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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梦长君不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念情久
当时君知萧被仇恨迷失了心智,对云深,可算是狠心,不但逼得她在锦城立不住脚,在她远离锦城去往意大利的时候,还要申请冻结云深的账户。
当时云家的所有财产都已经归给了君知萧,君知萧有权利那样做,而正是因为这个权利,让他一辈子,都失去了云深,他逼得她几乎活不下去。
这些年,君知萧自以为那样逼着她,她一定会丢下自尊回来求他,那么,他一定可以以这条为理由,把她留在身边,可是,君知萧的谋划错了。
他以为云深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在那样无家可归,无路可走的境地下是活不下去的,一定会向他妥协。
但是,他小看了云深的韧劲,和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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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梦长君不知 他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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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梦长君不知,他不快乐。
君知萧的神色黯淡了些许,那本来就沉寂的轮廓,在许凤的话里更加的阴霾,当年啊,真是一个无法回首的两个字,那一年,已经成为了当年。爱琊残璩
他的公主云深,也都已经离开了七年。
七年,足够让很多事情都改变了,不管是爱,还是恨,可是,他们偏偏的就是不肯改变,他对云深的爱,云深对他的恨,都留在岁月里,不肯离去。
“凤姨,你知道的,当年,我没有那个能力留得下她。”男人说这话的时候,很是伤感,当年他不够强大,怎么可能留得住云深?
可是,现在他强大了,却也找不回他的深深了。
其中的得失,究竟谁能够说得明白?
许凤不说话了,君知萧的心思,不是她可以看懂的,这个男子,从年少时的安静美好,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终于长成了所有人期待的模样。
但是,他不快乐,这她知道。
云深离开后的一次,君知萧喝醉了,她被叫去照顾他的时候,他正趴在云深的房间里,抱着她放在床几上的照片,像个孩子般,不肯放下。
不管她怎么劝,君知萧都不肯撒手,男人当时呢喃地说:“凤姨,你知道吗?我得到了一切,但是,我不快乐,我很难过,这里,难过得要死,深深走了。”他拍着自己的胸膛,用力地拍着,似乎是疼极了了。
当时她一下子就掉了眼泪,云深几乎带走了他所有的快乐,从云深离开的那天开始,君知萧注定是一个拥有无数的光环,,却不快乐的男人。
自从那一晚过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君知萧失态的样子了,他在孤寂中独行,背负着云深的谴责和仇恨,背负着自己的家仇,终于站在了巅峰之上。
他的这一生似乎都已经圆满,有令人仰望的的事业,有人人羡慕的未婚妻,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可是,君知萧却不快乐,他想要的,不是这些所谓的荣誉,他要的东西,却没有人能给他,他心爱的女人,恨他入骨。
而他,总是有些怨她的,当年的一场兵荒马乱,到底是谁的错?他现在已经有些恍惚了,这么多年了,他身边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改变,但是唯一不变的,就是爱云深的信仰。
“不要说当年的事情了,就说现在吧,你打算怎么处理纪阑珊?这个婚到底是结或者不结?”许凤接过侍者端过来的咖啡,把它放在君知萧面前。
许凤想起纪阑珊,眉头都微微地皱了一下,那是个很强势的女子,女强人的特质在她的身上显露无疑,也难得她在君知萧的面前如此的低下。
定然是爱惨了他了。
君知萧喝了一口咖啡,神态自若,并没有什么变化,听见那纪阑珊这个名字,还是淡漠疏离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有几分的欣欣。
“结不结,不都是一样嘛?她什么也得不到。”男人的口气竟然有些冰冷,硬邦邦的,隐隐约约,仿佛有些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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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梦长君不知 他和她很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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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梦长君不知,他和她很相像。
许凤对君知萧口气里的恨意不明所以,竟不知道这些年,他对纪阑珊,竟然有些微恨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她自然是不知道的。爱琊残璩
但是,如果君知萧和纪阑珊结婚了,那么,他和云深之间的缘分,可就真的只能这样了,云深是谁?她的眼睛里揉不下一粒的尘埃。
“你可要想清楚,如果你放不下纪家的情义,和纪阑珊结婚了,那么,你和云深,就绝对没有了以后了,这是一定的。”
君知萧倏然抬起头来,许凤对云深的性子可算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而他君知萧,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以云深纯粹干净的爱情观来说,君知萧现在都没能让云深原谅他,那么,他结婚了,云深更不可能原谅他了。
“凤姨,我懂。”君知萧只觉得自己的口里弥漫开来了一阵阵的苦涩,难过得他的心几乎要停止跳动,在这样的选择中挣扎和无奈,本不是他意。
许凤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摆摆手:“瞧,你们俩连说话的口气都一样,她也说她懂,但是到头来,你们就是这样清醒着,相互折磨。”
看见君知萧的脸色有些微微苍白,显然是被许凤的话给噎到,这个男人唯一的软肋,就是云深了,她一动,便会牵连他的筋骨。
“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多少有些相像。”君知萧牵起唇角,似笑非笑,记忆里都是少女云深青春张扬的面容,他们躲在云家深宅中,肆意地戏耍。
云深时常俏皮地学着他说话的神态和语气,学久了,自然也就带上了他几分,说起话来,一板一眼的,云父没死的时候,也常常说,他们在一起久了,也相像了许多了。
“我想着,这些年,云深和柏然,肯定是纠葛不少,上次他来我这里,点的也是相思,还问起了云深,他以为她已经来过我这了。”许凤想起了那一天纪柏然的神态,微微有些不自然,说起云深的时候,冷硬的男人,眸光却异常柔和。
少年的时候,纪柏然和君知萧,程风以及孙远他们,也是她店里的常客,一大伙人风风火火,年少轻狂的模样,现在都在各个领域里功成名就。
青葱年少,早就已经消失殆尽,也唯有云深,才失去了一切。
君知萧沉默了下来,事情的发展正朝着他无法预知的地方而去,纪柏然对云深的的那份心,比他预料中的还要强烈,他以为,这些年他就没有在云深的身边放下过一个具有威胁的人,谁知道,棋错一着。
但是,他却不会让他全盘皆输。
他和云深的那些年,是任何人都无法斩断的,当中的个中情深,纪柏然怎么可能明白?也只有他君知萧,才能拥有她,其他人,都不可能。
这是君知萧,绝对不可能妥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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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梦长君不知 颠簸流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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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梦长君不知,颠簸流离一生。
云深抱着花从山路一路走来,连车都没开,走了也不知道多久,那道路两边种满了高大的乔木,还夹杂着低矮的紫荆树,云深想着,到了春天,那必定会满树红晕。爱琊残璩
那样的时候,这里定然是很美的,那么躺在这里的人?是不是也是极其幸福的呢?云深苦笑了一下,幸不幸福?她现在还不能知道。
这么美丽的地方,应当有很多人眷恋的,但是,这个地方很显然的,她走了一路,几乎没有看见一个人,那辽阔的青石路,已经鲜少有人路过,露出安详的尘封状态。
蜿蜒的山路尽头,似乎已经可以看到漫无边际的墓碑,冰冷的大理石雕琢而成的坟冢,盛放着每一个人不安的灵魂,有的年代已经久远了,那墓碑被风霜侵蚀得失去了光彩,露出暗哑的青灰色。
也有新冢,崭新的大理石,雕琢成雄伟的样式,只可惜,不过是黄土一坯,终归是躺在地下,再也没有喜怒哀乐。
她抱着花沿着公墓窄窄的石板路慢慢地走着,两边都是低矮的墓碑,上面雕刻着不同的墓志铭,还有那一张张饱经岁月的风雨洗礼的黑白照片,上面的人保持着永远不变的姿势,对着来往的人,安静地微笑。
在没有经历这些生离死别之前,云深对死亡,抱着一种极其恐惧的心情,总是喜欢问君知萧:“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办?我不想死。”
当年是多么幼稚啊,云深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好笑不已,但是每一次笑,都要把眼泪笑出来,她的左脸颊上有一颗血红色的泪痣。
那一年她还没有和君知萧分开的时候,他们一行人出去春游,和纪柏然,程风他们,当时她和君知萧还是情好无比,那个时候,他们在山上遇见了一个老人,那人自称是看相的。
当时就觉得很好玩,他们围着那个老人,无比期待地看着他,他每一个人都看过来,云深记得,他当时是这样评断纪柏然的:终其一生追求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能不能得到,就看他怎么做了。
而评价君知萧却只是四个字:爱而不得。
君知萧的脸色当时就很是不好了,不过想想,不过是一个迷信,也就放开了,并没有怎么的在意,直到后来分开后,才明白,原来冥冥之中,真的有天意。
云深现在想起来那个看相先生说的话,倒是觉得颇有几分的真实,也许他是蒙对的,但是不可否认,当时那个人评价她的话,已经在应验了。
当时那老人端详着她的脸许久,忽而深沉地摸着胡子,摇头晃脑了起来,欲言又止。倒是纪柏然忍不住问他,他才慢吞吞地说了出来。
他看着云深说:“你眼睛下的这颗泪痣,是殃相,你的这一生,都要颠簸流离,现在得到的一切,都是一个虚幻,你的一生,是不幸的一生。”他看她,真的很是悲切。
云深记得,当时她有些苦笑不得,因为压根就不相信,她当时多么乖张啊,趾高气扬的,过得太幸福,根本就想不到,她以后,真的会失去所有。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她和君知萧并没有什么反应,而纪柏然却愤怒地想要揍那看相的先生,幸好被程风他们压住,才没有酿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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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梦长君不知 陪她成长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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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梦长君不知,陪她成长的那人。
他们那一群富家子弟,哪里懂得那些以后的祸福旦夕,纪柏然那么一闹,那个老人也就走了,他们很快就把这件事给忘了,架起炉火,吃起了烧烤。爱琊残璩
觥筹交错之后,皆是他们年少的美好心愿,和对未来的无忧无虑,这以后的颠簸和纠缠,他们从来不曾想过,而云深在后来的很多年里,伸手抚到脸颊的那一颗痣的时候,才明白,她和君知萧,纪柏然之间的纠葛,会成为她的一生。
云深想起这些,除了苦笑,就只能苦笑。走着走着,就已经到了一座墓碑前。她才停止了脚步,脸上的笑意也就轻松了许多,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仿佛突然之间,找到了让她安心的窝。
她把臂弯里的花放在了墓碑前,蹲下身体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上面的中年男人,笑容和蔼,和她所有的记忆里的笑容一般无二。
这是她最亲爱的父亲,她那小半辈子,都是活在他的温暖中。记得君知萧没有来云家之前,她的父母很是恩爱,一家人总是乐呵呵的。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君知萧来了之后,那段时间,她的母亲总是有些恍惚,满怀心事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君知萧来的第几年,她的母亲终于是终日在书房之中不出来,和她的关系也就疏远了。
云深偶尔回去找她,而她也是很少和她说话,总是拿着专心地看着,所以在年少的云深的记忆里,她的母亲是一个端庄安静的女子,知书达理,严肃沉默。
而在君知萧没来之前,她的母亲也一直扮演着严母的角色,不轻易笑,不苟言笑的结果就是导致云深更加偏向了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母亲,总是有些隔阂。
而相反的,她的父亲云祝却眉开眼笑,对君知萧甚好,所以那些年,云深的记忆里,她的父亲占了多半,小时候,他总是让她骑在他的肩膀上,给了她整个世界。
而君知萧则是陪伴了她十几年的人,陪着她笑,陪着她哭,陪着她品尝这世间的悲欢离合,陪着她成长,给她半生的颠簸流离。
她爱这个男人,也恨着这个男人。
“爸,我来看您了,您看,都这么多年了,您女儿我并不辜负你的愿望,活得好好的。”云深浅笑着说着,当年他临死前心心相念的便是要她好好地活着,现在,她还在这里,没有辜负他。
她的手指轻轻地拂过墓碑上的照片,那上面的人笑容祥和,仿佛在看着她笑。要不是这笑容已经被定格住,她还是会认为,他还在她的身边。
“爸,七年了,我都没能找到妈,不过您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她的,会好好照顾她,您对她的愧疚,我会帮您转告她的。”云深说着说着,声音已经有一些的哽咽了。
当年的事情太过于惨烈,她家破人亡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已经精神失常的母亲,年少的时候不懂事,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对君知萧那么冷淡,后来明白后,却已经来不及去告诉她了。
她很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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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梦长君不知 当年放逐掉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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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梦长君不知,当年放逐掉的爱情。
现在云深才明白,当年自己的母亲,该是多么的煎熬,那些年,她活在一种颤颤兢兢的惶恐之中,却因为天生的那种典雅和矜持,表达不出对丈夫的怨恨和对破坏自己的家庭的女人的愤怒。爱琊残璩
她永远是那么安静和优雅,容不得她表现出自己的喜怒哀乐,对丈夫温柔,对女儿管教严肃,相夫教子,是她一生的追求,可是,命运却带给她太多的磨难。
“爸,您知道吗?我现在过得很好,以后我会常来看您,我想再过不久,我就会带着妈妈来看你了。”云深站了起来,抹了一把脸,才发现已经冰凉一片,哭过了。
目光逡巡中,看见了那已经干枯了的花束,还不只一束,想必是有人经常来看他,云深在脑海里想了一遍,云家落败后,父亲生前的那些朋友都离她云家远远的,生怕和云家沾上半点关系。
当时她的父亲下葬的时候,敢来送的人也不过是几个,纪柏然的父亲纪胤祖倒是来了,只不过是上了一炷香,叹息不已地走了,云深当时是怨恨着纪胤祖的,要不是他,云家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落败。
一时之间,倒是没能想出来究竟是谁来看了她的父亲,想想,她也就释怀了,这是她的父亲,以后她经常来,和其他人,没有半点的关系,谁来看的,都没事。
“我先走了,爸,我很想您。”云深掩住嘴,偏过头,把那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都咽回去,往事里父亲凄厉的喊声就在耳边此起彼伏,云深快步离开,心疼不已。
脚步匆忙地转过那两边冰冷的墓碑,幸好秋日还是有些黯淡的日光,不然,这里的阴森和冰凉,一定会渗入她的血脉,让她脚步不能自由。
林荫道两边的乔木不断地飘落下黄叶,以一种光秃秃的姿势去迎接严寒的冬,云深沿着山路,忽然站住,仰天看着黄叶飘扬,伸手去接,然后接到了那细长的叶片。
她的脚步极其缓慢地向前,把那片黄叶放在眼前细细地瞧着,叶片变黄之后,有些僵硬,那叶脉清晰可见,如同纵横在人皮肤下的血管,密密麻麻的,却已经干枯。
年少的时候,云深就曾经和君知萧玩过这样的游戏,听说找一片叶脉茂盛的叶子,在叶子背面上写上心爱的人的名字,把它放在海里游走,就能够实现心里所想。
那个时候她常常拉着君知萧陪她到海边去把树叶放逐,背面上理所当然地也写上了君知萧的名字,也强迫着让君知萧写上她的名字,放逐到天际。
这仿佛就是一种预言,当时他们把彼此都放逐了,所以,在后来的很多年,彼此都迟迟不肯回来,在外面游荡到天光,却就是不肯回归彼此。
已经下了山,云深张开手,把手里的树叶放逐到风里,随着风飘走,她的目光紧紧跟随着,看着它跌落,看着那个男人弯下身,来把它捡起来。
男人低眉瞧着那片树叶,眉目温润。
是君知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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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梦长君不知 年华依然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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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梦长君不知,年华依然有效。
云深顺着男人修治笔挺的长腿向上,就迎上了男人温雅的轮廓,在暮光里微微地沉寂。爱琊残璩
君知萧伸出素白的手指轻轻地弹掉那叶子上的灰尘,就那样兀自拉起云深的手,把那片叶子重新放回了她的手上。
“深深,相信我,写上那个名字,仍然有效。”男人的声音有些倦怠,慵懒之中,透出微微的沙哑。
云深抿唇沉默,听说这些天,君知萧和纪柏然赛马,把南城的一块地输给了纪柏然。
她想起纪柏然这个名字的时候,心肺都会微微地抽痛,那个男人,知道她母亲的下落,却不肯告诉她。
她找了七年的那个人啊,似乎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可是,她就是无法触碰。
“早就没有了当时的情怀了,就算有效,我也不会再写。”云深勾起弧度美好的唇线,凉薄地笑,那眼角眉稍,都是寂寥的冷漠。
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再傻傻地写上君知萧的名字,当年放逐掉的爱情,怎么能这么容易地收复?
君知萧的脸色稍微冷然,她略微冷笑的时候,那唇瓣张启之间,带着蜜色的诱huo,他情不自禁地低头,在云深猝不及防之中,捧着她的脸,深吻她的唇。
他逼着她节节后退,背靠在哪鸦青色的路灯下,那昏黄的灯光落在她的眼底,有些微微地刺眼,他轻易地撬开她的牙关,碾转掠夺。
公路上的车来车往,恍惚间,身边飞驰而过的那车窗里,她仿佛看见了,纪柏然如狼一般的眼神。
他们相拥着在路旁纠缠,吻得太真,云深都有些晕眩,似乎还是那少年的模样,君知萧带着她跑上云家别墅的后山,在那暮色之中,热烈地亲吻。
时光好翩跹,云深被男人的柔情醉得微醺,要不是手机的铃声不断地在响着,她想,她的心,一定会被君知萧融化。
她挣脱男人的怀抱,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是这个城市里陌生的号码,滑动了一下手指,接听。
“小姐。”话筒那边传来男人低沉严谨的声音,恭敬中,带着几分的冷淡。
是南柯。
纪柏然的手下第一猛将南柯啊,曾经为纪柏然横扫过多少的商家,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自然是对云深和纪柏然之间的纠葛一清二楚的。
云深几乎是在南柯打电话通知她的第一时间赶到纪公馆的,心中呼啸的是无法平息的狂风暴雨,仿佛这么些年,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找到了实处。
暮色苍茫下,纪公馆如同一个巨大的猛兽,蛰伏在黑暗中,没有一丝的光亮,云深恍惚地觉得熟悉,这纪公馆,让她莫名地觉得和云家别墅有几分的相像,只不过是比云家别墅更年轻了几分罢了。
仿佛是料定了她会此刻到来,公馆厚重的铁门自动地开启,云深急切地进去的时候,跑过石子路的时候,路两边藏青色的路灯,一盏盏地在她的身后亮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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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梦长君不知 我们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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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梦长君不知,我们的孩子呢?
等她走到公馆玄关的时候,不经意地回头,才发现,那些做工精良的路灯,立在路两旁,映照着那青色的石板路,和着那两旁一年四季不会凋谢的花,如同一条黄色的丝带,莫名地,像极了了年少的时候她曾设想过的某一个场景。爱琊残璩
小学的时候,她曾在作文本上写过,长大后,她的房子里,一定要有一条小路,就像丝带那样漫长,路两旁种满了四季不谢的花,站着藏青色的美丽的路灯,灯亮起来的时候,会发出橘色的光芒,那样的场景,就像一个梦境,傍晚的时候,我可以牵着我最亲爱的人在上面散步,就好像和他,一起走在童话里。
那个时候,她正和君知萧成为形影不离的朋友,小小的心里,却已经有了对未来的渴切。
如今看到这样的情形,云深低下身的时候,心脏突然就抽痛了几下,不知道是人为还是巧合,原来记住她最初的梦想的人,是纪柏然。
客厅里静悄悄的,设计简单而且冷漠,南柯和她说过,纪柏然在书房等她的,她不知道书房在哪里的,但是条件反射地,她顺着记忆里每一次在云家别墅里奔跑的记忆,真的就在长廊的尽头,找到了书房。
门半掩着,竟然没有一丝的光亮,那风从长廊吹来,微凉,云深推门进去的时候,眼前一片的黑暗,但是恍惚可以看见,庭院里橘色的灯光从洞开的落地窗透进来,轻巧地跳跃在窗前的男人的身上,镀上了一层迷离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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