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温其如玉

听完今天晚上的事，邓布利多用他枯瘦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预言球？”他喃喃着，也不知道是说给面前的人还是说给自己听，“他这么些年来，还是没有一点长进。”
容玖内心产生了强烈的违和感，邓布利多的口气像是谈到了一个好久不见的老朋友，而不是令整个巫师界恐慌不安的大魔头：“您……认识他？”
“是啊，他曾经也是我的学生。”邓布利多从半月形的镜片上看着她，“早年的他还要复杂一些，谁也看不透他，现在倒是纯粹得多。”
“纯粹？”容玖不可思议地重复了一遍，“您是在说黑魔王？”
“啊，是的，是的。”邓布利多微微一笑，安抚地说，“纯粹的坏也是一种纯粹。”
“现在的他太单纯了，把弱点摆得明明白白的……”他的声音低了下去，看着面前的热牛奶，陷入了沉思。
容玖不敢打扰邓布利多，小声地问斯内普：“他……有弱点？”
“他的名字说明了一切。”邓布利多回过神来，替斯内普回答了这个问题，“lord voldemort，飞离死亡。他制作魂器，并把它们严密地藏在各个地方，我可以确定，就算是他最忠诚的手下，也不知道它们究竟在哪儿。他畏惧死亡。”
“没有人不畏惧吧？”容玖垮下脸，这个回答跟没回答有什么区别？
邓布利多平静地回答：“孩子，死亡并不可怕，它只是意味着一种解脱。”
容玖捧起热牛奶，喝了一大口，仿佛这样就能压住身体里突然涌起的冰冷。
她刚刚……不是也这样想的吗？
她不安地看了邓布利多一眼，而后者又开始盯着他的热牛奶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平素看起来慈祥的面孔，此刻看起来，居然和黑魔王有令人相似的压迫感，虽然一个是畏惧，一个是敬畏，但都是那样的冷漠，仿佛已经和众生脱离，高高在上，却孤寂无依。
只是，在这一瞬间，她居然觉得，邓布利多看起来比黑魔王还可怕。至少那个人还有所畏惧，而邓布利多连死亡都不放在心上，还有什么能让他顾忌的呢？
邓布利多究竟曾经经历过什么，才让他能这样的漠然，甚至……渴望死亡？
霍格沃茨笼罩在一片低迷中。虽然他们夺得了三强争霸赛的冠军，但是随着塞德里克?迪戈里的死亡，这一些都没有了意义。
离开学校前的一天下午，容玖一个人来到了黑湖边的草地上，靠在大树下，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照在她身上，惬意十足，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她也顺从地半闭着眼，回想着这一年来发生的事。
短短的一年里，她就做出了选择，并且这样让她意想不到——她加入了食死徒，却站在了邓布利多那边。像教授一样。
多讽刺，是不是？教授因为深爱哈利的母亲，所以义无反顾地站在了邓布利多这边。他演着一个尖酸刻薄的坏人，不管别人的误会和厌恶，只是为了保护哈利。而她，在这种时刻，也作出了和教授一样的选择。
“她是我的恋人。”
她没有立场要求更多，但是在听到这样的话语，还是忍不住会窃喜，会贪心，会奢望……这就是事实。
容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平复内心的躁动和渴望。
都是我自己选的。她苦涩地想，自己心甘情愿，不是吗？在得知那样荒唐的事情之后，还是一头撞了进来，全是自愿的，没人强迫我这么做，那我现在到底是以什么样的立场在焦躁呢？
最开始，我只是想要一片面包，可是当我有了面包后，我又想要牛奶，想要黄油，想要培根，想要精美的碟子，想要结实的桌子，想要华美的衣裳，想要精致的饰品……
所以现在，我拥有了面包，开始想要牛奶了吗？
温柔的风拂过她的面颊，带来一丝异样的凉意，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惊讶地看着手指上的水珠。
虽然说，自己选的路，那就不会后悔，跪着也要走下去，但是仍然会难过啊。
我也希望能这样被人捧在手心，生的时候就握着他全部的感情，死了还能让他用他的一生来保自己的儿子安全。但是，他的所有的感情和关注都给了别人，我再努力，也无法得到它们。
容玖想的出神，并没注意到有人走到了她的身边，直到那人开口说话才回过神来：“对不起，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当然可以，”容玖微笑着招呼道，“哈利。”
“我不是有意要打扰你的。”哈利不安地说道，“我只是随便走走，看到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我想这里没有人是心情好的，不是吗？”容玖看着平静的湖水，摇了摇头，“发生了那样的事……”
哈利低下了头，玩着一片叶子。
“是啊。”他说，声音十分低落，“塞德里克本来不用死的……”
“这不怪你。”容玖安慰道，“如果你想说，是因为有人想害你所以连累了塞德里克，我可以告诉你，这并不成立。”
“你都知道？”哈利有些惊讶，毕竟目前来说，决赛那天发生的事可都是秘密。
“恩，教授告诉我了。”容玖一言带过。她并不想在哈利面前提起教授，毕竟那个人，是哈利的母亲。看到哈利还想说什么，她直接带开了话题，“哈利，你相信命运吗？”
“命运？”哈利重复了一遍，不解地看着她。
“是啊。”容玖轻声说，“一个人的命其实是有一个大趋势的，如果该你魂归西天，那么不管你那天在哪里做什么，哪怕你在家里躺在床上，都有可能突发疾病或者被窗外莫名其妙飞来的东西砸中死亡，谁也逃不掉。所以不用自责，那是迪戈里的命，就算这是一次正常的三强争霸赛，或者他干脆没有参加比赛，都不会逃脱这样的命运。你不用在这里折磨自己。”
“或许吧，”哈利无精打采地说，“但我也记得你说过一种叫做生门的东西。”
“那不一样，哈利。”容玖的眉毛皱在了一起，她又开始艰难地措辞了，“那是劫，不是命……怎么说呢，九死一生的是劫，十死无生的是命，能明白吗？”
看到哈利困惑的表情，容玖放弃了解释：“算了，你知道这不一样就行了。”
哈利笑了笑。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谢谢你。”突然，哈利没头没脑地说道，“整个斯莱特林或许只有你在为他难过。”
这次轮到容玖困惑了，不过很快的，这种困惑转成了懵逼。
等等，这个误会是不是有点大？我刚刚并不是在为迪戈里难过啊？
过了一会儿，哈利被格兰芬多的人叫走了，这里再次恢复了安静。容玖舒心地往后一靠，继续享受这难得的休闲时光。
无论如何，都这样了，那就只有一直向前。
未来谁都说不准，不是吗？





HP之温其如玉 第七十九章 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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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玖刚刚走下火车，和伙伴们道别，然后就看到卢修斯和纳西莎站在不远的地方，用诡异的眼光打量着她。
“呃，卢修斯叔叔，纳西莎阿姨？”容玖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小心翼翼地招呼道。
然而德拉科根本没察觉到不对，冲上去给了自家老爸老妈一个大大的拥抱，其欢脱程度可参照一个月没能出门突然被放出去的哈士奇……撞得纳西莎一个趔趄。
然后德拉科就被卢修斯拎着领子推到了一边，眼睁睁地看着卢修斯温柔而周到地关心纳西莎有没有被撞疼之类的，被嫌弃之余还被硬生生塞了一大把狗粮。
“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德拉科捂着心口，受伤地问容玖。
容玖想了想，淡定地补了一刀：“应该不是，卢修斯叔叔和纳西莎阿姨都是很聪明的人。”
斯莱特林小王子，德拉科?马尔福，卒，享年15岁。
由于这个插曲，德拉科哼哼唧唧了一整路，声泪俱下地讲述了一个离家求学爹娘不爱的悲情人物的故事，其程度感天动地，就算六月飞雪也不为过，结果他的听众们有两个忙着腻歪，连正眼都没给他过一个，另外一个倒是很捧场地认真在听，如果忽略她手边的一大把松子儿和满脸的笑意的话……
由于这么闹了一路，所以一直等到回到马尔福庄园，所有人回房间收拾了一下再坐在大厅的时候，纳西莎才揭示了刚刚火车站她和卢修斯诡异表情的原因。
“我们还能继续叫你卡西吗？”纳西莎一脸诡异地盯着容玖，嘴角挂着一个迷之笑容。
“当然可以啊，”容玖一个哆嗦，下意识地把双手护在自己身前，“纳西莎阿姨你怎么了……你不要这么笑你笑得我毛骨悚然的，有话咱们好好说……”
卢修斯嘴角抽了抽，看起来是强行压下了一个笑容：“我以为我们得叫点别的，比如……斯内普夫人？”
“噗”的一声，德拉科刚刚喝进去的一大口水全喷了出来。
“什、什么？”容玖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个透，耳朵里似乎都开始冒起了烟，“卢修斯叔叔你在瞎说什么啊！”
“那天西弗勒斯不是带着你去见黑魔王了吗？”纳西莎笑着看了卢修斯一眼，“我那时候可是被卢修斯带着，第一次见到了黑魔王，他同意给我们做婚礼的见证人。”
“教授带我去不是这个原因啦！”容玖心慌意乱地捧起茶杯，灌了一大口来平复自己受到严重刺激的小心脏，“真的不是！纳西莎阿姨你快别用这样的表情看我了我觉得瘆得慌……”
“就是啊，爸爸，妈妈，你们别瞎说。”德拉科皱着眉，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卡西才多大啊？起码要过两年才能这么叫吧？……哎哟你别拧我！疼！”
“好了，好了。”还是卢修斯出来打了圆场，“卡西，那天西弗勒斯带你去到底是做什么？”
容玖下意识地四处看看。关于那天的事，她后来想了很多很多，也确实有些话想和卢修斯叔叔商量，但是她也怕会被别人听到，毕竟她要说的话，可能会连累到马尔福家族。
卢修斯也是个老人精，看到她这个动作，眉头轻蹙：“这里很安全。”
“这种时候，谨慎一点也是好的。”纳西莎站起身来，“跟我来。”
由纳西莎引路，四人穿过大厅，来到了楼上容玖自己的卧室中。
“开学那会儿，你给我写信，问我们的意思，我就想到应该多做些准备。”纳西莎温柔地解释道，“你的房间绝对不会有任何被窃听的可能。”
“谢谢您，纳西莎阿姨。”容玖感激地笑了笑，“我其实，有一些其他的想法。”
当下，她先把那天晚上在黑魔王那里经历的事讲了出来。讲到黑魔王用钻心剜骨的时候，虽然她极力地避免去回忆，但是身体还是忍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他让我去神秘事务司找到预言球。”容玖用黑魔王的任务作为结尾，结束了这次讲述。卢修斯和纳西莎均紧紧地皱着眉头。
“黑魔王……回来之后变了很多。”卢修斯轻声说，“他比以前更加强大，但是，也更加的暴躁和不可捉摸了。”
“卢修斯叔叔，这也是我想和您说的地方。”容玖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我们那边有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自古以来，得人心者得天下。您看邓布利多那边，他手下的人对他真的是绝对的忠心，是真的为他付出生命也不怕的，像当年的隆巴顿夫妇、波特夫妇。可是黑魔王这边……请原谅，可是看您的态度，还有他倒台后卡卡洛夫的态度，就能说明，真心追随他的人其实不多，多的只是形势所迫。您看现在在阿兹卡班的人数，再看看仍然在好好生活的人数。黑魔王并不得人心，而且我也不认为这样对手下都如此的残暴、残忍的人可以得到太多人心，疯子毕竟是少部分。何况现在是他要用人的时候，他需要人为他打天下，可以这么说吗？但是就是这会儿他都如此的疯狂，视别人的生命如草芥也就算了，连自己的重要手下都视如蝼蚁，现在食死徒对他有用尚且如此，没用以后呢？您觉得呢？”
“卡西，你说的没错。”纳西莎温柔地为她理了理头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样东西——利益。黑魔王会绝对地保证纯血巫师的权益，而邓布利多却不会。”
“可是，纳西莎阿姨，我倒是觉得，只有像现在这样，纯血家族们才能获取最大的利益。”容玖将这些天她一个人琢磨出来的东西一股脑儿地讲了出来，“如果，我是说如果，黑魔王赢了，他来统治巫师界，清扫所有的混血和麻瓜，剩下的全是纯血，所谓纯血的高贵，又高贵在哪里？”
卢修斯按住想要发言的纳西莎：“你继续说。”
“我觉得，现在虽然心理上有些憋屈，要天天看到那些血统背叛者和泥巴种，”容玖耸耸肩，“但是至少，马尔福家族的传承被所有人认可，而且还可以继续宣传纯血理论，因为是一个迷糊却执着于权利的人坐在魔法部部长的位置上，他并不会有什么过激的行为。虽然要交一些钱出去，但捞钱也相对容易，而且最重要的是，就算再惨，也不会丢掉性命。就像德拉科跟我讲过的一样，您在校董的权威……呃，那个，有时候会用一些手段来维持……但是如果是黑魔王当权，所有的校董都和您平起平坐，甚至比您更加的……恩，那个，有手段……”
这么严肃的时刻，德拉科和纳西莎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卢修斯则阴沉着脸，狠狠地瞪着德拉科。
“而且，邓布利多不是一个会掌权的人。”容玖本来绷不住也想笑，被卢修斯一记眼刀扫过，顿时绷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从黑魔王那儿回来后，教授带我去了邓布利多那儿，他的态度很奇怪……‘死亡并不可怕，它只是意味着一种解脱’。如果是一个想要夺得权利的人，怎么都会爱惜自己的生命的吧？”
“但是他却可以通过他的影响力去影响时局。”纳西莎说道。
可是卢修斯却按住了她：“不，西茜，卡西想的没错……这也是我曾经觉得可怕的地方，一个人有这样的影响力，却从来没有利用它去影响当局，你根本看不出来他想要什么，这样的人无从收买，也无从下手。”
“我二年级的时候，邓布利多教授曾经和我谈过一次话。他说，这个世界最大的奇迹不是魔法，而是‘爱’。”容玖说道，结果纳西莎和卢修斯一起很不优雅地翻了一个白眼。
“这么多年，他的说辞就没有变过。”纳西莎烦躁地说，“我上学的时候他也跟我说过这么一番话，就是因为我五年级的时候把那个觊觎卢修斯的蠢货揍了一顿！”
卢修斯目瞪口呆：“等等，西茜，你是说，蕾佳娜被人套上麻袋揍了一顿这件事……是你干的？”
纳西莎眯起眼，手上却看似优雅地理了理长发：“这么多年了，说起这件事你居然能对上号，看来没有少想她？”
“我只是恰好记得而已，因为那时候我们都猜测肯定是格兰芬多那个泥巴种……哦，莉莉?伊万斯，是这个名字吧？”卢修斯特正气的回答，结果话刚出口突然觉得不对。整个房间安静了一秒。
“好了好了，卡西在说话呢，你乱岔什么话题。”纳西莎赶紧打着圆场，直接无视刚刚是她先打断的容玖，“卡西，别理你卢修斯叔叔，你继续说。”
容玖勉强地笑笑，收拾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邓布利多的表情很奇怪……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有感情的时候。我猜测，仅仅是猜测啊，他是真的相信爱，变成现在这样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是因为他做了某些事，而且没法挽回，伤害了那个人，甚至害死了那个人，对于他来说，从此就没有了什么活下去的动力，但是他却不得不活下去……比如，那个人不希望他去死，或者，有些别的愿望，比如守护霍格沃茨之类的。”
“你不去写小说太可惜了。”德拉科一脸的呆滞。
“咳咳。而且，现在的局面，魔法部长人选的确认也是可以操作的。不管是投票制度还是指定制度，可操作的空间很大。我想，对于卢修斯叔叔来说不算困难，当然，如果是黑魔王掌权的话，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综上所述，我觉得，黑魔王这次可能依然……不会成功。”容玖小心翼翼地做出了总结陈词，“而且，他的失败其实才能给马尔福家族最大的利益。”
卢修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这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西弗勒斯跟你讲的？”
“我自己想的。”容玖有些不安，“不知道对不对……我从那天起就一直在想。”
“很好的旁观者的角度。”卢修斯叹息道。
原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容玖给了卢修斯建议，剩下的东西要他自己来操作，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她打着哈欠穿着睡袍迷迷糊糊地走向餐厅的时候，在那里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唔……教授？”容玖揉了揉眼睛，“看来我还是没睡醒，怎么会看到……等等？教授？”
那个淡定地坐在卢修斯叔叔边上，刚刚吃完最后一口三明治的人，一身的黑，不是斯内普又是谁？
可是可是，一大早的，他怎么会在这儿？
不等她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德拉科也耷拉着脑袋从楼上走了下来，睡帽还歪歪斜斜地戴在他凌乱的金发上：“你站在这儿干嘛？怎么不去吃……哇这这这这谁啊！？”
“德拉科，卡西，不得无礼。”卢修斯阴沉着脸训斥到，内心有一个小人儿在默默地流着眼泪，为什么马尔福家族的下一代都看起来这么不着调呢？卡西以前挺乖巧的一个孩子，德拉科虽然懒得动脑子，但是好歹形象上也是一个合格的大家族继承人，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这俩一个越来越吊儿郎当，一个越来越匪气十足了呢？
“哦……”德拉科拖长尾音哦了一声，朝容玖挤了挤眼睛，后者根本不理他，特正义地说道：“教授，早上好啊。”
“你们两个孩子真是的，有客人在呢，怎么就穿成这样下来了呢？”纳西莎温柔地提醒道，“快去，上去换个衣服。”
两个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就是穿着睡衣跑下来的，被纳西莎一提醒，顿时全都面红耳赤，一溜烟地蹿回了楼上，依稀还能听到两声争吵：
“蠢死了，连换衣服都不会？”
“你好意思说我？你睡帽还挂在头上呢！”
“至少我没被潘西看到……嗷！你这个泼妇！”
“……”
卢修斯心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
“到底有什么事？”斯内普的嘴角可疑地抽动了一下，打破了一室的尴尬，“这么急急忙忙的？”
“说来话长。”卢修斯优（zhuang）雅（bi）地笑了笑，“不如换个地方，我们好好聊聊。”




HP之温其如玉 第八十章 下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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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和卢修斯关上门整整谈了一个上午，谁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容玖早上吃过饭就钻进了厨房，所以此刻摆在餐桌上的东西很是好看，充满了浓浓的中国风味。卢修斯笑着说：“看来我还真是沾了西弗勒斯的光，卡西这么动手的时候可不多。”
“嘿嘿嘿。”容玖咬着叉子傻笑，眼巴巴地看着斯内普叉起一块儿红烧肉送入口中，然后一脸讨好地问，“味道怎么样啊？”
“恩。”斯内普淡淡地应了一声。
“恩？”容玖瞪大了眼。
斯内普说：“恩。”
“呃……好吃？”容玖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斯内普的手顿了顿：“恩，好吃。”
容玖这才心满意足地缩了回去，那个表情，能让人脑补出来在她身后欢快摇动的尾巴。
斯内普勾了勾嘴角，眼睛垂下，余光却瞟到马尔福父子对着自己的盘子不停地抖动，憋笑憋得十分辛苦。下一秒，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之前说过，斯莱特林们都有一种奇异的“死贫道也要死道友”的心态，既然你让我不痛快了，那你也跟着一起不痛快吧。
“德拉科，期末考试的时候，你穿山甲的鳞片粉末放得有点多，搅拌的时候多搅拌了1/4圈，关火的时间晚了，导致药剂离雪青色还差了一点，”他面无表情地说，“等一下写一篇关于你对你期末考试的表现的论文交给我，我在离开前要看到。”
德拉科一脸惊愕地从盘子里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斯内普。
“另外，卢修斯，”斯内普继续面无表情地转向卢修斯，“上次你提到的蛇毒药剂，我最近突然有点事，所以你要么考虑另找人做，要么就延期再说。”
本来在看自家儿子笑话的卢修斯没料到这把火烧到了自己这边：“可是我已经把订单拿到了，西弗勒斯。”
“哦，是吗？”斯内普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下一秒就收得干干净净，“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纳西莎对父子俩的求救信号视而不见，反而若无其事地低声和容玖说着话，两人从东西方饮食习惯的差异聊到穿衣风格的差别，时不时地低低笑两声，和那边的愁云惨淡简直是天壤之别。
当然，两个人内心却不像面上这么淡定，全在心里幸灾乐祸。
“当年卢修斯还是西弗勒斯的学长的时候，就拿他没办法，更别说现在了，敢看西弗勒斯的笑话，完全是他自找的。”纳西莎心道，“哼，还记得那个蕾佳娜！这么多年了还叫的这么亲热，活该被收拾。”
容玖则是在心里为教授呐喊助威：“加油教授，弄死这两个敢看我们笑话的小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