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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带渐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江山不孝
当地时间还没有过中午, 她从客厅的壁炉柜上翻出包全新的咖啡粉,顶着湿透的头发, 开了自动咖啡机开始煮咖啡。做完这些后,她径直走进浴室放了热水,等边擦着头发边进卧室时,正好见放在床头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牧悠悠刚下了班,正想给谢楚清打个电话,发现对方怎么都没接电话, 只好改成发了短信:楚清,听说余老刚从学校退休了,以前院里的几个老同学想下个月去看他一趟, 顺便给余老庆生, 想问问你去不去?
余老是当年带他们那一批学生的教授之一。老教授言行板正,但是出了名的护短,谢楚清又是他的得意学生,当年她被判论文抄袭的时候,余老还跑到教委去过好几趟。
后来学校处分下来以后, 谢楚清独自消沉了一周,紧接着就跟所有人断了联系,其中也包括余老。
谢楚清靠在床头看那条短信, 停顿一瞬,回了个“好”。
咖啡已经煮出了味,醇厚的香气很快就从客厅弥漫到了卧室,浓郁的味道中还隐隐泛着酸苦的果香,非但没有提神醒脑,反而更让人昏昏yu睡。
等下咖啡煮完以后再加两勺nǎi,刚才她好像还在柜子上发现了方糖,不过她怎么吃甜的,不加糖也没关系……
这是谢楚清意识模糊前脑海里飘过的唯一一句。
这一觉睡得仿佛十分漫长,等到她醒过来时,卧室方纹镂花的窗帘还维持着拉开的状态,周围非常安静,只有除湿器在轻声运作的声音,窗外更是一片漆黑。
谢楚清摸索着开了床头灯。
之前她困得直接睡了过去,也不知道到底睡了多久,现在全身都像是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又酸又软。
凌晨2:41.
“……”谢楚清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愣了片刻。
她从昨天上午的十一点睡到现在,竟然睡了足足十几个小时
客厅里煮的咖啡早就冷了,空气中还残留着醇香,谢楚清打开窗透气,室外冰冷的寒气在刹那间扑进来跟她打了个照面。
酒店坐落在lun敦的市中心,从窗边看出去能看到远处亮着的钟楼,硕大莹亮的表盘在深夜里异常明显。这个时间点,街道上偶尔会路过几个刚从小酒吧里出来的年轻人,不多时又湮没在了夜色里。
谢楚清关上了窗,换了身衣服决定出门觅食。
这个时候能去的除了一楼大厅,就只剩下酒店的二十四小时餐厅了。
餐厅里,数个水晶吊灯将室内照得灯火通明,一眼望去,出乎意料的还有人在。餐厅内被分成了用餐区和休闲区,谢楚清环视一圈,视线定在了不远处的休闲座上。
顾行居然也在。
昨天他两回把她拉下水的事她还印象深刻,谢楚清收回目光,装着神情自然地坐下来点了餐。
此刻顾行对面坐着一个金发的中年男人,听起来后者显然跟他谈得很投机。
谢楚清就坐在离他们不到十米的座位上,她没有再看向他们,耳边隐约传来金发男人的一句“yeah i get that,jet-leg sucks.(倒时差的感觉糟透了)”,接着两人的谈话声中断了。
她觉得有些不对,抬眼看了一眼,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顾行已经过来了。
刚一觉睡醒,她的反应都是迟钝的,顾行看着她明显有些愣怔的眼神,问:“还困吗?”
谢楚清一时没摸准对方的意图,缓了一瞬才说:“不太困。”
“等下带你去个地方,”他知道她在想什么,深黑的眼底带了点笑,“不会再拉你下水了。”
.
两个小时后,一辆黑色宾利行驶在了英国某个小城的街道上。
车窗外的天光还没有亮起来,小镇宽阔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几盏路灯还亮着。谢楚





医带渐宽 第 35 章
清看出窗外,道路的尽头通向一座小山丘,山顶上闪着细碎的灯光,古老而高耸的建筑群错落有致,隐约能看得清城堡与教堂的lún廓。
顾行开了窗,风夹杂着海的淡淡咸腥味。
这座小镇坐落在英国的南部沿海,车一路沿着山坡上行,路过刚才看到的建筑,又往前行驶了近半小时才停下来。
天色已经渐渐开始显露出微光,谢楚清下了车,发现这个地方只有一条宽敞笔直的路,视线所能看到的地方除了平坦柔软的草地,其余就是看不太清的夜色。
两分钟后,她站在道路外侧的边沿上往外看,终于明白了自己现在在哪。
她在悬崖边上。
谢楚清正站在大约百米高的陡峭悬崖上,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深海,虽然现在她还不能看清崖底的情况,但耳边早已经传来了强劲的海浪拍打礁石的水声。
海风在脸侧猎猎作响,她回过头看身后的男人,问:“是这里吗?”
顾行刚停了车走过来,身形在半隐半现的夜色里显得颀长修挺,漂亮得像一幅中世纪的油画。他在她面前站定,“嗯”了一声,低下眼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理顺,停了半晌,喊了声她的名字:“谢楚清,你现在在想什么?”
她在想什么……
谢楚清脑中的想法只过了一瞬,坦白地告诉他:“我在想,你等下是不是要扔我下去。”
顾行没答话,她下一刻就被他按着肩膀转过了身,从面向他转到了面向悬崖前的大海。
天开始慢慢地亮起来了,海平面的一线逐渐露出明亮的光晕,灯塔的亮光也变得暗淡下去,谢楚清借着光,总算看清楚了脚下的峭壁有多高,而她恰好就站在离悬崖不到三步的距离。
太近了。
她心里一跳,刚想撤离一点,却被身后的人扶住了腰,站在悬崖边上一步都后退不了。
虽然说顾行没让她后退,但也没有松开自身后揽着她的手。他凑近谢楚清的耳侧,嗓音沉稳,低缓,带着不动声色的bī近。
“我不介意你所有的怯弱或消沉,所以不要怕让我看到你最难堪的样子,”顾行低眼看她耳后细白的皮肤,“即使你从万丈摔下去,我也是第一个接住你的人,现在也是,以后也是。”
六年前她从巅峰摔下来,选择的是推开周围的人,也包括他。
他要她一颗心。
怕的也是她这颗心。
作者有话要说: 短更,明天补长xd
☆、第48章
从小镇悬崖上回来后, 谢楚清在酒店倒了两天的时差, 期间出去逛了逛lun敦的街景。
令她惊讶的是,顾行之前在机场说的话的确没骗她, 逸丰集团近期确实和当地负责电子机械设备出口的公司有个合作项目。他们回来后的当天下午, 那天在机场看到的棕发男人就等在了酒店门口,看到谢楚清, 还友好热情地打了声招呼。
临走前,顾行目光扫过谢楚清被冻得红红的耳尖,低声开口:“重要的事等我回来再说。”接着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件东西,递给了她,“如果有事,就打我的手机。”
看他的样子, 显然是知道她有什么重要的事。谢楚清低头一看,他塞给她的竟然是一小袋黑巧克力,顿时噎了噎:“……我哄谢楚明都不这么哄了。”
男人听完, 从善如流地在她chún角上吻了一下。
旁边的棕发男人打趣道:“maybe later.(我可以等一会儿)”
挖坑给自己跳的谢楚清:“……”
黑巧的包装很jīng致, 在开口处贴着立绘的圣诞老人卡通图案,旁边用英文斜体写着“圣诞快乐”。
还有不到一周就要圣诞了。
.
临近圣诞,lun敦街上的商店都改成了圣诞元素的装潢,橱窗里也摆满了圣诞摆件,有商店提前挂上了“boxing day on dec.26th!(12月26日打折大促销)”的横幅, 就连远处的lun敦眼都像是染上了浓重的节日气氛。
顾行走的第二天,谢楚清出门逛了一圈,在街边打了辆车, 报出了那个自己已经烂熟于心的地址。
地址所在的居民区离市中心有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她只让司机停在了居民区外,等出租车开走后,她并没有急着去找地址上的门牌号,而是在原地待了片刻。
眼前是一大片的居民区,每一幢都是整齐而相互分隔的红砖木别墅,门前用乌黑的栅栏划出一小片院子,一些院子里种了冬青和矮guàn木,无论是别墅还是院落的设计都带着半开放的英式风格。
空气湿冷,谢楚清下半张脸藏在舒软的围巾里,不疾不徐地顺着居民区间空阔的道路往里走,按着门牌号慢慢找过去。
离纸条上的地址越来越靠近,她的脚步也逐渐慢了下来。
孟和言的话像是还在她耳边:“你母亲当年在怀和的半个月里,医院没有发过病危通知的纪录,最后出院也是病人自己要求的。”
“这种情况下,很有可能是你母亲再次转移治疗了。也就是说,你母亲可能当年并没有病危。
“乐观点想,你母亲可能还活着。”
谢楚清边回忆着那一番话,边想,她来这一趟是为了什么?
为了确认地址上的“周媛”确实是她的母亲,而且当年她母亲并没有死?
如果她母亲真的还活着呢?
以为已经去世了那么多年的人居然还活着,她也许会欣喜若狂,也许还会想问问她母亲,当年不说一声就抛下她是不是迫不得已,是不是有难言之隐。这么多年,她的母亲是不是其实也很想她。
走了一段路,谢楚清终于停了下来。
她面前不到二十米距离的那幢就是她要找的别墅,院子里种满了高矮不一的长青植物,而院前的栅栏关着,大门也紧闭着,并没有看到人。
谢楚清正想走近,身后的道上突然传来了卡车由远及近的气喇叭声。
一辆棕色漆皮的卡车缓缓驶了过来,她往道旁让了让,看见车后载着十几棵高大茂盛的冷杉树,树干切口平整,被完整地锯下来捆在了车后面,卡身上还用红漆喷着“christmas tree for sale”的标识。
是来运送圣诞树的卡车。
卡车停在了那幢楼的院子前,紧接着从车上走下来一个穿格子棉衬衫的胡须男人,没过多久,屋里的人听到外面的声响,男主人披着厚外套走了出来。
走出来的是一个褐发碧眼的英国男人,随即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也跟着雀跃地跑了出来,看样子应该是那个英国男人的孩子。谢楚清看着两个男人合力将一棵杉树从车上拖了下来,垂着眼收回了目光,缓缓呵出一口白气。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当年给的地址应该早就换了好几家住户,她的母亲也许早就不在了。
就在谢楚清想离开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清脆而稚嫩的“妈妈”。
她猛地抬头去看,正好从屋子里走出来一个中年女人。
一个中国女人。
在看清那个中国女人的面容后,谢楚清瞳孔猝然缩小,脸色也在刹那间白了下去,像是有些不敢置信地反复确认了几遍。
另一边,周媛手上拿着一条麋鹿图案的围巾,蹲下身抱过小男孩,嘱咐了两句后给他仔细围了上去。小男孩穿着连帽的棉质小夹克,一头褐色的小卷发七棱八翘,跟小猫一样抱住了爸爸的腿,周媛笑着低头说了两句,小男孩才不情不愿地放开了。
jiāo谈的声音离得太远,谢楚清并没有听仔细。
但已经不要紧了。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人,此刻她站在道路边上,锥骨的寒意从头凉到脚尖,脑袋一片空白。
她想要知道的一切答案似乎都不重要了。
这是她的亲生母亲,会呼吸,会说话,看起来过得很好。
谢楚清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孔,一时间有些恍惚。
生老病死都有预兆,这么长时间来,她已经在心里接受了她母亲去世的事实,根本没有想过有一天还能再见到她。或许在她心里早就在自欺欺人,即使真的找到了,地址上的“周媛”也不是自己的母亲。
老一辈有个说法:情之所至,能生死rou骨,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对一个人的思念到了深处,或许能起死回生。而谢楚清再见到自己亲生母亲以后,才明白这句话是反过来的。
一个女人,在异国他乡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个体贴自己的丈夫,还生了一个机灵可爱的儿子,她不会记起来自己曾在多年前抛弃过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孩子。
生离死别是无奈,起死回生是无情。
.
灰暗的天光一层层倾轧下来,泰晤士河边的大本钟准点响起了钟声。
这个城市终年雨水连绵,冬天下了雨,空气更是湿而冷,谢楚清靠在红色的电话亭里避雨,发了半天的呆,才发现一直震动的声音来自于自己的手机。
她回过神接了电话,低低地:“喂?”
雨下得很大,噼啪作响地敲打在电话亭上,蜿蜒的雨水顺着透明玻璃渐渐流下去,像在流一场哭不完的泪。顾行听见声响,合上文件看了眼表:“你现在在哪里?”
谢楚清靠坐在电话亭的角落,透过玻璃看到了不远处的英文路牌标识,报了一个地址。
半小时后,她看见顾行撑着伞站在了电话亭外,身上只穿着件衬衫,连大衣都没套。
lun敦周日的下午六点多,下着雨的天色极其晦暗,街边的商店早早地休业关了门,街上行人寥寥,偶尔有鲜红的双层巴士从灰色的路口穿行而过。倾盆大雨下,没有一个人会去注意街边的一个电话亭。
电话亭内的空间很狭窄,顾行收了伞走进来,跟着蹲下身来看她:“吃过饭了没有?”
他没有问她出了什么事。
“还没有。”谢楚清此时的反应比平时要来得慢,她怔怔地看了顾行半晌,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了,“顾行。”
“嗯。”
“你给我五分钟好不好?”她看起来竟然有点无措,“我想一个人再待会儿。”
她蹲在角落里,身上的毛衣半湿着,围巾已经被解开扔在了脚边,已经湿透了。她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他真的放她一个人在这里,就不是冷静五分钟的事情了。
顾行将谢楚清拉起来站好,拨开她耳边湿了的黑发,捧着她的脸,半强迫地让她抬头看自己:“过了五分钟以后呢?”
过了五分钟以后她打算做什么?继续一个人待在这里再过下一个五分钟?
“……”谢楚清愣了愣,“我不知道。”
借着电话亭内的灯光,她的眼睛湿润而通红,眼角下的泪痣也跟着鲜明起来。顾行一直会想她哭起来会是什么样子,但却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他声音低沉地开口道:“你一个人躲在电话亭里什么都做不了,逃避不能让你脱离现实,其实这些你比我要清楚。”
谢楚清茫然地看着他,一直来强装的镇定在此刻消失殆尽,冷静也在渐渐崩塌。
半晌她后退一步,小声道:“别bī我了……”
他还想要她怎么样?
她的亲生母亲重建了完整的家庭,有着幸福的生活,她即使不逃到这里躲起来,又能做什么?上去笑着打声招呼,说一句“你好,认识一下,我是被你遗忘了多年的女儿”?
周媛抱着小男孩的那一幕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愣怔地看着顾行,终于明白从刚才到现在她心里一直的慌乱无措来源于谁。
那么久以来她在两人间维持的平衡一下子失去了重心,谢楚清突然意识到,这一刻她和顾行间的关系再也不能像原来那样粉饰太平了。
“顾行。”沉默良久,她出声,“我做不到。”
顾行看她。
“亲情都能是过眼云烟,爱又能维持多久呢?”谢楚清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对自己说,“我不相信你,也对自己没有信心,与其两个人一直这样勉强维持着没有结果的关系下去,还不如就算了。”
没有结果?他的目光已经暗沉了下来,打断了问她:“这些都是你真正的想法,还是你故意说给我听的?”
谢楚清答不上来。
她的脑海太乱了,本能地想撇开身边所有的人和事,就一个人在这里待着。
她狠下心,直截了当地开口:“我不想见到你,我们还是”算了吧。
话还没说完,谢楚清就猛然被一把按在了身后的电话亭壁上,她的后半句话还在喉口,下一刻那人就顺势欺身而上堵住了她的chún。
顾行紧扣着谢楚清的腰将人抵在角落里,她的下巴被bī迫着抬起,闭着眼承受这灼热而接近凶狠的吻。
电话亭外的雨越下越大,已经看不太清玻璃外的景物,雨幕吞没天地,像是只有这个狭窄的地方还有人。
对方丝毫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吻得狠了,谢楚清本来压抑在喉咙里的呜咽也被bī着流泻出来。换气的间隙,她额头靠着顾行的肩膀细细地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谢楚清的毛衣淋了雨,正黏黏腻腻地贴在身上,一片冰凉。而她现在与顾行身体相贴,后者下车的时候没套大衣,此时只穿了件单薄的黑衬衫,她喘气时能清晰地感知到他的体温。
“我说过,我不介意你所有的怯弱或消沉,也不介意看到你最难堪的样子,”他太熟悉她,所以知道现在她又想独自一人把自己的自尊包裹起来,就像六年前那样。顾行声音低沉,“你说再伤人的话我都可以接受,但是我们不能算了。”
顾行在bī她。他非要不择手段地撕开她表面佯装的硬壳,一寸寸地、残忍地将她内里的脆弱柔软bào露在他面前,bào露在一个异国他乡的电话亭里。
谢楚清突然觉得有些委屈,她没有接顾行的话,而是喘口气抬头,揪着他的衬衫仰头也狠狠地回敬了过去。
她主




医带渐宽 第 36 章
凑上来的吻让顾行愣了一瞬,他任她揪皱自己的衬衫,随即变本加厉地加深了这个吻。
天色更加灰暗,谢楚清的后背贴着冰凉的亭壁,前面挨着温热的身体,觉得自己此刻就像只困兽,焦躁而亟待着去发泄自己快奔溃的情绪,而顾行却始终掌握着整个节奏。
他的指腹贴着她另一只手的小臂逐渐游弋往下,先是捏过她的掌心,接着修长的指骨缠了上来,严密地与她十指jiāo扣。
是一个极尽缱绻的动作。
谢楚清上一秒还沉溺在呼吸相闻的吻中,下一秒却突然被这个牵手给惊醒了。
她触电般松开手,气息不稳地撤离了一点。
“……”两人靠的太近,她退到不能再退,几乎是贴着他的chún在说话:“刚才我的话,不是故意说给你听的。”
她的意思是,刚才那些话都是她真实的想法。
谢楚清没再看顾行,电话亭内一时间沉寂一片。
顾行的眼角眉梢都冷了下来,沉默半晌,她感到他后退了一步,接着电话亭的门被推开了,同时伴随着的还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大雨里,谢楚清收回目光往地上看,躺在地上的是一把折叠雨伞与一串钥匙。
顾行走前把伞和车钥匙扔给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太虐的(顶锅盖)
☆、第49章
lun敦的雨下得猝不及防, 结束得也毫无预兆。谢楚清的围巾在雨水里早就泡得透湿, 她拧干围巾后,一并把顾行扔在地上的伞和钥匙捡了起来。
她现在脑中已经乱成了一团, 靠着电话亭壁缓了片刻才渐渐捋顺了刚才的记忆。
脚边还散落着两三件不小心从手包里掉出来的小物件, 谢楚清扫了一眼,按着太阳xué回过了神。她的手机之前不小心跟着围巾一起泡了水, 捡起来的时候早就已经黑屏,她三两下收进包里,推门出了电话亭。
雨已经停了,这附近离酒店有近一小时的车程,谢楚清将车钥匙拿在手里,一小块方正的黑色金属钥匙壳正好卡着手心, 带着点硌手的冰凉。她站在车前沉默一瞬,也不知道顾行刚刚是怎么半个小时就能过来的。
顾行还没有回酒店,她的手机开不了机, 只能用房间里的电话打给他。
没有人接。
等翌日酒店服务生来送早餐时, 谢楚清问了一句,才得知对方已经退房了。
他的车钥匙还在她手上,而她现在联系不上他。
谢楚清在酒店的大厅里见到了那天的棕发男人,对方像是专门在等她,而他被问到顾行时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im kinda fused now...i thought you khat he has gone already.(我以为你知道的, 他已经离开了)”
棕发男人只是来拿一份顾行落在车里的文件的。后者在前一天晚上就已经坐航班飞走了,临行前给棕发男人打了个电话,他才一早过来等在了这里。
谢楚清听完后神情一顿, 没有回答,只是将车钥匙一起还给了棕发男人。
棕发男人跟顾行生意往来合作了多年,两人的关系也可以算是熟络的朋友,他早就听说过一点关于谢楚清的事,当下热情地邀约了她喝下午茶,想趁此机会尽一尽地主之谊,却被对方礼貌地婉拒了。
她在这里已经没有别的事,来之前向医院请的假期也将近结束。男人走后,谢楚清没多做逗留,接着就订了当天下午回国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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