“今儿个贺家那位大姐抛绣球招亲,那傻书生正好赶上了,又刚巧被那颗绣球砸中了,这运气所以需要银钱上门提亲啊,可不就缺钱了么。”施重山说着,“啧啧”两声,又道:“说起来这傻书生也不算傻嘛,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待成了贺家的东床快婿,要什么没有呢。”
贺家可是铜锣镇的首富,家中的连锁喜饼铺子都开到了京城,缺什么都不缺银子。
“可甜抛绣球招亲了?”施伐柯一脸的惊讶。
贺家只有一位待字闺中的大姐,就是贺可甜。
忽然想起回来的时候,听到贺家喜饼铺子的方向传来的热闹和喧嚣原来竟是贺可甜在抛绣球招亲?
外地来的书生施伐柯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该不会爹爹口中这个傻书生就是陆池吧?!
正想着,里头陶氏敲了敲锅铲,扬声道:“都忤在院子里干什么,吃饭了!”
听声音,颇为不善。
大家齐刷刷一个激灵。
“阿柯,你娘心情不好?”施长淮拉着施伐柯,暗搓搓地问。
想也知道娘为什么心情不好,始作俑者的施伐柯有些心虚地支吾了一下,“你们先去吃,大哥在后院劈柴呢,我去叫他。”说着,转身便要走。
可她这一动,却被二人看出了端倪。
“阿柯,你的脚怎么了?”总是笑眯眯的施重山微微沉了脸。
“啊不心崴了一下。”施伐柯忙不迭地道。
大概是她回答得太快,表情又太可疑,施长淮和施重山父子俩都眯起了眼睛。
施伐柯暗暗叫糟。
“崴了脚而已,已经上过药油了,还有什么可问的,难道我还会虐待了她不成?”陶氏拎着锅铲走了过来,板着脸道。
施长淮赶紧端起笑脸,“哪能呢,我就问问,关心一下自己闺女嘛。”说着,对施重山挑了挑下巴,“还忤在这里干什么,没看见你妹妹腿脚不便,去叫你大哥来吃饭了。”
施重山心领神会,十分利索地应了一声,去后头院子里找大哥谈心去了。
见危机解除,施伐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对上陶氏的眼睛,讨好地冲她笑了笑,结果陶氏板着脸根本不想搭理她,不由得有些讪讪。
此时陶氏是压根不想去看这个槽心的闺女,一连生了三个儿子都是人jīng,一个个心眼都多得跟筛子似的,怎么就偏生这闺女是个绵软的性子,又没气性又愚蠢,她是觉得她这点心思能够瞒得了施重山那个狐狸,还是觉得瞒得了施长淮那个老狐狸?
自欺欺人,简直没眼看。





明媒善娶 第四章
第二日一觉睡醒,施伐柯的脚上青青紫紫的看着更加吓人了,昨日还能单脚跳着走呢,今日已经痛得下不了地了,无奈只得消消停停地在家里休养了好些天。
待能够下地走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好几日。
这日起床的时候,家里就又剩她自己这个闲人了。
用过早膳,又给狗胜添了一些口粮,百无聊赖地准备回房绣花的时候,忽听外头有人敲门。
打开门,便对上了一张美得赏心悦目的脸,施伐柯有些惊喜,“陆公子?!”
施伐柯脸上的惊喜毫无所伪,天真热情到有些烫人,陆池轻咳一声,拱了拱手,“施姑娘,叨扰了。”
“快请进。”施伐柯忙侧开身将他请了进来。
陆池进门看了看,略有些不自在,“家中就你一人?”
“是啊,就我一个闲人。”施伐柯笑眯眯地道。
“令慈不在家?”站在施家院中,陆池忽然觉得有些不妥。
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我娘?我娘是个官媒,去衙门理事了。”施伐柯解释,随即又十分自觉地道,“我大哥是个捕头,也去衙门了,我爹和二哥去铺子里做事,三哥出去游学了。”
陆池听她这么如数家珍地把自己的情况交待个一清二楚,一时有些无语,这姑娘真的是对自己毫无防备之心啊,万一是个坏人呢?就这样大喇喇将之请进家门,然后将自家的事情透了个底儿掉。
“你找到落脚之处了吗?”交待完自家情况,施伐柯又关心起他的情况来。
陆池笑了一下,“劳姑娘挂心,已经找着了。”
“那就好那就好。”施伐柯点点头,无意中抚到手腕上戴着的镯子,想起那日爹说的话,不由得试探着道,“还记得你来镇上的那天傍晚,我们在路上听到的那些热闹声响吗?听说那是贺家在抛绣球招亲呢,后来仿佛是个书生得了绣球。”
陆池摸了摸鼻子,“你也听说了?其实我今日正是为此事而来。”
“哦?”施伐柯眼睛一亮,一脸跃跃欲试地看着她。
陆池有些想笑,这姑娘真是一点心事都藏不住,看这模样似乎早就知道他的来意了,只是此时看着那双亮晶晶满含期待的眼神,不由得逗她道,“那日得了贺家绣球的正是在下,但是在下初到铜锣镇,即无亲朋亦无好友,想着曾与施姑娘有过一面之缘,施姑娘又是如此的古道热肠,这便来寻你帮个忙”
施伐柯的眼睛越发的亮了,一闪一闪的像有星星。
“为婚之法,必有行媒,在下想寻个媒人替我上贺家提亲,不知道施姑娘可有什么好介绍?”
施伐柯跃跃欲试的表情一下子僵在了脸上,她一脸呆滞地道,“介绍?”
陆池一本正经地点头。
施伐柯忍了忍,到底没有忍住,连珠炮似地道:“我就是个媒婆啊,而且我娘是官媒,我外祖母也是官媒,我可是出自媒婆世家!”
陆池被那个“媒婆世家”逗乐了,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是是是,那便劳烦姑娘了。”
想不到他竟然这般好说话,一下子就答应了,施伐柯立刻转怒为喜,“嘭嘭嘭”拍着xiōng口保证道,“放心吧,此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给你办得妥妥的,你就准备当新郎官吧!”
力道之大,陆池都替她疼。
看着眼前这姑娘亮晶晶的眸子,陆池心中颇有些五味陈杂,仿佛回到了那日傍晚,这姑娘站在门前热情地冲他挥着手喊,“陆公子,记得要说亲就来找我啊~”
简直是宿命般的相遇呢
不过比起被自己那个有点不靠谱的老爹盲婚哑嫁,陆池觉得也许那日傍晚那个莫名其妙砸中他脑袋的绣球才是天意,当时他远远看了那位贺姑娘一眼,虽隔得太远未看清模样,但瞧着也是个端庄秀丽的姑娘。
只是此次他仓促逃呃仓促离家,身无长物,全身上下的行头家当不足二十两银子,着实有些窘迫,而成亲诸事烦琐,找媒人要钱,下聘要钱,办酒席也要钱,既然他诚心诚意要娶人家姑娘,自然不能委屈了人家。
好在离家之时他身上带着一只玉镯,玉镯是他娘给的,说是要送给未来儿媳妇,如今事急从权,想来他当了那只镯子办喜事,娘应该也不会反对。
陆池颇为心安理得地这样想。
施伐柯问了陆池的生辰八字,便信心满满地带着拜帖上了贺家的门。
对于这桩亲事,施伐柯心中乃是十拿九稳的,所以才敢如此那般拍着xiōng脯保证,因为贺家大姐贺可甜和她的交情可不一般,她们是闺中密友,从一起长大的那种。
只是此次是以媒人的身份登门,施伐柯没有直接去找贺可甜,而是特意递上了拜帖,然后在中堂坐等。
贺家乃豪富之家,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家中仆佣成群,非一般富户可比。刚坐下,便有伶俐的侍女来上了茶。
因为施伐柯常来贺家,这些侍女们大都与她混了个脸熟,因此笑盈盈地与她道:“施姐您怎么不往后院去找我家姐啊。”
施伐柯冲她挤挤眼睛,一本正经地道:“我这回可不是来找你们姐玩的,我有正事。”
正说笑着,有人来了。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铜锣镇第一美人c贺家喜铺的少东家贺可咸。
当然,铜锣镇第一美人什么的也只是私下里叫叫,可不敢当着他的面说,毕竟那张比他妹妹贺可甜还漂亮的脸,是他们兄妹的死xué,一戳一个准。
贺可咸和贺可甜是双胞胎,贺可咸比妹妹先出生,因此便成了兄长。说是双胞胎,但其实他们长得并不一样,甚至并不十分相像,仿佛生错了性别一般作为兄长的贺可咸长相随娘,生成了一个美人,妹妹可甜的长相则是随了他们爹
贺家是开喜饼铺子起家的,早先因为总有客人抱怨他们家的喜饼为什么都是甜的,他们爹为了标榜他们家的喜饼不只有甜的,便给这对双胞胎分别起名可咸和可甜,可是说是相当的别出心裁了。
此时,贺可咸一身竹月色的短打,jīng瘦挺拔,白皙秀美的面颊上还微微带着些汗意,看这架势应当是从演武场来。贺家自己养了一群镖师,作为少东家的贺可咸很喜欢和那些镖师混在一起,很是学了些拳脚功夫,前些日子有个外乡人又把他误认为是女扮男装的美人,出言调戏,被他生生打折了一只手扔出了铜锣镇。
可见,美人凶残啊。
“这不是施姑娘嘛,真是稀客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贺可咸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皮笑肉不笑地道。
施伐柯抽了抽嘴角,“贺大哥,谁又招你了?”
这yīn阳怪气的。
贺可咸接过一旁侍女递上来的布巾,漫不经心地擦了擦脸和手,“听闻你大闹了褚逸之的婚礼,去抢亲了?真是出息了啊。”
说着,忍不住瞥了她一眼。
这蠢丫头,眼瞎心盲的,从就喜欢缠着褚逸之那个书呆子,好容易那书呆子成亲了,这蠢丫头还敢给他闹一出抢亲,一想起这个贺可咸就气得牙痒痒。
“没没没,不是抢亲,这不之前本来说好褚逸之要是成亲得找我做媒婆么,结果他竟然食言而肥找了旁人,我一时气不过才去找他理论的,怎么可能是去抢亲呢这是误会,是误会啊!”施伐柯有些头痛,赶紧解释,这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真是误会?”贺可咸眉头一挑,脸色却是缓和了不少。
“真是误会!”施伐柯斩钉截铁。
“嗯,是误会就好。”贺可咸在她对面坐下,也抄起茶盏,拿盖子撇去浮沫,轻轻啜了一口,“今日怎么想起找我来了?”
这个没良心的蠢丫头可是很少主动找他的,往常过来都是直接溜进后院去找可甜,今日竟然乖乖在中堂坐着,而且竟然还下了拜帖,又玩什么花样呢?
施伐柯正襟危坐,摆好态度,才摆出职业微笑脸,郑重其事地道:“贺大哥,我是受陆公子所托,上门来提亲的。”
“噗”地一声,贺可咸口中的茶全喷了出去,“你说什么?”




明媒善娶 第五章
“我说我是受陆公子所托,来提亲的啊。”施伐柯眨巴了一下眼睛,重复了一句。
“提亲?陆公子?”贺可咸一下子黑了脸。
“是啊,就是那个得了可甜绣球的陆公子啊。”施伐柯怕他不明白,还好意提醒了一句。
贺可咸的脸色却是更难看了,他眯了眯眼睛,忍住要掐死眼前这个蠢丫头的冲动,“呵呵,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铜锣镇谁不知道抛绣球招亲不过是个噱头,是我们家喜饼铺子招揽生意的手段,怎么会有人真的厚颜拿着那个绣球上门提亲?”
说起这个,贺可咸便是心头一口老血,原先铜锣镇的喜饼铺子是他贺家一家独大,前些日子东街又新开了一家,倒也颇有些手段,分薄了一些他们家的生意。为此,他的蠢妹妹便有些坐不住了,趁着他去京城铺子里查帐不在家,便起了抛绣球招亲这个歪点子,娘惯是个没主意的,爹又宠妹妹宠得恨不能上了天,于是等他回来之后,便已是无力回天
为今之计,只能推脱否认了!
施伐柯一愣,“噱头?婚姻大事怎么能这样儿戏?”
“阿柯,你可是可甜的闺中好友,你觉得将可甜这样随意许配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真的好吗?”贺可咸顿了一下,决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当然不会,我岂会害了可甜。”施伐柯一脸严肃。
“这便是了”贺可咸脸色缓和了下来。
可是还未等他说完,施伐柯又道:“可是陆公子并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人,他是岚州人,父母双全,家中还有一位兄长,他有功名在身,是个秀才呢。”她一脸认真地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说给他听,“年轻,长得好看,还前途无量,而且乐于助人,性格也十分不错。”
贺可咸听她一样一样如数家珍地夸着这位“陆公子”,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黑,咬牙切齿地问了一句,“长得好看?比我还好看?”
施伐柯沉思了一下,“嗯,比你好看。”
“来人啊!把这蠢丫头给我轰出去!”贺可咸一张俊俏的脸蛋顿时黑得跟炭一般,扬声怒吼。
“诶?诶诶!”施伐柯见几个侍女面露难色地围上前来,一下子跳了进来,“这不是说得好好的嘛!这是做什么啊?!”
贺可咸懒得理她,只一径让人将她轰出去。
“贺大哥你太过分了!”施伐柯急了,一溜烟儿地往院子里跑,“我不跟你说,我找可甜说去!”
“少爷,这施姐”一旁受命撵人的侍女们有些为难。
“让她去。”贺可咸yīn沉沉地看着那蠢丫头的背影,冷笑一声,道,“这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死丫头,真当可甜待见她呢。”
施伐柯熟门熟路地冲过垂花门一路闯进了后院,站在贺可甜的闺房门口直喘气。
闺房中,贺可甜正懒洋洋地趴在桌前,似是在赏画,她穿着一身家常的杏色绣花褙子,听到动静转过脸来,便见施伐柯吐着舌头在门口直喘气,“阿柯?怎么跑这么急,后头有狗撵你呢?”
贺可甜的长相因随了爹,并不十分漂亮,因此她十分在意自己的容貌,皮肤养得白皙细腻,一头长发乌黑浓密,也养得极好。
虽然没有狗撵我,可是有你哥啊!你哥可比狗可怕多了!
施伐柯腹诽着,扭头见贺可咸没有追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上前挤到贺可甜身边坐下,“你在看什么啊?”
“临渊先生的画。”
施伐柯探头一看,宣纸上画的是一片竹林,有笔有墨,错落有致,仿佛能听到风吹过竹林带起的飒飒声响,可见十分传神了。
林海旁有一枚印章,印的是“临渊”二字。
“临渊是谁?”
“你居然不知道临渊先生的名号?”贺可甜一脸诧异。
施伐柯老实地摇摇头。
“你整日就知道看话本子,请你也培养一些高雅的爱好,好吗?”贺可甜略有些不雅地翻了个白眼,“临渊先生可是很有名的大画家,连当今圣上都对他的画赞不绝口呢,可惜没人见过临渊先生的真面目,他流传出来的画也极少,所以现在外头都说千金难求临渊先生一画呢。”
“唔,西街的李大娘也总说先帝下江南时曾路过她家,对她家的酱肘子赞不绝口,后来她就搬来铜锣镇开了一家卤味店呢。”
“你什么意思?”贺可甜抽了抽嘴角,道。
施伐柯一脸诚恳地看着她,道:“我的意思是你莫不是被人骗了?”
贺可甜脸都绿了,“这副《林海》可是我哥从京城特意给我带回来的生辰礼物,花了一千三百两!”
施伐柯瞪大眼睛,一斗米才五文钱,一两银子就是一千文钱,一千三百两
“原来临渊先生的画这么值钱啊”施伐柯果然被震住了,叹为观止。
贺可甜被她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轻轻哼了哼,随即双手托腮,一脸梦幻地轻声道,“也不知道临渊先生究竟长什么模样,要是能见他一面就好了”
“为什么要见他?吃jī蛋你管jī长什么模样呢?”
贺可甜脸一抽。
“怎么了?”施伐柯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贺可甜十分不淑女地抹了一把脸,为什么她总要在施伐柯面前破功
“算了算了,你是不会明白我喜欢临渊先生的这种心情的。”贺可甜无力地摆摆手,随即轻叹一声,指尖缱绻地抚过面前的宣纸,“我常常幻想着临渊先生的模样他一定饱读诗书,xiōng有丘壑,是位十分儒雅的公子。”
“说不定是个儒雅的老先生呢。”施伐柯眨巴了一下眼睛,道。
贺可甜又被噎住,终于忍不住气呼呼地扭头瞪向她,“施伐柯,你今日到底来干嘛的?”
施伐柯轻咳一声,郑重地拉着贺可甜的手道:“我有事同你说。”见贺可甜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又加了一句,“正事。”
“你能有什么正事?”贺可甜眉一挑,满脸都是怀疑。
“诶你忘记我是做什么的了?”施伐柯冲她挤挤眼睛。
“媒婆?”贺可甜眼睛一闪,有些不确定地道。
“可不是么!”施伐柯一击掌,眼睛亮闪闪地道:“我是不知道临渊先生是谁啦,但是我给你说的这位就真的是一位饱读诗书cxiōng有丘壑且十分儒雅的公子了!”
“媒人口,无量斗,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贺可甜却是十分的不买帐,不屑地轻嗤了一声。
“你居然不信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施伐柯有些不忿地瞪大眼睛,随即站起身,认真地道:“且我也不是空xué来风,而是受人所托。”
“自我及笄之日起,说亲的媒婆都快把我家的门槛踏平了,受人所托也不稀奇啊。”贺可甜一边心翼翼地亲手将桌上的画卷起,一边漫不经心地道。
“托我来的可不是一般人。”施伐柯见她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你不问问是谁吗?”
“哦?是谁啊?”贺可甜手上微微一顿,倒是从善如流地问了一句。
施伐柯看着她,道:“是得了你绣球的那位公子。”
抛绣球招亲就是前些天的事情,这才隔了几日,她不信贺可甜这会儿就给忘干净了。
贺可甜“哈”地一声笑了,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还真有人拿着绣球来求亲了啊。”
“你什么意思?”施伐柯直觉不太妙。
“我的意思是,原来还真有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铜锣镇谁不知道抛绣球招亲不过是个噱头,是我们家喜饼铺子招揽生意的手段,我贺可甜怎么可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随便嫁人啊。”贺可甜说着,拿袖子掩了掩chún,眼中的笑意透着十足讥讽的味道。
和他哥一模一样的说辞。
该说不愧是亲兄妹吗




明媒善娶 第六章
“果然只是噱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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