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浮生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吉娜雪
甫进家门,巧玲已迫不及待迎上前拥抱父亲。
“我就知道爸爸不会忘记我的生日。”巧玲眼眶中盈溢着泪波,这眼泪包含了思念。
“爸爸怎会忘记我的心肝宝贝呢”继刚擦拭掉巧玲的泪珠,很疼惜的说。
依晴感觉继刚似乎和前几次回家后不太同。
前几次他回来看到她,像似没看见,她也习惯了这种氛围,并不在意。
可是这次,他会主动问:“家中一切均好吗”
有一晚,晚餐过后,依晴将碗盘拿到厨房清洗时,继刚跟了进去。
他站在依晴的身后,依晴转身看到他着实吓了一跳。
他看着依晴,似乎有话要说,但吞吞吐吐得只说了一句:”辛苦妳了。”
这举动让依晴感觉怪怪的。
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快就要过去,继刚面对依晴时,始终说不出他要和她离婚的事。
“这真叫我启齿难开啊!我拿什么理由要和她离婚
离婚理由一:太爱嫉妒。
离婚理由二:爱拿自己和理想对象比较。
离婚理由四:一直被嫌弃。
离婚理由五:不好相处。
这些理由都不成立,真正的原因是我从未真正爱过她,心里头放的人不是她。”
继刚回台湾的一个星期以来,踌躇犹豫下,始终没开口对依晴提离婚之事。
欲断难断,剪不断理还乱。
回到香港的第二天晚上,继刚照例又去茶楼等含月下班。
经理告诉他:”柳含月被他那吃软饭的老公昨天打伤,今天没来上班。”
“怎会发生此事”继刚的一颗心惶惶不安。
“唉!”经理叹了一口气道:”这已是司空见惯的事了。昨天含月的老公又跑来茶楼向含月讨钱,含月说:’我没钱,所有的钱都被你这个败家子赌光喝掉了。你有手有脚,不会自己去赚钱吗没出息的窝囊废!‘
她老公气得火冒三丈骂道:’妳胆子好大,竟敢骂我,妳找打!’
说着就是将含月毒打一顿,我先让含月预支半个月的工资,将钱给了她那吃软饭的老公,他才松手离去。”
隔天含月脸肿得像猪头,嘴角和身上多处都是伤,来茶楼上工。
早已在茶楼等的继刚,立刻将含月拉去医院验伤,并请医院开具验伤单。
“就算有验伤单,还是没有用的,我以后别对他出言不逊,按时将钱交给他,就不会讨打了。”含月懦弱的对继刚说。
“我会帮妳向法院诉请离婚。”继刚斩钉截铁的说。
“法院难断家务事。”含月很没信心。
继刚爱怜的轻轻摸着含月的嘴角说:”妳难道还要一直忍受这种折磨痛苦吗
这不是家务事,是一个人对一个人的长期暴力伤害,我会请律师帮你打离婚官司,妳放心,妳一定可以脱离这苦海。”
继刚明白打这种离婚官司很旷日废时,若一方不肯离婚,含月会遭受更多痛苦,但还是要破釜沉舟,才能藕断不丝连。
“妳这段时间就不要再回家去住了。”
继刚要含月去住他那,含月想了一下说:”不可,若被振东发现,我的离婚官司就打不成了,我去住员工宿舍较妥当。”
隔天,含月请邻居传话给振东。
“茶楼的生意很好,含月每天都要加班,搭不上晚班公交车回家,住在茶楼的员工宿舍。”
“那有什么问题只要她按时乖乖地将钱交回来,别偷藏私房钱就好。”
振东丝毫不以为意的说。
淡淡的六月天,含月与继刚悠悠漫步在海边。
海风吹,浪花溅,一个微笑两心连。
继刚捡起一个大贝壳,写上”我爱妳”送给含月。
含月内心百感交集:‘昨日的爱已和梦紧紧地合为一,将心中的悲伤化成繁星抛到天际。
所以要一直坚定相信爱如闪烁的亮光,不要让它又变得黯淡无光。
希望这信念,可以改变明天。‘
含月依偎在继刚的怀里,脸上尽是满足甜蜜的笑容,希望时间停留在此刻,一切不会变。
她衷心希望能和振东彻底藕断不丝连。
曾和振东一起在赌场混过的小刘,像似发现了天大的秘密,跑来振东的住处,大声嚷:”我刚看到你老婆和一个男子状似亲密的在九龙街上。"
"你…会不会…是眼睛看花了啊”振东已有几分醉意,口齿不清的说。
“你别再喝了,还不快去找你老婆,否则她就要和外面的汉子跑了。”小刘拿下他摇晃着举起的酒瓶。
“别管我!”振东夺回酒瓶,一双猩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酒瓶中的酒。
振東看著剩下四分之一瓶酒的酒瓶,突然想起,含月這這陣子都沒回家過,原來是去和野男人幽會。
這下子他心裡很不爽。
“他媽的,爛貨!”振東火爆的将酒瓶摔在地上。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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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節: 無言的吶喊
“他妈的,这对狗男女,看我不将你们大卸八块才怪!”振东摇摇晃晃的起身,走到厨房取了把刀子,放在怀里,气唬唬地跑到九龙。
他来到含月工作的茶楼,此时正巧是下午休息时刻,厅内没人,他大吼大叫:”柳含月,妳给我滚出来。”
经理听到外堂的男子高分贝叫嚷声,走出去瞧个究竟,一看又是萧振东这个无赖。
“你要用餐吗现在是休息时间,再过半个钟头才开始营业。”经理奉上一杯茶给振东。
暂时按捺住心中的怒气,振东不动声色的坐在大厅等,喝完茶后起身走到门口。
继刚下午和含月起去看了场电影,看完电影,送她回茶楼。
“我先回公司处理一些事情,晚上再过来这用膳。”在门口和含月说完话后,继刚还在她的脸颊轻轻一吻,才转身离去。
浑然不知振东就站在两人身后,这一幕情景,被他看在眼里,霎时,心头的火一发不可收拾。
他向前一把抓住含月的头发,使劲的就往旁边的门柱撞。
“啊———“还没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的含月,大叫一声后倒在地上。
听到含月的惊叫声,继刚转身一看,是个面目狰狞的莽汉,在欺负含月。
立刻上前阻止并大骂:”住手!你竟敢嚣张的在大街上打人。”
“偷人家老婆的王八糕子,还有脸对我说此话!”振东横眉竖眼,一副好像马上要冲上来将他拆吃入腹的嘴脸。
倒在地上的含月,此时脸色苍白,嘴唇发抖,惊慌失措的模样,以一种怯弱哀求的语气对振东说:”求你放过我吧!让我自由。”
“妳说啥给我戴绿帽还要我放任妳自由,想得美,呸!”振东吐了一口口水在含月脸上。
“你要什么条件开出来要多少钱才肯放过含月”继刚想要用钱来解决眼前这个无赖的男人。
伸出手指比了个二,振东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也不眨的凝视着继刚,此刻的振东看起来特有精神。
“两万元”继刚问。
振东不屑的摇头。
”二十万”继刚问后,见他仍是直摇头,一副傲慢的态度。
“难不成要两百万”语气很不耐烦的继刚,说出两百万,振东才点头。
“你这个专吃软饭,没出息的男人竟然狮子大开口,索价两百万,干脆去银行抢算了!”继刚气得破口直骂他废物。
被骂得灰头土脸的振东,剎那间,一股怒火冲了上来,瞪着眼前的继刚,心中竟产生了杀机。
将怀中的刀子拔出,直接往继刚的胸前狠狠的用力捅下去,刺破心脏。
这事发生的太突然,快到令人措手不及。
红色血液如水柱洒遍继刚的全身,蔓延到地上。
断气前,继刚的手还紧握含月的手。
残阳泻下的昏晖,继刚阖上双眼前,闪过的是如恒河沙烁般的念头,他牵着含月的手步向礼堂,像人生跑马灯般浮出的梦与愿,最后吐出几个字:”含月我爱妳……今生无缘,下辈子我们再续……前缘。”
含月不想相信自己眼前所看见的一切,同时眼泪也挂满脸颊。
“你不能死……”她哽咽地看着还没阖上双眼的继刚,他眼神的焦距似乎无限延伸,不知道对焦到了哪里。
斜阳日落红色遍地,红色的残阳,红色的血液,红的如此的悲凄。
含月无语问苍天,冷冷落日照在她身上,痛苦无言的吶喊在心头。
夕阳西下,天地间彷佛只剩下含月一个人。连夕阳都似已变了颜色,变成一种空虚而苍凉的死灰色。
她紧紧抱着继刚呼喊:”你快醒来,你不能死……”
站在后面,目睹一切的经理,赶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现场已聚集了一些路人围观。
被送到医院前,继刚的心跳就已停止,已回天乏术。
含月被带到警局问讯时,脑中一片空白。
“警员先生,你是说,他死了”含月的神智似乎还没清醒。
警员严肃的点点头说:”医师开出了死亡证明。”
在警察局做完笔录后,已经是晚间九点许。
一脸茫然的她在街上荡来荡去。
‘时间从来不会停止,生命只有一次,或许没有时间存在的时后永恒才会在。’
霓虹灯在喧嚣的夜色闪烁,人们穿梭在车水马龙间。
陌生的人流,一双双花花绿绿的眼睛,沾染一点点霓虹的色彩。
走在这样的街头,跟大家比起来,她没有目的,没有目标,都让她觉得自相形秽,相当的自卑。
道路的尽头一分为二,她没有方向停下了脚步。
当她发现自己所勾勒的未来有所不同时,导致了生命一连串的变化,但最终还是难逃命运残酷的捉弄,在她心中铸成了永远的伤痛。
生命轻得瞬间消失,却给留下的人无比的重量。
回到宿舍,含月泪洒枕巾,整晚无法入眠,喃喃自语:”继刚,请安息。无论悲喜,都成为过去。我好想再听你说’我爱妳’这句话,即使只说一次也好。
在你梦想实现的那一天来临前,我希望能一直守候在你的身边。
但一切都已破灭了,虽然悲痛心碎,现在就将它锁入记忆之中,即使这一切都将成为痛苦的回忆,我也绝对不会忘记你。”
清晨的街上笼罩着雾气,静静地消逝于无形,多少不为人知的心酸与无奈,昨夜梦里落泪,今晨,细雨绵绵,托腮凝思,又把伊人忆。
雨,滴落窗台,溅起朵朵水花,这一刻是那样的安静。
寂静里听雨声,时间就像静止般,含月已分辨不出是泪水还是雨水。
就让心间的惆怅,就让这擦干又流出的泪水,将那苍白的爱情,化作满天相思的雨。
含月盼望能与心爱的人一生守候,切切浓情几时休
‘朵朵花落,泪洒心间,心底那一缕缕情思,如今幻化成人间最痛的思念。
灰蒙蒙的天空写满了光阴的故事,一朵一朵乌云毫不留情的抹去了曾经,却抹不去年华疼痛的印痕。
情难绝,思也悠悠,念也悠悠。
在悲伤里奔波,无形无踪,在哀痛和伤心的阴影下,何时停息‘
.
昨晚做了一个噩梦的方巧玲,今晨醒来都还清楚的记着,梦境里,父亲全身沾满了血,让她感到很害怕。
今天下课一回到家,就接到父亲死亡的噩耗,她当场哭倒在地。
依晴隔天一早就搭飞机前往香港,认完尸,办妥死亡手续,而且到警局初步了解继刚的死亡原因。
继刚公司的助理,劝她节哀顺变,并给她继刚在香港的住址和住房钥匙。
下午她来到继刚的住处,打开门进去。
看到屋里的其中一个房间内的床头柜上有把梳子,梳子上沾有长发。
她明白到,原来继刚在香港早已有了女人,所以很久才回台湾一趟。
瞬间有些痛恶的感觉涌上心头:”所有的星光在梦土上,我依然固守隔海小岛,蓝色浪涛四周环绕,诚如你的不屑一笑。这是你的拒绝,对我们关系的有力宣告。”
依晴回首过往,石墙已沾惹年华的青苔,夕阳总是孤身在外。
‘雪白的容颜在眼眸起雾时,飘成霭霭云海。
我们是寂寞的星光,各据天体一方,没有问候,只有相互敌视。
就像风,轻轻穿梭树林,不留下一丝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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