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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沐沐格子
薰然脸儿板起,斥责道:“平日里王嬷嬷是如何教导你的,遇事大呼小叫,一点规矩都没有,惊扰了西府三娘子,当心我重罚你。”
春芹连忙讨饶。
“妹妹莫怪,这丫头也是担心你。”福慧含笑劝了两句,薰然这才作罢。
两人进了屋,坐在福慧屋子里说了一会话,薰然便已头晕得厉害告辞回了屋。
进了屋子,薰然对春芹道:“刚刚让你受委屈了。”
春芹依旧低头回道:“这是婢子应该做的,不委屈。”
薰然看了春芹一眼,个头一般,和所有丫鬟一样扎着双环髻,穿着翠绿的常服,举止毕恭毕敬,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但她的心智却比同龄的女孩要成熟的多,加上又有些急智,若不是因为她有可能是祝姨奶奶的人,薰然倒很愿意将她收为己用。
春灵、春芹、朱嬷嬷,这些祝姨奶奶培育出来的眼线个个都很精明能干,可见祝姨奶奶这个人确如母亲所言不好对付,不然也不会连祖母都折在她的手上。
暗自感叹后,薰然赶紧然春柳去看地瓜头还在不在。他要是走,今日怕是去不成七里庄了。
“娘子,不必去看了,地瓜头还在。”春芹上前一步,阻止了春柳前去查看。
“哦?”薰然回头。
春芹解释道:“刚刚婢子过去。与他说不要露面,让他学狗叫瞒过了西府三娘子。同时,叮嘱他一定要在那等候娘子的进一步吩咐。”
春柳听了,赞道:“春芹,你真聪明,办得好。”
薰然笑着说道:“春芹。阿娘真是没看错你,你果然是个得力的。等事成后,我会重重赏你。”
春芹微微福了福身子,含笑道:“谢娘子。”
薰然又赞了两句,这才说道:“现如今西府三娘子也一同回来。我们要是赶着马车走,动静太大,会惊动她。所以,我看这样,春柳,你留下,春芹和我一起走。待马车驶动后,三娘子定会派人来问出了何事。你便说我头疼得厉害,由春芹陪着我去了镇上得药铺问诊。”
春柳一边应诺,一边有些诧异地看了自己娘子一眼。不明白娘子为何让自己留下,反倒带了春芹去。待看见娘子得眼神后,她顿时明白,娘子不相信春芹,自然不能把她单独留下,有机会通风报信。
春芹对此自然没有异议。主仆二人去了外头,不一会儿。便传来了马的嘶鸣声。
不出薰然所料,福慧身边的丫鬟过来跑到外头查看出了何事。待见春柳站在院门口焦急眺望时,赶紧上来问是否有偷马贼。
春柳将薰然教她说的求医一事说了,丫鬟又急忙回去禀报了福慧。
不一会儿,春柳便被福慧喊去问话。
“婢子见过娘子。”春柳行礼问安。
“快起来,卉岚,给春柳看座。”福慧吩咐道。
春柳受宠若惊,连忙婉拒:“婢子站着回话就好,当不起娘子赐座,卉岚妹妹不必麻烦。”
“哎,不麻烦,你是阿宛妹妹的身边人,身份不同,当得起。”福慧挥挥手,这边使了眼色让卉岚动作快点。
卉岚赶紧将一腰鼓墩子给搬了过来。
崭新的木墩子闪着新漆的光泽,一看就为了迎接薰然他们新作的。
春柳见此,也不好再拒,只好坐下,不过,她自是懂规矩的,只坐了一小半的椅子,身子也挺得直直的。
“春柳,我刚见阿宛妹妹精神还不错,怎一时间就如此厉害了?”福慧也不拐弯抹角,当即切入了主题。
春柳回道:“娘子不知,我家娘子昨晚认生床,辗转难眠,本就有些不适,却又在早间吹了风,这才来势汹汹。”
春柳说着,脸上一片焦急之色,眉头也皱的紧紧的。
“竟是这样,都怪我没有眼力劲,刚刚还强拉着妹妹闲聊。可妹妹身子如此不适,怎不将大夫请到这来,反倒受那路途颠簸。”福慧看着一脸的自责,但话里头却是深深的怀疑。
春柳心中一惊,脑子飞转,回道:“娘子说这乡下地方比不得洛城,请了大夫来,开了药方,还得再去镇上抓,这一来一去耗了不少时间。所以便请了隔壁的一位小郎君驾车,直接去寻大夫。”
福慧闻言,觉得这也有理,心头疑云散去了些,又问道:“为何要请别人驾车?”
春柳回道:“赶车的也一起去观看庆典了,春芹正欲去祠堂唤人,出门遇见了隔壁小郎君回来取东西,得知此事后,自告奋勇说会赶车,也知道哪个大夫医术最好。娘子听说后便允了。”
“哦,是这样,那真是得多谢那位小郎君。”福慧说着,抚了抚额头,低声说道,“这秋风入骨,说着说着我也觉得头疼起来……”
春柳急忙起身道:“娘子好好歇着,婢子先告退了。”
福慧笑着点头。
春柳起身正欲退出,忽然听见福慧问她:“对了,春柳,你家娘子前去求医,你为何未曾伺候跟前,反倒让一个二等丫鬟跟着去了?”
春柳闻言,浑身一僵,这西府三娘子看着温婉,这提出的问题怎一个比一个尖锐?(未完待续)





荣香 110 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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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路颠簸,薰然和春芹在车内被颠得七荤八素。
“地瓜……头……慢点……”春芹一手扶着薰然,一手抓着马车窗框,大声喊道,但因为马车颠簸的实在厉害,春芹的声音被颠得支离破碎。
薰然闻言,连忙出声制止:“不……要……减速,快些……赶到七里……庄就成。”
“好嘞!”地瓜头打了一个响鞭,马儿跑得更快了。
待到了地方,马车速度渐缓,薰然这才能够坐端正,但发髻却被颠散了。
春芹急忙帮着整理一番,再将薰然身上衣裳扯平拉直,待马车停下,两人这才下了车。
“地瓜头,你知道许娘子住在哪吗?”薰然问道。
地瓜头摇摇头道:“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问问。”
说着,地瓜头跑到村前的大樟树下,问正在聊天嗑瓜子的三个妇人:“婶子,请问许娘子家怎么走?”
三个妇人中最胖的那个妇人瞧了地瓜头一眼,噗一声吐了瓜子壳,粗声粗气地问道:“你是哪个?寻哪个许娘子?”
地瓜头扰饶了绕脑袋瓜,疑惑问道:“我是隔壁兴福庄的,村子里不止一个许娘子吗?”
胖妇人嘿嘿嘿笑道:“我们村子里有三个姓许的,一个已经五十了,一个才十岁,还有一个二十。你找哪一个?”说完,又一阵怪笑道,“看你的年岁,肯定是找那个十岁的是不是?这样才般配。竟然还学那些读书人称呼娘子,哈哈哈哈!黄毛小子。笑死人了。”
旁边两个妇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地瓜头被她们取笑,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倔脾气一上来,两眼变冒了火。
“不说拉倒,说那些干什么!”地瓜头跺了跺脚,脖子一扭就跑了回来。
薰然、春芹正站在马车边等候。忽见地瓜头满脸通红的跑了回来,春芹问道:“地瓜头,问到路了吗?”
地瓜头歪着头,气鼓鼓地说道:“没问道,三个长舌妇!”
“呵呵。”薰然见地瓜头面红耳赤的样子。还说了“长舌妇”三个字,知道定是刚刚那三个妇人拿他寻开心了。
薰然安慰了两句,亲自走过去问路。
三个妇人见走了一个小子,又来两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不由好笑道:“今日这许家是喜鹊落枝了么,一个个的客人都是来找她的。”
仍是那个胖胖的妇人,蠕动肥厚的双唇问道:“这位娘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来的,刚刚那个来问路的黄毛小子是你家仆人吧。脸皮可真薄。没说两句就跑了。”
薰然微微一笑道:“我们是从洛城来的,听闻许娘子这有薰衣草收,特来瞧瞧。还望婶子告知一二。”
胖妇人眼眉一挑,脸上的肥肉便抖了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瓜子壳,拿眼角斜了斜薰然和春芹,没好气道:“我可没那空和你们在这闲聊。我得回去备饭了。”
薰然瞧了瞧她眼里的不屑,当即明白这胖妇人怕是和这个许娘子不合。所以一听要指路去她那,便不肯说。
抬眼看向另两个妇人。薰然正想问问她们,谁想她们也急急起身,互相拉扯着就要往回走:“我们也该回去备饭了,不然等男人回来又一顿好打。”
妇人匆匆要走,薰然将腰间的彩锦香囊扯下,交给春芹,朝她使了个颜色。
春芹会意,上前拦住走在最后的那个妇人,低声说道:“婶子,帮个忙,告知许娘子家在哪就好。”说着,就将香囊塞入她的手中。
香囊入手,妇人便知是好东西。
急急忙忙塞入袖子中,寒着脸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前面两个人瞧。
春芹知道,她是在等前面两位妇人走远。
待前面两人拐了弯后,这位妇人才挤眉弄眼地说道:“你们要寻得是许红梅吧?”
春芹问:“可是她家有薰衣草?”
妇人扁扁嘴道:“村子里有薰衣草的人家可多,但若说是姓许的,应该说得就是她。其他两个一个今年十岁,家里头没种这个,另一个五十,种的是别的香料。”
春芹想了想,道:“那应该就是您说得许红梅。”
妇人眼里的目光越发充满不屑,嘴角一斜,说道:“她家就在村东头,沿着这条路往前走,看到那冒烟的烟囱没?到了那房子,往这房子的屋后右拐,再走出去就是个山坡,沿着坡下的路走上一段就能看到一房子,那里就是许红梅的住所。”
春芹默默记下,出声言谢。
“你们是找去找她买薰衣草的?现在只能买到干货了。”待说完了路线,妇人八卦的天性开始显现出来。
春芹无心纠缠多说,淡淡一笑,就要回身去复命,却被妇人拉住道:“我说小丫头,我也是好心,你看你们娘子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要是想要薰衣草,我们这很多人有,何必到这样一个荡=妇那买?”
春芹一惊,问道:“为何这么说?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妇人嘿嘿一笑,尖着嗓子说道:“原来你们不知道啊,许红梅之所以能将村子里那个小山坡都给买下,还不是因为她背后的男人有钱。”
春芹道:“她已经成亲了?”
“切,听清了没有,是她背后的男人。也就是她压根还没成亲,不过是人家的外室,我听说那男人也是高门大户,家里头早有妻儿,她进不了门,便被安顿在此处,还给买了田地、屋子,当真是攀上了有钱的主。”妇人虽然说得不屑,但春芹在她的眼里分明看到了羡慕二字。
“婶子可知那个男人是谁?”春芹问道。
妇人摇摇头道:“不知道,没见过。”说着,瞧了瞧天色,着急说道,“不多说了,等会去备饭了。”转身欲走,又馋着脸回头问春芹:“小丫头,这东西值多少钱?”她不识香,担心卖亏了。
春芹笑了笑,说道:“就这湖城彩锦香囊就值五十文钱,里头的香品更是能卖上三四两银子,婶子可别被人骗了去。”
妇人只当这东西能值上几十文钱,没想到竟能值那么多,一时间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谢谢你家娘子了,你家娘子出手真大方,可真是好人。”妇人一边赞着,一边乐呵呵地走了。那发自内心的欢快,光看背影便能感觉出来。
春芹回到薰然身边,将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都告诉了薰然。
当薰然听到此女极有可能是某高门大户的外室时,只觉手心冒汗,浑身发冷,脸部的肌肉都有些僵了。
那是恐惧。
薰然好怕,父亲真得和这个许娘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干系,或许许娘子真得就是父亲的外室。
如果真是这样,即便前世父亲不是因为意外而亡,那也是因为自己行为不检点,最后导致的惨剧。薰然百感交集,一时竟有些呆了。
“娘子,您怎么了?您脸色怎么那么差?”春芹瞧着薰然的脸色慢慢变青,再变白,以为薰然病了,无比担忧地问道。
薰然叹了口气,说道:“我没事,我们去许娘子那吧。看了看那通往许娘子家的小路,马车是坐不了了,只能步行前往。
让地瓜头留下看车,薰然和春芹朝着许娘子家走去。
按照那位妇人说得,薰然和春芹走到那烟囱冒烟的人家屋后,沿着屋后的滴水小弄堂往深处走去,约莫走了一刻钟,前面豁然开朗,一座小山坡呈现在眼前。
薰然放眼看去,山坡上并没有期望中的薰衣草,似乎已经收割了。
沿着山坡下的小路往前走,走了好一会儿,薰然终于看到一座青瓦白墙的三间大瓦房,外面用篱笆扎起了围栏。
薰然走上前去,推了推院门,开着。
进了院子,薰然走到大门口,轻拍门板,大声问道:“有人在吗?”
隔了一会儿,薰然听见里头人有人应声:“是谁啊?”
薰然连忙回道:“我是从洛城来的,来看看货。”
之后,等了一会,一个稚嫩的面孔从门缝里露了出来。
“你找谁?”有人问道。
薰然透过门缝一瞧,原来是一个留着头的小丫鬟。
“我找你家娘子谈谈生意上的事,不知娘子可在?”薰然问道。
小丫鬟没好气道:“不在,说着就要关门。”
薰然低声斥责道:“没人教你待客之道吗?”
小丫鬟被她一唬,停下了离去的脚步,细细打量了薰然一番,心想这来者穿着华丽,气度不凡,可别得罪谁挨罚。
这样想着,小丫鬟将门打开大些,问道:“娘子贵姓,我好进去禀报一声。”
薰然笑道:“你就说是路城叶家来人了。”
小丫鬟连忙回屋去禀报,丝毫不记得她刚刚还和薰然一众人等说“不在。”
过了一会,薰然瞧见一穿着玫红色齐胸襦裙的少妇匆匆忙忙走了过来。
待走近些,薰然有些吃惊。
这许娘子长得一张圆脸儿,眼睛大大的,一笑还两个酒窝,这等可爱模样和薰然心中的狐狸精形象截然相反,倒让薰然一时间有些不适应。(未完待续)




荣香 111 爬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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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骤起,吹起许娘子身上美裙飘飘,更将她身上的阵阵幽香带到了薰然鼻前。
柳绦香,丝丝缕缕沁人心,父亲三年前研制出来的女儿香,竟然在这闻到了,是父亲送给她的吗?
原本的那点希望似乎瞬间就破灭了。
许娘子真得是父亲的外室?
“这位娘子,是你寻我吗?”许娘子声音十分的甜美,微笑时露出的两个酒窝让人不由地就想亲近。可是一想到她可能是父亲的外室,薰然就难免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
“我听闻娘子这有未收割的薰衣草可供观赏,不知……”薰然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但话音里还是透着冰冷。
许娘子听出薰然的不善,但她对叶家之势有所耳闻,既然是大户人家的女儿,高傲些也是正常,倒也没在意,微笑道:“往年此时薰衣草早已凋零,今年天气炎热,山坡朝阳的那一片倒是延迟了一段时日,但天气一变冷,也已经谢了。娘子若是特地赶来看薰衣草,那得明年赶早。”
薰然面露失望,低声说道:“可惜了。”
许娘子见状,心生同情,柔声说道:“我们这有制好的干花,娘子可拿些回去使用,有安神之功效。”
薰然想了想,说道:“不必了,我只是想来看看鲜花,听说薰衣草盛开时,美不胜收。”
许娘子含笑道:“是的,娘子若有机会,明年红梅在此等候。定让娘子大饱眼福。”
薰然看着她笑容诚挚,倒不像是狡诈之人,若她不是害死父亲之人,也许她倒愿意与她坐下好好聊聊。
“娘子就一人在此?我见此处偏僻,娘子一人不怕吗?”薰然环视四周。小屋背后靠着山坡,前面是一片田野,环境不错,却过于僻静——真是个偷=情的好地方。
薰然虽然不愿那么想自己的父亲,可是……事实却让她不得不那么想。
“住惯了就一样了。”许娘子笑着回道。
薰然眼睑低垂,长长的睫毛盖住了乌黑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娘子没有亲人么?”薰然问。关心则乱,因为太过关心父亲,薰然此时没了以往的冷静,问出的问题显得有些直接唐突。
许娘子有些奇怪地瞅了瞅薰然,好在她性子不错。倒没有怪薰然唐突,反倒对薰然说道:“红梅无父无母,两年前被人牙子贩卖到楼子里,幸而被恩公所救,这才能保全清白之身,栖息在这清静之地。”
薰然惊愕抬头,恩公所救,是父亲吗?
“娘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许娘子看着薰然的眼睛。温柔的笑着。
如此温婉可人的女子,令人温暖的目光和微笑,竟让薰然有些冰冷的心都被慢慢融化了。不知不觉间,敌意也少了些许。
“许娘子,不知你说的恩公是何许人?”薰然咬了咬唇,既然许娘子坦荡,那就干脆问清楚吧。
许娘子眨了眨眼,低声说道:“我说我不知道他是谁。你信吗?”
薰然看着她的眼睛,不像是说谎。
“你就没问过他吗?”薰然问。
许娘子含笑道:“他既然不愿说我就不问。只要恩公开心。我为何要知道那么多。”
薰然微微叹了口气,换个角度问道:“我闻着娘子身上的香气十分怡人。不知是哪个香坊所售。”
柳绦香,叶慕贤独创,自然只有叶家香坊有售。
许娘子轻笑摇头:“此香并非从香坊所购,是恩公所赠,就连这片薰衣草,也是恩公教我种植。”
薰然看向那片已被收割完毕的薰衣草山坡,心底的那丝执念顷刻间瓦解。
赠香,种香……虽然不能肯定,但薰然却觉得是父亲的可能性极大。
“这位娘子,其实,我知道你来这里绝不是看薰衣草的,也不是来买薰衣草的,你谈吐不凡,气质高雅,问的问题却是这般私隐,你自报家门来自洛城叶家,你是来寻人吗?我想……”许娘子心思细腻,从一开始就觉出了薰然不对劲。
此时见薰然脸色不对,便想问清楚。
而且,他屋子里的人一听洛城叶家的人来访就紧张成那样,她倒好奇,这位娘子的来历。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回答薰然那些无厘头的问题。
薰然眼睑垂下,眼眶微红,强忍着满腔酸楚,低声说道:“打扰娘子了,告辞。”
转身离开时,薰然只觉得脚步有千斤重。
她其实应该再留一会,问更多的问题,多了解眼前这个女人,父亲前世暴毙的真相就在这里,可是薰然此时却是半点都无法冷静。
越想越是难过,薰然的脚步也就越走越快,待走到大樟树时,却愕然发现马车不见了。
“马车呢?地瓜头呢?”春芹跑上前去,四处张望,却什么都没看到。
“娘子,难道地瓜头偷了车跑了吗?”一向沉稳的春芹急了,原本因担心薰然而微微发白的脸此时因气愤涨得通红。
薰然紧抿着唇,四处看去,竟真的没看到马车。
说不出的气愤和悲哀,令她险些失了理智。
她最敬爱的父亲竟然养着外室,她最信任的地瓜头竟然偷走了马车,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
“娘子,有车来了。”春芹忽然指着远处正缓缓驶来的马车欣喜叫道。
薰然伸长脖子瞅了瞅,是有马车来了,而且是朝这边驶来了。但是,那分明不是她们乘坐的马车。
“躲一躲。”薰然拉过春芹躲到了树后,既然不是她们乘坐的马车,在这种地方出现此等豪华的马车不是很奇怪么?她想看看是什么人。
马车越过大樟树,停在了路口。
薰然看着这辆熟悉的马车,泪水再也止不住往下流。
没想到,竟会这么巧,在这撞见。
春芹看到车上下来的人,忽然间明白了薰然为什么要来七里庄,为什么要问那个女人那些让她觉得稀里糊涂的问题,纵使她与同龄人相比更为沉稳,但现在知道这样一个大秘密,说不害怕和恐惧那是假的。
深吸口气,春芹搂住了低头强忍心伤,低声啜泣的薰然。
白色的锦袍熨烫的一丝褶皱都无,身形提拔,步伐矫健,薰然看着这个背影,心如刀绞。
怀疑变成了现实,从骨子里散发出的绝望令薰然浑身发冷。
白色的身影在眼前慢慢消失,赶车的人担心车子阻碍别人通行,便将车子赶到大樟树下等候。
薰然和春芹趁他不注意,从树后偷偷跑了出来,再次向许娘子家走去。
这一次,哭过后的薰然慢慢恢复冷静,目光也恢复了以往的睿智和深沉。
春芹紧跟在其身后,脑袋飞转,想着该如何帮助娘子。
就这样,一路小跑,主仆二人再次站到了许娘子的门前。
薰然寒着脸,想了想,觉得敲门当面撞破没有意义,反倒让父亲难堪,让父女二人以后无法相对。
但是她又很想亲眼见到、亲耳听见父亲和许娘子的对话,如此,她才会真正死心,真正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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