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沐沐格子
而且现在离父亲出事的日子越来越近,今日也许是弄清事实的关键。
薰然这样想着,便沿着围墙,想要寻找其它入口。
“娘子,翻墙吧。”春芹的话让薰然吃了一惊,随即点点头没有犹豫:“行!”
春芹探了探这墙的高度,以她和薰然的力量是攀不上去的,她便搬来一块石头,踩在上面,微蹲下身子,让薰然踩着她的身子上去。
薰然看着春芹下定决心,卯足劲做好准备的样子,一时间竟有些晃神。
她到底是不是祝姨奶奶的人?她这样帮助自己是不是另有所图?
来不及多想,薰然仍踩着春芹的身子攀上了墙。
两辈子第一次翻墙,薰然十分的紧张。作为淑女的她可总没有做过这样有损形象的事。
可是连重生都有可能,还有什么是不可能,也是不能做的?
颤颤巍巍地拿手攀着墙沿,手无缚鸡之力的薰然几次都没能成功翻上去,作为垫脚石的春芹险些被她踩摔了。
“娘子,您别急……攀牢了再使劲,当心别摔了。”春芹咬着牙,力顶薰然,但她毕竟是十余岁的少女,也没多少力气。只是即便如此,她还是用尽吃奶的力气把薰然顶上去。
薰然紧咬贝齿,用尽全力,奋力一搏,终于攀牢墙壁,费力爬上了去。
爬上去之后,薰然瞧了瞧院子,里头空无一人,看来都在屋子里。
这是个好机会。薰然回过头,朝着春芹使了个眼色,意思此时时机正好。
春芹喘着粗气,仰起头。
薰然瞧见春芹嘴角有一丝血迹,猛地一愣,当意识到是帮她爬墙时不慎咬破嘴唇所流,心里头竟说不出什么滋味。
容不得她多想,薰然先目测哪儿能落脚又不发出声音。
这围墙虽然不高,但若直接跳下去,动静太大,定会惊扰屋里的人。
好在围墙宽度足够薰然手脚并用爬到一处有搭脚的地方。薰然爬到那,示意春芹过来,让她垫着石头攀上墙沿,薰然拉扯着她上来,两人慢慢爬进了院子。
悄悄走到正屋窗下,两人听见里面传来了男人的怒吼声和女人的哭泣声。
那愤怒的咆哮令薰然心颤,那是父亲的声音。(未完待续)
荣香 112 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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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有思想准备,但当真看见和听见,薰然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春芹怯怯地瞧了薰然一眼,随即捂住了耳朵。
薰然看着她的样子,真是又难过又好笑,一时间哭笑不得,只能伸手扯开她捂着耳朵的双手。
春芹眨眨眼,又不敢出声,只能硬着头皮去听主子的私隐。
“你怎能做出这等糊涂事,你可知道,你任期已满,政绩又只评了个中。此次回京听职是关键。若是这事让吏部知晓,你就别想再有实职了。”叶慕贤的声音高亢中夹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失望,让薰然听得云里雾里。
吏部?听职?父亲这是在说许娘子?
这男女私会不是该说些情意绵绵的情话吗?父亲这说得是什么?
“兄长,是我错,是我糊涂,我也不想这样,可是……”
听见这个声音,薰然猛地睁大眼睛,看着春芹,大概是想从春芹处看到同样的惊讶。而春芹却什么都不明白,只是她已经听出屋子里头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现在是我们叶家最大的希望,你这么做对得起阿爷、阿娘吗?”叶慕贤怒气难消,又吼骂了两句。
“叶大郎,此事不关四郎的事,一切都是我的错,只求您帮帮他。”许娘子带着哭腔的恳求声传来,凄婉中带着甜美,令人心软。
“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叶慕贤冷冷地瞥了许娘子一眼,沉声训斥。
“红梅,你到外头去。”叶家四郎叶勉学命令自己的情=人。
许娘子显然不放心,仍继续说道:“四郎。不管要我怎样都成,你可一定要保住仕途,保住前程。”
“够了够了,你出去,我和兄长自会商议。”叶勉学不耐地赶许娘子出去。
屋内沉寂了一会。估计许娘子去了外屋。
“唉……”许娘子出去后,薰然听见了父亲沉沉的叹息。
“兄长……”叶勉学无比悔恨。
“季勤,四弟妹知道这事吗?”叶慕贤问道。
叶勉学回道:“不,不,不能让她知道。兄长,你是知道雅心的脾性。她若是知道,定会想不开的。”
“你现在知道顾及雅心了?你与这个女人私会的时候怎么没想到雅心和两个孩子?”叶慕贤拍着几案质问。
里头传来了叶勉学悔恨的哭声。
“直到这个时候,你还骗着雅心,骗着家里人,说有官事。要晚几天回来,其实是来这厮混。”叶慕贤气呼呼地说道,“若不是我为你听职之事寻了吏部张公,还不知道你竟然养着外室。你可知道已有人拿这事去吏部告你,就等着这事查实了,让你无法再任实职,好填补你的空位。你自己说,现在该如何处置?”
叶勉学只是低声的啜泣。什么话都没说。
屋子里又是一阵沉默。
而外头的薰然反倒是激动万分,就像是一下子摔倒谷底,却发现。下面是一块软垫,掉下去后竟然安然无恙,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她百感交集。
当所有的希望都破灭时,最后一抹光亮竟然照在了自己身上,薰然感到了绝处逢生的欢畅淋漓。
然,四叔一直都是他最敬重的人。前世,她嫌弃自己的父亲。看不起父亲,却不想这一世。终于知道,最龌蹉的人竟是她极为尊敬的人。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是薰然以前的想法,现在她才知道自己错了。
下品还是上品不在于是不是为官,是不是入仕,更不在于读了多少书。
春芹看着薰然的脸色红白交替,不断变化,最后终于恢复常态,这才松了口气。
她虽然没见过叶勉学,也没听过叶勉学的声音,但刚刚她也听明白了,许娘子是四郎的外室,而不是薰然父亲大郎的,如此,薰然的心里自然会好过起来。
看着薰然逐渐冷静下来,春芹知道,接下去的事娘子会拿主意,她不用操心了。
“季勤,此事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条你尽快将外面那个女人抬进府,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如此虽仍会被人说三道四,但却算不上德行有亏;一条,你将人送走,从此以后再不相见。你选吧。”叶慕贤见叶勉学低着头,半天不语,便替他拿了主意。
“兄长!”叶勉学发出痛苦的一声呼喊。
“别叫我,叫我也没用,这路你得自己选,再要么,你从此以后就呆在叶家,别想着再为官了。”叶慕贤放出了狠话。
“兄长,你知道,雅心是不会答应的。”叶勉学似乎很害怕自己的妻子,要他选第一条路,他没这个胆子。
“你不能好好和她说吗?雅心也不是不讲理的,这事都到这份上了,她总会顾及你们夫妻情义,为你的前程着想。”叶慕贤道。
叶勉学道:“我太了解雅心了,她要是知道了,别说为官了,怕是我们都活不成。”
叶慕贤皱皱眉,不懂叶勉学的意思。
“她会杀了我,然后自杀。”叶勉学跪爬到兄长跟前,趴在叶慕贤腿上哭求:“兄长,求求您,求求您,可不能告诉雅心。”
“那就送走。”叶慕贤不耐地吼道。
随着话音落下,薰然听见了女人的哭泣声,看来是许娘子听见叶勉学未选第一条路所发出的绝望哭声。
薰然也不知道该同情她好,还是厌恶她好。
“兄长,我,我……红梅一个人,她要是离开这里该怎么活啊。”叶勉学似乎也不同意这条路,“再说,即便送走了,那些想要我好看的人也仍会找到蛛丝马迹。届时还不是一样?”
薰然不禁在心里冷笑:都这个时候了,四叔竟然还舍不得做这露水鸳鸯,若是不舍得,为何不干脆选第一条,对。他说,担心四婶,既然怕这怕那,当初就别犯下这事。四叔这人太没担当。
对叶勉学的崇敬之情因为他接二连三的差劲表现慢慢消失殆尽。
“那你说,该怎么办?你准备放弃仕途,回家经商?”叶慕贤太了解这个弟弟了。他一心向学,一心想要为官,自然是不会放弃的。
“不,不,兄长。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才有今日,我怎么能放弃。”叶勉学果然不同意。
“那你说怎么办?”叶慕贤不耐道。
叶勉学的难下决定,让薰然都觉得不耐,她真得没想到四叔会是这样的人。
“兄长,还有一个法子……”叶勉学忽然说道。
“什么法子?”叶慕贤问道。
叶勉学有些说不出口,扭捏了半日,终于吞吞吐吐说道:“那就是……兄长……你替我扛下!”
“什么!”叶慕贤一声惊呼,薰然心中也是一声惊呼。
无法相信。道貌岸然的四叔竟然会提出这样无耻的要求。
薰然心里是又恨又气又难过,细长的手指慢慢屈起,握成了拳。
“你这个混账东西。竟然说得出口。”叶慕贤气极反笑,“你真是我的好弟弟呀。”
叶勉学见事情反正已经说开了,也就豁出去了,“兄长,您反正已休致在家,不会回朝为官。大嫂又一直未能生有子嗣。您纳妾是名正言顺,而且。只要您收了红梅,外面的谣言便不攻自破了。吏部那边也就有了最有力的解释。”
叶勉学说得顺溜。薰然却听得七窍生烟,这就是读书人说出的话,这就是她以前最崇拜的四叔说的话,如此恬不知耻,营营苟苟。
然气愤之余,薰然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若是许娘子与父亲并无关系,那前世那件事是如何发生的?难道是……四叔?
薰然顿觉一阵寒冰从头冰到了脚,让她动弹不得。查了那么久,害死父亲的终归还是叶家人吗?
“住口!你给我住口!”叶慕贤的嗓子有些嘶哑,那发自心底的愤怒让薰然心疼和愧疚。
刚刚,她还那样怀疑父亲,还自以为是地以为她所猜想的便是真相。
现在知道了真正的真相,薰然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愚蠢。
父亲,依然是那个爱妻爱女的好父亲。
眼里的泪珠滑落,只是不再是伤心的泪水,而是欣喜的泪花。
叶勉学被骂后,不敢再吭声,屋子里瞬间又没了动静。
忽然,薰然听见轻巧的脚步声,紧接着,传来红梅的哭求:“大郎,红梅求大郎成全。红梅发誓,抬进门后第二日便上山绞了头发当姑子去,绝不影响大郎和大夫人。”
薰然目光黯然。之前,她来时,没有看见叶勉学,父亲来时,也没有看见叶勉学,这说明,叶勉学一早就在这屋里呆着,所以,他和许红梅其实已经商议好了要父亲背下这个黑锅。
如此,四叔已经知道自己来过了吧。薰然深吸口气。
许娘子是个有情有义的,可惜却没能看透四叔是个怎样的人,事到如今,还一心想着为他脱身。
“兄长!求您救弟弟这一次吧。”叶勉学哭喊。
叶慕贤似乎什么都没说。薰然好一会儿没听见他说话。
正在猜测父亲的想法时,忽然,薰然听见砰的一声响,像是极重的关门声。
“大郎走了。”红梅乏力的声音告诉了薰然父亲的动向。
父亲走了。
薰然咬了咬唇,父亲在最后并没有再次断然拒绝,难道父亲心软了?
这个想法,让薰然一惊。
前世这一幕也一定发生过,只是自己没见到,也没有人知道。
叶勉学和许红梅的哭求难道最终让父亲心软答应?又或者,父亲一直未答应,四叔和许红梅便用了下三滥的手段想逼父亲答应,却害死了父亲?
各种可能在薰然脑海中闪现,这一次的七里庄之行,收获颇丰,只是,一切尚未完全明朗。
忽然,薰然想到一计。
这一世,她,要保护父亲。
历史绝不会重演。
薰然的粉拳握得更紧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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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慕贤走后没多久,薰然听见屋子里叶勉学正与许红梅嘀嘀咕咕商议着什么。
由于声音太轻,薰然即便将耳朵贴在窗户纸上,也听不清楚。
不过,偶有听见“我有办法”、“放心”、“抬进府”之类的词,让人能够猜测到,叶勉学是在和许红梅商议如何让叶慕贤答应他们的无耻要求。
已经知道了事情真相的薰然和春芹悄然离去,大樟树下叶慕贤的马车已经驶离,停在那的是薰然来时乘坐的那一辆。
“地瓜头?”春芹先冲了上去,一把揪住地瓜头,大声问道:“你去哪了?说,是不是驾着马车出去玩了?”
地瓜头被春芹揪着耳朵,疼得嗷嗷嗷叫:“你干什么,放开!”
“要不是你贪玩,赶了马车走,娘子也不会……”春芹责怪的话说到一半,忽觉不对,若不是地瓜头将车子赶车,她和薰然走不了,也许就不会发现这件事的真相。
这么说来,地瓜头倒是歪打正着,帮了薰然的忙。
“哼!”春芹娇哼一声,松开了手。
薰然上前问道:“地瓜头,你刚刚去哪了?”
地瓜头揉了揉耳朵,低着头说道:“我去王大夫那给你抓药。”
“抓药?”薰然不解。
地瓜头挠了挠头,说道:“是啊,从华婶家出来的时候,我听你对那个大点的丫鬟说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到近处找大夫医头痛。刚才等你们的时候,我想你们既然这样去骗人,要是没有药抓回去。她们怎么会信呢?所以,我就赶车去最近的地方抓了药。”
咽了咽口水,地瓜头接着说道:“可是那个王大夫好啰嗦,我都说是医治头痛的药,他非得问来问去。结果回来晚了。”
说着说着,不好意思地咧嘴嘿嘿一笑,伸手从车凳下拿出三贴药,说道:“就是这些。”
“你哪来的钱?”薰然想起地瓜头的家境,他们连饭都吃不上了,怎么还会有钱抓药?
地瓜头笑容一僵。随即摸着脑袋笑道:“那个……我们快回去吧。等会打糕节散了,大伙儿都回来不是更不好吗?”
薰然瞧着地瓜头有些不对劲,猛地她发现了什么,低声问道:“地瓜头,你是不是把外衣给当了?”
春芹听薰然这么说。这才发现来的时候地瓜头的褂子外头还有一件黄褐色五成新的外衫,现在没有了。
“呵呵,你还真厉害。没事,等我砍柴卖了钱,再去赎回。”地瓜头说着,爬上车,对薰然道:“快上车,我们回去。”
薰然瞅了瞅地瓜头。想了想,上了车。
地瓜头正要挥鞭赶车,就听车内的薰然对他说道:“去那个王大夫家。”
“为啥?”地瓜头想到了什么。“不用你给我赎,我自己能赎回来。”
薰然说道:“让你去你就去。”口气坚决,不容商量。
地瓜头对薰然有所畏惧,听着薰然口气颇为严厉,担心她仍对自己未经允许,赶着车乱跑的事生气。终顺从地赶车去了王大夫那。
好在这个王大夫家并不远,薰然进去让他给瞧了瞧。付了药钱,将地瓜头的外衫给赎了回来。三人这才赶车回了兴福庄。
打糕节还未结束。
春柳听见外头的响动,已奔出屋子相迎,见春芹扶着薰然,便顺手接过地瓜头手上的三帖药。“娘子当心西府三娘子。”春柳见福慧从房间走出,迎面走来,赶紧在薰然耳边作出提醒。
薰然心中有数,脸上浮现出了乏力而又疲惫的神态。
“妹妹可好些了?”福慧的目光从薰然身上飘过,落在春柳手上的那三贴药上,随后又移了回来,定格在薰然脸上。
“多谢姐姐关心,大夫说只是受了寒,吃些药就好了。”薰然有气无力地回道。
福慧含笑伸出手,扶住薰然另一边胳膊,柔声说道:“风寒可大可小,妹妹还是赶紧回屋里,别再吹了风。”
薰然轻轻嗯了一声,由着她将自己扶进了屋子。
进屋之后,福慧瞧着春柳、春芹服侍薰然躺到榻上,然后自己坐在了榻边,并未立刻离去。
春柳瞧着她这般模样,暗想她仍是心中有疑,便将手中的药交给春芹道:“春芹,快去熬药,待娘子服下,也好安心睡会。”
春芹会意,赶紧去煎药。
福慧眼眸微斜,余光扫过春柳,脸上笑容可掬。
有一句没一句地扯着闲话,直到闻见药味飘进屋里,福慧才拍了拍薰然的手背,温柔说道:“妹妹好好歇着,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薰然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轻声说道:“好,多谢姐姐挂念。这乡下天更凉些,姐姐也得注意着身子。”说着,目光微移,落在立于一旁的春柳身上。
“春柳,送送三娘子。”薰然的声音越发虚弱了,显得那么疲惫无力。
春柳应诺。
福慧这才起身,款款离去。
送走了福慧,春柳快步走到薰然榻前,压低声音禀报:“娘子,三娘子似乎对您就医之事非常怀疑,她……似乎对您的事特别上心。”
薰然目光一沉,低声问道:“我走后,她可问了你什么?”
春柳便将薰然走后的情景详细说了,对福慧所提问题更是一字不落。
“她还真是心思细腻,连这些细节都能注意到。”薰然冷笑一声,对福慧的“在心”感到莫名其妙。
“她问你我为何带春芹去,你是怎么回答她的?”薰然问道。
“婢子回三娘子‘带谁去由主子决定,婢子不敢揣测’。”春柳回道。
“嗯,春柳,你做得好。”薰然赞道。
春柳微微笑了笑,随即又问道:“娘子,春芹在那煎药,婢子要去盯着吗?”
薰然想了想,摇摇头道:“算了,这药本就是煎给别人看的,又不喝,春芹不会笨到在这里头添东西。”
说着,想起刚刚在七里庄,春柳的尽心尽力,薰然对春芹越发有种摸不透的感觉。
一炷香后,打糕节结束,众人回到夏邱氏家中,闻得薰然病了,芷然、茹然、芊然急急忙忙就进屋探望。
汀然瞧着几人一窝蜂地挤进屋,带着一脸幸灾乐祸的冷笑,转身回自己屋了。
“阿姐,你觉得如何?药可吃了?”芷然拉着薰然的手,关切问道。
“我没事,已经好多了,你看你,手冷冰冰的,可别着了凉。”薰然宠爱地握住了芷然的手,放入被窝中。
芷然笑道:“我身子好着呢,阿姐还是照顾好自己,不必担心我。”
坐于一旁的茹然也说道:“入秋后,天气渐凉,阿姐可要注意着。”
薰然笑着点点头。
移动目光,薰然看着微低着头,一声不吭的芊然,含笑道:“阿绵,打糕节好玩吗?”
芊然怯怯抬起头,声细如蚊:“好玩。”
“可有吃到米糕?”
“嗯,吃了。”
芊然说着说着,又把头低了下去。
年仅八岁的她似乎很害怕与人说话,交往。
薰然记得前世芊然便显得有些木讷胆小,众姐妹中也就与茹然要好些。而她也极少与她说上几句话。
“阿绵,四叔可说何时回来?”薰然脸上的笑容越发温和,看着芊然的目光冲阿玛尼了亲近之意。
芊然轻轻摇摇头,“我不知道。”
“今日我去求医,路上瞧见一男子极像四叔,我还以为四叔已经回来了。”薰然说着,掩唇而笑,目光却不曾离开芊然。
芊然再次抬起头,眼中满是不解。
茹然笑道:“人有相似,二姐是看错了吧。”
薰然道:“应该是,四叔要是回来,自然会先回家,怎会在这乡间出现呢?”
茹然道:“就是呢。”
四人又说了一会子话,茹然和芊然便先告辞离去。待她们走后,芷然才说道:“阿姐,我给你带回来一块最大的米糕,特地用花生粉滚了,可香了,你现在要吃吗?”
薰然笑道:“你一说,我还真觉得饿了,拿来我尝尝。”
芷然吩咐春芜去取了来。
一块巴掌大的米糕,浑身沾满了细腻的花生粉,上头撒着芝麻、核桃、红枣,咬上一口,香糯甘甜。
“果然很香。”薰然不由地吃了一大半。
芷然见薰然能吃下东西,心下稍安,闻着外头传来的药味,不禁皱眉道:“这药要熬多久?都好些时候了,都还没熬好吗?是不是春芹这丫头耍什么花样?”
薰然道:“这熬药总有时辰,必须按大夫说得熬,药效才好。”
这药熬好了便会被倒掉,春芹自然不会端进屋来。
芷然性子急,薰然可不敢跟她说四叔养了外室还想让父亲背黑锅的事。
所以,随意寻了个理由就给搪塞了。
午饭,因大伙儿上午吃了米糕,觉着不饿,便没有大肆操办,只是煮了一些汤,就着素饼吃了些。
薰然自然拿着生病当幌子,待在屋子里没出来。
午后,薰然正在小憩,忽然听见春柳进来小声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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