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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教授,我怀了你的孩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绿猗
黑发男子挥了挥魔杖,用魔咒检测着对方的身体状况,看到或是绿色或是黑色的光。他的脸色越发难看,有些怨气地拿出了不知道藏在哪的药剂,拔开了瓶塞直接灌进了少年口中。
奥特莱尔被呛了一下,但是药剂还是不断地涌入他的喉中,他只能痛苦地不断吞咽着,甚至连挣扎都不到。看到少年难得如此配合,他的嘴角轻轻地扬起了一个弧度。
原本无神的眼不再失焦,天蓝色的眼眸对准了普林斯的脸。眼中的情绪越来越深刻,但是也越来越幽深。那些痛苦被他藏在了最深处,眼睛如同冰冷的深蓝色宝石。
冰冷的身体因为药剂而逐渐暖和了起来,就连苍白的脸颊都变得有些红润,唯有金发仍然干枯散乱地披着,上面还有些黄泥。
普林斯伸出手,轻柔地用手帕擦掉了卷发上的泥土。
奥特莱尔垂着眼,拒绝了对视,他的心还停留在那个夜。少女的声音他绝对听过,不然不可能这么熟悉,但是他毕业于布斯巴顿魔法学院,里面几乎全是女生,对方所指的那个人也不一定是马尔福,他要怎么找出对方的身份?
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少年皱着眉,冷漠的仰望着对方。
残阳已经消失在地平线,森林也开始变得阴翳,虫子开始了嘶鸣。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连眼睛都没眨,直到最后奥特莱额最先放弃了对视。他默默地任由对方握住他的手腕,伤口已经不再往外渗血。那股一直没有消散过的冰冷萦绕在他的身上,如同追逐着腐烂的苍蝇尾随着受伤的野兽,只待他死去,便可享用大餐。
体内不断扩散的暖意终究还是让那股冰冷淡了些,从肌肤相亲传达而来的温暖让他忍不住稍稍融化了脸上的坚冰。
“小心点。”
少年默默地点头,脚步虚浮地跟在对方身后,小心翼翼地踏着溪水中突起的石头,走过了溪流。
奥特莱尔庄园的防御魔法阵感应到了身份凭证,那些看起来像是绝地的伪装如同蒸汽般消散,露出了庄园的内部。
他们终于到了。
家养小精灵卡尔看到它的主人时惊诧地睁大了它原本就很大的眼睛,愣了一会儿后,用它尖细的声音大声迎接着它的小主人。奥特莱尔随意地挥了挥手,疲惫地用手揉着额头,身旁的普林斯正全神注视着他。





[HP]教授,我怀了你的孩子 第38章 Rosetoxo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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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有些不自在的半侧过了身,阻挡了对方的视线。他一边漫不经心的询问着小精灵卡尔庄园近期的状况,一边回忆着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绝对不会就这么放弃,莉莉丝绝对不能就这么无辜的死去。
想到了对方苍白的脸和那金色的、散落在泥土上的长发,他的心中就升起强烈的愤怒。绷带再次染上了鲜血,普林斯的嘴角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他最终只是默默地帮少年上了药。
猛烈的风把窗户吹得哐啷啷响,木质的窗框时不时击打在墙壁上,发出令人心惊的响声。
“主人,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卡尔的突然出现让他回了神,他抽走了自己的手,依旧优雅地起身,走在最前方。
被留在原地的普林斯默默地收拾了药膏,掌心摩挲着回忆着,奥特莱尔即将消失在长廊的转角处。
他匆匆站了起来,抚平了巫师袍上的皱褶,这有些稀奇的动作没人看到,只有他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回荡。
晚餐有些索然无味:少年死活不抬头,满身阴郁。而普林斯皱着眉,不肯张嘴。于是二人就这样僵持着,近乎折磨般用完了晚餐。
吃过饭之后,少年仍然优雅地擦拭了嘴角,只是眼睛再也没有澄澈了。那双如同蓝宝石般的眼睛淡淡地注视了黑发男子一会儿,随着手帕飘下来的还有他的告别。
普林斯有些难受地看着对方离开,但是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
假如说他那时没有离开该多好?是不是莉莉丝就不会死,奥特莱尔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他心中竟有几分失落与酸意,当初他离开的时候,少年未曾挽留过。不,是每次他离开的时候,对方都从未挽留,反而积极地送他离开。
他扯了扯嘴角,索然地掷下了银质的刀叉,离开了餐桌。
蔷薇花的香气依然萦绕着,只是不知道有谁仔细闻过。
第二天,猫头鹰终于送来了全套的设备,奥特莱尔庄园并非没有,但是他用惯了自己的。被强迫着接受治疗的奥特莱尔有些不耐烦,他正出神地望着窗外。
昨夜下了大雨,一整夜都是轰隆的雷声和哗啦啦的雨声,他好几次都没忍住想要去看望下少年。但想到对方有可能的反应,他就打消了这个可笑的决定。
那些已经苍黄的叶子饱含着水,时不时滴落在树林里,最后渗入厚厚的落叶,再回归泥土。瞳孔里映出了雨后晴朗的天空,一时间竟让人难以分辨那蓝色是他的眼还是源于被倒映的天空。
魔咒一个接一个地落在少年的身上,普林斯忙而不乱地用仪器配合魔咒进行检查。在即将要检查婴儿生长发育情况时,他心中一动,忍不住想要试探对方,这个孩子到底是马尔福的,还是那一夜带来的惊喜。
奥特莱尔正好在此时扭过了头,冰冷的眼睛看着他,瞳孔紧紧收缩,仿佛是一只戒备的孕中独角兽。普林斯和对方的目光相接,有些无措地移开了眼,望向手中的记录本。
羊皮纸上记录着众多数据,字迹微微有些潦草,上面的单词混乱无序,除了他谁也看不懂上面写了什么。
“记录成这样,你之后还能看懂吗?”
他匆匆地望了少年一眼,假装成很忙的样子,漫不经心地回答着:“当然看得懂。”
对方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头颅又沉了下去,如同一个偶尔浮出水面透气的人鱼,失去了对陆地的好奇心。
普林斯装着忙了一会儿,心中估摸不定少年是否发现了他刚刚的打算。但他也不打算试第二次了,孩子不可能是他的,哪里有那么凑巧的事呢?刚好在那一夜就因为他而怀孕。
普林斯在结束了检测之后,皱着眉翻看着医疗方面的书籍,是不是地用羽毛笔做一下笔记。奥特莱尔现在无法回摩纳哥庄园接受调理,但他的身体必须要调整到适宜婴儿生存,并且要要有能力支撑完生产,接着进行血统觉醒。
这一点并不容易,尤其是对方的身体并不适合怀孕。光是平安生下婴儿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很大的挑战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少年体内的血统一直被压抑着,假若失去了作为抑制的婴儿,那少年立刻就会被迫觉醒血统,哪怕他不愿意。
有时候命运就是如此强势地逼迫着,假如不照做,就必须付出生命。
两个人在书房内对坐了很久,奥特莱尔是在发呆,而普林斯是在查资料。有些潮湿阴冷的风从窗外不断吹来,他却毫无知觉,一心一意地专注在发呆上,似乎在考虑如何拯救世界。
等到普林斯终于被腹中的饥饿感唤醒时,那原本有些血色的脸又变成了一片苍白。他有些恼怒,不仅有些恼火少年不好好爱惜身体,更是责怪自己没能注意。他忘记了自己根本无需这么介怀与对方的身体,他们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真的谈论起关系,也不过只是施恩者与受恩人。
他忽略了自己无需关心的缘由,抿着唇皱眉给对方加了一个保暖咒,窗户因为魔咒而悄声紧闭。壁炉嘭地燃起了火焰,明亮的暖黄色让房间更加明亮,那双如同宝石的眼因为火光而熠熠生辉,虽然有了光亮,但也只是虚假的光,
午餐时间很快就到了,这次他们没去餐厅吃饭。普林斯觉得在一个宽阔的大厅吃饭,厅内却只有两个人的感觉不太美妙,于是就餐地点换成了这个小书房。
菜式并不多,因为桌子并不够大,而普林斯又拒绝了小精灵卡尔用魔咒把桌子变大的主意。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了,气氛也没有那么僵。
“吃完饭你就走吧。”少年扭过了头,望着窗外。他的声音平淡,如同在和陌生人讨论着天气。
普林斯手中的刀僵在了半空,他装作没听到,沉默地切断了手下的莴苣。绿色的汁液溅在了洁白的盘子上,之前残余下来的番茄汁液还在盘上,红绿交衬格外漂亮。
“你走吧。” 少年拒绝看他。仍是坚定的说。
“当啷”一声,刀被丢在了碟子上。他双手环胸,冰冷地盯着对面的少年。他对他的好,不是对方践踏他好意的理由。
普林斯似乎忘记了,对方从没请求过他的帮助。
“告诉我原因。”
奥特莱尔的喉间硬块难以察觉的上下滑动了下,他厌倦似地闭上了眼,身体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
普林斯的心中突然有了丝凄凉,无论付出多少,对方总看不到他做了什么。他要怎么做?他要怎么挽回?不,他们连开始都还没开始。
阳光斜斜地射入了窗户,几只鸟儿停在了窗户的边缘,好奇地用它们的喙啄着窗户,惊异于主人关着窗户的莫名举动。
“笃笃笃”的声音让少年微微睁开了眼,略深的蓝色眼睛里仿佛有光彩在流动。
海洋大概就是这样的了吧。
普林斯撇去了心中的奇异念头,他固执地看着少年,拒绝移开。他不懂,也不想理解,他只需要坚持。对方总会退一步的,而那时就是他的机会。
“卡尔。”
随着奥特莱尔无情地吐出简单的单词,家养小精灵出现在书房内,它先是扭动着它的细脖子,用它大的离奇的眼睛看了看二人,然后坚定地站在他的主人的面前,试图用它并不壮硕的身体阻挡对方的攻击。
“速速禁锢。”语未落,一束蓝光射向了少年。普林斯扭腰一弯身,从坐姿变成了蹲姿。他用于遮挡的书桌瞬间被击碎,成粉末装的木屑和羊皮纸四下飞射着弥漫着,空气微微的浑浊,少年皱皱了眉。
家养小精灵看到了主人皱眉的动作,它一心两用地一边回敬魔咒,一边将空气恢复清新干净。
普林斯故意让书桌和上面的羊皮纸击成粉末,他甚至还帮了把手,只有这样他才有浑水摸鱼的机会。他先是看准了家养小精灵的位置,然后将一只蜘蛛变成了和他身形相似的假人。接着让假人急速扑向家养小精灵。
家养小精灵不能伤害巫师。这条规则已经被深深地印刻在每一个家养小精灵的脑海中,办法简单,但是却好用。他只需要一点点时间,就能接近那个虚弱的混蛋。
假人不出所料地被家养小精灵用禁锢咒禁锢住了,他趁机用了一个统统石化,魔力在魔咒成型的那一刻开始不断地翻涌着,将每一个被魔咒击中的东西变成石雕。
卡尔作为奥特莱尔家族唯一的家养小精灵,自然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打败,假人已经不知道在合适出现在魔咒前,挡住了对方的攻击。
但无论如何,这场比试总是卡尔略微吃亏的——它不能真正的伤害巫师,它只能选择被动的防守和禁锢咒。
速战速决成了二者的共识。
魔咒一发又一发地射向双方,但无论普林斯无论使出什么魔咒,魔咒再怎么接近少年,都不会对少年的安全产生影响。少年冷漠的闭目养神着,只有头上的头发微微显露了他的狼狈。
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普林斯提起了好胜之心,他释放魔咒的频率更加急促,一发又一发的魔咒不断地击向家养小精灵。在比斗中,他逐渐调整了自己使用魔咒的策略,从刚开始追求一击必杀变成了后面的将就配合,例如他使用了火焰熊熊后,会根据卡尔的回击判断是使用冻火咒还是石化咒。
战斗只发生了短短的两分钟,但是书房已经变得破旧不堪。原本光洁、有着美丽纹路的大理石地板被左右分离弄得碎成了一块块,时不时还有一团火焰出现在地板上,烤黑了洁白的大理石。水也蔓延了一大片,有些地方因为接触到了火焰而发出了“嗤嗤”的声音,会在瞬间蒸腾起一大片雾气。
战况激烈,奥特莱尔却连眼睛都合上了。他闭着眼,沉沉地睡着,脑袋靠在了椅子上,呼吸渐渐变得越来越轻,似乎下一刻就要停止。




[HP]教授,我怀了你的孩子 第39章 Good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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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林斯越是反击越是心中烦躁,这种经常出现的烦躁感已经让他忍不住使用起杀伤力强大的魔咒了。他想起了自己在上学时期研究出来的神影无锋,心中的烦躁感让他顾不得那么多,魔咒带着不祥的光射向了对面的卡尔。
这时他已经不再考虑假如他杀死了对方的家养小精灵,少年会作何反应了。他只想确认对方的状况。
这种烦躁感出现了太多次——第一次是他离开摩纳哥庄园,莉莉丝去世之时。第二次是回奥特莱尔庄园的路上。而第三次就是刚刚,这烦躁感就像是在预兆着什么。而预示的内容——无非是与少年有关的一切。
靠在椅背上沉沉睡着的少年脸色微醺,他睡得很沉,就连普林斯沉重急促的呼吸声都没有让他的眼睫毛颤动。他伸出了他的手,手上甚至还带着血迹,大概是在比斗过程中,被飞溅的石头碎屑割伤的。
他胡乱地在袍子上擦了擦手,黑色的巫师袍似乎什么都没被染上。他颤抖地探着少年的鼻息。他的手感觉不到任何温暖湿润的气息。
窗外的小鸟搞不懂屋内的人再干些什么,它歪了歪头,黑亮的小眼睛眨了眨,发出了清脆的鸣啼声。
普林斯收回了手,他狠狠地咬着牙,腮帮死死地紧锁着。他烦躁地耙了耙头发,原本就不整齐的黑发更是乱糟糟一团,更是掉落了好几根头发。
蔷薇的香气依然甜蜜,如同仲夏的美丽梦境。
他终于想起了他还是个巫师,但魔咒施放了好几次都是失败。普林斯深吸了一口气,胸口被吸入的空气撑大,紧紧地握了一下魔杖,接着才再次使用魔法。
魔咒显示的结果显然不太坏,但也不怎么好。他匆匆地将少年横抱了起来,柔软的布料和有些冰凉的体温让他想起了那一夜。
鸟儿不解地再次歪了歪头,在那两个奇怪的人类靠近前振翅而飞。
普林斯忽略了这窗台的非请之客,自然也就看不到,那只鸟儿在振翅没几下之后就渐渐再也无力挥动羽翼,最后哀鸣一声坠落在树丛林。
他并非没有注意到家养小精灵的忽然消失,但是目前的情况让他无法再想更多,他必须要迅速救人,其他的都可以以后再谈。不然少年就即将在他眼前、在他忽略之时死去。
药剂早已准备好,各种药剂整齐地陈列在药剂箱里。看到自己熟悉的东西,他很快就沉静了下来,脸上的烦躁被替换成了冷静。他迅速地挑出了大概用得到的药剂,轻轻地割破了少年的手指,用取得的血液与药剂逐一逐一实验着。
只要能够解毒,药剂就会对少年的血液有反应。
他之前检查的时候唯一忘了的就是检查是否中毒,在他看来,少年被禁锢在那个位置是因为摩纳哥夫人怕对方揭穿真相,或者是破坏丧礼。但是他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少年居然会中毒。
普林斯甩掉了脑海中的胡思乱想,仔细观察着药剂与血液之间发生的反应。过了五分钟,他迅速地挑出了反应最为剧烈的一瓶,他不清楚少年中了什么毒,但是他知道怎么让毒素无法继续扩散。先让毒素停止扩散,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毒素和其他药剂发生冲突。
他只能期盼与少年体内的毒素会和药剂发生强烈的反应,最后变成淤血吐出。不然他只能用魔咒将少年暂时冰封,慢慢从书中找出少年到底是中了何种毒药。
奥特莱尔的唇呈现着淡淡的粉红色,看起来柔软而饱满。他努力地眨了眨眼,让视线从对方的唇上移开,手指用力地捏住下巴,然后准备强灌下药剂。但少年的嘴锁的死紧,完全无法撬开。
他实在是没办法,就连力劲松懈都试过了,但是魔咒对少年几乎不起作用。现在只能选择……
先是唇与唇的相交,少年的唇已经越来越冰冷了。他先是扫弄着少年的牙龈,人在感受到痒意时总会忍不住躲避,而他需要的就是少年忍不住的闪躲。果不其然,哪怕已经昏迷了,但对方还是微微地松开了紧咬着的牙。
普林斯心里一松,一下子跌坐在凳子上,木片已经卡住了口腔,防止少年再合拢嘴。味道奇怪的药剂沿着药剂瓶的瓶身缓缓地滑落到少年的嘴里,没有一滴药剂滴在唇上。但是很快地他就发现,少年并没有将药剂吞下,从他手上传来的温度表明少年的情况已经越来越不妙了。
他苦笑了一下,原本想要亲密接触都是妄想。但是他现在可以随便地亲吻抚摸了,奥尔莱尔却又人事不省奄奄一息。
黑发的男子仰头饮下了药剂,药剂的怪异味道在他的口腔不断扩散着,但他神色如常,就跟和水一样,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唇和唇再度相交,灵巧的舌探入,顶开了已经稍微打开了的上下颌。舌尖不断地探向敏感的上颌,少年的喉结终于开始缓慢地滑动,药剂因为少年不由自主的吞咽而进入腹部。
确定了所有药剂都已经吞下后,两双唇终于分离。淡红色的嘴唇上还带着晶莹的水光,如同新雨后的粉色蔷薇。
蔷薇?
普林斯突然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蔷薇明明是应该在春夏相交之时开放的,现在却已接近十一月,为何还有蔷薇?而且他之前在用餐的时候都没闻到过蔷薇的香气,却在战斗时闻到了……他心中一凛,连忙取了些自己的血液和之前没用完的药剂混合,药剂很快就开始变得浑浊,凝成一团的血液也不断地往下沉淀着黑色的颗粒。
躺在床上的奥特莱尔不适地低吟了声,普林斯瞬间扭过了头,轻柔地扶着他的上半身,却又让他的头垂在用药剂瓶的塞子变成的盆上。手还不断地拍着少年的背部,催促着少年赶紧呕出。
拍打了没有四五分钟,少年“哇”一声地呕出了一大堆黑色的淤血和颗粒,淤血散发出的恶臭迅速地弥漫了整个房间。普林斯捂着鼻子,让奥特莱尔靠在他的怀里,腾出了手使用魔法,让空气瞬间变得清新。
奥特莱尔虽然已经清醒,但他在看到面前的人又默默地闭上了眼。
虽然那天晚上他记不清楚了,但是他记得住对方身上的气味——那种淡淡的有些怪异的魔药味,带着些薄荷的香气。
所以他让普林斯离开。
如今的一切虽然不能全怪对方,他也知道哪怕没有普林斯,也有别人。可他就是怨恨,怨恨自己没用,怨恨孩子的身份,怨恨着玩弄他的命运。
“我说过了,请你离开普林斯庄园。”
普林斯伸出的手僵住了,洁白的手绢在空中不上不下,就如同他悬在空中的心,飘不走,踩不实。
他还是选择了无视对方的抗拒,冷肃地擦掉了少年嘴边嫣红的血迹,鲜艳的红色在手绢上显得格外显眼。
“我想你不希望自己被防御魔法阵赶出去?不是吗。”
冷漠的话激怒了黑发的男子,他缓缓地起身,俯在奥特莱尔的上空,眼睛对着眼睛,似乎想要看到对方真正的想法。
但他换来的,不过是对方疲倦的闭眼而已。
“呵……”他忍住了自己嘲讽对方的*,迅速地收拾起了东西。桌面上的药剂被魔咒指挥着跳进了药剂箱,衣柜里的衣服也接连成群、如同有个看不到的人般行走在空中,最后跌入行李箱内。
普林斯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门外,奥特莱尔强制性地扯起了嘴角,“不送。”
他终于死心,也终于认清。
不是每个人都是马尔福,更不是每个人都是罗斯小姐。
那个会和少年走到最后的人,注定不是他。他又何必连自尊都不要,硬是倒贴呢。
黑发男子已经走到了门边,他微微地扭动了头,似是打算回头,又似是怕门打开时撞到了头。少年没有一丝挽留,对方终于死心,拉开了门。
“蔷薇的香气是有毒的。”
他还是告诉了少年他虚弱的原因。门被“吱呀”一声关上,留下了门内久久不散的寂静。
奥特莱尔又忍不住吐出了好几口血,乌黑的颜色如同他现在的心情。是,他是对贵族的那些阴谋算计不熟悉,但他不必那样做。他是奥特莱尔家族的族长,他不需要仰望任何人,他只需要堂堂正正地击败对方,逼迫对方屈服便可。这个如此简单的道理他居然到现在才懂,真是可笑而又讽刺。
他再也无法继续学习炼金术,而那些他从j□j迫着自己学习的算计却又只是无用功。他的前半生几乎都被否定,还有什么比这更可笑的事吗?可怕的不是停止前进,而是行走的方向出错。
还有那可笑的蔷薇。
他从小就生活在奥特莱尔庄园,哪怕身体虚弱也从没往毒素上想。现在看来,他只能佩服伊丽莎白的老谋深算。就算他的父母没有死于炼金事故,也肯定会因为这带毒的香气早晚虚弱而死,而他也自然不可能幸免。整个家族都会落在对方的手中,真是精妙的计划。
只可惜对方的计谋被识破了,他再也不会怀抱着那些天真的幻想。
明明自己的前半生已经全被否定、梦想再也没办法实现,就连唯一的亲人都恩断义绝,但他却突然想放声大笑,这实在是太好笑了。
笑声缓缓地从少年的口中流出,声音越来越大,甚至震走了窗边恣意玩耍的鸟雀,直到少年笑到声嘶力竭泪流满面,方才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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