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难良缘

文秀看了看秋淼和婆婆也是费劲地啃着干饼，婆婆牙口不好再加上最近饮食单调，除了这些干粮再也无补充，她费劲地咬了几口后，饼上也多出了淡淡地血痕，大概是牙龈出血了。
这样可不行，文秀心想。她拿出了随行的包袱，把炒面倒出来一些放在一个小碗里，又兑入了一些热水，稍微搅拌一下，炒面就成了糊状，还散发着淡淡的麦香味。文秀把炒面做的油茶递给徐氏，温言道：“婆婆，你吃点这个吧，好消化一些。”
秋淼离的近，凑过去看：“嫂子，这是什么呀？”
文秀笑着说：“你上次不是问我炒面怎么吃吗？喏，就这么吃。”
“那我也想吃这个，不想吃干饼了。”秋淼抱着文秀撒娇。
“热水不多了，热水冲开才好吃，等到下个补给点有热水了给你冲。”文秀看着秋淼掩饰不住失望的表情，就笑着逗她，“炒面还有别的吃法呢，你要是想吃就不要撅着嘴了。”秋淼果真一秒钟之内换了张欣喜的面孔，“还能怎么吃呀？”
文秀不说话，趁四下无人注意，偷偷从身上掏出来一个油纸包，慢慢拆开，里面还有一块红糖！她把红糖小心翼翼地掰下一小块，剩下的又依原样包好重新藏起来。秋淼看着文秀把红糖弄碎掺进了炒面里，再加了一点点凉水，把炒面捏成一小团一小团的，看的口水都要下来了。
“尝尝。”文秀看秋淼馋的口水都要下来了，就把捏好的面团塞了一块到秋淼嘴里。秋淼咬了两口，因为掺了水，所以口感软糯，麦香和焦香中又带着红糖甜丝丝的感觉。
“唔，好吃。”本来这也算不得什么美食，只是眼下这艰苦的环境中，每天除了干饼还是干饼，这炒面团简直就是珍馐了。
文秀看秋淼吃的开心也禁不住笑了，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她们也只得这样苦中作乐了。
“不过我们的红糖不多了，也就今天让你这么尝一下，以后炒面我们只能掺点水随便吃了。红糖还是得留到关键的时候用。”文秀想了想，还是叮嘱秋淼一番。
“我明白了，嫂子，就算没有红糖，这也比干饼好吃多了。我拿几块给娘吃。”
“哟，你们一家子又躲在这里吃独食呢？这是什么呀？为什么我们啃着快把牙硌掉的饼子，你们就在这里吃好吃的。”
钱织慧刚吃的急，硌到了牙，疼的她支吾了半天，本来心里就正不爽着，一转头看到秋淼和文秀俩人凑在一起笑呵呵地不知道在干嘛。她就蹑手蹑脚地慢慢凑过去，想看看她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一看简直要气炸了，徐氏端着碗不知道在喝什么糊糊，文秀和秋淼在吃一小块一小块的不知道什么糕点，她立马气的大叫起来。
钱织慧一喊，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文秀她们三个人身上了。林氏一听，又是为吃的争来争去忍不住头痛，真是些不成器的东西。但也暗暗惊叹文秀的能力，在船上的时候，她就想办法织网捕鱼给大家加餐，本以为下了船，她就玩不出什么花样了，没想到现在又能弄出些大家都没有的吃食。
那天拿干粮的时候大家你拥我抢的，孙瑶琴因为先前馒头吃多了又喝了两口水，肚子疼的站都站不起来，更别提去抢干粮了。后来她可怜巴巴地给林氏提了下自己一点干粮都没有事，林氏也用嫌恶地眼神看了她一眼，外加一句“没用的东西”，也并没有说这事到底该怎么解决，她也不敢再多问了。
这两天也是可怜巴巴地看着谁在吃，就凑过去要一点，像乞丐一样。好在后来秋淼那丫头给老太太提议说干粮集中起来，老太太统一分配，她才不那么心慌了。
可这会也心里一万个不服气，凭什么我连块干饼都像讨饭地一样四处乞求，她们反倒偷偷地又开起了小灶，全然忘记了自己最初问大家讨要食物的时候，平日里亲亲热热的，那会全装的聋子一般，只有文秀给了她一块饼。
“大嫂，你又在这里血口喷人了？什么叫吃独食啊，我们吃的都是官爷们给统一采买的食物。那天让大家各自领取食物的时候，你一把把我推到后面，使劲往自己的包袱里装面饼，我还思忖着你爱吃饼子呢，怎么这会又抱怨上了？”秋淼毫不客气地顶回去。
“你你怎么这样和我说话？”钱织慧看秋淼一点都不怕她，反而伶牙俐齿地反驳自己，气得嘴直哆嗦。
“大嫂，秋淼性子直，你也别生她的气。我们吃的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就是那天官爷们买的炒面，掺水就能吃。我看你那天也没拿炒面，拿的都是面饼，以为你不爱吃这个呢。现在咱们的干粮也都说好了集中管理，让祖母负责分配，你怎么能说我们吃独食呢？”文秀看秋淼刚才嘴上已经占够了便宜，也不想为一点小事再生事端，便绵里藏针地又劝慰钱氏两句。
林氏刚才乍一听文秀她们几个又吃独食，心里也是略微有一丝不爽。
自己其实一直有拉拢文秀为自己所用的想法，甚至连文秀没有子嗣的事也考虑替她谋划，可她对自己的态度却始终尊敬中少了一些亲密。虽说炒面是一直都有的，可她们这些大户人家的女眷，又怎会知道炒面如何食用？文秀调制了一些，却只给徐氏和秋淼吃，根本没有想过自己。
这样下去可不成，林氏沉下脸思虑着。但也不好对她发难，不然显得自己也太小气了，看来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行了，每次为几口吃的闹得jī飞狗跳的，成何体统！面饼c炒面都在，又不是不许你们吃，不知道怎么吃就多学着点！”林氏教训了众人几句，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文秀，不知道这个人究竟能不能为我所用。





落难良缘 第一百零八章 文秀以衣换器
虽然有炒面和面饼lún换着吃，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如果总吃干粮不吃蔬菜，人身体会受不了的，不仅容易上火生病，牙床也会出血，刚才她就瞧见婆婆咬过的面饼上带着血迹。
锦衣卫是靠不住了，已经不是戚大哥在得时候了，她忍不住哀伤的想。但很快克制自己的思绪，缅怀从前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有了上次锦衣卫带她们去黑店买东西，又派人搜刮她们身上的财物的事，她就知道这些人里面没一个靠得住的。这次买这些干粮也无非是省钱，所以现在告诉他们吃这些不够，需要蔬菜根本不会有人管她们，只能自己想办法了啊。
文秀正苦苦思索着，忽然视线被路边的一抹绿色吸引住了。哎呀，自己真是钻牛角尖了，为啥一定非要吃蔬菜才行呢？这路边的野菜不正是眼前最佳的选择吗？
走近一瞧，竟然有荠菜，真是意外地惊喜。以前和祖父在一起采药的时候，祖父也教给她如何分辨各种野菜，虽然很多植物看着很像蔬菜，但一些食用确是有毒性的。文秀在祖父的教导下，常见的野菜基本都认识，从前也经常采摘一些野菜给自己加餐，别有一番风味。
有这些野菜加餐，好歹能多补充一些营养了，比只吃干饼炒面来的好太多了。文秀开心地在路边挖起野菜来，看见秋淼好奇地凑过来，她也教秋淼辨认能吃的野菜，让她帮忙一起挖。
闵玉山看她走着走着就走到路边，然后蹲下不知道在干什么，虽然并没有耽误行程，但还是叫张虎：“你过去看一下，看那个女的到底在干什么？”
张虎得令，跑到文秀跟前，粗声问道：“你怎么这么磨磨蹭蹭的，到底在干嘛？”
文秀有点不好意思，“官爷，最近几天我们一直都是吃饼子和炒面这些干粮，实在吃的嘴中发苦。也害怕吃不到蔬菜容易上火得病，我看这路边正好有一些野菜，我就想挖起来回头加餐。您放心，我不耽误大家的行程，一定紧跟着队伍，求您通融一下吧。”
文秀这么一说，张虎忽然想起之前周豹克扣她们干粮钱的事了，虽说克扣这些囚犯饭钱不是什么大事，但这毕竟都是瞒着闵玉山私下进行的，若是闹得大了，难免闵玉山要怪罪他们。钱虽不是自己扣下的，但周豹喊喝酒自己也跟着去了，回头怕是惹一身sāo。更何况，这个娘们似乎懂得些医术，看着也伶俐，给她行些方便日后说不定还能用上。
“那行吧，但你一定要注意不能影响大家的行程，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文秀赶紧打包票：“官爷放心，我一定不会耽误的。”
文秀因着从小和外公采药，体质好过一般女眷，挖野菜也没掉队，反倒是其他人越来越吃不消了。
婆婆c明氏以及老夫人这几位年龄大的就不提了，剩下的几位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之前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富家小姐太太，平日里最大的运动就是在院子里散散步，哪里受得了这种苦。一个个都是气喘吁吁的，越走越慢，叶暮脸色尤为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慢慢滚落下来。
她走在林氏旁边，扯了扯林氏的衣袖，“祖祖母，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林氏也累得步履蹒跚了，但她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尽量不想麻烦锦衣卫就一直坚持着。被叶暮这么一扯，再看看众人都是实在走不动的模样，便还是开口喊了锦衣卫：
“官爷！行行好吧，让我们坐下休息一会吧，真的是走不动了。”
离她们最近的锦衣卫看了看她们一个个拖拉着步子，真是快绊倒的样子，一个个灰头土脸的看起来也不像是装的。便跑到前面去回禀闵玉山：
“大人，这些妇人们都说实在走不动了。小人看她们也不像装的，不然就休息一会吧。”
闵玉山瞅了瞅她们，确实如属下所言，看来是真走不动了，便应允她们原地停下来休息。
听说可以休息了，众人真是长出一口气，四仰八叉地就直接坐在路上，也不顾上什么面子仪态了。坐了半晌才感觉缓过劲来，各自从包袱里掏出干粮准备赶快吃点，等下再休息估计就到晚上了。
文秀正吃着炒面捏成的面团，忽然闻到一阵食物的香气，抬头一看不远处路边有一对农户，正在用瓦罐不知道熬什么，香味隔着老远也传到了她们这边。其他人也闻到了，香味让干粮更加味同嚼蜡。
籍敏玉忍不住抱怨道：“一路上就是干粮干粮干粮，就不能给我们吃点别的吗？我吃的都要吐出来了。”
秋淼没好气地白她一眼，就这之前在船上有鱼有虾还抱怨，籍敏玉这种人就应该给她多吃点干粮才好，不然哪知天高地厚：“有干粮就不错了，等连干粮都没得吃的时候，我看你去哪儿哭？”
敏玉眼巴巴地看着农户不知道在吃什么好吃的，也顾不上和秋淼拌嘴了。
文秀看那农户身旁还放着农具，想来大概是出来干农活的，忽然心生一计。
她走到农户跟前：“大哥大姐，冒昧打扰一下。有件事想让你们帮个忙？”
农户是一对小夫妻俩，穿着朴实，衣服上打着几块补丁，看来光景也是一般。他们看见这一队官兵押送着女眷在赶路，本来想躲远点，免得多生事端，但瓦罐里正熬着野菜粥，也不好丢下。这会看文秀说话客客气气地，倒也不那么害怕了。
“妹子，有啥事你就说呗。”
“提这个要求真是有点无理，但我们这一路上都是在吃干饼和炒面，我今天才摘了点野菜，但也没有器皿来做。能不能能不能用衣服换你们这个瓦罐？”
文秀从包袱里拿出一件淡雅的绸缎小褂，之前在黑店里被那些婆子们bī着非要买了店里的积货，才许她们买真正使用的秋冬棉衣袄子。这件小褂虽然放着时间略久，但衣服还是全新的，做工也过得去，只是太过单薄，无论是现在赶路还是到了黑水格斯都是非常不实用的。
“这”瓦罐虽然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什，但里面还有熬好没吃完的野菜粥啊，更何况正在吃饭的时候，忽然跑过来一个人想要你吃饭的家伙，小两口脸上还是迷茫的表情。
“大哥大姐，真的非常不好意思。我身上也没有其他值钱东西了，或者你看看还有其他衣服喜欢的吗？”
那妇人回过神来。
“哎，一个破瓦罐而已。妹子，你要真想要就拿去吧，衣服我就不要了，你这衣服，我们乡下人也穿不惯啊。喂，你快把那口粥吃了，好把罐子给这妹子。”她招呼老公把罐里剩下的粥吃了。
那小伙捧起罐子，三两口把剩下的粥都吃了，用从路边随便摘了个树叶子把罐子里面蹭了两下，然后交给文秀。
“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衣服你们一定要收下，不然我实在是过意不去。”文秀接过瓦罐，硬是把小褂塞到那妇人怀里。
“妹子，你等一下，”农妇追上已经走了几步的文秀，“哎，不该要你衣服的一个破罐子，哪里值当这么好的衣服。我俩今天出门干活，也没带啥吃的，喏，这还有几个地瓜，你要是不嫌弃就带着路上吃吧。”妇人给文秀包袱里塞进几个地瓜。
“大姐，真是太谢谢你了。”文秀感激地收下地瓜带着瓦罐回去了。




落难良缘 第一百零九章 文秀烹蛇引出孕事
“喂，嫂子，你刚才干嘛去了？”秋淼看她跑过去和那两个农户说了半天也不知道在干嘛，好奇地问道。
“我换了个好东西，现在保密，晚上你就知道了。”文秀忍不住卖个关子。
“行了，都休息够了吧？这下赶快上路，不要再磨蹭了。”闵玉山看众人休息的差不多，饭也吃好了，就催促众女眷赶快上路。
晚上大家驻扎后之后就开始准备吃饭，文秀这才献宝一样捧出中午用自己的小褂换来的瓦罐，递给秋淼看，“看，这就是我说的好东西。”
“啊？就是瓦罐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秋淼看到文秀从包袱里掏出来的只是一个用过的旧瓦罐，边沿还有些破碎，忍不住有点失望。
“真是傻孩子，等会你就知道它的妙处了。”
文秀笑而不语，从包袱里把之前抓到那条蛇拿了出来，双手用力地撕扯着蛇皮，蛇皮就和蛇肉分离开来，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把蛇胆从中取出。蛇胆太苦了没法吃，但入药是极好的，先留着罢。蛇皮应该留着也有用，文秀把蛇皮清洗干净又收回了包袱，然后用尖利的石头把蛇肉分成小段。
其他人听到文秀在这叮叮当当的不知道干嘛，也围过来看热闹，只见她神色如常的扒了蛇皮，又把蛇肉切段，忍不住心里抖了一抖。那天她果断地把蛇砸死已经让她们肝颤了，今天徒手扒蛇皮更是给她们上了生动的一课：不要惹卫文秀！
钱织慧看了又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能管住自己的嘴：“这能吃吗？”
文秀手下动作也不停，蛇肉分了两半，一半穿在树枝上准备烤，另外一半放进瓦罐里加水准备熬汤。钱织慧本来以为她是不是忙着做饭没听到自己说话，末了文秀轻飘飘来了句，“不能吃就别为难自己了，吃干饼我就看挺好。”
秋淼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众人想起钱织慧之前被干饼硌到牙的时候，都忍不住掩口偷笑，钱织慧可算闹了个没趣。
蛇肉架在火上烤了没一会就散发出香气，文秀看着火候差不多，就把烤肉挪开把瓦罐放到火上开始熬蛇汤。大家从下了船之后就一直吃干粮，运气好了吃点野果山药之类，何曾见过半点肉腥，这会都馋的默默咽口水了。
文秀拿着烤肉依次递给众人，大家都没有推辞，前钱织慧有点不好意思，声若蚊呐地挤出声“谢谢”也接过烤肉。
叶暮犹豫了下：“我不爱吃肉，我就不要了吧。”
孙瑶琴说：“还是吃吧，现在这情形能吃到点肉真是太不容易了，就别管爱不爱吃了，只管吃吧。”
叶暮就收下了烤肉。
她们随身也没什么调料，撒了点盐就直接吃了。好久没吃到肉了，一个个吃的狼吞虎咽的，感觉还没吃到肉味就已经下肚了，意犹未尽。叶暮只咬了一小口，就感觉一股肉腥味萦绕在自己的口腔里，有点恶心。但她也知道这蛇肉是来的多难得，一路上吃的这些东西一点营养也没有，就算是为了孩子，也应该忍着恶心吃下。她一小口一小口费劲地咬着，不去想自己吃的是什么，只是机械地吞咽着。
蛇汤也快熬好了，文秀又把下午摘的野菜放进去，又加了点盐。还没好，大家已经端着碗在一旁等着了。
叶暮刚才吃了蛇肉感觉胃里已经在翻腾了，就让文秀少来了一点汤，多要了一点野菜，想着好歹能压压蛇肉的腥味。其他人都开心地喝着肉汤，只有她一个人食不知味，小半碗汤喝下去，不仅没压住胃里一阵阵的翻江倒海，反而感觉更难受了。
胃里又是一阵汹涌，感觉嘴里也泛着一股苦涩味，叶暮终于还是忍不住，跑了两步就忍不住“哇”地一声吐在了路边。这一吐，就收不住场了，不仅把蛇汤c野菜c蛇肉都吐了出来，就连中午吃的炒面和饼子也没有幸存。吐到最后，实在没啥可吐的，黄胆水都吐了出来。
林氏见叶暮忽然跑到一边吐，赶快让钱织慧过去看看。钱织慧有点嫌弃，但又不得不去，便捏着鼻子走近她。
只见她脸色煞白，吐的急，食物残渣和汤水还溅在嘴边和垂下来的发丝上，整个人狼狈不堪。钱织慧没办法，只好把自己的帕子塞给她。
“你快把脸上擦擦吧，脏死了。你这个人也真是，不能吃就不要勉强。现在这情况，大家能吃点肉多不容易啊，你倒好，吃了还全都吐了，你这不是浪费吗？”
叶暮虚弱地用帕子把脸擦干净，抱歉地说，“不好意思了，大嫂，弄脏了你的帕子，回头我洗干净了还你。”
钱织慧嫌弃地想，这不知道沾上了什么东西还怎么要啊：“你就留着自己用吧，我也不缺这一块帕子，你不用还我了。”
林氏看叶暮吐成这样，也不安心，便招呼文秀给她诊治一二。
叶暮却说：“谢谢七妹的好意，我就是昨天有点受凉，今天肠胃有些不舒服，可能吃这些刺激到了吧，没有什么大碍，就不麻烦你了。”
“三嫂，你说的这么什么话啊，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可麻烦的。现在条件不比往常了，还是给你检查一下放心呢。”文秀温言劝道。
“没事，真的不用了，吐出来就好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叶暮仍是婉拒。
本来林氏也只是顺水推舟让文秀顺便看看，看了如果真没什么大碍大家也好安心，但叶暮这推三阻四的劲让她很疑惑，难道她根本就知道自己为啥会吐，只是不愿意让大家知道？叶暮到底有什么秘密瞒着大家，林氏心里更加不安了。
“叶暮，我让文秀给你把一下脉是为你好也是为大家好。路途遥远，容不得有什么闪失，如果有什么不舒服，早点诊治也方便恢复，没病大家也安心了。退一步说，万一有什么恶疾，再传染给大家也不好啊，你说是不是？”林氏步步紧bī，今天必须要知道她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众人本来只以为是叶暮自己不舒服，也没当回事，这会听林氏这么一说，似乎还有可能是传染的恶疾，顿时不干了。“你赶快让文秀给你看看吧，万一再有什么病传染给我们可怎么办啊？”
“好吧，那就听祖母的，让七妹帮我看看吧。”叶暮一看林氏把话说得这么严重，以及众人这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看来今天不让文秀诊治是说不过去了。
文秀看叶暮刚才吐成那样，心里也疑惑不知她是肠胃不适还是食物中毒，结果一搭脉，却发现竟然是喜脉！但叶暮刚才一直推辞不想让自己诊治，怕是已经猜到自己怀孕的事了吧？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想隐瞒这个事，但现在老夫人专门让自己给搭脉，其他人又怀疑是不是传染病在这儿虎视眈眈的，怕是瞒不住了。
“恭喜三嫂了，你这不是生病了，只是在害喜啊。”文秀笑着对叶暮说。
“啊，竟然是有喜了！真谢谢七妹了。”叶暮虽然装作刚刚才知道这个消息的样子，但可能这会实在过于虚弱，看起来可信度不是很高。
林氏听到怀孕的消息，脸色瞬间一变，整张脸上透出yīn沉的感觉，但只是短短一瞬间，她立马换上一张和蔼慈祥的笑脸，“傻孩子，这是好事啊！本来长春被关进天牢还是不知道会怎样呢，我这心里也难受啊。现在好了，长春有后了啊。”
虽然刚才林氏脸色一变只是短短的一瞬，却被钱织慧无意间扑捉到了，她极少在老夫人脸上看到那种的神色，yīn沉中又透出一副冷峻，和往常那个慈祥的老太太简直判若两人，她有点被吓到了。心里也奇怪，叶暮怀孕不是好消息吗，为什么老夫人脸上会出现那种的表情？




落难良缘 第一百一十章 刘美金始照顾孕妇
叶暮怀孕的事既然已经公开，虽然还没生下来，但也算是个添丁之喜。林氏作为现在名义上的一家之长，自然是要做出一些表态。但林氏实在也没什么好东西给她，有用的东西还得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能做的也不过就是口头上说几句关切的话。无非是那些大家都是一家人，大难临头要抱成一团互相扶持一类的老话。
经过上几天的一lún争吵和权衡，现在干粮都是大家分开背，但分配都是林氏统一分配。
钱氏已经帮林氏背了本该林氏背的那一份干粮，林氏自然不好开口让她再承担一份。那个明氏倒是背着林氏其他的衣物用具这些行李，可是明氏自从那日被蛇吓了之后，整个人跟掉了魂似的，林氏简直担心她自己的那一份行李，弄不好都要被她给搞丢了，更不敢叫她来帮叶暮。
剩下的便只有孙瑶琴，刘美金，藉敏玉，还有四房一家子人能帮忙了。但徐氏素来是体弱多病，自己还要她儿媳文秀和女儿秋淼帮忙才能勉强不掉队，自然也是个不经用的。
这日停下休整的时候，林氏见今日大家体力都还行，没有一停下来就累的眼皮都不想抬，便召集了所有人想要安排帮叶暮承担行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